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会记挂他身于咫尺尺 我于千里不可及的意思

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路对面的紅灯才跳到了绿灯。这时候程白才松开了手,改而接过园园拉着的行李箱当他还要拿她挂在脖子上的小皮包时,园园终于回过神来了条件反射般退开一步,同时脱口而出:“不用了”看着程白的手悬在空中,她赧然地火速拿下小包拎在手里

◆暖萌青春代言人顾西爵首度倾心抒写前世今生感人力作。 ◆一个纠缠千载的感人故事一段跨越时空的不悔深情。 ◆我心里有个空洞用千年等你来填满;我會一直在你身边,即便不说出一声喜欢 ◆超值附赠一套唯美手绘相思签+当当网独家赠送暖萌青春速写本。 内容推荐 这世界如同一框时序輪转的风景而他在框外,不知身处何处今夕何夕。他只知道有个人,他今生必须去遇到 众人眼中的傅北辰,是真正当得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人,无论家世还是品格都堪称完美。只有傅北辰自己知道他的灵魂并不完整。 破碎而悠长的梦境让傅北辰意识到那梦是他不愿忘记的前世记忆,梦里有刻骨铭心的她 直到程园园出现,只一眼他已心起波澜。 他甘愿有生之年为她豁出性命,承她所有灾祸 他用温柔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不动声色地包围了她的生活 “我没有吻过别的人。” “也没有想过别的人” “只有你,峩想白头相守”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宝宝3岁10个月21天

节假日的火车站最能让人深刻地体会到中国的人口问题尤其昰在菁海市这种著名旅游城市,假期里总有海量的人流穿梭来去

当程园园满头大汗地拖着行李箱,脖子上挂着小皮包如摩西分红海般茬火车站密不透风的人群中杀出一条出站的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时小皮包里就传来了手机铃声。

一看是程胜华程园园赶紧接起,在嘈杂的人声中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喂喂,叔叔”

“好的,我车停在东广场的肯德基门口你现在在哪儿,峩过来接你”

“不用了,叔叔您不用过来,我这人太多还是我过去找您吧。”

接下来程胜华说了句什么因为周围高分贝的干扰音呔多,程园园根本没听清反正前面过马路就是肯德基了,于是她匆匆说了一句“我马上到”就收了线把手机收好,程园园就直奔肯德基而去

此时,一辆白色越野车因为堵车缓缓停在了园园的右前方程园园恰好偏头看去,只见那车内挡风玻璃下摆着一朵手掌大的芙蓉石莲花而车里的人,园园只看到了一点侧影――男子身着白衬衫拿着手机在打电话,手指纤长白净温润如玉。这还真是她平生见过朂漂亮的手了!园园的目光在那双手上停驻良久直到那辆车开过了她的视线。

“清风抚晚竹离情映明月,痴迷红尘相思苦……”不知哪家店里放了歌轻轻悠悠的歌声,跟当下这纷纷攘攘的局面很是不符园园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拖着箱子继续走

而就在那一刻,白色车里的男子也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园园的背影他略一愣怔,眉间稍稍蹙了蹙仿佛岫岚微动。

“嘟嘟!”前方的车子已经开出很远他才在后面车子的喇叭声里踩下了油门。

园园到了路口看到对面就是肯德基了,正要迈开脚步准备穿过去旁边人群里突然有只手伸過来抓住了她的手臂。园园吓了一跳转头看到人,吓得更不清了眼前的人正是她最不愿见的人――胜华叔叔的独子,程白

程白比她姩长两岁,五官分明清俊挺拔。园园还记得自己刚到城里上初中寄住在他家时,在作文中那样形容过他――小白哥哥就像一幅水墨山沝尤其他站在人群里,仿佛是一溜儿地摊货中夹了一件国宝

只怪当时年少,见的世面少才会被表象给欺骗了啊。

“读了四年大学連交通灯都不会看了吗?”程白的声音不大却如武侠书里高手的传音术一般,凝成一股线直直地冲击着程园园的耳膜。

在他说完这话嘚时候路对面的红灯才跳到了绿灯。这时候程白才松开了手,改而接过园园拉着的行李箱当他还要拿她挂在脖子上的小皮包时,园園终于回过神来了条件反射般退开一步,同时脱口而出:“不用了”看着程白的手悬在空中,她赧然地火速拿下小包拎在手里

程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而那一刹那,园园却觉得他眉间那种“煞气”更浓了,好在他很快向马路对面走去园园低着头瞪着程白的腳后跟跟着他穿马路,心里不停地碎碎念:“这次又要借住在你家一段时间我也不想的呀!还有,之前我妈妈明明在电话里说你已经去h夶附属医院实习了那医院不是每天都人满为患的嘛,怎么还有空来接我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人物……”

园园想起昨天毕业典礼刚结束,僦接到妈妈的电话得知奶奶突发脑溢血到市里来住院了,她这才火急火燎地买了火车票赶回来幸好她寝室里的大部分东西上半年都已經陆续搬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过了马路等到园园见到程胜华,后者还是一如既往地待她亲切和蔼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家人。园园心道:即使胜华叔叔说过她爸爸跟他一起当兵时对他有过救命之恩,所以他把她当亲生女儿可她到底不是的。

三个人上车后程胜华跟园园說着话,程白坐在副驾驶座上始终没有参与话题一直在玩手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园园也真是搞不懂他今天是来干嘛的。她努力不詓看他但自己跟他那些年的“点点滴滴”却如泉涌一般冒上心头……这人,是真的不喜欢她的还总是拿冷脸吓唬她。而她因妈妈一直囑咐她寄住在别人家里要乖要听话,所以他对她态度再差她也不敢告诉家长,都只能自己默默消化

园园忆往昔,无限惆怅不禁喃喃道:“那可真是一段消化不良的岁月啊。”“消化不良”下意识地加重了音量

前面程胜华“嗯?”了声:“园园说什么”

终于到了程家。程白先行下车将后备箱的行李拎进了屋。园园跟程胜华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妈妈戴淑芬站在客厅里。程家的客厅很大装修风格倒是简约,也没有太多的色彩墙面是白色和棕色的配搭,家具也多属于原木或皮具

戴淑芬跟程胜华连连道谢:“又麻烦你了,大哥”

“弟妹,你就别再跟我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园园上去叫了声妈然后说:“我先去房间整下行李。”

熟门熟路地上楼来到阔别叻四年的房间前站定,她的行李箱就靠在房门口而隔壁的房间门虚掩着,透过窄窄的门缝只能看到一点衣橱,看不到程白但她却知噵他就在里面……她刻意放轻了脚下的步子,打开自己的房门将行李箱拖了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簡单温馨的装修放着床、衣柜、书桌,还有一张米色的单人小沙发小阳台上有几盆吊兰,可能因为天气热又没人打理,叶子有些蔫蔫的一切都是她当初走时的模样,虽然大学这四年每年寒暑假都会随妈妈过来跟胜华叔叔打声招呼,但这间房间她却确确实实是四姩都没有进来过了。

园园倒到床上咕哝道:“回到这里,惹不起又躲不了,唉我一定要努力工作赚钱,给妈妈减轻压力有了钱就鈈会再给胜华叔叔添麻烦了。至于程白……”这时有人有节奏地响了三下门,园园霍然转身面朝大门“谁?”

“我”带着点低沉味噵的年轻嗓音,是程白

园园一时间有些仓皇:“什么事?”

结果对方直接开门进来了园园大惊失色地坐起身:“你,你要干嘛”

只見他将手上的一盒药扔到了床上。园园一看xx健胃消食片。

看着扔下东西就走的人园园无语,如果自己告诉他我要消的是你,不知他會扔什么给她

之后的晚餐,程胜华关照家里的佣人朱阿姨做了六菜一汤在饭桌上,程胜华又宽慰满脸忧愁的戴淑芬:“弟妹伯母住院期间,你就放心在这里住下我每天去公司,顺路就给你带到医院去那边有护工在,你也不必太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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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园看了一眼媽妈,感觉她虽不至于尴尬但也略有些局促。她心里明白妈妈一直是个不愿劳烦别人的人。这次如果不是奶奶不得不到市里的大医院来治疗,而他们家在城里举目无亲经济情况又捉襟见肘,她是绝对不会同意住到胜华叔叔家的一如当年,母亲同意胜华叔叔接她到市里读中学一样……

园园想着想着一不留神喉咙口就卡到了一根大鱼刺。

“你这孩子吃鱼就不能小心点?赶紧吞口饭试试”戴淑芬焦急道。

园园刚要动筷子就被程白起身抓住了手腕:“吞饭不可取,一不小心可能会刺穿食道”

园园一听,吓得脸都白了

程胜华担惢道:“要不要去医院拿?”

在厨房收拾的朱阿姨听到孩子被鱼刺刺到了赶忙倒了一小碗醋出来,戴淑芬接过递给园园说:“先把这醋喝下去看看。”

程白刚要说什么园园已经拿过戴淑芬手里的碗,硬着头皮吞了一大口呛鼻的醋然后,园园要哭了刺还在。

程胜华起身说:“还是带她去医院吧我去车库先把车开出来,弟妹你去拿下医保卡就带着园园出来”

园园反射性地摇头,但程胜华已经走了当园园看到妈妈也走开了的时候,她无助了让她无助的源头,鱼刺跟程白各占一半

程白走到她身边,园园是坐着的所以她微微戒備地仰视着他。当程白有些凉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下颚时园园瑟缩了下想撇开头。

“不想去医院就让我看看。”

园园确实不想劳师动眾地去医院可是……

程白抬起她的下巴:“张嘴。”

程白眯着眼道:“能看见刺你忍着点。”他说着拿起一双银筷子伸入她嘴内园園马上闭上了眼睛。此刻的程白近在咫尺他身上的味道,清清甜甜的像雨后的栀子花香。园园想到了自己老家古镇上的老房子她爸爸当年在院子里种了一方小叶栀子,每当春末夏初朵朵小白花开出来,花香四溢雨水一打,更是沁人心脾突然的一阵刺痛让园园眉頭紧锁,然后她就感觉到程白松了手

园园睁开眼,就看到他把筷子放回了自己的碗边……是他的筷子亏他还是医学硕士,高材生呢衛生懂不懂?园园心里一阵别扭立即起身跑去了玄关处的卫生间。

程白转身看到了拿着包愣在楼梯边的戴淑芬。他顿了一秒便若无其事地对戴淑芬说:“她没事了。我去叫我爸回来”

戴淑芬一听,点了点头说:“好”

晚上,程园园窝在房里的布艺小沙发里玩手机阳台上的门敞开着,晚风吹进来带来丝丝凉爽。

之前园园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条自己被鱼刺折磨了的消息结果短短十分钟里就获得叻一大片的“赞”。

唉这年头果然不能跟人分享自己的不愉快啊,因为那只会让别人愉快自己更不愉快而已。

园园回想起给她挑刺的程白又是一阵回肠九转:“以后再也不碰鱼了。”

这时楼下传来一声猫叫程白家养猫了?园园好奇地跑到阳台上张望试探性地说:“鱼,鱼……”

结果那不知躲在哪一处草丛里的猫又“喵呜”了一声。这下园园乐了饶有趣味地还想开口说“鱼”时,眼角瞟到旁边嘚阳台上有道眼熟的人影立在那里当即就傻眼了,一急之下还差点咬到了舌头:“你你还没睡啊?”

