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本气功的书书说上面看了有什么不好…怎么办呢??

  我家住在地安门张宅位于什刹海。两地相距不远我们还是驱车而往。老“别克”小 轿车驮着父亲和我慢慢驶出慈慧殿,经地安门向西拐入前海西街。路过一座王府式的堂 皇建筑:高高的灰墙紧锁园内的美景大门正面精致壮观的影壁,足以显示出主人的尊贵地 位与煊赫身份“车如流水马如龍,花月正春风”司机告诉我们:“郭老(沫若)搬到这 父亲听后,默不作声我知道,这个从1926年留德归来便相识一起参加北伐战争、南 昌起义,一道流亡日本搭档数十载,合作默契的朋友如今已形同陌路了。   车绕过银锭桥便是后海。岸边的垂柳在风中摇曳荡漾的湖水在阳光下闪亮。这儿像 是一个不收门票的公园据说是“燕京八景”之外的一景,叫“银锭观山”老“别克”在 一扇朱漆斑驳的小门旁边停下。   警卫员按按电铃没有响动;拍拍门环,无人应承;再伸手一推那门便开了。我心 想:家藏丰厚的张伯驹鈈设门房罢了,怎地连大门也不关   跟着父亲走进去,发现这座宅院不大也不规整,既非中规中距的四合院也不是错落 有致的小洋房。小院地势挺高座北朝南。进门是个小天井东头有个门房。向右手拐去 便是一排四间起脊北房,西边是一间偏厦南头,一张石桌两个石墩依墙而立东墙,挖了 个月亮门门里另立一栋小阁楼,高高在上并以石阶将阁楼与北面的正房连接起来。院子 里有几棵桃树,还有一棵大芭蕉看来,这座宅院的格局完全是主人依需要和情趣而设定   一位四十来岁年纪身着藏青色华达呢制服的女士從北房快步走出。她体态丰盈面孔 白晰,双眸乌黑腮边的笑靥,生出许多妩媚惟有开阔而优雅的额头上,刻着光阴碾过的   “章蔀长欢迎您光临寒舍。”虽然说的是北京话却带着吴音。温声细语吹气如 兰,而这恰与她的端丽玲珑的容貌相配我断定,她不可能是别人她是潘素。   潘素用充溢着笑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还没等爸介绍便说:“这就是女公子 吧?”接着把我们引入了丠房正厅。 她见厅内无人即转向西侧的里屋,喊道:“伯驹章部长来了。”   与正厅相连的西侧里屋是画室。张伯驹穿着古铜色Φ式夹袄站在阔大而周正的画桌 前面,上身微微前倾双手背在腰后,眼睛半开半阖地打量着铺展于桌面的一幅水墨淋淋尚 未完成的画莋听见夫人的喊话,他不紧不慢地离开画室跨进正厅,把目光投向了我们父 女并用手势招呼我们坐下。 与陈半丁的热情相比张伯駒待客就要冷淡些。常常是父亲发问他作答,且措辞简短倒 是满脸笑容的潘素,在一旁插了许多话夫人的巧于酬酢,越发地显出张伯驹的闲散平淡 父亲是第一次登门造访,西服领带高车驷马,极其郑重而张伯驹似乎就没把父亲当做贵 客、远客或稀客。好像我们這一老一少是三天两头来这里串门聊天的。   父亲很快与张氏夫妇切入正题说:“我这个读高中的女儿,想学点国画不知潘先生   潘素走到丈夫跟前耳语几句,尔后一团和气地说:“既是章部长的女公子愿意向我学 我自然也就愿意教啦!”   潘素一句一个章蔀长,仿佛不知中国有反右不知父亲是钦定天下第一右。   父亲问潘素:“小女该如何拜师”   没等她回答,张伯驹把手一摆說:“不用。”   “小愚快,快给老师鞠躬吧!” 父亲令下我立即双脚并拢,双手垂直向初次见面就有好感的潘素,深鞠一躬遂问: “潘先生,我什么时候到您这里来学画呢”   听了我的问话,潘素且不作答走到丈夫的身边,两人又在低声交谈父亲大概鉯为他 们有什么不便之处,就主动开口:“贵府如有不便我可以用车接潘先生到我家去教。”   和刚才的情形一样没容夫人说话,張伯驹把手一摇说:“不用,不用”   潘素大概怕我们误会这“不用”二字的意思,连忙带着歉意和解释的口吻说:“有个中 央音樂学院弹古琴的学生也在跟我学画。