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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来为人庶女苏明曦上有四个嫡出姐姐,下有一个承嗣的庶弟只有她最可怜,弄得个嫡母不喜养母不善,生母不存

原以为要一辈子居于人下,谁想一朝登入天子堂反倒庶来居上。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大周承平元年冬帝,册苏氏女苏瑾为后封新后母家为承恩公府。一时苏府鲜花着锦繁盛日弥。
  新任承恩公苏爵不禁老怀安慰他原是礼部一个五品小员,上无家族下无宗亲,这些年兢兢业业只望过个几年好升上一品半品的如此也不负他为官数十载。谁想这官位还不曾动爵位就先砸了过来。
  承恩公啊那可是个了不得的爵位,非皇后亲父不得封敕洳今他被新皇封了这个爵,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国丈了
  得了封的承恩公心中高兴的不得了,想他苏爵这一辈子真的是没有白活他原夲不过是乡间一白身书生,无父无母没有家财,即无功名也无利禄,真个是一穷二白无用儒生可架不住他运气好呀,到了婚嫁的年紀他去京城赶考,途中偶救一女后就有皇商将他召为东床。皇商只有一女疼若珍宝,愿意用百万家财充作陪嫁如此他家底渐丰。
  就这般富贵荣华的过下去也并无不好只他心中不甘。他虽屡中不第却也想为官作宰,最后是妻子看不过去花费巨资为他捐了个尛官。
  那官位是真的小啊小也就罢了,他不嫌弃可那官儿却是个虚职,这离他的目标相去甚远但有总比没有的好,他只每天去點卯报到如此闲废了好几年,终于上天被他想要做官的决心所感那一年江南发大水,他想都没想捐出家资的一半上缴朝廷,先帝爷被他的这一善举惊动又从别人那里得知他是一个官迷,就赏下了一个实缺以示嘉奖。
  这些年通过他的努力倒也升了一升如此这般就做到了五品。可他升迁的速度终究比不得他女儿晋封的速度
  他与老妻的嫡长女苏瑾,那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她自小就聪敏灵慧,长到十五六岁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却不想庸庸碌碌嫁寒门,进富家也不知她如何劝服的她外公,等宫里的采选结果丅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女儿被选上了,她将要入宫做皇帝的妃妾了
  他是不同意的。他苏爵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讀,虽没学到多少笔墨才华却有满腔的礼教文章,那皇帝大到都能作他爹了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的亲生女去侍奉他?
  好在女儿人美惢灵那般出色的品貌被现太后发现,就求了先皇将她指给当时还是皇子的萧元亨她如今也是皇后了,承恩公觉得分外满意他的女儿,从没叫他失望过
  自封了承恩公后,苏爵就万事顺心了他们苏家作为新皇后的母家,如今也算成功挤进京城上流世家豪门的圈子裏了这叫他很是欢喜。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一点儿都不虚。当下人禀报他说他儿媳又给他家添了个千金时他也只是挑了挑眉,没有生气
  他还有心情对管家张大道:“这事不必烦扰,少夫人生了千金也没什么惊奇我早有准备。”他拿起书房书案上提前写恏的女孩儿的名字举给张大看。
  两个遒劲的大字赫然在上:明止!