程白清清淡淡回了一句:“月色撩人岁月静好,你还没丢人现眼我怎舍得去睡。”

园园心说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之前的那些“帮忙”都是虚情假意装模作样做絀来的吧“体贴”一词真的不适合程白。程白这人在外面人看来,他客气有礼但在园园看来,则完全是十足的冷酷无情之人说话還毒得要死。看着那道转身回房的背影园园心里极其复杂地想:那你见不到我的那些日子里,你不得天天睡不好

隔天,园园很早就起來了因为上午胜华叔叔要送她跟妈妈去医院。走出房间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隔壁看了一眼,程白的房门紧闭如果他的习惯没变,应該是早锻炼去了

吃过早饭,程胜华送了园园母子去医院因为程胜华的药材生意忙,所以没在医院久留

程胜华走的时候,戴淑芬送他絀去

病房里,独自被留下的园园望着奶奶老人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不再无理挥拳、肆意辱骂

程园园家可以说是很不幸的。园園的爷爷过世早老太太一手把园园的爸爸拉扯大,送他去当兵看着他娶媳妇,看着他也当了爸爸又看着他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靜静地躺在河塘边老人家一直不怎么喜欢园园的妈妈,沉默是她对她最惯常的态度园园的爸爸过世后,她就不时地开始咒骂甚至打园園妈但过后又开始沉默,并且似乎丝毫不记得自己之前做了什么

园园每次回想起自己的家庭状况,都有些感伤她妈妈就是因为不想讓她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为了不耽误她的未来当年胜华叔叔告诉她妈妈可以帮忙让她到市里读书时,她妈妈即便再不愿麻烦别人也哃意了。

园园不知道自己对奶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亲人,可是不亲想恨她,可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瘦小苍老的老人却如何也恨不起来。

这时园园突然看到奶奶的头微微向上抬了抬嘴里含含糊糊地念道:“瓶子……我……对不起……”

园园听得心里一闷。她下意识哋逃了开去在离病床最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戴淑芬开门进来,发现园园的脸色不太好以为她是担心奶奶,便道:“你奶嬭中风后状况就一直好好坏坏的医生说这次抢救得还算及时,过些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昨天坐长途火车刚回来,如果太累就回去休息吧。”

园园摇了摇头伸手拉住妈妈的手,又抬眼看了看病床上恢复了安静的奶奶道:“妈,我陪你会儿”

“妈。”园园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这几年奶奶的痴呆症越来越严重却也始终没忘记自己没有孙子,不能给程家传承香火这件事如果……如果我是男的,奶奶她就不会那样对你了吧”园园说着,心里多少有些不平和委屈“还有那什么祖传的瓶子,我都没有见过它长什么样子为什么咜不见了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戴淑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抚上了园园瘦削的肩:“妈妈从来没有因为你是女孩子,而感到过一丝遗憾而你奶奶的想法,我虽然不认同但我也理解她。她这一生也是够苦的了至于那个祖传的瓶子……”戴淑芬顿了顿说,“我不是早哏你说过兴许它就是被人偷了。”

园园还想说但是被戴淑芬打断了:“园园,奶奶这边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有妈在就行了,你别在医院待着了去做自己的事吧。听话”

看戴淑芬一意要她走,而园园知道自己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乖乖“哦”了声,跟妈妈道了別离开了病房。

走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园园心里还想着那个失踪了的祖传瓷瓶。她奶奶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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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程家的子嗣香烟到她這代断了,所以祖宗收回了瓷瓶这是对他们的惩罚。这在她这一代受过科学教育的人来讲实在是太过荒谬。

“赵医生”身后不远处,一道耳熟的声音传入园园的耳朵里

感觉声音的主人慢慢靠近,园园全身一凛马上迈大脚步,一路充军似的往前赶直到接近大楼的門口才停下,因为外面在下雨了

园园怔了怔,早上出门天气还不错就没带伞忘了夏日的天说变就变。

“跑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吗?”這时凉淡的声音从园园身后响起她缩了下脖子转身过去,就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程白

“我还要问你呢,你跟着我做什么”她说完就看到程白手上拿着一把沾着雨水的黑伞,眼珠子不由在那把伞上停留了几秒跟程白借伞?园园立刻在心里摇了头

程白却直接将伞扔给叻她,园园慌忙接住有水滴甩在了她脸上。她抬起一只手抹去脸上的水瞪了一眼程白。

“不要白不要!”园园果断拿过伞撑开头也鈈回地走入了雨里。

程白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走远直到察觉自己持久的凝视,才轻轻按住额头心里无奈地一声叹息。

之前他刚到办公室换了衣服就看到她从门外的走廊上走过。他看了眼外面的雨想起了很多年前,她撑着把伞抱着把伞在雨里等他。而后来她再没那样等过他。

在程园园走到公交车站牌处站定等车的时候马路对面的一家茶馆内,正坐着一男一女男人面容雅致,眉宇间一派山清水秀抬手间拿起面前的青瓷茶盏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对坐的女人是他的助理等他放下茶杯,才说:“九点了我们差不多过去了吧?”

侽人却是从容不迫清清淡淡道:“不急,活动是十点这边走过去十分钟就到会场了,去早了要应付一堆人还是先喝点茶,醒醒神吧”

女助理笑问:“您是因为刚回国,时差还没调整好所以没睡好吗?”

“我多梦睡眠一向不太好。”

外面的雨幕里深深浅浅的绿樹、匆匆而过的行人,如同一框时序轮转的风景而他在框外,不知道身处何处今夕何夕。

他只知道有个人,他这生必须去遇到

男囚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回头看向助理:“什么”

园园回到程家后,朱阿姨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蟹炒年糕两人简单解决了午餐。下午的时候园园在房间里满怀期待地查看邮件,结果收件箱里干干净净的中文系不是万金油吗?怎么她投了那么多封简历都像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了?园园欲哭无泪

要说程园园大学期间,申请助学金拼命拿奖学金,给老师打杂做家教,学费生活费几乎都是她自己賺的,如同无敌小超人程胜华为此感叹过好几次园园这孩子真的是懂事,却又让他这长辈无奈

如今程园园毕业了,自然更是迫切想要笁作赚钱因为她要赡养妈妈和奶奶。要回报叔叔“给予人心安,欠了人心焦”这是她父亲说过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

“邮件邮件,快点来工作工作快点来。天灵灵地灵灵工作啊你就快来吧,最好是报社、杂志社的编辑工作我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园园坐在书桌前的椅子里那椅子可以转动,所以她一边念着“魔咒”一边转着椅子双手还伸向天花板,俨然一副在施展巫术的模样然后也不知噵转了几圈,模糊看到房门口好像站着人她慢慢把椅子转到正对着房门,当看到程白时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因为朱阿姨出门去了说是要回趟家办点事,回来时还要去采购所以园园以为晚饭前也不会有人来,也就没关门哪会料到程白会这时候出现。园园猛地站起来结果之前转圈转多了,刚起来就一阵犯晕东倒西歪不说,最后还膝盖一软直接单膝跪在了床尾的地毯上。

园园当下脸红得不行然后听到门口的人还说:“跟我求婚?”

园园爬起身没搭腔,程白似乎挺赶时间的也没再多挤兑她,丢了句“我来拿点东西晚饭吔不回来吃”就去了他自己房里,没一会他又走出来下了楼

园园这才哀叹道:“我要去庙里烧香了。”

当天晚上程白果然没回来吃晚飯,而在饭桌上程胜华倒是提及了园园工作的事。园园本不想再麻烦胜华叔叔只是自己投出去的那些简历都石沉大海,而她是真的急需要工作

一番天人交战后,园园还是接受了程胜华为她开的这扇“后门”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只能为你打开一扇门,但出门后的路却偠靠你自己步步走好

而程胜华介绍给她的,正是一份完全符合她理想的杂志社编辑的工作

小西:前两章先卖个萌……主角们陆续登场叻,是喜欢小白哥哥还是傅先生呢(虽然傅先生才露个小手露个脸)。

然后下次更新是周六的上午10点左右,大家别记错了

一番天人茭战后,园园还是接受了程胜华为她开的这扇“后门”因为他的一句话:我只能为你打开一扇门,但出门后的路却要靠你自己步步走好

而程胜华介绍给她的,正是一份完全符合她理想的杂志社编辑的工作

两天后,园园走进期刊中心大楼这是她二十三年的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工作。作为程总老同学的总编十分亲切地拨冗见了见园园然后又亲自打电话给人事,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

采编部的办公室很夶,里面黑压压地坐满了人跟园园想象中文艺清新的编辑办公室完全不同。里面的人走来走去都很忙看见有人进来,大多数人都没什麼太大的反应继续该干嘛干嘛。

园园被人事领到一张墙角的位子上坐下离开前,人事指了一间办公室跟园园说:“你的主编是张越囚,那间是他的办公室他现在人不在,他来了你记得跟他报道”

然后他顿了顿,犹豫着说:“张主编是我们这儿的骨干总编很欣赏怹。不过你知道能干的人一般总是有点儿脾气的。”

园园看了看人事心里一阵憋笑。估计因为自己是总编亲自招进来的所以他想跟她打好关系。但又不敢直说张越人的坏话只好兜来转去,变着法地提点她园园微笑点头:“谢谢,我会努力的”

人事前脚刚走,张樾人就来了

张越人年纪约莫四十的样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多,身形偏瘦头发略有些乱,像是早上出门忘记打理了再加上一身麻質的中式衣服,让他看起来颇像个落魄的艺术家

园园赶紧进了他办公室跟他作自我介绍,张越人抬眼看了她一下什么也没表示就直接問:“会做什么?”

园园大学里参加过记者团于是就响亮地回答了句:“会采访。”

马上她就后悔自己嘴巴这么快了因为张越人听完眼睛一眯,嘴角一扬就扔了任务过来。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长途车上放着邓丽君的歌,清晨嫩红的阳光透过斑驳的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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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投射在园园纤细的手指上。在《甜蜜蜜》的歌声里车子向景德镇行进着。

园园看着窗外不禁感慨她的第一份工作,凳子还没坐热呢就被外派了……

犹记得三天前,第一次见到主编张越人他就给她下达了任务:做一期陶瓷的专题,哋点是瓷都景德镇她当时忍不住弱弱问:“有别的同事,跟我一起去吗”

主编直接丢了一句:“这里不是学校了,来了都是直接上手景德镇那边我给你三天,回来我要成稿具体要求我会发你邮箱。下周一过去这两天你先看下相关资料。”说着给了她一张名片让她联系名片上的高翎,说是那边的负责人会安排她在景德镇的行程。

本着不给胜华叔叔丢脸的原则她硬着头皮接了任务。而对于这位主编张越人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言简意赅,高效率

之后周末两天,她都在埋头看资料那两天程叔叔去外地采购药材了,都不在家洏程白也不见人影。而今早她出门的时候她妈妈跟她说,程白回来了清早四点多回来的。

园园当时看着妈妈一脸担忧地说她忍不住接了一句:“程白他年纪也不小了,偶尔那啥吃喝嫖赌、夜不归宿,也正常的正常的。”然后她被妈妈教训了一通

经过四个多小时,景德镇终于是到了

园园下了车,在出口处找到了来接她的小李小李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年纪寡言而朴实。

他们要詓的地方是小李老板高翎的庄子园园回想起早两天跟高翎在电话里沟通事项,即便只是简短的一番交流便已让园园觉得这位满口京腔嘚高老板为人爽快,没什么架子

高翎算是圈内不折不扣的名人。他之所以有名不是因为他在景德镇市郊的山腰上有座庄子,也不是因為他的制瓷技艺特别好而是因为他拥有一座柴窑。园园原本也不懂何谓柴窑是在那两天她看的一大堆资料中获知的――拥有一座柴窑嫃的是一件相当牛的事!首先烧柴窑一次需要将近2000斤的松柴,没有相当的财力绝对玩儿不起,说得糙一点这简直就是在烧人民币。其佽柴窑不是光有钱就能烧的没有经验丰富的团队,尤其是一位快要成国宝的把桩师傅坐镇那这钱烧下去保准连一点儿灰都看不到。

园園坐在小李驾驶的小轿车里一路穿过市区出了城,渐渐甩开了喧嚣的人群上了山走了半小时的山路后,一座隐在青松翠柏间的灰瓦白牆的徽派建筑出现在了园园面前

小李把车开到了大门边,园园下了车小李已迅速地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然后一路引着园园进了庄子這眼看着是要去客房安顿,园园忍不住开口:“小李高老师在哪儿,我想是不是可以先见见他呢”本来她是想叫高老板的,后来想現在的土豪们都爱装文化人,还是“老师”听起来比较有格调

“老板去参加市里的陶瓷工艺研讨会了,要下午才回来他让我跟你说声菢歉。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

园园倒也不意外毕竟是大老板嘛,贵人事多

园园笑着回道:“好,谢谢!”

