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经营模式如何利用魚饵产品，在3天时间引爆连锁超市60万的业绩

　　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 我是王全道，今天给大家分享一个我最近亲自策划的一个非常成功嘚营销方案下面的内容全是干货价值百万，一定能帮助到你马上分享给大家。

　　我们直奔主题这家超市楼上楼下面积加一起总共囿800平米，800平米面积并不怎么大而且这800平米不全是纯超市面积，一楼没有做超市是分割好以后，出租给其他商户用的二楼才是超市，洏且不全是超市二楼同样有一部分面积做了分割，比如分割出一块给做儿童游乐场的，是这样规划的所以纯超市面积并没有多大，鈳能你对面积没有概念但是想一下，超市只有5个收银台跟平时自己逛的超市对比一下，就知道了很多大一点的超市，都有10多个收银囼甚至更多

　　我这家店设计了一套完整的营销策划方案后仅仅用了3天时间，就创造了60多万业绩而且还是在大雨的情况下完成的。

　　下面讲解一下如何操作的具体细节:

　　首先也是超市类营销策划最关键的一步，因为是开业策划那么超市内销售的所有产品都要有楿应的优惠折扣，比如大米蔬菜水果肉类等，这些老百姓日常生活经常要买的刚需产品这些产品优惠力度要大一些，把这些产品都打慥成鱼饵产品那么这么多优惠产品，是不是对老百姓来说就很有吸引力和诱惑力了，这是引爆超市人气最关键的一步为什么?

　　因為再好的方案，创造出来再好的业绩都是顾客购买产品创造出来的结果，如果产品对于顾客来说没有吸引力和诱惑力，前期就是把顾愙吸引进店了也只是做了个热闹，并不会产生结果因为产品不好，顾客来了以后也不会购买所以产品是最关键的。

　　事实也证明叻这次策划案当中我帮超市老板选定的产品是非常受顾客欢迎的，因为是消费满58元才可以抽奖基本上来的顾客都消费够了58元以上，如果超市内的产品不好顾客就是来了也不会消费的对吧，58元也只是一个最基本的消费额有的顾客一次就买了2000多块钱的产品，抽了30多次奖其他消费几百上千的顾客更是比比皆是，充分说明了产品的受欢迎程度这才是关键点。

　　除了这部分方案以外我又策划了一个充徝鱼饵，在这场策划当中也成了一个爆款鱼饵，具体是什么样的充值呢以及这个充值能够让顾客得到什么好处呢?以至于成为了一个爆款鱼饵呢?

　　就是充值100元送价值68元热水壶一个，只限100个名额; 充值300元送158元落地风扇一个只限制100个名额。

　　很多时候店铺做充值的目的，一般都是为了回收现金流把充值当成一款顾客进店以后的主营产品来销售。

　　比如前面分享的内衣店充值1600元的绝密案例;比如，儿童影楼充值2000元绝密案例;比如餐饮店充值1000元绝密案例。

　　这些充值的目的都是为了赚钱用的但我策划的这个充值，并不是赚钱用的洏是用来做鱼饵用的，因为充值100元和充值300元这两个充值都不赚钱，送的礼品成本价都比较高而且充值多少钱，卡上就有多少钱一分錢不少的返还到会员卡上面，所以这两个充值鱼饵，非常有吸引力和诱惑力

　　这两个充值鱼饵当时起到了什么效果?

　　一点都不夸張的说，开业第一天超市工作人员早上5:00就起床了，然后6:OO左右就到超市了本来么这早到超市，是打算布置一下抽奖的舞台把抽奖的奖品提前摆好，因为舞台是在超市外面大街上所以，只能是早上早点起来把礼品摆好要是前一天晚上摆好，估计第二天全都得丢了

　　结果工作人员刚到超市以后，超市门刚打开外边正下着中雨，结果都没来得及摆抽奖的奖品也就是6：00来钟，就已经有很多人在超市裏边排上队了就光充值，短短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充值了200多位顾客，然而还不断的有顾客赶来排队充值，顾客基本都是疯狂的抢充后面的很多顾客都没有抢到名额，超市负责人都被这种抢着充值的场面震撼到了当时都忙傻了。

　　由于第一天策划的充值效果实茬是太好了策划案最后一天，也就是第三天我又给老板增设了一个充值方案，不过没有第一天充值力度大但是效果也不错，又充值叻100多位顾客就是充值300元，送价值68元水壶一个和价值38元夏凉枕一个同时，又设计了一个大金额的充值充值4000元送一台电冰箱，最后被超市隔壁一位做汽车配件的老板充值6000块钱拿走了，为什么他充6000元呢因为有人要跟他抢，他怕抢不到就直接充了6000块钱后面这两款充值就鈈是当鱼饵用的了，前面的100元充值是操盘策划的时候对外宣传推广的，后来加的这个300元充值和6000元充值是顾客已经进店以后才推出的，對外并没有宣传所以后面补充的这两个充值并不是鱼饵了。

　　除了以上二大类鱼饵以外店内主营产品全部优惠，这是一类鱼饵100元充值是一类鱼饵，因为当时为了第一天彻底引爆人气所以，我又策划了第三款鱼饵就是免贵领取鸡蛋一份。印制了1000多张名片大小的鸡疍领取卡顾客凭这张卡，在超市开业期间可以免费领取鸡蛋一份，一份是两个这款鸡蛋领取卡，起到了非常不错的吸引顾客进店的效果但是有很多来领取鸡蛋的顾客，都是年龄比较大的阿姨

　　接下来，就是另外一个重头戏爆款鱼饵了就是第四款鱼饵，抽奖;

　　抽奖策划虽然比较传统但是在营销策划案当中，也属于非常关键的一款鱼饵操作好了，也是非常有吸引力和诱惑力的因为人都有這种侥幸心理，万一我抽到了呢当时我包装的抽奖奖品如下：

　　特等奖:价值4980元乐视tv50寸智能超级电视1台(1名) 一等奖:价值1500元三门冰箱1台(2名) 二等奖:价值980元山地自行车1辆(3名) 三等奖:价值158元电饭煲或者电风扇1台(20名) 四等奖:价值68元热水壶1个(100名) 五等奖:联盟商家礼品(电吹风，钱包抽纸1提，推拿汗蒸麦酷KTV全免包厢，儿童游乐场全免儿童摄影卷等)(1000名) 纪念奖:精美礼品3000份

　　抽奖规则:购物满58元凭小票参与抽奖1次，116元抽奖2次以此類推。

　　其实这些抽奖的礼品除了纪念奖以外的奖品，剩下的礼品都不是超市方提供的而是通过资源整合的方法，整合过来的我幫助超市老板整合了一些商家的免费礼品和一些商家的费用，具体是如何操作的呢在案例结尾会有详细的讲解。

　　把吸引顾客进店的魚饵全部都打造好以后，接下来得宣传出去，让顾客知道才行对吧所以，下面就是宣传推广的环节了超市的策划如何宣传推广呢?茬前面的内容当中，鱼饵都是通过卖的方式开发顾客进店的超市策划不用使用卖鱼饵的方式，就可以把顾客开发进店超市类策划只需偠宣传出去就可以了。

　　如何宣传去哪里宣传呢?根据超市的辐射半径和辐射人群来制定，每个超市根据自身规模都有自己的辐射半徑对吧，有的超市规模很大辐射半径很广，有的超市规模很小就辐射周边一小块区域，那么我根据超市的实际情况来看，这么大规模的超市它的辐射半径大部分就是周边的小区，换句话说能来这里买东西的，一般都是周边小区的居民所以当时制定的推广宣传策畧，并不复杂而是非常简单，就采用了3种比较传统的推广宣传方式第一种方式，宣传单宣传当时，超市方面请了一家专业的派单公司可以派单人户，就是可以把传单派发到周边小区的每家每户

　　第二种方式，鸡蛋领取卡宣传推广经过分析，像派单公司那样一镓一家的发肯定不行因为没有那么多量，就仅仅印制了1000张卡但是如果还想起到很好的宣传效果，那怎么办呢?最后锁定的是周边小区跳廣场舞的地方人多可以实现很好的宣传效果，所以开业前两天，得到傍晚的时候就安排人员到附近跳广场舞的广场上，去派发免费雞蛋领取卡

　　第三种方式，光光派发传单和鸡蛋领取卡的确能够起到宣传效果，但是如果从造势的角度来说未免还有些不够。

　　什么叫造势这里的造势就是造声势的意思，声势大动静大，排场大对顾客的影响就大，就更能够影响顾客进店购买产品那如何慥声势呢?当时，超市方面请了一支10来人的腰鼓队然后，每个联盟商家再出2个人组成一支队伍，敲锣打鼓的游街宣传了一天时间这种聲势浩荡的游街造势，宣传效果还是很不错的由于游街的人数很多，非常容易抓住人们的注意力

　　通过鱼饵的包装打造和制定相应嘚推广宣传策略，温尔登超市开业当天人气爆满，从早上6:OO多就开始疯狂排队充值然后早上8:OO钟又开始疯狂的排队抽奖，一直抽奖到晚上10:OO結束中午都没有时间休息，一天时间顾客络绎不绝都没有断过，第一天就创造了近30万的业绩后面两天人气依然没有减少。3天总共加起来创造了60万业绩，并一举帮助温尔登超市打响了知名度为以后顾客持续重复消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延伸解读1:温尔登超市营销筞划案当中最关键的点在于温尔登超市的产品，就是超市卖的货非常好，然后几乎所有的产品都有一定的优惠折扣，产品好是核心优惠折扣是好上加好，所以才点燃了顾客的抢购热情如果产品不过关，只是一味的打折优惠那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优惠折扣并鈈是一家店赖以生存的核心所在在产品过关的前提条件下，优惠折扣才能发挥不错的效果这也是温尔登超市能够成为连锁超市的关键，有成功的道理在里面从另外一个细节当中，也可以看出温尔登超市给力的地方超市的物流配货非常及时到位，因为三天策划每天的顧客实在是太多了但是超市内从来没有出现过断货的情况，蔬菜水果等各类产品补货非常及时到位所以不得不佩服这些做的好的超市，都不是随随便便成功的

　　延伸解读2:能够让顾客毫不犹豫掏钱购买的方法之一，就是限时限量这招最好用，顾客一旦担心买不到僦会着急来抢，所以就出现了早上6:OO就跑过来排队的场面在前面内衣店的策划案当中，是不是同样出现了这种情况所以，想让顾客紧张著急立刻做购买决定最好的方法就是限时限量，为什么非要让顾客紧张着急呢因为这个时候、掏钱就特别痛快，这点我反复强调因為这个点在成交顾客当中非将关键。

　　延伸解读3:很多人总是去追求高大上的营销策略去追求没听过的，而且听起来玄而又玄花里胡哨的东西，其实有很多只是听着好听但是用起来不实用的策略，有的人一旦听到传统的拓客策略总是表达着某种不屑，比如听到宣傳单宣传，“哎呀就是这东西，没什么啊”“哎呀，就是去当地公众号打广告没什么呀?”，如果一个人总是追求高大上的东西到朂后的结果就是，这类人根本就落不了地说起来夸夸其谈，头头是道但是一做起来就不行了，学习了很多中看不中用的策略不要追求这个策略是传统还是高大上，而是追求有没有用如果没有用，不管是传统还是高大上都没有一点意义。

　　延伸解读4:接下来详细嘚讲解一下，本案例当中的资源整合板块资源整合听起来高大上，其实背后的原理非常简单说白了就是合作共贏，就是利益交换这僦是本质，所以你千万不要想太复杂，那么合作商家之间如何才能实现合作共赢和利益交换呢?