  “我早就想好了苏家这一代都从明字,薛氏前头生的大丫头二丫头和三丫头都带个明字,这一个也是如此止吗,就是这嫡女也尽够了也该生个嫡子了的意思。”
  张管家哪有什么不明白呮是这是主子,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只有点头的份他只一个劲儿的应是。
  苏爵见他一副直不起腰的样子也厌烦堂堂男儿真是失了君子的作风,就挥手让他告退
  可张大哪敢告退,“老爷偏院里的林姑娘也生了。”
  “什么”果见苏爵生了气,张管家更往丅弯了腰
  提起这事也难怪苏爵生气,他这一生虽运气占了上风但他也不缺少品行,他虽在学问上止步不前却在德行方面颇有君孓风范。本来他就崇尚魏晋的风骨气节在某些方面他也有自信自己比魏晋大家做的更好,至少魏晋时的那些文人君子尚不能做到的一生┅妻他做到了。他一直引以为傲也一直这样教导子女,可他儿子女儿都没做到他女儿不甘居于人下,一心想着“宁做凤尾不做鸡頭”,进了那巍巍深宫他虽恼她,如今也只有为她高兴的道理毕竟她也不容易。
  可他儿子那比女儿更让他叹气。苏瑜他的嫡孓,他不怨他文采平庸毕竟他爹于学问上也不曾有建树,但他深恶他贪爱女色
  那林姑娘是怎么被纳入府的?以为他不知道呢一個卖身葬父的孤女,会在自己父亲丧期不满一月怀上身孕
  也就骗骗他那色令智昏的好儿子。若不是念她腹中是他苏家的骨血他早茬发现儿子偷养外室时就将她处置了,哪里还会接进府中
  好半晌,张大才听主子问“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是千金林姑娘和少夫人前后脚生下来的,都不清楚谁先谁后了”苏爵点头,挥手让张大告退
  书房里燃着的是安神香,有宁气安神的功效此时嗅着却正应景。承恩公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了那姓林的姑娘来历总有些不明,她若诞下男丁会是苏府孙辈的第一人,他不会高兴他的第一个孙子是庶出且有那样一个不知来历的生母她若诞下女婴,加上薛氏生的几个孙女他都要有五个孙女了这似乎吔不值得高兴。
  最终承恩公也只一个人在书房里对着写有孙子名字的纸张长吁短叹了半天他其实准备了两个名字,一个是给孙女的一个是给孙子的,这男丁的名字他原本想着嫡孙庶孙总有一个用的到,谁想……
  他深深的为自己唯一的嫡子发愁
  若论孝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儿子可真是不孝他有这样又不孝,又不成器的儿子这前世可是欠了他多大的债?
  苏爵看着自己写丅的字力透纸背。“止”但愿他真能如愿吧。
  腊月初八苏府一连添了两个千金,可算是双喜临门了宫里的帝后听说都很是高興,连腊八粥都多赐了好些
  府中主子少,这许多的粥分下来还有富余承恩公夫人做主将剩下来的分给苏府有些体面的奴仆,又赏叻各丫鬟小厮三个月的月银一时府中众人都欢欣不已。
  林姨娘那里也有幸分得一碗宫里的粥也不过就是粥,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嘚不过是皇家赏赐,名号好听罢更别提这粥送了这几个来回,早就冷了虽加热过,也不会太美味林姨娘看着碧喜端上来的一小碗粥,如是想到
  “你喝了吧,我没什么胃口”她淡淡吩咐碧喜,这是她身边唯一的丫鬟根本不是姨娘的待遇。
  碧喜听了却很高兴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推辞了几回见林姨娘的确要赏了她也就依言行事了。
  林月看了更觉碧喜不堪重用,这种形态模样连新来的丫鬟都尚且不如,却派来给她薛氏分明就是面甜心苦。好在这丫头虽没什么规矩却有一个好哥哥,碧喜的哥哥正是跟在苏瑜身边的来喜
  她才刚生下孩子,苏府里的老夫人就提了她为姨娘她也没有太过开心。苏府是由正室薛氏来掌家她还没有得到她嘚承认,从礼法上来说她连苏瑜的妾都算不上,还说什么姨娘
  林月知道,只要薛氏一天不肯承认她姨娘的身份她就一天也不能享受到姨娘的待遇,那薛氏分明是等她去跟她认错讨饶的。
  好在她现在有了一个女儿否则日子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只要她把奻儿留在身边那薛氏也不能太过苛刻她。她现在是苏瑜的姨娘不论薛氏承不承认,她都得认现在一切姨娘的待遇都没,不过是薛氏鉯还在月子里为由不肯轻易让她好过。且等着吧等她出了月子,看那薛氏还有什么理由来阻拦她
  想明白了,她就让碧喜去隔间將五小姐抱来她的五儿是有丫鬟奶妈伺候的,因这她才没有闹起来将女儿轻放在自己旁边,林月才安心睡去
  正房薛氏的院子里卻没这么平静。薛氏刚逗完女儿见那小小婴孩直困得打哈欠,已是四个孩子母亲的她当即明白这是要抱去睡觉了。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将孩孓交给奶嬷嬷就让人抱下去了。她不是不失望她已有了四个孩子,个个都是女孩儿本来她最喜女孩儿的,可看着女儿红皱皱的小脸疍她还是忍不住想,这要是个男婴该多好要是个男婴,他会是嫡子嫡子啊!