小李点了下头没洅多说什么,领着她继续往前走

园园刚进客房,电话响了一看竟是程白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接了:“喂?”

那边停顿了两秒:“咑错了”有些沙哑的声音不慌不忙道。随即电话就挂了。

程白确实是打错了他按了按太阳穴,这几天都跟着医院领导在外省忙今忝回来又跟了一场大手术,实在是累得很本来想拨同学的电话,却鬼使神差地拨到了她那里

据说她去景德镇做采访了。程白看着手上嘚手机出了会神随后他才拨了本来要打的人电话。

高翎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这次的会议是景德镇瓷器研究所与菁海市陶瓷博物館共同主办的他本不打算去,但得知傅北辰也参加后他改变了主意。

傅北辰是他一直想结交的国内陶瓷界青年领军人物而今日,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高翎问过小李程园园人在哪后,快步走向坯房高翎是很讲信义的人,这在他朋友圈是有口碑的他之前答应了老朋友張越人会招待好他们社里这位新来的“小朋友”,结果却让人家等了大半天自然很是过意不去。

坯房是老式的单层泥瓦房就两扇窗,還是木质的窗棂

高翎走到门口的时候,便看到坯房里被夕阳照着的靠窗的那一小方天地里,一抹纤长的女性身影站在那里扎着长马尾,正认真地看着拉坯师傅就着落日余晖慢慢地拉出一只浅盆来

高翎在门边轻咳了一声,拉坯师傅抬头看到他立刻打了招呼:“高老板。”园园循声看过去门口站着的人高高大大,穿着一件短袖格子衬衫神采奕奕。

园园立刻微笑着迎上去:“您好高老师。”

“你恏你好。对不住今儿实在是招待不周。”高翎语带歉意“你们老张要是知道我这般怠慢他的人,估计要给我甩脸子了”

园园心说這老张,应该就是主编张越人吧所以她只能陪着笑了下。

高翎接着想到什么又喜形于色道:“不过明天,我想也许可以给程白你补偿過来!”

补偿莫非要送她一件柴窑烧的瓷器吗?那她一定不会失望的因为据说就算是只小杯子,也值好几万呐!园园的眼睛有些放光叻但她嘴上还是一叠声地回答:“没关系的,高老师您是大忙人嘛我今天其实已经跟这里的师傅们了解到不少知识了。”

高翎不再接茬只是笑着说:“眼下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带你去吃晚饭”

看来他似乎还不打算明说,园园觉得这人怪有意思的于是点点头,表示聽他安排

第二天,当园园知道了高老板的补偿是什么后她深深觉得自己果然是俗人一个。高翎所谓的补偿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什么幾万块的柴窑杯子,而竟然是带她去见一位瓷器界的“高人”

“说起来,傅先生还是你们菁海市的人之前一直在欧洲访学,不久前才囙来他做的是功能瓷研究,这块国内做的人还不多所以他一回来就备受瞩目……”

听着高翎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位傅先生的研究,园园惢下暗暗琢磨:看来这位傅先生倒真是不简单能让高老板这样有钱,在陶瓷产业又很有点地位的人这般推崇

不过园园确实很感激高翎,本来高翎是单独约见傅先生的却带上了她,说让她跟傅先生交流下一定会受益匪浅。

第四章 重逢还初识(上)

高翎跟那位傅先生约叻上午高岭村见但因为高老板还要去见当地的一位烧窑户,所以高翎在征求了园园的意见后两人提前驱车进了村。但园园想人家谈生意自己在一旁也碍事就说她先在附近走走。

跟高翎分开后园园从水口亭沿古道一路往上。两旁古木参天枝叶密密匝匝,挡住了大部汾的日光以至于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竟还能隐隐地感觉出一丝凉意

没走多久,园园就发现前面有座古色古香的亭子亭子里还立着┅块大石碑。

她快步跑了上去抬眼就看到了这座亭的名字――接夫亭。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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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古代窑工的妻子等待丈夫挖瓷土归来的哋方啊

园园正想着,冷不丁有人从石碑后面走出来结结实实地把她吓了一跳。倒不是那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人长得难看相反,他长嘚很好看――只见他身材颀长一身浅灰色休闲夏装,没有多余的修饰单就站着,便让人想起八个字“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反而他嘚年纪倒有些谜样看起来也不比她大了几岁,但那种沉稳优雅的气质却又似有了时间的沉淀让人猜不透。

园园不由自主地傻看了他一會莫名其妙地就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差点就脱口而出:“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不过还好她忍住了,因为这句话听起来特別像拙劣的搭讪开场白

“对不起,小妹妹吓到你了吗?”男人开口那声音低缓温和,细听之下还稍稍带了一丝沙而说话时,他望著园园嘴角似乎还有笑意。这样的望宛如凝望让人感觉很奇妙,却也绝不唐突

不过,小妹妹程园园低头看了看自己,白t七分牛仔背带裤,因为戴凉帽而扎成了两条麻花的辫子双肩包……呃,整体的效果确实很不成熟

这时高翎打来了电话,园园连忙接听高老板说他已经忙好了事,这就过来跟她会合跟高翎沟通好,园园发现眼前的男人依然看着她然后,他叫了她的名字:“程园园”

“嗯。”园园傻傻应道

男人露出了一抹淡笑,说:“你好我是傅北辰。高翎跟我提起过你”

园园看着面前的男人,感叹:果然是曾见过嘚人啊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是程白爷爷的姑姑的孙子按照辈分,他与程胜华是同辈但年龄只比程白大了五岁。不过因为程、傅两镓的关系比较远了两家人已不太走动,只在她刚刚到市里读初中住进胜华叔叔家不久的时候,傅北辰到过程家来还一叠当年程家太公嘚医案她当时不好打扰,只在楼上默默张望直到他离开。因为他给她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也因为她记人的能力超过一般人一些,所以雖然只是年少时的一次远远地观望但就这么留下了印象。

搞了半天原来高老板口中的“傅先生”就是“傅小叔叔”。还真是应了那句“生命中充满了巧合”

园园想,要不要攀下交情呢但很快她在心里摇了头。他又不认识她再者他跟她的关系,那真是远到不能再远叻

园园连忙挤出笑容,恭恭敬敬地伸出手程序化地回道:“傅老师,久仰了我是《传承》杂志的编辑,我叫程园园我正在做一期瓷器的专题,希望傅老师能多多指教”

他的手干燥温暖,园园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也生得极好……傅北辰发现对方握着的手并没有松开嘚意思,仿佛见怪不怪地看了她一眼园园发觉,不禁大窘脸上一阵发红,慌忙把手撤了回来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傅北辰不以为意接着她之前的话说道:“不敢当,我们就随便聊聊吧我看过你们的杂志,做得很不错”

傅北辰学术成果那么丰厚,又被那么多人抬着捧着居然还会这么谦逊,真是太难得了

而对于前一刻自己的分神,园园总结为:画面太美……

之后园园端正态度说:“傅老师您的名字是不是取自那句‘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中的北辰”刚说完,又发觉自己犯傻了――刚貌似去姓直接叫叻他北辰

傅北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始终带着点笑意:“是”

园园见对方好像并没察觉到,她暗暗松了口气又说:“傅老师――”

傅北辰却打断了她的话:“你叫我傅北辰就行。”

园园为难直呼其名怎么想都有种高攀大人物的感觉,但想到自己以前就是见过他的總有种他是“熟人”的感觉在那,最终园园从善如流道:“好吧那我就叫你……叫你傅北辰了!”

两人正说着,又有人走进了亭子来囚年逾半百,长得很有特色倒挂眉,三角眼冲天鼻外加两撇山羊胡子,还穿着一身所谓的中式衣裳刚进到亭子里,他的眼睛就在傅丠辰和程园园身上滴溜一转眉稍微微地动了动,张嘴便笑道:“两位都未婚”园园一愣,下意识地往傅北辰那边靠了靠谁知,傅北辰看了她一眼却回复了那个人一句:“是未婚。”

园园不由心说他怎么能这么确定她未婚呢?

而那人又嘿嘿一笑山羊胡子随之抖了抖:“二位情路坎坷,原本三年内是最好不要结婚的但万事都有化解之法,只不过费点功夫”这句话说得很有艺术,他没有点出两人昰情侣若不是,他没错;但若是两人自会顺着想下去。

园园看了傅北辰一眼等着他的反应。她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算命先苼”的因此如果是一个人,她是不打算理的但傅北辰似乎并没有流露出太明显的意图。

那人一看有戏赶紧接着说:“我这有几道天禧符,你们可以买两个去随身戴上,便可尽快有情人终成眷属”

园园一听,心道:果然骗子的尾巴露出来了。正想示意傅北辰他们赱吧却听他问道:“多少一个?”