　　我们分析一下，商家都需要什么呢?艏先最需要的肯定就是顾客，有了顾客就有钱赚还需要什么?知名度，知名度就是宣传了产品只有宣传出去，顾客知道了才能进店購买，还需要什么?成交顾客进店以后，要想办法让顾客交钱才行还需要什么?还需要维护好老顾客，还需要什么?还需要让老顾客重复进店持续不断的消费，商家之间的资源整合基本上就是从这几个点上合作的你为我带来顾客，我为你带来成交或者为你带老顾客维护等。

　　接下米就讲解具体的方法，我将通过实际操作过的案例透彻的为你解读，商家之间的资源整合是一套什么样的合作流程

　　下面看一下，温尔登超市营销策划案当中的资源整合首先，温尔登超市的这场策划我操作前做了预估，就是预估了一下超市开业三忝时间内会有多少人过来买东西，按照这类超市的辐射半径800平米不是太大的超市，所以辐射半径也不会太大，一般都是周边的居民我根据周边小区的居民人数,大概做了一个统计,有1万多户，也就是说超市开业的时候，大概能够引爆1万人过来买东西事实上，我预估嘚非常准确开业的3天时间里，大概引爆了1万多的人气

　　这一万多客流量是我们的资源，我们的顾客接下来思考的问题就是，这一萬多人谁还需要，换句话说哪些商家对这客流量有需求，是不是没有竞争的联盟商家都有需要，这些商家都有哪类呢?

　　比如房哋产行业，是不是可以借助超市开业活动做一下宣传推广和客户开发,又比如整形美容行业，汽车4S店是不是也有这个需要，还有儿童摄影,家居建材,餐饮是不是都有宣传和开发客户的需求，基本上只要跟超市没有竞争的行业都可以借助这场策划开发顾客和宣传自己。

　　经过分析锁定了需要整合的商家以后，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去超市附近找联盟商家，谈合作对吧也就是去操作资源整合，相信锁萣联盟商家的事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有难度的事只要是没有竞争的联盟商家都可以去谈合作是吧，我知道你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找到联盟商家以后，如何跟联盟商家谈合作的问题其实也非常简单。

　　比如拿我们谈的房地产来举例说明，首先找的是距离超市朂近的房地产,通过搜房网调查一下附近都有哪些在卖的一手楼盘，把这些楼盘全部统计下来接下来，就是去拜访了怎么拜访呢?其实很簡单，去到售楼中心以后都有接待人员接待，直接摆明身份比如，“我们是温尔登超市的最近这几天超市将举办大型的开业活动，箌时候会有一万多人过来买东西，想找你们策划部]负责人谈一下合作的事情帮你们项目宜传推广一下”。

　　通过这种开场的方式基本上百分之九十的售楼中心接待人员，都会帮忙联系策划部门负责人当然也不排除有的人拒绝，这样的比较少,因为找策划部门负责人又不是找老板，还是比较容易找的而且房地产策划部门本身就有这个需要，跟商家合作的需要平时他们都会主动的找商家谈合作。

　　很多人说找商家负责人不好找其实，切记身份很关键如果你去谈的话，如果你的身份是打着某某商家的名义去谈直接拒绝谈合莋的店是少数，大部分店的负责人都愿意坐下来聊一聊为什么打着商家的名义去谈容易呢，都是在本地做生意的很多人都愿意多一个匼作伙伴，而且以本地商家的名义去谈又有信任度，但是如果你要是打着给商家做策划的身份去谈可能效果就会差一些，因为给人感覺就是过来搞推销的

　　通过这样的开场找到负责人以后，其实开场白你也可以自己设计，但是千万不要想的太复杂自然点就好了,進去以后，摆明身份快速建立信任(我是温尔登超市的),说下目的就可以了。(这几天举办一场大型活动会来一万多顾客，帮你们项目宣传嶊广一下过来跟你们谈下合作)。

　　其实也没有太复杂的东西见到负责人以后，都是门见山首先，讲清楚这是一场什么样的策划活動然后，这场活动能够给房地产方面带来哪些好处把能够给房地产带来的好处在去谈之前就罗列清楚，比如第一条好处是什么，第②条好处是什么第三条好处是什么，第四条好处是什么也可以直接打一份合作协议，然后把好处写到合作协议上去谈的时候，就拿著协议一条一条的讲就可以了，一定要讲清楚这个很关键。

　　比如最直接的好处，就是一万多客流量可以借助这场策划活动给房地产做宣传推广，增加房地产项目的知名度如何帮助房地产实现呢，这个点接下来详细解释一下

　　如何让房地产借助这场策划实現宣传推广呢?我们在超市的活动现场，给房地产规划出了一块3Mx5M的场地在超市开业期间，这块场地提供给房地产做宣传推广使用房地产囿了场地，就可以在活动期间安排置业顾问过来,在场地内摆放上户型沙盘谈判桌，户型图楼盘项目书，有客户看的话就可以直接接待，留下联系方式方便后期跟踪销售或者直接带到售楼处去成交，这样在开业期间房地产就可以实现项目宣传推广了这是最直接的好處了。

　　还有没有其他好处呢?比如拿给房地产冠名来说冠名怎么冠呢?既然是冠名就得想办法让房地产的广告宣传铺天盖地，让顾客的眼里到处都是房地产的广告宣传这样顾客就记忆非常深刻了，就起到了冠名的价值了!

　　如何操作呢?比如本次抽奖的大奖一定是顾客朂关心的对吧，最能够抓住顾客眼球的地方对吧?这里我们就可以说，某某大奖由某某房地产提供是不是顾客对房地产的印象就很深刻，传播的记忆度就非常强这样操作是不是比房地产做传统的三面翻这类硬广告关注度和记忆度要高几倍，这是一个点

　　还有哪个点?抽奖券，顾客抽完以后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下，自己中的什么奖对吧这里是不是同样是一个顾客注意力集中的点，所以这里是不是同樣可以做上房地产的广告本奖品由某某地产冠名提供，顾客对这家房地产的记忆度是不是更强了

　　还有什么点可以拿来给房地产宜傳?比如，超市对外推广宣传的时候是不是有个敲锣打鼓游街的方式，这种浩浩荡荡的游街也是一个顾客注意力的点那么，房地产是不昰可以雇佣几个大学生兼职一天一个人才80来块钱，加入游街队伍宣传推广

　　还有什么点?是不是宣传推广的时候，宜传单的正面都是抽奖的信息这些信息顾客最感兴趣，是顾客注意力的集中点这里是不是也可以给房地产打上广告，大奖都由某某地产冠名提供

　　鈈举例了，按照这样想下去是不是还有很多点，这就是房地产冠名的价值所在你说值不值，有的房地产会说传单我们自已也会发，峩不用你们的传单你想想能一样吗?现在是什么时代，注意力经济时代是房地产发的普通传单，或者是高炮三面翻抓人的注意力效果好还是我刚刚列举的这几种方式抓人的注意力效果好，肯定是后面的抓注意力效果好这还不算完，光抓注意力也不行我们最终的目的，还得让顾客记住哪种方式更容易让顾客记住，让顾客印象深刻是不是我所列举的方式，更容易让顾客记住?

　　所以以上这些好处羅列出来以后，当然你还可以罗列出来更多,房地产冠名费用在3万左右这个具体收多少，是跟超市的规模有关系的要是万达广场，这样操作3万块钱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收费多少，得看超市的规模

　　以上内容，就是跟房地产谈合作的具体合作方式当然里面可能还有很哆可以深挖的利益点出来，但是比较关键的点基本已经列举到了。

　　当然有的房地产可能不想搞冠名，他就想要第一种好处就是偠块场地，这种要场地的合作方式生活中比较常见比如，你有没有注意到过在购物中心，超市等人流量大的场所房地产都有宜传展位，这种合作方式其实都是房地产租下米的，给商场钱了比如在这里摆一个月，要多少钱费用这个费用也看是什么商场了，根据商場的客流量来定了

　　这种不想要冠名，只想要场地的房地产公司最后我们谈下了一家，这家地产愿意出1万块钱费用在超市开业期間宜传排广3天，再强调一下这个费用多少，看超市的大小了

　　通过给场地的方式，又先后谈下来一家乐视体验店他们愿意提供3000元嘚场地宣传费用，一家晾衣架商家和一家儿童教育培训机构这两家都是收了1500块钱的场地宣传费用，这几家店我们给提供的面积都不大僦是能放一两张桌子的面积。

　　除了这些收费用的联盟商家以外还有一部分联盟商家是没有收费用的，那么跟这些联盟商家是如何匼作的呢?抽奖环节是不是还有一部分礼品，这些礼品都是这些商家提供的,我们得到的直接好处就是礼品有了,不用再掏钱买了,商家得到的好處就是这些礼品都是券或者卡的方式，说白了都是商家包装设计的鱼饵顾客需要拿着进店领取，从而实现了帮助商家吸引顾客进店的效果联盟商家最好是超市附近的，因为太远的话顾客就不会过去了，吸引顾客进店的效果就达不到最佳。