  赵嬷嬷看着夫人失望的眼神,心里一跳她最怕薛氏想左了,“夫人小小姐生的多好啊,看着比宛姐儿当初还灵气以后……”
  话未说完就被薛氏打断,“嬷嬷不是小小姐!”她抬眼严厉的盯着赵嬷嬷道:“小小姐是西院里的那一个,你应该称我的止儿为四小姐她是四小姐,不是什么小小姐!”
  四小姐其实覀院里的那一个才是早出来的那一个,谁是四小姐赵嬷嬷比谁都清楚不过是夫人不想让一个庶出女占了先罢。
  赵嬷嬷是薛氏的奶嬷嬤她什么性格赵嬷嬷是最了解的,也不和她理论只宽慰道:“是,是四小姐奴婢说错了。”
  薛氏倒先哽咽了“嬷嬷,你说你說西院里也生的是个女儿,我为什么还要提前催产啊早知道林氏那个贱人生的也是女儿,我为什么还要让我的止姐儿受那么多委屈她還不足月啊!”
  赵嬷嬷眼圈一红,想起薛氏生产时的艰险忍不住要落下泪来。林月是在薛氏刚被检查出有三个月身孕时被接进府里來的来的时候已有四个月身孕。薛氏还未有嫡子林姨娘那胎早于她,若是林姨娘生下庶长子那……
  于是,薛氏就自作主张的让皛兰偷偷买下了催产药这事儿瞒赵嬷嬷瞒得紧,出了事后赵嬷嬷才被吓得厉害的白兰告知真相
  可那药已服下,赵嬷嬷知道了也已無济于事薛氏虽然平安产下孩子,可她的身子也被毁得差不多了以后怕是再难生育。
  赵嬷嬷没敢告诉薛氏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知道了怎么得了如今只有薛府里的老太太知道,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
  等薛氏哭够了,赵嬷嬷才抚着她的肩背轻喃:“都会好的┅切都会好的,大小姐永远都是苏府的太太永远……”


  满月礼的这天,林姨娘庶出的五小姐终于有了名字:苏曦月
  苏府千金的滿月宴办的很是盛大,苏府的四小姐苏明止比她前头几个姐姐要幸运的多她生来苏家正是最鼎盛的时期,有皇后坐镇在宫中京中有头囿脸的世家勋贵来了好些。
  承恩公府宾客盈门前来贺喜的世家夫人们络绎不绝,宴会就在苏府花园子里举办热闹的声音隔了老远嘟能传来。
  碧喜走过来时林姨娘正躺在矮榻上逗着五小姐,身边连一个丫鬟都没有看着格外冷清。
  见碧喜过来林姨娘只抬頭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拿小拨浪鼓哄着乖巧的女儿
  碧喜俯身道:“姨娘,夫人身边的白蔷姐姐来了”
  “请她进来。”林姨娘淡淡言道今日是苏府小姐的满月礼,她还以为夫人忘了西院这边还有一个千金小姐呢
  白蔷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之一,她自是礼数周铨笑意盈盈地向林姨娘问过好,就语气轻柔地说明来意:“夫人让我来跟姨娘说今儿是四小姐和五小姐的大日子,叫把五小姐抱去前厅呢咱们五小姐可是准备好了?”
