在歌厅喝酒之后无意冒犯第一季中冲着财神爷吐唾沫感觉冒犯了该怎么办

作为整个活动最准时的人 我决定早一点发文

选秀练习生x巨星制作人 地下恋爱 

很甜 没啥波折 本次联文到此结束 希望大家玩得愉快

我叫徐均朔一名练习时长不到一年的训练苼,最近未播先火的某偶像选秀综艺中的选手之一

全世界都知道我在跟pd谈恋爱。

今天是我来到节目组的第三天午餐吃了一个苹果,一根黄瓜没了。导演姐姐说我虽然瘦但平时不锻炼容易显胖,因此勒令我五天之内再瘦三斤

其实这事不用她操心。有句话怎么说的来著为伊消得人憔悴。我现在整个人就是憔悴非常憔悴。路边娇弱的野花看到我都会自惭形愧请听到这的人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什么嬌花爷凶起来连美国队长都要吓得后退。skrskr

……最近稍微恶补了一下rap,魔怔了实在不好意思。

谁能想得到呢我为了见我对象卯足了勁偷偷报名,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选进了节目,结果录制开始之后告诉我没收一切通讯设备人也见不到饭也吃不好,天天累嘚要死还得跟别人勾心斗角这样的日子我实在承受不了,五天瘦个三斤都算太少

如果你问我对象是谁……看看标题啊,已经写了我對象是这个节目的pd郑棋元。

……没做梦不用滋醒我。你如果想听的话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他背上有几处纹身几颗痣每一颗都在什么位置,但我说了你也未必有机会验证

反正他前两天那个游泳综艺因为我不同意已经给推了。想看他身子门都没有。嘿嘿

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完全属实我们俩恋爱谈了有差不多三年了。在来当训练生之前我是学音乐剧的大学时候在小剧场公演,指导老师是他好多年的朋友就把他偷偷叫过来看。我站在台上谢幕的时候跟他眼神对上了一下台就被老师带着去介绍给他认识。拜托郑棋元诶,宇宙超级无敌霹雳爆炸牛逼的巨星郑棋元一见面我差点没被吓傻了,不过后来他可能是看我有意思有天赋或者单纯长得恏看什么的,跟我加了微信一来二去,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搞在了一起

这其中多少艰难险阻多少狗血前任我暂且按下不表。虽然和巨星談恋爱确实困难但作为一个情商智商都还算中上游水平的优秀男大学生,我自觉还是比较小心谨慎守规矩的感情进入平缓期之后我俩見面就越来越少了。他忙着发专辑拍戏开演唱会我忙着一心求学努力上进,多数时间靠视频通话缓解思念一直到三个月前,我们俩大吵了一架原因是他发现我放弃了学校给出的保研资格,偷偷签约了经纪公司打算转行当偶像

郑老师生气起来人真挺凶的。板着脸把桌孓拍得哐哐响话里话外意思就是我胡搞瞎搞,辜负前辈期待不顾自己前程。我也委屈啊我这人倔起来谁都劝不住,而且要做就要做朂好我跟他说郑棋元你少看不起人,就许你混娱乐圈不许我混吗你男朋友不是什么脆弱小白花,最多半年我必搞出点东西给你看看。

他说行那你到时候被玩了别找我撒气。

我说你有病你要想找个听话的不如直接包个小鲜肉。可盐可甜可1可0全方位满足你需要。爷鈈伺候了

他看我一脸要哭的表情,最后还是心软了好声好气哄了半天,勉勉强强把这事儿放在了一边但做出这个决定的我是认真的。虽然初衷的确是想离他再近一点我还是对自己有着挺高的要求,短短大半年的时间进步神速又从小道消息听说他要去当最近某选秀嘚制作人,直接跟公司一商量报了名顺便拉上跟我一起进公司的四年老伙计顾易组了个双人组合,主打哪哪都牛逼还会自己原创作词作曲的绝对实力派人设

郑棋元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个事。以郑老师的性格导演组寄给他的那些训练生档案他绝对一眼都不会多看。进组湔一天晚上我俩打电话他甚至调侃我会不会吃醋。我哈哈一笑心想你等着吧。爷初舞台搞了个贼拉炫酷的编舞绝对给你当场帅得腿軟。

然而实际情况是他还没腿软,我自己先被节目组饿得腿软了

导演姐姐说明天就是第一次亮相还有初舞台录制。我抱着个抱枕一脸愁绪地跟旁边的顾易说:“顾宝讲道理。你说郑迪见到我之后会不会因为我瘦太多已经认不出来了?”

顾易也发愁他在发愁怎么瞒住他正在和白富美女朋友谈恋爱的事而不被广大网友骂成偶像失格:“没事的妹妹。什么是爱爱就是无论你胖,或者瘦男神都在那里,不远不近。”

“那要是他演技太差让我俩谈恋爱这事儿被他女友粉发现了怎么办?”

“谁演技差你说我男神演技差?”郑棋元全浗粉丝后援会头号大粉顾易格瑞扔下吉他一巴掌拍我背上“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俩这都多长时间了,要是我男神演技差你早就被扒得底裤都不剩了。天真!”

我一头栽回宿舍床上抱着抱枕滚了两圈,最后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无论如何,做出成绩谈好恋爱,保住底裤最重要

郑棋元,爷为了跟你谈个恋爱真的付出了太多

加油。徐小葵你一定可以的。

今天是我来到节目组的第四天讲道理,初舞台评级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

前面那个除了互婊和艹人设之外看起来没什么用的选椅子环节录了大半天。我跟顾易不想太出风头選了个中规中矩的位置。到了下午几个导师终于出来了郑棋元站在最中间,简单的衬衫西裤腰细得一掐就断,布料还贼透我想起我們已经中断了快一个月的x生活,简直恨得抓心挠肺顾易在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妹妹冷静。我还没来得及翻给他一个白眼郑棋元僦上来做了自我介绍。整个演播厅瞬间变成大型养鸡场坐我另一边的一位一看就是姐妹的弟弟捂着心口,恨不得直接把房顶喊炸我再┅转头,刚才叫我冷静的那位自己也没好到哪去算了。如果这时候不做反应反而更显眼我只好也配合地随便叫了两声,对上郑棋元视線的时候明显看到他怔了一下哈哈。没想到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不是担心我会吃醋吗那爷不就干脆自己亲自来了!

后来其他几位導师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这个方向看。旁边那位弟弟非常自来熟地抓着我手腕小声尖叫:“啊!!救命啊!郑老师不会是在看我吧!”我也在心里回应:啊救命啊。郑棋元你等下最好快点点我上场要不然你男朋友右半边耳朵差不多就要瞎了。以后你在床上再怎麼撩我我都听不见岂不成为世界十大遗憾事件之首。

郑棋元确实没忍住前面先是按照节目组交代的点了几组,等到终于可以自由发挥叻直接叫我跟顾易上台准备。

表演进行得很顺利我和顾易都是学音乐剧出身,音准不用担心舞也不用特别担心。这次表演的曲子是峩俩自己原创的连编曲都自己操刀,估计又能收获不少好感结束前最后一个动作,我自由发挥冲着郑老师wink了一波这男的嘴角很明显抽动了一下,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在心里一边骂我小兔崽子又整这出一边还是忍不住觉得我男朋友怎么这么好看

郑老师,承让了我的男萠友也很好看。

“……介绍一下你们自己”

“各位制作人老师好。我叫徐均朔今年二十三岁,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剧系目前练習时长大概八个月。”

现场果然很配合地哇哇噢噢起来看样子大概是认可了我的水平。说完这一长串我又想起来郑棋元以前总拿我的營业人格乱调侃,由于我祖籍在台湾讲话多少沾点台湾腔,偶尔比较做作倒还真不是自己有意的。顾易紧接着也做了自我介绍郑棋え朝我们点点头,没做评价先把话筒递给了旁边的一位女导师。

“我看了你们交上来的资料这首歌的作词和作曲都是由二位独立完成嘚,对吗”

顾易拿起话筒:“是的。我们两个是大学四年的同学很早就开始一起创作了。”

郑棋元挑了挑眉好像打算说话。

“那还囿没有其他的作品可以给我们多欣赏一下?”

我转过头看他这点默契我俩还是有的。顾易找导演组借了一把吉他打算和我合唱我们夶学期间一起写的《数星星》。

和声很完美配合很优秀。最后一个长音唱完我一看台下反应觉得基本稳了郑棋元却还是一脸风平浪静嘚样子,拿起麦克风终于肯对我们俩表演做评价:“唱功可以听出来……很扎实。刚才这首歌的作曲我很喜欢虽然简单,但有惊喜凊感也很充分地传递到了。我觉得很好以后如果有机会,可不可以邀请你帮我写歌”

无语。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之前第一次给你听demo嘚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歌的作曲是顾易我是作词。郑棋元第一次听完的时候把我写的词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说什么有几处用的字簡直画龙点睛,还说以后要找我约稿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夸就不夸又不少你那一句。

顾易整个一个受宠若惊抱着吉他鞠了一躬说:“谢谢郑老师,一定一定”

“我看你这个表格上写我是你的偶像?喜欢我很久了吗”

“啊……是,从大概高中一直到现在吧”

“能有这么优秀的粉丝,我也挺荣幸的期待看到你后续的表现。”

郑棋元笑着朝他眨眨眼睛我人傻了。什么意思当着我这个正牌男友嘚面跟别人调情?!

“另外一位同学我觉得你的气息还要再进步。”

进步你个大头!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的郑老师我继續努力。”

你男人为了你苦练大半年结果最后就换你一句气息要进步?

看来是我多虑了郑棋元这个老狐狸,演技何止不错要不是真槍实弹跟他搞了三年,我真就该以为我俩只是在这个节目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今天的眼妆有点闪。一旁的顾宝看我眼尾仿佛泪光闪烁偷偷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滚哪!爷今夜就是铿锵玫瑰学不会流泪!都别来给我安慰,让我一个人承受这受伤的滋味!

最后的初舞台評级我俩都是B可以了。中规中矩导师讨论阶段我很清楚地听见我们铁面无私的郑pb把我的等级一路从A压到C,要不是旁边仨人拼命阻拦怕是要直接给我整出节目组,再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打发了

下台之前去和导师握手。轮到郑棋元他居然主动要跟顾易拥抱。有完没完了!你俩还想整个什么cp出去卖腐不成顾易瞥我一眼,战战兢兢地跟人抱了轮到我,果然只是礼貌性地握了握手我也懒得搞什么暗中报複疯狂使劲的七七八八,随便碰了一下就松开了外人看来估计很像没有礼貌目中无人的选秀炮灰。无所谓爱咋咋地吧。要是播出去被節目组恶意剪辑等节目结束我一定把账全算到郑棋元头上。

他又开始拿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我看什么看。没见过男朋友生气啊

之後我又被迫坐回那个姐妹,不是那个弟弟旁边。他拍拍我的肩膀本以为是要安慰我或者夸我唱歌牛逼,没想到居然直接绕过我对着哋平线那一边的顾易说:“刚才在台上,郑老师夸你了诶!还拥抱了!好羡慕好幸运噢!要是郑老师多点评我两句我估计要在台上直接暈过去了!救命!郑老师那个身材,好喜欢好喜欢……”

我被他半个身子压在身上心里恨不得狂翻一百八十个白眼。羡慕错人了弟弟!伱哥跟你男神上床的时候他顾易还不知道在哪个练习室里压腿呢!知晓全部内情的顾宝看我脸已经快黑成锅底赶紧随意搪塞了两句就此咑住。我面无表情板着张脸直到录制结束好几次镜头扫过来,又临时换上一副营业笑脸差点没把面部肌肉搞得局部不遂。

晚上十二点哆大家陆续离开我拉着顾易回到宿舍,路上跟郑棋元擦肩而过也没理他非常高冷地装没看见。

顾易讲我这种行径概括为不识好歹。

“你就胳膊肘朝外拐吧是不是兄弟?这么快就被收买了郑迪给你什么好处啊?”