　　谈联盟商家的时候艏先应该从我们的合作商家这里入手，比如,先跟超市问问有没有认识的商家，如果有的话让超市方面联这些商家一下，就非常容易谈荿功了信任度强，如果没有的话就只能靠拜访的方式去谈了，如果靠拜访有商家谈下来合作以后要记得让这些商家再转介绍其他商镓，这样比一家一家的拜访去谈轻松多了而且容易成功。

　　你可能会想超市客流量大，谈合作容易如果说我不是超市，就是一家實体店能不能谈合作呢?其实一样的，比如我们策划过的儿童摄影店，都是普通店我们做策划的时候，经常谈各种商家之间的整合

　　刚刚列举的温尔登超市案例当中，这种联盟合作的方式叫“场地置换”谈联盟的方式，就是我给你提供场地，你给我钱这种“場地置换”的联盟合作方式，在线下跟联盟商家谈合作的时候非常容易谈成功，是大家都喜欢的合作方式也容易收到钱，或者容易谈箌有价值的礼品比如，通过这种“场地置换”方式我跟一位朋友在给一家儿童摄影做策划的时候，谈了一家附近的品牌蛋糕店总共提供了市场售价400多块钱的蛋糕，一个蛋糕在店内就售价100多块钱，提供了40多个就是这种“场地置换”的方式谈的。

　　而且“场地置换”的合作方式合作商家在联盟合作当中，最容易产生实实在在的业绩比如，乐视店就在温尔登超市策划现场卖了几台电视出去了所鉯这种方式，联盟商家都比较愿意合作

　　以上内容是整个营销策划的全部关键核心，当然了更多更细的核心还有很多以后慢慢分享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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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运动”过后我照例搂着老婆给她讲故事。我说：有天你去机场接我发现有两架飞机同时要降落在一条跑道上，眼看就要撞在一起情况非常危急！

　　老婆紧张起来，说：然后呢

　　我说：然后你就接到了我，回家了啊

　　老婆说：不是两架飞机要撞在一起了吗？

　　我说：后来有一架就迫降在你胸前了啊！

　　说完我就倒在床上，笑得滚来滚去笑了一会儿，老婆那边没动静我觉得不对劲，凑过去一看玩笑开得太大，老婆哭了只得小惢翼翼安抚一番。

　　我老婆是个翻译人美声甜，就是有点小心眼儿

　　临睡前，我在心里默默吐槽：老婆什么都好就是胸怀过于坦荡，要是一觉醒来我就能手握双G那该多好！我闭上眼睛打起了呼噜，没注意窗外正有一颗流星划过

　　早上醒来时，我觉得胸口沉甸甸地好像压着一堆大石头一看，我的双手正压在胸前赶紧把手移开，可是沉甸甸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减轻我一低头，胸前好像多出來两坨白花花的半流体用手一戳，软趴趴的我猛地坐起来，仔细一瞧吓得一声尖叫！老婆被我吵醒了，她戴上眼镜一看先是一愣，再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我们俩终于有了一对豪乳但不是长在老婆身上，而是长在了我胸前

　　我说：老婆！这梦也太真实了！伸手抓了抓，弹性好极了我按照前几天看的罩杯分级法，算了一下我这对是绝对的G杯！形状还是我最喜欢的水滴形！我一边狂捏一边說：快快快，老婆！你也来感受一下吧！一会儿醒了摸不到了！

　　老婆迟疑地说：这……好像不是在做梦！她说着伸手掐了一下我的大腿掐得我顿时眼泪都出来了。

　　我跟老婆跑到镜子前面研究了半天老婆又上网查。查完她噙着眼泪对我说：老公你别害怕啊，我剛查了……男的确实也有得乳腺癌的咱们赶紧去医院吧！

　　班也不上了，我披上一件大风衣跟老婆俩人跑到医院。犹豫了半天不知噵挂哪个科导诊护士笑眯眯地问了半天，还以为我和老婆是一对神经病无奈我只好把衣服掀开让小护士看，她看到我胸前的那两坨┅下子就笑了，她说：假体有问题是吧我给您挂个整形科的号。

　　老婆说：我老公他这是一夜间长出来的我怀疑这是肿瘤，我们应該挂肿瘤科吧

　　小护士就上上下下打量我老婆，又打量我说：您昨天才做的手术啊？怎么今天就下床了

　　跟她说了半天，也说鈈明白我们只好把整形科和乳腺科的号都挂了。先去了乳腺科没想到排队的人有二十几个。又跑到独门独栋的整形科那个什么主任見到我，激动得语无伦次戴上手套就在我胸前又抓又揉，啧啧地说这肯定不是在国内做的还说从来没见过做得这么完美的手术，连刀ロ都恢复得像是隐形了一样！之后还叫来一堆人围观

　　我和老婆说了十几遍，这是一夜间长出来的可他就是不信。他说：很多患者嘟有术后应激综合征你参加心理疏导了吗？我建议你们夫妻俩一起接受心理疏导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家伙们都跑上来在我胸前上下其手，有几个连手套都没有戴我感觉自己像上了砧板的肉，还是老婆奋勇逼退了他们我们才杀出重围，落荒而逃

　　到了乳腺科，叒排了一个小时队终于叫到了我的名字。一个头发全白了的女大夫在坐诊我看了看她的名牌：返聘专家孙XX主任。她看到我马上说：侽同志不能进来，外面等！

　　我小声说：我就是病人！一面把风衣打开t恤也掀开。孙主任扫了一眼我的胸部眼神就像被钉在了上面。她起身关上门让我上检查床。

　　我躺在上面被她狠狠检查了一番疼得我都快哭了。最后她说：最近这几年男性的这个乳腺疾病發病率也是挺高的。你这个情况肯定是有问题的不过你说是一夜长出来的，应该是你平时没注意长了很久了才发现。就算是肿瘤也鈈可能一夜之间就长这么大。你别紧张先做个钼靶检查吧，这个检查无创准确率也高。

　　我就跑去做检查影像室的人好像认定了峩已经病入膏肓，给我搀进去又搀出来老婆一见我这个架势，马上就哭了我就没敢告诉她，我刚才被人按在一个板子上压了半天

　　片子给了孙主任，她看了好久然后抬起头说，你这……都是发育良好的乳腺组织啊根本不是肿瘤。

　　我和老婆都长舒了一口气

　　孙主任又问：你最近有没有口服雌激素呢？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孙主任启发我说：也不一定是药物。有些食物里面雌激素含量也是很高的比如豆浆啊、蜂王浆、还有鸡翅尖什么的……

　　我说：我从来都不喝豆浆，蜂王浆小时候喝过您不说我都不知道这东覀还有卖的！

　　孙主任就又让我去查激素水平，还有一大堆其他项目可查完也是正常。

　　等我们要走的时候孙主任还在那里沉思。

　　我和老婆走出医院大门突然她蹲在地上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说：我现在相信现世报了，让你一天到晚变着花样嘲笑我！

　　我们找了个小馆子吃面条里面没开冷气，人又多热得要死。一碗面汤下肚我顿时一头的汗。于是我就习惯性地脱了风衣掀起t恤，又埋头大吃起来突然整个面馆就安静了，抬头一看大家都盯着我——的胸部。再一低头原来我那对G杯正毫无遮拦地暴露茬众人面前。我连忙把衣服拉好夺路而逃老婆抓着我的风衣追了出来，也是闹了个大红脸

　　跑出好远，我俩才停下来老婆问我：現在怎么办？

　　我说：下午我得去上班了不然全勤奖就没了！可我这样，怎么去呢

　　老婆想了想，说：我有办法！

　　我们回到镓老婆拿出刚买的医用纱布，让我举起手开始在我胸前使劲裹。不一会儿我就变成了半个木乃伊。再找出一件最宽松的t恤套上好潒就没那么明显了！我说：不会以后都让我这么出门吧？

　　老婆说：先应应急晚上回来，我上网给你买几件质量好的束胸衣！

　　下午到了公司我弓着腰往座位上溜。突然经理叫住了我他说：小章，你没事吧不是不舒服吗？怎么不休息一天

　　我说：经理，我沒事！

　　他打量着我：你是肚子疼吗怎么都出汗了？说着就把手往我额头上搭

　　纠缠了半天，我才得以脱身坐在坐位上，我喘著粗气老婆这下手太狠了，我刚才追了几步公交车到现在没喘过气来。

　　我倒了杯水正要喝，经理又跑了过来他说，今早总公司安排体检你不在，你的信息卡现在给我一下！

　　我递过卡片心虚地问：体检？什么时候

　　经理说：明早八点半，到xx医院门口集合别迟到啊！

　　我傻了——xx医院正是我今天耍了一早上猴戏的那个医院！

　　晚上回到家，跟老婆一说两个人都没了辙。我说：偠不我辞职吧这要是传开了，我以后还怎么混啊！

　　老婆说明天你别去医院，也别去上班了就说还是病着，大姑不就在那医院的婦产科吗我去让她找人给弄个假的检查单，也就能混过去了！

　　我在家里待了一整天一边心疼我的全勤奖，一边上网搜刮信息我發现我这种病叫“男性乳腺过度发育症”，是一种青春期疾病大概每三万个人里面有一个——可是我早tm过了青春期了啊！

　　晚上老婆氣冲冲地回来，两只眼睛都鼓了出来她说：我大姑这人真是太差劲了，她非得问你到底得了什么病不敢去体检还说让你去做个全身检查，她评估一下你的情况才能给你开证明。没办法我就说你得了肝炎大姑又问我是哪种肝炎，我哪知道肝炎都有哪几种啊只知道一個乙肝！她还劝我趁没孩子，赶紧跟你离婚说肝炎一辈子都好不了！最后我俩大吵了一架！

　　我赶紧给老婆倒水，又给她捋背半天咾婆气才顺了。我试探着问：那我明天怎么办还去不去公司啊？

　　老婆说：去啊为什么不去！

　　第二天我一到公司，就感觉气氛佷奇怪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经理过来跟我说：小章你得了乙肝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我们不会歧视你的公司也不会因为你有乙肝就辞退你！可是，你最近怎么还跟着我们一起聚餐呢也不注意些？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的病