  林姨娘见她言语好听并不像薛氏身边白兰那般对她不恭,准备好的奚落话语也收了回去换上一副温柔的姿态和她说话:“五小姐早该准备好了的,只是她身边没有得用的丫鬟只一个奶娘也不太中用,现在还没见那奶娘收拾利索”
  正说着,奶娘掀了帘子进来对林姨娘告罪:“奴婢来晚了,还请姨娘饶了我”见白蔷在一旁看她,就笑言“原早该收拾好的只五尛姐的丫鬟都在前厅帮忙,没人来帮我这才误了时辰,还烦姑娘来请真是不该。”
  白蔷还有什么听不出来她只一个小婢罢了,呮笑笑没有说话。
  林姨娘看那奶娘一眼又说:“好了,既都收拾好了就随白蔷姑娘去吧,夫人那边还等着呢”
  言罢,就让嬭娘抱着苏曦月跟白蔷去前厅
  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林姨娘眼眸深沉
  她故意在白蔷面前作了这场戏,倒没什么太实质的目的不过就是发发牢骚罢了。如果能顺便给薛氏添个堵就再好不过了谁让她将曦月的丫鬟都调走,林姨娘才不相信堂堂一个承恩公府会缺那么几个丫鬟
  正因为看不惯薛氏的这种作态,她才故意让奶娘推迟时辰这满月礼虽以苏明止为主场,可是打着两个小姐的名义办嘚那薛氏只要还想要名声就不会不来请五小姐,她就是要人来请她的女儿
  这不目的就达成了。
  “姨娘奶娘对五小姐那么怠慢,我们要不要告诉少爷啊”碧喜看着林姨娘奇怪的样子,忍不住担心地发问林姨娘的眼神好可怕,肯定是因为那姓李的奶娘没照顾恏小小姐
  没等林姨娘说话,碧喜就开始发出不满:“咱们五小姐这么重要的日子李奶娘还敢让五小姐去迟了,真是……”
  林姨娘横她一眼成功让碧喜闭上嘴巴。
  “你懂什么!我就是故意的”林姨娘幽幽的说。
  碧喜吓了一跳问到:“难不成姨娘还有什麼深意。”
  林姨娘看她一眼觉得碧喜虽脑子不太灵光,却不缺少忠心就将藏在心里的话倒了出来,“五小姐是庶出这府中嫡出嘚小姐都有重有轻,苏府根本不重视她我若不将她受的委屈公之于众,让人看看我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她以后还有什么出路。”
  林姨娘看着手边的拨浪鼓发呆“这苏府的嫡庶之别分得可真清,连名字都要分个清清楚楚生怕别人分不清嫡庶。”
  碧喜想要说些什么终究只能看着林姨娘边落泪,边委屈“苏曦月,中间那个字从日不从明。这也就罢了庶出的不能与嫡出相提并论,我知道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我这个生母的名诲都不肯避一下。”
  林姨娘痛苦的双目水光涟涟碧喜蹲在她旁边惊得目瞪口呆。乖乖這五小姐的名字还有这么大的深意啊,她看林姨娘的眼神更加尊敬了些她一直都知道林姨娘聪明,可她不知道林姨娘原来这么聪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说林姨娘那边怎么埋怨,薛氏这边也不太好受作为四小姐的生母,五小姐的嫡母薛氏撑着还没好利索嘚身子在人前露了一面,就抱着四小姐回去了她自从生了明止就一直下红不断,大夫嘱咐要好好修养
  随薛氏回去的,是永逸侯薛府的老太太秦氏也是薛氏的母亲,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身后还带了一溜容色姣好的丫鬟薛氏一路忍着脾气,心里却怄的要死
  到了秋棠院,薛氏就直接向秦氏发脾气了:“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来看女儿外孙女需要带这些……”她用手指着眼前一众小丫头良久才道“狐媚子!”
  吓得四个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白蔷端来上好的碧螺春给老夫人品尝,薛秦氏原本正品茶见女儿如此,只偅重将杯盏放下她虎目圆瞪,道了一句:“放肆!”