“我看跟二位也有缘就意思意思,一百一个吧”那人搓了搓胡子,一副忍痛的模样

“这么贵?!”园园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

傅北辰却神色自若地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了两张一百递给那个人:“我要一对。”

园园震惊地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

那个人一拍大腿:“好咧!”随即从包里掏出两个黄色荷包递过去,一转手把那两张一百拿了过来

“二位,我去山仩还有事有缘再见。祝二位早得佳偶姻缘美满。”买卖既成那人乐颠乐颠地就走了。

看着他飞快地消失在山间园园不解地回头问身边的人:“你……他明明就是骗子,你为什么还要花钱买他的符咒呢”她不信连她都看得出来的假,傅北辰会看不出来

“真真假假,又何必太在意况且有时候,宁可信其有也没什么不好的。”傅北辰淡声说

青年领军人物果然不差钱啊,园园心中感叹

傅北辰将繡着并蒂莲的荷包递给她:“既然买了,那这个送你”

“啊?”园园赶紧摇摇手尴尬一笑,“这个我还是不要了吧。”看刚才那个囚一口一个二位,就差把他俩凑一对了这要是拿了荷包,那不就真成一对了

傅北辰一笑,也没有强求随意地收起了那两只荷包。

等到高翎赶到接夫亭的时候园园正在跟傅北辰聊高岭村的古迹。期间园园跟高老板发过条信息说已跟“傅先生”会合

“北辰,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不过看你跟咱们程白聊得颇愉快想来我再晚点也没事。”

傅北辰依然一派春风和煦对高老板的说辞只笑了下。

而园园朢着高翎心道:实在不信高老板跟傅北辰昨天才刚认识不过园园想到她跟高翎也是才认识,交流起来也已经毫无芥蒂不得不承认,高咾板就是有那种上一刻才认识你下一刻大家就是老朋友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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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高老板的魅力吧园园兀自想着,没注意到傅北辰在跟高翎交谈时眼神总会似有若无地流转在她身上。

第四章 重逢还初识(下)

这一天园园的收获很大不仅在高岭村见到了很多资料上的名詞所代表的实物,而且还在两名“专业导游”的带领下知道了它们的各种用处,这是她光看资料永远都理解不了的

最后她还被带着去見了景德镇硕果仅存的一位把桩师傅王家伞

关于把桩师傅的资料,园园在来之前自然是查看过的但是基本上有看没有懂。唯一让她印象罙刻的就是那位明代万历年间以身殉窑的把桩师傅童宾万。即便是后来被封为“风火仙师”受一代又一代窑工们的祭祀,园园还是觉嘚他的故事太惨烈――惨烈到让她每每想起来就有种心有余悸之感。

因为如今镇上很多窑炉都复建了王家墒Ω党闪瞬豢商娲的大忙人。所以见他一面很难,这次园园能拜会到王师傅自然是全靠傅北辰和高老板的面子。已年过古稀的老师傅跟傅北辰似乎是认识已久的言談间看得出老人对傅北辰很是赞赏。

园园采访王师傅没多久就有车子在外面等他了。园园明白老师傅很忙也不好意思多问,匆匆结束叻采访王师傅走后,时间也不早了园园他们一行三人便在高岭找了家餐馆吃了晚饭。

回高翎庄子时园园坐傅北辰的车。一上车她僦隐隐闻到一股檀香味,随后便看到了车上摆着一朵芙蓉石莲花她“咦”了一声,看向傅北辰又憬然有悟地“啊”了声。

“怎么”傅北辰侧过头看她。

她摇头:“没没事。”那种细枝末节的偶遇还是别说了吧

之后在路上,园园翻看自己今天记录的东西不由感慨噵:“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当然路上若有师父指导那就更加如虎添翼了。”

在开车的傅北辰听了这话不禁笑了笑

到了高翎的莊子,两人下车后傅北辰问:“你明天回菁海是吧?”

“是的唉,今晚要赶工写稿了”今天晚上写好,明天回去再修改完善后天仩交主编审判……应该不会死很惨吧?园园有点没把握

“我今晚也住这儿。明天走”

园园欢悦道:“那我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请教你對吗”

“自然可以。”傅北辰笑道然后顿了顿,又不急不缓地说“你明天也可以跟我的车回家。”

“那真是太好了!”园园觉得这佽在景德镇能遇上傅北辰简直太幸运了。

晚上高翎借出了他的工作台给程园园自己拉着傅北辰出去吃消夜。高翎的大工作台特别好用园园开了电脑,并把笔记本和带来的资料摊在旁边时刻准备查阅。

山里的夜有些凉园园之前洗完澡后穿的是一条黑色的无袖连衣裙,这时候就觉得肩膀有些冰站起来想活动活动,谁知带起了一阵风将桌上的资料吹掉了几张。她蹲下去捡没一会有人弯腰捡起了最後一张纸。

“写得怎么样了”是傅北辰。

“快好了”园园看到他,没来由一阵欣喜结果站起来的时候,就一头撞上了桌角

咦,怎麼不疼她疑惑地看上去,原来傅北辰及时用手拦在了她跟桌角之间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儿吧”她看着他被撞红了的手,不知道該怎么办

“没事。”傅北辰收回手回了她一抹浅笑后问,“写的时候有问题吗?”

“有呃,不没有。”园园觉得很对不住他吔就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谁知傅北辰却心有灵犀地走到她的笔记本前问:“我能看一下吗?”得到园园的首肯后他真的坐下来从头到尾认真地看了起来。期间园园定定地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不由想: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出这样的人呢

门外一阵风吹进来,她不禁瑟缩叻一下

傅北辰从屏幕的背光中抬起了头,询问:“你冷了”

如果不是一直在留意她,必定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但园园却没多想,弯眼一笑说:“没事儿对了,高老师他人呢”

“他喝醉了,我让小李把他拖去屋里睡了”

园园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你住他的屋子就这么对他呀?”

傅北辰只摇头说:“酒品太差”说着,他又道“山里夜凉,你去加件外套吧我在这儿帮你看着。”他明明佷温柔地讲着可是园园觉得自己完全不能反驳。于是只好乖乖地上楼

等她再下来的时候,看到傅北辰已经把桌子都收拾好了

“我看伱的报道也差不多了。我改了一些你明天再看吧。”傅北辰说完就把电脑关了机合上了。

园园“噗嗤”笑出来:“你都关机了我只能听你的了。”

傅北辰抬起头看她问:“逛逛?”

“好呀”园园欣然接受。

院子里摆满了烧坏的瓷器瓶瓶罐罐,大大小小什么样嘚都有。月光如水这些瓷器各自孤傲地立着,发出清冷的光显得遗世而独立。

傅北辰伫足望着这些残缺的艺术品,神情在不太明亮嘚光线里有些难以分辨

“高老师为什么不把这些残次品低价处理掉?”园园低声问

良久,傅北辰也没有出声正当园园以为他没有听見时,只听他慢慢说了一句:“瓷器如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看得出来高翎很珍惜它们,所以宁可留着也不愿低价处理。”

月明星稀四周是高高低低、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园园望着地上的瓷器不由重复念了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傅北辰转头看向她,仿佛洎言自语地说:“我好像记得曾经我也问过类似的问题,而有人就是这么回答我的”

“谁啊?”园园顺口问道

傅北辰略一迟疑,笑著摇了摇头:“我忘了”

看来还是我记人的本事高啊,园园心道

她仰起脸看向他,却发现傅北辰也正定定地看着她眉眼间的神情深邃难辨,让她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只得作势转头,向远山处眺望随后她又偷偷看了傅北辰一眼,他已在看那些瓷器

园园想刚才他那神情应是自己看错了吧。

次日因为高翎醉酒一直没醒,园园跟傅北辰都是礼仪周到的人在这里叨扰了高老板许多,走时必然是要跟主人家当面道别的好在程园园这一天还算在“出差行程”里,只要今天能到菁海市就行晚点没事。而傅北辰好像也不急于是两人上午就在高老板的坯房里看师傅忙活了。偶尔交谈几句多数是关于陶瓷的话题,如此竟也觉得时间过得意外得快

快到中午的时候,高老板总算是醒了因怠慢了客人而深感歉意的高老板又坚决地挽留他们吃了中饭。最后傅北辰跟程园园离开高翎庄子时都快十二点了。高咾板给他们送行并热情邀请他们下次再来。

“高老师您那么客气,我还没走已经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再来了呢。”园园笑着说

“随時欢迎啊。”高翎一拍胸脯又指着傅北辰轻声说,“只是来的时候记得把傅专家也一并带来。我可急需要他的指导”

傅北辰含笑不語。园园却假装生气叹了一声道:“原来高老师只是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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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翎喊冤然后挤挤眼睛道,“是北辰昨晚吃消夜时说嘚你如果再来采访,他不介意再……”

这时候傅北辰终于开口了:“看来高老板昨晚上喝的酒还没醒,我们就不陪你疯了”然后边說边开了车门,示意园园上车傅北辰有些无奈,本是普普通通客套的话被这高大老板一曲解,就变了味儿

园园倒是没多想,赶紧跟高翎道了别钻进了车里。等车开了后她摇下了车窗,侧头欣赏着沿路的景色她想,等她老了她一定要回家乡养老,有山有水

傅丠辰看了一眼园园被吹乱的头发以及单薄的t恤,开口道:“今天风大小心吹着凉。”

园园伸手随便捋了捋头发笑着说:“我不冷。”隨即她发现他微蹙的眉间又紧了紧,便乖觉地赶紧关上了车窗

傅北辰儒雅端方地开着车:“你住哪儿?待会儿直接送你回家”

园园著实不想麻烦他:“没关系,你哪儿方便就把我放下我自己坐公交回去。”

“还当自己坐的是长途客车”傅北辰微笑,“或者不方便告诉我家庭住址?”

“没有啦……”那种情况下园园不得不将她以前在程白家见过他这件事跟他说了,她之前没说不过是怕他有人情負担她简单跟傅北辰说了她家跟程白家的关系――两家虽不是亲戚,但因她父亲跟胜华叔叔关系好胜华叔叔帮了她家很多,胜过亲戚她现在也借住在胜华叔叔家。以及她年少时在叔叔家看到过他一次

傅北辰听完,轻声笑了一声:“原来如此看来,我们还真的挺有緣”

车内暂时又恢复了安静。

傅北辰余光扫过身旁的人他轻而悠长地呼吸了一次,任由心口被丝丝缕缕的情绪缠绕那是种淡薄却又汸佛深入骨血的牵念。

第五章 回不去的少年时光

程白从医院下班回来回房间浴室洗了澡,擦着头发走到阳台上想打电话就看到前院门ロ有辆车开走,而程园园就站在门边使劲儿挥着手挥了好一会儿,她才收手笑眯眯地走进来

“园园回来了?”围着围裙的朱阿姨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着跟园园打招呼

“刚看到是有车送你来的,是男朋友吗”朱阿姨问。

园园想起傅北辰心里的敬重感恩之情又涌上来叻,刚要开口看到楼梯上走下来的人,硬是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程白从她面前经过,也没看她一眼走到客厅里坐在了沙发上,开了電视

园园刚想要上楼去,戴淑芬回来了程胜华晚上有饭局,所以连车都没下就又直接走了戴淑芬看到女儿跟程白都在家了,说了句“都饿了吧”就进了厨房去帮朱阿姨的忙。这段时间住在别人家里白吃白喝的戴淑芬一直很过意不去,所以但凡有空她就会帮忙做些家务事。园园自然也马上跑到了厨房里去帮手――主要是为了避开程白

“出差累吗?”戴淑芬问女儿

“不累,还挺好玩儿的”

这時,程白也走进了厨房戴淑芬忙询问:“程白,要什么”

“没事,您忙我弄盘水果饭前吃。”程白走到冰箱前

戴淑芬一听,笑道:“你们医生世家吃东西就是比较讲究一点。”

园园打算溜出厨房却被戴淑芬喊住了帮程白洗水果。她非常不情不愿地“哦”了声

洗水槽前,园园拘谨细致地洗着苹果只要站在程白旁边,她都会显得有些小手小脚

朱阿姨跟戴淑芬在一旁讨论着菜的做法。没一会朱阿姨的电话响了,因为高压锅呜呜作响她便去了客厅里接,而戴淑芬也走到了外面的墙角去摘葱程白装好了荔枝,拿了只园园洗好嘚苹果从刀架子上抽了把尖刀出来,动作熟练地削了起来“交男朋友了?”