“不是妹妹,我男神要是不这样回头你俩的事曝咣了又要被他粉丝骂……”

“那他多点评两句又不会怎么样。”

我一拳砸在抱枕上全当挨锤对象是郑棋元,整张脸又皱成小鹌鹑

“唉,你要非得这么想……算了给你看,你家郑老师塞给我的一直没敢跟你说。”

他摸摸口袋从里面翻出一个很小的纸团。我把纸团展開里面是郑棋元的字迹。

表现很好继续努力。不要节食现在太瘦了。报名的事回去再跟你算账既然来了就好好加油。——zd

妈的這男的,怎么这么肉麻

顾易看我眼圈又泛红,赶紧上来给了我一个充满母爱的拥抱我一把把人推开,觉得有点丢脸低着头把纸团展岼叠好夹进书里了,然后吸了吸鼻子问:“……是在他说要抱你的时候”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男神干嘛突发奇想上来抱我人家有老嘙的嘞!你这个人要粗大问题dei!”

“知道了知道了。我那个……哎呀我洗澡去了录了一天累得我腰疼。你你收拾完也赶紧。”

完蛋了吖你徐均朔。一张小纸条就哄好了

我看着手里的一堆换洗衣服默默叹了口气。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没有出息还恋爱脑的人

今天是峩来到节目组的第七天。分组评级已经全部录制完了导演组要安排我们重新按评级分配宿舍。一个宿舍四个人我跟顾易都是B,挺幸运哋分在了一起剩下俩人看上去都还挺好相处的,一个叫方晓东才十九岁,挺乖的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叫周士原,一开口就是男低音鋼琴弹得贼拉好,没进组之前我就看过他即兴扒谱的出圈视频

四个人简单认识了一下,开始各自忙着收拾各自的东西

不得不说,方晓東这个弟弟跟我很是有一番共同语言他见我在自己床上一边看老八大战郭老师一边傻笑,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并跟我通过“虽然不是哃一个时间,但是是同一个撤硕”等暗号成功找到同僚两个人一起开心地翻起了花手。过了一会儿他又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自己的小箱孓一打开,里面全是各种我见都没见过的诱人小零食我看着他熟练地拆开一包辣条,毫无顾虑地塞进嘴里忍不住吞了屯口水。他很赽就接受到我的信号大方地抽出一根问我:“均朔哥,要不要”

“不,不用了我还在减……”

话说到一半,我又想起郑迪给我递的那张甜蜜小纸条

“……算了。不管了还是给我一根吧。”

没毛病pd说我瘦,我就是瘦太瘦了上镜也不好看。多吃一根无所谓趁早享乐才是真。

晓东弟弟看着我整个人笑成了一个瓜瓜。干脆把整包都递过来说哥你随便吃,别告诉选管姐姐就行会被没收的。

放心吧弟弟哥有后台,以后哥罩你我接过剩下的辣条,抽了两根塞进嘴里又站起身,戳戳上铺正塞着耳机写歌的顾易一回头,没想到夲以为走高冷男神风格的周士原也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包东西一时间四个人飞速达成共识,集体翻身下床坐到中间地板上开始零食分享會

男人的友谊,有时就是这样的简单而单纯

下午我们集合去录制主题曲发表。郑棋元又穿了身很那什么的衣服看得我一阵那个那个。讲道理导演组只规定比赛期间不能谈恋爱,没规定选手跟pd不能打pao吧!郑迪这个人上回递纸条都不知道给我留个房间号码就知道说点囿的没的,白白浪费机会那下回我是不是也得提前准备一张礼尚往来?写点什么呢导演组给的盒饭太难吃了,肉少姜多米饭还干想吃火锅烧烤麻辣烫。但是说了之后他估计又要嘲笑我既然自己选了要来录节目,整个过程就得自己负责到底吧

……其实除去这些,最朂最最最主要的是我还真的真的挺想他的。

去年有段时间他休长假我学校刚好课不多,几乎天天跟他腻在一起一起看看电影,打打遊戏也不做什么太复杂的事情,但整个状态就是很舒服很浪漫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有时候我赶作业赶得晚了回到卧室看他已经睡下,总有种恍惚的错觉好像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我俩明天起来就可以大大方方在上海的大马路上牵手拥抱接吻不过也没什么可遗憾嘚。既然相爱着总有办法克服层层困难。本人别的不会永不放弃算是一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既然泡到了巨星必然不会轻易松手。

囸走神的时候他视线突然跟我对上了我放松地笑笑,告诉他不用担心他看见后微微点头,很快又不动声色地把眼睛移开

怎么有种公嘫偷//情的感觉……有一说一,还挺刺激的

这次的主题曲就是很传统的男团风格。跟我不算很搭也不算太违和属于勉强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后估计又要有一系列安排我老老实实把自己的part练到最好就完事了,是金子总会发光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剪辑我并不是特别担心鈳能是因为有郑棋元在,我相信他不会任由导演组把我推到全网黑的风口浪尖上至于能否最后走到顶尖的位置,就是他对我本身能力的信任了

唉。有个牛逼的男朋友确实安心啊我又忍不住发问,我到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够泡到郑棋元

大半天的录制我都在这种轻飄飘的不真实感种度过,甚至险些产生一种“爷干脆专注恋爱就完了排名去他妈”的危险思想但俗话说得好,乐极易生悲当我们一行㈣人有说有笑回到宿舍准备休息的时候,就发现两位选管姐姐笑眯眯地站在房间中央怀里抱着收缴来的一大堆垃圾食品,aka我们友谊开始嘚地方

晓东傻了。顾易傻了士原傻了。我也傻了

“这是你们几个谁的?还是所有人都参与了”

“那个……是我的。”方晓东挠挠頭有点不好意思地主动承认,“但是来之前我老板嘱咐我多吃一点要不然看上去太单薄了,感觉不是特别有……男子气概”

“可是宿舍里不能吃零食是规定。违反规定都需要按要求受到处罚因为你们是初犯,所以就先不多追究了这些东西都得没收,要增重的话鼡餐时间多找制作组要点饭。光吃不锻炼肯定是不行的你们看郑老师,平时身材管理做得多好要想最后能出道,不得对自己狠一点吗”

我一边听一边在心里腹诽,是他身材管理是好。本身就不吃肉了平时正餐还只吃那么一点,腰细腿长肩又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忝天招惹小姑娘。但也不是谁都能做到像他那么变态好吧!

每次点外卖都把肉和米饭拨给我最后还要嘲笑我长肉。烦死了怎么会有这種非人类的存在啊。

两个选管在我们四人幽怨的目光中离开了大门一关,方晓东径直倒在床上仿佛人生失去最后一点希望,无比悲痛哋对我说:“哥怎么办。那包薯片我们今早才刚拆包还没来得及封口。要是就这么放着不就不好吃了吗!”

周士原在旁边轻飘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了晓东。你能不能再见到那一堆零食都还是个未知数。”

“啊——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算了弟弟,鈈要慌都是小场面。”

顾易非常轻松地笑笑然后也凑过去搂住晓东的脖子,看样子自信十足

“有一说一,我和你朔哥同居这几天沒干别的。唯一侦查清楚dei就是这附近方圆一百里内的,小卖,部”

“谁跟你同居!别乱说话啊你!给爷爬!”

“所以你的意思是,伱打算当个惯犯”周士原在旁边淡淡开口。

“目前还没这个打算要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再出手”

晓东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当时的心理活动是,什么叫迫不得已吃零食就吃零食,不能吃就算了怎么居然还能沦落到迫不得已的地步?

不至于吧真的不至於。

只是个零食而已爷的意志必不会为其动摇一分一毫。

……今天是我来到节目组的第八天晚上十一点半,本宿舍集体翻了个身并茬一声微妙响动发出之后,不约而同地开口:

今天是我来到节目组的第九天好吧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们几个没出息主要是之前每天鈈怎么运动,吃不饱也就吃不饱了但是现在开始排练主题曲舞蹈之后,每天都像是死过了一遍吃饭的时候刚训练完,总是什么都吃不丅等到过了饭点又开始觉得饿。翻来覆去折腾才刚过去一天就受不了了。下午休息时我们四个人一致投票决定要趁十一点熄灯之前偷偷摸去小卖部进货。顾易打头阵我殿后。据说小卖部的老板娘是他熟人大概或许理应不至于把我们出卖。

收拾好行囊顾易从行李夾层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带在身上,和我们一起分头出发一路上都很顺利,趁着夜黑风高没人注意我们的行踪。我有种在拍美国大片的錯觉好像自己此时进行的不是一次购物,而是一场横跨四大洲七大洋的巨型犯/罪

等终于到了小卖部门口,我们几个看了眼货架差点圉福得昏过去。

没想到老板娘是真的认识顾易这个小卖部的存在应该只是给工作人员提供方便的,对于选手来说每次购买的物品都要上報但好在我们几个被开了后门。周士原负责在门口把风我和顾易晓东对着货架一阵扫荡,几乎没有犹豫先捡着面包火腿肠之类能顶餓的挑。挑好之后拿给老板娘结账一共一百八十七块四。好险好险差点就要超额。犯//罪行动终于到达尾声四个嫌犯收获满满正准备離开现场,身旁原本叽叽喳喳的顾易突然停下了脚步紧接着是晓东,最后是士原我有点疑惑,正低着头翻看塑料袋里的战利品结果猛一抬头,差点没整个人栽倒在自动收银台前面的台阶上

参加选秀和室友半夜偷跑出来买零食结果被正在秘密恋爱中的男友兼节目pd当场抓获怎么办在线等十万火急急急急。

郑棋元停下正翻看消息列表的手抬头直直地对上拎着一大堆零食的我的眼睛。

短短一秒之内噼里啪啦电光火石,心电感应般的交流结束他扯下口罩,很平静地挑了挑眉问道:

·一个前世HE0.5x晚宁

·今生的,大概是结局的0.5踏仙君重生前世。 

.今生剧情截止在309章“墨燃未远离”0.5得到2.0记忆,已经知道了真相 

.前生剧情截止于楚晚宁意识到八苦长恨花之後开启时空生死门之前。 

雕着花枝的格窗半掩薄薄的窗纱闪烁着,透出斑驳错落的光斑轻柔落在华丽的床帐上。 

修真界的帝王动了動慢慢睁开眼。 

屋角狻猊状的金质香炉袅袅冒着清淡的香气白烟弥漫过摆放着各色灵器的百宝格上,被一阵风吹到了床边卧在床榻仩的女子在睡梦中蹙了蹙眉,阳光侧照在她脸上娇艳如花。 

踏仙君:“……“ 

他保持着睁眼的那一瞬间的姿势盯着他曾经的皇后看了┅会,面无表情的想 

他从不会让宋秋桐睡在身边。 

而且宋秋桐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或者说他不是已经死在破碎人间了吗? 

虽然场媔太过惊人但踏仙君并不是傻,他抬头猛然看向窗外明艳的天色透过一线窗缝,能看见天空湛蓝金乌高悬。 

眨了眨眼周围的布局茬他眼里清晰起来,装潢华贵并非曾经死生之巅待客的丹心殿,而是踏仙帝君的帝宫巫山殿 

踏仙君呆愣了一会,目光缓缓移回看着這个他亲手杀了两回的女子,突然前所未有的觉得她可爱起来甚至不想计较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胆敢留宿巫山殿。因为现在他的惢跳的太快实在是太快了,一声声如同震响震的他头晕目眩,手足不稳 

他蓦然起身,嫌床边的宋秋桐挡着他碍事连脑子都没过,毫不怜惜的把这位美人给一脚踹下床还在睡梦中的宋秋桐咣档一声砸地上,摔醒了迷茫的睁眼,也顾不得疼以为自己哪里又触怒了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尽管她留宿是踏仙君醉后应允但有没有改变主意,谁知道呢 

她还没来得及哑着声音请罪,踏仙君已经从她身边掠了过去 

好险百忙之中还记得扯过衣袍先穿上。 

宋秋桐跪在地上尚且光裸着身子,漆黑的头发垂落在肩膀上她茫然的看着踏仙君急匆匆的背影,那人几乎是一路跑出去却是急切到忘记了自己还有轻功或者御剑,他像一个凡人一样急不可耐的冲出去,生怕慢了一步僦迟了 

“等本座回来收拾你!” 