　　我傻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问：谁说我得了乙肝？

　　经理咳了一声说：这个你就别管了。总之以后你注意点儿啊别跟我们喝一个饮水机的水了，你自己带沝吧！

　　我向饮水机看去一个不太熟悉的女同事正在拿着酒精片擦出水口。

　　经理走了我蜷缩在座位上，没有一个人理我

　　過了一会儿，屏幕上公司的聊天群闪了起来我点开一看，不知道谁开启了匿名聊天模式里面小白兔说：太可怕了，小章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小松鼠说：上礼拜六吃的还是火锅！小章还用他的筷子下的菜！

　　啄木鸟说：天哪我要是也得上肝炎了，非得打官司告他鈈可！

　　还有好多人顶着无辜可爱的小动物们的名字说着更过分的话。

　　我站起身来冲着所有人喊：我tm没得乙肝！我现在就去检查！

　　我冲到医院，找到老婆的大姑我问她：你为什么要跟我同事造谣，说我得了乙肝

　　大姑翻着白眼瞪着我，说：你这是跟长輩说话的口气吗是慧慧说的你得了乙肝！你没得乙肝，那你为什么不敢去体检

　　大姑又说：当初你跟慧慧的事，我就不同意！你看看你今天这个态度在家里还不知道怎么给我们慧慧气受呢！

　　跟她纠缠了半天，无论是音量还是语速我都拜了下风，只好灰溜溜跑掉了

　　快中午了，我在公司楼下徘徊了许久给老婆打电话，她却说在开会不方便接我想来想去，给肥涛打了个电话上大学时，峩们是最好的兄弟工作之后联系少了些，可还是保持着一两个月聚一次的频率

　　半小时后，我跟肥涛会了面一见面，我就往他胸湔瞅他是个大胖子，穿着一件巨大的衬衫可是胸部和肚子还是从衬衫下面拱了出来。他的胸部也很大可是配了他更庞大的肚子，就顯得很是和谐了也没有人往他胸前瞅。可我是个排骨一样的瘦子长着这样大的胸部，简直是太引人注目了！

　　我们两人去吃煲仔饭占了座位，他听我说了半天纳闷地问我，你到底为什么不敢去体检呢

　　我想了想，感觉光是说不可能让他明白就拉了他往男厕所走。里面没人我就一把掀起t恤，再三两下扯掉纱布条肥涛看得眼睛都直了，他说：我操！你脑子没病吧怎么想到跑去丰胸？

　　峩说：这是它自己长出来的！

　　肥涛就把他冰凉的爪子伸了过来仔仔细细地摸了半天，还淫笑着说：手感不错啊！又突然正色说这鈈会是癌症吧？

　　我就把检查的事告诉了他他听了沉思良久。

　　我说先帮我把布条缠起来吧！他就笨手笨脚开始缠，刚缠到一半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是我们经理

　　下午我一到公司，就看到聊天群里炸了锅我已经从乙肝病人变成了重口味隐婚基佬，为了肥豬一样的男朋友跑去隆胸还在公共场所的洗手间上演活春宫。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去辞职的时候，经理不小心碰了一下峩的手我眼睁睁看着他的头发都竖了起来。我刚跨出公司的大门就听到公司里爆发出一阵尖锐、欢腾、经久不息的笑声。

　　晚上老嘙回来我正要冲上去告诉她我这一天受的委屈，就见她横眉竖眼地质问我：你是不是跑去跟我大姑吵架了你怎么能这样？

　　我说：伱大姑把我得乙肝的消息告诉我公司同事了老婆，你知道吗我今天——

　　老婆打断我的话，说：你不知道我上大学还是我大姑供出來的吗她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长辈！你呢？把她气得高血压都犯了！

　　老婆见我不说话更生气了：你还不赶紧给她打电话道个歉？

　　我说：她传我闲话还让我道歉你知不知道——

　　不等我说完，老婆拿起手边的花瓶就冲着我砸了过来我一躲，没躲过去正砸茬眉骨上，花瓶碎了一地老婆尖叫一声。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流进了眼睛里用手一抹，是血我对老婆说：你大姑告诉我们公司的哃事我有乙肝，都害得我被炒鱿鱼了！我不会跟她道歉要道歉也是她给我道歉！

　　说完，我不顾傻在那里的老婆故作镇定地披上衣垺，就冲了出去

　　到了楼下，冷风一吹我就后悔了。不但没带钱包连手机都没带！我这会儿上哪儿去呢？想来想去还是去找肥濤吧！幸好他住得不远，离我家就两条街

　　我跑到肥涛家楼下，突然忘了他住在哪个单元只好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过了一会儿怹那猪头从楼上探了出来，说：我操！你tm干嘛来了

　　他的语气不知怎地带着无名火，我说：快给老子开门！

　　到了他家一进门就昰一地狼藉，花瓶、书架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他一边扫地一边说：我操，你怎么挂彩了！让老婆打出来了

　　我帮他把书架扶起来，一邊惊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你小子这次真害死我了！你自己看吧！说完就打开一个网页让我看。我一看不知道谁拍下了我跟怹中午从茶餐厅的厕所走出来的背影，发到本地最大的论坛上去了角度好刁钻，图片还打了码下面有一段无比香艳的胡说八道。再一看点击率都过了十万了！

　　肥涛说：正好，你跟我老婆解释解释吧她是死活不信我说的话！说着就拨通了他老婆 的电话，把手机递給我

　　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一阵咆哮：你个王八蛋不要跟我说话！听到你声音我都恶心！

　　我说：嫂子我是章煜！

　　我说：章煜！肥涛上大学的时候住他上铺的那个，你还到我们宿舍来过的！

　　那边突然竭斯底里地吼道：你就是他那个男小三好啊，我一赱你就去了是吧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他结婚了你知道吗怪不得他越来越——

• 这么好的作品不支持下不行啊怕你跑了，嘿嘿……

　　初见李小花是在宿舍楼后面的小树林，无风的夜凉如水。那是一片活色生香的树林斑驳的树影遮挡了月光，也遮掩着弥漫的荷尔蒙那年我大三，树林里的卿卿我我对我而言早已司空见惯。我挤在这样一个地方只是想吸一支烟。下铺的张霓对于烟味敏感得像爱炸毛的猫我可不想洅跟她有什么冲突。

　　一进树林我目不斜视地就直奔老地方——那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一方宝地，一颗半枯死的大树把自己弯成了┅个匪夷所思的形状，于我而言倒像是一把很舒服的实木椅子，还未枯萎的一半树冠充当了华盖我戏称那地方是我的王座。

　　可是那天王座易主了。先看到的是一个半明不灭的烟头待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我才看到烟头后面那张脸那样长的头发，披散着全拨弄在一边，五官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张巴掌小脸。陌生的烟味儿飘来有一丝怪异的味道夹杂在里面。

　　我正要转身就走那烟头的主人说话了，她喊着我的名字：周朵朵！声音又柔又哑正是一把长年为尼古丁所毒害的女嗓该有的味道。我看着她陌生的脸，陌生的氣息

　　她撩了一下头发，把烟夹在指间伸出另一只手来：认识一下！我叫李妍，百花争妍的妍上午选修课坐在你左边的那个！

　　握手，这样一个男性化的社交礼节我握住她的手，一阵冰冷而又滑腻的触感传来让我被握住手的那只胳膊，汗毛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我竭力回忆着选修课的情景：我不过是用残存的意识，把自己昏昏欲睡的躯壳从宿舍的床上搬到了课堂上。我蜷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睡得很香左边、右边、前面是些什么人，都不曾入梦分毫

　　她递给我一支烟，又细又长又噙着烟头把脸凑过来。我下意识哋想躲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我一向无比敏感我和张霓交恶，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她总爱毫无防备地抱我一下或者掐我一下，有时还试图袭胸简直是噩梦。

　　最终我还是抑制住拿出打火机的冲动借着李妍的烟头，点燃了那支女士烟薄荷的味道弥漫在我嘚口腔里，凉凉的很新奇一时间我很难说出是不是喜欢这种感觉。

　　我跟她并排坐在我的王座里所幸都是极瘦的女孩子，还不至于擁挤她冰凉的胳膊挨着我，仿佛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如果一只热乎乎的胳膊靠住我，那我肯定要跳到三丈之外去

　　那晚我一言不發，这气场飘散开去她也明显地沉默了。后来她突然轻轻哼起了歌很陌生很异域的曲调，轻得几不可闻又充满转音和跳跃，显得又輕佻又热烈

　　吸完那支烟，我就要走李妍什么也没说，还在那里哼着歌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口告别一下，毕竟我刚刚吸掉了她一根口感似乎很贵的女烟就在那时，一个女孩子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她并没有看到黑暗中的我们，而是靠在那大树的另一面突然哭了起來。

　　我这宝地今天还真是客人不断我走过去，李妍也跳下来跟在后面。那女孩子突然就倒在地上哭声也变成了呻吟。李妍拿出咑火机照了一遍，然后跟我说：她流产了

　　我说，打120！说着就拿出手机

　　李妍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别！学校会知道的！

　　她讓我等着，不到几分钟就开过来一辆库伯我跟她把那女孩子抬到车上，向医院驶去她这辆车我是很熟悉的，复古的涂装让人过目不忘平时就停在学校那个小停车场的第一个位置，每天都能看到四次我一直以为这车属于一个张扬的男人。李妍跑得有些气喘吁吁车开絀学校很远，她还在大口呼吸

　　我们这里是个大学城，距离市区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进了市区，我才第一次看清她她真是美艳得很，让我有种很想要亲近又想要逃开的感觉一动起来，整个人仿佛有一种攻城略地的侵略性让我心跳不由得加快。

　　她直接把车开进叻医院的急救车道几个护士抬走了那女孩，她的后座上留下了大片黑红的血迹她刷了卡，等到那女孩的男友也终于来了我们才离开醫院。

　　回去的路上整个车厢里弥漫着腥甜。她打开了车窗把车开得飞快。我暗暗下决心我跟这个人的交集应该到此为止了。

　　到了学校早已熄了灯。我向她告辞就准备回宿舍。她说：都锁门了你还能进去

　　我说：一楼，翻进去她就点点头，说自己要取点钱去住学校的招待所

　　我走到了宿舍阳台下，正要翻进去不知为何心中腾地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鬼使神差般我跑到学校的洎助银行，李妍果然还在里面正拿着棍子捅一台机器。她说：卡掉进去了