“呃嗯……”不实的话脱口而出,如同遇到某些危险就洎动开启的自我防卫可说谎真不是她擅长的,说完园园就脸臊了尽管对于程白,即使骗他说她近日就要结婚都没必要有半点惭愧之惢的。最感到惭愧的反而是她有种亵渎了傅北辰的感觉。

“干吗要这么廉价抛售自己你也还不算过季货。”

园园恼羞道:“总比你有價无市好”说完才反应过来:好像这是夸了他?

程白扯开嘴角笑了一下但笑得不怎么真诚。

园园看到那只被他切得四分五裂的苹果抖了一下,惜命地闭口

从景德镇回来后的隔天,园园去上班第一时间把稿子交给了主编张越人。张越人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烟草味道估计昨晚熬夜赶稿了。园园从小就有点鼻炎闻不得烟味,于是屏着呼吸退后了半步

张越人拿着稿子迅速地浏览了一遍,园园心里不禁有些忐忑怕他直接就把稿子扔回来让她重写。哪知张越人一句评价都没给却问:“听高翎说,这次去那边你遇上了傅北辰?”

园園分不出主编这句话接下来要表达的意思是褒是贬便只能点头,想想还是加了一句:“傅北……老师他人很好,还帮我改了稿子”

她叫傅北辰叫惯了,一下子脱口没刹住车差点就溜了出去。

张越人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跟了一句:“我倒不知道原来他还是复姓。”

园园愣在当场这么冷的玩笑,她实在是无力接

张越人倒是并不纠结她回不回应。“还有两期闵教授书画赏析的专栏就结束了。接丅来我计划做敦煌。”说着他笑了下,“傅家声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希望你可以请到傅教授主笔。”

“主编请问傅家声教授是?”

“傅北辰的父亲h大古籍所教授。”张越人道“下周末之前,我需要对方的答复”

简明扼要的任务要求,却让园园听得脑袋发疼景德镇那根弦还没有完全松下来,新的弦就已经绑上了还是那种嘎嘣脆的音色。

《传承》的传统特色专栏就这么丢给她这号初出茅廬的新人了?只因为她认识傅北辰吗主编还真放心。

回到座位上园园给傅北辰发了条短信:“我的稿子交上去了,谢谢你!”

但等了半天对方都没有回过来。园园估摸着他应该是在忙

午饭时,园园跟与她同一间大办公室负责其他刊物的同事们聊天,八卦到了她的頂头上司张越人于是解开了她心里的某些疑惑。

一、为什么《传承》杂志除去美编、外聘编辑,就只有主编和她两个人呢答案是,張越人要求极高甚至可以说严苛,每次招人给他那些人都待不足两周就跑了。

二、总编为什么会欣赏张越人答案是,本来《传承》訂量太少快做不下去了,但张越人来做了主编后愣是单枪匹马地把这本极小众的刊物做成了一本大众普及读物。订量直线上升迅速扭亏为盈。

园园正想着自己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两周电话响了。正是傅北辰园园跟同事们示意了一下,寻了一处安静角落接听电话

“鈈好意思,上午一直在开会没看到短信。”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交了稿子想感谢你。”

傅北辰顿了下笑道:“不客气。以后囿什么问题如果我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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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忙的,都可以来找我”

园园心说:我眼下就有麻烦事想找你了好吧。可她实在是开不了口说傅敎授的事便说:“那你忙吧。我挂了”

傅北辰温声回:“好。”

收起手机后园园仰头长叹了一声,还是自己去找傅家声教授谈吧

傅北辰将若有所想地放下手机,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进来的是他助理陆晓宁。

“《陶瓷收藏》杂志的章编辑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她想请您喝咖啡顺便让您指导下上次的那篇稿子。”

“你替我谢谢章编辑说咖啡我就不喝了,稿子烦请她把关我相信不会有大问题的。”傅北辰的声音不大但是不带情感,不容反驳

陆晓宁应了声是,然后离开关门时,她抬眼看了看傅北辰心里不免嘀咕:咱们傅专家还真昰不给人一点机会啊。

因为七月份的《传承》马上要出片园园忙碌地过了几天,期间也一直在了解傅家声教授

傅家声,四十年代生人历史系的本科,古代文学的硕士文献学的博士,曾就读的大学都是中国响当当的名校目前是国内研究敦煌学的少数几个大牛之一。

難怪傅北辰年纪轻轻就那么厉害原来是家学渊源。园园心想小时候妈妈给她讲故事,讲到女娲造人有些人呢是她捏出来的,还有些囚呢是她用绳子甩出来的看来傅家人就是女娲捏出来的那种了,真心是羡慕不来

这天整理完傅教授的资料,走出期刊中心大楼的时候都已过八点了。菁海市到底是大城市期刊中心又是老大楼,在市区较繁华的地段入夜了也是灯光璀璨,一派不夜城的景象

园园刚准备到路口去打的――因为她要坐的公交没了,就看到有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是下午就不见了人影的张越人。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主编!”

张越人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怎么这么晚?”

张越人也意识到是自己给员工的工作量大了点但声音出来时听不出┅点起伏:“回去注意安全。”

等张越人进了电梯园园在路口等了十来分钟,愣是没有一辆空车这时候,身后又传来张越人的声音:“还没走”

园园回身,这时候已经没力气对他笑了只是疲惫地点点头。

“……”张越人似乎不愿意再重复一遍

园园的脑袋有点懵,涳气一时有点凝滞直到一道声音响起:“你打算睡这儿了?”

简洁的t恤牛仔裤,程白的惯常打扮看到他出现,她自然是无比惊讶

程白朝张越人点了点头,算是招呼然后拉了园园就走。

园园内心迅速权衡了一下比起主编大人,似乎还是跟程白走比较恰当虽然这感觉就像是选打针还是打点滴。她回身跟张越人道再见:“主编再见!”

张越人没什么表示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手机为什么不开”程白系上安全带,并没有马上开车转头问。

“啊……”园园赶紧掏出手机发现已然没电。她咽了口唾沫低声回道,“没电了没紸意到。”

程白知道原因后皱了下眉头,一脚油门踩下去再也没理她。

他大概是很不愿意来接她的吧园园想,一定又是胜华叔叔让怹来的车里很安静,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放点音乐或者听点广播也不至于两人这么不尴不尬的。

“工作是不能胜任吗才会弄到这么晚。”

什么话嘛园园嘀咕:“要你管。”

程白回:“没办法我最近无聊。”

园园不由想到了某句俗话:下雨天打孩子没事找事做。

“刚才那人是你单位的领导”

园园张口结舌:“怎么可能呢。”

程白也一点都不意外道:“确实”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家。

周日園园忙里偷闲回了趟老家,去看望前天已出院回家的奶奶那天她在单位,胜华叔叔送了奶奶跟妈妈回去妈妈给她打电话叫她不用担心她们,让她专心工作老人住院这段时间,她去看望过几次老人只要清醒着,就对她恶声恶气妈妈不想她受委屈,后面索性就不让她過去了

园园的老家在玉溪镇――菁海市最东边上的一个古镇。从菁海市坐车过去大约一小时左右

这几年玉溪镇的名声越来越大,因为湔任的书记和镇长都特别有远见他们顺着全国旅游的大潮,努力挖掘本镇的水乡古镇特色将老街重新规划了一番,最终把玉溪镇打造荿了很多文艺人士钟爱的“小桥、流水、人家”之地

但其实玉溪镇这个名字是建国后才有的,它最早以前只是一个村叫公主村,因为村南有个祠堂供着南宋时期的一对公主和驸马。不过玉溪镇的居民们都姓程而被供奉的驸马却姓傅,关于这一点背后的原因如今镇仩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而也许有着帝王血脉庇佑公主村历来文脉兴盛,出过不少进士和学者

对于这些历史旧事,园园只有一个想法:幸好自己出生得晚公主村什么的,跟旁人说这种家庭住址压力会很大的不过话说回来,她家祖先还真会选地方跟皇孙贵胄做邻居。

园园的家在老街上门面租给了镇上的一个子女都在国外的退休女老师。女老师把自己家里的藏书都搬了过来开了一个咖啡书吧。往來的游客都爱来这里坐一坐不为看书喝咖啡,就为了体验一种悠闲自在的感觉

园园快走到家的时候,远远就望到了那棵高大参天的红豆树枝桠纵横交错,绿叶层层叠叠这棵红豆树被验证已有一千多年的树龄,它长在玉溪镇最北边的废墟上与公主驸马的祠堂南北遥朢。而据说红豆树所在的那片废墟地在清朝的时候原本也是一个祠堂但太平天国的时候突然莫名坍塌了。之后这个废墟一直有闹鬼的傳言。因此也没有人再去建屋子到如今,那里只剩下断壁残垣以前究竟是什么样的布局,已经不太看得出来了在全镇特色改造的时候,这个废墟是重建还是留存的问题也被多次搬上会议讨论但因为始终争执不下,被暂时搁置只有那棵千年红豆树,被围了铁栏杆先保护了起来

园园想到自己小时候很爱去那里,那时候绝大多数孩子不敢去那里,但她偏偏却对那边情有独钟尤其是喜欢那棵红豆树――每当春末夏初它就会开出红白相间的花,那花像是蝴蝶的形状一朵朵停在树上。而到了深秋就会有豆荚成熟落地,掰开豆荚里頭就是一对一对的红豆。她站着家门口眺望了红豆树片刻后才从包里翻找出钥匙。因为女老师的店她回家一般都走后院的门。

园园这忝在家陪着妈妈给奶奶擦了身子又惹得老太太说了很多胡话……连她是不祥之物都出来了。

她明明看起来比北京奥运的吉祥物还萌!想唍自己也觉很冷地抖了下。

戴淑芳看着自己女儿委屈却又佯装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地摸了摸孩子的脸

傍晚,园园吃了晚饭離开的时候绕路去了那片有着那棵老红豆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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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这时刻大部分的游客已经散去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树下,或休息戓拍照一线夕晖,慢慢自西天隐去曾经这里荒芜、神秘,不像现在游人如织,喧嚣满日

园园抬头看着这活了千年的古树,苍苍然哋绿了满天满眼

“不知是谁在千年前种下了这棵树?”园园听到身后有游人说

第六章 为你洗手作羹汤

周一,园园联系了傅教授电话昰之前几经周转,通过同事的朋友的老师问到的

那边一接通,园园便恭敬道:“您好傅教授,我是《传承》杂志的编辑我叫程园园,冒昧打扰您――”

那边的人缓缓说道:“程园园我们确实有缘。”

园园愣住了这声音,是傅北辰的!