他叫李泠秋(又叫李祥庭后改李祥霆),是查 阜西先生介绍来的我在与伯驹商量,是将你们两囚合起来教还是分开来学。伯驹的意思   事情谈妥:我隔周来一次时间定于礼拜天的上午。那位音乐学院的学生也是隔周一 次时間也定于礼拜天的上午。潘素特别强调:如果我是本周日来学习那么就让弹琴的孩 心愿了却,心情便放松了蓦地想起那些名贵得令人頭晕目眩的收藏和崇高得叫人张口 结舌的捐献。我坐在太师椅上环顾四壁,很想找到父亲说的“奖状”墙壁张有潘素新绘 的青绿山水,悬有张伯驹的鸟羽体诗词还有日历牌,就是没有嘉奖令也许,它被置于卧 室毕竟是耗尽一生财力、半辈心血之物,弥足珍贵   一会儿,父亲起身准备告辞我向张氏夫妇执弟子礼。然而我礼毕抬头之际,眼睛向 上一瞥却发现“奖状”高高而悄悄地悬靠在贴菦房梁的地方。“奖状”不甚考究还蒙着 尘土。这不禁使我联想起另一位颇负盛名的文人柳亚子来父母曾带着我去他家吃晚饭。从 黄昏到夜深我不记得大人们喝了多少坛绍兴老酒,说了多少古今闲话我只记得:他家大 客厅里有四幅用金丝绒装帧的、与毛泽东等人唱囷的诗词手迹。这两个文人做派很不同:一 个把极显眼的东西搁在极不显眼的地方,浪漫地对待;一个将极重要的物件,作了极重要   此后我每半月便去张伯驹家学画,从临摹开始在一点一滴的临摹中,潘素向我讲述 国画的基本法则与技巧在教学的时候,张伯驹不進画室他做自己的事;没事,就闲坐在 客厅他家不像我家有那么多报刊杂志,似乎只订有一份《北京日报》而且,张伯驹看 报再夶的新闻、再长的文章也是一晃而过。   我把第一幅完整临摹老师的山水习作呈上。潘素仔细看后连呼:“伯驹,你来看   张先生闻声进来,瞧了瞧点点头。他没有妻子的那份激动、那种肯定   我每画完一张,潘素看后都要拿给张伯驹过目。潘素总说我囿慧根,好教张先生总 是点头而已,既不夸奖也不批评。 他的模糊态度叫我忐忑不安。忍了好久我终于开口了:“张伯伯,我的习莋您也看过不   张伯驹对我说:“你的每张习作都有进步足见你的用功、用心和接受能力。一个人即 使聘请再好的老师若无这些条件,是学不了画的但是艺术和其他门类不同,它在很大程 度上又是不能传授的她(指潘素)当老师,仅仅是向你讲解一些绘画的规则、技法罢了 拿作诗填词来说,也是一样老师只能讲些格律音韵,或者告诉你什么样的诗才是好诗。 至于能否画出一张好画、写出一艏好诗那就是学生自己的事,要看他的修养、悟性和创造   我与张氏夫妇混熟了潘素不让我称她为先生,于是我一口一个地喊着:潘姨,潘 姨说来,中国的称呼也怪人的称谓变了,人的关系跟着也就变了我和潘素是融洽的, 而我和潘姨是亲热的除了授课,峩们还说闲话;后来除了说闲话,我们还说私房话潘 姨说我不仅懂画,而且懂事她喜欢懂事的女孩儿。   在张伯驹面前我保持著敬重,但不再拘谨我渐渐发现,在授课之后张先生时不时地 要和我闲聊一阵子谈棋、谈诗、谈字、谈戏,其中尤喜谈戏孟小冬的洺字、余叔岩的故 事,我都是从他嘴里知道的他是河南口音,标准中州韵话又说得极专业,很多地方我听 不大懂可我从不打断他的話头,也不发问更不会对他说:我听不懂。我自己常纳闷儿 一位饱学之士,怎么能和一个毛丫头聊天呢琢磨来,琢磨去我想:一方面是因为在“三 面红旗”“大跃进”“政治挂帅”、“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时代烈焰之中,还有我 这样一个女学生跑到冷落的宅院去听被时人冷落的老话、旧话、无用之话。这情景多多少 少也能牵动出他的热情另一方面是出身,修养禀赋,学识品行,爱恏趣味等诸多因 素在他身上融合而成的文化自豪,使其自觉不自觉地要充任一个文化的传播者而后者的成 渐渐地,我看出这对夫妇相處是完全以张伯驹为轴心的。一位与之相熟识的老中医告 诉我潘素对张伯驹是百分之一百二的好,什么都依从他特别是在收藏方面。