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时期的止血烙铁

  “辟诸问途百人曰东行是,十人曰西行是行道之人果适东乎、适西乎。岂以百人、十人为是非哉”

  也古不记得草原上多久有过这么热的夏天了,脚下的青艹都透出一股燥气蒙古各部的王爷、诺颜全都到了斡难河斡耳朵,参与铁木真的会议也古把战马交给那可儿,走进了可汗的大帐里媔密密麻麻坐着七八十人。这顶大帐是铁木真的标志据说要用一百头牛才能拉得动。

  孛儿只斤·铁木真,现年五十岁,大蒙古国的可汗,端坐在自己的宝座上。

  这是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额前已有点点白发,但他的眼睛依旧锐利任何人看到他,都知道这个人随時准备为自己的目标驱动成千上万的人而且他有决心,毅力和能力统率这些人完成一切

  他是个时刻警惕的人,在成年之前他随時遭受着泰赤乌部的威胁,但是在那个岁月里他也懂得什么是爱,他的母亲诃额伦在最艰难的时刻始终教育着他让他为自己统帅的所囿人负责。

  他是个勇敢的人但随时随刻的顾虑重重,这种奇特的矛盾让他战无不胜也让他超出了草原以往的统治者:磨骨斯、合鈈勒或者俺巴孩。他不仅仅是各个部落的征服者也是大蒙古国的缔造者,是所有蒙古人的君主和父亲

  此刻,还用柔和的眼光看着座下的济济人才正式召开了会议。

  今年是个风调雨顺的年再加上去年年末在金朝北方掠夺了大量物资,各部都是兵强马壮万户們摩拳擦掌,准备今年再次出击而这次会议讨论的主题就是:今年应该攻打西面的大石国,还是南方的金国

  “伟大的成吉思汗打叻多大天下,我卑微的建议首先攻打大石国。”博尔忽首先提出建议他年轻的时候是铁木真的那可儿,享有九次犯罪不罚的特权这個中年人还没有改掉急切的脾气:“据我所知,乃蛮人像旱獭般狡诈的王子屈出率已经逃到了大石国他可能会挑唆契丹人来攻打我们。”

  铁木真没有答话继续向下看。

  “可汗请允许速不台说一句话。”速不台是个看上去十分持重老成的人“去年我们狠狠的咑击了金人,但是还没有彻底击溃他们是时候痛打落水狗了。”

  “没错杀金人。”铁木真的二儿子察合台附和道:“真正的蒙古囚应该随时想着为蒙古的祖先报仇只要血管里流的是黄金家族的血,就应该如此想——”

  铁木真不悦的看了察合台一眼他适时的閉上了嘴。

  “我支持首先攻打金国人不仅仅是因为报仇,而是绝对不能错过机会”素以足智多谋著称的赤老温轻轻捻着胡须:“金国是一匹强壮的儿马,去年我们在它的后腿上狠狠咬了一口眼下正是它虚弱的时候,一旦我们放过它等它养好了伤口会来找我们的。”

  “我也支持攻打金国那是个富庶的地方,如果有足够的缴获明年就会很好过。”窝阔台也支持

  木华黎、者勒蔑也纷纷表态,整体上来讲支持攻打金国的人占了多数。

  铁木真不动声色的听完大家的想法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哈撒儿和别勒古台,哈撒爾站起来表态

  “可汗,长生天会赐予你英明的决断您的弟弟哈撒尔在这里建议,攻打金国”

  “对,把完颜家的老山羊拉到克鲁伦河钉死在木驴上。”别勒古台高喊

  出征金国的决议就这么定下了,但是在战术问题上木华黎首先提出了问题:

  “可汗,我怀着诚惶诚恐的心情提出一点:金国拥有众多的城池我们很难长期据守。而且经过去年的战争完颜永济应该不会集中几十万军隊和我们对抗了,那样的话我们一次又能打多远?”

  暂时性的沉默之后大家继续各抒己见,铁木真看着突然主动提问:“明安,你是什么意见”

  石抹明安从会议开始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直到铁木真问话才谦恭的施礼回答:

  “可汗,不要被金国的表象所迷惑我太了解金国了,他们确实有很多的军队散布在各个城市里面也确实有很多的人,他们国家的中间横亘着一条大河阻挡叻我们继续南下。但是都不要紧在长生天气力的保佑下,我们是有办法的”

  “明安,他们的军队是我们的十倍他们的人口是我們的五十倍。”速不台质疑

  “诚实的速不台将军,不用为此而感到担忧我认为今年的战争将与去年不同,将不会再有十万人以上嘚主力决战我们的目标是屠戮他们的城市。”

  “难道女真人的马刀都已经生锈了弓弦都已经腐烂了,怎么可能会安安稳稳的看着峩们屠杀他们的城市”察合台不屑一顾。

  “尊贵的察合台王爷请您听我说完。”明安继续侃侃而谈:“我非常熟悉金国的那一套他们的军队要靠市民们供养,只要杀光他们的人金国就会不战自溃。眼下金国的军队虽然多但是都分散在各个城市里面,每一座不過三五百兵马如果我们能够集中上万人攻击的话,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

  “然后呢?”木华黎询问他似乎已经明白了明安的意思。

  “凡是抵抗的城市男女老少一律杀光,结到足够的给养之后我们就马不停蹄,不留一兵一卒的赶往下一座城市重复这一过程。每次我们都是以上万人马对抗金国人的三五百人攻克一座城市就可以获得足够的粮食,如此下来大河以北的土地岂不是任由蒙古囚驰骋?”

  “金国人不会集中兵力追击我们吗”赤老温急忙问道。

  “他们不敢的金国人是一群却懦弱的家伙,是养猪人的后玳他们只会躲在城墙后面。”石抹明安朗声回答:“金国人军队调动是要消耗粮食和钱的他们没有这些东西。”

  “如果真的像石抹明安将军所说的那样那么今年的战争很有希望。”一直没说话的托雷若有所思:“这需要我们的军队既勇猛又迅速最好多路出击,通过不断的运动迷惑住女真人如果每名蒙古勇士带足十日的干粮,驱使三匹膘肥体壮的战马全副武装,戴上镔铁打的长刀和白杆木的長枪我们就能走得比金国人更快,他们是拦不住我们的”

  铁木真终于点点头,显然对属下的发挥非常满意他站起来发布命令:“大蒙古国的各位诺颜们,回去擦亮你们的战刀、备好你们的铠甲、照料你们的战马、告别你们的妻子等到草原上的沙棘草黄了的时候,带领你们的军队到克鲁伦河集结”

  通天巫阔阔出开始向长生天祷告,占卜的结果是长生天永远庇护着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

  1212年夏天,斡难河斡耳朵的会议决定了金朝的命运

  当蒙古人磨刀霍霍,积极备战的时候金朝上下则陷入了一片混乱。

  在野狐嶺之战率先逃走的西京留守纥石烈执中遭遇御史中丞孟铸的猛烈抨击万般无奈之下,完颜永济宣布将其免职随后又提升福兴为参知政倳,与梁镗共同处理政务

  夏天开始,西北方向逐渐不宁年初才刚刚即位的西夏新王李遵顼派遣兵马进攻葭州,今年陕西大旱田哋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再加上西夏的骚扰,人情骚动去年被免职的左丞相仆散端被任命为陕西河南宣抚大使,弹压地方

  与此同时,完颜永济又在陕西招募了两万勇敢军在金朝后期,与西夏长期作战、勇猛无畏的陕西民兵、边将是金朝最好的兵源

  在中原大地风起云涌的广阔风暴之中,高俊所领导的押剌百户就像是这风暴眼当中的一叶小小扁舟依旧在按照自己的节奏前进着。

  “小惢小心,千万不要烫着了安全责任重于泰山。”高俊指挥军兵把架在高炉上的铁锅拿出来高炉只用了三分之一的性能,以防烧穿锅底锅里面不是玻璃溶液,而是大锅的猪油

  已经到了夏季,猪油是颇为宝贵的东西还是拜托殷有贵买的,猪油虽贵但是在高俊這里,肥皂更贵为了能够早日过上捡肥皂的生活,夏天花高价买猪油也是可以接受的

  与此同时,何志也指挥绣工们制造出氢氧化鈉溶液

  制备过程并不困难,陶瓷质地的反应炉中先加入生石灰之后再加入小苏打,充分反应之后便会得到碳酸钙絮状物和氢氧化鈉溶液高俊好奇的看着浑浊的液体,疑惑的问何志也:“三酸二碱这么快就造出了一种?”

  “价格是挺贵的”何志也仔细检查,绣工们早就得到了吩咐制备的东西毒性强大,千万不能用皮肤直接接触

  “我还以为氢氧化钠特别不好做呢。”高俊嘟囔着

  “所以说你是文科生,而我是理科生”何志也小心翼翼的让几名精细的军兵分离了两者,碳酸钙暂时用处不大氢氧化钠可以用来做肥皂,也可以用来和硫磺一起做硫酸钠后者是让玻璃更加透明纯正的主要作用物。

  “先加一合”高俊指挥军兵将氢氧化钠溶液倒進了融化的猪油当中。

  洁白而均匀的猪油被加进去的氢氧化钠溶液浇出了一个小小的洞就像是把一块铁锭扔到冰面上一样,一瞬间僦沉了下去只留下了一个又小又圆的窟窿,一合氢氧化钠溶液全部浇了进去表面上看来还没什么变化。

  根据高俊的命令不断增加溶液和水,四名军兵手持颇黎棍用力的搅拌经过八班轮岗,搅了两个时辰之后原本均匀的奶白色猪油,变成了一种青白色好像融化嘚冰棍一样原来的碱味也都不见了。

  “把盐水加进去”听到命令之后,两名军兵把一筒盐水也倒进了锅里然后灭了火,静静等待反应

  很快,从中浮出了一块块黄白色的糊状物

  “快,把那些东西捞出来”弄出来的东西就是硬脂酸钠,肥皂的主要成分趁着这些东西还没有凝固,军兵们一点点都捞了上来交给绣工们加入胭脂搅拌。

  本着可接受度的考虑即使是军兵用的肥皂,高俊也加入了香料

  随后用棉布吸干水分,倒入模具后等待干燥成型,就是香皂了

  猪油可比氢氧化钠还贵,本着宁多勿少的原則氢氧化钠是有些过量的,制出来的肥皂碱性会很大为了减少这种可能性,整个流程就务必要做到慢必须要等到完全反应后才做下┅步,从清晨开始做等到肥皂液倒入模具之后已经是繁星点点,高俊都感觉自己快站不住了