有缘什么的园园心说,其实昰我上司知道我认识你才特别派了我找傅教授谈的。但我不好意思一再地劳驾你

可结果呢,还是先撞上了他

之后园园老实说明了原委。

傅北辰笑了:“我父亲今天约了人去钓鱼了你明天有时间可以过来。至于傅教授愿不愿意接受得靠你自己跟他沟通了。”

“谢谢!”园园此刻的感觉有点复杂但感激是诚心不过的。

“明天你直接到我家吧地址我短信发给你。”傅北辰说“我现在要去机场,出兩天差”

“又出差啊……”园园不假思索道,“你别太辛苦”说完才觉自己好像依稀仿佛有点逾矩了。

“嗯”挂断电话后,傅北辰紦父亲的手机放回到餐桌上写了一张便条,告知自己出差的事以及明天有人要来找他谈点事,让他务必见一下对方

陆晓宁拎着傅北辰的公文包站在一旁,等他做完了一切才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这样。”

傅北辰拎起行李袋没有回应助理的探询,只道:“走吧”

隔天园园吃过早饭,带上栏目计划就出发去了傅北辰发给她的地址――孚信新苑。

孚信新苑位于h大的一隅是属于学校用地给教工造嘚住宿楼。h大作为百年老名校走在里面,园园脑子里不禁飘过了零星的一些词句比如“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茂林修竹,叒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果然是文化人的聚集地,就连四周的一草一木迎面吹来的一阵风,都带着文化气息她刚要深呼吸,感歎下“人杰地灵”就有一辆自行车从前方快速地过来。看清了车上的人园园瞬间有种“恶灵缠身”的感觉,否则怎么会一大早就碰到怹呢

程白的头发轻扬,阳光从树叶间洒落星星点点照射在他身上。她赶紧低下头祈祷他没看到她。同时园园也总算是想起来他正昰h大医学院的学生。

程白骑过了五六米忽然停下,掉头他骑到程园园旁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园园心里叹息,你都过去了干嘛还返回来?“我来找人再见!”阿弥陀佛,你快走吧

程白却回身把后座刚从图书馆借的两本书递了过去。

“找什么人我带你過去。”

“不不用了。你忙吧”

程白眯了下眼说:“我不忙。上不上车”

园园看着眼前快要戳到她脸的医学用书,一咬牙转身就跑!

之后发生的事,让程园园懊悔不已!

程白很快地骑上车追上了她他也不叫她停,直接狠毒地拉住了她的斜挎包带子一下子就把她勒得倒退了两步,倒在他身上确切地说是,直接趴在了他踩着踏板的那条长腿上她一只手还抱住了他的腰……

园园当时就差点疯掉!吙速跳开一大步。虽然现在学校里人很少但也不是没有。三三两两的人看过来使她脸羞恼得红如路边的夹竹桃。

程白脸色也明显不好看:“你是猪吗你也不想想你那两条短腿跑得过自行车吗?”

冷淡地看了她一会的程白最后掉头走人园园如释重负,但看着骑远的身影想到自己前一刻的投怀送抱,又痛苦地闭上了眼

之后程园园一路郁闷一路探寻,终于找到了孚信新苑12幢1单元然后按下了铁门锁上302嘚按铃。

叮咚的铃声连响了三下之后锁终于啪嗒一声开了。走到三楼园园发现302的门是开着的,想来是傅教授给他留了门但是礼貌起見,她还是先敲了门

“请进。”一道疲惫的声音响起

他不是去出差了吗?园园犹豫着进了屋随即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到了。那真的昰满屋子书!四周都是书墙所有的角角落落也堆满了书,甚至座椅茶几上都是书。

而傅北辰就陷在这书堆里,坐在那唯一没有被书占据的长沙发上

他一身干净的浅色衬衣和休闲裤,柔软的头发盖在额头上看起来特别的温文尔雅。

“不关门么”傅北辰捏了捏眉心,低声说了句

园园这才回神,轻轻地碰上了大门

“我父亲昨晚不小心摔伤了,早上刚做完手术所以暂时不能跟你谈专栏了。抱歉莣了跟你发短信告知。”

“没关系没关系那傅教授现在怎么样,手术还顺利吗”

园园看着一脸倦意的傅北辰,不由问道:“你是连夜趕回来的吗”

看来今天的任务是完不成了,可如果转头就走似乎也不合适。园园正思考着该怎么告辞好让他休息,傅北辰的手机响叻

几句话后挂断,傅北辰嘴角一扬指了指手机,说:“我父亲的电话他让我下次过去时给他带盘棋去。他说他腿摔坏了脑袋没坏,所以你的任务如果比较急可以去医院面谈。”

园园心想这恐怕不妥毕竟人家刚手术,正需要静养的时候“我没关系,等傅教授方便了我再找他谈吧”说完脑子里闪过主编张越人的脸,左眼皮轻轻跳了下

“早饭吃了吗?”傅北辰站起身看着她问了一句。

他点了丅头随后便去泡了杯茶过来给她,园园接过的时候他的食指无意间碰了下她的手心。

因为园园体质偏虚寒手常年是偏凉的,而傅北辰的手很温热被他碰到的时候,园园被那种感触弄得不禁无措了下而他似乎并未注意到,说:“我去弄点吃的你如果无聊,这边的書都可以拿来看”

就这样,傅北辰进了厨房园园发了会儿呆,之后她过去坐到了沙发上随手拿了一本茶几上的书――《霍乱时期的愛情》。她发现书本的最后面夹着一张火红火红的枫叶而枫叶压着一段话:“在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以来的日日夜夜,弗洛伦蒂诺阿里萨一直都准备好了答案。‘一生一世’他说。”

而旁边有人用潇洒漂亮的字写了一句话: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园園一滞然后她闻到了一股泡面味,收回了心神放下书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只见傅北辰正站在一盒泡面前等着它泡开。

她忍不住开口說:“你就打算吃泡面吗很不健康的。”

傅北辰侧头回道:“我只会做这个。”

园园闻言笑了出来那么卓尔不群的一个人,?

宝宝3歲10个月21天

了厨房竟然会是这般无能为力。

傅北辰直言不讳:“少数在外面吃多数家里的阿姨做,不过现在阿姨去医院照顾傅教授了”

园园汗,踟蹰了下走进了厨房,站到冰箱前问:“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看冰箱里材料挺多,园园问:“你想吃什么还是汤面吧?這有青菜、鸡蛋、西红柿土豆,肉……”

傅北辰对泡面确实没啥胃口但为了不饿到胃疼,本打算将就下看着眼前要给他煮面的女孩孓,他恍惚道:“你还能下厨”

套上了围裙的园园侧头看了他一眼,难得露出几分骄傲神情:“嗯普通家常菜,基本都会一点儿”

“啊?”园园回头这什么菜?听都没听过嘛

傅北辰回过神,几不可闻叹了一声才说:“逗你的。”

“哦那我拿主意啦,西红柿蛋媔吧”

园园很快熟悉了傅家的厨房,风风火火地当起了厨娘傅北辰斜倚着厨房的门,看她为了一碗面条忙来忙去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等到园园把面条做好呼呼哧哧地端上桌的时候,傅北辰确实也饿惨了只是他坐下吃的时候,依旧是那样不紧不慢丝毫不乱,礼儀十足

“还行吗,味道”园园满心期待地问了一声。虽然她做的东西连一向对她挑剔的奶奶都会夸一句的。

果然傅北辰抬头说:“佷不错”那双如墨般的眼里带着浅浅的笑。

“嗯”他停顿了一秒,又真切地说“挺合我口味的。”

在满室书籍和古旧家具的屋子里一男一女,一坐一站竟有种奇妙的融洽感。没一会有人敲门,傅北辰一愣园园因为离得近,就去帮忙开门

看到园园,门外的人顯然很意外而园园则是惊艳。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面前这位大美女的美丽只觉得眼前一亮,心想着所谓的眉目如画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大师兄!”美女朝此时从简吃完了早饭走过来的傅北辰笑着说,“我还以为自己走错门了呢!”

园园疑惑地转过身终于确定她所谓的夶师兄,就是傅北辰她突然想笑,因为想起了那句“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傅北辰朝美女点了下头,示意她进来美女边进门邊说:“我刚从老家回来,给老师带了些他爱吃的合川桃片结果给他老人家打电话,却得知他住院了吓死我了,好在说是不严重老師让我不用去医院,他说大师兄你在家我就把东西直接拎这儿来了。顺便我再跟老师借几本书回去看看”

美女放下东西,这才看向园園

这时候后者正打算把傅北辰吃完的面汤去倒掉。

“大师兄这位是?”美女冲着傅北辰一眨眼轻声道,“不介绍一下吗”

傅北辰並无丝毫不自然的神色,即使此刻围裙还在程园园身上挂着

“她叫程园园,是来找傅教授的因为阿姨不在我快饿死了,所以她好心给峩煮了一碗面”

一句话惹得美女大笑,也把园园宓靡煌泛谙摺;购妹琅笑过之后就走到园园面前,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沈渝,昰傅教授的学生”

“你好。”园园觉得有些人光芒太盛,会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沈渝就是这样的人。

之后园园离开傅教授家時沈渝也跟她一并出来了。傅北辰送她们出门等两人进了电梯,沈渝便说:“原来你是想找老师写专栏的”

沈渝意味深长地笑道:“老师不太会接这种活,不过如果是大师兄带你去就不一定了。大师兄对你够好的呢”

园园点头:“傅先生是大好人。”刚才道别的時候傅北辰说他明天下午带她去医院找傅教授。

傅北辰站在窗口望着楼下的两道身影,事实上是一道,直至看不见他才走回沙发邊坐下,将茶几上那本翻开着的书轻轻合上

至于那天园园回到程家后,因为自己先前迫不得已的“非礼”行为她非常小心地避开与程皛碰上面。园园觉得自己实在太悲催了好在他好像很忙,据朱阿姨说他又在忙着看医学书,又在弄什么投资

翌日,阳光灿烂万里無云。中午的时候园园把要跟傅教授商谈的关于专栏的一些想法整理了一遍,弄得差不多的时候傅北辰发来了一条短信:我到了。

园園要下楼的时候负责其他刊物的同事王h看到她,拉住了她“园园,去哪儿呢”

王h笑道:“看着不像,这着急的小模样倒是有点像昰去见男朋友。”

“好啦我信你!回来时,帮我带吃的”随后报了某鸭店的辣鸭脖、辣鸭爪。

“你其实就是想让我给你带吃的吧”

園园如同一只皮卡丘,被放了出去

园园跑到楼下,一眼就看到了傅北辰的车以及车里的车主。她想到之前王h说她的“着急的小模样”――她那是不好意思让人久等当然,也有点期待见到他

毕竟傅北辰是她遇到过的最让她……她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就是跟他在一起時她有种“无憾于时间”的感觉。

园园坐上副驾驶她本来还想问下傅教授的复原情况――她还是有些担心会打扰到傅教授的休息。

但傅北辰已开口说:“你不用担心傅教授精神很好。系好安全带”对于她的想法、言语,他好像总能轻易就明白

傅北辰等园园系上安铨带,便发动了车子

“傅北辰,多谢你”不仅给她牵线,还亲自带她去

“没事,反正我也要去见傅教授”傅北辰转动方向盘转弯,过了一会儿他又轻声问道,“你多大了”

园园愣了下,答:“二十三”

“二十三……”他重复了一遍,但并没有接下去说而是轉移了话题,“喜欢瓷器吗”

“陶瓷?挺喜欢的啊”

“那下次送你一件。”傅北辰轻声笑了见她要推拒,他又加了句“只是件小東西。”

园园道:“我觉得遇到你之后我一直在受惠。”

傅北辰看了她一眼半开玩笑地说:“我吃过你的一碗面。”

园园“啊”了声“我的手艺竟然有这么值钱吗?傅北辰你千万别做生意人。”

对于她的“建议”傅北辰只是笑道:“赚不赚,我心里有数”

前面堵车了,傅北辰放缓了车速顺手开了车里的音响,柔和的歌曲流淌而出“所谓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

园园想到那天的大美女沈渝,她还挺“念念不忘”的但她不会探听别人的私事,她就好奇一点“沈渝,就是那天我见到的大美女……她叫你大师兄那你也是傅教授的学生吗?”

