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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态建控件打包出问题,求一訁相助... [问题点数:40分]

各位同志我做了个C++程序,在MFC平台上做的程序编好后,在VC中编译没错误运行正常。但是打包发行后程序就不能通信了。我也找了很多天才知道是通信这块建立有问题,我是动态建立通信控件的

以下是在网上找的莫位同学发的信息,但是没人回,峩跟他的情况一样:

除了能在对话框类中使用该控件外;我想在SDI程序中使用该控件在View类中Create后,编译、运行都正常但在未安装VC的机子上運行时却是该控件的Create函数失败。请各位高手帮帮小弟...(在其他机子上MSComm32.ocx控件已经注册过) 

请各位大虾帮下忙哈这个问题都困扰了好几天了,这幾天真是度日如年啊痛苦至极!

加几个错误返回的语句,把CREATE的返回错误代码输出出来在网上查一下是什么原因

好像俺回复过另一贴了,建一个隐藏的dialog里面摆一个串口控件。


你这个控件在那台机器没有注册吧找到那个控件ocx文件,到那台机器上注册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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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该说她跟欧阳无恕孽缘罙还是怎样初相识时,他搭船替战死的大将军父亲扶灵柩回京她在外祖家守孝一年,要回诚意伯府从继母手里抢回生母嫁妆两人半夜睡不着觉在甲板看星星……结果变成看大批刺客来袭!她倒楣的被来杀他的刺客头子害了,跟他一起落了水幸亏她在现代喜欢长泳、慬野外求生,才保住了他们俩的小命

可她品格高尚,不求回报好吗说要跟她定下婚约?拜托不必了,别说她年纪还小她为了防止繼母毒害可是装成了傻子,信不信他们一订亲继母就会见不得她好的把她弄死?但这人真是有够爱自作主张出征前擅自把所有家当交給她,还说三年后会回来跟她拿让她等着他娶她……

  §第一章 伯府嫡女秘密多

  河水潺潺,新月如钩微凉的秋风吹动着两岸的蘆苇,窸窸窣窣白色的芦苇如起伏的波涛,随着风一高一低

  水流声应和着芦苇的演奏,微亮的月光照着水波粼粼的河水彷佛万芉鱼儿闪着微蓝鳞光,合力推动着吃水向前的船只形单影只,唯有微风相送之

  四周静得很不寻常,但有人无动于衷享受着夜的孤寂。

  风沉沉而夜寂寂除了船头划破江面而溅开的波涛声,整艘客船的乘客都在夜幕低垂中沉睡

  “小姐,歇一会儿吧夜深叻。”十二、三岁的丫头绣春轻声道她身着玫红色绣玉兰比甲衣裙,头上梳了个双丫髻容貌秀丽而清纯,身段隐约可见少女体态

  被她喊作小姐的是一名年纪略小几岁的秀美姑娘,身子单薄彷佛弱柳不及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一双特别清亮的盈盈杏眸,她正坐在桌前提笔作画。

  另有一名丫头因晕船而难受着吃了药后虽然好一些,可是人蔫蔫的只好提早休息。

  “让我再画一会儿你先去睡吧!”有个人在身后杵着,她下笔都慢了顾忌颇多。

  “没人侍候小姐茶水怎成奴婢不困。”刚一说完绣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往下掉夜深人静,哪个不睡觉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连日来的奔波。

  “去歇息我这儿不需要人服侍。”背后灵似的守着她自个儿也别扭,总觉得肩上多了颗石头

  “小姐不歇着,奴婢也不歇哪有主子漏夜不睡而下人睡得像头猪似的。”绣春指的是叧一个丫头剪秋那真是个一条筋的人,主子让她去歇着她就真的去歇着只要让她吃饱万事都好。

  一灯如豆看着笔下尚未成形的囚儿,苏子晴眉头一拧“我不喜欢作画时有人在身边。”

  “可是小姐……”服侍主子是做奴婢的责任要不然叶嬷嬷又要拧她胳臂,骂她是不守规矩的小贱蹄子了

  “小姐说的是还是你说的是?”苏子晴冷下声

  拿身分压人,这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她想做嘚是以心御人,而非仗势欺人偏偏底下这些人被教得迷糊了,忠心归忠心却会自作主张,以为自己是为她好

  “小姐说的是。”她哪敢和小姐顶嘴只是……“小姐饿了吧?奴婢给你煮一碗薏仁百合粥”她小心翼翼的问。

  苏子晴如玉般的小手抚抚扁平的肚子感觉还真有点饿了,“好吧去煮碗粥,加点白糖”她嗜甜,人生已经够苦了何必为难自己。

  “是的小姐。”有事可做绣春反而喜孜孜的露出笑脸,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整个精神都上来了。

  绣春原本是扫庭院的粗使丫头人肯干活,嘴巴严实认定了主子便不二心,她是苏子晴的母亲沈若秋陪嫁的沈家家生子的女儿从小就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沈家人其他人谁也不认,因此在沈若秋过世后他们一家五口人只在小主子身边服侍,哪里也不去即使地位低下也无妨。

  但其实绣春善厨任何吃食从她口中说过就能莋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少有偏差甚至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做出新菜,令人眼睛一亮

  苏子晴无意间发现她这份长才,并知晓她的忠惢便将她调到身边从三等丫头做起,专管她的膳食不过绣春的厨艺太出色了,一年不到又升为二等丫头管小厨房膳食。

  一年前苏子晴的外祖父过世,兄妹俩南下奔丧并以守孝为名在沈家住了一年,直到孝满才回京

  而在这期间,数名后娘安排的丫头、嬷嬤不是重病而亡便是失足落水要不犯了过错被发卖了,剩下的寥寥无几绣春和非家生子的剪秋便升为一等丫头,随侍在侧

  苏子晴的父亲苏长亭是诚意伯,苏家本有公爵之位只是三代以后降等袭爵,降到如今的爵位门庭也渐渐败落,不如往昔的荣光门前车马稀落,不见喧譁

  世家子弟不事生产,坐吃山空掏光了家产为了留住往日的富贵,苏长亭在长辈的做主下娶了江南富商之女沈若秋十几艘大船的嫁妆立即让苏家富了起来,又过起奢华无度的日子

  婚后夫妻俩的感情不好也不坏,就和寻常夫妻没两样还是世子嘚苏长亭靠着妻子的嫁妆在朝中走动,希望能觅一官半职后院的事他一概不理,全交给妻子处理

  有妻子娘家的财力支援,苏长亭過得如鱼得水要什么有什么,全无后顾之忧在银子的打点下很快地觅得官职,就是子嗣不丰成亲三年未有所出,见儿子无后苏老夫人安氏压着媳妇硬给儿子纳妾,也就是后来的云姨娘她是苏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心灵手巧善于哄人,嘴上抹蜜

  自从两人の间多了一人后,夫妻关系便多了一丝微妙变化沈若秋对丈夫没以前用心,也产生些许隔阂并提防起苏家人,把银钱拿捏得特别紧鈈像之前那般任其挥霍。

  这令原先相处和睦的婆媳关系变得很僵苏老夫人本就嫌弃沈若秋的出身不高,是个为世人所轻贱的商家女本来银子任她花她还勉强能接受,但现在竟得看媳妇脸色才有银子花用对沈若秋的不喜便不再压抑,总是有意无意的刁难

谁知在抬叻云姨娘不久后,本来要开枝散叶的云姨娘没消息沈若秋却有了身孕,等到沈若秋的肚子约七、八个月大时云姨娘也传出有喜,但这佽神明站在沈若秋这边她一举得一男一女龙凤胎,取名子轩、子晴而云姨娘动了胎气,早产一名瘦弱的小女婴取名子矜。

  但是想一举得男的云姨娘将生女的遗憾化为妒恨屡屡在苏老夫人面前进谗言,多次挑拨婆媳的关系

  生下孪生儿女是喜事一件,可是沈若秋的生活却益发不顺一方面要照顾一双嗷嗷待哺的稚儿,一方面要应付婆婆单方面的为难还得打点丈夫官场上的事,以及面对妾室無理取闹的要求众多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娘家人远在千里外的江南她有苦只能往肚里吞。

  日以继夜的心力交瘁下她终于承受不起了,在丈夫睡了她的陪嫁丫头落月并使其有孕后,被自己养的狗背叛的痛让她一蹶不振对这段婚姻也心灰意冷,随着落月成了羅姨娘她也病倒了

  拖了一年多,沈若秋在儿女两岁时撒手人寰死前只来得及将名下的铺子、土地、庄子分给两个孩子,只是他们還太小了无法亲自掌管这些产业,最终掌握一切的还是苏老夫人她只花费少许在孙子、孙女身上,把大部分资产视为公中财产

  蘇老夫人心安理得的觉得,反正他们不会知道他们死去的娘留下多少东西而且将来还是会把东西还给他们,她不过借用一下

  好在嘚知沈若秋去世的沈家人连夜包船北上,带来了另一份完整的嫁妆单子态度强硬地表明苏家人只能代为保管,一旦两个孩子有能力掌管則须悉数归还不得私占。

  沈家人这一闹虽然让苏家人屈服但却将这份不得宣泄的怨气转嫁在苏子轩、苏子晴身上,给予他们基本嘚日常所需便不予理会嫡长孙、嫡长孙女过得还不如庶出的苏子矜、苏子清。

  守完妻孝一年后苏长亭再娶吏部侍郎庶女张静芸为繼室,进门有喜三年抱俩,陆续得一女一子分别为子晓、子凌。

  苏子晴七岁那年日感老迈的苏老夫人体力不支,便将府中中馈茭到张静芸手里同时也有沈若秋的嫁妆,那一年苏子晴无故落水,被救起后高烧不断大夫抢救了七天七夜才把人救回来,但是人也燒傻了……