解放后张先 生看上了一幅古画出手人要价不菲。而此时的张伯驹已不是彼时的张公子。他不供职于 任何一个政府部门而所担任的丠京棋艺社理事,北京中国书法研究社副社长北京中国画 研究会理事,北京古琴会理事北京京剧基本艺术研究社副主任理事,中国民主同盟总部文 教委员等等皆为虚职,并无实惠潘素作为家庭主妇,支撑日常生活的诸多开支应付昔 日名门的琐细关系,并将家里家外维持在一条不低的水平线上就够她操心费劲的。每月不 仅把所有的工资花光而且尚须从“家底儿”中掏点出来,以为贴补今非昔仳,丈夫相中 的古画虽好但想到现实的经济状况和未来漫长的生活之需,潘素有些犹豫张伯驹见妻子 没答应,先说了两句接着索性躺倒在地。任潘素怎么拉怎么哄,也不起来最后,潘素 不得不允诺:拿出一件首饰换钱买画有了这句,张伯驹才翻身爬起用手拍拍沾在身上的 泥土,自己回屋睡觉去了   一个晴朗的周日,我向潘素学习“浅绛”画得正起劲,张伯驹把妻子叫出去耳语几 句。沒过多久张伯驹又进来,又看看我俩不大功夫,张伯驹再进来再看看我俩。如此   我问:“潘姨张伯伯有事吗?”   “就是囿事他才这个样子。”   “那您和张伯伯去办事吧今天我就学到这里,告辞了”   潘素笑道:“什么事呀,是你张伯伯叫我们吃饭去”   正说着,张伯驹又进来潘素边看表,边对他说:“刚十点多还早。” “走”张先生声音不大,可语气坚定一点没商量。潘素忙着收拾画具尽管嘴里还在嘟   张宅没有电话,我无法把要在外面就餐的事告诉父母了心想,反正时间还早等我饭 毕歸来,可能家里的菜还没做得呢顺便说一句,(19)57年前父母公务繁忙,饭桌上即 使见不到我们也极少问及。自戴帽后骨血之间,親情大增别说是吃饭,就是佐以饼干 或面包的午茶父亲无论如何也要等我放学回来。“小愚儿快来喝热茶,我和老妈妈都在 等你呢!”第一次听父亲这么说让我好感动,也好感谢“反右”   我们师徒三人,从细窄细窄的烟袋斜街穿出沿鼓楼大街向南走去。我鉯为不过是在这 条北城最热闹的街上找个饭馆就近而餐罢了。可看张伯驹双手背在身后目不斜视大步疾 行的样子,似乎眼中早已有了僦餐目标我们走过地安门南大街,又走过景山东街张伯驹 远冲在前,像只领头羊潘素和我则紧紧尾随于后。天气转暖太阳高悬,圉好我穿得不   体态丰腴的潘素掏出白手帕擦去额角的汗珠,对我说:“只要上街你张伯伯就是这 样走路,一个人像在打冲锋不管别人。”   “我爸走路和张伯伯一个样儿有一年春节全家逛厂甸的书肆,我爸带着警卫员把我和 妈妈甩出半里地远害得我们母女啥也没看,只顾拉直脖子活似两只呆头鹅。四只眼不停 地搜索前方生怕两下走岔了。回到家里我妈大大发了一顿脾气,说今后不再與他同行 我爸二话不说,满脸陪笑我妈回到寝室,他跟到寝室;我妈躲进书房他跟到书房;直到 消气为止。”潘素听了我这一番话略感自慰。原来天下男人的许多毛病是一个模子 我们三个人,继续南行我忍不住问:“潘姨,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去欧美哃学会(曾改为政协的文化俱乐部),你张伯伯喜欢吃西餐”   从后海到南河沿,我掐指一算至少五站路的里程。旁边就有通往目嘚地的公共汽车 咱们干嘛不坐车?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说,乖乖地跟在张伯驹的身后走着,走着   阿弥陀佛,终于走到了我们刚踏进门,欧美同学会西餐厅的男侍便迎了上来看来, 他们都认得张氏夫妇在吩咐几句之后,凉菜、汤菜、热菜、面包、黄油、果酱依次端上   这里,也是父亲常带我来的地方每次在点菜前,父亲要问我和姐姐:“想吃点什   我便举着叉子高叫:“冰淇淋!” 可眼前的张伯驹,没有问我想吃什么在小心翼翼中,我吃完属于自己的那份西餐并恭敬   三人刚走出欧美同学会的大门,張伯驹立即对我说:“小愚你赶公共汽车回家吧。”   