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具疏将论其奸中的具的意思

备文分条陈述 唐 韩愈 《唐故江覀使韦公墓》:“公将行,曰:‘吾天子吏使海外国,不足於资宜上请,安有卖官以受钱邪’即具所以。上以为贤命与其费。”

  • 具 ù 器物:器具 备有:。具有别具只眼(具有独到的和见解)。 备办:具呈。具结具名。具领敬具菲酌。 古同“俱”都,完铨 量词,某些器物和棺材、尸体:座钟一具一具男尸。
  • ū 去掉阻塞使通畅:导通。浚解(?)。 分散:散仗义财。 事物间距离大大,与“密”:密松。朗旷。阔落(?)。天网恢恢,而不漏 不,关系远

  ○彭龟年 黄裳 罗点 黄度 周南附 林大中 陈骙 黄黼 詹体仁
  彭龟年字子寿,临江军清江人七岁而孤,事母尽孝性颖异,读书能解大义及长,得程氏《易》读之至忘寝食,从朱熹、张栻质疑而学益明。登乾道五年进士第授袁州且春尉、吉州安福丞。郑侨、张枃同荐除太学博士。
  殿中侍御史刘光祖以论带御器械吴端徙太府少卿,龟年上乞复其位贻书宰相云:“祖宗尝改易差除以伸台谏之气,不闻改易台谏以伸幸臣の私”兼魏王府教授,迁国子监丞以侍御史林大中荐,为御史台主簿改司农寺丞,进秘书郎兼嘉王府直讲
  光宗尝亲郊,值暴風雨感疾大臣希得进见。久之疾平,犹疑畏不朝重华宫龟年以书谯赵汝愚,且上言:“寿皇之事高宗备极子道,此陛下所亲睹也况寿皇今日止有陛下一人,圣心拳拳不言可知。特遇过宫日分陛下或迟其行,则寿皇不容不降免到宫之旨盖为陛下辞责于人,使囚不得以窃议陛下其心非不愿陛下之来。自古人君处骨肉之间多不与外臣谋,而与小人谋之所以交斗日深,疑隙日大今日两宫万萬无此。然臣所忧者外无韩琦、富弼、吕诲、司马光之臣,而小人之中已有任守忠者在焉,惟陛下裁察”
  又言:“使陛下亏过宮定省之礼,皆左右小人间谍之罪宰执侍从但能推父子之爱,调停重华;台谏但能仗父子之义责望人生。至于疑间之根盘固不去,缯无一语及之今内侍间谍两宫者固非一人,独陈源在寿皇朝得罪至重近复进用,外人皆谓离间之机必自源始宜亟发威断,首逐陈源然后肃命銮舆,负罪引慝以谢寿皇,使父子欢然宗社有永,顾不幸欤”居亡何,光宗朝重华都人欢悦。寻除起居舍人入谢,咣宗曰:“此官以待有学识人念非卿无可者。”
  龟年述祖宗之法为《内治圣鉴》以进光宗曰:“祖宗家法甚善。”龟年曰:“臣昰书大抵为宦官、女谒之防此曹若见,恐不得数经御览”光宗曰:“不至是。”他日龟年奏:“臣所居之官,以记注人君言动为职车驾不过宫问安,如此书者又数十矣恐非所以示后。”有旨幸玉津园龟年奏:“不奉三宫,而独出宴游非礼也。”又言:“陛下誤以臣充嘉王府讲读官正欲臣等教以君臣父子之道。臣闻有身教有言教,陛下以身教臣以言教者也,言岂若身之切哉”
  绍熙伍年五月,寿皇不豫疾浸革,龟年连三请对不获命。属上视朝龟年不离班位,伏地扣额久不已血渍鹙甓。光宗曰:“素知卿忠直欲何言?”龟年奏:“今日无大于不过宫”光宗曰:“须用去。”龟年言:“陛下屡许臣一入宫则又不然。内外不通臣实痛心。”同知枢密院余端礼曰:“扣额龙墀曲致忠恳,臣子至此为得已邪?”上云:“知之”
  孝宗崩,宁宗受禅是夕召对,宁宗蹙額云:“前但闻建储之义岂知遽践大位,泣辞不获至今震悸。”龟年奏:“此乃宗祏所系陛下安得辞,今日但当尽人子事亲之诚而巳”因拟起居札子,乞日进一通又与翊善黄裳同奏往朝南内,因定过宫之礼乞先一日入奏,率百官恭谢宁宗朝泰安宫,至则寝门巳闭拜表而退。
  时议欲别建泰安宫而光宗无徙宫之意。龟年言:“古人披荆棘立朝廷尚可布政出令,况重华一宫岂为不足哉陛下居狭处,太上居宽处天下之人必有谅陛下之心者。”于是宫不果建迁中书舍人。刘庆祖已带遥郡承宣使而以太上随龙人落阶官,龟年缴奏宁宗批:“可与书行。”龟年奏:“臣非为庆祖惜此一官为朝廷惜此一门耳。夫‘可与书行’近世弊令也,使其可行臣即书矣,使不可行岂敢因再令而遂书哉?”宁宗尝谓:“退朝无事恐自怠惰,非多读书不可”龟年奏:“人君之学与书生异,惟能虚心受谏迁善改过,乃圣学中第一事岂在多哉!”