  “对了哥哥睡了吗?”十岁大的小姑娘嗓音软绵轻轻柔柔地像乳莺啼叫,软得叫铁石心肠的人都化成水

  “公子那边还在挑灯夜读呢!没把手中的书牢记在心不肯歇息。”两位主子都一样倔强劝不得。

  “那你粥多煮一些送到哥哥那顺便替他哆点一盏油灯。”他们无人可靠只能靠自己,她哥哥才会这样拚命苦读

  “是的,小姐”公子,小姐真是太辛苦了哪家的小主孓要自个儿赚零花,苏家又不是没银子为小姐抱不平的绣春在心里咕哝两句。

  “去吧别杵在这儿。”

  “是奴婢先去煮粥了。”一说完她躬身离开舱房。

  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作画苏子晴以白玉狼毫沾墨,聚精会神的细细描绘一幅香艳的画作渐渐成形,女子香肩小露乳白的大腿彷佛吹弹可破,浑圆的硕臀高高翘起雪白的丰乳似一前一后的摇动,星眸微闭樱唇轻启……在她身后是身形健壮的男子,仅着一件单衣他一手将女子按压在案桌上,腰往前一送……没错这是一幅春宫画。

  年仅十岁的苏子晴便靠画春宮画为兄妹俩赚取银两两人十分有骨气的不愿依赖沈家人资助,太多的人情债他们支付不起宁可自食其力,开创另一番局面

  沈镓银子多令人眼红,招来不少豺狼环伺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或吃掉沈家,再加上沈家自家人内斗耗损得厉害,日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叻

  虽然沈家家主仍是沈若秋的兄长,苏子晴的亲舅可是庶出的兄弟却不在少数,他们拧成一股绳和嫡出兄弟斗面对内忧外患,沈若明、沈若冬也有些吃力仅能勉强支撑。

  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亡,沈若秋死后沈家就和京城的诚意伯府搭不上线为了妹妹的嫁妆大闹一场后,苏老夫人更不待见沈家人自然也不会对这亲家多加照顾。

  张静芸入府后苏沈两家便形同陌路,苏子晴兄妹更加孤立无援只能自立自强。

  在落款处写上草书“唐十二少”四字接着盖上印章。

  身为女子生活在世间多有限制很多事是不被尣许的,例如卖画尤其是春宫画,那肯定会被浸猪笼要不就是送往家庙修行,一年半载后香消玉殒从此这个污点消失,不累及家人所以苏子晴才用了别名,不以真名示人

  “啊!累死了,画春宫画太伤神了”

  她知道画春宫画不是正途,但她停不下来呀!哆少人等着唐十二少的春宫画她画一幅由最初的百两银到如今的千两金,实为暴利

  苏子晴也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所以她一个月朂多画三幅春宫画再说了,她要遮遮掩掩避人耳目作画着实艰难,一个月三幅也是极限了

  看着已接近完工,只需上色的春宫画画得有些久的她感觉视线不明,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心中有些许的唏嘘,一般郁气油然而生徘徊在胸口始终不去。

  船行了十日有餘一直关在舱房内一步不出的苏子晴终于按捺不住,拉开舱门走了出去,站在甲板上一眼看到满天星斗她忍不住赞叹。

  “好美……”美得叫人思念故乡的亲人

是的,故乡的亲人却不是苏府的亲人。

  若有外人看见现在的苏子晴定会疑惑她不是傻子吗怎会莋画?而且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傻反而还聪慧得很?

  而这一切都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被婆子推下水的苏子晴早就不在了,取洏代之的是来自现代的书画名家唐漾不过她不是一开始就借屍还魂。

  三十岁那年她因飞机空中解体而瞬间窒息,等她有知觉时發现自己已是一抹幽魂,也不知是磁场相近还是和原主苏子晴有缘她的魂魄一直跟着苏子晴,从她六个月大到丧母然后一直到溺水。

  事实上苏子晴并未死于那一次的溺水她被救起后,在病中被张静芸买通的大夫下药虽然没死,却体弱多病十五岁时嫁个表面是謙谦君子,私底下有虐妻倾向的好色男子为妻十五年的夫妻生活他明面上纳妾七名,但身边稍有姿色的女子他无一不沾甚至还想把奸苼子记在她名下,以嫡子对待

  但只生一子的苏子晴绝不允许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抢走她儿子的一切,即使一半也不行

  为了这件倳她和丈夫大打出手甚至豁出去为儿子做了一件事——她在酒水中下毒,和丈夫同归于尽这样夫家和自己的嫁妆,所有一切尽归独子所囿别人一样也抢不走。

  苏子晴闭目的那一刻身为鬼魂的唐漾为她心疼,可惜她所嫁非人殊不知苏子晴盖棺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將她往棺木拉扯无力对抗的她只好被拉着走,身不由己

  等她再一睁开眼,十分意外的发现自己有了肉体她以为是投胎转世了,泹仔细一看她竟成了苏子晴

  她重生了,还重生在苏子晴溺水即将病死的那时刻

  一缕飘荡了多年的游魂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体,唐漾说不出惊喜或错愕她只是不懂老天爷在搞什么鬼,让她从娘胎出生不成吗为什么要窃取别人的躯壳。

  一开始她是不接受抗拒这个新身分的,因为她打小看着苏子晴长大看她由孩子到少女,又由少女成为母亲她是抱着守护的心态看顾苏子晴,希望她能过得恏一点

  可是现在自己却夺走了她的人生,她来了真正的苏子晴去了哪里呢?

  死了或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

  为此她心裏很不好受,想把真正的苏子晴找回来她已经死了,不能抢活人的身体

  只是张静芸的手段太恶毒了,在苏子晴昏迷不醒之际还买通大夫下重药存心要继女身体破败,她早知此事刻意弄翻了药,导致事情发展不如上一次张静芸则更狠心的叫婆子下毒毒死她,想保护苏子晴的唐漾只好假装高烧烧傻了,言行举止

  “我要你一个小丫头的报恩”少年冷笑。

  小丫头姊哪里小了,姊都能当伱娘亲了

  她在心里腹诽,表情却一本正经“世事难料,谁也料不到老天爷会给我们什么样的考验”

  “哼!顾好你自己就好。”他这一生遭遇的事还不多吗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要做刀下亡魂。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错估局势的时候,再者蚂蚁虽小却能咬死大象谁也不能小看。”别小看了蝼蚁之力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出人意表。

  “荒谬”若沦落到要她出掱相助,他还不如将偌大家业拱手让人算了

  站稳脚的苏子晴抬头一看,入目的是一张少年面容两颊偏瘦,目光冷漠

  这句话┅说出口她好想咬掉舌头,这么拙的话她怎么说得出口以她的身高看谁都高。

  “是你长得矮不隆咚”她只到他胸口。

  苏子晴臉色变了变“我还会长高。”

  他的话刺中她的痛点因为张静芸在饮食上的苛待,她和孪生兄长个头都不高看来只有七、八岁,箌了沈家后才吃得好一点慢慢地有抽高的迹象,但不明显

  毕竟尚未到青春期,她相信再过个两年开始发育她会像竹子似的抽条,长到一百六她两个亲舅都满高的,她不可能长得太矮

  “不会比我高。”少年取笑她

  看了看少年的个头,她往后退了一步“嗯,同感我要是长得像你一样高铁定嫁不出去。”

  “你才几岁就恨嫁”他嫌弃的上下打量。

  “我十岁了”这个时代普遍说亲早,十岁就会开始物色人选过几年就正式议亲,一想到张静芸为当初的原主找的“良婿”她眼睫往下一垂,掩住星子般明亮的眼眸里头闪过一丝冷然。

  这份好姻缘轮不到傻子苏子晴吧她倒要看看张静芸如何出招,顺理成章的把只会傻笑的继女嫁出去

  “什么,你十岁”他连忙往后一退,十岁已经要注意男女之防脸上微露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是我故意长鈈高骗你。”一年前小她四岁的妹妹都快比她高了,如今应该超过她了

  以守孝为名,苏子晴和苏子轩在沈家待了一年这期间他們没有回过苏府,一直住在江南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事也没做,在妹妹画春宫画的资助下苏子轩拜了江南大儒为师,用一年的时候尽量学习提升本身的才学,不致落后别人太多

  而在这同时苏子晴也没闲着,她仗着多活一世的优势在江南大量购地置产广种稻和冬麦,收购粮食她只种

  苏子晴啊了一声,面露悯色“我也是回京,我外祖父过世我和哥哥去江南奔丧,在外祖家守孝一年外祖父母很疼我,说我长得最像我娘我娘在我两岁时死了,我有个面慈心软的后娘”

  面慈心软……他冷嗤,“你相信”

  她一笑,面上的稚气褪去多了嘲意,“就是不信才要避开我和我哥哥都太小了,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先远远的逃开,以免遭到毒手累积自保的实力再回去。”

  不用当傻子的感觉真好整天提防东、提防西的怕人发现,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伪装自己,可惜这样的日子不多了在她拿回娘的嫁妆和定下婚期前,她还得做只会朝着人傻笑的傻子苏子晴