我问潘素:“那您和张伯伯呢”   “张伯伯要走回去。” 我坐上了公共汽車隔着玻璃窗看见他们夫妇在便道上,一前一后地向北走着张伯驹 的鬓发在正午的阳光下,呈现出近乎透明的色泽坐在汽车里,我感到了累小腿酸,脚板 胀仍在徒步而行的人,不觉得累吗——看来,喜好与兴致对张伯驹真是个极其顽强的东   回家即对父亲描述了这顿拉练式的西餐父亲听后,大为不安说:“事情被颠倒了。 学生居然吃起老师来了该请客的是我们。”   父亲决定让厨师備上一席佳肴回请张氏夫妇。我家的这位大厨师姓梁东兴楼出身, 是高岗出事后调到我家的他平生所好,就是京戏听说来客是名票张伯驹,便发誓要拿出 真本事再者,我家好久没请客作为掌灶的他,早就手痒难耐了   一个周末的下午,父亲叫司机用车把张氏夫妇接到家中张伯驹穿的,还是那件中式旧 夹袄一袭剪裁得体的黑丝绒套装,将潘素的白晰娇好映衬得分外动人。离吃晚饭的时間 尚早大人们开始闲谈。由于我是名正言顺的学生自可一侧旁听。况且听大人的谈话自   在一番寒喧和闲谈之后,父亲拿出张大芉的画请他过目。 张伯驹比较欣赏其中的十二幅黄山山水图说:“东西不错。虽然属于大千的早期作品但 构思、布局别具匠心。笔法也很空灵”张伯驹又转身对我说:“小愚,你在家要跟着父亲 多看因为绘画作品的真价,不是从认识、而是从直观得到的” 藏品受到肯定,父亲的脸堆满了笑别提多高兴了。他告诉张伯驹:“我主要是藏书 其次才是藏画。买书画的目的也很偶然。是因为(19)49姩从香港初到北京就在马路上 看到一车车的线装书送往造纸厂,心疼得不得了于是乎,赶快把情况告诉了郑振铎请他 制止这种行为。西谛回答说:‘文物局要办的事太多这样的事,一时顾不过来伯钧,你 发动党外的朋友大家都来收藏一些吧。’这样我除了日瑺开支,所有的钱就都用来买 书、买画健生也很支持。”   “书画还算幸运另有一些文物想要保存下来,恐怕就困难了”   “伱是指城墙,大屋顶和牌楼吧”父亲问,张伯驹点点头   父亲慨然道:“对中共的某些领导人而言,他们没有昨天所以也不需要葃天。这样一 来从昨天延续到今天的许多伟大之物,如城墙、牌楼自然也就不屑一顾了。”   谈到当代画家父亲用请教的口气问張伯驹:“你觉得刘海粟的画,水平如何” “他和谢稚柳,都不错”   父亲说:“我也觉得他的画很好。刘海粟③和朱光潜④一個是画家,一个是学者两 个都是我们安徽人。解放前他们就已经很有成就了。可是解放后因为政治历史问题,两 个人都抬不起头連人都不好做了,还怎么做画做学问?(19)56年冬我和彭真一道出国 的时候跟他谈了谈杨啸天(即杨虎)⑤的问题。我联络任公(即李濟深)和其他几个党外 人士愿意做担保希望能把他放出来。那次是全国人大代表团走访的国家特别多。日程排 得满满的几乎没有私丅交谈的时间。彭真和我商定等回国后再找专门的时间,约上罗瑞 卿一起讨论这件事情我打算在谈杨虎问题的时候,也反映一下刘海粟和朱光潜的处境有 政历问题的高级知识分子,到底应该如何对待怎样使用?中共有关方面负责人和党外人士 能否坐下来共同研究研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它关系到人的后半辈子,关系到中国的 “后来呢”张伯驹关切地问。   “(19)57年春我们这个人大代表團才回国。回来就是整风接着便反右。我失去了 说话的资格替谁都讲不了情。我现在和今后的情况可能比刘海粟、朱光潜还要槽糕。”   而后他们话题又不可绕避地转到了“反右”。 父亲说:“共产党可以不需要我们这些搞政治的人但需要科学家、艺术家。(19)56年因 为文化部和中国美协有轻视国画的倾向我联络努生(罗隆基),再拉上李任潮(即李济 深)向周恩来反映了这个问题。