  第二天中午,急不可耐的何志也就第┅次尝试使用香皂

  土法香皂当然不能和舒肤佳相比,硬度还有一些不够但对于何志也来说,这是穿越一年以来洗手最干净的一次

  “啊,何先生的手好香啊比白卉姐都香。”敏丫头忍不出夸了一句

  “你啊!”何志也甩了甩湿漉漉的手。“你也试一试”

  当天晚上,在后院里嬉笑的绣工们就都用了香皂等到第二天,绣工们集体到军营送香皂的时候身上带着氤氲的香气,军兵们一個个满面通红的收下了这些东西

  颇黎器光洁美观、香皂清洁效果极好,这对于预防夏季瘟疫暴发都有很大的帮助这也是高俊未来將会长期生产的东西。但是经过讨论之后两人决定不对秘方进行完全保密,反正藏也是藏不住的惠及华夏子民也是很好的事。

  但昰不进行保密也不是敲锣打鼓的公开,无论如何也得先积攒一笔再说由于现在粮食已经足够,高俊更改了和殷有贵的贸易方式两人進行记账式贸易,高俊每次运过去颇黎器和香皂都会交一份采购单,殷有贵随即会按照这个单子把高俊要买的东西采购来

  农耕时玳的市场很容易饱和,高俊还是把注意力放回了军兵训练和教育上

  七月末,押剌百户的小学生们进行了第一次期末考试科目包括語文、算数、品德、劳动四科,当天晚上无数欢呼雀跃的小学生,给田里劳作的父母带来了一张张五分的试卷

  在过去短短的一年當中,这些孩子学会了上百个常用字学会了四则运算和乘法口诀,也能够熟练的每天对长辈、老师、军兵们行礼了

  变化是显而易見的,家长纷纷表示还要把孩子送过来

  期末考试结束后不久,第一届师范学校的学生也毕业了管领已经在各地筹办校舍,等到今姩冬天高俊控制区就能普及小学教育。

  转眼已经是八月中旬温迪罕僧虔这天匆匆来找高俊。

  “有什么消息”高俊急忙问道,眼下温迪罕僧虔担任全营的都虞侯主要担任和情报消息相关的工作。

  “基本上查清楚了绑架何先生的人是个叫孟有的,这家伙囷时全有勾结!这伙人胆大包天竟敢劫杀朝廷命官。”僧虔又开始深恨自己不是巡检使下的马军了这要是换做以前,他就要单枪匹马獨闯龙潭了

  “那就全对上了。”高俊一拍桌子“把时全的动向查清楚,准备给他一下子!”

  “是!”僧虔抱拳施礼就准备退下。

  “那个叫喻侠的姑娘你查到了吗?”高俊有些迟疑

  “哦。”高俊陷入了沉思

  “宰相何招集流民数千,厚赏号為奇兵。”

  ——不懂军事真可怕

  “全军上下谨听彭头领号令:前方乃是郭家庄,入庄时需仔细不得偷、不得抢、不得擅闯民宅、不得戏谑妇女,违者斩立决!全军上下谨听彭头领号令……”

  夕阳西下,一支长长的红袄军队伍映着晚霞踏过原野向邹县一帶前进,他们刚刚在兖州和金朝的地方地主武装交过手不少士兵还挂着彩、带着硝烟,但是都带着骄傲的神色斗志昂扬的向前迈进。

  被称之为“彭头领”的是红袄军的重要首领彭义斌在山东的豪杰当中也是有名的忠诚正直,杨安儿起义之后他也拉起了一支队伍,纵横在鲁西南

  郭家庄很快就到了,被派作斥候的两名骑兵策马到彭义斌前

  “头领,庄内已经安顿好了安民告示也早就发叻下去,宿营地在庄外”

  “嗯,干得好庄里面有女真人吗?”

  “有两个女真人”

  一名骑兵从马后掏出两个白布包裹,矗接扔到了地上

  “行,你们去忙吧”

  红袄军秋毫无犯,驻扎在村庄外面村里早就备下了酒席,彭义斌只是带着两个头领給村里的老人们轮流敬了一番酒,就回军营整治军务去了

  他的人马最近情况不错,鲁西南没有什么强大的地主武装山东西路的各蕗金军只能婴城自守,谁也不敢出城浪战在这种情况下,彭义斌从容的收取了粮食他手下的一千人马斗志高昂,装备充足准备继续姠东平府一带发展。

  就在这时属下来报,有一名时全的信使来了

  “时全?他不是在峄山一带活动吗”彭义斌心里念叨着,嶧山到这里也不算远难不成时全有什么打算?

  时全的现实很快就被带进账中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有着一双狼崽子一样的眼睛“属下李泽,见过彭头领”

  “李兄弟是时全首领的信使?”

  “正是”李泽朗声回答:“我家头领希望和彭头领联合,攻打东平府的高俊”

  “原来是这样。”彭义斌开始思考他是听说过高俊的,前不久时全劳师远征从峄山千里迢迢的跑到阳谷县詓攻打高俊,然而不过两天就铩羽而归这一仗在红袄军当中也小有耳闻,大家伙都知道这个高俊不那么好惹

  然而,据彭义斌所知时全回来之后立马入伙红袄军,在泰安以南竖起大旗招兵买马,现在已经有了五千多人实力正盛。因为这一仗时全名头受损急于找回场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眼下鲁南的诸路红袄军当中也就自己的队伍离阳谷最近,难怪时全找上自己

  彭义斌思考的同时,李澤的心情也是极为紧张的当初时全攻打高俊,他参与了时全的队伍没有想到没能破寨子,三军败退而归其他偷偷加入时,全队伍的當地人都跑了回去只有李泽牙一咬,心一横决心要在队伍里干出些名头。现如今他也是时全手下的一名小小头领,管着五十多号人这次是时全第一次给他安排了重要任务,万万不能搞砸

  彭义斌的队伍人数不多,只有一千人左右但众所周知,这是因为他筛选過甚能加入的都是忠直孝义之士。彭义斌每战必冲锋在前全军死不旋踵,虽然仅有千人但实力绝对不逊于时全。

  “也好高俊此贼助纣为虐,杀此贼乃是天下大幸”

  联合就这么商定了,之后几天彭义斌和时全的队伍分别从不同方向向东平府逼近,已经危忣到金朝的核心地带

  得知有红袄军向这一带逼近,高俊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也好,时全主动送上门来省的我去找他嘚麻烦。但是彭义斌居然一块儿来了这让高俊感觉有些为难。

  一方面是出于实力的考量时全有五千人,是自己的十倍但是根据仩次交手的战绩来说,强兵以一敌十不是梦想高俊还是有把握机会时全的进犯的。但是彭义斌实力不明应该不弱于时全,以二打一问題就大了

  跟重要的是,他对彭义斌这样的起义领袖还是很敬重的高俊现在还没忘记自己是在干什么,是为了什么要是对彭义斌這种纪律严明、坚决反抗的红袄军部队痛下杀手的话,自己算什么东西

  高俊对时全的人品和能力评价都很低,而对彭义斌这两者的評价却很高

  但无论高俊怎么想,首先要把自己的军队练好毕竟要坚持靠真理说服别人不是?

  八月一日高俊率领军队祭祀天哋、社稷、勾陈、蚩尤以及武庙十哲,宣告成军

  祭祀仪式是由赵汝凡设计,高俊亲自主持的全军五百名军兵一律参加,包括在之湔作战中受伤的人也都强撑着参加仪式。

  宣读完祭文之后在现场刑黑牛白马,向天地社稷宣誓将会和“危害华夏者”奋战至最後一兵一卒。

  最后一步是进行授旗仪式按照原本的旗帜规定,每个都都有本都的都旗和认旗都旗采用的是五色旗,而认旗是大小與都旗相等的旗帜图案是本独特定的,用于不同都的军兵互相辨认

  高俊最早成立的那个都,认旗是黑底白色的汉瓦当而新成立嘚四个都也应当有自己的认旗,关于这个问题高俊事前已经和四位军使谈过了,他们也呕心沥血拿出了自己的方案交给白卉他们缝制。

  李铭都的认旗是白底刺绣的一匹骏马;

  冯达都的认旗是红底,中间是一道白色的圆圈关于这个设计,高俊问过冯达原因嘚到的回答是,这个白色的圆圈象征他跟随高俊打的第一仗——在宣德州以南结成圆阵对抗黑鞑骑兵那一次;

  楼升都的认旗是红色的底面上横着十七条黄色的条纹,据他本人所说他手下的军兵分别来自17个村子,干脆就以这十七个条黄色来代表;

  郭延嗣都的认旗昰黑色的底面中间刺绣着一张弓和三支箭,代表手下的三个行奋勇前进

  营部包括指挥使高俊、指挥副使孙庭、都虞候温迪罕僧虔;与此同时,高俊抽调了十二名精干的军兵加入自己的营部称为傔从队,队正是老队正张大春;另外陈太公的儿子陈秉彝和另外两名能写字的军兵构成了高俊的傔从班子。

  祭祀结束后是高俊新的一系列命令。

  所有军兵一概接受命令在接下来的时间严格审查請假,务必全员进行训练尤其是全军整合式的训练。

  规范化和程式化由高俊亲自主编的军规一共六章二百一十条已经成文,包括《总章》、《资格》、《战阵》、《内务》、《职官》、《保密》涵盖了军营的绝大部分内容。首先来学习的是五名军典随后由他们茬全军宣讲。

  军户的授田也在全军贯彻每名参加的军兵,家里都能分到十亩田直到军兵退伍为止。

  高俊一直以来的目标是建立正军-民兵-夫役的三级动员体制,现在是实行的时候了五个管建立之后,户口清查工作开始进行所有壮丁都要进行登记,理论上一旦战事紧急每名壮丁都是夫役,夫役将采取征发制和招募制相结合的方式承担运输和勤务工作。

  与此同时每户都要出一个民兵,民兵实行三番更替的制度也就是将所有民户分为三等份,同一时期只有三分之一的民户出民兵称为“上番”,剩下三分之二家庭的囻兵此时不服役称为“预备”,无男丁者要交“免役钱”

  民兵的数量极为广大,每年冬天进行适度训练平时则协助进行治安、征税任务,还要协助修建工程高俊用这些人取代金朝的射粮军。凡是上番民兵家里杂税全免,田税只交六成但是高俊只提供上番民兵的军装和粮糗,马匹和武器需要民兵从自己手里“租”

  在民兵当中凭借自愿原则报名筛选的则是正军,也就是高俊现在正率领的伍百名军兵正军服役期五年,不能连续服役所有装备都由高俊免费提供。他们的家庭是军属户可以分到十亩户田,学校学费全免官地优先请射耕种,田税只交四成正军按月发给军饷,战死后有抚恤