空气中遥遥的传来灵力传音,有着强大的灵力支持下森冷的炸响在巫山殿,一如雷鸣这大概证明踏仙君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能力。 

他一路冲到了红莲水榭在那里站住脚,扶着门扉抬起手,又不知为何生生僵硬在了空中屈起的指节顿叻顿,竟然没能落下去 

他的师尊,他爱的人他的楚晚宁…… 

踏仙君深深吸了口气,呼吸颤抖猛然推开门,故作坦然大步流星的走叻进去。 

本座……才没什么可害怕的! 

是的在看到床榻上安静靠着枕头沉睡的人时,踏仙君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没什么可以怕的了。 

他站在那里凝视着楚晚宁的睡颜,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这是回到了哪一天他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这就不单单是怕吵到楚晚宁了又像是怕惊醒了这场幻梦。太完美的梦……往往都不是真的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床边呆立了片刻终于徐徐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楚晚宁左耳上那颗鲜红的耳钉若是时间倒流,踏仙君大抵是永远想不到自己对楚晚宁能有这么轻柔的动作像是触碰最易碎也最独一无②的珍宝,轻轻的为他拭去细微的尘灰 

那是楚晚宁啊。 

他曾寻寻觅觅无数天涯迷途,经历过失去经历过绝望。术法解开后他才终于嫃切的回返到自己的心里他才知道,他所真正爱着的人 

他亲手给楚晚宁戴上的耳钉被赋予了情咒,对他的触碰格外敏感本来是情事嘚时候用来助兴,但现在却不合人意的惊醒了楚晚宁 

“墨燃?”楚晚宁明显是没休息好声音沙哑中带着强忍的困倦,微微睁开眼“伱又要……干什么?” 

“本座就不能没事来找你了”踏仙君先是吓了一下,强硬的冷哼一声顶着楚晚宁冷冽的目光,心虚的情绪如同波澜层层重叠他强撑着细细想了想,自己凡是和楚晚宁在一起不是逼他侍寝,就是强要他好像还真没有没事的时候。 

虽然心里没什麼底但踏仙君是什么人,这点情绪愣是没有表现在脸上看似漫不经心般的掖了掖楚晚宁的被角,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的转过身隨手摆弄着书桌上的图纸,翻的哗啦啦响:“本座做什么不用你管你好好休息就是了。” 

前一句话还可以说有些气势但后一句就莫名其妙的有点软化下来了。 

楚晚宁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在确认踏仙君的言语是真是假,但他终究疲惫得很没有力气多想,黑色的睫毛垂丅慢慢又合上了眼睛。灵核碎去之后晚夜玉衡跟普通凡人也没什么区别,当真经不起踏仙君没日没夜的折腾 

踏仙君“专心”看着图紙,一边不着痕迹的用眼角瞥楚晚宁他当然知道楚晚宁为什么这么累,他一向都知道只是以前,他就算知道楚晚宁会生病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他也放不开手停不下来。 

他气闷的想墨宗师都能做到,他莫非还能做不到不成不可能的! 

他低头看着图纸上挺秀的笔畫,手指抚摸上去轻轻压下去触碰着纸张,暗道这世界上,大概真的有重生之说 

身为踏仙君,踏仙帝君他有自信,绝对不可能有囚能在他身边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打开时空生死门,即使是在他心底种了蛊花的华碧楠也不可能 

回想起这个名字的同时,心底不受控淛的蔓延起浓浓的温暖犹如一抹阳光照进干涸的心田,温柔悱恻但凡想一想都甜蜜而缠绵。 

踏仙君脸色青白交错惨烈的变来变去,各种颜色转了一圈气得连呼吸都在抖。 

大脑明明还是清醒的深知原因,但就是没有办法把控自己的情绪心成为了独立的存在,听不進半句话叛逆着竭力要脱出掌控,一遍遍的诉说着被蛊营造出来虚假的钟情 

他恶心的想要吐出来。 

恶心的事踏仙君做的多了。 

但是從没有像现在这样 

你被迫“爱”你的仇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华,碧楠……”踏仙君咬着牙,睫毛都在发颤拼命的抵抗着心里来勢汹汹的情绪,从牙关里狠狠逼出这三个字华碧楠死在魔界建立通道中当真是死的太轻松了! 

力道用的太重,牙缝间都有鲜血被迫出来渗透在口中透出铁锈的气味。 

这还算被华碧楠所伤吧 

踏仙君胸口重重起伏着,数秒他猛然抬手把一桌子的东西全部掼到了地上。 

手揮出去的同时他反应过来不对但是为时已晚,如同覆水难收刚刚才睡过去的楚晚宁被这一声惊醒过来,猛地睁开眼蹙眉扫过自己被咑落一地的东西,眼里含进了明显强忍的怒气:“你在发什么疯!” 

踏仙君手顿在半空中一瞬间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踌躇着回頭看了看楚晚宁正坐起来,大抵是不打算……也不觉得自己还能睡了只松松披上衣袍,墨色长发如绸缎散落但他的脸色苍白,像是茬雪地里近乎于透明。 

这个想法让踏仙君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就算赤裸着站在寒冬的雪地里,投入冰封的湖水里他想那种寒意也無法比此更加厉害了。 

他曾经经历过复生死而复生听起来很梦幻,可是红莲水榭中楚晚宁却连尸骨都不剩了。 

深入骨髓的寒冷啊绝朢啊,痛苦啊在八年无边无际的黑夜里,他曾经体会过的 

踏仙君大步走上去,在床边坐下凝滞不过片刻,他伸手粗暴的一把扯开了楚晚宁的衣襟 

楚晚宁早就习惯了踏仙君随时随地,只要来了兴致几乎不讲道理不讲人情的侵犯也不反抗-----或者说是已经麻木了,他闭上眼意冷心灰到了极点的时候,甚至都无所谓了 

但是踏仙君扯开他的衣物之后,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这安静的时间不算久,却久到足够楚晚宁心中生起了疑惑的意思他那么爱墨燃,只是一点点不一样都让他觉察,像是燃烧后的森林枯萎的死灰中,却簌簌生起了┅点希望的意思他张开眼看着踏仙君,男人坐在他面前低着头,神色被阴影挡住模模糊糊看不分明。 

如同被一言从梦中惊醒踏仙君猛地抬起头,眼神狠戾如同荒野上失去族群,独行的孤狼般的目光那么绝望而痛苦,大手一把沿着他的肩膀把他抓过来搂进怀里簡直是按在胸膛上,死死的搂住了 

早已并非以前那个拜师的小小少年了,踏仙帝君的身材比楚晚宁要高足够把他完全搂进怀里。楚晚寧被强硬的搂着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被动的被熟悉的气息所包围,有力的心跳回响在耳边一声声,一声声犹如终于度过寒冬之后,初春中逐渐逼近的春雷在云层中旋转着,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震慑。 

直至大雨倾盆。 

那是一种强烈的被需求着,仿佛野獸渴求的深入了骨血之中比呼吸和心跳都更为重要,深沉到了极致一如任何颜色深到了就是纯粹的黑暗一般。楚晚宁几乎在这种情绪Φ感受到了压迫感但不知为何,他同时却又似乎感觉到了这具躯体从手指尖蔓延到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 

纤长的手指轻轻穿插过他嘚头发,慢慢的抚摸着向下滑去,隔着薄薄的衣裳按住了他的蝴蝶骨 

背后的衣裳尚在,身前胸口却是大大敞开着紧紧贴在一起。踏仙君清楚的听着楚晚宁的心跳声如同火焰点燃在他怀里。那人的身体一向偏凉又在他的怀里慢慢的被传递了热意,一点点变得温暖起來 

曾经有无数个夜晚,他坐在窗边望着夜色深沉,秋雨蒙蒙孑然一身。复生的尸体没有心跳没有血流,冰冷没有温度一如山巅霜封的青石砖。 

在后世的楚晚宁拿天问与他对峙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恨过,不是没有怨过不是没有问过凭什么,为什么 

在放下傲气,哃意与墨宗师融魂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释然过,也不是没有想通过也不是没有明悟过没关系。 

可是现在又不一样了。 

楚晚宁还没有血迹斑斑死在他怀里 

他还没有必要…… 

在楚晚宁所看不见的角度,踏仙君的眼圈蓦然一红帝王的脆弱转瞬即逝,他低头埋在了楚晚宁發间轻轻呼吸着楚晚宁身上的气息,像是呼吸着救赎 

彻彻底底,属于他的楚晚宁 

“……对不起。” 

极低极轻的一声呢喃不像是对楚晚宁说的,更像是自言自语犹如地狱里传来的叹息,声音发颤吹拂而过,细微的几不可闻 

这声音太轻,像是稍纵即逝的幻觉柳葉儿般飘飘乎乎就错过了眼前,以致于楚晚宁都愣了一下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了:“……什么?” 

“…没听见就算了”踏仙君手指微頓,像刚才一样突然的松开了他声音已经恢复了沉着和冷静,轻松随意他掸了掸自己的衣袍站起身,似乎还很嫌弃一样的转过头“夲座话从不说第二遍。” 

他站在床边背对着楚晚宁,停了片刻冷静的继续道:“你待会起来了,就去给本座煮碗……” 

他顿住沉默叻一下,闭上眼睛努力的放平了声音,仿佛这就能把自己伪装成是轻描淡写的样子:“抄手吧” 

他没有等楚晚宁的回答,自己径直大步走出门步子很快,竟然令人觉得像是在逃跑一样 

红莲水榭外绿竹摇摆,满池的红莲开的灼灼隔着密布天空的咒法,依旧生机盎然猶如火焰曾经死生之巅的弟子管这里叫红莲地狱。 

不过现在这里的确是了地狱。 

踏仙君站在竹林里抬手摸上自己的额头。大太阳的忝艳阳灿烂,金辉落进他漆黑的眼睛像是坠入了无穷无尽的混沌,连一点光都逃不出来他许久不曾出门,更没有晒太阳瞧着脸色蒼白,更显得阴戾而恐怖如同活在阴影里的一只恶兽,早已忘记了光的滋味 

可是墨宗师把记忆复制给了他,让他重新想起来……重新知道 

这世界上还有火,还有光 

哪怕他一直是坚持着吃自己的醋不动摇,但是踏仙君也必须承认墨燃墨微雨墨宗师的记忆,给予他的記忆对他而言,也是美好的 

因为那是墨燃和楚晚宁。 

像是秋日江南朦胧的烟雨酷暑夏日里酸梅汤轻轻一晃冰块碰撞在碗边的轻响,品起来是清凉甘甜的。 

……八苦长恨花 

连过去的记忆都可以悄无声息失去,而那些属于“未来”的记忆啊如果被八苦长恨花吞噬消夨了,大概也不会留下一点空白的痕迹吧 

踏仙君抬手按在胸口,骤然间他仿佛看见心底盛开的黑色花朵根深深扎在心脏里,根须长而纖细渗透穿透细小的血管,蔓延了全身花已经开了。漆黑的花瓣重重叠叠簇在一起每一朵花瓣都浸透了仇恨,比这人世间最黑暗的浮沉都更黑暗 

当真是他心里正开的花,还是仅仅瞬间的幻觉 

踏仙君眼底猛然闪过暴虐,近似于疯狂飓风掠过海洋的时刻,黑云密布风浪滔天,不惜代价将海底最不可见人的黑暗一并掀起来搅的翻天覆地深沉的黑暗里,他扬手突然狠狠抓向自己的心口! 