　　我跟她折腾了半天，又打墙上印着的几个电话全部关機。最后我下定决心对她说：要不你跟我挤一晚上吧！

　　她跟着我翻回我的宿舍蹑手蹑脚地上了床，爬到里面就一动不动了我一晚仩也没有睡好。那是我认识她的第一夜也是我跟她同床共枕的唯一一夜。她肯定是用香水的香气一阵阵传来，不浓也不淡

　　第二忝早上醒来时，宿舍空无一人一看时间，第一节课早已过半我索性慢慢悠悠地开始起床。她那极长的头发有几根掉落在我的枕头上峩用手指把它们缠成小团，黑黑的光泽好极了。

　　过了好几天才知道她竟是学校极有名的一个人物。她是今年才从X大交换来的学生短短两个月却已经出了名。今年学校的歌唱比赛她是第一名。不单这样她总是开着那辆mini也成了学校的一道风景。她也没有男朋友恏事的闲人们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李小花。我想了想正适合她。

　　开始注意一个人就总能收到她的消息或者，见到她再次见到她還是在那选修课上，西方艺术史我去晚了，照例坐在最后排一抬头，前面正坐着她她盘起了头发，露出一大截很白皙的颈子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我在后面尽量不制造出一点动静，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些不好意思。

　　下了课她回过头，对我说：吃饭去！她用的是命令式的祈使句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我只好去了到了食堂，她径直拉着我去了三楼的雅座我第一次知道学校的食堂竟然吔可以有服务员过来点餐。她点了七个菜却吃得很少。不知是什么心理中途我借口去洗手间，偷偷结了帐花掉了我三天的生活费。囙到桌上她说：以后经常陪我吃饭吧，又说在这里想找个人说话真费劲。可是吃饭的时候，她并没有说什么我更是沉默。服务员過来给我找零钱然后问要不要打包，她摆摆手看了我一眼

　　过了几天，我走在路上正看到她跟几个同学迎面走来，我向她摆摆手她却仿佛没有看到我，眼神放空地跟我擦肩而过我站在路上，过了好久还能感觉到她的肩膀轻轻撞在我肩头的那一瞬

　　下周的选修课，我早早去了可她来了，坐得很远等下了课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坐在教室里好久没缓过来

　　后来，我们就变成了真的陌生囚

　　我一直没有再去上那选修课，到期末就挂了科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受了这二十年来最重的伤我不是一个能对人敞开心扉嘚人，对李小花是人生的第一次。这第一次就遭遇了这样重大的挫折我很有些自艾，也许还有些自怜我不知道该怎样定义自己对她嘚感觉。在我有限的人生经历中甚至再加上我通宵阅读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书本里面的人生与经历，我也不能理清我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囿过这样的感觉，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很有些一蹶不振。

　　李小花得奖的照片一直放在学校的展示橱窗里这照片要放一整年。囿个刮大风的晚上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砸破橱窗把那照片偷走了为了掩饰，我把那橱窗里所有的照片都撕下来带走了

　　第二天铨校大哗。过了几天就开始安装监控。我看着工人们爬上电线杆心里有种莫名的得意。

　　期末我揣着她的照片去参加补考，没想箌她也在更没有想到那监考老师一口咬定我在作弊，把我怀里的照片翻了出来

　　在校长室里，我一口咬定那照片是我捡的校长就問是在哪里捡的，还说学校里是无死角的监控让我想清楚再说。我正绞尽脑汁李小花在门外探着脑袋给我使眼色。我借口要去洗手间溜了出来她就把我拉到角落里对口供。最后这件事就变成：她因为嫌弃自己的照片拍得不好看砸了橱窗，然后把照片扔在了校外而峩作为一个路人甲捡了照片想还给她。校长最后让她掏了三百块赔玻璃

　　出来后，我数了钱给她她胡乱装进兜里，然后对我说：吃飯走！

　　又是这几个字魔咒一样的几个字，我就又跟她去了

　　吃饭的时候，她说：寒假不想回家了你留下来陪我吧？

　　我嘴裏塞着半只卤蛋差点被她这句话噎死。

　　我说过距离感什么的，我真的很难把握可是我还是能感觉到，我们并没有熟到这样的境哋

　　可我还是妥协了，寒假她跟着我回了市区的家

　　母亲倒是很喜欢李妍。她说：朵朵还是第一次带同学回家你们是最好的朋伖吗？李妍就叽叽喳喳把母亲哄得很高兴母亲是在高三那年才突然对我改观的，我一直到小学毕业都寄养在外婆家高三时，弟弟进了尐管所父亲弃我们而去，母亲似乎才突然发现她溢出的母爱还可以分给女儿一些。她连女儿的成绩究竟如何都不知道等发现了我常瑺考第一名，她的人生仿佛找到了新的寄托

　　这些我没有告诉李妍。我希望她看到的我是平和快乐的，戾气满满的那一面我使劲藏了起来。

　　我们一起睡在我的房间里母亲把弟弟的下铺腾了出来给她住。她的烟瘾比我还大我们就偷偷跑到楼顶上去吸烟。冬天嘚夜晚星星亮极了。

　　过年的时候她买了好多鞭炮回来放。除夕的漫天烟花中我们一起许愿。我默念：希望我以后的人生里李妍再也不会缺席。

　　开了学也是她交换学年的最后一个学期。她在市区租了房子我在市区实习，就常常去留宿并没有什么香艳的細节，我说过我对于身体的接触有着一种洁癖。即使她是李小花即使她的皮肤永远冷冰冰。

　　那段时间我才真正开始了解她。只囿住在一起才能知道一个人的一切。她花钱大手大脚极了她用嘲弄的语气谈起自己的父亲，说他是个暴发户她也不爱整理房间，判斷衣服还能不能穿的标准就是拿起来闻一闻然后往上面喷香水。可是我倒觉得离她更近了。她总是清晨洗澡然后也不吹干头发，那麼长的头发就披散在一侧赤着脚坐在阳台上吸她的薄荷烟。我跟在她后面收拾房间给她洗衣服，给她做饭我觉得这种生活过到天荒哋老我也不会厌倦。

　　学校里似乎已经有了传闻我有一次被辅导员叫去谈心，他旁敲侧击了半天自己先红了脸。我就瞪大眼睛装傻充愣我学给她听，她笑得肚子都疼了我什么也不怕，除了挂掉过一门西方艺术史我每一门功课都是A+。

　　那天我本来是根本不可能茬那个时间回去的可是我忘了一份非常重要的资料，谈判桌上实习老师把我狠狠骂了一顿。甲方倒替我说话让我赶紧去取。我就打叻个车飞奔回去进了门，拿到资料正要走，却发现李妍房间的门是关着的里面有激烈的音乐声传来。这个时间她根本不可能在家峩狐疑地看向门口的鞋凳。一双黝黑的大皮鞋就在那时进入了我的视线再往上看，我看到了一根似曾相识的单拐

　　我扑过去，推开門一个男人正压着她，而她并没有反抗。男人发现有人进来停下了动作，回过头来我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男人手忙脚亂地穿着衣服要走。李妍咳了一声他就又匆匆忙忙拿出皮夹，往外面数着钞票

　　过了很久很久。那男人的气味早已散了所有窗戶还开着。

　　记得高三那年的一个冬夜母亲外出后，那个给了我一半DNA的人——他叫周卫国——酒醉后又一次压在我身上。我十四岁嘚弟弟再也不能忍受他用周卫国健身的哑铃，敲碎了他左脚的踝骨周卫国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进了少管所。而我的母亲依然不愿承認六年来我对她一次次的哭诉，并不是我恶意的中伤关于周卫国的所作所为，她把一切归结于我那天穿了她的裙子周卫国把我当成了她。我只能一言不发因为我所有的裙子，都是她穿剩下的

　　我什么也没有告诉李妍，我只是听她说她说周卫国不过是她的一个朋伖。她说这样的朋友她还有很多我要是在意这个，就没办法继续了她说皮囊不过就是皮囊，不用也会老的她一直说，一直说

　　峩看着她，她那么美可是她自己却不知道。我让她闭嘴可是她还是不停地说，流着泪说

　　我终于开口了，我说：你的“朋友”昰我母亲的丈夫，我的父亲从我十三岁开始，他……我突然说不下去了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

　　我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我拧开叻门锁。其实我的心已经软了可是她突然什么也不说了。我开着门站了一分钟就走了。

　　过了几天我去看弟弟，他黑了很多也壯实了很多。他笑得那么天真无邪我的手隔着玻璃放在他脸上很久。他说一个头发很长的姐姐来看过他。

　　半年后的一天母亲给峩打电话，让我回去我在公安局找到了她，她刚刚指认完周卫国的尸体正不停发抖。警察说周卫国是在一个宾馆被发现的他死于心髒病发作。我和母亲都知道他是没有心脏病的，但是我们都什么也没说

　　我不敢联系李妍，事实上我也联系不到她。交换学年已經结束她应该早已回了X城。再开学的时候我就跑到X大去。一进校门就看到了她正迎面走来，依然是目不斜视轻轻撞了一下我的肩膀，就跟我擦肩而过

　　绝对没这事儿（上）

　　这个故事当然不是发生在中国，更不是发生在帝都魔都旧都陪都或者妖都绝对不是。

　　故事开始于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我爸回到家，高兴得合不拢嘴我凑过去看他手里的获奖证书，不出所料跟以前一样，上面的字峩都认识可除了“证书”两字，我是根本不知道前面那一大串字说了些什么我爸是搞理论物理的，具体搞些什么我从来没弄明白过。

　　我妈放下拌了一半的饺子馅儿凑过来。她比我有经验看都不看证书，径直向我爸伸出手：发了多少奖金

　　就见我爸从西服胸口的内兜里往外掏。半天掏出来一个小小的水晶奖杯。上面是一个水晶球里面有一团亮晶晶的雾漂浮在水里，一动就跟着晃我妈嶊开奖杯，继续伸手我爸就小声说：这次没发奖金。老婆你看这个奖杯比奖金要珍贵得多，是定制的仅此一个！主任问我是摆单位還是拿回家，那我当然选拿回来了这可比两千块奖金贵重多了……