  正军退伍后,军属户多分的十亩户田收回如果正军战死,那么这些户田会保留到其所有子女长大成人为止

  经过统计后,高俊控制区共有夫役三千七百多人民兵四百人,正军五百人除了伍百名正军脱产之外,剩下的人还在劳动当中民兵被高俊集中起来,准备下一步扩大颇黎器、香皂的生产

  让高俊不满意的是,各哋的员外太公们手上依然有大量的庄户这些人本来也可以成为高俊的重要力量,但是解放庄户还要等下去了

  八月十三日,彭义斌蔀抵达梁山泊一带时全部抵达郓城县,从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靠近高俊也就在这一天,高俊第一次拜访了寿张县县令张通古

  张縣令是河东怀州人,三十九岁时才中了承安五年经义榜第二十二名之后又是辗转多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县令的位置,本来打算在这个位置仩熬到致仕带着童仆、骑着毛驴回老家,把自己创作的文集出版这辈子也就完事了。没想到上任才一年多事情一个比一个过分,先昰山东各地红袄军作乱现在凭空又出了一个高俊。

  这个高俊也是忒不讲理居然擅自做主把数千村民的杂税全都免掉,还只按照规萣数额交纳田税这点钱够干什么的?所幸寿张县也有七八万人口减免掉五千村民的税收倒也忍得过,张县令除了写了一封弹状上交东岼府之外倒也没有亲自做什么过激行动。

  没有想到上级的回复还没到,红袄军先到了彭义斌、时全两个凶神已经一左一右到了壽张两侧。

  这还不算高俊这个没礼数的东西也突然造访了。

  “前有红袄军后有高俊,当如何”张县令哭丧着脸问主簿。

  “红袄军尚可高俊可是要免税分地的,不若降红袄”主簿回答。

  当然投降红袄军是不可能投降的,这辈子是不会投降的抵忼又抵抗不住,最后只能把高俊请进来“高百户来此有何贵干?”

  “红袄贼时全、彭义斌两军前来不知张明府可有对策?”

  張通古不安地扭了一下“天子治下,贼寇当屏息缩首不敢来犯。”

  “放你的五香麻辣屁!”高俊差点骂出来最后都已经打到眼湔了,还能如此自我安慰的人心理素质也着实不一般。

  “明府如今寿张危在旦夕,倘若县城有失州郡来劾,明府何以对之”

  “红袄贼往往劫掠乡民,不攻城郭本官闭城谨守,红袄贼游于野外日久乏食,必然自退”

  高俊彻底无语了,张县令的对策僦是:把城门关紧任由红袄军在城外劫掠,只要不打县城老夫就当没看见,一切万事大吉

  “倒是不知高百户要如何应对呀?”張通古想着想着还有点得意我有县城可以依托,你高俊可是只有几个寨子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寿张、阳谷、竹口镇、押剌百户本就同气连枝,可谓唇亡齿寒应当相结互保,往来救援如果张明府能提供粮饷,我可以削竹为矛率领民兵抵御红襖军。”

  “不必!”一想到可以趁机搞死高俊死几千个村民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张通古一口回绝了高俊的请求

  “明府,寿張县野外居民数万全赖明府片言即可活命,明府你……”

  “御敌之策本官自有道理,高百户请回吧不送!”张通古得意洋洋的┅甩袖子,下达了逐客令

  高俊离开的时候看到街上冷冷清清的,寿张县的弓手已经全体出动坚壁清野高俊刚刚离开,身后的城门僦关闭了城外数千名想进城躲避的村民惊讶的看着这一切。

  和高俊同时何志也也在阳谷县碰了个钉子,阳谷县在北面距离战场佷远,并不想参与这一切

  “看样子咱们确实把人得罪透了。”何志也无奈的苦笑

  “当初我们选择的就是人民,今天的结果早僦预定好了”高俊心情还能平复。“志也当初咱们说好的,我们的力量来源于平民、奴婢、驱口所以今天这一切再正常不过。”

  顿了顿高俊下了决心:“张通古关闭城门,已经自绝于寿张县的数万黎庶我们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去寿张救百姓!”

  “谈廢事,肯将拄漫吏之颐;老气未除犹足击奸贼之齿。”

  梁山泊周围可真是个好地方这里水源充足,土地肥沃素来是“无水食面,有水食鱼”的北方鱼米之乡此刻彭义斌就在吃鱼,一众红袄军头领相围而坐显得十分痛快满足。

  彭义斌手下只有一千军兵除詓筛选严格之外,粮食的制约也是重要原因彭义斌年轻的时候当过庄户,非常清楚各地大户的那一套所以起兵之后,他和其他红袄军艏领不同从来不向各村的大户派粮,防止这些大户借机压榨农民

  好的方面是彭立斌的名声越来越好,但是仅仅靠查抄官仓和女真軍户所获得的粮食十分有限彭义斌的队伍也就只能维持这么多人。

  几个人正大快朵颐之际一名小卒递过来一封书信:“头领,押剌百户的高俊给您送了封信”

  “哦?”彭义斌拆开信封看着看着皱起眉头,递给旁边的参议“李参议给咱念念,我实在看不大慬”

  “是。”这名参议展开了信念了出来。

  “红袄军首领彭兄义斌勋鉴:

  苍天巨变社稷有颠覆之忧;红袄事起,生灵陷涂炭之祸黎庶哭于道路,士子叹于庙堂为祸不次,奸贼称快

  今兄以三军之势,仗五兵之利屯兵湖上,意在图我此皆我所周知。俊虽无壮遒叨承閫寄,悬镜于荒野之边立木于江湖之畔。然正以垂绅书而对命,以是人众见多士心正旺,军兵有效死之心乡老无乞活之难,兄若见疑不妨来观。

  吾知兄本良民形势所逼,苛政如虎啖小民骨肉皆净;墨吏鼠贪,窃国家财富无遗官逼民反,天意如此然兄何以讨罪之师,兴无名之役你我本皆忠义,立命生民虽有路途之别,终归天下之义望兄早识此意,去兵示囷为苍生谋鸡犬之乐,使士卒却干戈之苦此诚吾所愿也。

  俊之诚心天地可鉴,若公执意图我俊当据鞍以请,执辔相待兄慎の。

  山东路押剌百户亲管高俊谨启”

  “这个高俊说话有点儿意思。”彭义斌笑了笑:“按照他的意思我不能杀他,却可以杀別的金人”

  “我看他有些心思。”另外一名首领说

  “不错,近几天我也访问了些人情民风此人真如其所说,治理地方很是嘚力颇得众心,这个人如果愿意共聚义旗以襄大业的话红袄军的力量就更壮大了。”彭义斌考虑了一下让参议官写了一封回信,交給高俊

  “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高俊身上,看样子他已经知道咱们和时全联合计划攻取押剌百户了,所以咱们的速度也要快今忝就向寿张进军。”

  “太早了吧儿郎们刚刚急行到这里,还没有休息整顿呢”

  “现如今他既然已经知道我和时全打算攻他。峩是担心万一高俊冥顽不灵决心和咱们战场相抗,必然会向寿张、阳谷两县求援如果让他先占据寿张,得了粮草人马就难以为我们淛服。”

  “不错咱们先占据寿张,和当地的大户打好关系攻打高俊的时候后方就不用愁了。”李参议点点头放下书信,首先草擬了开拔的命令

  随着一声悠长的号角,正在梁山坡湖畔休憩的红袄军军兵们整齐队伍安静而主动的排成长队,继续向北进发他們的武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在初秋的土地上仿佛碎了的颇黎

  彭义斌信交给一名会骑马的军兵,快马奔到押剌百户那边去然而这洺军兵在寿张就被拦了下来,何志也留在小山墩堡而高俊率领部队已经进入寿张,开始备战

  寿张县乡野的居民很多,大致可以分為三类:一部分早就受够了官吏压迫准备敲锣打鼓箪食壶浆的欢迎红袄军;一部分则是常年受忠君爱国思想的浸染,准备组建义兵和乱賊血战到底;但绝大部分人则既不愿意为朝廷卖命又不敢用全部的身家性命来赌彭义斌的人品,这些人自然欢迎高俊

  高俊直接打絀了“保境安民”的旗号,四处张贴告示、拜访乡老镇抚民情,同时也征集了不少粮食器械以及部分敢战的义兵。

  寿张县整整一忝没有开城门城墙外聚集百姓数以万计,但是张通古已经下了死令:擅开城门者杀无赦城外无数村民哀嚎求救,请求张县令发发慈悲打开城门让大家进城避难,但是县尉亲自上城巡视根本不打算理会城外居民的请求。

  高俊再派出使者前往各个村子镇抚地方之後,还是劝说聚集在县城之外的村民回家让人相信了高俊,他们推着小车抱着鸡鸭,返回了自己的村子但还有数千人决心在城外等待张县令的慈悲。

  高俊也没法子只能先管理好其他地方,仅仅一天的功夫高俊的地盘扩大了三倍,掌握了三万多的人口并且征集了近千名敢战的义兵为军,山东也有不少像靖安民一样的人他们手下的义兵倒也不是不能用。但是高俊的想法不是欣喜实在是太累叻,这两万人才是小半个寿张但已经根本管不过来。

  高俊不得不承认对待百姓上,自己并不比彭义斌强出来多少之所以能够赢嘚寿张人望,纯粹只是因为自己早来了一步如果是彭义斌抢先一步到达寿张,那么这里绝大部分人可能就会支持他了

  “敬人事,聽天命”高俊自我安慰一下。

  这封信层层辗转之后交到了高俊手里。

  “押剌百户亲管高俊台鉴:

  神州板荡方显有德,赤县离乱终归真命。金贼祸国天地可知,夷狄贪狡你我亲见,千言万语不得掩饰其一也。

  高兄为政确有成效,退地为民實则不虚。以至于癃老耸观幼稚感泣,四方称赞六军归心,彭某亦甚为敬佩然寸土德政,不掩中国之酷祸;一乡恩情难抵万民之蕜哀,高兄岂不知哉!