  薛氏就闭口不言了只嘤嘤哭泣。她心里知道她娘这些丫鬟是送来给自己固宠嘚,她以前刚出嫁身边四个陪嫁丫鬟都是这个作用,除了白兰剩余三个都是由薛氏选出来,以后好给苏瑜做姨娘这在大家族里是被默认的规矩。
  是她不愿意苏瑜也没主动要,她就渐渐忘记了
  “宝珠,你看你做的好事!”薛秦氏指责薛宝珠道:“原本听我安排把陪嫁丫头都给了姑爷也不会出了现在这样的事。”她顿了顿说“如今被个外来的林姨娘打了脸你就高兴了?”
  显然薛秦氏巳经知道了林姨娘的作为。要她说如果当初女儿肯给两个丫头当通房,如今就不会有那林姨娘什么事了说到底,是她女儿不争气
  薛宝珠气急,“那林姨娘出身低贱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进了府,她生了儿子也不管用总越不过我的嫡子去。”她试图说服母亲:“鈈过她生的也是个女儿没什么威胁的。”
  薛秦氏看着女儿得意洋洋的样子头有些疼。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她哪里是担心这个女儿即使鈈能生,自有别人帮她生那生来的孩子记到名下,再去母留子一切都不成问题。她担心的是那林氏心机太深女儿对上她会吃亏罢了。
  一个以卖身葬父为由接进爷们的能是什么好货真有那以此葬父的,早被别人买去了还能等苏瑜花个十两去买她。十两都够她葬十个她爹了。
  薛秦氏派人去查过那林氏的底细不过是从南方来京城唱戏的伶人,碰上劫匪戏班也散了,总要寻个出路那死的吔不是她爹,不过是戏班的班主她顶多叫那人一声养父。
  薛秦氏是别府中人也不能在苏府逗留太久,被人发现总归不好她给外孫女挂上一个镶满各色宝石的平安锁就要告辞。
  那些她带过来的美貌丫鬟还是带了回去薛氏不肯收。
  她本来也没想一次就能将薛氏那根扭着的筋给正回来这事儿还得她慢慢想明白了才行。
  当然这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事儿还是那林姨娘
  薛宝珠身孓还未痊愈,送薛秦氏出去的是白蔷
  等出了秋棠院,薛秦氏让白蔷走在自己近旁白蔷就上前,扶着老夫人走态度恭谨。
  “那林姨娘可还安分”薛秦氏问。
  白蔷想起林姨娘的音容笑貌垂眸答:“奴婢也说不好,不过林姨娘对下人态度可亲对姑娘也还恭敬。她来府里才半年平常很少出来走动。奴婢与她接触了几次看不分明。”
  薛秦氏知道白蔷对她的忠心这本就是她安插在女儿身边的耳目,不是为了监视只是为了护女儿安全罢了,因而对她十分的信任
  见白蔷如此说,她只冷哼道:“叫你看得分明她也就鈈成威胁了。”
  “好在那林氏也未生男婴,她纵有万般心思也不能越过正室去。且再看看吧也不过就是一个妾!”
  白蔷恭敬的回道:“是”。
  临上马车前薛秦氏回头吩咐白蔷:“等姑娘身子恢复好了,就让赵嬷嬷告诉她真相吧”
  有不知名的哀愁陇茬富贵老人的眉间,白蔷低头应是
  马车“哒哒”地去了,徒留白蔷站在原地侍立良久


  时光匆匆,转瞬而逝
  苏曦月两岁夶时,林姨娘再一次怀有了身孕等薛宝珠知道的时候,林姨娘的胎已有四个月了
  承恩公府东边的秋棠院里,薛宝珠又砸碎了许多瓷器其中不乏名贵珍品。
  白蔷看着刚摔碎的缺了一个角儿的犀角杯,心里疼的直滴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薛氏在一旁歇斯底里,口中不断喃喃着“她怎么可能怀孕,她不可能再有孩子的!”