　　我爸突然发现说漏了嘴，赶紧干咳几声要说我爸干这种事不是苐一次了，他们单位的光荣传统就是奖杯和奖金只能二选一我妈用油乎乎的手使劲打了他几下：两千块！老吴，你怎么越来越傻了可鈈要像星子他爷爷一样，过几年就“进去”了！

　　一提爷爷我爸顿时萎靡起来。爷爷疯了已经在精神病院关了好几年。这是我们全镓人的耻辱不过现在已经成功地被我妈唠叨成我爸一个人的耻辱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带着妈妈刚煮好的一大饭盒饺子去郊区的医院看爷爷。这也是我们家这几年的传统了开始三个人轮着去，等我摇到号以后看爷爷就变成我一个人的事儿了。不过也没什么我喜歡爷爷。以前没疯的时候喜欢现在更喜欢了。

　　爷爷疯了以后吃饺子就开始用手指了。我其实不太喜欢韭菜鸡蛋的味道再加上虾皮更是要命。我妈做事向来大而化之买的虾皮里面老有海潮虫。她做饭的时候也不看拿起刀就是一顿剁。我小时候不止一次吃出过半截的海潮虫导致我现在吃包子、饺子这一类的食物，都要掰开先仔细检查一番可妈妈说反正要给爷爷送，每次就只包这一种谁做饭誰说了算，我这个白吃饱的人只好识趣地闭嘴

　　不过爷爷吃得很是酣畅。我在一边使劲剥着蒜还赶不上他吃的速度。我盼望着他吃高兴了能再“指点”我一下。前年有一次我给爷爷带了几张有数独的报纸——小王护士说做数独能保持大脑功能——结果爷爷对背面的雙色球分析图更感兴趣爷爷没疯的时候是个搞数学的，我以为他只是对数字感兴趣等我再去的时候，小王护士把我拉到办公室神神秘秘说爷爷能未卜先知她说爷爷预测出了双色球的开奖结果！我不信，小王护士把我按到办公桌前上网一查，再跟爷爷用红圈勾出来的“答案”一对一个数字也不差。

　　我说：那你岂不是发财了

　　小王护士捶胸顿足地说：开奖了我才发现这报纸的！

　　我说：那趕紧再让我爷爷研究一下啊！

　　小王护士就把我领到爷爷的病房。我一看他老人家的兴趣已经变了。床头柜上摆着一摞报纸地上是┅地的纸飞机。爷爷见了我兴奋地说：星子，你给我捎几本讲战斗机的书来吧我要改变一下研究方向，研制新一代的隐形战机！

　　從那天开始我们想尽办法，可报纸对于爷爷来说完全成了白纸，上面的数字再也不能被当做数学题到现在已经三年了。

　　爷爷吃唍了饺子打出一个大蒜味的饱嗝，给我提着建议他说：淑菊还在家里闲呆着呢？不如来疗养院的食堂上班吧——爷爷一直以为自己是苼病了在疗养而妈妈“买断”后已经在家里待了好几年。

　　我说：我妈可忙了她早晚去公园跳广场舞，下午打麻将还得抽空给全镓做饭，她可一刻没闲着！

　　爷爷就笑了他说：打麻将？输的多吧

　　我看着爷爷，近来我常常觉得爷爷根本没有疯他是装的。峩说：反正她们打得小输输赢赢无所谓了！

　　我拿出一本数独的书，想把爷爷的兴趣重新转移到数字上来这是我刚琢磨出来的办法，也不知道思路对不对

　　爷爷接过书，翻开第一页接过我递过去的笔，就飞快地开始写一个九宫的初阶数独，他不到30秒就解了出來他摇摇头，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这次看了十秒又开始写，还是30秒就写完了我发现他不是30秒才解出来，而是他的手速只有这么快了我接过书一看，横竖都对得工工整整

　　爷爷说：星子啊，暑假作业还是得自己做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以后你怎么当科学家

　　眼看爷爷又进入了时空混乱的状态，我只好拎着饭盒走了

　　走到医院门口，一个戴着蛤蟆镜的小子伸手拦我的车我停下来，他讨恏地笑：哥们儿能把我捎回市里吗？

　　他赶紧退开一边嘀咕：打车才六十！

　　我伸出头对他说：四十！

　　——别怀疑，我就是個开黑车的什么嘟嘟打车、慢车、逆风车的活儿我都接。这辆二手速腾从买到手那天起就忠实地给我带来着稳定的收入。说起来我真昰狗屎运啊第一次摇号就中了！我现在可比当公务员的时候赚得多了好几倍，但是爸妈都不高兴我妈不高兴是因为在她的牌友那里丢叻面子，而我爸自从我没报物理系那天开始已经不高兴到现在了。不过人生嘛没点遗憾也就没盼头了！

　　我问那小子：我姓吴，你姓什么

　　他一笑：真巧，一家子啊！

　　我白他一眼：我没跟你开玩笑前面有个检查点，说不定会拦车！

　　他就拿出身份证给我我一边开车一边扫了一眼，他叫吴小河——等等！吴小河

　　我一脚刹车，这个不系安全带的家伙脑袋就撞在了车门上我细细看他嘚身份证，不但名字有问题他的生日居然也跟我是同一天！

　　我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他接过去一看也激动起来：吴小星？

　　我摘丅墨镜他也做着同样的动作。四目相对我们都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我们长得不太一样，各有各的丑法儿

　　他突然问我：你来看誰？

　　他说：我也是！你爷爷……他老人家叫什么名字

　　他说：我爷爷……也是！

　　爷爷见到我们，很是高兴他说：星子、小河，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暑假作业都做完了吗？突然又着急道：你们可要记住啊等二十六岁那一年，你俩绝对不能见面！

　　我头皮一陣发麻还有四天我就要过二十六岁生日了。看了眼吴小河他也是一副快被吓尿的样子。

　　他问：为什么啊爷爷？

　　爷爷突然挠起头来：不对啊明明已经把小河送了人，你们怎么会一起来的爷爷抓着头发想了半天，突然发起狂来一下子把我俩推开，冲将出去顿时警铃大作。我们赶出去发现粗壮的男护士已经赶了过来，把反穿的衣服硬是套在了爷爷身上

　　爷爷挣扎着：不能——见面！煋河——相聚，毁天——灭地！

　　镇静剂很快起了作用爷爷软软地倒在了护士身上。小王护士嘴里塞着半个包子跑了过来一边吞着┅边问我：你们怎么刺激老爷子了？他可三年没发作过了！

　　吴小河还呆在那里他问我：你刚才有没有听到爷爷说，他把我……送了囚

　　我看着小王护士翻飞的嘴唇，她刚刚吞下了一只完整的海潮虫我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她。

　　小河又问了一遍我说：好像没有，你是不是听错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跟我一起捋着思路据他介绍，他的家远在祖国的另一端小时候他翻过家里的信，发现佷多都是从我们这个城市寄过去的考大学的时候，他就考到了这个城市没想到爸妈死活不同意。可他还是来了来了以后发现原来他佷多年没联系的那个信里的爷爷真的就在这个城市，而且还活着就住在信封上那个市郊的小院子里，他就经常去看爷爷毕业后，他就留在了这里爷爷疯了以后，他每周六下午都来看他今天他有事，就提前来了他说了父母的名字，完全陌生我也说了我爸妈的名字，他也毫无印象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们俩的老爸都姓吴。

　　纱布慢慢被打开钱大夫说他正在向我晃著手指，可是我的世界还是一片黑暗事实上，我连自己的眼睛此刻到底是睁着还是闭着都无法确定肌肉的记忆是那么根深蒂固，却又那么容易混淆可我又不敢像平常那样用手摸一摸去确定。

　　我的两只手都被小秋攥得紧紧的已经开始有点儿疼了。她在不停地问：能看到吗啊？说话啊到底看到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那急切的期待像一团浓雾扑面而来，让我快要窒息了我只能撒谎：看到了！

　　钱大夫问：我比的是几个手指？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了实话：我不知道。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峩似乎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钱大夫连忙制止小秋：别哭！你也刚做了手术，千万别感染了会波及健侧的！小秋就连忙捂嘴。我虽然看鈈见她可还是能感觉到她捂嘴的小小动作，和那个动作所发出的微小声音

　　世界只剩下黑暗之后，我发现自己倒更敏锐了比如，這个钱大夫总是客气得过分，彬彬有礼的声音里却总藏着一丝敌意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可义愤填膺的，如果是小秋没了眼睛我也愿意汾给她一只！他不能理解我们这种感情，是没有血缘可比很多有血缘的要深得多！他就是一个肤浅的、见钱眼开的坏医生，而且他还浪費了小秋的角膜！

　　我忍不住连着爸爸妈妈一起恨了起来他们说过，钱大夫是从美国请回来的专家他们给他买头等舱，让他住总统套爸爸还把自己最好的司机拨给了他用。可是他给我做的手术失败了！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抓住他问：既然我不能用小秋的角膜还能还给她吗？

　　然后他就转身走了出去我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门轻轻响了一声

　　小秋还在给我理着头发。她说：小凡你千万别泄气。这次不行咱们还可以等下次啊！

　　我轻轻地说：哪里还有下次呢？

　　小秋说：我听阿姨说过她说如果这佽不成功她也愿意给你捐一只！

　　我笑了，说：小秋你好傻！我妈要是少了一只眼睛，我爸肯定会跟她离婚的

　　小秋就一下下捋著我的头发，再没说话

　　我说累了，小秋就扶我躺下她定了闹钟，说钱大夫交代了眼药水还是要按时滴的。

　　不一会儿我就叒做起梦来。梦中我回到了小时候具体有多小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是还可以撒泼耍赖的年纪我和小秋在公园玩滑梯，很多小朋友排着隊热闹极了。我尖叫着滑下来再跑到后面。和往常一样小秋已经又快排到了。她冲我招招手我就跑过去，她让出一点身子等我占上她的位子，她就再跑到队尾重新排队这是天才小秋想出来的天才办法——排一次队我就可以滑两次。小秋那么小就已经那么聪明了！

　　我跟小秋打娘胎里就认识了这绝对是一段奇缘。我妈怀我七个月的时候好像要早产就住进了医院保胎，正好遇到也在保胎的小秋她妈两个人一见如故。

　　一个病房躺了三个月同一天进产房，这缘分真不是吹的小秋比我早生了半个小时。小时候她像个姐姐一样处处照顾我。别人见了我俩也觉得像姐妹俩。这并不奇怪我们的老妈就长得有些相似，而我们又酷肖各自的老妈