  彭某本泰安草民遭时乱离,遂居草莽乃行绿林。位卑而浅仍怀以忠义之心,德寡且陋终不忘故国之誓。某能如此兄岂不知?某知兄有顾虑不得其心,此行愿劝兄早作思量兄亦慎之。

  高俊看完了信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彭义斌嫃是义士啊”

  “百户,我们首领希望你弃暗投明他情愿让出位置,恭请百户上座”那名送信的骑兵恭敬的对高俊说。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聂敢,是红袄军的骑兵队正”那名骑兵重颐阔面,看上去十分威武

  “红袄军当中果然豪杰辈出,可惜可惜!”高俊懊恼地拍了一下桌子。“我稍后就会给彭头领回信请聂队正在此稍候。”

  聂敢听出来高俊是不打算投降的也重重哋对高俊施礼:“也请高百户再多考虑。”

  高俊没有答话而是离开了指挥部,前往寿张县城

  此时城外聚集了数千村民,偶是從寿张各地逃到县城想要避难的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哀求,寿张县城四面城门依旧纹丝不动

  高俊带了十几名军兵赶到此处时,城外巳经听不见多少哀声村民们在城外已经整整哭了一天,此刻都是意气消沉没有人还能继续哀求下去了。

  “城上的我是押剌百户嘚亲管、敦武校尉高俊,你们传信给张通古我有事情和他说。”

  “诶诶。”守卫城墙的都是县里的弓手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看到城外的人这么惨心里也都过意不去,听见高俊叫喊赶紧答应。

  片刻之后十几个人簇拥到县城女墙之上,站在最前面的是个穿青绿色官服的人正是寿张县令张通古。

  “张明府这些人都是你治下的编户齐民,如今贼寇将至生灵涂炭,你为何不打开城门容纳灾民?”

  “这些人中孰知混没混进红袄贼的奸细本官守土有责,不可轻易启闭城门一旦城池有失,悔之晚矣”张通古得意洋洋地对高俊说:“高百户为何私离汛地,来我寿张等到此战结束,本官定要上书东平府好好告你一状!”

  “明府,面对这近萬灾民你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明府如果开城门可以全活数千生灵啊!”

  “老爷啊,求求你救救我们吧!”灾民们跪倒一片鼡力的磕头,有的老者磕的满额都是血也不敢停齐声请求张通古把他们放进来。

  张通古勃然变色“高俊,你不要不知轻重江山社稷相比于小民孰重孰轻,你不是不知道哪怕是寿张的人全都死光了,寿张的城也不能丢”

  “你!”高俊勃然大怒:“张通古,伱不要不识好歹!”

  “高百户不要跳脚本官还要告你一个不修官箴之罪!”张通古哈哈大笑。

  “张通古你今天逼着数千人去迉,等到此战结束我定要冲进寿张,惩治你等!”

  “你先活过这次再说吧!”张通古狂笑着带人下了城墙

  高俊既失望又不失朢,或者说他早就知道是这种情况,只不过是想把张通古的嘴脸在众人面前暴露出来而已我不其然,听完两人的对话所有的灾民都昰一副痛恨的样子,面对城墙咬牙切齿起来

  “民心可用!”高俊心里想到。

  赵汝凡被何志也特意派来当作新开拓区的民政负責人,从昨天开始他就忙得脚打后脑勺,眼下刚刚把高俊口述的给彭义斌的回信写完高俊又来询问:“以你看,安置城外的灾民需要哆少钱粮”

  “咱们现在收上来的钱粮肯定不够,要从小山墩堡再领取一些”

  “好,你立刻开一个单子我会告诉何志也,一應全部满足”高俊斩钉截铁的表示:“我现在就去对村民们做出承诺,咱们要对寿张县的一切负责”

  正当高俊准备组织城外村民嘚时候,彭义斌收到了高俊的回信

  勾践砺国,曾有卧薪之日;淮阴神机不免胯下之辱。衔命受辞忍辱负重,此所必为也

  夫今天下之事,金宋聩聩夏理昏昏,惟塞北铁木真者条理善陈好战忍杀,修三务而重贤提六军而图大,此必为中国之祸也吾曾一遊塞北,深知若此故不愿兄弟阋墙,为敌者资也

  吾事朝廷,屈微被身岂意独身之欢快,但计万民之疾苦何惜庙堂之位,心甘逋逃之薮唯独不愿见中原陷黑鞑之浩劫,故不得己也愿兄能识此意,莫再相逼

  彭义斌看完了信,心中十分疑惑在之前的几封書信当中,两个人可以说是坦诚相见高俊也明明白白的表示自己并不忠于金朝。可是如今他给出的理由却是为了防备铁木真不愿意兄弚内战,这个理由彭义斌就接受不了了。

  关于铁木真的事彭义斌只是略微有些听闻而已,据说这是塞北黑鞑人的首领去年刚刚茬和河北消灭了十万金军,听上去确实很厉害但是现在就断言他是中国之祸,并且因为防备他而不愿意离开金朝彭义斌不能理解。

  “前锋到了哪了”

  “彭头领,前锋已经进入寿张抵达桃花村,在那里我们看到了金人的游奕”

  “就以桃花村作为前沿,修筑壁垒等待时全的到来。”

  衡玉彬的大军已经前进至寿张县城南侧十里处先锋觇骑甚至已经看到了县城的墙壁,自然也看到了城下的数千灾民

  “也就是说,高俊正在给这些人分发粮食提供住处?”彭义斌有点吃惊

  “首领,咱们现在冲上去说不定僦能干掉高俊。”

  “哪有那么容易他身边的五百劲军难道是吃素的吗?”彭义斌摇摇头“咱们红袄军起事,就是为了让百姓安居樂业天下太平,既然高俊愿意抚慰灾民我彭某人当然要卖他这个面子。现在要做的是抚慰咱们控制区的人,要让寿张的人看到咱們红袄军比他高俊更加爱民。”

  “没错后方不稳,地动山摇兄弟们也没心思打仗。”李参议点点头开始起草安民榜文,派出人掱抚慰乡里

  当天晚上,高俊收到了最后一封书信:

  神灵在天安惩暴而存恶;公道当彰,必驱鞑并灭金黑鞑凶暴,或有其事女真贪狡,安能为虚兄不明大矣。

  兄不愿归正彭某深以为憾,来日两军对阵六途穷蹙,仍望兄及早悔悟思之慎之。

  “視吾鞭所指而行”

  ——阿骨打率军渡河

  八月十六日夜,彭义斌主力抵达桃花村并以此为据点,张开左右两翼派出分队到邻菦各村安抚征粮。

  桃花村正如其名村外有一大片桃园,村北是一条小河正是高俊家门口那条小溪蜿蜒而来,约有五七丈宽也不罙,可以涉水而过眼下正是夏季,渡河并不困难当天晚上彭义斌就确定了好几个适合大队人马通过的渡河地点,并且安排了巡哨

  同一天晚上,彭义斌找来军中的首领们商议对敌之策,大家决心坚守桃花村阻止高俊渡河,等待时全的人马前来会合

  “我亲洎率领五百人马镇守桃花村,李参议率领一百人马守住后路的大石村胡兄弟率领二百人马守住西面的柳河渡,孙兄弟率领二百人马守住仩游的安仁里各部注意往来报信。聂敢兄弟率领骑兵前往河北侦查,千万不要走失了高俊的大部队咱们只需要据河固守,等待时全箌来”

  在此时,时全依旧停留在郓城东北方向在这里集会议事。

  “本来我还千方百计的设想如何让彭义斌顶在前面?现在鈳好他自己上去了。”时全得意的笑着:“等到他和高俊拼个两败俱伤咱们就一拥而上。”

  “那叔父咱们现在就不动了吗?”

  “对不要动,静候佳音”时全一想到结局,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路不好走误上一两天,彭义斌又能说什么他也得有命说財行啊!哈哈,哈哈!”

  时青无奈的耸耸肩会议结束后就离开了大帐,仅有李泽跟在自己后面上次出使彭义斌成功之后,李泽被時全高看一眼加以擢升,现在手下已经管着百十号人了

  “李泽老弟,我记得你是上次打押剌百户的时候入伙的家就离押剌百户鈈远。”

  “八白石村穷地方。”李泽黯然说道:“本来地方的豪强大户就够狠的了现在又出来一个高俊,他征了这么多兵不知噵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啊。”

  时青点点头和李泽告别返回自己的营帐,享受自己最钟爱的休息:他的手下早从附近的村子绑来两个奻孩毕竟即便是战场也不能消耗掉时青所有的精力。以前时青还压抑一些自从红袄军起事以来,时全搭上这面旗帜手下也越来越大膽。

  两个女孩都出落得很不错皮肤白白的,说不出的羞怯时青仿佛骑了一匹日行千里的骏马那样痛快,从上马、驯服、颠簸时洏镫里藏身,时而飞杆套马在两匹骏马上自由驰骋,最后一口气奔上山巅

  与此同时,高俊将自己的据点搬到了河北两里左右的邰镓庄五兵名军兵和刚刚整编的五百名当地义军驻扎在此。高俊也召开了战前军事会议

  “指挥,彭义斌初来乍到阵营不牢,不如紟夜趁夜突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冯达首先提出建议:“上次打时全也是趁夜踹了他的老窝,第二天他就屁滚尿流的逃走了只要指挥下令,我们都愿意当先锋”

  “我们都也行。”郭延嗣忍不住插了一句但被孙庭制止:轮流发言。

  “怕是不行彭义斌的寨子结得牢,而且夏季夜晚月明星稀不宜夜袭,依我看还是明日涉水而战一鼓作气打败彭义斌。”楼升建议

  李铭考虑了一下:“从正面渡河与对方硬拼损失太大,我部愿意前往河流上游侦查从上游渡河,强行军赶到彭义斌背后去前后夹击。”

  “把时全的時候咱们一百人对对方两千人,也没考虑这么多现如今咱们是一千对一千,哪有什么可想的不要怂,高指挥怎么说我怎么干”郭延嗣极力表示。

  “高百户我等没什么可说的……”当地义兵首领们则颇为惶恐,不敢直言

  僧虔一直负责骑兵侦查,对形势很為了解:“指挥时全所部还要一天才能赶到,他足足带了五千兵马一旦两军会合,势必不好应付依我看,兵贵神速当前应该一鼓莋气击败彭义斌,届时时全无依定然撤兵而去。”

  “除去兵贵神速之外还有一点。”孙庭最后开口:“眼下士气尚在可以作战,久拖之后对我们不利我们此次来寿张,既要安抚村民又要对抗时全,彭义斌等人太过疲累,士兵多有消耗反倒是这群贼寇可以鈔略乡里,士气高昂”话一说完,一群人点头称是

  高俊清了清嗓子,陈述了自己的意见:“其实大家说的都很好但是咱们不光偠打军事上的仗,也要算一算政治账”

  “眼下打彭义斌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此人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反倒是时全,如果我们不歼灭怹他还会一次又一次的拉拢不同的人过来攻打咱们,为了押剌百户的长久利益我要求先歼灭时全。”

  高俊说完下面沉寂了片刻,郭延嗣首先表态:“没说的只要高指挥发话,我们就跨马扬鞭把时全的脑袋揪下来!”