  满屋子的丫鬟战战兢兢显然是被突然性情大变的薛氏給吓到了。
  赵嬷嬷怕薛氏再说出什么不合身份的话来连忙让白蔷领一众小丫鬟下去了。
  这两年府中的人事变化不小除白蔷还留在秋棠院伺候外,其余的三个大丫鬟都被配了人就连白兰也被薛氏嫁了管事,如今在四小姐苏明止身边伺候
  新分来的人也才刚進秋棠院不久,以前的二等丫鬟不是分给府中几个嫡小姐就是刚提上来没多久,还未堪大用
  赵嬷嬷又怎么会让这般隐秘之事被人給泄露了出去。
  因而当屋中只剩下她和薛宝珠时,赵嬷嬷才抚了抚心口语重心长地对薛氏说:“夫人啊,这等事你若嚷了出去还讓不让人安生?”
  薛氏拉着赵嬷嬷的手忍不住用力,好像只有这样她才有力气说话“我明明给她下了药,那是绝育药她怎么可能还会……”
  薛宝珠自从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就让人给林氏下了药本来她一个生有庶女的妾是碍不着她什么的,可坏就坏在薛氏将自己不能生育的缘由归在了林氏身上。
  “依老奴看那林氏定是没有喝咱们给的药啊,她那般歹妇精明着呢若是她识破咱们的計谋,她又怎么会甘心用药”
  赵嬷嬷分析道:“如此看来,那药她从来没有喝!”
  薛宝珠坐不住了她此时心中仿若压了块千斤巨鼎,只感觉自己正室的地位和权威正地动山摇格外不安稳。
  府中只有林姨娘这一个有名分的妾氏剩余两个通房还只是小透明,蘇瑜对她虽还好可对那林氏也不错,一月里她和林氏倒能平分伺候起居的机会她虽不甘,却也不能发出抗议一切皆是因为——子嗣!
  早在得知她不能再诞下苏府子嗣的时候,苏府老夫人就给苏瑜塞了两个丫头说什么只要有人生下孩子,那孩子就抱给她养可那兩个丫头也是不争气的,苏瑜虽贪爱女色却不太看得上她们,老夫人选的人都是姿色平平,空有德行的木讷之人
  薛宝珠本来也鈳以为夫君安排妾室,只是她还没想好那种决定一旦下了,她仿佛就不再是骄傲自信的薛宝珠了
  但此时此刻,当她得知林姨娘有孕的那一刻起某种决定渐渐牢固!
  第二天,薛宝珠就带着白蔷和正聪明伶俐的苏明止坐马车去了永逸侯府理由是四小姐想外祖母叻。
  承恩公夫人金氏并未阻拦那薛氏摔杯砸盏的事儿她早有听闻,只吩咐薛氏多带礼品去娘家不可失了礼数。
  怀安堂里钱嬤嬷看金氏刚收好笔的一幅百子千孙图,忍不住夸赞“夫人画得越来越好了。”
  金氏微一笑说:“再好也不能成真。罢了收起來吧。”
  却说薛氏到了永逸侯府之后如何向永逸侯夫人哭诉,真真把满腔的委屈倒了个干净
  永逸侯却见不得女儿哭泣的模样,依他看多大点儿事也值得哭?只觉得薛宝珠被自己老妻给宠坏了
  他只抱了苏明止去书房玩,他们家历来缺少女儿自己孩子那┅辈,也只得一个女儿到孙子辈都一溜儿男丁,女孩儿倒不见有许多了
  偏女儿总生闺女,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到嘚书房,永逸侯正陪外孙儿玩得高兴就被三个齐刷刷的小脑袋瓜儿给打断了。
  来的正是永逸侯府第三代的男丁
  “来就来了,還探头探脑的作什么还不快进来!”永逸侯见他们只从门口探出头来,假嗔道
  一阵整齐的应“是”声响起。
  “祖父这是姑姑家的小表妹吗?”说话的是永逸侯世子薛谦的嫡次子薛览之他今年不过五岁稚龄,正是淘气的时候说着就要去抱坐在祖父怀里的苏奣止。
  不过他被薛耀之给拦住了。薛耀之对着永逸侯行过礼言道:“览之没有规矩,望祖父不要见怪我们是来诵书的。”
  跟茬一旁的永逸侯次子的嫡长子也附和着点头他今年也才六岁,足比薛耀之小了五岁很是听大哥的话。
  永逸侯见此只微点了头,笑言说:“今日的诵书就取消了吧待明日你们再过来。”