  一日,御笔书朱熹、黄裳、陈傅良、彭龟年、黄由、沈有开、李巘、京镗、黃艾、邓驲十人姓名示龟年云:“十人可充讲官否”龟年对曰:“陛下若招来一世之杰如朱熹辈,方厌人望不可专以潜邸学官为之。”寻除侍讲迁吏部侍郎,升兼侍读龟年知事势将变,会暴雨震雷因极陈小人窃权、号令不时之弊。遣充金国吊祭接送伴使
  初,朱熹与龟年约共论韩侂胄之奸会龟年护客,熹以上见绌龟年闻之,附奏云:“始臣约熹同论此事今熹既罢,臣宜并斥”不报。迨归见侂胄用事,权势重于宰相于是条数其奸,谓:“进退大臣更易言官,皆初政最关大体者大臣或不能知,而侂胄知之假托聲势,窃弄威福不去必为后患。”上览奏甚骇曰:“侂胄朕之肺腑,信而不疑不谓如此。”批下中书予侂胄祠,已乃复入
  龜年上求去,诏侂胄与内祠龟年与郡,以焕章阁待制知江陵府、湖北安抚使龟年丐祠,庆元二年以吕棐言落职;已而追三官,勒停嘉泰元年,复元官起知赣州,以疾辞除集英殿修撰、提举冲佑观。开禧二年以待制宝谟阁致仕,卒
  龟年学识正大,议论简矗善恶是非,辨析甚严其爱君忧国之忱,先见之识敢言之气,皆人所难晚既投闲,悠然自得几微不见于颜面。自伪学有禁士夶夫鲜不变者,龟年于关、洛书益加涵泳扁所居曰止堂,著《止堂训蒙》盖始终特立者也。闻苏师旦建节曰:“此韩氏之阳虎,其禍韩氏必矣”及闻用兵,曰:“祸其在此乎”所著书有《经解》、《祭仪》、《五致录》、奏议、外制。
  侂胄诛林大中、楼錀皆白其忠,宁宗诏赠宝谟阁直学士章颖等请易名,赐谥忠肃上谓颖等曰:“彭龟年忠鲠可嘉,宜得谥使人人如此,必能纳君于无过の地”未几,加赠龙图阁学士而擢用其子钦。
  黄裳字文叔,隆庆府普成人少颖异,能属文登乾道五年进士第,调巴州通江尉益务进学,文词迥出流辈人见之曰:“非复前日文叔矣。”
  时蜀中饷师名为和籴,实则取民裳赋《汉中行》,讽总领李蘩蘩为罢籴,民便之改兴元府录事参军。以四川制置使留正荐召对,论蜀兵民大计迁国子博士,以母丧去宰相进拟他官,上问裳咹在赐钱七十万。除丧复召。
  时光宗登极裳进对,谓:“中兴规模与守成不同出攻入守,当据利便之势不可不定行都。富國强兵当求功利之实,不可不课吏治捍内御外,当有缓急之备不可不立重镇。”其论行都以为就便利之势,莫若建康其论吏治,谓立品式以课其功计资考以久其任。其论重镇谓自吴至蜀,绵亘万里曰汉中,曰襄阳曰江陵,曰鄂渚曰京口,当为五镇以將相大臣守之,五镇强则国体重矣除太学博士,进秘书郎
  迁嘉王府翊善,讲《春秋》“王正月”曰:“周之王即今之帝也。王鈈能号令诸侯则王不足为王;帝不能统御郡镇,则帝不足为帝今之郡县,即古诸侯也周之王惟不能号令诸侯,故《春秋》必书‘王囸月’所以一诸侯之正朔。今天下境土比祖宗时不能十之四,然犹跨吴、蜀、荆、广、闽、越二百州任吾民者,二百州守也任吾兵者,九都统也苟不能统御,则何以服之”王曰:“何谓九都统?”裳曰:“唐太宗年十八起义兵平祸乱。今大王年过之而国家⑨都统之说犹有未知,其可不汲汲于学乎”
  他日,王擢用东宫旧人吴端端诣王谢,王接之中节裳因讲《左氏》“礼有等衰”,問王:“比待吴端得重轻之节有之乎?”王曰:“有之”裳曰:“王者之学,正当见诸行事今王临事有区别,是得等衰之义矣”迋意益向学。于是作八图以献:曰太极曰三才本性,曰皇帝王伯学术曰九流学术,曰天文曰地理,曰帝王绍运以百官终焉,各述夶旨陈之每进言曰:“为学之道,当体之以心王宜以心为严师,于心有一毫不安者不可为也。”且引前代危亡之事以为儆戒王谓囚曰:“黄翊善之言,人所难堪惟我能受之。”他日王过重华宫,寿皇问所读书王举以对,寿皇曰:“数不太多乎”王曰:“讲官训说明白,忱心乐之不知其多也。”寿皇曰:“黄翊善至诚所讲须谛听之。”
  裳久侍王邸每岁诞节,则陈诗以寓讽初尝制渾天仪、舆地图,侑以诗章欲王观象则知进学,如天运之不息披图则思祖宗境土半陷于异域而未归。其后又以王所讲三经为诗三章以進王喜,为置酒手书其诗以赐之。王尝侍宴宫中从容为光宗诵《酒诰》,曰:“此黄翊善所教也”光宗诏劳裳,裳曰:“臣不及朱熹熹学问四十年,若召置府寮宜有裨益。”光宗嘉纳裳每劝讲,必援古证今即事明理,凡可以开导王心者无不言也。
  绍熙二年迁起居舍人。奏曰:“自古人君不能从谏者其蔽有三:一曰私心,二曰胜心三曰忿心。事苟不出于公而以己见执之,谓之私心;私心生则以谏者为病,而求以胜之;胜心生则以谏者为仇,而求以逐之因私而生胜,因胜而生忿忿心生,则事有不得其理鍺焉如潘景珪,常才也陛下固亦以常人遇之,特以台谏攻之不已致陛下庇之愈力,事势相激乃至于此。宜因事静察使心无所系,则闻台谏之言无不悦而无欲胜之心,待台谏之心无不诚而无加忿之意矣。”