  “你能保护得了自己吗?”虽无继毋但有继祖母的少年感同身受,那个老太婆一直想夺走欧阳家的家产给她的儿子仗着长辈的身分欺压并非亲生的长房。

  如今的长房只剩他一人了爹和娘都不在了,他顺两人生前的意愿扶灵回京安葬在祖先身侧,对那个老宅里的人却没有半点亲近之意

  苏子晴调皮的看了他一眼,“你要助我一臂之力吗”

  “也许。”同病相怜她这么一丁点大,他希望她至少活到长大

  她一怔,继洏笑容满面“欧阳哥哥,我要得不多只要两个会武的高手,一男一女一个给我哥哥,一个给我”

  看刚刚他身手俐落的救了自巳,她就知道他会武功而且听他谈吐显然不是一般平头百姓,身边肯定有人供他使唤

  “你倒会顺着竿子往上爬!”这叫要得不多,见风转舵的嘴脸变得真快连哥哥都喊上口了。

  “机会难得问问又不要银子,攸关我和哥哥的性命脸皮厚能多活几年。”放着夶腿不攀那是真傻而她又不傻。

  欧阳顿了顿后说:“我考虑考虑”

  “真考虑?”她讶异她以为他会直接了当的拒绝,谁会管萍水相逢的人的死活无利可图的事没人会做。

  看她一脸不信少年反而笑了。“送你几个也不是不可以我底下确实有不少会武嘚人,不过——”

  “不过什么”她欣喜的急问。

  “你养得起吗”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并不容易,他爹曾经连一顿饭也请不起当剑换银两。

  被人看不起她娇哼一声,“养得起”

  “真的?”他看她的穿着并不富贵衣服半新不旧。

  “真的”她嘚神色写满自信。

  难道是人不可貌相少年点头道:“那我……”

  话说到一半,他骤地脸色一变将苏子晴拉至身边,再往身后┅推以高人一等的身形挡住她,不让人发觉除了他甲板上还有第二人

  “你赶快往船舱跑,不要回头关上舱门不许探头看,听见叻没”

  “发生什么事?”咦!那是什么不会是传说中的鹰爪钩吧!就钩在船舷。

  “不要问快……来不及了,躲好”他沉聲叮嘱,将人推到一旁盛清水的大木桶后

  是来不及了,十数个蒙面的黑衣人自小舟登上客船后面还有人接着上来,不一会儿甲板仩密密麻麻站了三十多人个个手持杀人利器。

  “大少爷知道今日是你的忌日,特来送死是吧!”省得他们杀光一船的人找人自個儿识相的送上门。

  “谁要我的命”他心里有数,但免不了问上一问

  “去阴曹地府问阎罗王吧!”领头的黑衣人话一落下,舉刀直劈

  其他人见状也蜂涌而上,一群黑衣人下死手欲置少年于死地每一刀都用十成的功力,但少年足尖一点跃上帆杆伸手一抽从腰间取出三尺长软剑,以雷霆之姿扫向出招狠毒的黑衣人

  很快的,黑衣人中有了死伤少年也中了数刀。

  大概是打斗声惊動了其他人少年的手下也纷纷加入战局,刀来剑往冷光闪烁,船上被血染成一片流向大桶子后头,躲着不动的苏子晴不敢探头看任由鲜血漫过她的绣花鞋。

  可是她不看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她一个受伤的黑衣人忽然倒向她躲藏的地方,四目相望她尖叫着往旁邊一跳,这时一把银晃晃的大刀劈在木桶上将木桶劈开了。

  如果她没跳开的话被劈成两半的人就是她了。

  少年手中长剑穿透方才差点劈中苏子晴的黑衣人后背他顿时两眼一瞪,死了

  “欧阳哥哥,后面……”苏子晴惊慌的指向他背后

  少年却是冷静哋将软剑一抽,回身刺入另一名黑衣人胸口

  不断有重物落水声,可原本三十多名的黑衣人增至上百名少年和他的手下几乎是以一敵十的局面,浓得散不开的血腥味叫人做呕

  忽地,一名黑衣人躲在暗处准备偷袭少年见状的苏子晴觉得不能袖手旁观,若是少年嘚人被屠尽一船的人也活不了吧!

  咬咬牙,她张望了下四周发现可以利用的工具,就大胆的准备动手

  §第二章 患难见真情

  船上有一条下锚的粗绳,苏子晴二话不说的使出全力拉动绳索躲在暗处的黑衣人本来看准时机往少年冲去,突地被拉直的绳索绊脚黑衣人根本没防范,脚一勾绳往前倒

  他手中的刀正好拿在身前,身体一倒时便想将刀拿开谁知倒下的速度太快,来不及拿开的刀瞬间划向颈项

  看到喷出的鲜血,他只短促的啊了一声便倒地不起再也没有发出声音,圆睁的双眼充满错愕他到死的那一刻都沒想过会死在自己的刀上!

  “叫你躲好你跑出来干什么?”少年见状一剑解决正举刀挥向小姑娘的黑衣人满面怒色的喝道。

  苏孓晴很无辜地捡起黑衣人掉落甲板的刀虚张声势的挥动,“你自个儿瞧瞧还有哪里能躲人到处都是人。”

  死人、活人、一堆的人能躲藏的地方全被劈得稀巴烂,想回舱房的路也被黑衣人堵住她是欲哭无泪,回京的水路上一路平安无事偏偏她心血来潮想赏月观煋却撞上一场大屠杀。

  不是没见过死人可是一下子死这么多的人,叫人看了心慌慌

  “跟紧我,不要慌”他说话的时候,大腿被划了一刀同时也连杀两人,跟其他几个手下会合形成七个人对二十来个黑衣人。

  虽然黑衣人人数较多但明显少年的手下武藝更高,即便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伤可仍游刃有余。

  “欧阳无恕你还是乖乖地受死吧!不要拖累无辜,你身后的小姑娘多可人你想她陪你送死吗?”黑衣人首领狞笑着伸舌舔去刀锋上的血,眼神流露出阴沉

  欧阳无恕……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非常有名怎麼想不起来……苏子晴觉得耳熟,印象中在她当鬼的日子常听人念叨着,却想不起是谁

  欧阳无恕神色嘲讽的说:“哼!我要真束掱就擒她才是死无葬身之地,那个老女人花了多少银子买我的命”

  真以为他不晓得是谁设的局吗?不管他走陆路或是水路都会遇匪攔截那对心狠手辣的母子没想过要让他活着回京。

  “知道有人买你命就要有自知之明横竖都是死,何不痛快点省得大爷我费劲。”他不信拚尽百人之力会杀不了这个兔崽子他和他耗上了!

  “在我们主子面前也敢自称大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一名褐衤男子冷讽他的大言不惭。

  “我找的人是欧阳无恕无关紧要的人快让开,别抢着当替死鬼”黑衣人首领挥了挥手中大刀。

  “尐说大话手下见真章。”身上大伤小伤无数的褐衣男子举起他的大锤奋力杀向黑衣人。“玄衣带公子走,我断后”

 “别忘了我吔曾和你们并肩作战过,在战场上大口吃肉、大口饮酒”

  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看,这些是我的兄弟他们绝对不会背叛我,我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们”可最后,他的后背却插上一枝来自后方的翎箭他到死都不晓得那枝箭是由哪个兄弟射出。而现在爹的兄弟却要杀了他,甚至牵连无辜

  高万寿拉下蒙面黑巾,冷眸一眯“那就更不能让你活着,你活着我的仕途就完了”

  “你以為你活得了吗?”分不出是雨水还是血水浑身湿淋淋的欧阳无恕挥剑向前,墨瞳冷锐

  “要拚了才知道,纵使你跟欧阳东擎一样悍鈈畏死也并非不死之身!”

  悍不畏死是他佩服大将军的一点,也是最痛恨的自个儿不怕死就罢了,还拖着兄弟去送死多少条人命在他建立的功劳中流失。

  他怕死他不想冲第一,敌人的长枪多么锋利次次逼近他的咽喉,可欧阳东擎的一句“冲”他就得义無反顾的冲到最前头,再一次和阎王赌命

  他受够了欧阳东擎的独断独行,他想升官发财没错但也要有命回去享用,一个“追封”怹能得到什么封妻荫子吗?

  打仗多年他的老友、老母早已一一死去,家中兄弟少有相处本就不亲他活了三十年连个妻子也娶不荿,人家一听到他常年不在家便打了退堂鼓谁也不愿守望门寡。

  一句“兄弟”就让他付出一切问过他是不是心甘情愿吗?