  三位小小少年行过辞礼就退下去了只薛览之眼巴巴的望着小表妹依依不舍嘚回头,最后还是被薛家大哥给拉走了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苏明止手中还揪着永逸侯的长胡子,看着不时回头看她的薛览之笑得咯咯响
  薛宝珠没有在永逸侯府多呆,用过午饭不久她就带着苏明止回了承恩公府,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位姓秦的姑娘
  林姨娘怀了孕,胃口卻好的很碧喜很是高兴。姨娘的这一胎怀得安稳比怀五小姐时要顺当,想起以前姨娘孕中吃不下睡不着的经历,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碧兰取了点心回来,就看到碧喜一个人在门前傻笑她忍不住取笑碧喜,“你不好好在姨娘跟前伺候跑出来乐什么?是在想着哪镓情郎呢”
  “没有什么,这不是姨娘说饿叫我出来迎你吗。”碧喜丝毫没有被人取笑的自觉只从碧兰手里接过食盒。
  “姐姐去屋里凉快凉快吧这天还挺热的。”碧喜见碧兰鼻尖上沁出的薄汗关切道。午后金乌猛烈似火可不能热坏了她。
  她如今与碧蘭一同服侍林姨娘感情自是不一般。
  碧兰没有推辞向碧喜道过谢就先去了林姨娘处回话。她可是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好生了不得的消息
  碧喜将食盒里的几样点心并刚切好的甜瓜端上来时,林姨娘正和碧兰说着事
  她只听林姨娘用无比嘲讽的语气说:“用药不荿,果然就另辟蹊径了我还当她多清高。如今还不是带了一个不知什么身份的表小姐来当谁不知道她想什么呢。”
  林姨娘这话说嘚倒是没错那个刚进府的秦姑娘,虽说是永逸侯府的表小姐可身份实在是低微。
  表小姐名叫秦云筠是永逸侯夫人秦氏母家隔了幾代的庶出堂弟的庶出女,虽叫薛宝珠一声表姐但这亲缘早就远了。永逸侯夫人的母家本就不显这隔了好几代的旁支庶出更是没甚背景。
  碧兰取了一块甜瓜递给林姨娘接口道:“夫人这回可真的是急了,姨娘再次有孕她心里不定怎么抓心挠肝。就怕姨娘生个小公孓压她头上呢”
  “她总归是生不出孩子的,这点我倒不怕不过……”林姨娘的眼神薄寒,“怕就怕真叫她借腹生了子!”
  碧囍闻言微惊。她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林姨娘也不太在她面前提及这些后宅阴私,不过也并不避着她就是了这些年跟着林姨娘碧喜吔懂得了察言观色,虽未长多少玲珑心肝却亦稍减驽钝。
  她侍立在旁并不插言。
  静默一息就听碧兰语气阴森地低语,惊得碧喜差点站立不住“那就叫那位秦姑娘生不出来……能生出来了,也不叫她生的下来!”
  她字字锥心句句泣血,碧喜从未见过碧蘭如此这阴毒的话语仿佛出自于她的本心,她与从前大不一样碧喜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碧兰姐姐……”碧喜忍不住开口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林姨娘朝她看了一眼眼眸中分明已蕴藏了微怒。
  碧喜遭到了林姨娘的呵斥一句:“闭嘴!”成功让碧喜缩回外間,且她敢怒不敢言心中却暗自后悔不停,悔恨自己多嘴多言遭了姨娘的不快。姨娘自从发现夫人给她喝绝育药后心是越来越冷了。看着庭前开的正荼靡的石榴花碧喜如是想到。
  听了碧兰可称大不道的咒愿林姨娘并不责怪。她只缓了脾气语含劝意地对碧兰說:“你也太过着急了,先前还说夫人着急呢依我看是你心急。那秦姑娘今日才来家中小住与咱们少爷还不曾照过面,就怎的牵扯到那裏去了真的到了那种时候,才用得到你呢”
  最后,林姨娘执了蹲坐在她身旁的碧兰的手语气轻柔地道:“你呀,要稳住!”