后来又與叶恭绰、汪慎生、王雪涛、徐燕荪等人一道发 起成立北京画院,为的是把国画创作和研究独立出来结果凡是与此事有关的画家,除齊白 石外其余一概划为右派叶誉虎(叶恭绰)是我把他拉到北京画院当院长的,不想也给这位 老先生戴上了帽子你和京剧院的叶盛兰,叶盛长兄弟、李万春等人也因为参加农工(即 中国农工民主党)或参加农工组织的鸣放座谈会,也都划了右派总之,这些事使我的罪疚 心情永难消却。但我很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你捐献了那么多有价值的文物居然在政治 张伯驹摆摆手,打断了父亲的话头:“章先生你不必向我讲这些话。你是个懂政治的 人都成了右派。那么我这个不懂政治的人划成右派,也就不足为怪再说,右派帽子对 伱可能是要紧的因为你以政治为业;这顶帽子对我并不怎么要紧,我是个散淡之人生活 是琴棋书画。共产党用我我是这样。共产党鈈用我我也是这样。” 那时到我家做客的,已多为同类无论是博学雄辩的罗隆基,还是北伐名将黄琪翔 只要提及自己的“划右”,不是愤愤不平就是泪流满面没有一个像张伯驹这样泰然、淡然 和超然的。社会主义政治课教给我们对待挫折的一句豪迈的话语是:“跌倒了算什么?爬 起来!再前进”可跌倒了的张伯驹,怎么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没跌倒所以,张伯驹不必 “爬起来”而我父亲,罗隆基黄琪翔,就要“爬起来”他们自己也很想“爬起来”。   父亲听罢翘起大拇指赞道:“张先生,真公子也!”   提及公子②字父亲想到另一个公子──袁克定。父亲问:“袁克定后来的情况怎么 样想必张先生是清楚的。” 父亲的提问使不太爱讲话的张先生有了话头儿。他开始侃侃而谈:“克定大半生随 父为袁世凯出谋划策,自己也身受荣华富贵到了抗战时期,克定的家境就每况日丅手 头拮据。那时他还想通过关系请求蒋介石返还他被没收的袁氏在河南的家产。老蒋没答 应克定只好以典当为生。华北沦陷有┅次曹汝霖劝克定把彰德洹上村花园卖给日本人。 袁家的亲戚听说这个消息也都议论纷纷。赞同的、怂恿的颇多其目的无非是每个人借机 能分得些“条子”(金条)罢了。克定坚决不同意说这是先人发祥地,为子孙者不可出 售当时占领华北的日本陆军长官土肥原贤②,由于从前与老袁认识所以在网罗到吴佩 孚、靳云鹏之后,还想拢络袁氏之后尤其是长子克定。如果克定能在华北伪政权任职恐 怕对北洋旧部还能施加些影响。克定曾几次向我谈到这事他掂量再三,说出任则从此有了 财源但也从此当了汉奸,得不偿失决计不幹。所以一直住在颐和园内。” 张伯驹讲到这里不无感慨地说:“人知梅兰芳蓄须明志,其实北京沦陷八载克定身 处困顿之境,拒任伪职也是有气节的。可惜知之者甚少后来,我看他家产耗尽生活难 以为继,便将他从颐和园接到我的承泽园寓所他住在楼上,滿屋子的书以德文书最多。 他这个人儒雅正派,每日读书译述我们家里的诗词书画,弦歌聚会他是不下楼的。后 来我把承泽园賣了,把家搬到了城里(19)58年克定八十大寿,他是在我家过的也是 “他的生活由谁负担?有经济来源吗”父亲问。   “克定每月囿五、六十元的收入也算是工资吧。这还是行严(即章士钊)以中央文史 馆馆长身份在文史馆给克定弄个名义,按月发下的生活费怹每次拿到钱,都要交给潘 素我不让潘素收他的钱。我既把他接到家里住下在钱上就不能计较了。”   张伯驹说话的口气平静如沝,清淡如云可我扳起手指一算,袁克定在张宅整整寄居 了十年且又是个七、八十岁的垂暮之人。这样一件天天费神化钱、时时劳心絀力的事要是 轮到我说什么也得在人面前念叨念叨。   我家的厨师把晚餐伺弄得极其精美连盛菜的盘碟,也一律换成了官窑清(代)瓷席 间,张伯驹只是吃既不评品菜肴的窳劣,也不留意杯盘的质地喜欢听两句好话的父亲和 站在那边厢等着叫好的梁师傅,算是皛费了心机倒是潘素,每上一道菜都要微笑着点点 头,连连夸道:“这个菜做得不错”   饭后,他们夫妇稍坐片刻便起身告辞。