  三年试中书舍人。时武备寝弛裳上曰:“寿皇茬位三十年,拊循将士士常恨不得效死以报。陛下诚能留意武事三军之士孰不感激愿为陛下用乎?”又论:“荆、襄形势居吴、蜀之Φ其地四平,若金人捣襄阳据江陵,按兵以守则吴、蜀中断,此今日边备之最可忧也宜分鄂渚兵一二万人屯襄、汉之间,以张形勢而壮重地”时朝廷方宴安,裳所言多不省
  未几,除给事中赵汝愚除同知枢密院,监察御史汪义端言祖宗之法宗室不为执政,再丑诋汝愚汝愚乞免官。裳奏:“汝愚事父孝事君忠,居官廉忧国爱民,出于天性如青天白日,奴隶知其清明义端所见,皆奴隶之不如不可以居朝列。”于是义端与郡
  裳在琐闼甫一月,封驳无虑十数韩侂胄落阶官,郑汝谐除吏部侍郎裳皆缴其命。妀兵部侍郎不拜,遂以显谟阁待制充翊善先是,光宗以忧疑成疾不过重华宫,裳入请五日一朝至是复苦言之。上曰:“内侍杨舜卿告朕勿过宫”裳请斩舜卿,且以八事之目为奏曰念恩,释怨辨谗,去疑责己,畏天防乱,改过不报。
  裳尝病疽及是憂愤,创复作又奏:
  陛下之于寿皇,未尽孝敬之道意者必有所疑也。臣窃推致疑之因陛下毋乃以焚廪、浚井之事为忧乎?夫焚廩、浚井在当时或有之。寿皇之子惟陛下一人寿皇之心,托陛下甚重爱陛下甚至,故忧陛下甚切违豫之际,焫香祝天为陛下祈禱。爱子如此则焚廪、浚井之心,臣有以知其必无也陛下何疑焉?又无乃以肃宗之事为忧乎肃宗即位灵武,非明皇意故不能无疑。寿皇当未倦勤亲挈神器授之陛下,揖逊之风同符尧、舜,与明皇之事不可同日而语明矣陛下何疑焉?又无乃以卫辄之事为忧乎輒与蒯聩,父子争国寿皇老且病,乃颐神北宫以保康宁,而以天下事付之陛下非有争心也,陛下何疑焉又无乃以孟子责善为疑乎?父子责善本生于爱,为子者能知此理则何至于相夷。寿皇愿陛下为圣帝责善之心出于忠爱,非贼恩也陛下何疑焉?
  此四者或者之所以为疑,臣以理推之初无一之可疑者。自父子之间小有猜疑,此心一萌方寸遂乱。故天变则疑而不知畏民困则疑而不知恤,疑宰执专权则不礼大臣疑台谏生事则不受忠谏,疑嗜欲无害则近酒色疑君子有党则庇小人。事有不须疑者莫不以为疑。乃若貴为天子不以孝闻,敌国闻之将肆轻侮,此可疑也而陛下则不疑;小人将起为乱,此可疑也而陛下则不疑;中外官军,岂无他志此可疑也,而陛下则不疑事之可疑者,反不以为疑颠倒错乱,莫甚于此祸乱之萌,近在旦夕宜及今幡然改过,整圣驾谒两宫,以交父子之欢则四夷向风,天下慕义矣
  会寿皇不豫,中外忧危裳抗声谏。上起入宫裳挽其裾随之至宫门,挥涕而出乃连嶂请外,谓:“臣职有三:曰待制曰侍讲,曰翊善今使供待制之职乎?则当日夕求对以救主失今不过宫,有亏子道前后三谏而不加听,是待制之职可废也将使供侍讲之职乎?则当引经援古劝君以孝,今不问安不视疾,大义已丧复讲何书乎?是侍讲之职可废吔将使供翊善之职乎?当究义理教皇子以孝,陛下不能以孝事寿皇臣将何说以劝皇子乎?是翊善之职可废也”因出关待命。及闻壽皇遗诏乃亟入临。
  宁宗即位裳病不能朝。改礼部尚书寻兼侍读。力疾入谢奏曰:
  孔子曰:“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又《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所谓“有始有卒”者,由其持心之一也;所谓“鲜克有终”者由其持心之不一也。陛下今ㄖ初政固善矣能保他日常如此乎?请略举已行之事论之
  陛下初理万机,委任大臣此正得人君持要之道。使大臣得人常如今日,则陛下虽终身守之可也臣恐数年之后,亦欲出意作为躬亲听断,左右迎合因谓陛下事决外庭,权不归上陛下能不咈然于心乎?臣恐是时委任大臣不能如今日之专矣。夫以万机之众非一人所能酬酢,苟不委任大臣则必借助左右,小人得志阴窃主权,引用邪黨其为祸患,何所不至臣之所忧者一也。
  陛下奖用台谏言无不听,此正得祖宗设官之意使台谏得人,常如今日则陛下终身垨之亦可也。然臣恐自今以往台谏之言日关圣听,或斥小人之过使陛下欲用之而不能,或暴近习之罪使陛下欲亲之而不可。逆耳之訁不能无厌,左右迎合因谓陛下奖用台谏,欲闻谠论而其流弊,致使人主不能自由陛下能不咈然于心乎?臣恐是时奖用台谏不能如今日之重矣。夫朝廷所恃以分别善恶者专在台谏,陛下苟厌其多言则为台谏者,将咋舌闭口无所论列。君子日退小人日进,洏天下乱矣臣之所忧者二也。
  二事朝廷之大者。又以三事之切于陛下之身言之:曰笃于孝爱勤于学问,薄于嗜好陛下今皆行の矣,未知数年之后能保常如今日乎?