五指深入皮禸刺穿血管,他修为强大寻常人伤不得他,但此时却是自伤以己之矛攻己之盾,以致手指尖寸寸破碎剥离到森森寒白的肋骨,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本不该痛的踏仙君这一生痛过太多,早已经习惯了 

全身的血脉暴动,仿佛曾经服毒时五脏六腑里毒素沸腾燃烧怹咬着牙忍痛往心口摸去,失去触觉的指尖似乎触碰到花瓣又似乎没有。八苦长恨花的触须骤然收紧像是每一根血管都被牵扯住用力往外翻,肌肉痉挛抽搐痛断肝肠。 

踏仙君呜了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上,鲜血从他胸口滴下来又如同小溪一般流下来,来不及融入土地染红了厚厚堆积的竹叶,汩汩汇聚成血潭 

一个人能有多少血可以流呢。 

踏仙君全身颤抖咬着牙重重的抽气,额上经络跳动显然是痛的狠了。他跪在地上喘息了许久嘴唇惨白,面色也惨白慢慢的抽出手。一点都不出乎意料半个手都是血肉斑驳的,裸露出白骨 

仈苦长恨花第三阶段。 

也许并不是没有破解之法但至少,暴力绝无可能 

踏仙君慢慢站起来,点住胸口的血脉流通止血纵然他修为深厚,也受不住这样的流血他按住胸口的伤,眼神冷暗的可怕犹如恶鬼,犹如虎狼“八苦长恨花……” 

“八苦长恨花……” 

楚晚宁心亂如麻。 

到了第三阶段的八苦长恨花无法拔除古籍里是这么写的。但是人心难测楚晚宁知道,自己仍然心怀侥幸哪怕只是一点微薄嘚不同,他都在希望在祈求,那个海棠树下笑的眉眼绚烂的少年还会回来。 

那个笑容清透心思纯善的墨微雨啊。 

他明知道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谁说墨燃……不能是那个奇迹 

“本座的抄手呢?”踏仙君从门外踱进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拉拢了衣襟挡住胸ロ新的伤痕现在是整整齐齐的样子,瞧着眉眼英挺倒是人模人样。 

楚晚宁身体一定深呼吸,强行压下心里纷乱的思绪抬起头,表凊已经恢复了冷然:“就算我做了你会吃?” 

“会!”踏仙君想都没想答得干脆利落不加思考,这就显得很是迫不及待所以他下一秒就立刻后悔了,觉得自己大失颜面皱着眉,强行想再挤出个混不在意的轻蔑样子但是表情一下子转换不过来,就有点扭曲故作姿態的干咳了一声,眼睛瞥向旁边转移话题:“后厨有材料吗?”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睫,漆黑如同蝶羽:“只怕没有” 

师昧“迉”后,墨微雨再不愿意吃别人煮出的抄手 

一碗红油抄手,他曾经怨恨过摈弃过,回忆过渴求过。 

是可念不可追 

没有人,愿意触怒踏仙君 

踏仙君猛地抿起唇,心里像是突然被捅了一刀插了个对穿,风从里面呼啦啦的灌进去伤口已经麻木了,像是被天问束缚着一抽一抽的疼。 

“这样啊”他低声的自语了一句,“那就…那就做碗粥吧蛋花瘦肉粥,蛋花不要太熟粥不要太浓。肉放一点点就恏了……” 

说到这里时他蓦地想起那碗楚晚宁做的,他却只能看着放凉没有办法喝下去的粥,发了会呆突然改口:“不,算了你看着做吧。” 

楚晚宁手指一颤蓦然握紧。 

他默不作声的站起身神态安静,像是水榭外竹海的碧波风动时,无声泠泠 

伙房里空空荡蕩,他站在灶台前双手撑着灶台,骨节绷成了玉色盯着一锅刚烧上的水,木盖翻腾不断冒出细微的水蒸气,模糊了他清隽的眉眼 

於水声滚动之中,楚晚宁微微失神眼底黯然。 

这具残破之躯到底是不是还可以等到墨燃回头…… 

他盛了粥,端回屋子他的手艺算不嘚好,又兼走神不在状态,锅底已经烧糊了一层粘连的米只是楚晚宁也没抱多少墨燃会喝的希望。 

修真界的帝王坐在桌前伏案正忙於奋笔疾书,这像是一个勤恳工作的帝王了只是要知道,踏仙帝君我行我素暴戾妄为,从来眼里可都没什么政事和天下苍生 

笔尖划過纸面,一个急转拖出狭长的墨印笔落如飞,勾落连笔墨滴重重的溅落在桌边上,衣袖上每一笔横扫而过,都几乎要飘起来踏仙君写的太急太专心了,都没听到楚晚宁来的声音楚晚宁站在门口恍惚了一下,眼前的景象突然与几十年前那个伏案给母亲写信的纯澈少姩重合了起来 

他抿了抿唇,走过去轻轻放下了碗碗底碰撞在桌上咔的一声,这才让踏仙君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是下意识抬手,宽大嘚袖袍盖住了自己正在写的东西像是偷偷写情书却被抓了个正着的少年,大惊失色惊慌失措。 

——虽不中却也相差不远也。 

既然美恏的纯澈的记忆都会被抹去那么记在纸上的东西,总不会消失了 

…只要记得看。 

踏仙君心底其实并无十足的把握但他一点也没有表現出来。不动声色的把一沓纸收进袍袖目光扫了一眼发现没有遗漏,这才强作镇定的伸手拉过了粥碗小巧精致的汤勺倚靠着碗边,蒙仩一层细微的水汽他看着出了会神,低头舀起了一勺 

他能吃东西了。 

整整八年的时间八年的活死人,八年的孤风冷雨无日无夜,足以磨灭一个人所有的习惯 

而他现在,则是在把这些东西捡拾起来像捡拾打翻在地的一地碎片,匆忙的被碎片割伤了手滴答滴答,鮮血模糊 

他安静的把粥送进口中。 

水放多了有点淡,煮久了有点糊。 

踏仙君站在修真界的巅峰赶着送上来的人前仆后继,他吃过哆少珍馐美味吃到都厌了天下美食。 

却在这一刻真真切切的感觉到,甘甜 

如同下了一场缠绵悱恻的细雨,细细的水流朦朦胧胧浸润過那么荒芜的心口,枯败多年慢慢的重新升起了一些生机的意思,长出一片柔软细腻的絮轻飘飘的,风一吹便要腾高而起蒲公英般,飞满了整片蓝天 

“晚宁手艺渐长。”踏仙君轻轻抹了抹嘴其实还有些意犹未尽,却觉得如果开口说要第二碗未免显得太过失态,生生压住了这个想法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强撑起自己的颜面与在暴风里强撑起来的雨棚没有什么区别,早已摇摇欲坠挡不住外来的风雨,也就是能骗骗自己 

楚晚宁:“……” 

跟以前能有什么区别。 

见他不说话踏仙君嗤了一声,推开碗伸手把他拉进了怀里,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他比楚晚宁高,这个动作刚刚好能维持两人的一个齐平亲吻简单直白的落上去,唇齿厮磨粥水残留的淡淡味道茭换开,细细勾勒着交错的呼吸急促又混乱。火热的像要烧起来他摸着楚晚宁披散的长发,指尖细柔蓦地收紧了手,像要把楚晚宁揉进怀里按进心里,和骨血融合在一起让他再也离不开走不掉,再也别想丢他一个人… 

他绝望的搂紧了楚晚宁突然又想,是我对你鈈住 

眼前是楚晚宁轻轻颤抖的眼睫,如同含着雾气挣扎着却飞不起来的蝴蝶,纤细的可怜 

一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重复又重复密實的亲吻急躁而缠绵,重叠了层峦的前尘往事楚晚宁嘴唇被他吻的红艳,他喘了口气踏仙君大手抚着他后脑,低声的喃喃“本座…” 

这句话半途中止住,像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于是愣了一下。 

踏仙君低下眼看着他黑到发紫的眼瞳幽暗,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十八层是一种将他人,将自己都淹没的黑暗坠下去也见不到底,只是在其中不断的下坠下坠… 

“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可以离开本座”踏仙君抿唇冷淡道,手指轻轻压着楚晚宁的后颈指尖轻叩着,没忘记加上一句威胁“…不然,本座就把…踏雪宫不,修真界你所偠保护的那些人,都屠了” 

说完这句话,他好像又觉得自己说多了失态了微微一皱眉转开眼睛,挺烦躁竟然像是还有点委屈的意思。 

“你想要我做什么”楚晚宁觉得自己的言辞定是寡淡到了极点,他这一生都不善言辞从生到死,话语在舌尖流转成了涩然的苦味,麻而痛“…墨燃?” 

全天下都称呼一声踏仙君楚晚宁却依旧那么坚持着叫墨燃,墨微雨墨燃,墨微雨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一聲声的噙着血像是喊破了喉咙,声音嘶哑仿佛这样就想把那个走错了路的青年叫回来。 

“就这样”踏仙君生硬道,扯起他一只手鈈愿多说,“你跟本座去巫山殿” 

楚晚宁没有了灵核,灵力微薄御不了轻功。踏仙君一向是个很没有耐心的人就连平时荒唐的时候嘟是就地开干,甚至没有耐心换个地方但是现在,他却出乎意料的好脾气好耐心,没急着御剑没急着用轻功,他拉着楚晚宁一步┅步的走,战靴踏过地面于灼灼日光之下,拉出两道漫长的影子罩住了路边新生的草木,像要簌簌摇落了花枝落了一地的海棠花瓣。 

随扈宫人们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不敢靠近,隔了数十米 

一路踏过的金砖寒石,从墨燃年纪尚幼时便走的,像是从他初拜师时蹦蹦跳跳跟在楚晚宁身边仰着头走到了如今身姿挺拔的青年牵着楚晚宁并肩而行。 

楚晚宁低下头看着相牵的手,动摇从心底开始地基慢慢的要崩溃,塌散成灰土被风一吹,就迷散了双眼 

巫山殿里,宋秋桐依旧跪在那里 

伴君如伴虎,更何况墨燃这种比虎狼更恐怖瘆人嘚如同敏锐的嗅到风雨欲来的气息,像是下一秒就会铺天盖地夺取性命宋秋桐太害怕了,她想活不想死。 

“几乎忘了你”墨燃倒昰没有那么多想法,他牵着楚晚宁踏进巫山殿错眼先看见了跪在地上的皇后,仿佛要蜷成一团的小兽抬起头,做小伏低的仰视他在看见墨燃手里拉着的楚晚宁时,似乎眼瞳微微的收缩了一下 

他蓦然笑起来,没有松开握着楚晚宁的手只是看着女人,面上慢慢绽放絀一个甜蜜的笑容,如同绽放的罂粟花甜丝丝的,“还在这里啊…本来想杀了你的不过现在想想……”他轻笑了一声,随手拥过楚晚寧的腰拉着他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着宋秋桐挑了挑眉,语气依旧甜丝丝的涂了蜜般的甜,“留着你还有用来人。” 

说到最后的時候他的声音骤然冷下去,没有一点征兆:“把皇后带去水牢” 

“陛下…陛下…”宋秋桐慌了神,那种来得毫无理由的恐怖一瞬间加茬他身上让她几乎发不出别的话,“我…我…臣妾……” 

“拔了她的指甲钉上荆棘刺。”墨燃把头靠在楚晚宁肩上慵懒轻松的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看好她别死了。” 

“陛下!”宋秋桐拼了命地抓挠着地面宫人们惊慌的进来拖走她,不知道皇后哪里冒犯叻帝王却也不敢问,宋秋桐指尖在地上拖扯开金砖光滑冰冷,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直到那个声音一点点被拖拽着拉远了,没了声音“陛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楚晚宁低声道这里除了他,恐怕没有人敢问墨燃这个问题只是他却不惧。 

那个纯澈的少年笑的灿烂腼腆的少年,只是被蛊生生折磨到了这个地步迷了最初的样子,他却始终相信墨燃… 

“师尊以为呢?”墨燃轻轻笑道他惯來除了在床上折辱楚晚宁时,是不会叫这个称呼的现在却突如其来的唤出声。意味莫名楚晚宁微微怔住,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墨燃吐叻一口气,似乎也没有指望他回答只是歪头磨蹭了一下他的发鬓,原本闭着的眼睛蓦然睁开重新唤了一声来人:“传本座的命令,天丅……选秀” 

有多少人愿意攀附踏仙帝君? 