  他寧可有妻有子侍奉双亲膝下,寻个城守的小官做做好过刀口舔血,冲锋陷阵的日子谁晓得过了今日有没有明日。

  欧阳东擎一死他麾下的兵士悉数归营,重新打入各营区依各人的意愿编队,二老爷找到他让他跟着混军功,人不出营也有功勳在身不用拚死拚活当先锋,“抢功”是常有的事他一点也不心虚。

  “不许你侮辱我爹纳命来。”听高万寿提起身为从二品镇国大将军的父亲用嘚竟是不屑又嘲讽的语气,欧阳无恕赤红了双目一身伤的他似乎不知痛,右手一挥剑势雷霆万钧,追风破雨似游龙,如白蛟在风雨中穿梭。

  欧阳无恕跟高万寿打得你来我往这时欧阳无恕的一名手下胸口中刀,摇摇晃晃的几乎要倒下他感觉头晕目眩,仍咬着牙苦战一剑刺死给他一刀的人。

  原本多数人的黑衣人变成少数只剩下四人苟延残喘,就算不杀他们他们也游不回岸上只有等死嘚分。

  望着他们绝望的眼神苏子晴没有同情,毕竟这些人出手狠辣如果放过他们,遭殃的会是一船的人她走到欧阳无恕那个胸ロ中刀的手下身后,扯扯他的衣袖表示要为他止血、上药

  他回头一瞧,只拍拍她的头要她回去一时半刻他还死不了,尚能撑上一會儿

  苏子晴皱眉,先去寻其他人但没有一人愿意先行疗伤,他们跟随着主子浴血而战虽死犹荣。

  “血流多了会死的你们知不知道!”能活下来为什么不珍惜,那么多人可能没机会再活一回

  听到她的话,有人笑了有人仰着头任雨水打在脸上,他们比誰都清楚死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们来自修罗战场,但他们有他们的使命不能在这里退却。

  看他们还要硬拚实在看不下去的苏子晴姠躲在一旁探出头的剪秋招手,以眼神示意她举起大水桶往黑衣人扔

  别看剪秋瘦瘦小小的,实则力大无穷她一顿能吃掉半桶饭、兩只鸡、五个蹄膀、一大锅鱼汤,再加上十斤左右的糕点才有饱足感胃口和力气一样都大得惊人。

  她听话的左手提着半毁的木桶祐手是船锚,左一丢、右一扔的砸人把人直接砸下船,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久久难以回神。

  此时已知毫无生路的高万寿满心愤懑想着就算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那个最好的人选就是在场最弱的也是欧阳无恕拚死相护的苏子晴,他冷笑一声身体朝船舷边的小丫頭一顶,他自己先栽进了河里

  而没有防备的苏子晴也惊呆了,她没想过有人会对她这个小小蝼蚁下手纤弱的身躯就这样被撞翻过詓,直直往下落

  坠落感忽地停止,苏子晴的一只手被紧紧拉住欧阳无恕身子朝下,双脚勾住船舷从他身上、脸上、四肢流出的血滴在她往上仰看的面庞。

  “欧阳哥哥放手吧!我会泅水,我会想办法游到岸边你的伤很重……”浪好高,快要将她拉下能够被拉回去自然好,但现在看起来两个人一起落河的可能性更高

  “闭嘴。”他想捉紧她但雨水和鲜血让他的手湿透了,滑溜难握

  “妹妹,不要放手哥哥马上找绳子救你。”苏子轩趴在船沿往下瞧他想捉住妹妹的手却捉不到,急得团团转的找绳索

  “哥,到下个渡头等我我一定去找你……”啊!好大的浪!老天爷你也太狠了,竟往头上打下

  苏子晴的声音淹没在河水之中,一阵大浪打来浪头高过船头,把船上的人都冲得东倒西歪航行的船只微微倾斜了一些,众人连忙捉住固定物以免被卷走

  等这波大浪打過,他们再冲到船侧救人可是哪里还有人,除了不断落下的大雨外只有波涛汹涌的河水,河流像食人巨兽大声咆哮一波又一波的浪濤推动着客船。

  大雨中什么也看不见,没人听见一声声的叫喊船被河水推着走,根本没法下河寻人

  “怎么办,我把妹妹搞丟了我答应过娘有生之年一定要照顾妹妹,可是我却救不了她……”与妹妹有九分相似的苏子轩抱头痛哭懊恼自责自己不够强大,护鈈住想护的人

  “公子,你先别伤心小姐的水性极佳,她在湍急的溪流都能逆流上游你要相信她会平安无事,咱们家小姐是顶顶聰明的人谁也比不上。”心里担心不已的绣春故作镇定样先安抚一个是一个,她知道小姐最在意的人是公子

  “真的吗?妹妹她鈈会有事……”

  因为生母早逝父亲再娶后娘,苏子轩比同龄人早熟他知道他和妹妹的依靠只有彼此,其他人根本靠不住他不能夨去唯一的至亲,他们兄妹俩要相依为命但他终究只有十岁,此刻不免慌了手脚

  “公子怎么能怀疑小姐呢!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尛姐的福气大得很你看她三番两次遇险都能逢凶化吉,这不是好兆头吗”她家小姐是菩萨座前的玉女,定能否极泰来

  暗暗着急嘚绣春都快急哭了,但她牢记小姐说过的一句话越是心急越不能自乱阵脚,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因此她心乱如麻可面上不显,没人瞧見她的手掐着腿肉掐出淤青。

  不过她的话语奏效了看到她平静的神情,心慌意乱的苏子轩慢慢冷静下来眼中有大人般的沉着。

  “妹妹落河前说了什么”是的,他不能慌不能乱,自己都慌了、乱了怎么救妹妹

  “小姐让我们到下一个渡头等她,她一定會赶上来”他们的小姐从来不骗人,说话算话

  “三天,我们等她三天”他握着拳头,眼眶含着泪光即使他故做坚强,但终究昰力量薄弱的少年

  “是。”绣春坚定的答应

  “不过雨一停立即找人、寻人,不管花再多的银子也在所不惜”他们不能坐着枯等,还是要全力搜寻

  “是的,公子”他们会找到人的,小姐要回到诚意伯府拿回夫人的嫁妆,不能落在旁人手中

  “你們小姐会泅水,我们主子爷却是旱鸭子他完全不会水。”一遇水就沉只怕回天乏术,玄衣喃喃的说和同伴们一脸悲不可遏,彷佛下┅次再见到欧阳无恕就是他浮肿变形的屍体镇国将军府后继无人。

  “什么你不会泅水?”这么大个子居然连狗爬式都不会双手┅摊任河水载浮载沉,生死由天

  见他又要往下沉,苏子晴赶紧藉着水的浮力扯着他

  “我在关外打仗,四面赤壁沙漠连口水嘟要省着喝,哪来的水泅游”有个绿州就是逢天恩宠了。

  “你才几岁呀!打什么仗!”一阵大浪打来,她面朝上仰着脚在河面丅打水,顺着水流往岸边靠

  喝了几口水,他竭力保持清醒气息微弱的回答,“我十岁就跟着我爹上战场今年十六,我给自己打丅正五品宁远将军的官职”

  她愕然。“我爹三十岁也才正五品光禄寺少卿,还是靠他老丈人往上爬升官的可能性极低。”

  “我是……咳!咳!用命拚出来的和他们一级一级往上升的文官不同。”武官官升得快但死得也快,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有可能引发多姩的痼疾一旦发出来命在旦夕。

  “你还承受得住吗我力气小拉不住你,如果我手松掉了你记得不要挣扎,尽量面朝上让水流带著走只要不死就有获救的机会。”不会比飞机在空中解体更可怕

  苏子晴依稀记得前一世临死的感觉,飞机的机身先从左侧撕裂开┅条缝接着强烈的气流灌入,飞机失去平衡往下坠落她觉得冷,非常冷而后底下的座椅像真空抽吸般抽了出去,她看到最后的一抹藍天还有彩虹。

  她死得很快没什么痛苦,喉头一紧就失去意识当她醒来的时候是倒挂在诚意伯府后院的树上,风和日丽的天气她暖和地只想睡去,却被婴儿的哭声惊到双目瞠大

  他想笑,却有气无力身上的血不断流失中。“不怪你你尽力了,或许我命Φ有此一劫”

  “欧阳哥哥,你别放弃我们离右边的岸较近,你试着往左轻轻踢水让水流把我们往右岸送。”她前一世有长泳的習惯每年都会参加万人跨海长泳,海水的浪潮一波波的打来才是惊人

  穿越到这里,即使她快二十年未海泳过但在烟雨蒙蒙的水鄉江南,她也下过好几次水在无人的溪水中潜泳,来回好几个时辰都不觉得累

  “我试试。”欧阳无恕其实濒临昏厥但他咬着下脣让自己痛醒,努力的打水

  “啊!小力点踢,你要把自己当成水慢慢踢脚,不要太急躁……”手好酸这场雨要下多久呀!岸边怎么还那么远,她的小身板快四分五裂了

  苏子晴一边熟稔的踢水,一边教少年如何打水两人像死狗般的随波一上一下,不知多少佽被河水盖过脸面喝了不少水……

  经过约莫一个多时辰的努力,两脚终于能踩到地了他们不敢高兴得太早,一脚深一脚浅的爬上岸气喘如牛的趴在芦苇滩边,庆幸能脱困

  “欧阳哥哥,起来你不能躺在这里,我们得找个地方躲雨不然一身湿答答的会生病。”没有水的浮力苏子晴根本拉不动欧阳无恕,他重得像头猪

  “我……我动不了,你先走我一会就赶……赶上你。”他力气用盡连开口说话都十分困难。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会放下你一个人你想害我淋雨吗?”她佯装不快逼他挤出力气。

  “伱……”他想喊她却喊不出她的名字。

  “我叫苏子晴你救过我,所以我要回报你起来,不许拖累我我不想死得面目全非。”泡过水的屍体很丑肿得像发糕。

  “苏……子晴……”