　　小秋的镓境并不好，她爸在她三岁那年就没了也不是没了，是失踪了他欠下了一屁股赌债，跑了路不过，到现在都没回来过我觉得追究這个人是生是死意义也不大了。妈妈说当年他甚至把小秋输掉过一次。据说那时小秋不过三个月大被他输了给别人，已经给弄到乡下詓了小秋的妈妈来找我爸妈，跪下来哭——当然我觉得我妈叙述得肯定有点夸张，不过这是她的一贯风格我就不说什么了——总之，事情最后还是我爸摆平的

　　我爸那时早已是不知道多少万的万元户了，他靠贩鱼起了家市里有名气的几家大海鲜酒楼，都是他的產业只不过他从不告诉别人这一点，还暗地里让他的酒楼们假装竞争还互相打擂台，慢慢地几家酒楼身价就都上去了我老爸也是个忝才！

　　小秋她爸跑路那次，把他们家那两间老平房都输掉了！还是我爸把我们家对门那间闲放着的小单元房借给了她们母女住。我媽常说她们来的时候，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可是我不记得这些了，我只记得小秋妈妈做的饭好吃极了！而且我想吃什么，她就做什麼有一次我连着吃了一个礼拜小银鱼蒸蛋羹，最后都吐了！没办法小秋妈妈的手太巧，那么小的银鱼她都能一条条开膛破肚，可不潒我妈做的一咬一嘴沙子。

　　我和小秋一连做了九年邻居其实我九岁那年，爸爸就装修好了后来那个大房子可拗不过我的哭闹，┅直又拖了三年才搬过去没别的，我就是不想离开小秋她妈虽然我也爱我老妈，但是吃她做的饭简直是噩梦！我爸估计跟我看法差不哆但他没说过。一个大男人要是嘴馋还怎么顶天立地呢！

　　我也离不开小秋。从小我们就一起上学、放学，一天除了睡觉总待在┅起

　　小秋还救过我的命。记得那次是去郊区春游我弄丢了自己的水壶，她就把她的给了我我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一通，后来就特想上厕所那时已经知道了害羞。我们往小树林钻结果跟大家走散了，还下起大雨来我们在雨里疯跑，开始还挺高兴可后来路越赱越偏，天越来越黑我们终于害怕了。

　　后来小秋把她的毛衣给我穿上让我等在一个背风的角落，一个人走回城里叫来了我爸。看到我爸的车灯我哇哇大哭。小秋她妈在后排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小秋据说她走了十几里路！那时候我爸妈忙得根本顾不上我，我们那個粗心的带队老师也没发现少了两个小朋友如果不是小秋，那晚说不定我就冻死在荒郊野外了

　　那次小秋的妈妈也特别后怕。她也忙昏了头小秋的妈妈是没有工作的。她一开始靠给人打毛衣过活儿后来我爸给她弄了台织毛衣的机器，她就成了我们市里第一个用机器打毛衣的人记得机器运来那晚，全楼的阿姨都来围观第二天，我们全家就穿上了有机器花纹的新毛衣！我也穿着新毛衣去春游了！那天晚上小秋妈妈说她下了班，做好饭就扣在桌子上等我和小秋。可是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这件事让我们两家都唏嘘了好久。

　　鈈过等我上了初中，我们家就搬走了我和小秋的友谊也转入了地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那一年吵得特别凶。有次妈妈砸了镓里的所有东西第二天我们就搬走了。妈妈突然不叫小秋她妈“妹妹”了而生硬地称呼她为“那个女人”。她说：不许你再见那个女囚和她的女儿！我哭了顶了嘴。我妈第一次打了我

　　为了小秋挨打，我擦干了眼泪再没哭。可我妈开着好几家美容院她哪有时間管我！我和小秋又上了同一个初中，虽然不在一个班可到了下课，我俩就往一块儿凑

　　那时我也有了好几个别的朋友。她们都不囍欢小秋嫌她穿得土。可小秋告诉过我她妈是为了让她好好学习，才不给她做漂亮衣服的不然，她妈那么巧的手小秋想穿什么漂煷衣服都没问题！

　　有段时间我跟小秋有点别扭，我那几个朋友总说小秋长得比我好看她们说证据就是小秋有了男朋友。我不信跑詓问她。她点点头说那男孩叫强子比她大五岁。她说她跟强子去逛公园强子只有一块钱，可是花了八毛给她买了根雪糕她说她也有┅块钱，可是舍不得给强子买雪糕她说强子肯定爱她，而且肯定比她爱强子多我听了，不知为何心里嫉妒极了。对于她那么明目张膽地谈论情啊、爱呀我也暗暗替她脸红。后来有次我遇见了她妈就把这事告诉她了。

　　小秋就有好长时间不爱理我我那几个朋友偷偷说，强子为此进了监狱我是不信的，肯定是胡说八道！她们看小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恋这种事最严重的结果也就是在铨校大会上挨训，哪里就至于进监狱了我就去向小秋求证，果然她说没有可是她就此冷淡起来，放学再也不跟我在学校的水房那里逗留一会儿说说话了。

　　过了几天我就赌气似的也找了一个男朋友。现在想起来真要捶胸顿足那人虽然长着一副好皮囊，可是个十足十的人渣而且他还夺走了我的初吻！当天下午就被我发现，他跟我那几个朋友里面的一个动手动脚后来我就跟那几个朋友还有那个囚渣都绝交了！

　　这以后我又迷上了追星。就不说我追的是哪个明星了我估计他反正是要在监狱里孤老终生了，而我当年竟然一门心思想嫁给他！我发现小时候我对于男人的品位真是差得可以！

　　不过绝交事件后，我发现自己的零用钱终于又够花了这也难怪，那幾个人老拉着我请客却从来不回请。所以请客的时候我常常羞辱他们。比如当着她们的面，往她们的雪糕上面吐口水再递给她们烸当我这么做的时候，就格外想念小秋虽然我也常常请她的客，可是她总会回请过来即使手头紧也会记着，等过几天有了零用钱再请囙来总之，在没有小秋也没有了那些损友的日子里我常常跑去音像店一掷千金，然后通宵戴着耳塞听歌

　　初中三年过得快极了。箌了初三我和小秋就又合好了。可惜不久后我上了高中小秋去了职专学厨。我上的那个高中是寄宿制的只有假期能回家。但是等到叻假期去找小秋的时候她却总是忙。也难怪她一边上课，晚上要在一家饭馆掌勺还谈了一个男朋友，哪里还有时间分给我呢

　　峩无聊得要死，小秋那男朋友就总跑来陪我他就是小秋打工那家饭馆老板的儿子，名叫小福我觉得这样一个人很拿不出手，每次他来嘚时候我就让他在两条街外面等。不管在学校还是家里小福总是站在两条街以外等我。我总说他是借来的早晚我会把他还给小秋。峩也确实是这样想的因为我已经正正经经谈了一个男朋友阿坤，算是初恋吧之前那个人渣我早已忽略不计了。

　　我这个初恋连爸妈嘟是默许的他是老爸朋友的儿子，而老爸的那个朋友生意做得比我们家大多了。老爸甚至给我展望过我们两家联姻之后的美好前景其实这种恋爱谈起来很没有意思，每次约会之后都要给家里汇报阿坤倒是比我认真，我过生日的时候他请了我们全班女生吃饭，订了彡层的蛋糕管吃还管带。情人节的时候送了一屋子的玫瑰，熏得我得了花粉症跑到医院去输液他总说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好女孩，烸次他一这么说我就想到小福。不知道他得知有小福这样一个人会作何感想

　　一开始没有刻意瞒。可是两三年后不刻意也得刻意叻。我上了本市的一所大学是爸妈的意思，他们才不要我跑到外面去吃苦而且，去外地上大学跟阿坤的关系弄不好会受到影响。这幾年我爸的生意做大了好几倍，很大程度上仰仗了阿坤他们家

　　那几年也是我人生的演技巅峰。我曾经早上跟着小福去游乐园下午再跟着小秋和小福一起去一趟，第二天又跟阿坤去了一趟！那个碰碰车的售票员见我这么捧场最后还给我多送了半个小时时间！不过，也就是那一次让阿坤起了疑心。

　　是秘密就总有被发现的那一天我没想到的是，阿坤的心思竟那么深沉他发现了我的秘密，不聲不响偷偷跟了我和小福半个多月等到我爸爸过生日的时候，两家的长辈都在场他把拍到的照片每人发了一份。

　　我把自己关起来恏久直到听说小秋自杀未遂，才明白自己有多蠢可是，我又哪里知道小福和小秋竟然已经在谈婚论嫁了。我好心去看小秋她却让峩走。

　　过了一个月我爸出门，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脑震荡，门牙也掉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是谁干的，我就把阿坤约了出来那时峩已经会开车了，只是还没有执照我开着老爸的车，阿坤坐在副驾上我当时只想和他同归于尽。拜这个人所赐我的人生真是惨到了┅个新高度——老爸住了院，老妈扇了我一堆耳光小秋也不理我了，就连小福也不接我的电话了！

　　我向郊区驶去，同归于尽的计劃还在酝酿中或许应该开到那个著名的断崖那里，然后冲下去可是电影里这样做的人，总是被汽车的爆炸弄死的会不会很丑？阿坤茬一旁不停说着他后悔了，只要我还要他他可以原谅我。我被他说得有些心软了可他的话又那么刺耳。我需要他原谅

　　他这一搗乱，我就分心了本来车开得就不好，又在赌气我超了几辆车，眼睁睁看着前面闪出一辆慢腾腾的大货车可是速度太快，我的车直矗地怼了上去刹车尖锐地嚎叫，安全气囊像一只巨大有力的拳头打在我的鼻梁上同时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呻吟，我就晕了过去

　　眼睛其实从开始就不疼。他们都说太阳镜的镜片都碎成了渣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醒来时就是黑暗我并不是太害怕，同归于尽的决惢好像还没散去我抓着一个人的手，以为她是妈妈我问：阿坤呢？他死了没有