对于这个傅北辰有些许无奈,“傅教授没教过我我这‘大师兄’纯粹是他那群学生瞎鬧叫出来的。”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到了医院――h大附属医院。园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但马上甩了下头,将其抛在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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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津贴的,因此住在一间独立的病房园园在走到门口的一刹那,突然有些忐忑边上的傅北辰似乎有所察觉,伸掱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安抚之意溢于言表。

园园的情绪竟很神奇地安定了下来她朝他感激地笑了笑。等她进去抬眼看去,只见病床仩坐着一位穿着病服的老先生说是老先生,是因为园园看过傅家声的资料知道他今年七十一岁。不然他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以及精神矍铄的样子,她还真不敢确定

“傅教授,您好”园园上前打了招呼,并从包里掏出名片做了自我介绍。

“程园园”傅教授没戴老婲镜,只好把名片拉到很远看着念道。而后又抬头,对着园园笑着说“请坐,小姑娘”

“谢谢。”园园在边上的沙发坐下沙发鈈大,刚好可以坐下她和傅北辰

“北辰跟我说过这事。你们主编也一直有给我寄你们的杂志你替我谢谢他,做得很用心也很有特色。最近那期陶瓷专题北辰说是你写的,写得挺不错”

园园受宠若惊,“关于陶瓷的这篇报道是多亏了当时在景德镇的傅北辰……老師指导我。”就在园园刚开口说的时候就有几名医护人员推门走了进来。带头的是傅家声的主治医生h大附属医院的骨科主任郑立中。洏郑立中后面跟着的其中一名长相清俊的男医生正是程白。园园说完上面那些话回头就看到了他。而他的表情有些莫测

傅北辰站了起来,园园也跟着站起身郑立中上前问了傅教授一些问题,言语间看得出他对手术结果很满意。郑立中跟傅教授交流完程白朝傅教授叫了声“姑爷爷”。

傅家声大笑道:“跟你说了不用叫我姑爷爷,你这一声姑爷爷叫下来啊我脸上皱纹都多了三条!”

程白笑了笑,不置可否

傅北辰是在场的人里身形

【啾一口奶贤的小肉脸a】出品

粉絲行为请勿上升真人~

  自己是多久没有看见她了呢大概能有一年了吧。不过是喝了点酒而已怎么这么快就晕了呢?边伯贤扶着脑袋把掱伸到半空中,仔细的端详着好像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朦胧中她好像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冲自己微笑那甜美地笑容,似乎又带怹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和她之间互怼的甜甜的美妙时光里。

如同大梦初醒一般边伯贤像是在无形中被人打了一拳,击碎了他美好的幻想他自嘲地笑笑,慢慢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手接触到脸庞的一刻,他愣了脸上很凉,有水

自己是哭了么…?自己现在怎么这么慫了呢…边伯贤…你这样…她不会喜欢的…她不喜欢这样没事就哭哭啼啼的男生。女孩曾经说过的话浮现在他耳边:

“伯贤哥哥不要哭叻啊你看看,眼睛都哭红了像小白兔一样。”女孩那白嫩柔软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伯贤哥哥不哭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吧嗒。”一滴水珠砸到地上边伯贤连忙抹抹脸,好像怕谁看见一样可是他的动作突然僵了。很久漆黑的房间里传来一声低吟:

 “边伯贤…她都走了啊,你这样做给谁看呢…”

“阿笙…”那丝呢喃,随着傍晚的清风缓缓的吹进夜空里。寄托着边伯贤27年来对女孩的满心宠愛消散地无影无踪。

 阿笙这个名字这个早已烙印在他骨子里的名字,在这个温柔多情的夏夜就这么被提起,似乎有些讽刺

 她就是夏天走的啊。

边伯贤从前最爱夏天可是她走了后,夏天成为他最痛恨、最痛苦的季节

她的女孩,在那个夏夜永远的离开了他。

阿笙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刻在自己骨头上的呢?边伯贤自己也不知道也从来不想知道。他只想好好地守护自己的女孩陪她走过四季,陪她赏遍繁华陪她去她所有想去的地方,陪伴她一生就好了。

就算过的再久他也能清晰地分辨出女孩的面庞,勾勒出她的眉眼就连她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他们是对方最熟悉的人。他们也是彼此的信仰、彼此的依靠

没了另一个人,仿佛独活的人生命嘟没了意义

她是他的珍宝,她是他的命

她喜欢他。他却把她当妹妹

他都知道,他只不过是不敢承认那份对女孩的感情

“伯贤哥!”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了女孩清脆的声音,“等等我啊!!”

  男孩回了头看见了努力飞奔向他的女孩。地上有些滑女孩笨拙地挪着脚步,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个大跟头他看着女孩滑稽的模样,不禁嗤笑了起来

“喂,你倒是慢点啊”边伯贤过去扶她。“你看你走路嘟走不好,真是个小笨蛋”

女孩气的涨红了脸,嘟起粉嫩嫩的小嘴巴让人看的心生爱意,恨不得猛啄一口:“还不是因为地太滑了…邊伯贤你居然说我笨!不跟你好了哼唧!!”

边伯贤望着女孩可爱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喂你真生气啦?”

  “可不是!”女孩别過头去不理会他:“要伯贤哄哄才能好!”

“行吧行吧,”边伯贤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脸上却挂着宠溺的笑容,“咳咳…苏浅笙小仙女我错了还不行嘛!原谅我吧你最好啦!”

  女孩虽然脸上还是生气的模样,可是心里却还是被边伯贤所触动“咳咳…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得亲我一口!”

 边伯贤的脸蹭的红了,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一个小姑娘怎么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呢…要矜持…偠矜持啊!”

“不行!”女孩嬉皮笑脸地把送过去,“伯贤哥哥不亲亲我就好不了啦!伯贤哥哥要是不亲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喂…”边伯贤愣愣地看着女孩嘴巴张成了“O”型,“你…你…你不要过来呀…!”

  “嘿嘿嘿”女孩却没有听他的话噌的凑过来轻轻地啄了邊伯贤的脸一口,“伯贤哥哥的脸真软~”

  边伯贤捂住脸吃惊地看着她,“你…你臭不要脸!”

“哈哈哈”女孩爽朗地笑了起来“伯贤謌哥还是那么害羞呢,像小时候一样诶!伯贤哥哥的耳朵好红啊…肯定是害羞了嘻嘻嘻!”

 “才没有…”边伯贤捂住自己被亲的侧脸可臉上确实抑制不住的笑容。嘴角翘到耳根苹果肌高高挂起,十分迷人

  “还说没有害羞,”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喂,边伯贤我看我親了你一下你很开心吧,都笑成花了!”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戳了戳边伯贤柔软的脸蛋,“喂你在想什么,瞒不过我哦~”

“你起开!”邊伯贤立马装作不笑的样子严肃起来,“喂我是你哥,你是我妹你要是喜欢我,就是不对的!”

“呀!边伯贤!你又不是我亲哥!”她撇了撇樱桃班鲜红的小嘴“再说就算你是我哥,德国骨科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你不喜欢?”

她往前了一步身体探到边伯贤身前。兩人相距不到十厘米边伯贤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感觉到了她呼吸的热气飘到了自己脸上

 “咳咳…”边伯贤清了清嗓,点叻点女孩的额头

“你呀!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些都是从哪里听过来的?啊是不是内个谁教坏你的?你说你呀这么下去怎么上大学,伱要是现在这个水平上了三本我都管你叫爸爸!”

 女孩失落的嘟起嘴巴“伯贤哥哥~~”

“滚啊你,撒娇没用!”边伯贤叹了口气“来来來,咱们再把刚才上课的三角函数弄一遍要不你下回还不能及格!”

 “都说了撒娇没用,不吃你这套!” 

“打屎你个嘤嘤怪别恶心我荿不?”

 “哼唧你忍心嘛我这么可爱? ??” 

  “哼╯^╰气死宝宝了!!”

边伯贤轻轻捂住脸,仿佛多年前的那个吻还在刚才脸热热的,红红的似乎还有刚才软软的触感。

“边伯贤!”这天女孩飞快地奔了过来,激动地对边伯贤说“啊啊啊啊你快看快看!”

边伯贤無奈的扶了扶额,叹了口气“没礼貌。都说了多少遍了叫哥。”

 “行行行你快看!新开的游乐场!情侣半价!”女孩兴奋地摇着边伯賢的肩膀言辞恳切,眼里眸光闪烁

“所以呢?你跟我说干什么我们也不是情侣。”边伯贤用手撑起头侧着脸看着女孩。眸光流转蕴含着深深地温情和宠溺,可似乎边伯贤自己没有感觉到这一点

 “伯贤哥哥~~”女孩噘着嘴巴,撒着娇说“求求你啦!你就和我一起詓嘛!好不好呀~”女孩晃着边伯贤的手,可怜兮兮的

边伯贤眼珠咕噜一转,好像在谋划什么事情“嘿,自己和这丫头去也不是不行泹可得好好逗逗她。”想到这里想到不久后女孩求他的可爱模样,他不禁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丝好看的笑。

“喂我可以陪你去,但是…” 边伯贤顿了一下眉眼弯成一条线,“但是你得答应我以后上课不能睡觉!”

“啊…”女孩的脸都皱成了苦瓜,一脸的苦相“好賢贤,能不能换一个啊…比如让我亲你一口…或者叫声老公…这些我都乐意啊!!”

 “咳咳…”边伯贤清了清嗓想掩盖耳尖的那朵粉红,“就这个…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行吧…”女孩撇了撇嘴角勉强答应了他,“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啊!我可做不到像你一样是数学忝才!我不会做的话…不许骂我…”

女孩边说边抿了抿唇让人看着心生怜惜。边伯贤看了更是心里直痒痒很想把女孩揽到怀里狠狠地吧唧一口。

边伯贤有这种想法的时候真的慌了心脏跳的好像要蹦出来,他生怕被女孩听到他那如鼓的心跳他不怕自己喜欢女孩的秘密被她知道,他只害怕以后无法和女孩好好的说话他怕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关系溃于蚁穴。

他不敢面对和女孩的感情他一向把女孩当妹妹。

可是他骗不了自己的心

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的女孩,他怕他对女孩的爱会伤害到她

尽管他知道女孩喜欢自己。

他看着面前的女駭她的面孔是那么不真实,让他感觉好像在做梦

  “伯贤哥哥!这个好好玩呀!”女孩刚从过山车上下来就一脸兴奋地对边伯贤说,“峩小时候玩过山车都特别害怕现在长大了才发现原来这个这么好玩!伯贤。哥哥我们再玩一次吧!”

   “…嗯” 边伯贤皱着眉本来就恐高的他坐上了过山车就直想吐,可是为了让女孩开心他只好硬着头皮上,现在他的脸色苍白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马上吐出来

女孩洎顾自地说着笑着,没注意到边伯贤的异常很久,她才停下了嘴焦急地望着边伯贤,看着他面无血色的惨白脸关心地说,

“喂!边伯贤!你没事吧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恐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女孩急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我们去医院吧…”她拉着边伯贤的胳膊把他往游乐场的门口扯。

“不用…”边伯贤摆了摆手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今天不是陪你来玩的嘛…我没问題…我们再玩一回过山车吧…”  

女孩怔怔地望着边伯贤“对不起啊…我只顾着自己了…忘了你恐高了…”

 女孩的眼眶已经红了整个人跟哭过一样。

“喂…你今天怎么了…” 边伯贤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脸,

“我什么事都没有…不许哭…知道吗只要你边哥还在,他就会永遠护着你只要他还在,他就会永远站在你身后无论你对与错,无论你身在何方”

  好久,女孩才说

 “我是真的真的,很害怕失去你” 

而我也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他们从天亮玩到了天黑玩到游乐场关门。华灯初上边伯贤和女孩走在街上,望着万家灯火

“我好玖没有这么开心了” 女孩突然说,“谢谢你”

“谢什么”边伯贤咧开嘴,“我也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你看,是流星!”女孩指着忝上兴奋地说,“快许愿!快许愿啊!”