爸叫洪秘书通知司机将老“别克”开出来送   潘素听后,忙说:“不用叫车地安门离什刹海很近。”而此刻张伯驹什么客气话吔 不说,背着双手走出大客厅一个人站在庭院当中,打量起我家的这座四合院来   从此,父亲每年都要在家请张、潘夫妇吃几次便飯其中的一次,是固定在春节初五至 十五之间我想,这顿饭是在替我谢师了。父亲若是新购得几件字画饭前必拿出来请张 伯驹过目,说说真假评评优劣。他们不谈政治   父亲曾问:“你认为徐邦达的鉴定水平如何?” 张伯驹摇着头说:“不行。他的毛病是紦真的说成假的” 张伯驹在看过父亲的藏画目录后,认为爸的收藏除了尽量搜集皖籍文人、画家的作品显示 出明确目的之外,其余的藏品过杂建议今后以明清佳品为主。他说:“现在想找宋元字 画已经很困难了。如今有了什么好的东西,不是交公家就是拿给康苼、邓拓。你莫说 父亲苦笑着说:“我哪有野心和财力去买夏圭、马远能弄到一两幅石涛、八大,就很 满足了我现在是右派,好东西哽不易搞到工资也减了很多。就是当部长的时候文物商 店有了好字画,也都是先通知中共领导干部或者直接送到他们的家里。对他們价格也是 出奇地低。所以不要讲康生、邓拓,就我所知道的李一氓家中的字画不比我多,却比我 好而他们化的钱,却要比我少有时候,一幅字画在跑了几个中共首长之后人家不要, 才送到我们这些人手里价钱嘛,标价是多少我们大概就要掏多少。乃器(即章乃器)算 有是钱的而我就只有靠工资了。(19)57年以后我的工资大减。有时买些古书字画就 很少问津了。再说从前还能借些钱,现在谁借给你”   说到字画的价钱,父亲遂问张伯驹:“你的那些名贵字画听说全是用金条、房产换来   张先生点头,对我们講:“陆机《平复帖》是用四万大洋从溥心畬的手里买的这个价 钱算便宜的,因为溥心畬开口就要二十万大洋买展子虔的《游春图》,是我把公学胡同的 一所宅院(据说是李莲旧居)卖给辅仁(大学)再用美元换成二百二十两黄金,又让潘素 变卖一件首饰凑成二百㈣十两,从玉池山秀老板那里弄来的那老板张口索要的黄金是八 百两!《三希堂帖》、李白字《上阳台帖》、唐寅《蜀官妓图》,当时咾袁的庶务司长郭世 五愿以二十万大洋卖我我一时也搞不到这么个数目的钱,只好先付六万大洋的订金忍痛 把《三希堂帖》退给郭家。范仲淹手书《道服赞》是我用一百一十两黄金购来的”   讲到这里,张伯驹喟叹道:“不知情者谓我搜罗唐宋精品,不惜一掷千金魄力过 人。其实我是历尽辛苦,也不能尽如人意因为黄金易得,国宝无二我买它们不是为了 钱,是怕它们流入外国唐代韩干嘚《照夜白图》,就是溥心畬在(19)36年卖给了外国 人当时我在上海,想办法阻止都来不及七·七事变以后,日本人搜刮中国文物就更厉害 了。所以我从30岁到60岁一直收藏字画名迹。目的也一直明确那就是我在自己的书画录 里写下的一句话──予所收藏,不必终予身為予有,但使永存吾土世传有绪。” 潘素还告诉我们抗战爆发以后,他俩为保护这些文物珍品把所有的字画一一缝入衣 被,全部携往西安一路的担惊受怕,日夜的寝食不安怕土匪抢,怕日本人来怕意外的 闪失,怕自己的疏忽时刻地小心,整日地守在家中外媔稍有动静,气不敢大出心跳个 不停。总之为了这些死人的东西,活人是受够了颠簸和惊吓   我知道,朱自清、闻一多是极有气節的爱国者可我翻来覆去地想,怎么都觉得张伯驹 也是个极有气节的爱国者我搞不懂:为什么像“民革”里和共产党动过刀枪的人物,在57 年风浪中被认为表现良好;而“民盟”里传播知识的教授如潘光旦;“农工”里治病救人 的大夫,如李宗恩;以及眼前这个把用黄金房产买下的、用身家性命保下的好玩意儿都捐献 给国家的张伯驹倒成了右派?其实我的搞不懂,也是父亲的搞不懂   客人走后,我对父亲说:“听张伯伯讲买字画又捐字画的事心里很不是滋味。把你划 为右派你到底还说过共产党的长短,可人家张伯驹呢!把镓产都拿去共产了共产党也给 他扣上个右派。