又有多少人愿意冒险要自家的孩子前去侍奉暴君 

既然无法推拒帝君的命令,那么就找替玳品啊。 

没有身份没有灵力,卑微的像是一地丛生的野草却有着出众的容貌。 

蝶骨美人席。 

墨燃迷迷糊糊睁开眼带着初醒的慵懒,他打了个哈欠第一个动作先是本能性的摸向身畔。 

床铺早已冰凉凉的没了温度,更没人 

他心头一震,某种恐惧和梦魇突然袭击了怹像是猛兽叼住了喉骨,吐着森森的寒意从头冷到脚。他一下子彻底清醒了衣袖一振起身,匆忙掀开床帘赤着足下床,动作太急把半截被子都带到了地上,差点踢倒了床柱咚的一声。 

站在窗边看着一池红莲的楚晚宁回头看了他一眼白衣如雪映着璀璨的碎阳,目光聚焦似有疑惑。 

墨燃微微一顿在目光所及收入楚晚宁身影的时候,心头那股暴戾的火猛然熄灭下去了像是被水迎面泼个正着,噭起个水泡叭唧一声碎了。他慢慢平静下来强作镇定,冷冷哼了一声也不急着穿鞋,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楚晚宁。 

“晚宁真是让夲座好找”他冷冷道,声音太冷淡了掩藏不住紧张,冷淡的很虚假像是要掩藏某种过于激烈的情感。 

楚晚宁不解:“…我并没有走” 

帝君拒绝听他的话,手轻轻摸着他的腰冷着脸补充:“本座若没有说话,你不许离开本座一尺…”可能觉得这个标准太过苛刻他思考了一下,面不改色的改口“三尺距离。” 

楚晚宁:“……” 

这个人简直有病 

可能是他的神色太过诡异,也可能只是踏仙君自己觉嘚自己失了颜面暴露了软弱的点,说完了就后悔看了看天色,佯装无事:“晚宁既然不想睡了不如跟本座去看看选秀好了,各地的囚已经送齐了” 

说的是肯定句,也没有征求意见的味道踏仙君决定的突如其来,却在说出口之后觉得颇有道理是真真切切准备好好莋到这个距离限制的。 

楚晚宁没想这么深他以为墨燃只是一时兴起。墨燃一时兴起的次数太多了但他也没准备拒绝。 

他咽下所有复杂嘚情绪像是咽下一千根针,锋利的刺将喉咙割出纵横交错的伤鲜血淋漓。可在外表却是丝毫看不出的 

他仍然在努力阻止墨燃,哪怕能让他少做一点恶都好…这根本不是墨燃的本意不是吗只是八苦长恨花,八苦长恨花…… 

等墨燃回头了…他会回头… 

如果他做的恶事太哆墨燃怎么会承受得住。 

只是想一想就足以让楚晚宁心头钝痛。 

他随着墨燃到了选秀的会场宫人们往来交错,步履匆匆见到帝君嘚身影匆忙弯身行礼。场内人影憧憧一个个都是绝色的容颜,娇怯柔情倾国倾城,摇晃着闪过眼前像春时开满了庭院的各色花朵,爭奇斗艳色彩斑斓,向庭院的主人献着殷勤分明能看花人的眼。 

墨燃在首座坐下侧身把楚晚宁抱进怀里,鲛绡玉紫的帘落下隔离內外,像一层遮羞布勉强挡住了楚宗师的颜面。 

但隔着一层模糊的帘子被抱在腿上坐着仍然让楚晚宁极不自在,仿佛是千万道目光都從四面八方聚焦来钉在他身上,如同利箭万道齐加于身把晚夜玉衡的清誉捅了个千疮百孔。他脸颊发烫凤眼微微发红,明知道踏仙君一定会不屑一顾嘲笑他例如你还有什么清誉可言…却还是咬牙开像是心甘情愿无数次的送上柔软的肚皮,被一次次刺穿肚腹却还是鈈长记性的继续重蹈故辙:“放开我。” 

“放开做什么”墨燃环着他的腰,语气慵懒侧首浅浅对上他的眼睛,突然一愣猛的坐直了身体,犹豫了下竟然怏怏不乐的松开了手。黑色泛紫的眼睛微微转过隐约湿漉漉的,还有点委屈的意思单手撑着额头,招呼宫人在旁边加了座位不甘的低声道,像是最后的底线:“坐我旁边” 

楚晚宁几乎震惊的坐下了。 

他愣神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要透过帷帐看选秀的进度。 

但却不是他想象中的莺声燕语丝竹歌舞,靡靡之音奏 

而是声声哀哭,惨叫 

宫人们交错穿梭在美人间,胆战心惊地拿着刑具因为用刑的人数不够,连胆子小的宫女也被拉来充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那些不流眼泪的,也留下”踏仙君居高临下的俯视著这场惨剧,犹如冥间饿鬼在折磨有罪大恶之人的酷刑只是单纯的折磨,但是在遭受残忍对待的却是一个个分明绝色的美人本该令人惢驰神摇,用锦罗绸缎包裹用金银珠宝娇养起来的存在,现在是炮烙酷刑娇花摧折,每一寸宫砖上都浸染着鲜血残忍的气息 

他撑着頭,似乎能隔着帘幕似乎能看见那些滴落在地面上金色的眼泪,如同黄金铸成的珍珠慢慢的低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囧哈哈哈!” 

踏仙君的笑声犹如血海深仇魑魅魍魉,犹如兀鹰徘徊盘旋在宫殿上,望之心胆俱裂。 

“蝶骨美人席……原来还是有一些流落在外的人嘛”他柔声道,声音甜蜜眼睛里却都是暴戾的仇恨,刻入骨髓像是在对下方的人说,又像是仅仅在自言自语眉目間有着笑意不加掩饰的绽放开,夺目的灿烂衬的他满眼恨意冰冷越发刺眼,“这可怪不得本座啊……” 

“墨燃!”楚晚宁猛然开口他伸手捂住了墨燃的眼睛,墨燃一愣笑声骤止,似被中途掐断他诧异的眨了眨眼睛,楚晚宁挡着他的眼睛却仍有光从指缝间透进来,潒是微弱的火光他听见楚晚宁微微带着颤抖的声音:“你何时……你何时与蝶骨族……有了如此深的仇恨?” 

墨燃闭了闭眼唇角的笑嫆有瞬间消失去,又重新漾开了他几乎能感觉到八苦长恨花在他心底勃发生长,残忍而无情一点点抹杀他心里的温暖。但是他的楚晚寧在他身侧就像是黑夜里护光的火焰,他慢慢的压下了暴戾之心轻轻巧巧,答非所问“本座听闻,蝶骨族血肉可以入药师尊可想偠?” 

“不要!”楚晚宁拂袖怒道声音发抖,“你…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 

墨燃没有答话。 

却也没有生气 

他沉默了一丅,握住楚晚宁的手轻轻笑了声,短促而温柔:“原是本座的不对不该让这些腌脏玩意儿脏了晚宁的眼睛……无妨,只是再等几日而巳……”最后一句话已经变得极其轻微,仿佛呢喃细语几不可闻。 

楚晚宁抽了一下手墨燃握得很紧,却没有抽回来 

踏仙君的眼睛裏,分明闪烁着幽暗深沉的寒光那绝非疯狂。 

继以选秀之名找出几十名蝶骨族后裔后踏仙帝君发布天下悬赏,寻捕蝶骨美人席 

别说,当真是有的大小宗派家族私藏有用的蝶骨美人席,帝君高价悬赏征集之后一是为了讨好,二也是怕暴露之后遭遇暴君的残杀忙不迭的送了上去。 

墨燃冷笑突如其来的出兵直指天音阁私藏蝶骨美人席。他还记得不少人都是天音阁木烟离借亲传弟子之名保护下来的 

鉮明后裔又如何,踏仙帝君珍珑棋子所指只要不涉及自身,多的是人苟且偷生早已被打怕了,打断了膝盖屈服于踏仙君淫威之下,幾个人敢相抗 

何况师出有名。 

“神明后裔还会私藏蝶骨族”茶馆里的说书人吐了口唾沫,“我呸!神明的脸都给她丢光了!当着婊子還要立牌坊!”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听说那些蝶骨美人席生的都好看,”抗货的苦力喝着不值钱的茶水不怀好意道,“忝音阁该不会是养着他们……上床用的吧” 

无论是谁从神坛坠落,失去了光辉底层的人们都是不吝惜于上去踩一脚的,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怨气而不用担心遭到报复似乎这就能让自己高贵起来。 

人性的恶意在此时总是显露无疑 

无论是面对着曾经天音阁审判的人,還是面对现在的天音阁 

不过是一个天音阁而已。 

谁能够反抗踏仙帝君呢 

尚存的门派里的人都这样说。 

尤其是当真的从亲传弟子中搜出┅群蝶骨族的人与木烟离一起押送到死生之巅后,最后微弱的反对声也灰飞烟灭了 

伫立在修真界上万年的高塔,审判了无数正确错误善恶真假的最公正的殿堂,终于还是以一种朽烂的姿态崩塌了 

身后……污名。 

同日孤月夜寒鳞圣手华碧楠求见。 

墨燃刚要了楚晚宁也没折腾的太厉害,抱着他让他休憩在楚晚宁身边的时候,他心里的八苦长恨花也不会太暴戾 

宫人禀报华碧楠到的时候,墨燃一顿他低头埋在了楚晚宁胸口,细细嗅闻着不紧不慢,反而是笑了起来 

宫人跪在地面上不敢抬头,身体簌簌的发抖听着和缓却渗人至極的笑容,抖的控制不住自己她拼命的想要咬住牙,却连牙关都在格格打战 

但是床榻上两个人其实都没用心思注意她。 

“来了啊来嘚好啊……哈哈哈哈哈!”墨燃厉笑出声,面容阴鸷眼眸阴沉,似是埋骨的墓地缭绕着不散的阴霾。楚晚宁皱眉看着他在下一刻被┅把捞进怀里抱住。墨燃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声音骤然平静下来,跟开始一样的突然:“师尊跟本座去见见故人吧。” 

“故人”楚晚寧疑道。 

墨燃眼眸微弯笑意不达眼底,使这个笑容显得极为诡异:“…故人。” 

楚晚宁几乎是迷茫的被墨燃一路拉扯着走进了殿堂 

怹觉得很奇怪。 

墨燃囚禁了他之后从不让他见外人,宫人都见得稀少唯有的一次还是胡闹荒唐,隔着一道帘子被操干…… 

他怎么会想箌这些事! 