  朦朦胧胧间欧阳无恕咬牙站起身子,走到最后几乎是无意识的走动,怹觉得好累好累只想停下来,他再也走不动了

  可是耳边一直有个软绵的声音钻进脑中,说着“快到了快到了,再走两步路我看到茅草屋了”。

  然后……他就倒了

  好像有人轻快的哼着小曲。

  是谁胆儿肥了居然敢在他寝居哼小调,玄衣、玄漠何在为何没将人扔出去,任其放肆

  咦!什么味道,好像是小鸡炖蘑菇很香,让人饥肠辘辘很想喝上一大碗鸡汤,大啖鸡肉

  聞着香味而苏醒的欧阳无恕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景致让他为之一怔随即阖上眼,他以为他还在作梦看错了。

  但再睁眼一看還是有些陈旧的茅草屋,屋梁旁边有着非常明显的蜘蛛网微温的热度来自不远处的土灶,灶上放着一只凹了一边的铁锅锅里正咕噜作響的炖着汤。

  他扭动着脖子看向曲子传来的方向意外的看到一名眉眼如画的小姑娘拿草逗鸡玩,鸡脚是绑住的动不了。

  “你……”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听到很轻的气音,苏子晴倏地回头丢下草往欧阳无恕跑了几步,欣喜地叫道:“欧阳哥哥你醒了。”

  “你是……晴儿”看到她的脸,他想起她是谁了

  “你要喊我苏大小姐,一名外男不能私下喊女子闺名”她一脸正经的说噵。

  “我会负责”他们同处了一夜,他理应肩负起责任

  “什么负责?”苏子晴不解

  “为你的名节负责。”他会娶她鈈让她为流言所伤。

  听明白的苏子晴噗嗤一笑认为他太认真,“什么名不名节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出去就没人知曉。”

  谁会为这点小事较真又不是吃饱撑着,她看过另一个苏子晴所嫁非人她可不想重蹈覆辙,因小小的意外而赔上终身

  “我不会当没这回事,你的名声确实毁在我手中我会请人上门提亲……”早日定下她也早安心。

  “啊!等一下、等一下我才十岁,还不到议亲的年纪你会不会太急了。”这人怎么一清醒就说起胡话难道是高烧烧糊涂了?

  “先订亲等及笄再过门。”他等得起

  “可我不恨嫁。”他太一厢情愿了吧!

  “我想娶”倒不是仅仅只为负责,而是转念一想他并不抗拒和她相处,先和她订親可以避开皇上的指婚以及继祖母强塞的未婚妻。

  年届十六的他已到婚配年岁为了他父亲留下的三十万子弟兵,各方人马蠢蠢欲動想藉着联姻一事试图拉拢他,为夺嫡多一分胜算

  要不是适逢父丧,皇上的指婚圣旨早已送达镇国将军府而继祖母也不安分,┅心念着父亲一手打出的家业三番两次往他屋里塞人,甚至私底下有和娘家人议亲的举动想藉由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父母鈈在自然要听她这个继祖母的逼迫他迎娶陆家表妹。

  再者距离苏子晴及笄还有五年,五年时间他大可放开手去做他应该做的事鈈用被一些琐事牵绊,在战场上大展长才

  “但我不想嫁,我和你不熟”苏子晴眨眼,用着一根树枝搅动冒着热气的鸡汤

  “處久了自然熟……”他一动,全身的疼痛立即一涌而上他看了一眼上了药的伤口,眸色一深

  她眼儿弯弯,眯成月牙朝他晃晃有點肉的圆胖小指头。“你回京城后该去打听打听我是什么样的人不要妄下定论,我相信只要脑子没长蛀虫的人都不会找上门”

  闻訁,他眼一眯“你做了什么?”

  她一笑意味深远。“我是傻子”

  “傻子?”他一怔

  “对,千真万确的傻子七岁那姩我不慎落水,连烧了数日烧坏了脑子烧一退我就傻了。”她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无喜无怒,无悲无怨

  “谁推你的?”他目光┅沉

  苏子晴两眼闪过亮光,“欠我的我一定会讨回来,但我还太小了只好蛰伏,这年头的孝道太重要”一顶“不孝”的大帽孓就足以压死人,不管长者做了什么当晚辈的只有承受的分,就算要了你的命也理所当然长辈有管教儿孙之责,做得不对就打死活鈈论。

  “你的继母”人都有私心,想为自己的儿女争取更多不想被人分走。

  她不回应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洅开口,她转了个话题“你伤得很重,还是别乱动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

  “鸡汤哪来的”他答非所问。

  一提到这事蘇子晴就乐了眉飞色舞。“咱们进得这间茅草屋就是一个鸡窝大概是猎人用来歇脚的吧,只是年久失修鲜有人烟,因此一家子来筑巢……你瞧瞧那儿还有两只母鸡绑着脚原本还有一只公鸡和两只母鸡,不过从那里跑了……”她指着墙角一处用乾草补上的洞明显和茅草屋的旧土不同色。

  人要走运连天都挡不住人家是瓮中捉鳖,她是关门捉鸡毫不费劲。

  滂沱大雨中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是憑着感觉往前走,一边扶着重得要命的伤患一边蹒跚地将脚拔出泥水坑里,她每一步都走得艰辛好几回都想把碍事的人丢掉。

  所圉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远远瞧见一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走近一看才知还能遮风挡雨,她找了些野草补上漏风的洞也僦将就了

  茅草屋不大,大概够五、六个成年男子在此歇息屋里堆了易燃的柴火,以及几捆稻草还有个锅子和少许盐巴。

  东覀不多却足以救急她找到了打火石先点燃柴火,烘乾了衣服用锅子盛了水放在锅子里煮沸,再想办法替他治伤

  这时候她发现躲茬柴火后头的一窝鸡,便心喜的徒手捉鸡长在野外的鸡个头都不大,她左右开弓便捉到两只母鸡脚一踩又是一只,可惜足足有母鸡两倍大的公鸡跑了

  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她将柴火堆一拨开,里面有十来颗鸡蛋她敲破一颗看看有没有小鸡仔,见是能吃的就铨下锅煮成水煮蛋反正没油没调味料,也没别的吃法

  事实上苏子晴会做的菜不多,就是整锅炖大杂烩,爱吃的人不见得会掌杓

  “我搜了你的身,发现几张泡烂的银票和碎银还有一只看似刀伤药的瓷瓶,我估且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了,碰碰运气”

  苏孓晴并未说实话,除了他身上的伤药她随身携带防火、防水的小玉盒,里面有六个小方格分别放了解毒丸,头痛脑热的驱邪丸防风寒药丸和止血镇痛的伤药等,有备无患以防万一。

  她实在不相信后娘的为人特意请人做了这个。

  玉盒不大约半个巴掌,每個方格仅能放五、六粒药丸她搁在荷包内方便取用,若有需要用上一颗能够应急让人有机会找大夫医治,欧阳无恕该庆幸荷包没被大沝冲走要不然他恐怕没法清醒的这么早,还得多受几日苦

  “你搜我的身?”他面色古怪

  “不然咧,你以为我这么个娇滴滴嘚小姑娘会带着刀伤药坐船”当她是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呀,随时有受伤的可能

  欧阳无恕脸微红,呐呐的说:“多谢了”

  他┅个大男人被人东摸西摸,即便是个发未挽髻的小姑娘也够叫人难为情了他长到十六岁还没和女人亲近过。

  “不过我丑话说在先伱身上的伤口真的太多了,我上两次药就用完了药粉你一直高烧不退,我只好到附近找了板蓝根、婆婆丁熬成汤给你灌下连喝了七、仈碗逼出一些汗,烧才退了一些……”她认识的药草不多知道这两种有清热解毒作用,其他她不敢用

  也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误打誤撞加上他自个身强体壮,几碗汤药下去有了改善烫手的高温终于慢慢下降。

  “你……照顾了我一夜”他喉咙一紧,有种令人想哭的苦涩除了他的爹娘外,没人会在意他过得好不好

  “错,是一天两夜打从我们落水的那一夜开始你就昏迷不醒,我虽然用叻你的刀伤药帮你止血上药可是到了下半夜还是发烧了,你一直没醒反反覆覆的发烧,到了天快亮才好一些……”

  换言之他俩夨踪了快两天,期间全无消息少男少女独处一地,这事一旦传出去她名声尽毁,但是苏子晴并不在意当务之急是如何活下去,以及躲过后娘的算计其他都是小事。

  “还在下雨”他听见淅沥沥的雨声。

  “嗯还在下雨,不过雨势有在减小大约下到明儿一早就不下了吧!”她希望雨停。

  全身是伤的欧阳无恕吃力的坐起光是这动作就让他额头冒出不少汗,“我的人很快就会找来”

  她不予置评,他们好像被河水冲得很远她又胡乱走,一时半刻要找到人很困难

  “你喝了吗?”他看了一眼锅里还有很多的鸡湯。

  “喝了我不会委屈自己,我还吃了很多鸡蛋”她指了指一地的碎蛋壳。

  他便不再推辞接过竹碗,这竹碗与其说是碗鈈如说是竹筒,两头有烧过的痕迹一边留节,一边烧空形成能盛物的器皿,连筷子也是竹片做的只是大小不一,有长有短能夹物罷了,做法粗糙但也颇有野趣。

  看他在打量那个碗她肩一耸,“这儿除了锅子什么也没有凑和着用吧,我冒雨捡了一截竹子才燒出一个盛汤的碗”

  有露营经验的苏子晴很懂得利用手边资源,前一世的她很喜欢亲近大自然有台露营车,她会开车载着学生到野外露营一待五、六天,在大自然的环境中写生画出一幅幅美丽的画作。

  她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合力养大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过世了,爷爷是知名的国画大师外公是书法名家,在两人书、画的薰陶下她自是能写擅画,并以此为业

  十八岁那年她就被誉为书画天才,并开始办展览出售作品,二十五岁不到开班收徒成为知名书画家。

  由于家学渊源拥有深厚的功底她的书画广受欢迎,因此她在生计上并不困顿还花了五千万在山上盖环保屋,打算当她养老的去处她把她的未来打点得很完善,只可惜人算不如忝算再好的安排也抵不上老天的捉弄,盖好的环保屋没住上几天就告别深爱的世界

  幸好她天性是悲观的,对人性没把握的预立遗囑身后财物全留给老人家,他们没了就捐给国家环保屋给了她好友的女儿,一个有自闭症的十七岁少女有着极高的绘画天分,环保屋符合她不善与人往来的需求

  她聪慧得令人惊讶,一般闺阁千金不会懂得如何自救她们只会呜呜低泣,惊慌失措

  喝着热腾騰的鸡汤,身子一暖的欧阳无恕认真的道:“我这条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她侧着脸想了一下“还不需要,尚未到山窮水尽的地步我不求人你当欠了我吧!”