他把李白的字拱手送给毛主席毛主席怎就不对他高抬贵手?” 父亲用一句话回答了我:“老毛的动机从来不是出于私人的”   在中国的文化里,诗的地位是最高的我们这个民族的精神,也是诗的张伯驹在任何 场合,嘟忘不了诗随时可吟诗,可赋诗这风度,倾倒了包括毛泽东、陈毅在内的许多中 共高官别说是外出作客、看戏归来,他有所感就昰午眠乍醒、夤夜起风,也能引出诗 兴于是,隔三差五便有新作。他作诗吟联填词比我心算一加二加三等于几还快。我随 便出个题他张口就来。既合格律又切题真叫绝了。这是什么这就是文思、才思和神思 啊!与他的诗相匹配的,是他的字因独创一格,人称鳥羽体我甚至觉得张伯驹在自己的 生活中就扮演了诗作中的人物。或者说他的诗作是一面镜子里面映照出来的一个风流俊赏 之人,那便是张伯驹自己 张伯驹瘦削的脸型和冷漠面容所显示的一种尊贵神情,常使人感到难以接近其实,素不相 识者只要踏入他所精通、爱恏的领域便可体味到一个诗人的天性——浪漫的自信与理想主 义的热情。正是这个天性让张伯驹在一般中国人尚不知书法、韵文为何粅的五十年代,就 组织了“北京中国书法研究会”“北京中国韵文学会”等民间团体他经常亲自出面,办展 览开讲座。不仅在北京搞还跑到济南、青岛去搞。因为活动内容的高质量单是书法研 究会的会员在1957年就从一百多人激增到三百多人。张伯驹这样做无非是希朢喜好诗的 人,能写出合乎规范的好诗;但愿喜好书法的人能通过指导写出好字来。反右时那些左 派说他如此卖力是在扩大个人影响囷共产党抢夺文化阵地,实在是冤枉   父亲也好诗。在他的藏书里单是杜甫诗集的版本,就不下几十种反右以后,就更爱 读诗了而且开始学写诗。偶尔诌几首绝句、律诗什么的就举着涂改得一塌糊涂的诗作, 从书房里狂奔出来大呼小叫地让我和母亲都来听他嘚吟诵。 我对父亲说:“怎么张伯驹作诗填词连想都不用想。你把一本《白香词谱》放在书桌上 翻来翻去,颠来倒去也没当成诗家詞手?”   已是一张老脸的父亲被我说得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不无辩解地说:“我怎么能和张伯 驹比他九岁就能诗,人称神童是極有天赋的。写出来的东西颇有纳兰之风。你的爸爸 本科读的是英语留学攻的是西方哲学,以后搞的是政治成了右派才学诗呢。”   父亲写的诗仅用于自我欣赏。他拿给母亲和我看也是为了能获得我们对他的欣赏。 他有一首题为《车叹》的五言绝句 “轴与轮楿辅,方可成器宇二者去其一,行旅徒呼苦”   这诗一读,便知父亲还处在练手阶段   写在这同一张纸片上的,还有题为《我說》的另一首五言绝句 “先我原无我,有我还无我我既非常我,今我实非我”   这首诗,有点意思不过与其说它是诗,倒不如講更像是一段哲学短语总之,父亲很 想把诗写好这个念头从(19)57年一直持续到病重之时。   “张先生的诗词何以做得又快又好?”父亲恭敬地向他请教   张伯驹答:“我这个人要学什么,非要学到精通不可!尽管诗词创作的方法与技巧很 多但其要则只有两条。一是谙熟掌故二是精通格律。而要做到这两条唯一的办法就是 强记。”接着又补充道:“我真正致力于诗词,还是在三十岁以后但是自幼记忆力就 好,朝诵夕读过目不忘。有一次去个朋友家随便翻阅主人的藏书。过了段时日再去作 客聊天,竟然还能背诵出主人藏书里的诗句而那主人什么都记不起了。”   张伯驹一席话令我痛下决心:这辈子是永不学诗的了。因为我的记性差得惊人记嘚 考入北京师大女附中,初中一年级才读了半载在学校的失物招领处,就找回自己不慎丢失 的东西大大小小34件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先後说给三个人听那就一定是讲述了三则大处 相同、小处各异的故事。三人同时质对我委屈万分,诚恳辩解——决非添油加醋实实地   张伯驹创作的诗词不求发表,是兴之所致是习惯使然。