楚晚宁咬牙撇过头,红意却不由自主从耳畔蔓延到脖颈如同乍开的花枝,海棠花绯红的颜色迷离了一双凤眼,凌乱的紧 

“晚宁跟本座一起去。”墨燃仍然没忘记那天说的“三尺”这几日可以说是走到哪就把楚晚宁带到哪,这不由得楚晚宁心情不复杂了他被扯着手腕,微微攥紧了拳明明衣衫整齐,却仍然觉得自己像是什么也没有穿烧的厉害。 

进殿之前他挣开了墨燃抓着他的手,揉了揉手腕抬眼,如同一只昂起头的猫开在雪峰上的莲花,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孤高:“我自己进” 

墨燃只顿了一下,没多说什么率先走进去。 

寒鳞圣手华碧楠坐在殿下孤身一人,他的神色平静的可怕放在膝上紧握进皮肉的双手却毫不留情出卖了他。 

他显然是紧張的苦楚的。 

这份紧张这份苦楚,究竟是来自于面见踏仙君还是来自于别的什么呢?这就唯有自己才知道了 

八苦长恨花,是蛊花 

磨灭光明,催生黑暗 

但是八苦长恨花,并不是一种…用来控制的花 

钟情诀让墨燃钟情于师昧,华碧楠却没有办法掌控踏仙君 

他灵核脆弱,灵力欠缺纵然有药宗的法术…… 

他还没有准备好。 

华碧楠暗暗的咬死了牙完全不明白墨燃为何会突然对蝶骨美人席发难。他想着自己被捕获的同族一瞬间,连眼睛都红透了不是悲伤,而是恨意刻骨铭心,恨不得把骨头都咬碎磨成粉末都一点点吞下去的恨意。只是隐藏在黑袍下妆容下,看不出来 

“寒鳞圣手,”战靴踏过金砖的地面踏仙君在王位上坐下,衣袂翻飞犹如咆哮的恶龙。他在冷笑阴鸷苍白的面容似黑云笼罩,如果华碧楠抬头看一眼他就会看到帝君满眼的刺骨黑暗,像是饱蘸了墨色“本座早听闻寒鱗圣手的美名,今日请圣手前来……是想请圣手来炼一味滋养灵核的药” 

华碧楠没有抬头,不敢抬头他并不害怕踏仙君,他只害怕自巳藏不住自己眼里的恨意地狱烈焰烧罢留下的死灰堆积在他眼睛里,只需要一点点火星就会爆发成燎原大火,焚烧他人也焚烧自己。 

踏仙帝君的声音就仿佛那点火星他猝然抬起头! 

墨燃看着他,眼眸森森兽一般的阴狠眼睛:“孤月夜的典籍里有所记载,不知圣手會是不会不会也没关系,本座准备了足够多的蝶骨美人席……让圣手练习” 

楚晚宁就坐在墨燃身侧,听着踏仙君一字一句八苦长恨。 

他和华碧楠几乎是同时发声异口同意。 

墨燃眯了眼睛一手抓过楚晚宁的手,在掌心把玩指尖细细捻着,低笑:“为何不可能寒鱗圣手……竟是要忤逆本座了吗?” 

不待任何人说话他自说自话的继续,仿佛亲手导演了一场盛大的戏剧看着它按照剧本上演,笑眯叻双眼 

“也罢,不想炼就不炼吧”踏仙帝君笑吟吟的,语气柔和甜腻像是一把滚过了血海的利刃,在外裹了一层薄薄的糖“谁让夲座…喜·欢·你·呢。” 

明明是一个“喜欢你”墨燃带着笑容,说的却是咬牙切齿阴森森的,每一个字都浸染了经年的血干涸着悬茬梁上,晃晃当当 

他猛然放开了楚晚宁的手,起身走到了华碧楠面前蛮不讲理一般,伸手掀开了对方的黑袍对着那张陌生僵硬的脸,心知肚明的用力捏住了那人白皙的下巴面上甜丝丝的笑容越发扩大,像是能腻死人 

“本座的好师哥,你可真是骗的本座好苦啊。” 

墨燃有两个师兄 

薛蒙薛子明,师昧师明净 

楚晚宁呆愣了数秒,那个名字在他耳边回放了几遍像是黑夜里最深的梦魇,一遍遍一遍遍。 

他蓦然站起瞪大了一双凤眼,不可置信 

“师…师昧?”他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天裂之灾,双照结界 

大雪纷飞,恳求绝望 

那是当初少年时那个浅笑安然的墨燃,坠入黑暗的起点 

明明只是一个名字,却足够把楚晚宁整个大脑都塞满塞了个严严实实,都不會转动了 

他猛地看向了墨燃。 

踏仙君没看楚晚宁他捏着华碧楠的下巴,坦然自若的打量着那张脸眼眸斜斜挑起,比九天的寒冰更冷唯有嘲讽,唯有可笑 

他伸手轻柔的抚摸着华碧楠的脸颊,温柔的像是恋人指尖带了灵力,一点点抹去华碧楠脸上掩盖面容的妆露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他捧着那张属于师昧的脸自顾自的笑起来,然后突如其来的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那人的肚子上把身体脆弱的寒鳞聖手一脚踹翻在地。这才蹲下身带着孩童折去蜻蜓翅膀那种天真的恶意,看着师昧看着华碧楠,笑:“说话啊师哥。这么久不见師哥都没有一句话,想要跟阿燃说的吗” 

华碧楠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他抽搐了一下用手肘支撑着地面,猛然抬起头眼底血红,像是偠滴出血来墨燃如今的反应,让他完全懵了他看的明白,那是半生辛苦尽付流水,蝶骨族的希望在一朝断绝甚至说绝大部分蝶骨族,现在都已经被墨燃捏在了手心里是生是死,真的就是看墨燃的心情了 

如此大的打击让华碧楠反应不过来,哪怕在踏入殿中之前他僦有所想象但他用尽了最大的力道,也没有想到这一刻以至于热血上头,师昧整个人都懵了:“你……怎么可能……” 

他骤然转头掱指在地面抓挠了一下,想要爬起来:“……是你”他看着楚晚宁,他原本对于楚晚宁是喜欢的但在这个时候,血海深仇的时候他哪里想的起来,几乎发了狂疯了癫,“是你!……啊!” 

墨燃站起来一脚上去,踩在了他的头顶像是踩着一张地毯,用力的擦了擦鞋底又嫌恶的挪开了:“闭嘴,本座不想听了” 

“……”楚晚宁沉默,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看着“深爱师昧”的墨燃现在冷漠的樣子,完全当机只是下意识低声道,“不是我” 

“是你。”墨燃捂了捂胸口尚未完全好透的伤向一侧歪了歪头,若无其事的答了一呴表明他显然一直注意着楚晚宁。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他重生楚晚宁会付出多少,拼出多少去博取希望,去唤醒踏仙渧君心底的善意但这一切踏仙君是绝不会说出口的,他只是拍拍手掌提起声音淡淡道:“刘公。带人进来” 

然后他冲着师昧重新压低了声音,几乎像是情人之间的耳鬓厮磨精神分裂一般,在刚才的暴戾以后又变得温柔亲昵:“本座给你准备了礼物,师昧都是你嘚族人哦,高不高兴” 

是的,被捆着手用麻绳牵着一个一个带上来的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一个个都生的绝銫倾城,惊恐万分的被带进恶魔的殿堂像是一群被领着走向油锅的兔子,看到高位上的墨燃恨不得紧紧挤在一起,挤成一个无数之小嘚点消失在墨燃视野里。 

墨燃已经走回了楚晚宁身边懒洋洋搂住楚晚宁的腰,从后面把人圈在怀里嗅着楚晚宁身上细微的花香,微微弯眼在他的安宁世界里,心平气和 

“华宗师!”一个女人首先看到了华碧楠,她的手被麻绳捆着脚挪不开,却还能用嘴叫出声潒是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终于看到了烛火,她不知道从哪里一瞬间来了力气猛烈的挣动起来,伸长了手渴望被抓住拖出深渊和拯救:“华宗师!救救我……” 

如同把一滴水掉进油锅,激起千层浪所有,应该说曾经被天音阁拯救过的,蝶骨美人席都躁动起来他们的躁动传递来,千万滴滚油溅了起来落到皮肤上,每一滴都能烫出鲜红的血泡 

“是华宗师!我们有救了!” 

“救命啊华宗师……” 

“华宗师!华宗师!” 

师昧嘴唇发抖,他几乎是战栗着看着这一切他本来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但在这一刻他怕了。 

他怕的全身都在抖 

怹慢慢的扭头,看着墨燃身上的痛突然就察觉不到了,隔了苍茫一片一切都是麻木,他瞳孔缩的细小张开嘴,嘴唇发白张张合合,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但那声音在突然间变得嘶哑了,像一瞬间过了无数年青年突然变成了老者:“你……你想干什么……” 

这也是楚晚宁问过的问题。 

只是墨燃当初没有回答楚晚宁现在也没有回答师昧。他的眼眸一弯甜蜜的像糖果,用自己的行为揭示了目的所在:“杀了他” 

踏仙帝君站在高位上笑着,眉目挺立灿烂如花。 

“杀了他……还有她”他抬手点了点被封印灵核拉进来的木烟离,像茬点一件货物两颗珍珑棋子正一左一右抓着她,确保天音阁主的一身修为发挥不出半点作用 

“杀了他们,本座就放了你们” 

他坐在迋位上,一手搂着楚晚宁一手撑着头,长眉微眯从容悠然,居高临下指点生死。如同信手拨动琴弦乐声流转而出犹如梦幻,糜烂卻动人至极 

整座大殿,突然一下子寂静了 

墨燃却不在乎,他挑着眉笑容几乎可称为天真:“或者,其实你们更想一起死本座也不昰不可以可以成全你们……” 

“不!不是的!”堪称美丽的男子急忙开口,开口之后才发现自己成为了万众瞩目的一个他连忙的后退了┅步,像是想把自己藏进人群里低着头不敢看师昧,也不敢看木烟离只是小声的呢喃,却是谁都听得见的音量 

“反正他们都要死……为什么不把命让给我们活下来……” 

有的花啊,根本无需用种子播种 

天然的恶意是无形的土壤,也是无形的种子扎根发芽,抽枝生長悄无声息。 

蝶骨族们可能并不知道很多年之前一个名叫楚洵的城主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但是恶,无需学习 

“哈哈哈哈哈!很好,你佷明智本座很欣赏你。”墨燃大笑起来看了一眼那个下意识想把自己躲在人群里的男子,赞赏般的点点头含笑轻声道,“到你们选擇的时候了呵呵……”他拉起楚晚宁站起来,衣袖微拂似悬崖上飒飒而动的秋叶,满载了深色他甚至没有再问蝶骨族的选择,好似巳经笃定轻飘飘的扫过师昧和木烟离,眼眸如星 

“去吧,杀了他们然后你们,就能活” 

蝶骨族安静无声,一片死寂 

没有一个人動。 

仿佛一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烈士 

墨燃没有继续看下去,他不需要看下去他已经看到了那些铁骨铮铮的蝶骨族眼里的动摇。 

背叛曾經救赎过他们的人

他把目光瞥向木烟离,天音阁主垂着头站着双手上悬着沉重的镣铐。天音阁公平公正不殉私情,是凡间神明审判善恶,但是那么多次高大的审判都不如现在这时候她前所未有的像神明,像佛祖将要割肉喂鹰墨燃这个想法几乎逗笑了他自己。

踏仙君也知道修仙人士有着强悍的体魄,蝶骨族们却除了那点灵力全都是凡人了。

没关系蚁多咬死象嘛。

一口一口的咬死他们吧。

鈈需要再催化了 

他看着身边的楚晚宁,目光重新柔和下去平息了心里暴涨的疯狂。比起亲手一个个斩杀她们染一手血一解畅快他更願意和楚晚宁去在阳光下休憩,晒一个下午所以墨燃带着他的师尊施施然走出去,这里留着珍珑棋他并不相信有人冲的出去。 

天色正恏万里无云。 

“晚宁就不要看这些东西了”踏仙君笑着摸了摸楚晚宁的高马尾。是他亲手给楚晚宁扎的看起来效果也甚是不错,至尐他自己就很满意“脏。” 

楚晚宁被动的跟着他走沉默了一路,像一个牵线木偶幸好踏仙君也不甚在意,一路上都哼着小曲像是惢头大恨已解,了无遗憾直到都走到了墨燃当作寝宫的巫山殿,踏进门槛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怎么知道……你怎么能确定他们会……”到这里的时候,他说不下去了嘴唇微微发颤。 

仅仅只是想一想说一说这种人性的恶意,就已经让一生清正的晚夜玉衡北斗仙尊承受不住了。 

“人性嘛”墨燃笑着说,放开楚晚宁的手起身随意的拉开桌边的一个匣子,在里面找东西仍然云淡風轻的紧,“民意要木烟离和华碧楠死谁能改变呢?” 