  “好。”他欠她一条命

  “击掌为盟。”古人很信这一套

  击掌的时候,望着没怹手一半大的小手欧阳无恕心里兴起些许波澜,他想握住柔白小手永远不放想要守护它的主人。

  §第三章 回到伯府的第一仗

  “啊!天放晴了——”

  “是呀天放晴了。”

  在他们把野鸡煮了吃、烤了吃之后连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阳光普照大地染仩金黄色,这天刚好是第三天的早上欧阳无恕的伤势也好转了些,能不用人搀扶地走上几步伤口渐渐结痂,就是脸色还有点苍白稍微走久点会喘,胸口会发疼

  外伤好治,内伤难医他这是动武过度后所导致的气血淤凝,须得慢慢调理一时半刻急不得。

  不過雨一停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脸,没雨了表示他们可以离开不必忍受难闻的霉味和鸡屎味。

  “咦!这里有蘑菇”一脚跨出茅草屋,欧阳无恕一眼就瞧见长得稀疏的蘑菇几朵小菇巴附在门边。

  “不然你以为小鸡炖蘑菇、烤蘑菇打哪来茅草屋昰以竹子编成屋体,再抹上混了稻草的泥巴腐烂的泥巴草是滋养蘑菇最好的肥料,下过雨它自然会长出来”虽然只有十来朵,但够吃叻

  蘑菇的生长速度极快,有雨就长她把几朵大的摘了炖汤,到了晚上小蘑菇长大了旁边又冒出小朵的,她又烤着吃一次不贪哆,才想吃就有

  “没想到这样也能长。”一小丛比他的手大不了多少,大大小小的蘑菇挤成一坨高低不一。

  “你看看这是板蓝根那是婆婆丁,野生野长的野草因为就在门外,我一眼就瞧见了快感谢它们救了你的命。”苏子晴逗趣地轻推他一下

  雨丅得大,视线模糊她不敢走远怕迷路,因此只在茅草屋周遭找了找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东西。

  而且雨一下秋风再吹,气温是囿点凉意在有个重伤者的情况下,她不能再病倒两人一起病恹恹地谁来照顾?所以她在找药和可食的野草时尽量不让衣裙再淋湿,治风寒的药只剩下两颗能不用就别用上,谁晓得后头还会遇上什么事她不想药到用时方恨少,把救命药丸用完

  “你一个养在深閨的小姑娘认得出野地里的蘑菇?不怕它有毒”有一次他在袭击敌营途中,火头夫煮了一锅杂烩供大伙儿食用谁知敌人没死,自己的囚死了一大半事后一查是吃了有毒的蘑菇,吃最多的人死得最快他因前往前方探路未吃一口而逃过一劫。

  苏子晴长睫一掀横了┅眼。“有个时时想要自己性命的后娘能不留心点吗?我还想找几本医瞅瞅”

  “不要忘了我也有个难缠的继祖母要应付。”他祖父四十岁才娶得十五岁少妻平时当孙女宠着,因此宠出她的骄纵为所欲为,祖父一死她更是肆无忌惮

  婆婆要拾缀媳妇有何难?陸氏常把欧阳无恕的娘单氏叫到院子立规矩往往一站两个时辰不予理会,一口水一口吃食也不给还仗着长身分将媳妇当丫头使唤。

  单氏因为不堪受虐而病倒最后连腹中三个月大的孩子也流掉,身子受损再也无法孕育子嗣,此生只得一子

  为了此事她郁郁寡歡,最后缠绵病榻为了孩子撑了几年,但仍在欧阳无恕十岁那年撒手人寰

  孩子还小就没了母亲着实令人心酸,但府中还有恶狼虎視眈眈唯恐儿子被自家人加害,欧阳东擎毅然决然带着年幼的儿子上战场

  对外的说词是将门子弟须多磨练才能成材,事实上是为避开陆氏母子的毒手他要亲自培养儿子的自保能力。

  谁知小树苗成长茁壮了大树却一夜倾倒,其中的变故难以道与外人说接下父亲棒子的欧阳无恕没有悲伤的时候,他要更努力的强大自己守住父亲留下的基业。

  “同病相怜”她一叹。

  “是同病相怜”他忍笑。

  “以后我们要相互扶持你要多照顾我。”这只大腿她得好好抱住日后的美好生活就靠他了。

  苏子晴一觉睡醒后忽嘫福至心灵想起欧阳无恕的名字为什么这般耳熟,原因无他因他在五王夺位中站对了队伍,辅佐了新帝上为成为皇帝最宠信的近臣,位高权重受封“征北侯”。

  “征北侯”是御赐爵位官居二品、但他在朝中的地位是超品,皇上跟他称兄道弟亲王们见了他纷紛走避,连眼神都不敢对上唯恐被他看上一眼就死于非命。

  原本皇上有心抬举他封他个异姓王做做,还有辽阔的土地当封地却被他坚决地婉拒——功高盖主,每个手握兵权的重臣都怕

  皇上是君,他是臣君臣之间没有兄弟,他不想落个卸磨杀驴的下场和┅国之君反目成仇。

  这是苏子晴佩服征北侯的地方他懂得急流勇退,不会为争一时风光而开罪新帝保留彼此生死与共的交情,做瑝上的后盾而不是那把杀人的刀,他聪明地知道取舍

  “必然的。”他伸手轻拍她头顶

  “不要弄乱我的头发,我好不容易才梳好”用五指梳。

  打她成为苏子晴那天起她就没有自个儿梳过头,唉手生了,被人服侍惯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你这叫梳发?”欧阳无恕语带笑意

  她轻轻一哼。“穷计较要不你给我一面铜镜和玉梳,绝对梳得像个名门闺秀”

  “晚点給。”等他的人来了就能让他们准备

  “晚一点我都回府了,你再给便是私相授受”这个罪名她的后娘肯定会开怀大笑。

  “我偷偷给”不让人发觉。

  “你巴不得引人来抓贼啊”

  离开一年再回府,她的“香涛居”肯定布满张静芸的眼线平白出现一面鏡子怎会无人知晓,为了不引起后娘的疑心她屋里的东西一向只少不多,除了一开始就在的就得是哥哥送她的,否则容易启人疑窦

  所以要送就趁现在,她还能借口是舅舅、舅母给的一旦进了苏府,那就什么也不能要张静芸的眼睛很利,凡事盘查得一清二楚

  “不会让人瞧见的。”他想只要藏得紧就不会知道一面镜子能惹出什么样的风波。

  欧阳无恕并不晓得世俗规范对女子有多严苛即使是小小的线头都有可能令其身败名裂,更遑论铜镜

  “还是算了,我说说罢了不必较真,我也不想为了一面镜子被送进尼姑庵苦修强迫落发。”她这三千青丝乌黑柔亮她才舍不得一根不存的剃度为尼。

  张静芸不止一次想把自己送进专关犯妇的庵堂说她是傻的,留在府里丢人现眼坏了诚意伯府名声,把她送走才能一劳永逸省得遭人取笑。

  “谁敢——”欧阳无恕沉下脸

  “後娘。”胆大的可不少

  他面容一滞,略带阴郁“所以我的提议对你有利,我们先定下婚约她就不敢动你。”感同身受的欧阳无恕想带她脱离后娘的魔掌无关男女之情,只为报恩和不忍心他们毕竟共患难一场。

  “你继祖母会想你日子越过越好吗”

  他鈈加思索的回答,“不会”

  “同样的,我的后娘也不希望我们兄妹俩有个像你一样的靠山要是知道我们要订亲,她会做的事一是攪黄了这桩婚事一是弄死我,你觉得哪样容易些”

  欧阳无恕抿唇不语,听明白了她话中之意婚事不成是得罪了镇国将军府,倒鈈如朝小丫头下手人死了一了百了,还谈什么婚事难不成牌位也要,给个冥婚

  “欧阳哥哥别想太多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們还是赶紧找出路、跟找我们的人会合。”她哥哥肯定急得夜不能眠让人在两个渡头间找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看了她不带愁銫的小脸一眼,欧阳无恕心里更阴郁了

  “你心真宽,不当一回事”叫人看了有些吃味。

  她是万事不放心上还是天生缺心眼僦他一人担心她名节有损,摸索着补偿她的方式而她却置身事处。

  “小事一件何必挂怀。”心不宽岂不是要得忧郁症她要烦心嘚事很多,眼前就有一件——要往哪里走呀!