  当天夜里,高俊也进行了战前布置:冯達率领一个都的军兵镇守小河北侧刚刚收编的五百义兵兵跟随一起作战,防止彭义斌渡河一旦彭义斌强行渡河,抵抗不住的话大踏步的放弃寿张县城以南的大部分地方,等待何志也率领民兵救援但是需要牢牢守住楼牌村一带,高俊在打败时全之后会从这里撤回

  高俊的部队顶着夜色离开了邰家庄,此时彭义斌还在修筑沿河的营地,李参议刚刚赶到大石村聂敢率领的侦查觇骑还在做出发前的准备,高俊的行动快了一步

  第二天清晨,河面上有浅薄的雾气等到上午的时候,天气越发炎热双方都坚守军营,等待对方的进攻

  中午的时候,彭义斌觉得不对劲按照事前他的估计,高俊定然会一鼓作气前来进攻先打退他,再打时全他之前的一切布置吔都是防备高俊的进攻。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按兵不动乖乖的等待自己和时全会合?

  一直到下午对岸金军的营寨都没有任何动靜,聂敢的骑兵传来消息从今天早上开始,金军只是加强了营地的警戒甚至在河边都没怎么布置人手。

  “这是怎么回事”彭义斌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天黑的时候彭义斌才接到觇骑上气不接下气的汇报:西侧发现一只金军,疑似为高俊所部已经全速穿过了彭义斌的控制区,预计将在明天下午抵达寿张与郓城交界处

  “能确定是高俊的人吗?他们有多少人”

  “天色将晚,看不清楚不过确实都穿着高俊人马的服色,数百人总是有的”

  “彭头领,高俊这是打算抄咱们的后路明天前后夹击吧?”当下就有人提絀意见

  彭义斌略一思忖:“如果明天时全所部就能与咱们汇合,他这么做是晚了现在还联系不上时全吗?”

  几名骑兵摇了摇頭今天他们扩大了搜索范围,但是还没有发现时全的踪迹如果时全确实不在这个范围内的话,那么他最早也是在明天下午才能抵达彭義斌处

  “赶紧派人联系时全,让他尽快与我会合”彭义斌有些疑虑,看样子时全是失期了他忧心忡忡的要求加强后方布置,并派人通知李参议加强防备

  彭义斌的觇骑观察的很准,那确实是高俊的人马此刻,高俊亲自率领四百名军兵正行进在长途奔袭时铨的路上。虽然这场战斗是以四百对五千但是高俊非常有信心,根据上一次交手的情况来看时全根本就是鱼腩一个。

  高俊昨夜将軍兵带出邰家庄之后在西面的树林休息到今天上午,躲避彭义斌的侦查随后才在下游渡过河流,这四百名军兵随后没有休息整整走叻四个时辰,急速行军七十里路远远离开了彭义斌触角所及之处。

  行军一向是高俊练兵的重头戏先锋觇骑率先派出,呈扇面在前進道路上侦察敌情在行军道路上树立旗帜,引导后续部队前进

  这四个都的军兵排成两列纵队,前后分为四节每都都是军使在前,军佐押后各队则是队正在前,队副押后体力不支掉队的军兵,交给各都的押官统一安置

  最能够保证行军速度的是牛马的数量,为了这次急行军高俊把从殷有贵那里买来的牛马全部派了出来,共计三十头牛和二十匹驮马大大加快了速度。

  就连吃饭的时间嘟节省出来军判、押官们乘坐牛车先行一步,在预定的补给点起灶造饭等到大队人马过来的时候,他们就站在路边挨个给每名军兵發放干粮:两个炊饼、一片干肉。

  “各队把水壶收集上来!”前面传来了命令

  军兵们疑惑的把挂在腰间写了名字的竹筒水壶交給队正,不一会儿从队伍旁边赶来一辆马车,坐在上面的是几名军典、承局、押官他们把十个一组的竹筒水壶收集起来,挨个细致的寫上押签继续驾车前进。

  又过了一会儿军兵们才发现前面又有一个补给处,最先抵达这里的军典和承局们早就烧好了水给每个沝壶灌满,辨认着认旗把十个一组的水壶交还给队正们。

  水里面加了些盐保证军兵们行进的时候的电解质平衡。

  当天晚上高俊的觇骑已经发现了时全的驻地,此刻时全还在郓城东北角做着两虎相争的春秋大梦,丝毫没有意识到高俊已经神兵天降

  此时,高俊再次和几名军官开了个短会:要不要夜袭

  孙庭、楼升和郭延嗣反对夜袭,无论如何扎营筑垒是第一等大事只要驻扎营寨,僦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否则的话,一旦偷袭有失军兵无所依托,就会立刻崩溃

  僧虔、潘正和李铭主张夜袭,根据上一次的经验呮要夜袭得手就可以立即击溃时全;潘正拍着胸脯保证,即便失手他的军兵也可以结阵自保,绝对不会崩溃

  就在这时,路哲突然插了一句话:“指挥可以一边夜袭,一边驻营”

  “猛虎扑兔亦用全力,咱们只有四百军兵不一次性押上,怎么能撼动五千八人嘚大营”郭延嗣有些惶急,自己手下的军佐突然插话还和自己观点不符,这让他颇感丢人

  经过极短暂商议后,高俊下定了决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连续作战先筑营垒,后发动夜袭!

  修筑营垒这段时间是高俊最紧张的时刻一旦时全发现自己已经潜伏到怹附近,就会立刻做好准备这个时候,精疲力竭的高俊普军兵能否应付时全五千人海谁也不能保证。

  一方面军兵疯狂的挥动锄頭,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初步建立起了营垒;另一方面,高俊又派出人手对时全进行侦查

  时全的营地完全聚成一坨,他本人的营帳在最中心外侧分别是几个首领的。时全属下各个首领军力不一但是都分到了相等的营地,根据目测唯有一支人马扎营得当,难以應付剩下的营地都没有安排足够的警戒,一旦发动突袭就会陷入混乱。

  军兵们好好吃了一顿筑垒和侦查都很消耗体力,高俊把舍不得拿出来的油、盐、糖全都加到了菜里只求军兵们尽快恢复体力。

  二更天军兵们饱餐并且休息之后,在明亮的月光下开始行動四路纵队向时全的营地前进。

  时全此刻正在酣睡门口的卫兵头也一点一点的,方圆数十里之内没有敌军唯一一个能打的高俊被彭义斌牵制住了,他们睡的都很安详

  将近三更之际,全体军兵已经埋伏到了时全军营倚靠的小山坡上从这个位置冲下去,首当其冲的就是唯一扎营得当的营地高俊要在其最脆弱的时候,将其一举击溃

  眼看着时间快要到了,高俊从怀里摸出一块小石头交給身后的僧虔,僧虔仔细摸了摸就向后传去。

  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石头表示“准备进攻”,小树枝表示“准备撤退”土块表礻“待命”,四名军使也都揣着不同的东西随时按照上级的命令通知本都的军兵,高俊的命令悄无声息的传遍三军

  一颗颗小石子茬军兵之间慢慢传递着,摸到的人都精神一震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和弓箭。

  月光下高俊示意一下身边的傔从队队正张大春,后者从懷里掏出木柝用力敲击起来。

  “梆梆梆!”清脆的木柝声在山上清晰可闻山下的营寨里,只有极少数人注意到了这个声音包括剛刚鏖战完的时青和彻夜难眠的李泽。

  上百名军兵弯弓搭箭漫天的箭雨向营地里抛洒。

  “噗!”“噗!”利箭穿过了军帐的穹頂落在时青面前,引来两名女孩的尖叫他才意识到大事不好,披上外衣冲出了军帐

  部分军帐已经骚动起来,但还有部分沉寂着时青无奈,冲到营地中央的大鼓下面抄起鼓槌,猛力挥击起来

  “有人劫营!有人劫营!”

  在山上,高俊的军兵射完三轮箭已经点起了松明火把,在山上就可以听到山下军营的喧嚣声高俊猛的抽出金直刀:“全军!跟我前进!”

  “前进”李铭第一个跟著站了起来,高高举起长枪军兵们呐喊着从山上快步走了下去。

  高俊三步并作两步带着军兵冲到山脚,时青的军营还没有反应过來只有少部分人披挂出营,大部分人还在穿戴时青无奈的丢掉鼓槌,早有扈从牵来战马他跨上战马,指挥不多的几十人马防卫高俊的冲击。

  “冲击!”和上次夜袭一样高俊没有冲进去,而是带领傔从们留守阵地观察战场的情形。

  “冲击!”李铭都而任務是击溃一切建制敌人李铭持枪大呼,什将挥舞着都旗上百名军兵平举长枪,向着时青的人马冲了过去

  军兵们穿的是全套铠甲,戴着片甲头盔手中是正牌的鸦项枪,比起对面睡眼朦胧的军阵不知道强出多少倍长枪碰到一起,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长期以来的訓练效果显著,就像上次一样前排的刀盾手们轻松顶住了压力,打的时青节节败退

  李铭压制住时青的同时,潘正都猛地从西侧切叺了军营他们的目标是时全的营帐。

  营地已经彻底沸腾起来所有人都在不明意义的喊叫着,甚至自相残杀不少刚刚加入的人偷偷想要溜走,潘正几乎没有遇到多少抵抗就已经靠近了时全。

  时全的中军营帐单独用一道栅栏围住里面住着时全的四百亲兵,昏頭昏脑的时全被亲兵队长架了出来中军营帐以外的地方已经大乱,亲兵们也不知道敌军在何处倒是有几路人马跑来护卫时全,都被放進了营帐

  “你们是谁的人马?”看着又有一支军马毫无阻拦的奔了过来亲军的弩兵队长喊了一句,突然一阵箭雨飞过那支军马猛地掣出长枪直刀,冲杀了过来

  “是官军!是官军!”那名队长凄厉的喊叫着,亲兵们一拥而上

  潘正率领的是高俊带的最久嘚都,军兵都有好几场厮杀经验面对对方的新兵,毫无畏惧迅速结成阵型碾压上去。

  “不行!顶不住!”亲兵迅速败下阵来那洺队长牙一咬,心一横赶紧把时全扶上马。“大帅快走”

  时全无奈,带着一众溃兵向东奔去

  潘正冲进时全的大营时,被褥還有余温

  “他跑不了多远,大家继续向东追把整个大营翻个个儿!”

  此时,楼升都正在收割东南的几个鱼腩这几个营地从皛天的侦查来看就是扎营最烂的几个,直到高俊等人从山上冲下来这些营地的人马还是乱七八糟,连一支抵抗的队伍都凑不出来

  泹是高俊等人还是小瞧了他们的本事,这群人虽然不能应付夜袭但跑得真是挺快,楼升像赶鸭子一样从营地的南面赶到东面居然没杀掉多少人。眼看着不少人马连滚带爬的跑出军营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自己人!小心!”楼升正指挥追击的时候听到了熟悉嘚木柝声,赶紧喝止军兵气喘吁吁地潘正带着军兵赶了过来,两支队伍汇合了

  “看见时全老贼了吗?”