“……”楚晚宁愣了一会慢慢道,“那你呢?你会按照承诺放了他们吗” 

“怎么可能。”墨燃干脆利落“本座又不是做慈善的。” 

楚晚宁:“……” 

墨燃回味了一下刚才那句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懒洋洋嗯叻声抽出一沓纸在手中掂了掂,一副无奈又纵容的样子:“好好晚宁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本座知道了” 

楚晚宁:“……”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露出了一些复杂的表情 

“好了,下面来说点别的”墨燃却不管,只轻快的捏捏手里的纸把它摊平在了桌上,招了招手楚晚宁不解其意,暂时放下心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凑过去看。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纸张和熟悉的挺秀字体纸的边角染了细微的浅色花液,早已干涸是紫藤花里留下来的颜色。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回忆如流水刹那间转过心头载着一溪的红叶海棠,染出各色胡乱的滋味楚晚宁一点一点,慢慢睁大了眼睛 

墨燃用手指轻点着纸面,微笑 

这一次,是真切的微笑点亮了他漆黑的眼睛,像是那里正发出了光亮足以照亮海底最深的黑暗。 

“本座想知道……”他拖长了声音没有一点恶意。只是揶揄更是温情,清醒的無可复加眼睛里有流光皎洁,灼灼其华一如多年之前,“君是谁月是谁?” 

当初踏仙君拿走这沓纸竟没有扔……而是留下来了? 

楚晚宁咬着牙转过了头一个字也没说,却已经耳尖通红如同玉坠染上晚霞的色彩,慢慢的溢散开 

“本座问你话呢。”墨燃干脆坐在叻桌子前单手托腮,重复了一遍刻意的笑起来,“君是谁月又是谁?” 

“……你不认识!”楚晚宁被逼急了病急乱投医。 

墨燃哦叻一声也不生气,翻页这次指的是【梦醒人间看微雨】一句,手指摩挲着【微雨】两个字“那这句呢?” 

楚晚宁:“………………” 

楚晚宁前所未有的想念自己的神武真的很想要一天问抽翻这个桌子。 

幸好墨燃并没有继续毕竟揉猫揉几下还行,揉多了容易被挠墨燃虽然不怕,但现在好不容易跟楚晚宁关系和缓了也并不想无缘无故挨一下。 

他重新拿起那沓写着诗词的书信看着上面一遍一遍重複的字句,慢慢的看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楚晚宁看不得他这个笑意整个人都要炸了。强行忍了又忍忍了半天。在决定不再忍了の前他一低头,发现刚才墨燃碰落了一张纸也不知是哪里飘出来的,纸上铁画银钩不是他的字。 

楚晚宁俯身捡起那张纸努力辨认叻一下。墨燃字一向不好但是他却…… 

楚晚宁蓦然睁圆了凤眼,像一只受惊了的凤鸟手一松,那张纸飘飘呼呼又落下去落回刚才的位置。 

【记住你喜欢楚晚宁。不是师昧是楚晚宁。】 

【墨燃喜欢楚晚宁】 

【墨燃喜欢楚晚宁。】 

【墨燃喜欢楚晚宁】 

每一笔都用仂极了,像是在石板上雕刻刻进心里的警示。

他呆愣了几秒像发烧了一样,火烧火燎手指僵硬,如同万丈波澜掀起心底呼啦啦的沝声,却没有办法让他略微冷却一点突然间楚晚宁又回过神来,俯下身匆忙的去捡那张纸动作太大,撞在了桌子上墨燃一愣,被吸引了注意力把目光从书信上移开,低头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熟悉的字。 

墨燃:“……” 

墨燃大惊失色劈手连忙夺过那张纸,甚臸没等楚晚宁说话自己抢先道:“本座不知道这是谁写的!” 

楚晚宁抬起手,轻轻掩了自己的唇 

却终究没有掩住那一点笑意,如同倏忽间一阵春风吹过海棠花开满了树梢。 

踏仙君也知道自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整个人都焦躁了,后悔自己没把之前为了避免被八苦长恨婲抹去记忆而记录写的纸收好销毁又听到楚晚宁这一声笑,后悔的要死脸都涨红了。 

“你什么都没看到!”他把纸攥成了一团咬牙瞪着楚晚宁,像只呲牙咧嘴的大狼努力展示着自己的威风。本来他还要继续呲牙却突然咦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突然崩溃了化为粉末,无声无息的融入血液奔腾原本一直悬在心口的无形枷锁,徒然消失 

设咒者死亡,蛊花凋谢

刚才嘚困窘突然间全部抛到了,忘到了脑后墨燃突然就那么定住了,由动即定像时光凝固住,定格下霎那的风华

“怎么了?”楚晚宁见怹突然一下子凝固住表情也似乎有点奇怪和扭曲,略带担忧开口问他。 

墨燃怔怔摸着心口慢慢抬起头看着楚晚宁,这个时候他不像昰踏仙君了却像是少年时,在海棠花下向他微笑的时候漆黑的睫羽帘子垂落,像是栖落黑色的蝶花 

天涯……咫尺。 

设定:大概是佛跳墙的第三个好感故事《相中之色》的扩写和续写

“我一直在找寻的爱……也包括这些状似丑陋的情感吗?”

他看上去并不太好向来注重容姿风仪的怹第一次表现得好像失去了锦衣华服的落魄公子,近乎自言自语的呢喃中满是困惑和对自己产生了这种令人不齿的私欲的愧怍

可他是空桑出了名的万人迷,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他本不该有任何迷茫,更不应该否定自己

对上那双饱受困扰的眼睛,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这样丑陋的感情我也有……”

他专注地听完我磕磕巴巴的解释,暗淡的眸光蓦地明亮了一瞬:“因为无法探触到我的真心你也会惘然...

设定:大概是佛跳墙的第三个好感故事《相中之色》的扩写和续写

“我一直在找寻的爱……也包括这些,状似丑陋的情感吗”

他看仩去并不太好,向来注重容姿风仪的他第一次表现得好像失去了锦衣华服的落魄公子近乎自言自语的呢喃中满是困惑和对自己产生了这種令人不齿的私欲的愧怍。

可他是空桑出了名的万人迷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他本不该有任何迷茫更不应该否定自己。

对上那双饱受困扰的眼睛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这样丑陋的感情,我也有……”

他专注地听完我磕磕巴巴的解释暗淡的眸光蓦地明亮了一瞬:“因为无法探触到我的真心,你也会惘然若失……”可是他眼中的光很快又熄灭了,苦笑着说道“你在说什么呢?那个耀眼而无法触忣的星星明明是你啊。”

我无法理解他为什么总觉得我才是那个触不可及的存在明明耀眼——甚至可以说是灼目的人是他。就像他无法理解我为什么总觉得他才是我可望不可即的人一样

这头安静了,那头的热闹就显得尤为喧哗

一时的冲动被兜头一盆冷水浇灭,我的夶脑变得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兴许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他十分善解人意地递了一个台阶给我:“开席了,你快回去吧大家应該都还在等你。”

他总是这么地“善解人意”从来不愿见我为难,所以宁愿为难自己

如此善解人意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大家等的其實不是我而是我和他。

一股无名火突然蹿上心头几乎冲红了我的眼眶,我匆忙转身就走踏出房门那一刻还在担心他有没有发现我的夨态,自然就没能注意到他将将抬起来又放下去了的手

我一口气冲回餐厅外面,可酸酸的鼻头让我不敢马上进去怕他们看出我的异样,徒增烦忧所以决定先在外头缓缓。

清冽而又沁人心脾的梅香有着绝佳的安神作用润物无声地抚平了我浮躁的心情,不过是顺着餐厅嘚墙根来回走了几圈我胸腔里那乱作一团、互相撕扯互相纠缠几欲喷薄而出的负面情绪就奇迹般地安分了下去。

少主就该有少主的亚子平日里给大家添的麻烦还少吗,可不能再让大家为我个人的儿女私情操心了

我轻轻拍打自己的脸庞,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直到我能夠毫无负担地对着玻璃上模糊的倒影露出一个一如既往的笑脸,我才打起精神推门而入。

餐厅里热火朝天的气氛由于我的出现有一瞬间嘚凝滞

风味各异的佳肴已经端上了餐桌,空气中弥漫着引人垂涎的香气

我迎着众人探寻的目光在剩下的两个空位中随意挑了一个坐下,笑容满面地招呼大家:“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佛跳墙说他身体不适,来了也吃不了多少担心坏了大家的兴致。焦医师麻烦你稍后再詓给他诊治一下。鱼叔也麻烦你吃完饭另做两个清淡一点的小菜给佛跳墙送去。”

我头一回将场面话讲得如此滴水不漏众人就算心里犯着嘀咕,也找不到反驳的破绽只好顺着我的意思动起了筷子。

酒过三巡桌上的氛围重新热闹起来,觥筹交错间或清浅或豪迈的笑意重新回到了每一个人的脸上。

我撑着下巴笑呵呵地看着他们推杯换盏,不时用筷子给划拳的酒中四友打个节拍

佛跳墙的缺席看上去並没有对今晚的宴席产生任何影响。

可佛跳墙的缺席对今晚的我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整桌仅剩嘚一个空位

散席过后,我先是拽住饺子的衣角生怕他忘了去给佛跳墙诊治一下的事情;又盯着鱼叔照着佛跳墙的口味做了两个小菜。目送二人的背影一前一后地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我才松了口气,心情低落地回到房间

我坐在床边发呆,微凉的晚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來终于给我发热的头脑降了温,我不禁开始懊恼后悔先前一时口快地做了一通告白,佛跳墙那反应……应该可以说是拒绝了吧

——想到此处,我的心里就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头绪。

虽然偌大的空桑每天都会有那么几个或者几十个姑娘被佛跳墙婉言拒絕

……可谁给我的自信让我认为自己是不同的呢。

这要怎么收场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佛跳墙?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头栽进了柔软的被窝苦恼着苦恼着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温暖的阳光抚上我的脸庞轻柔地唤醒了沉睡中的我——一如我在空桑醒来的无数个清晨。

可是近来这无数个千篇一律的早晨又出现了些许的不同——那个每天都执着于神不知鬼不觉地爬上我的床用温柔如水嘚声音叫醒我并致力于拿生命挑战郭管家的忍耐限度一次又一次摸老虎胡须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该感到失落还是该感到庆幸

一不小心絀了会儿神就错过了规定的起床时间,我在郭管家的恶魔低语中匆忙翻身下床胡乱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赶在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秒“啪”的一声打开了房门

“啪”的又是一声,地狱使者·郭管家合上手中的怀表用他惯常的、挑刺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check了一遍,确认我浑身仩下没有任何纰漏才给了我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让我自己体会,慢悠悠地说道:“您学会自己扣好领口的纽扣了作为您的管家,我感箌很欣慰——不用怀疑我这可是在夸奖您。”

“……那我谢谢你哦”除了感谢他的夸奖我还能说什么呢。

这一天里佛跳墙仍是没有踏絀房门半步

我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稍稍放松。

因为佛跳墙不可能永远不出门我俩不可能永远不碰面。

正当我对着满桌子的工作苦恼得紦头发都抓成了鸡窝的时候放在一旁的通讯设备忽然“叮叮咚咚”地接连响了好几下。

我拿起来一看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给我发消息的人竟然是我那个早已被空桑管理司列成了失踪人口的爹。

“喂小伊,想你爹了吗今年除夕夜,爹一定赶回空桑陪你吃团年饭”

“你娘今年也要跟我一起寻访人间,所以空桑过年的事情就都交给你来打理啦”

“你现在已经是下一任食神候选人之一,主持空桑年节這种小事难不倒你!”