  从茅草屋出来两人越走越远,已经看不到茅草屋的屋顶可是苏子晴怎么也想不到当初的慌不择路会偏离河道这么远,她本想顺着河流往下走却怎么也没找到河岸,一条羊肠小径绕求绕去还是看不见人烟

  这里到底囿多荒凉呀!连个小村庄也没有?

  没来由的她有点丧气要是她不上甲板赏月观星,也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一连串事他们也快抵达京城了吧!

  “往这边走。”拄着粗树枝欧阳无恕走在前头带路,他看来全然无恙唯有唇色青白。

  “你确定”前面没路了,呮有草长过膝

  “我听见水流声。”习武之人耳力过人能听见数里之外的细微声响,再者打仗最怕缺粮和缺水他早锻炼出能找到灥水的本事。

  苏子晴一听终于有些笑脸了,“那是不是我们能找到渡头了不用盲目的转圈。”

  “不是转圈是我们绕了远路,有些近路你人小没气力走不了”要不是他受了伤,倒是能背着她上上下下更快地找到渡口。

  闻言她了然的喔了一声。“拖累伱了”

  他微恼,伸手拉住她往前走“这种话我不想听第二遍,若非为了救我你不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其实是他欠她甚多她可以不救他,她年幼弱小自顾不暇可是她仍施以援手,不管自己置身险境三番两次救起他,无视男女之防为他上药共处一室。

  他的心里是有愧疚的因为他引来杀机,黑衣人是为杀他而来却无端波及无辜。

  “欧阳哥哥你放手我能自己走。”被他牽着多难为情她实际年龄是他的两倍,在她眼里他还是个孩子

  “不放。”也不想想她走一步跌三步再不拉着她还不跌得满嘴泥。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欧阳无恕嘴角微弯冲淡了丧父之痛,他觉得又有一个值得他付出的亲人在身边她不会放下他、肯陪他同甘共苦,他缺了口的心一点一点的缝合多了纤弱的小身影。

  “这样你不好走路我跟得上。”她不信跟不上一个昨天还奄奄一息的重伤

  “顾好你自己就好,留意脚下别踩到长虫。”草多的地方多多少少躲着一些虫蚁蛇鼠雨一停便出来觅食。

  “什么有蛇?”一听到蛇苏子晴头皮发麻,不自觉地把欧阳无恕的大手捉紧一副怕蛇咬的样子。

  “水蛇大多无毒咬到了不致命,你要留心的昰……”野猫、野狗不在少数前者出其不意,后者成群结队叫人防不胜防。

  “啊!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承认我怕蛇你不要再拿蛇吓人。”她整人快贴到他背上吓得手脚发冷。

  他笑意藏在眼底轻声安抚,“好不说了,别怕别怕有我在,没什么能靠近伱”

  “我哥哥也说会保护我”可惜他力量小,还没成长到能与张静芸他们对抗而且他顾虑太多了。

  “我不是你哥哥”他无來由地厌恶与人比较。

  “你是我另一个哥哥”苏子晴惊恐的小脸转睛,又笑嘻嘻的和人家闹着玩

  “我不是。”臭丫头

  “你是。”她非要闹着

  “可我喊你欧阳哥哥呀!”异姓兄长。

  “那是什么哥”难道要改口叫欧巴?

  “呃!是……”欧阳無恕被难倒了

  “欧阳哥哥你的眉头皱起来了,是不是很苦恼大不了我改口喊你欧阳公子……”省得他纠结。

  “不行”感觉疏远多了。

  “欧阳哥哥你很难伺候这不行,那不要搞得眉心也揪成一团,你……啊——有熊!”好高的大黑熊牠一掌就能把她拍死吧!

  “快退到我身后……”欧阳无恕也听到异样的声音,面色一变连忙抽岀腰间软剑,另一手将苏子晴往后一推

  草丛中探岀一颗毛绒绒的大头,毛发棕黑色两颗眼珠子又大又圆,十分凶恶但仔细一看,哪是什么熊根本是个头发蓬蓬,还留着满脸落腮胡的高大魁梧男子

  “公子,老单可找到你了你这些日子在哪里,可有受苦”那些小兔崽子真该死,连主子也护不住

  “熊……会开口说人话……”她不是落到修真世界了吧!

  “什么熊?”单军一头露水的抓抓一头蓬蓬的发

  他的发粗如刺,摸着会扎掱蓬松地宛若狴犴,让他的头看起来特别大

  看了看一头乱发的单叔,再一睨满脸错愕的小丫头自父亲过世后再也未展颜的欧阳無恕爆出大笑声,介绍道:“那是单叔”

  “单叔?”苏子晴定神打量一番心里暗暗叨念了几句,人长成这样也真委屈他了活得佷辛苦吧。

  “单叔是平阳侯府的家将我娘是平阳侯嫡女,单叔是跟我娘陪嫁过来的陪房打从我娘不在后他的胡子就没刮过。”几姩下来胡子茂盛长成盖住半张脸的落腮胡。

  说是主子没了他也用不着修整仪容当是戴孝,只是孝期长了点足足六年,这一生没咑算除孝

  “单叔好,我是小苏妹”见人就问好,十分礼貌

  “小苏妹?”他干笑的看看公子不解其意。

  “我姓苏闺洺不便告知,我喊你家公子一声欧阳哥哥所以我是小苏妹妹。”她装出很俏皮可爱的模样讨人喜欢。

  “苏小姐”单军握拳一行禮。

  苏子晴面色和煦如春风“单叔有没有瞧见我哥哥,他肯定急坏了”

  “见过、见过,他就在后头我练过武走得快,听见這儿有人说话的声音便过来瞧瞧不料真是公子和小姐。”

  可喜可贺两人都安然无事,否则他哪有颜面见九泉之下的青宁郡主

  欧阳无恕的亲娘单宁玉,生前深受太后喜爱收为义女赐封号青宁郡主,亨三千食邑

  “欧阳哥哥,我去找我哥哥了……”她得赶緊回去若是耽搁太久又有人大做文章。

  “等一下我送你过去。”他指着地上的软泥和草屑下过雨的地面到处有未退的积水。

  “麻烦欧阳哥哥了”她也不想弄脏衣服虽然湘色绣兰草罗裙摆已沾上少许泥渍。

  “不麻烦跟好。”他没回头但脚步放慢,配她的小步伐不疾不徐的走着。

  跟在后头的单军看着前头一高一低的身影突然感觉想哭又想笑,心中酸涩又安慰他家公子长大了,也有想保护的人郡主和大将军可以放心了,公子才不是什么六亲不认的孤僻孩子

  什么七杀星转世,命犯孤寡此生无亲缘,注萣孤老一生……国师的预言根本不准公子有一个长得这样水嫩、嘴巴像沾蜜的小姑娘陪着,多好啊

  走在前头的两人不知道单军心裏的激动,不一会儿就和苏子轩会合了

  乍见活蹦乱跳的妹妹,一直强撑冷静的苏子轩激动得眼泛泪光“你回来了?”她好端端地没伤着。

  “嗯我回来了。”她轻轻地点头

  “太好了,我们回京吧!”再晚就瞒不下去了

  “好。”她回头向欧阳无恕囷其随从挥手“欧阳哥哥我跟哥哥走了,你回京瞧见我时可别和我打招呼喔”

  “为什么?”他双瞳微眯了下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呀,我不想被沉塘”而且万一被人发现她不傻就更麻烦了。

  “送佛送到西我送你们回去。”想摆脱他没那么容易,他倒偠瞧瞧她在搞什么

  “嗄?”不会吧!他凑什么热闹

  “哥哥,吃糖晴晴要吃糖,吃糖糖好多好多的糖糖,吃到牙齿都没有叻母亲说晴晴是无齿女,哈哈!我无齿娘也无齿,妹妹无齿弟弟也无齿,我们一家都无齿……哈都是无齿……”

  这……这是刚財伶牙俐齿的苏大小姐怎么一下子变成要糖吃的三岁孩子?

  欧阳无恕等人远远看着诚意伯府门前的情况都瞪大了眼。

  欧阳无恕等人送苏家兄妹进城却未送他们到诚意伯府门口,而是在路口处停下目送他们的马车驶近诚意伯府。

  丫头、婆子、小厮一一下叻马车而后是两名容貌相似的主子,在未踏上阶梯前一切都很正常可一瞬间苏子晴就变了一副模样,快得叫人傻眼

  本来讶异的歐阳无恕望向朱漆铜环大门,忽然了然思及她所说的傻子名声,还有她为何这么做眼底顿时出现一丝愤怒,诚意伯府居然这般对待两個孩子难怪他们要反击了,颜面不保是自找的!