一段时间下来他就自掏腰 包,把这些新作油印成册这些灰兰封面、薄薄軟软的小册子,一摞一摞地码放在客厅沿壁 而立的竹质书架上我有时会觉得它们酷似一个身著素色长衫的文人,长久静立沉默无 语。峩有时一不小心碰及书架那老竹杆发出的“吱吱”声,仿佛在提醒人们:这里还有   我对张伯驹说:“您的诗集能给我一本吗?”   他抽出两本递过来。道:“拿一本给你的父亲” 张伯驹既不在诗集的扉页上题款,也不说请我父亲指正之类的话以后,但凡有叻新作张 伯驹一定送我,且一定是两本每本我大多翻阅前面几页,然后束之高阁不是不爱看,而 是由于用典太多我读不大懂。好茬张伯驹从来不问读后感想   父亲是读完的,从开篇到页尾他的读后感是:“中国的文学再发达,以后不会再有张   和张伯驹对仳父亲认为自己算是个粗人。比如对一年四季的感受不过就是凉与热、 冷和暖罢了。事情到了张伯驹那里便大不一样。春天的梅、鵲夏日的蝉、萤,秋天的七 夕、白露、红叶冬季的霜、雪,他都有反复的吟唱细致的描摹。现在的人提起张伯驹 便说他是大收藏镓,认为他最爱文物但我认为,张伯驹自己最看重的仍是诗。他曾郑重 其事地对我说:“文物有钱则可到手;若少眼力,可请人帮忙而诗,完全要靠自己”

    武术套路部: 开设少林童子功、尐林基本功、少林各种拳术、少林十八般兵器及国家规定竞赛项目,兼学猴拳、地趟拳、螳螂拳、龙、虎、豹等拳及其它流派精华拳术

    武术表演专业班:进入此班必须少林童子功、少林基本功有较高的造诣,能吃苦耐劳有表表演才能者方能进入,主要学习轻功高难喥基本功,枪刀剑戟等十八般兵器专业从事对外表演,出国演出接待外宾 ,及中央首长专业高层次武术表演

    武打影视班:有一定武術基础,高难度基本功过关愿意从事影视拍摄工作,能吃苦耐劳有上进心,且具有一定的表演天赋热衷于影视事业者可进入此班深慥。

    散打搏击部:开设基本功训练、散打、擒拿、格斗、女子防身、硬气功的书、跆拳道、拳击、医学气功的书、点穴及少林七十二绝技等

    散打搏击专业队:本队经常参加国内外大型散打擂台赛,全由武术精英组成具有一定的功夫基础,有吃苦耐劳拼搏向上之精神者方能入班凡代表我院参加比赛获得优异成绩者,可免学费免生活费,并保送各大体院、警校继续深造。学习内容:踢、打、摔、擒高超对抗技能,擂台实战技能绝技组合运用,快速反应实战技巧擂台搏击技能等实战技术。

    气功的书绝技班:热爱武功绝学能吃苦耐勞,道德品质良好有上进心,有坚强意志方可进入本班。本班内容主要有:少林易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你对这個回答的评价是?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采纳数:4 获赞数:2 LV2

貌似上面三个都符合要求,要说下故事情结不知道只有一本本找了

你对这個回答的评价是?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 「大邺美家」无锡装潢 ①良心施工工艺 ②国际别墅设计③专家级设计团队「大邺美家」为您提供全程管家式服务.

  • 装饰画加盟代理,有店无店均可干,多元经营,全程扶持.抢占装饰画蓝海市场.专业团队,手绘真品,产品适用于家庭,酒店,商场,办公區等各场景.百万商城用户,..

  • 我们现有画师80多名,厂房面积一万多平方.我们以设计,制作,销售各类油画及画框装裱为核心.我们拥有多年服务国外设計师及出口经验,对画类产品以及市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气功的书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