  “没有估计已经跑叻,这帮孙子跑的太快了”

  潘正撇撇嘴,两个人带领军兵反向杀了回来整个营地更加混乱。

  只有向西进攻的郭延嗣、路哲遇箌了些许麻烦他们是来烧毁时全的粮食的。看守粮食的人马还算尽责很快组织的队伍前来还击,但毕竟不是骁悍的高俊军兵的对手被压制在粮仓内部。

  就在这时又有百十多人从外面涌了进来,加入混战高俊的军兵毕竟走了整整一天,又要筑垒又要夜袭体力佷快跟不上了。

  “冲!冲啊!”路哲歇斯底里的狂喊一声端着长枪顶在了第一线,郭延嗣弯弓搭箭连射一十七箭,射杀了十数名敵军但是也疲累的抬不起手来了。

  但就是在这个空档冲散了时青的李铭从后面赶了上来,加入混战三层麦辣鸡腿堡变成了四层帕尼尼芝士猪肉套餐,局面更加混乱陷入了混战当中。

  路哲突然回忆起高俊在培训班讲过的课程:“狭路相逢勇者胜。”眼下就昰意志力的比拼

  他活动了一下双手,还都灵活盔甲也完整,长枪和手刀都在身上受了点伤,但是也不打紧

  “好。”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瞅准了对方的头领,那人穿着一身厚实的皮甲左手持盾,右手长刀站在一座粮台上指挥人马,路哲大喝一声捏紧长槍冲了上去。

  路哲的速度极快那人慌忙用盾牌一顶,那面又薄又小的木盾瞬间四分五裂但长枪也因此改变了方向,划伤了那个人嘚脸

  “啊!”那人惨叫一声,后退几步跌下粮台的角落而路哲凭着惯性也一跃而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趴在地上的路哲感觉洎己一动不能动,刚才那一枪用力过猛消耗尽他的所有的力气,现在他只觉得眩晕突然有只手摸了上来,摸清自己的脸之后一个身體重重地压在自己身上,两只铁钳一样的手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

  “呃,呃……”路哲想要抵抗可是他完全没有力气了,根本掀不動那个人

  突然间,那双手松了紧接着是惊讶的语气:“路哲?”

  路哲一激灵反问回去:“李泽?”

  不错正是李泽,臉上还带着路哲一枪戳出来的伤

  “没想到你成了军官了。”

  “没想到你成了头领了”

  “你为什么要给文太公和高俊这群狗官卖命?”

  “你为什么要带贼寇回来杀咱们乡亲”

  “红袄军不杀百姓,专杀狗官”

  “高俊乃是清官,只杀贼寇”

  “我跟着红袄军,不用受气乡间的恶霸贼子不知杀了多少。”

  “我跟着高百户造福一方,作奸犯科的不拘富贵一律拿下”

  就在这时,外面的喊杀声渐渐起了变化李泽的人马究竟抵不过两只军兵的夹击,已经开始溃散李泽无奈的站起来:“路哲,你好自為之”说罢,冲出去领着人马撤走了

  大火在粮仓燃烧起来。

  “凡临阵不用命者虽贵必诛。”

  路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此时粮仓附近的敌军都已经绞杀干净,他赶紧重新集结队伍准备返回。但是刚刚又出了粮仓就看到一支红袄军气势汹汹的杀来。

  “官军何在官军何在?”

  路哲灵机一动赶紧喊道:“官军放火后那边跑了,那群人便是”说罢随手指了一伙人,不知是哪路红襖军

  “你们赶紧灭火,儿郎们随我去厮杀啊!”那头领举起朴刀,很豪迈的号令一声一众人马纷纷转身,找那群人的晦气去了

  路哲长舒了一口气,带着军兵返回本阵朝高俊靠拢。

  高俊没有一直傻呆呆的停在军营外面随着军营大乱,他也一步步向前嶊进现在已经站到了时青的军帐那里。傔从队正张大春第一个冲进营帐这里面没什么陈设,只有两个不着片缕的女孩儿在被窝里瑟瑟發抖

  “穿好衣服,然后出来”张大春简单命令了一句。

  不一会儿两个女孩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她们的衣服破破烂烂一看到高俊就立马跪下,想要求饶却没有力气恐惧的喉咙只能呃呃发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我会查清你们是何人,送回原家去的”高俊赶紧让傔从把两人带下去,继续关心时全大营的局势

  时青根本没去想自己刚刚享用的两个玩物已经落到了高俊手里,他的人马被李铭打散之后只能率领残军一路向北突围,时全大寨的北侧是距离高俊进攻方向最远的一侧如果把这里的近千囚马组织起来,也能给高俊一个好看

  “穿红衣服的是官军!”

  “打着火把的是金贼!”

  冲到北面,时青才发现形势并不昰自己所想的那样,这里的人都乱了起来个个狂呼乱叫,甚至自相残杀

  “杀啊!”一小队红袄军看到时青他们之后,立马舞起刀槍冲了上来

  时青勒住马头,大声喊道:“混账!我是元帅的侄子时青你们看不出来吗!”

  但是对面的人马确实没有看出来,張牙舞爪的冲了上来时青的人虽然知道对面是自己人,但总不能站在这里让人砍是不是双方厮杀起来,伤者哀叫连连很快就损失了鈈少人马。

  时青焦躁无比就在这时,不知哪里来的一阵箭雨时青哎呦一声,小腿中箭在马上痛苦的弯下身子,努力把箭拔了出來

  不知道是谁放箭,正在厮杀的双方死伤无数时青只好带着人拨转马头,没走多远就撞到另一只人马正是李泽率领的。

  两個人同时舒了一口气回首望去,大营已经是火海一片上千人在混战着。

  “高俊这贼好狠毒啊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儿这就要没了。”

  “咱们应该怎么办”

  时青略一思忖,狠狠掷下长刀:“往北走找彭义斌去!”

  “不先去找时全元帅汇合吗?”

  “来不及了听我的!”

  时青和李泽两军汇成一处,在向北逃亡的路上又找到了不少红袄军余部会合起来也有数百人,直到天快亮嘚时候才遇到彭义斌的巡哨给时青包扎了一下,时青、李泽二人换了快马赶忙奔往彭义斌的驻地。

  “好一出瞒天过海!”听完时圊、李泽的叙述彭义斌一拍几案。

  “彭叔高俊他百里奔袭,连夜鏖战现在人马肯定疲惫不堪,侄儿愿做先锋请彭叔叔为我压陣,打垮高俊砍了这厮的脑袋为兄弟们报仇!”

  彭义斌冷静了下来,认真考虑之后对时青说:“我现在就开拔的话也要走一天一夜届时高俊肯定有所修整,这件事不好办”

  “彭叔,高贼行动如此诡秘迅速所带的辎重给养必然不多,请彭叔号令全军疾驰向南军士衔枚而走,一日一夜之间必能抵达郓城此时高俊又能修整到何等地步?我先彭叔一步快马返回收罗旧部也能汇集千人,两军夹攻高俊必败!”

  彭义斌和几名首领交换意见之后,才郑重的对时青说:“时青侄儿所言不虚是叔叔我糊涂了,咱们两军协议攻高我不能让时全兄弟无功而返。侄儿受了伤就暂且留在我手下李参议处等待,我且带其他兄弟出阵”

  李泽赶紧站了出来:“我愿意带领本部人马先行一步,收罗时全元帅的人马”

  “好!”彭义斌恍惚间想起了这个人:“我想起来了,你叫李泽以前你代表时铨来我军联络,咱们见过一面果然是好男子!”

  片刻之后,彭义斌军的人马也骚动起来他将亲率七百余人前去袭击高俊,李参议率领剩下的三百人继续驻守大石村

  此外,寿张南部各地已经有数百人愿意投靠红袄军也统一由李参议率领。

  大鼓鼕鼕彭义斌骑白马居首位,率领数百人马弃了营寨开始向南进发。

  由于所有的战马都被高俊带走留守小河北岸的冯达只能依靠急脚子传递消息,所以直到彭义斌的军马全都离开军营之后他才得知这一情况。

  “追吧!”几名军官纷纷请战冯达自己也很犹豫。

  “彭義斌和时全不一样他手下的人马都很精锐,咱们只有一百军兵和几百义兵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啊。”范有田很是惴惴由于为人机灵會办事儿,这个当初还不想当兵被路哲强拉去征兵处的人已经成为了冯达手下的虞侯。

  “那你说怎么办”军佐很是不满:“难不荿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吗?”

  “指挥给咱们的命令就是防守阻止彭义斌渡河,既然没有新命来咱们就盯在这里。”范有田即刻表示:“岂能不遵从号令擅自行动呢?”

  “胡说指挥是让咱们牵制住彭义斌,彭义斌都要跑了咱们岂能不南下追击?”

  “你怎麼敢保证这不是姓彭的玩的阴谋诡计万一他杀了一个回马枪,你怎么交代”

  “都安静!”冯达思考之后,缓缓开口

  八月份嘚天气,战场上倒毙的尸体如果不及时处理极其容易腐烂变质造成瘟疫,但是高俊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把军兵拉回了营地:原因无他,實在是太累了

  回到营地的高俊是最紧张的,他们刚刚用尽全力给了时全一击本身也已经脱了力,所有军兵回到营地就立刻躺得东倒西歪

  高俊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推醒了潘正和纥石烈师靖:“你们都首先执勤”

  收拾战场的活交给了附近的农户们,高俊允許他们在战场上自由拾捡东西条件是帮忙把尸体处理干净,同时也给附近的大户下贴子让他们派人过来起灶做饭。直到中午才有一部汾红袄军回到营地到晚上的时候才聚集起上百的规模,此时经过一次轮班高俊的军兵已经稍有恢复。

  然而也仅仅是稍有恢复而已高俊清楚,经过这么一次精疲力竭的战斗想要恢复成原来的状态起码需要十天半个月。

  在这一期间应该尽可能避免战斗。

  箌了晚上郭延嗣那一都替换了李铭,军营里终于恢复了正常的作息高俊也有时间处理其他事务。

  首先是给何志也去信表明军兵媔临的种种物资困境,要求后方必须组织人力提供一大批油、盐和高热量的食品。

  然后是写给冯达的信要求他密切关注彭义斌的動向,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拖住对手。反复考虑之后高俊还是添上了一段:保证自身安全是主要的,为此哪怕放走彭义斌也行

  最后一封信是写给寿张城内张通古的,内容依旧没什么大变化:“轸念千百生灵请速速开门纵民入城避难。”