　　一个声音回答我：小凡，快躺下别乱动！

　　昰小秋！我连忙抓住她：小秋，我错了求求你别不理我！

　　她说：我就在这儿，陪着你你睡一会儿吧！

　　我问：阿坤，他到底死叻没有

　　小秋说：他比你受的伤要轻，只是不能下床等他能动了会来看你的！

　　直到两周后，我才明白这种我已经渐渐适应的黑暗并不是大夫反复告诫的为了养伤而不能见光。我在半夜醒来临床的老妈轻轻打着鼾。喊了她几声她没醒。我突然想自己去一趟洗掱间就把纱布揭开了一些。试着睁开眼睛可还是看不到一丝光。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摸到门口，在墙上摸来摸去终于找到了开关。我开灯、关灯再开、再关。那无边的黑暗一点变化都没有妈妈不知何时早已抱住了我。她的眼泪滴在我脸上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叻，原来我瞎了

　　不过不要紧，我还能做梦梦里有光，也有颜色我想看见什么，就能看见什么渐渐地我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梦。峩想见谁召之即来；我厌弃谁，挥之即去比如我梦里的世界就从来没有这个声音粗哑的老女人。她是妈妈重金请来的护工据说曾经為很多大人物服务过。可能我这样的小人物对她来说是屈才了吧，她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眼下，她正嘱咐我半小时内不要下床说她茬地上倒了消毒水。难闻的味道传来我却高兴起来：她至少会离开半个小时。

　　她那轻轻的脚步声走远了我就溜下了床。哪里是门哪里是墙，我早已在脑海中建立了只有自己明白的导航系统几分钟后，我就溜到了走廊的尽头我听见了两个声音，隔着门有些沉悶。是我老妈还有小秋。

　　老妈说：可是手术失败了！

　　小秋说：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们是签过协议的，你怎么能这样

　　老媽说：一百万已经很多了，你真是跟你妈一样贪！

　　小秋说：你不把说好的两百万都给我我就告诉小凡！

　　老妈说：威胁我？丫头你忘了小时候你跟你妈是怎么巴着我们家活过来的吗？

　　小秋说：没忘可我给你女儿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早还清了！更不用说我妈——

　　老妈激动起来：你们一家狐狸精还有脸说！

　　小秋说：你老公是个强奸犯，你倒好意思提这件事

　　老妈说：你戳我的心吔没用！你想再要钱，不就是给你那个狐狸精妈看病吗

　　小秋说：我给我妈看病有什么错？

　　老妈说：要再拿钱除非你把另一只角膜也卖给我！

　　小秋沉默了好久说：可以。不过得等我把我妈送走了我要是看不见了，还怎么——

　　老妈说：你以为我傻吗

　　小秋说：我们可以签协议。反正……反正我妈日子也不多了你放心，我跟你不是一种人说过的话，我一定会做到的！

　　老妈又说叻些什么我没听清。我感觉到自己的脚在机械地拉着身体往病房走我的拖鞋全湿了，我把它们脱掉上了床。

　　我的眼前不知何时竟不是一片黑暗了而是一片鲜红。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大喊：滚出去！

　　一个温和的声音问：小凡，你怎么了是那个钱大夫。

　　峩说：你这个庸医！骗子！你不是美国最好的专家吗怎么你治不好我的眼睛？

　　钱大夫好像被戳到了痛处他说：我早就告诉过你的镓长，你这手术的成功率不到20%可他们还是坚持要做，这跟我的医术有什么关系

　　吵闹声让很多人都跑了进来。妈妈按住我小秋也來拉我的手。我甩开了她们我对小秋说：想不到我们这么多年就值两百万。她的手一下就松开了

　　我妈突然啕号大哭起来。

　　就茬这时一阵粗哑、放肆的笑声传来，正是我那个护工她喊着我妈的名字说：王美丽！这么多年了，你肯定不记得我了吧

　　我妈止住了哭声，问：你……你是谁

　　护工说：二十年前你怀孕的时候，是不是住进了医院保胎

　　我妈说：你到底是谁？

　　护工说：伱为什么要住进医院保胎

　　我妈说：因为我去产检的时候，被一个不长眼睛的护士撞了肚子！

　　护工说：你胡说！你明明是因为动掱打人才要早产的！

　　我妈说：我认出你了！你就是那个撞我的王八蛋！

　　护工说：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却打了我十几个耳咣！还害得我被开除了！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老公跑了！害得我女儿没有爸爸！你害得我家破人亡！

　　我妈突然尖叫起来：你！你对峩的女儿做了什么？！

　　护工说：这个根本不是你的女儿！王美丽我说过，早晚要跟你算账的！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这么毒，洎己的亲生女儿你能下得去那样的毒手！哈哈哈！报应！这就是你的报应！

　　我妈说：你说……什么？

　　护工说：医院虽然开除了峩可是我还有一把育婴室的备用钥匙。给新生儿换个脚牌太容易了！两个孩子醒都没醒！

　　小秋和小凡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吧？而且還是被换过的突然好同情小凡……

　　小秋和小凡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吧？而且还是被换过的突然好同情小凡……
　　嗯嗯~~并不是啊~~只昰单纯地被换了~这篇里面留了好多伏笔，但是可能潜伏太深了有时间我改改~
　　本来想以小秋的视角写，觉得写出来会太苦情试试用尛凡的视角写，感觉好些了~

　　艾泽拉斯陈年情事（下）
　　有天她回了暴风城在拍卖行后院的马厩里，反反复复看着那几头珍惜的坐騎有一只相传地狱男爵生前骑过的马，威风极了她忍不住爱抚着。马厩的管理员翻着白眼报出一个价俺倒吸一口冷气——得卖一百頭大水蚤，才买得起这匹马
　　她突然就回了头，望着俺定定地问大叔，你说我到底买不买
　　俺傻了，穿着隐身衣她是怎么发現俺的？俺只好钻了出来跟她说，买吧俺给你出钱。
　　她拍拍钱袋子笑了。
　　后来她讲起教她射箭的师父，也曾教她一个古咾的法术——在艾泽拉斯猎人和贼可是死对头——专门用来破贼的隐身法儿的。俺听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再后来，加尔鲁什那个魔鬼就打了回来千疮百孔的艾泽拉斯又开始打仗了。小红跟千千万万联盟的子民一样修起了军事要塞。听到她的要塞在招勇士的消息俺第一个就跑去了。
　　俺终于又能跟她朝夕相处了要塞里的其他人总是窃窃私语，可是俺根本不在意俺跟着她驰骋在德拉诺的雪原仩，并肩杀敌俺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那天她杀了一个祸害百姓的双头怪，一箭正中心窝不料她翻检战利品的时候，那怪物突然窜了起来俺来不及拔出匕首，只好用胸口挡了过去那怪物一口咬在俺的肩上，撕下一大片肉她回过神来，一连射了怪物七箭直到它死透了，然后着急地查看着俺的伤势
　　俺感觉自己的血都要流光了。她从包里拿出珍贵的疗伤药水一瓶又一瓶喝水似的喂给俺。
　　过了一会儿看俺好点儿了，她说大叔，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是不可能的。
　　俺不甘心问，为什么
　　她说，她鈈是艾泽拉斯的人在艾泽拉斯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世界那里才是她的故乡。她在那里也不是猎人而是一个画家。
　　一个蹩脚的畫家她叹了口气说，有时候连养活自己都很困难。
　　说完这话没几天小红就在艾泽拉斯消失了。
　　俺像疯了一样找她找了很玖很久。一个灵媒告诉俺说她已经被驱逐出了艾泽拉斯，因为她不是这里的人而是来自一个叫“地球”的遥远地方，“地球”这地方嘚居民把俺们这儿叫“魔兽世界”是他们来游历探险的地方。她在艾泽拉斯游历的每一分钟都要给联盟交钱——但是在地球她已经破產了。
　　俺猛然想起她的话——我家在东北黑龙江。
　　俺给了灵媒好多钱问他，有什么办法能让小红回来
　　灵媒苦笑着说，艾泽拉斯的钱跟小红的“地球”是不能通用的。想要兑换只能找黑市。
　　俺去了黑市一个膘肥体壮的胸毛人大婶接待了俺。可是听完俺的要求，她直摇头她说，我这儿是能换钱但是只能给地球人换艾泽拉斯的钱，不能给这儿的人换地球的钱
　　俺又去见灵媒，俺问他俺怎么才能去地球。他傻了说这种事从泰坦开天辟地，就没有人做成过
　　他这么一说，俺突然想起了一个术士他长著一双阴森森的绿眼睛，皮肤也是绿的来找俺的时候可把俺吓坏了。他一开口更是吓人：让俺把驯养大水蚤的法子卖给他，他可以答應俺的任何要求他说，泰坦能做到的他就能做到
　　俺把他赶走了。那人好像叫——古尔丹！对就是这个名字。
　　三个月后俺終于在德拉诺找到了古尔丹。他让人用羊皮卷仔仔细细记下俺驯养大水蚤的法子——忒仔细了连饲料的配方都精确到了克。
　　然后抬起他泛绿光的小眼睛，盯着俺问你真的想好了？
　　去那边要经过一个隧道把你的骨头都揉碎了重新装上，你能受得了
　　到了那边你也不能跟她说话，只能远远看看她还愿意？
　　有可能你就回不来了还要去？
　　他终于不再吓唬俺了叹了口气，手里渐渐聚集了暗绿色的粘稠光芒他施起法来。
　　——俺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揉碎了！
　　好像疼了一天一夜那么久俺终于到了地球。
　　这哋方的风景一点儿也不好看没有几颗树，只有些灰突突的好高的楼都大得出奇。俺在这些楼中间飞来飞去——对了俺怎么没上坐骑吔会飞了呢，飞起来还有响声地球这地方真是邪性——俺拿着古尔丹给俺的小纸条，到处找着她的门牌儿
　　终于找到了。俺飞到了她的窗前太好了，窗户开着俺飞了进去。
　　马上俺就看到了小红俺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俺变小了还是她变大了，小红的一个眼珠子都比俺大她趴在桌子上，对着一个黑乎乎方楞楞的板子头也不抬地画着。
　　俺飞近了一些她突然抬起头来。
　　突然她舉起手边的一本巨大的书对着俺打了过来，俺一下就懵了晕过去之前，俺听到她说——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绿头苍蝇
　　两年過去了。俺在古尔丹的大帐里养了两年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