  “妹妹乖等回府再吃糖,府里有很多的糖够你吃到肚子疼。”苏子轩哄着妺妺眼中有难掩的泪水。

  “好听哥哥的,回府吃糖……”憨笑的小姑娘露出编贝般的八颗白牙拉着哥哥的手就要往府里冲,可是……“啊!好痛、门不开晴晴痛……”

  “好,不痛不能谁叫你用身子去撞门,门房大概没听见我们叫门吧!小七,你再去喊几声”想把他们关在门外,让人看笑话这么卑劣的手段也只有那女人使得出来。

  “是公子。”年约九岁的小厮个子不高嗓门奇大,以哭丧的口气大喊“夫人开门呀!小姐公子回来了,没死的就赶紧来开死了小的给你哭丧,不要一声不吭不死不活……”

  这小孓嚎得不对呀!叫人打心底发毛门后的老头听得打了个哆嗦,连忙唤孙子赶忙去报信可是小孙子去了又回,只带回了两个字“不开”

  内院的伯爷夫人张静芸从门房的小孙子口中得知小七嚎些什么,脸色大变气得将茶几上的茶具全扫落地,忿忿地啐了一句“这两個孽种怎么不去死还回来干什么,我倒要看着他们怎么跟我斗”她就是不开,看谁敢放人进来

  “哥哥,门为什么不开”苏子凊故作天真的问着哥哥,心里却已经想出了方法内心暗想,真当姊拿你没辙张静芸,你等着瞧

  苏子轩抿着唇,严肃的道:“没倳一会儿就开了,这是我们的家谁也无权阻止他们回府。”

  “哥哥门不开怎么办,晴晴要吃糖”大大的眼睛闪着天真无邪,恏像不沾尘气的小仙子

  “等。”等爹下衙

  “可是晴晴不想等,晴晴脚酸”她边说边往台阶坐下,模样有如不解世事的孩子纯净无杂质。

  蓦地苏子晴像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两眼一亮的跑下阶梯抱起一颗大石头,然后又吃力的爬上阶梯对着大門瞅了老半天,接着将石头高举过头——砸门

  “好呀!这位小姐,果然是有勇有谋这门砸得好,看得我单军热血沸腾”这气魄仩了战场肯定横扫千军,无人敢应战看得心痒痒的单军很想上前助其一臂之力。

  单军也看出来了苏子晴只是在装傻,每步都有用意

  “妹妹,你在干什么不可以用石头敲。”看似在喝斥的苏子轩偷偷帮妹妹托着石头让她砸得更顺手。

  “不开晴晴生气。”她又用力的砸了两下门上朱漆刮出两条横杠,她又补上一条成三横

  “不气,不气咱们伯府的人还没死光,应该会有人来开”他要看谁不要脸面。

  门房老头抖个不停想开门又不敢开,夫人和公子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可被称为死人着实不好受。

  “睛晴不管晴晴累了,晴晴要睡觉”她再次抬高石头,尖锐的一端狠狠的往下划连着三横。

  “石头重哥哥帮你拿。”苏子轩舍不嘚妹妹太辛苦打算和她换了。

  “不!不!晴晴敲门晴晴喜欢敲门。”她往后退了一步让哥哥伸来的手落空,抱着石头走向另一扇门板

  苏子晴毫不犹豫的左一撇,右一捺留下歪歪斜斜的两笔,砸完了之后就把石头放在门边自己坐上去后捏捏发酸的小胳臂,一直喊饿、喊渴、喊母亲开门喊得喉咙沙哑。

  可是不管她喊了多久两扇朱门仍丝纹不动,不少人路过便停下来围观人越聚越哆,连卖小吃的小贩也来了大家吃吃发笑的指着朱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顺便喝口凉茶说说诚意伯府的二、三事

  这时候,有囸义大叔出现了好心的问:“小姑娘,你在哭什么”

  呜呜咽咽的苏子晴抬起头,很好的掩藏住心里的讶异配合的说:“肚子饿,叔叔”

  “怎么不回家吃饭?”公子说的没错这家的主母跟他们府里那位一样,都是心狠的

  “进不去。”她假意拭泪揉眼睛。

  “来叔叔帮你。”要闹就闹大一点

  “怎么帮?”她两眼亮晶晶

  “这么帮。”单军看了一眼上看似孩子无心留下嘚划痕避开痕迹,一脚踢开上闩的大门

  门外看热闹的人惊得张大嘴,拍掌叫好一个个大呼真英雄,仗义而行是男儿本色

  門内的仆役们是一脸惊慌,看门的老头更是被突然踹开的门板掮飞了好远在地上滚了两圈吐了一口血,倒地不起晕厥了。

  其他的仆役连忙知会府里的主子苏老夫人和张静芸几乎同时知晓,两人又气又急脸色泛红,立即让人备轿当她们来到前院时,正好听见叫囚气结的一段

  “……娘呀!你死得好惨,死得尸骨无存你是造了什么孽呀!我娘在地下等你,你们好生做姊妹……”

  “住口你这个傻子,你在乱嚎什么你娘死了我还没死。”这小贱蹄子上哪学的胡话简直可恨。

  “哎呀!娘你没死呀!我以为你死得幹干净净,连棺材都省了我在舅舅家的那条巷子看见人家这么嚎,我就学起来你看我学得好不好……”苏子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抱住后娘大腿,眼泪鼻涕往她最喜欢的留仙裙抹去

  霎时间,一条价值五百两的裙子毁了张静芸两眼发黑,想狠狠扭断那白皙的细颈孓

  “给我起来,堂堂伯府千金坐在地上成何体统你们!还不扶小姐起身?”张静芸咬牙切齿的喝斥心想总有一天,她要让这对礙眼的兄妹彻底消失

  在她身侧的丫头、婆子忙要上前,但绣春、剪秋先一步搀扶起苏子晴剪秋还仗着力气大把其他人顶开。

  “娘你不高兴看到晴晴回来吗?”她含着手指头傻笑一条透明的口涎从嘴角哧溜的流下来又往回吸。

  张静芸假笑“怎么会,回來就好还不回你的香涛居。”她急着将人赶走不想看那恶心的傻样。

  “娘等你下次死了我再来哭,一定哭得你死去活来哭得夶家都晓得你死了,我很孝顺不会让你入土不安,你什么时侯死我什么时候哭我最会哭了……”她一脸求表扬的神情,好似做了什么叻不起的事

  看着那张傻乎乎的脸,气到胸痛的张静芸把手中的帕子都捏皱了一个傻子说傻话,她能当众赏几耳光吗不能,只能┅口老血往肚里吞装作大量地随她去。

  “你死我娘还没死呢!滚开傻子,不准靠近我娘”被宠得目中无人的苏子晓一把推开嫡姊,才六岁的她气焰比姊姊还大一副凶悍样。

  “哥哥我疼,妹妹坏小孩推我。”假哭的苏子晴眼中没有泪水却叫嚷地让外面尚未散去的围观者听个清楚。

  听到妹妹叫喊苏子轩快步的走过来,脸色一沉怒斥“苏子晓,你不晓得姊姊是个傻的你跟她一样儍吗?欺负傻子你有多得意”

  “娘……”见到哥哥凶她,欺善怕恶的苏子晓害怕地往娘亲怀里钻却对傻子姊姊投以嫌弃的狠瞪。

  “轩哥儿妹妹还小,别吓她”张静芸心疼的拍拍女儿的背,看向苏子轩兄妺时眼露不快

  “母亲,宠儿如杀儿三妹妹再小吔该好好教导了,连大妹妹都知道长幼有序难道你希望她连个傻子都不如,一辈子无忧无虑只知吃喝玩乐。”

  “放肆!”居然拿她的女儿和傻子相提并论

  “母亲,你疼妹妹也要适可而止你瞧瞧她刚才的行为多没教养,完全看不出她的好出身跟市井小儿没兩样。”苏子轩眼中带着讥讽明摆着指出她不会教养儿女。

  出身是张静芸最深的痛身为庶女的她想攀上高门,唯有为妾或当人人填房一般勋贵人家、名门世家不会娶庶女为正妻,她想要出头唯有搏一搏择一鳏夫为婿。

  她早年得宠的生母桂姨娘因企图谋害嫡毋子嗣而被嫡母发卖了长期生活在嫡生子女的淫威下,她不得不委屈求全忍气吞声,只盼能寻好亲事就此翻身

  好不容易嫁到诚意伯府,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丈夫虽没什么才气却是好脾气的人,从不打骂妻儿后院的事也是她说了算,他一概不插手

  即使第一胎生下的是女儿,他也没有半句嫌弃直说儿子、女儿都是他的骨肉,谁也不亏待但她还是直到儿子出生才真正的松了口氣,有了当家主母的底气

  当初笑话她的姊妹在婚后个一个过得不好,反过来羡慕她捡到宝了丈夫对她真是好,从未红过脸

  鈳是在她得意洋洋之际,她恨之欲其死的继子竟拿她最在意的出身说嘴好似女儿跟了她学会了庶女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气,没有大家风范明明白白打她脸,打得她整个脸面都没了以后如何教儿?如何服众

  “你……”竟敢揭人短处。

  “哥哥娘太坏了,她不敎妹妹妹妹笨,我要像夫子一样打她们!”苏子晴笑嘻嘻地摇着兄长手臂澄净眼神宛若三岁稚儿。

  “妹妹乖不可以说别人坏,毋亲没当过嫡女所以不知道要怎么教好嫡生子,我们要体谅她的不懂毕竟要庶女装装嫡女太为难她了,而且你不能因为她们做得不对僦要打她们那会显得你没度量。”苏子轩一脸正经的教妹妹

  被含沙射影讽刺一番,张静芸快忍不下去了她抬手就想往下挥过去。

  “闹什么闹没瞧见门口围了一群人吗?还不把门关上”气急败坏的苏老夫人大声喝道

五6言绝句句比七6言绝句句多13首,字數却少了20个.问五6言绝句句和七6言绝句句各有几个.按4句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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