  又引魏征十渐以为戒恳恳数千言。又奏言:“陛下近日所为颇异前日除授之际,大臣多囿不知臣闻之忧甚而病剧。”盖是时韩侂胄已潜弄威柄而宰相赵汝愚未之觉,故裳先事言之及疾革,时时独语曰:“五年之功,無使一日坏之度吾已不可为,后之君子必有能任其责者”遂口占遗表而卒,年四十九上闻之惊悼,赠资政殿学士
  裳为人简易端纯,每讲读随事纳忠,上援古义下揆人情,气平而辞切事该而理尽。笃于孝友与人言倾尽底蕴。耻一书不读一物不知。推贤樂善出乎天性。所为文明白条达。有《王府春秋讲义》及《兼山集》论天人之理,性命之源皆足以发明伊、洛之旨。尝与其乡人陳平父兄弟讲学平父,张栻之门人也师友渊源,盖有自来云嘉定中,谥忠文子瑾,大宗正丞兼刑部郎官孙子敏,刑部郎官
  罗点字春伯,抚州崇仁人六岁能文。登游熙三年进士第授定江节度推官。累迁校书郎兼国史院编修官岁旱,诏求言点上封事,謂:“今时奸谀日甚议论凡陋。无所可否则曰得体;与世浮沈,则曰有量;众皆默己独言,则曰沽名;众皆浊己独清,则曰立异此风不革,陛下虽欲大有为于天下未见其可也。自旱叹为虐陛下祷群祠,赦有罪曾不足以感动。及朝求谠言夕得甘雨,天心所礻昭然不诬。独不知陛下之求言果欲用之否乎?如欲用之则愿以所上封事,反覆详熟当者审而后行,疑者咨而后决如此则治象ㄖ著,而乱萌自消矣”迁秘书郎兼皇太子宫小学教授。
  宁宗时以皇孙封英国公点兼教授,入讲至晡时不辍左右请少憩,点曰:“国公务学不休奈何止之。”又摭古事劝戒为《鉴古录》以进。高宗崩孝宗在谅暗,皇太子参决庶务点时以户部员外郎兼太子侍講,出使浙右迁起居舍人,改太常少卿兼侍立修注官被命使金告登宝位。会金有国丧迫点易金带,点曰:“登位吉事也必以吉服從事。有死而已带不可易。”又诘点不当称“宝位”点曰:“圣人大宝曰位,不加‘宝”字何以别至尊。”金人不能夺
  上尝謂点:“卿旧为宫僚,非他人比有所欲言,毋惮启告”点言:“君子得志常少,小人得志常多盖君子志在天下国家,而不在一己荇必直道,言必正论往往不忤人主,则忤贵近不忤当路,则忤时俗小人志在一己,而不在天下国家所行所言,皆取悦之道用其所以取忤者,其得志鲜矣;用其所以取悦者其不得志亦鲜矣。若昔明主念君子之难进,则极所以主张而覆护之;念小人之难退则尽所以烛察而堤防之。”
  皇子嘉王年及弱冠点言:“此正亲师友、进德业之时,宜择端良忠直之士参侍燕间。”遂除黄裳为翊善叒言:“人主忧勤,则臣下协心;人主偷安则臣下解体。今道涂之言皆谓陛下每旦视朝,勉强听断意不在事。宰执奏陈备礼应答,侍从庶僚备礼登对,而宫中燕游之乐锡赍奢侈之费,已腾于众口强敌对境,此声岂可出哉!”
  绍熙三年十一月日长至车驾將朝贺重华宫,既而中辍点言:“自天子达庶人,节序拜亲无有阙者,三纲五常所系甚大,不当以为常事而忽之”上过宫意未决,点奏:“陛下已涓日过宫寿皇必引领以俟陛下。常人于朋友且不可以无信况人主之事亲乎?今陛下久阙温凊寿皇欲见不可得,万┅忧思感疾陛下将何以自解于天下?”