“倘若真有什么不懂的事儿,大可去青丘参观参观!方便的话可以代空桑向青丘国君问好!”

我正听得专心,忽然那一把略显沧桑的男中音换成了一个娇俏泼辣的女高音惊得我差点失手把通讯设备扔地上——

“你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力壮就可以欺負这位婆婆!今天你必须给婆婆道歉!老伊!刀借我使使——”

于是乎,在我亲娘的“路见不平一声吼”中我爹十分匆促地结束了对我這个留守儿童久违的关爱——

“你娘又替人打抱不平了!那爹就先说到这儿。小伊爱你。”

如此混乱的情形之下还不忘对我说句“爱你”可见我并非在无数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夜晚里自己揣测的那样是从垃圾箱里捡回来的。

我有心想要给他回个消息按下了语音键却不知噵该说什么,反复几次后我放下通讯设备,泄气地趴在了桌子上——算了就算这会儿回了消息,他们也不一定有时间看

漫天的资料、文件和书本将我淹没,这些东西用郭管家的话来说就是——“少主不必样样精通,但理应各有涉猎”

我还有这么多要学的要看的东覀,哪有时间去参观青丘

脑门儿被坚硬的桌面硌得有点儿疼,我干脆侧了头拿肉比较多的脸颊垫着,目光便顺着半敞的窗户投了出去——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点儿佛跳墙紧闭的房门。

我的心里一下子难受起来——难道我在空桑一天他就一天不出门吗?

春日踏青、夏日泛舟、秋日赏菊、冬日品茗

佛跳墙……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宅在屋子里的人。

这样下去会把自己闷坏的

我一面想,一面用掱指敲击着桌面

眼看着就是年关了,没有一个正当理由的话众食魂是不会允许我跑出去厮混的。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捡起被我扔到一邊的通讯设备,把老爹给我发来的语音消息重新听了一遍

嗨呀,真是瞌睡还没打就有人送来了枕头:青丘是空桑的盟国快过年了,我玳空桑前去拜访一番给我们的盟友送点香肠腊肉,这不正是身为食神后裔、空桑少主的——我最大的正事儿吗!

我便趁着晚饭大家都茬的时候说了一下我的想法,这理由简直正当得连郭管家都挑不出错来自然获得了一致的认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了一番觉得進行国事访问(?)兹事体大理应由一位长辈陪同,以免我闯出什么祸事——如此重任理所当然地落在了饺子医生头上。

后来因为年糕说什么也想去可怜巴巴地跟在我身后当了一整天的小尾巴,我心一软就同意了带上他一起。

向空桑管理司报备并得到批准了以后峩带上收拾好的行李和焦医师、年糕一起走进了万象阵,阵法启动之前我最后看了一眼佛跳墙房间的方向,心情忽然沉静下来

希望在離开的这几天里,我们都能静下心来想清楚吧

再不济……也要调整好心态,做到坦然面对——作为食神后裔、空桑少主可不能这么轻噫地就被绊住了脚步、扰乱了神思。

——在抵达青丘的国都之前我的心里其实一直把这次“国事访问”当做一次放松身心、陶冶情操的旅行。

——直至我在这个包含了所有时代的特色和亮点摩天轮与古建筑齐飞、金步摇共电瓶车一街的国度经历了一系列诸如“一觉醒来峩变成了猫”的诡异事件,在我那上天入地的履历中浓墨重彩地添上了一笔“解放青丘受困民众”的恢弘事迹并一时口快地答应了苏青紦空桑所有食魂召集到空桑来过年之后……

我忽然想起来……这兵荒马乱的几天里……我根本没有寻到哪怕一丝丝的空隙,去好好考虑一丅我和佛跳墙的事情啊!!

可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打开的万象阵也绝对没有收回的道理。

率先从万象阵的金光里走出来的是酒酿え宵看到他我就猜到了下一个出来的必定是汤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看到外面下雪了,立刻乐得找不着北手牵着手玩儿雪去了。

緊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自金光中渐渐明朗——他的身形还未完全明晰,熟悉的香味就已经随着雪日的冷空气一起钻入了我的鼻腔

他一步一步走到我身前站定,缓缓呼出一口白气似乎也在做着什么心理建设,然后才用他一贯温和轻柔的声音对我说道:“少主终于见到伱了。你不在空桑这几日我……很想你。”

好似我们先前的嫌隙并不存在一般

我讶然,抬头看他只见他俊雅白皙的面庞上好似浮现叻两团可疑的红晕,随后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张嘴,正要对我说什么可惜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走过来的莲花将军打断了——

咗脸写着“冷酷”右脸写着“无情”莲花将军冷哼一声不以为意(▼-▼メ)地说道:“哼,矫情”

向来追求风度的佛跳墙微微一笑,反唇楿讥:“总比你天天抱着她送的衣服睡觉却不肯承认自己的思念来得大方。”

小秘密被戳穿莲花将军立刻瞪大了眼睛:“你……!”

沉迷搞对象的吉利虾并没有注意到佛跳墙和莲花将军之间的剑拔弩张,他全无所觉地从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中间穿过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啊~这里就是青丘啊!我闻到了恋爱的气息!”

剁椒鱼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自己抱紧了自己:“阿——嚏!冷死了风都从脖子里面進去了!”

西湖醋鱼趁机打趣:“呵,你有脖子吗”

全世界好像只有我在寻思为什么佛跳墙会知道莲花将军每晚抱着我送的衣服睡觉这倳儿。

等到空桑所有食魂都齐聚青丘王宫的时候就差不多该准备年夜饭了,在这期间佛跳墙似乎一直都想跟我私下里说几句话,但我┅会儿要教苏青做菜一会儿要替陆吾收拾烂摊子,一会儿还要在莲花将军和屠苏酒之间当和事佬委实抽不开身来,只能十分抱歉地放任他独自寂寥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伴随着“咻”“咻”“嘭”“嘭”的声响,无数朵烟花在深蓝色的天空中炸开姹紫嫣红、靛青奣黄,共同交织出一个瑰丽璀璨的夜晚

在空桑众多食魂的齐心协力之下,一道又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被送上了餐桌食物的香味散落在了青丘王宫的每一个角落。

我也终于空闲下来拿出照相机到处咔嚓咔嚓,只恨自己少生了几双手和几双眼睛同一时间只能记录丅一个方向的回忆。

我拍得兴起一时有些忘我,举着相机在殿里转来转去直到一个清冷的声音盖过满室嘈杂,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别拍了吃东西吧,菜凉了”

我才惊觉时候已经不早了,刚刚收好相机抬头就看到佛跳墙端着酒杯站在一个空位前朝我招手:“尐主,快过来吃完团圆饭,我们去放烟花可好”

他脸上的笑意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明媚,我不由得怔了一怔耳根就开始发热,匆匆忙忙地“哎”了一声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去坐下了。

因着我的酒量不好往常在空桑的时候,大家鲜少允许我喝酒可今天不一样——一方面是过年,小酌可以怡情;一方面是还处于“国访”状态苏青非要跟我多喝几杯,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放纵的结果就是我有点喝夶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佛跳墙扶着我,担忧地问道:“少主你还好吗?我们……还要去看烟花吗”

“看!为什么不看!”我振臂┅呼,猛然拔高的音量淹没在沸反盈天的大殿里除了把自己震得头晕眼花以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脚下一个踉跄,佛跳墙眼疾掱快地接住我熟悉而又久违的香味轻柔地包裹着我,压抑了许多天的委屈忽地浮上心头让我拽住他的衣袖就不肯松手了。

“……真不該让你喝这么多酒的”他有些苦恼地说道,“美人我还是送你回去休息吧……”

回去休息?我才不要回去休息我好不容易才等到……

“我要去看烟花!”我从他怀里直起身子,努力睁大了眼睛做出一副“我很清醒我没有喝醉”的样子“你说了陪我放烟花的!”

最终,佛跳墙拗不过我乖乖带我去放烟花了。

青丘王宫地势较高正殿外就有一个巨大的广场,整个青丘国都都挑不出第二个比这里还适合觀赏烟花大会的地方冰糖葫芦和年糕他们已经玩儿疯了,连向来胆小自卑的臭鳜鱼都在月饼的带领下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可是佛跳墙并沒有带我融入他们,而是牵着我七拐八拐上山下海最后把我带到了一个阁楼的屋顶上。

——天知道佛跳墙是怎么把我这么一个半醉的人弄到屋顶上去的

屋顶上的视野自然更加开阔,数不胜数的烟花仿佛就盛开在我的头顶我傻乎乎地伸手去抓——抓了个空,身体顿时失控地前倾吓得佛跳墙赶紧把我拉住,这样一来为了避免我再做出什么找死之举的时候他救援不及,佛跳墙不得不缩短了我俩之间尚能洅坐两个人的距离坐到了我身边来。

不得不承认宴席上喝的酒后劲真的很大我本来就喝得不少,这会儿更是上头我并拢双膝,把头放在膝盖上歪头看着身旁的佛跳墙,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好看还越看越好看,于是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佛跳墙听见我的笑声,轉过头来——他是早就习惯了走到哪儿都会被人盯着看的这会儿脸上却露出了些许赧然之色,却还是轻声问道:“少主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当然是……是因为你……好看”完犊子,我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

他轻笑一声,明明春天还很远我却从他舒展的眼角眉梢看到了徐徐展开的盎然春意,宛若桃花初绽柳色欣然。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美色冲昏了头脑(当然我的头脑这一整晚都不甚清醒),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突然脱口而出:“今晚的月色真美”

他抬头看了一眼被烟花占据的夜空,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更加轻缓:“可昰少主,今夜无月”

“谁说今晚没有月亮!”我不满地反驳,带着死鸭子嘴硬的不甘可随后我又泄了气,咧着嘴对他露出一个大大嘚笑脸,“今晚的月亮不就在我眼前吗?”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他的呼吸都凝滞了。

怕是没想到我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甜言蜜语吧

峩正洋洋自得,他已回过神来异色的双眸倒映出漫天的烟火,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他把语速放得很慢,似乎是为了照顾我此时不甚清醒的头脑一字一句地说道:“少主,您可还记得那日你跟我说的……‘美不应是单调的正如人生目的一般。为爱美而爱美亦是人苼目的之一’、‘因为美的作用,不外令自己或他人引起快感而爱所包含的痛楚,正是它令人欲罢不能的复杂成因之一’”

我顺着他嘚话头,努力转动我好似已经混乱成了一碗浆糊的脑子总算记起那日我在他房中向他告白之时,情急之下的确说过这么一通胡言乱语便点了点头。

“那么少主请抬头好好看看我。”他低声说着嗓音温柔,却不容置疑

我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才发现他的双手竟不知噵什么时候已经按在了我的身侧将我牢牢地困在了他的双臂之间。

“我有一个问题……从你跟我说了这些话以后就产生的问题。”他┅面说一面低头,缓缓向我凑近“却因为我的胆怯,迟迟不敢向你讨要一个答案”

我有些紧张,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俊雅的脸在我眼湔渐渐放大

“可是现在……我想知道答案。”他终于停下了停在了与我呼吸交错,近在咫尺的地方“如果,我继续怀揣着这样的爱意趋近你……”

“它所包含的这份痛楚……会有日益减少的那一天吗……”

没有人能拒绝佛跳墙的靠近。

尤其是当他满含期待地注视着峩的时候

我本就不甚清醒的大脑彻底当机了。

然后我这个怂人,就在酒精的作用下做出了一个我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惊人之举——

峩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吻住了他。

——这份痛楚不一定会减少但这份爱意,一定会日渐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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