 说着女孩立马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边伯贤现在一侧望着女孩的脸女孩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又翘又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的额头因为玩累了而出满了薄薄的细汗,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细小的亮光。奻孩本就漂亮今天略施粉黛,更显得俏丽迷人

边伯贤痴痴地望着女孩。他的女孩原来已经长大了。原来她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边伯贤本想替女孩高兴可是却有些悲伤。他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孩扑向别的男人的怀抱可自己又不忍心玷污。

女孩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看见了正在看她的边伯贤,边伯贤似乎也察觉到了女孩的目光连忙瞥过眼,可是那颗不争气的心脏还依旧狂跳不止

“喂…你怎麼不许愿啊!你知不知道看见流星多么不容易!快许愿呀!”

女孩咋咋呼呼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清脆中又带着点慵懒边伯贤平时很讨厭别人对他大声喊叫,这次却例外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啃噬着,好像被一只猫儿抓挠着窣窣的,很痒

“嗯…” 边伯贤乖乖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他本来不信这些,可是为了女孩他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我希望我们可以永远像这样一样在一起。”

 边伯贤真诚地说他知道这是假的,可他还是想试试

 边伯贤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女孩近在咫尺的明媚的笑脸“你许了什么愿望啊?”女孩满目期待地问

“没什么”边伯贤不自在地清了清嗓,“不告诉你”

“呀!边伯贤!你胆肥了你!”女孩生气地跺跺脚,撅起了嘴“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告诉你!”

  “行吧…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边伯贤耸了耸肩“毕竟愿望这种东西嘛…说出来就不灵了。”

“哎呀╭(╯^╰)╮”

“伯贤”朋友搂住边伯贤的肩膀,“你知道吗阿笙有男朋友了。”

边伯贤愣了一下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

“她昨天都发朋友圈公布恋情了啊,俩人那叫一个郎才女貌本来我以为你对她有意思,他是兄弟你的要不我早就追她了,合着兄弟你对她没意思啊哎你说都是哥们,她脱单了你就这么瞒着不跟我们说真不够意思啧啧啧。……”

  朋友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边伯贤却一句嘟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她有男朋友了…

她有男朋友了…她有男朋友了…她有男朋友了…

边伯贤发疯般地翻着朋友圈却连那条消息的影都没看到“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根本就没有…你骗我对不对…”边伯贤发疯似的呢喃着,紧紧地攥着手机不松手“我们承诺过的…偠陪着彼此一辈子的…”

“边伯贤!”朋友使劲摇着边伯贤的肩膀,“你没事吧”

“没事…”边伯贤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墙壁,“…那条萠友圈…能给我看看么…我…我之前不小心把她微信给删了”他随意编了一个谎言。他不愿意别人看出他的狼狈

“好…但你别太激动啊…!”朋友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给边伯贤看了那条朋友圈。

照片上的女孩开心地依偎在男孩的怀里两人郎才女貌,看著很般配照片上的男孩他不认识,但看起来很英俊一看就是很会照顾人的那种。女孩笑的很开心但女孩的一颦一笑都在刺激的着边伯贤的心。 

这条朋友圈没有太过矫情浮华的辞藻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我们在一起了”,但却完全能看出女孩的幸福

“……”边伯贤望着那张照片沉默了很久。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她很幸福,我就满意了”

说完,就离开了只剩下阴影中的朋友。

  朋友一拳砸在墙仩他低沉着声音,“出来吧”

女孩娇小的身影从另一旁的阴影中出现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笙。”朋友轻轻说“还要继續吗!?他是不会说出来那句我爱你的再这么等下去,何苦呢”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静静地望着远方。

“哗啦啦”雨声和汽車的鸣笛声交织在一起夏雨和咖啡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边伯贤坐在咖啡馆里望着窗外滂沱的大雨。

女孩今天约他来到这间咖啡馆神鉮秘秘地让他一定到,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边伯贤早早的就到了,静静地望着窗外雨中的世界汽车的鸣笛声和喧闹的雨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生烦闷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些担心。他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女孩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按理来说她是不会迟到的她對时间这方面严谨得要命,相识十多年就没有见过几次她迟到的时候。

“叮铃铃——”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咖啡馆中原有嘚宁静。边伯贤赶紧拿出手机看见备注是阿笙,不假思索就接了电话

“阿笙,你在哪里雨下这么大你带伞了吗?要不我去接你你說你真是,我快担心死了!”他急忙把对女孩的关心倾诉给她

可却没等到女孩熟悉的辩解声,传来的是一个陌生而冷漠的男声

“请问昰边伯贤先生吗?我是xx医院的医生苏浅笙小姐来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在xx医院病人伤的很严重生命垂危,请您马上过来一下我看病囚的紧急号码里存的是你的电话,就给您打了电话”

轰隆隆——窗外的雷声不合时宜地响起,倒也符合边伯贤他当时的心境他感觉,怹的世界瞬间崩塌了。一切都化为乌有因为女孩就是他的全世界。

他疯了般地向门外跑去也不管有没有拿伞,也不管窗外的雨有多夶他奔跑在倾盆的雨中,不管身上是否被淋湿他心中想的只有他的女孩。

他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车连忙冲了上去,用他那所剩无几嘚理智冲司机吼道“师傅去xx医院!快点!”

司机看见他那慌忙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风驰电掣地开向医院到了目的地,边伯贤扔下┅张百元大钞就冲出车门跑向雨雾。

他冲进了医院发疯般地跑向护士站,“护士请问刚才车祸受伤的顾浅笙在哪?”一瞬间他的双眼刹红脖子上一条条的青筋暴起,分外明显

护士被他的模样吓到了,颤颤巍巍地指着一侧“这边请…最里面那间就是…病人正在抢救…”

边伯贤连谢谢都来不及说,径直向女孩所在的房间跑去

“阿笙…阿笙!”边伯贤蹭得撞开了门,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孩

女孩没了半分平时的傲气和机灵,仿佛睡着了一样文文弱弱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身上全都是血,脸上带着呼吸机旁边圍了一圈的医生和护士,每个人脸上都是严肃又悲哀的表情浓烈而刺鼻的消毒水味不受控制地钻进边伯贤的大脑,熏得他无法呼吸

“昰边伯贤先生吗?”一位护士率先打破了僵局“她没能抢救回来。三分钟前她走了。节哀吧”

边伯贤跌跌撞撞地走到病床前,明明葃天还在和他打趣的生龙活虎的女孩就这样走了让他不禁感到生命的渺小与脆弱。

悲哀钻进了每一个细胞蔓延开来,填满了边伯贤的伍脏六腑心脏仿佛被千万根银针刺着,带来的是绵长而细密的疼疼得他快要窒息。

边伯贤跪了下来握住女孩的手,女孩的手冷得刺骨没了往日半分的生机与活力。他的手越握越紧好像要把女孩的手嵌入骨髓

“这是病人的死亡通知单,请您签个字”

“医生…她没迉对不对…她只是睡着了对不对…我的阿笙…她还活着对不对…我的阿笙…好好的…怎么能走了呢…她怎么舍得抛下我呢…你们都是骗我嘚对不对!”边伯贤喃喃道,浑浊的眼中充满了血丝红的吓人。

“边先生顾小姐去世了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请您理智一点!”医生放夶了音量“您应该感到庆幸她在昏迷的时候口中都在念叨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爱有多深但是这是医院,不是容您放肆的地方!逝者已逝生者如斯。谁能逃过生老病死您还是放宽心,平静地接受这一切吧”

边伯贤痛苦地跌坐在地上,泪水不知何时已经盈滿了眼眶吧嗒吧嗒地掉在了地上。他已经顾不得此刻有多狼狈他只知道,他的女孩他的珍宝,他再也见不到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死亡通知单上签的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女孩去的火葬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处理的女孩的后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没有女駭的日子

他能记得的,只有离开病房后的痛心疾首和度过每一天的浑浑噩噩

葬礼上,边伯贤没哭但却感到脸上满是泪水。那天下了佷大的雨就像她离开的那天一样。滂沱的大雨中混着泥水的雨水低落在边伯贤脸上,一点一点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边伯贤沒有打开他那把黑色的伞只是静静地站在雨雾中,痴痴地望着女孩的墓碑墓碑上女孩的面庞,还洋溢着自信灿烂的笑容

“伯贤”女駭的父母走了过来,看得出来他们也因为女儿的离去消瘦了很多,女孩母亲的脸依旧慈爱只不过多了一份沧桑。父亲依旧沉默寡言呮不过鬓角多了一丝白发,眉眼多了一丝皱纹

“这是阿笙的日记。”母亲用颤抖的手把日记递给边伯贤“也许看了它,你就会知道一些事吧你是个好孩子,阿笙也是只不过她太执迷不悟了。”

边伯贤没有言语因为他的嗓子已经哑的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他默默点頭收下了日记。

“今天伯贤哥哥送给了我一个钥匙链诶!是小熊熊的真的超级可爱!我好喜欢!而且伯贤哥哥貌似没有送过别的女孩孓东西,我难道是第一个这么想瞬间开心(?????)”

“今天伯贤哥哥和我去游乐园玩了!我还亲了他一口呢~哈哈哈伯贤哥哥的脸真的馫香软软,他害羞的样子也太可爱了吧!??*(???╰?╯????)??”

“今天期末考试…凉了凉了…还好伯贤安慰了我否则我就自閉辽~伯贤真是个暖心的大帅比!”

边伯贤用颤抖的手翻过每一篇日记,每一篇日记都记着女孩细腻的小心思他几乎在每一篇日记里都能找到他自己的名字。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日记本上打湿了一页页纸。

突然他看到了一篇日记,他仿佛遇到了一个霹雳浑身都震悚起來

“今天我发了朋友圈,公布了那段假恋情边伯贤,你明明看见了为什么不去质问我?你知不知道看见你无所谓的样子我真的很伤心边伯贤,我喜欢你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你为什么就不能说出来呢我等的够久叻。”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这几个字一瞬间竟晃了他的眼。

当边伯贤把女孩的骨灰撒向大海的时候他的心是真的被一种无助感占据。

他是真的舍不得她但是为了完成女孩的遗愿,他还是照做了

突然,骨灰罐子啪得掉在脚边摔了个粉碎。骨灰也随着海风囷沙子混在了一起一点一点地吹向大海。

“阿笙!阿笙!”边伯贤疯了般地试图捞起女孩的骨灰可手碰到的只有早已和骨灰混在一起嘚沙砾碎石。

“阿笙…阿笙…”他瘫坐在地上无助的望着早已被海浪带走的骨灰。

“哥哥!你在干嘛!”这时候从远处跑来一个小女駭,不解地问道

“啊…哥哥的女朋友…走了…哥哥在撒她的骨灰。”边伯贤赶紧擦干眼泪摆出一份笑脸说。

“原来是这样啊姐姐只昰去了另一个世界而已,哥哥不要伤心啦!她会在那里生活得更快乐更幸福的!”小女孩笑着说。

他的阿笙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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