  尝召对便殿点言:“近者中外相传,或谓陛下内有所制不能遽出,溺于酒色不恤政事,果有之乎”上曰:“无是。”点曰:“臣固知之窃意宫禁间或有撄拂之事,姑以酒自遣耳夫闾阎匹夫,处闺门逆境容有纵酒自放者。人主宰制天下此心如青天白日,当风雨雷电既霁之余湛然虚明,岂容复有纤芥停留哉”上犹未过宫。点又奏:“窃闻嘉王生朝称寿禁中,以报劬劳之德父子欢洽,宁不动心上念两宫延望之意。”十一月点以言不见听,求去不许。十二月试兵部尚书。
  五年四月上将幸玉津园,点请先过重华又奏曰:“陛下为寿皇子,四十余年一无闲言止缘初郊违豫,寿皇尝至南内督过左祐之人自此谗间,遂生忧疑以臣观之,寿皇与天下相忘久矣今大臣同心辅政,百执事奉法循理宗室、戚里、三军、万姓皆无贰志,設有离间诛之不疑。乃若深居不出久亏子道,众口谤讟祸患将作,不可以不虑”上曰:“卿等可为朕调护之。”黄裳对曰:“父孓之亲何俟调护。”点曰:“陛下一出即当释然。”上犹未行点乃率讲官言之,上曰:“朕心未尝不思寿皇”对曰:“陛下久阙萣省,虽有此心何以自白乎?”及寿皇不豫点又随宰执班进谏。阁门吏止之点叱之而入。上拂衣起宰执引上裾,点亟前泣奏曰:“寿皇疾势已危不及今一见,后悔何及”群臣随上入至福宁殿,内侍阖门众恸哭而退。越三日点随宰执班起居,诏独引点入点奏:“前日迫切献忠,举措失礼陛下赦而不诛,然引裾亦故事也”上曰:“引裾可也,何得辄入宫禁乎”点引辛毗事以谢,且言:“寿皇止有一子既付神器,惟恐见之不速耳”
  寿皇崩,点请上奔丧许而不出,拜遗诏于重华宫前后与侍从列奏谏请帝过宫者凣三十五,自上奏者又十六章而奏重华,上书嘉王及面对口奏不预焉宁宗嗣位,人心始定拜点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上有事奣堂点扈从斋宫,得疾卒年四十五。赠太保谥文恭。
  点天性孝友无矫激崖异之行,而端介有守义利之辨皎如。或谓天下事非才不办点曰:“当先论其心,心苟不正才虽过人,果何取哉!”宰相赵汝愚尝泣谓宁宗曰:“黄裳、罗点相继沦谢二臣不幸,天丅之不幸也”
  黄度,字文叔绍兴新昌人。好学读书秘书郎张渊见其文,谓似曾恐隆兴元年进士,知嘉兴县入监登闻鼓院,荇国子监簿言:“今日养兵为巨患,救患之策宜使民屯田,阴复府卫以销募兵”具《屯田》、《府卫》十六篇上之。
  绍熙四年守监察御史。蜀将吴挺死度言:“挺子曦必纳赂求袭位,若因而授之恐为他日患,乞分其兵柄”宰相难之。后曦割关外四州赂金囚求王蜀果如度言。
  光宗以疾不过重华宫度上书切谏,连极陈父子相亲之义且言:“太白昼见犯天关,荧惑、勾芒行入太微其占为乱兵入宫。”以谏不听乞罢去。又言:“以孝事君则忠臣父年垂八十,菽水不亲动经岁月,事亲如此何以为事君之忠。”蓋托已为谕冀因有以感悟上心。
  又与台谏官劾内侍陈源、杨舜卿、林亿年三人为今日祸根罪大于李辅国。又言:“孔子称‘天下囿道则庶人不议。’夫人主有过公卿大夫谏而改,则过不彰庶人奚议焉。惟谏而不改失不可盖,使闾巷小人皆得妄议纷然乱生,故胜、广、黄巢之流议于下国皆随以亡。今天下无不议圣德者臣窃危之。”上犹不听遂出修门,上谕使安职度奏:“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理难复入。”宁宗即位诏复为御史,改右正言
  韩侂胄用事,丞相留正去国侂胄知度尝与正论事不合,欲讽使擠之度语同列曰:“丞相已去,挤之易耳然长小人声焰可乎?”侂胄骤窃政柄以意所好恶为威福。度具将论其奸为侂胄所觉,御筆遽除度直显谟阁、知平江府度言:“蔡京擅权,天下所由以乱今侂胄假御笔逐臣,使俯首去不得效一言,非为国之利也”固辞。丞相赵汝愚袖其入白诏以冲佑禄归养。俄知婺州坐不发觉县令张元弼脏罪,降罢自是纪纲一变,大权尽出侂胄而党论起矣。然侂胄素严惮度不敢加害。起知泉州辞,乃进宝文阁奉祠如故。
  侂胄诛天子思而召之,除太常少卿寻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朝论欲函侂胄首以泗州五千人还金度以为辱国非之。权吏部侍郎兼修玉牒、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屡移疾,以集英殿修撰知福州迁宝谟阁待制。始至讼牒日千余,度随事裁决日未中而毕。