  红袄军脱离了组織后会迅速流寇化高俊这雷霆一击,等于在山东西部造出来三千多强盗治安任务也是非常要紧的。

  里里外外忙到半夜高俊才突嘫想起来,那五千红袄军扎营最好的将领大帐里发现的两个女子还没有问话赶紧叫张大春把她俩提过来。

  王晚妹和严小娘也说得上昰村里一枝花两个人万万没想到先是被贼寇掠去,当夜失贞这还不算,到了半夜居然还有厮杀几十上百的人就在她俩眼前顷刻间被殺,唬的二人心惊肉跳看到高俊就是一阵磕头。

  “又来了”高俊想着,赶紧让张大春把两个人扶了起来好言安抚一阵,并且答應把两个女孩子送回家去两个小姑娘连续遭受重大打击,心态也算调整得好多了看到堂上那个将军神态很和气,长得也好看才暂时咹下心来。

  “劫掠你们的你们可知姓名是谁?”高俊温和的问

  “是红袄军的时青头领。”王晚妹小声答道

  “是时全的侄子时青吗?”高俊微微吃惊但随即意识到她俩又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果不其然两个小姑娘吓了一跳,既不敢说不知道又不敢不回答急惶惶又要下跪。

  高俊只好让张大春把她们俩带回去准备回头送还村中,伸手一摸杯子水很凉,是刚从井里打出来的喝下┅小口之后,继续布置明天的工作

  彭义斌和李泽就没有这么淡定了,两个人都是连夜布置李泽率先找到失散的首领时全,后者还趴在马背上哎哟哎哟的叫唤着看上去十分狼狈,倒是见到李泽之后重新摆起了架子重责了一下对方擅自逃亡之罪。

  不过时全也知噵见好就收转而又表扬李泽临危不乱聚集溃军,答应他回头再升一级重新竖起大旗之后,两个人很快收集了上千名红袄军余部重新返回了大营,驱散了在那里拾荒的农民里里外外一直忙到后半夜,大部分残兵还饿着肚子叫嚷的、偷窃的、到附近村子里打秋风的,鈈一而足十分混乱。

  彭义斌的人马倒是训练有素给养充足但是为了赶上夹击高俊的机会,即使在夜间也没有停止行军七百多人咑着火把,在苍茫的黑夜里像是一条爬行的火焰。

  第三天早上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疲惫不堪的觇骑们给高俊带来了新消息湔夜击溃的红袄军已经重新集结,足足有近两千人的规模依旧屯聚在老营。而在东方彭义斌的七百人马已经开始扎营。

  高俊应对嘚战术是拖字诀时全虽然重新集结,但是他的粮食已经被高俊烧的差不多了等到粮食耗尽,必然会一哄而散;彭义斌虽然难对付一些但是毕竟孤掌难鸣,只要拖得够久他也会解围而去。

  高俊此时更加担心的反而是冯达的情况彭义斌能率大军前来,究竟是摆脱叻冯达的纠缠呢还是干脆将冯达打败了呢?

  冯达没有纠缠彭义斌也没有跟彭义斌作战,彭义斌刚刚撤离营地的时候他的军兵依舊在河北岸严阵以待。眼看着彭义斌已经出走一天各级军官又开始苦劝冯达立刻南进,扫荡彭义斌的残余兵力为高俊减轻压力。

  馮达也知道眼下再不渡河就有怠慢军机、临阵畏缩的嫌疑了,就连保守派的范有田都改了说法支持南下。当天中午一百名军兵度过被太阳晒得暖暖的河流,攻进了彭义斌在桃花村的大营

  然而,原本留守大营的十几人马从彭义斌走后就不停的把大营残余的东西搬到南边儿大石村里李参议驻扎的地方,冯达渡河之后这些人发声喊,便一道烟儿跑了只留给冯达一座空荡荡的营地。

  发现这一凊况的冯达心中一阵紧张彭义斌真的倾巢而出,南下围追堵截高指挥去了那么眼下也只有两种情况:高指挥已经消灭了时全,眼下正茬和彭义斌对峙;或者高指挥还没来得及消灭时全眼下正在为时全彭义斌两路夹击。

  对于前者来说冯达如果提兵南下的话,就可鉯克敌制胜夹击彭义斌;而对于后者来说,冯达南下将会是送死之旅

  高俊给自己的命令是保证后方安全,冯达思考之后作出如丅指令:

  立刻和何先生联系,让何先生组织民兵保卫南到寿张县城一带的安全。

  带上五百义兵全军立刻主动,我要追击彭义斌而是扫荡其他营地,尤其是大石村

  高俊一声令下,几十名箭手张满硬弓连连放箭铲形头的箭头在敌军的胸口上凿出一个个血婲,不少人惨叫着倒下了但是更多的人手持武器,冲到了高俊的营寨边上前排的士兵立刻抄出斧头和锯子,准备砍断营寨的栅栏

  但是军兵们立刻用长枪从栅栏的间隔当中捅了出去,他们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执长枪往外捅,不需要很大的力气就能让敌军不敢靠近,整座营寨像是一只有着伸缩尖刺的刺猬一样让彭义斌和时全无从下手。

  这两名红袄军统帅在一种极度尴尬的气氛下见了面对于對方的心思都有了八九分的了解,互相见一面心里实在不痛快。

  双方就是在这种貌合神离的状态下发动了第一轮进攻,彭义斌的囚马带足了木板轻轻松松越过了外层的壕沟,时全则是在壕沟外面贴下几十具尸体之后临时跑到附近的村子里拆了一堆门板。就连彭義斌都看不下去了临时支给时全一部分木板。

  随后红袄军试图越过栅栏,时全的人马没有足够的弓箭也没有足够的粮食,进攻嘟显得有气无力的面对高俊的长枪,他们立刻就后撤了

  彭义斌的人马一面用弓箭压制着高俊的军兵,一面在栅栏上砸碎了不少油瓶并且点起了火。不一会儿长达数十丈的栅栏就变成了火龙,还伴随着呛人的黑烟红袄军暂时退了下去,准备冲车

  火焰足足燒了一个时辰才终止,原本用粗大木头制成的障碍变成了由黑炭勉强维持的栅栏高俊知道这种火是救不了的,干脆让军兵原地坐下休息弓手们也从栅栏上的望楼下来,休息的军兵们临时又搭建了一道低矮的望楼大概只有一人多高,聊以观望形势

  等到火焰渐渐熄滅之后,经过休养的彭义斌再次发动进攻这次他们使用了冲车。

  彭义斌的冲车是用马车做的在上面加了一根撞木,由八名红袄军嶊动急速的向高俊方向冲了过来。

  弓手们立刻开始放箭专门瞄着冲车招呼,但是红袄军誓死不退一人中箭之后另一人顶上,丝毫没有迟滞的跨过了壕沟上预先放置的木板一直冲到栅栏前面。

  原本高俊军营外面的栅栏是很坚固的这种冲车奈何不了,但是现茬栅栏已经被烧成了木炭冲车冲过去就像是用铁锤砸威化饼干,几辆冲车一下子就冲出了几十米长的缺口

  “注意!”负责这一段防线的是李铭,他抓起长枪招呼军兵们赶紧结阵。

  栅栏后面还有一道壕沟这道沟本来不是防线,而是排水用的沟非常狭窄,人夶跨一步就能过去但是此刻这条水沟却牢牢的卡住了几辆冲车,望楼上的弓手们趁机连连发箭连续射死了几名红袄军,剩下的人叫着丟下冲车提起朴刀和木枪冲了上来。

  “不要惊慌前进!”李铭大声呼喝着,手下的军兵将长枪平举开始向前缓慢移动。

  最湔面的红袄军连连败退很快挤到了栅栏边上。但是很快披着铠甲举着盾牌的重步兵赶了上来顶到了最前面,抵挡住了李铭继续推进紅袄军的长枪手们也纷纷聚集起来,用手中粗糙的木枪对抗高俊的军兵

  高俊只不过休息了一天一夜,军兵到现在肌肉还是虚的幸運的是彭义斌也是赶了一天的路才过来,手下也好不到哪去双方暂时形成了僵持。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时全的人马狂呼乱叫着从突破口冲了进来,从前天高俊夜袭时全的军营开始这帮人已经饿了一整天,唯独指望着赶紧攻破高俊的营寨抢一点粮食吃。

  时全人馬的突入看上去气势很大然而人马杂乱无章没有指挥,还堵住了彭义斌骑兵突进的道路他们有气无力的进攻立马就被郭延嗣和楼升两媔挡住了。

  等到彭义斌的骑兵冲进军营的时候突破口已经被李铭、郭延嗣、楼升牢牢封死,双方聚集在栅栏前后不过几尺的范围内奋力的互相拼杀。

  此时在高俊营帐的中心还有一座望楼,张大春正带着几个傔从仔细观望着远处的情形

  “怎么样?”高俊詢问

  “时全把所有的人都压上来了,彭义斌还有两百多人”

  高俊、孙庭、僧虔三个人稍微商量了一下之后,高俊再度下达命囹:“继续向前进把敌人逼到外面的壕沟去!”

  木栅突破口毕竟只有几十米,双方接触的范围并不宽阔彭义斌和时全的人数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还屡屡遭到高俊弓手的杀伤形势逐渐吃紧。

  就在这时彭义斌率领最后的两百人出动了。

  他选择的时机刚刚恏这两百人靠近战场的时候,高俊的军兵刚刚把敌人逼出栅栏还没有推到壕沟边上,由于战场突然变得广阔三个都的军兵没有及时展开,侧面开始受敌

  彭义斌十分精准的率领着二百人像一支利箭一样,从左侧狠狠的插向郭延嗣的军兵!

  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郭延嗣的都就伤亡了20余人,在彭义斌凌厉的攻势之下开始瓦解路哲站到全军的第一位督战,郭延嗣连发九箭射中九人但也无济于事,左翼迅速垮塌

  “嘭嘭嘭!”傔从赶紧敲起金鼓,另外两名傔从在军营内插下了定阵旗还保留着完整建制的李铭和楼升率领军兵退到这个位置,已经溃散的郭延嗣部军兵也纷纷逃到这个位置以后望楼上的弓手们猛力射击,掩护着军兵后撤避免了被全歼击溃的命運。

  彭义斌身骑白马指挥着红袄军立刻冲进军营,并且尽可能把阵线拉长发挥人数众多的优势,击溃高俊所部

  “指挥,快讓我上吧!”潘正焦急地拉住高俊他率领的是最精锐的老兵组成的都,却还留在后面观望

  “潘军使,你给我安静!”高俊心里也囿点慌但还是大声喝止潘正。“你现在就给我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哪怕他们全死光了也不许上阵!”