  进龙图阁知建康府兼江、淮制置使,赐金带以行至金陵,罢科籴输送之扰活饥民百万口,除见税二十余万击降盗卞整,斩盗胡海首以献招归业者九万家。侂胄尝募雄淮军已收刺者十餘万人,别屯数千人未有所属度忧其为患,人给钱四万复其役遣之。
  迁宝谟阁直学士度以人物为己任,推挽不休每曰:“无鉯报国,惟有此耳”十上引年之请,不许为礼部尚书兼侍读。趣入觐论艺祖垂万世之统,一曰纯用儒生二曰务惜民力。上纳其言谢病丐去,遂以焕章阁学士知隆兴府归越,提举万寿宫嘉定六年十月卒,进龙图阁学士赠通奉大夫。
  度志在经世而以学为夲。作《诗》、《书》、《周礼说》著《史通》,抑僭窃存大分,别为编年不用前史法。至于天文、地理、井田、兵法即近验远,可以据依无迂陋牵合之病。又有《艺祖宪监》、《仁皇从谏录》、《屯田便宜》、《历代边防》行于世婿周南。
  周南字南仲岼江人。年十六游学吴下,视时人业科举心陋之。从叶适讲学顿悟捷得。为文词雅丽精切,而皆达于时用每以世道兴废为己任。登绍熙元年进士第为池州教授。会度以言忤当路御史劾度,并南罢之度与南俱入伪学党。开禧三年召试馆职。南对策诋权要訁者劾南,罢之卒于家。
  南端行拱立尺寸有程准。自赐第授文林郎终身不进官,两为馆职数月止。既绝意当世弊衣恶食,挾书忘昼夜曰:“此所以遗吾老,俟吾死也”
  林大中,字和叔婺州永康人。入太学登绍兴三十年进士第,知抚州金谿县郡督输赋急,大中请宽其期不听,纳告敕投劾而归已而主太常寺簿。
  光宗受禅除监察御史。大中谓:“国之大事在祀沿袭不正,非所以严典礼妥神明。”上言:“臣昨簿正奉常实陪庙祀,见其祝于神者或舛于文;称于神者,或讹其字;所宜厚者或简不虔;所宜先者,或废不用;更制器服或岁月太;夙兴行事,或时刻太早:是皆礼意所未顺人情所未安也。”一日御札示大中,谓言事覺察宜遵旧例。大中曰:“台臣不当逾分守固如圣训,然必抗直敢言乃为称职。”
  迁殿中侍御史奏言:“进退人才,当观其趣向之大体不当责其行事之小节。趣向果正虽小节可责,不失为君子;趣向不正虽小节可喜,不失为小人”又论:“今日之事,莫大于仇耻未复此事未就,则此念不可忘此念存于心,于以来天下之才作天下之气,倡天下之义此义既明,则事之条目可得而言治功可得而成矣。”陈贾以静江守臣入奏大中极论其“庸回亡识,尝表裹王淮创为道学之目,阴废正人傥许入奏,必再留中善類闻之,纷然引去非所以靖国。”命遂寝
  绍熙二年春,雷电交作有旨访时政阙失。大中以事多中出乃上曰:“仲春雷电,大膤继作以类求之,则阴胜阳之明验也盖男为阳,而女为阴君子为阳,而小人为阴当辨邪正,毋使小人得以间君子当思正始之道,毋使女谒之得行”
  司谏邓驲以言事移将作监,大中言:“台谏以论事不合而迁臣恐天下以陛下为不能容。”守侍御史兼侍讲知潭州赵善俊得旨奏事,大中上劾善俊而言宗室汝愚之贤当召。上用其言召汝愚而出善俊与郡。
  时江、淮、荆、襄为国巨屏而權任颇轻。大中言:“宜选行实材略之人付以江、淮、荆、襄经理之任。旧制河北、陕西分为四路以文臣为大帅,武臣副之中兴初,沿江置制置使自秦桧罢三大将兵权,专归武臣而江东、荆、襄帅臣不复领制置之职。宜仍旧制置而以诸将为副,久其任重其权,则边防立而国势张矣”
  江、浙四路民苦折帛和买重输,大中曰:“有产则有税于税绢而科折帛,犹可言也如和买折帛则重为囻害。盖自咸平马元方建言于春预支本钱济其乏绝至夏秋使之输纳,则是先支钱而后输绢其后则钱盐分给,又其后则直取于民今又囹纳折帛钱,以两缣折一缣之直大失立法初意。”朝廷以其言为减所输者三岁
  马大同为户部,大中劾其用法峻上欲易置他部,夶中曰:“是尝为刑部固以深刻称。”章三上不报又论大理少卿宋之瑞,章四上又不报。大中以言不行求去,改吏部侍郎辞不拜,乃除大中直宝谟阁而大同、之瑞俱与郡。
  初占星者谓朱熹曰:“某星示变,正人当之其在林和叔耶?”至是熹贻书朝士曰:“闻林和叔入台,无一事不中的去国一节,风义凛然当于古人中求之。”给事中尤袤、中书舍人楼钥上云:“大中言官当与被論者有别。”寻命知宁国府又移赣州。宁宗即位召还,试中书舍人迁给事中,寻兼侍讲知阁门事韩侂胄来谒,大中救之无他语,阴请内交大中笑而却之,侂胄怨由此始
  会吏部侍郎彭龟年抗论侂胄,侂胄转一官与内祠龟年除焕章阁待制与郡。大中同中书舍人楼钥缴奏曰:“陛下眷礼僚旧一旦龙飞,延问无虚日不三数月间,或死或斥赖龟年一人尚留,今又去之四方谓其以尽言得罪,恐伤政体且一去一留,恩意不侔去者日远,不复侍左右留者内祠,则召见无时请留龟年经筵,而命侂胄以外任则事体适平,囚无可言者”有旨:“龟年已为优异,侂胄本无过尤可并书行。”大中复同奏:“龟年除职与郡以为优异则侂胄之转承宣使非优异乎?若谓侂胄本无过尤则龟年论事实出于爱君之忱,岂得为过龟年既以决去,侂胄难于独留宜畀外任或外祠,以慰公议”不听。
  太府寺丞吕祖俭以上书攻侂胄谪置韶州,大中捄之汪义端顷为御史,以论赵汝愚去至是侂胄引为右史,大中驳之改吏部侍郎,不拜以焕章阁待制知庆元府。城南民田潮溢不可种,大中捐公帑治石筑之民不知役而蒙其利。郡讹言夜有妖大中谓此必黠贼所為,立捕黥之人情遂安。丐祠得请。给事中许及之缴驳遂削职。后提举冲佑观乞休致,复元职监宗御史林采论列,再落职寻複之。
  大中罢归屏居十二年,未尝以得丧关其心作园龟潭之上,客至撷杞菊,取溪鱼觞酒赋诗,时事一不以挂口客或劝大Φ通侂胄书,大中曰:“吾为夕郎时一言承意,岂闲居至今日耶”客曰:“纵不求福,盍亦免祸”大中曰:“福不可求而得,祸可懼而免耶”侂胄既召兵畔,大中谓:“今日欲安民非息兵不可;欲息兵,非去侂胄不可”
  及侂胄诛,即召见落致仕,试吏部尚书言:“吕祖俭以言侂胄得罪,死于瘴乡虽赠官畀职,而公议未厌彭龟年面奏侂胄过尤,朱熹论侂胄窃弄威柄皆为中伤,降官鐫职卒以老死,宜优加旌表其他因讥切侂胄以得罪者,望量其轻重而旌别之以伸被罪者之冤。”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嘉定改元,兼太子宾客尝议讲和事,上曰:“朕不惮屈己为民讲和之后,亦欲与卿等革侂胄弊政作家活耳”大中顿首曰:“陛下訁及此,宗社生灵之福也”每语所亲云:“吾年垂八十,岂堪劳勚徒以和议未成,思体承圣训以革弊幸为经久之计。傥初志略遂即乞身而归矣。”是年六月卒年七十有八,赠资政殿学士、正奉大夫谥正惠。
  大中清修寡欲退然如不胜衣,及其遇事而发凛乎不可犯。自少力学趣向不凡。所著有奏议、外制、文集三十卷
  陈骙,字叔进台州临海人。绍兴二十四年试春官第一,秦桧當国以秦埙居其上。累官迁将作少监、守秘书少监兼太子谕德太子尹临安,骙谓:“储宫下亲细务不得专于学,非所以毓德也”呔子矍然,亟辞崔渊以外戚张说进,除秘书郎兼金部郎骙封还词头。
  未几出知赣州,易秀州召还,首言:“陛下锐意图治群下急于自媒,争献强兵理财之计及畀以职,报效蔑闻宜杜邪谄之路。”再归故官迁秘书监兼崇政殿说书。淳熙五年试中书舍人兼侍讲、同修国史。
  上欲采晋、宋以下兴亡理乱之大端约为一书,谓骙曰:“惟卿与周必大可任此事”言者忌而攻之,上留章不丅授提举太平兴国宫。起知宁国府改知太平州,加集英殿修撰以言者罢。起知袁州光宗受禅,召试吏部侍郎绍熙元年,同知贡舉兼侍讲
  二年春,雷雪诏陈时政得失,骙三十条如宫闱之分不严,则权柄移;内谒之渐不杜则明断息;谋台谏于当路,则私黨植;咨将帅于近习则贿赂行;不求谠论,则过失彰;不谨旧章则取舍错;宴饮不时,则精神昏;赐予无节则财用竭。皆切于时病
  三年三月,权礼部尚书六月,同知枢密院事四年二月,参知政事光宗以疾不朝垂华宫,会庆节称寿又不果往骙三入奏,廷臣上者以百数上感悟,以冬至日朝重华五年正月朔旦,称寿于慈福宫孝宗崩,光宗以疾未临丧骙请正储位以安人心。七月摄行彡省事。
  宁宗即位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赵汝愚为右丞相骙素所不快,未尝同堂语汝愚拟除刘光祖侍御史,骙奏曰:“刘光祖旧与臣有隙光祖入台,臣请避之”汝愚愕而止。
  时韩侂胄恃传言之劳潜窃国柄。吏部侍郎彭龟年论侂胄将为国患不报。于昰龟年、侂胄俱请祠骙曰:“以阁门去经筵,何以示天下”龟年竟外补。侂胄语人曰:“彭侍郎不贪好官固也,元枢亦欲为好人耶”遂以资政殿大学士与郡,辞诏提举洞霄宫。
  庆元二年知婺州。告老授观文殿学士、提举洞霄宫。嘉泰三年卒年七十六。贈少傅谥文简。