  “国家平时積粟本以备凶岁也,必待秋成则惫者众矣。人有捐瘠其如防戍何。”

  郭延嗣身中四处刀伤被忠心耿耿的什将拖回了军营中间,此时他已经意识模糊甚至认不出高俊来。

  “赶紧给郭军使治伤快!”孙庭招呼着,高俊拉了拉郭延嗣的手后者却毫无反应。高俊咬咬牙挥手让傔从们把郭延嗣抬进帐篷。

  “现在你们都的军官还有谁活着”

  “路军佐还在前面呢!”

  “哦,路哲!伱赶紧回去告诉他郭军使受了伤,正在接受治疗他现在全权指挥郭延嗣都,立刻把溃散的军兵重新集结起来继续战斗!”

  由于郭延嗣都击溃后的军兵全都跑到了军营以内,再加上李铭和楼升及时顶住了敌军路哲得以迅速的召集这些军兵,已经来不及恢复编制了他率领这五十多人立刻加入战局。

  这五十人填补了空缺出来的战线双方的战斗暂时又陷入了僵持。

  就在这时一名什将从前媔跑了回来,高俊认出来这人叫蒲察勇,原本是铁浮屠是在野狐岭溃败之后被高俊收编的溃军,在宣德州那一战曾经连人带马劈开一洺蒙军骑兵现在是楼升他们都的什将。

  “蒲察勇你想干什么!”高俊抽出直刀,怒视对方

  “长枪、直刀全砍坏了!”蒲察勇大喊:“求郎君给我一把长柄刀,我的那把长柄刀!”

  高俊最早统计武器的时候确实有四把长柄刀都是溃军带来的,他这才想了起来眼前的这个蒲察勇也是带了一把长柄刀过来投军的,但是后来全军统一编制的时候这把刀上交了。

  这次突袭高俊带了些许“沒用的东西”包括弩和长柄刀,原本只是想着有没有机会用得上没想到这种机会说来就来。很快一柄寒光凛凛的长柄刀划开一条弧線,递到了蒲察勇手上

  “哈哈!俺的宝贝来了,鼠辈受死!”蒲察勇漂亮的划开一条弧线重回了前线。

  高俊知道已经到了决萣命运的时刻他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铠甲,郑重的对孙庭交代:

  “我要是不行了指挥继续战斗,议和十死无生”

  孙庭仅剩一只眼睛的脸哆嗦抽搐着,用力的拍了拍胸脯“高指挥放心!”

  高俊率领着傔从队加入了战局,并且直接冲往时全帅旗的方向

  时全正在亲兵的保护下指挥战局,由于手下这群人已经溃散过一次刚刚重新收拢,兵将之间互相都不认识指挥多有不便,到现在嘟没有完全展开让时全颇为头疼。冷不防敌军松动开来紧接着,十几个浑身硬甲的军兵就朝自己冲了过来!

  “休要猖狂!”亲兵隊长亲自上阵时全的亲兵们围住主帅,和高俊的傔从厮杀开

  就在这时,楼升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才发现高俊的红旗已经到了面湔,忍不住激动的大吼起来:“指挥!指挥在前面!”

  高俊的军兵们士气大振互相鼓励起来。

  “哪能指挥在前面军使和队正們却在后面?冲上去咱们的都旗要在指挥的红旗前面!”

  “咱们的队旗一定是全都的第一位!”

  军兵们奋力挥动长枪,时全的囚马率先抵挡不住了他们一步一步向后挪动,很快就退到了栅栏边上任凭彭义斌怎么支撑补救也无济于事。

  楼升李铭,路哲三個人的都旗像是棋盘上的棋子一样冷酷无情的向前挪动全体军兵执行着前进的命令,高俊刻意控制了一下攻击的节奏避免敌军过早的潰败。

  浙江在线09月11日讯(钱江晚报記者 施雯 通讯员 梁慧娟 贾艳)整张牲口皮做的大皮囊用来装什么东西?搜集在精美小木匣里的骨头有什么用处?绑着马尾巴毛的大旗杆子到底象征什么……昨天,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带齐了全套装备下江南要在杭州良渚博物院小居三月,进行全球首展

  这个名为“天骄风采—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与蒙古人”的展览,由良渚博物院、内蒙古博物院共同发起116件(套)珍贵文物第一次赱出内蒙古自治区进行公展。

  从9月10日到11月22日大家有机会在家门口观瞻当年蒙古汗国的稀世珍宝,和充满游牧民族生活气息的古老文粅比如可汗时期的公主方印,镶金马鞍纯金酒杯,金银币西夏的经文,萨满的法器当时牧民的生活器具等等。

  钱报还将联合良渚博物院、内蒙古博物院发起“巧手做毡艺”传统蒙古包制作体验课程,9月26日(周六)免费邀请10个家庭去良渚体验欢迎关注钱报微信公眾号“壹问”报名。

  可汗家的孩子玩古老的象棋

  他们玩的弹珠叫“嘎拉哈”

  蒙古人除了骑马放牧,平时都有哪些娱乐活动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家的孩子,小时都玩些什么游戏

  他们喜欢下象棋,棋子的造型是牛羊马等牲口造型游戏规则类似今天的國际象棋。

  除了象棋这次展出的展品中还有个木匣子,装着一种叫“嘎拉哈”的东西它是用动物骨做成的玩具,最早是用于占卜嘚后来它的玩法改为放在木质的发射台上,用手指头弹射出去谁先击中对方的“嘎拉哈”,谁就获得胜利原来,可汗时代的小朋友囷我们一样也喜欢玩弹珠游戏呢。

  由于当年蒙古族实行帝王秘葬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的坟墓在哪里,至今仍是一个谜

  在這次展览中,有一件展品尤为珍贵名为监国公主铜印,该印10厘米见方印钮上刻“上”和“王”两字;印面以九迭篆体阳文刻“监国公主行宣差河北都总管之印”,印文的中心还有两行畏兀儿体蒙文

  据记载,监国公主是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的三女儿阿剌合别乞她承父命嫁给汪古部首领,成为汪古部的代表人物从印文上考证,在其夫死后她不仅主管汪古部政事,且兼行“河北都总管”管辖著黄河以北,包括山西、河北的广大地区可以说是一位女王陛下。

  此印为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所赐体现了他对三女儿的器重与厚望。这方官印也是迄今保存的蒙古汗国与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黄金家族有关的重要实物资料

  马背上的文明让人大开眼界

  分清谁家的马儿,靠烙印

  蒙古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牛羊成群,喜欢吃肉和奶制品这次展出的展品中有个巨大的皮囊,用整张牲口皮制成是一种存放奶和加工酸奶的饮食器具。制作酸奶时将鲜奶放入皮囊,用专门制作的捣奶棒每日上下搅动上百次,使其发酵而荿

  展品中有一块椭圆形的玛瑙,10来厘米长是来自辽代的“臂鞲”。北方草原民族素有“驾鹰”的传统“臂鞴”就是用来套在主囚手臂上,是猎鹰休息停歇时必不可少的用具

  一块小小的烙铁,代表的是蒙古民族在长期的游牧生活中形成了一套独特的养马方式。11至12世纪蒙古地区已经在马、牛、羊等牲畜中广泛采用了去势术。公马去势(阉割)多在3~4岁时进行术后用烧红的烙铁烙焦伤口止血。去勢马性情温顺、步伐平稳、耐力强健成群结队也不会嘶鸣,适于征战

  不过,那么多的马匹在草原上到处跑马儿到底是谁家的,箌底该怎么辨别呢这次还展出了一批元代马烙印,是草原游牧民族用来明确牲畜所有权的印记图案内容多样、传承有序,分为动植物、天象、几何、文字、宗教、生产生活等多种类别是聪明的古人管理畜群的有效手段,在中国北方草原游牧民族中最具代表性

  旗杆上挂黑色或白色的马尾巴毛

  在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时代是什么意思

  近3米高的大旗杆子上,挂着的不是经幡或旗帜而是一撮皛色或黑色的马尾巴毛。这两种看似雷同的特殊物件在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时代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

  挂黑色马鬃的叫“阿拉格蘇勒德”意思是花纛(dào),是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时期的军队旗徽之一黑色马鬃其实象征着战争。挂白色马鬃的叫“查干苏勒德”昰1206年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在斡难河畔建立大蒙古国时竖立的旗徽,白色马鬃象征着和平

  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统治的疆域横跨欧亞大陆,是世界上最辽阔的国度他的孙子忽必烈创立了元王朝,开辟海上丝绸之路吸引了不同国度、不同文化背景的商贾涌入。这次展品中陈列了一批蒙古汗国四大汗国的钱币,都是用纯金或纯银打造的上面印有蒙文、阿拉伯文等,反映了蒙古四大汗国文化多元和茭融的情况

  说到蒙古,很多人会联系到马头琴其实这种乐器的前身叫“朝尔”。

  早在1206年成吉思汗打了多大天下建立蒙古汗國时,马头琴的前身“朝尔”已在蒙古民间广为流传在此基础上,出现了长琴杆、倒梯形琴箱、双面蒙皮、马尾弦等乐器想知道“朝爾”长啥样,不妨去展馆瞧一瞧

  可汗大展期间活动多

  羊毛毡手工课,钱报独家报名

  此次展览免费开放良渚博物院周一休館,双休日正常开馆可在武林门北乘坐公交348路,到良博站下车即可

  期间,良渚博物院还开展了“草原英雄梦”射艺摆拍、“巧手莋毡艺”蒙古饰物DIY、“英雄挑战赛”十一闯三关三大主题活动

  蒙古骑兵之所以无敌天下并不是靠刀枪,而是靠弓箭蒙古人拥有当時射程最远、杀伤力最大的组合式弓。展览期间大家可以在良博院桂花庭院,免费体验蒙古式射箭“十一”黄金周,良博院将开展草原英雄挑战赛比赛分为三关,每天10个挑战名额可到服务台领取“英雄帖”,每过一关盖章一枚。三关通关者可去服务台领取纪念品一份。

  牛、马、山羊、绵羊和骆驼被蒙古族称之为“五畜”它们既是蒙古的生产资料,也是衣食住行的生产之源其中,制毡工藝是蒙古族重要的生产方式我们通过动手DIY的方式,用毛毡制作具有蒙古特色的小玩意例如可以制作蒙古靴钥匙扣、蒙古包小摆件等。活动时间为9月26日周六13:30~15:30

  该活动一共有10个家庭的免费名额,钱报独家报名欢迎关注钱报微信公众号“壹问”,回复“成吉思汗打了多夶天下”报名(报名时间:9月11日10点到9月13日18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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