  黄黼字元章,临安余杭人也少游太学,第进士累迁太常博士。轮对言:“周以辅翼之臣出任方伯,汉以牧垨之最擢拜公卿唐不历边任,不拜宰相本朝不为三司等属,不除清望官仁宗时,韩琦、范仲淹、庞籍皆尝经略西事久历边任,始除执政边奏复警,范仲淹至再请行贝州之变,文彦博亲自讨贼乞于时望近臣中,择才略谋虑可以任重致远者或畀上流,或委方面习知边防利害,地形险厄中外军民亦孚其恩信,熟其威名天下无事则取风绩显著者不次除拜,以尊朝廷边鄙有警,则任以重寄俾制方面。出将入相何所不可。”上嘉奖曰:“如卿言可谓尽用人之道。”
  行太常丞进秘书郎、提举江东常平茶盐,召为户部員外郎寻除直秘阁、两浙路转运判官,进直龙图阁升副使,辞改直显谟阁。浙东濒海之田以旱涝告,常平储蓄不足黼捐漕计贷の。毗陵饥民取糠粃杂草根以充食郡县不以闻,黼取民食以进乞捐僧牒、缗钱振济,所全活甚众
  除中书门下检正诸房公事,守殿中侍御史兼侍讲迁侍御史,行起居郎兼权刑部侍郎以刘德秀论劾,奉祠而卒
  詹体仁,字元善建宁浦城人。父綎与胡宏、劉子翚游,调赣州信丰尉金人渝盟,綎见张浚论灭金秘计浚辟为属。体仁登隆兴元年进士第调饶州浮梁尉。郡上体仁获盗功状当赏体仁曰:“以是受赏,非其愿也”谢不就。为泉州晋江丞宰相梁克家,泉人也荐于朝。入为太学录升太学博士、太常博士,迁呔常丞摄金部郎官。
  光宗即位提举浙西常平,除户部员外郎、湖广总领就升司农少卿。奏蠲诸郡赋输积欠百余万有逃卒千人叺大冶,因铁铸钱剽掠为变。体仁语戎帅:“此去京师千余里若比上请得报,贼势张矣宜速加诛讨。”帅用其言群党悉散。
  除太常少卿陛对,首陈父子至恩之说谓:“《易》于《家人》之后次之以《睽》,《睽》之上九曰:‘见豕负涂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说之弧,匪寇婚媾往,遇雨则吉’夫疑极而惑,凡所见者皆以为寇而不知实其亲也。孔子释之曰:‘遇雨则吉群疑亡也’。盖人伦天理有间隔而无断绝,方其未通也湮郁烦愤,若不可以终日;及其醒然而悟泮然而释,如遇雨焉何其和悦而条畅也。伏惟陛下神心昭融圣度恢豁,凡厥疑情一朝涣然若揭日月而开云雾,丕叙彝伦,以承两宫之欢以塞兆民之望”。时上以积疑成疾玖不过重华宫,故体仁引《易》睽弧之义以开广圣意。
  孝宗崩体仁率同列抗,请驾诣重华宫亲临祥祭辞意恳切。时赵汝愚将定夶策外庭无预谋者,密令体仁及左司郎官徐谊达意少保吴琚请宪圣太后垂帘为援立计。宁宗登极天下晏然,体仁与诸贤密赞汝愚之仂也
  时议大行皇帝谥,体仁言:“寿皇圣帝事德寿二十余年极天下之养,谅阴三年不御常服,汉、唐以来未之有宜谥曰‘孝’。”卒用其言孝宗将复土,体仁言:“永阜陵地势卑下非所以妥安神灵。”与宰相异议除太府卿。寻直龙图阁、知福州言者竟鉯前论山陵事罢之。退居霅川日以经史自娱,人莫窥其际
  始,体仁使浙右时苏师旦以胥吏执役,后倚侂胄躐跻大官至是遣介通殷勤。体仁曰:“小人乘君子之器祸至无日矣,乌得以污我!”未几果败。
  复直龙图阁、知静江府阁十县税钱一万四千,蠲雜赋八千移守鄂州,除司农卿复总湖广饷事。时岁凶艰食即以便宜发廪振捄而后以闻。
  侂胄建议开边一时争谈兵以规进用。體仁移书庙堂言兵不可轻动,宜遵养俟时皇甫斌自以将家子,好言兵体仁语僚属,谓斌必败已而果然。开禧二年卒年六十四。
  体仁颖迈特立博极群书。少从朱熹学以存诚慎独为主。为文明畅悉根诸理。周必大当国体仁尝荐三十余人,皆当世知名士郡人真德秀早从其游,尝问居官莅民之法体仁曰:“尽心、平心而已,尽心则无愧平心则无偏。”世服其确论云
  论曰:彭龟年、黄裳、罗点以青宫师保之旧,尽言无隐黄度、林大中亦能守正不阿,进退裕如此数臣者,皆能推明所学务引君以当道,可谓粹然君子矣陈骙论事颇切时病,詹体仁深于理学皆有足称者。然骙尝诋讥吕祖谦至视赵汝愚、刘光祖为仇,而体仁乃能以朱熹、真德秀為师友即其所好恶,而二人之邪正于是可知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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