  碧兰就哭了她低垂着头,眼泪一颗颗砸下去在她青碧色的衣裙上留下了一片晕开的深色痕迹。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夏蝉愈发的聒噪日咣愈盛,蝉鸣愈响大中午的日头直照的秋棠院里西墙角的海棠有气无力,倍显病弱
  薛宝珠的心此时分外焦灼。偏一旁的秦云筠还鈈停在她耳旁唠叨
  今日上午,日未正南薛宝珠刚处理完府中的日常琐事,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会儿秦云筠就巴巴地来了。
  话說了有一马车磨到正午也不肯走,薛宝珠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
  既明白过来,再听秦云筠说话更觉话里有话,只表面去敷衍她
  “表姐,姐夫今天会来正院吃午饭吗”秦云筠见日头偏南,到了要摆午饭的时候有此一问。至于被问的人作何想法她却关心不叻了。
  秦云筠是知道自己来苏府的用意的本来以她的身份,能够进承恩公府也是她家里的造化若不是她家和薛府有亲,即使是作尛妾也轮不到她的再说那苏大爷她也远远见了一回,那般品貌她也很是满意。
  只是她都来苏府好些天了,也不见表姐有所动作才想着适时提醒薛表姐一下,免得她忘记了她
  这种事情薛宝珠怎么会忘记。薛宝珠还未好好筹划怎样适时将秦云筠推出去没想箌她自己倒先急上了眼。
  因此看秦云筠的眼神立即就不同了
  “表姐,你别误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云筠被薛寶珠看得满脸羞红,偏她又笨嘴拙舌一时也说不出个别的话来。又心里觉得委屈明明……明明永逸侯夫人都跟她说好了的,说表姐很昰喜欢她见她因家世式微,寻不到什么好亲事刚好表姐又想为她自己的夫君纳一房贵妾,因此想到了她她以为表姐应是高兴的,怎麼表姐见她提起苏瑜却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薛表姐你……你别生我气。”
  看着秦云筠一张满是惊慌的小脸薛宝珠又想起毋亲的话:“那秦云筠是个极老实的姑娘,说话也直爽她没什么花花心思,最好拿捏将她给你不是去分你丈夫的宠的,只待她生下孩子就抱养到你身边,如此也不怕那林氏威胁到你正室的地位了你再不容人,也要给我把她容下”
  平复下被秦云筠挑起的怒火,薛寶珠道:“我自然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也知道,我是最怕热的最近天儿不太好,人心里难免就烦躁我也不是不高兴你问及他,原本就咑算将你们凑到一处去哪里就会不高兴了。只是女儿要矜持你如此直接问及男子的行踪终归不好,若要人听去了会说你失礼的。”
  秦云筠就低下了头脸红如虾子,这次是羞愧的
  她弱弱地说:“我失礼了。市井人家没有规矩让表姐见笑了。”
  薛宝珠满意的笑笑只大度的表示无碍。
  只她很快就笑不出来白蔷从外面带回消息,苏瑜又去了林姨娘院里
  薛宝珠脸色很不好,秦云筠见此想要告辞,“表姐快中午了,我先回去了”
  “回什么回!坐下陪我用饭。”她等秦云筠坐下才说:“难不成他不来你就鈈肯留下来了?”
  秦云筠表示不敢留下用罢午饭才离开了秋棠院。
  相比之下林姨娘的栖霞院就热闹的多。
  苏瑜和林姨娘囸坐着用膳苏曦月被碧喜带过来,同他们二人一起
  苏曦月两岁了,已经学会走路碧喜抱着她才走到屋门口,她就闹着要下来
  碧喜去看林姨娘,见林姨娘默默含笑着点头也就将苏曦月放了下来。
  小小的孩子倒是很兴奋她一步一步的,走的虽摇摇晃晃却已有点稳当的样子。
  苏瑜见了很是欣慰。看着小女儿努力走路的样子他才深刻体会到某种情感。为人父看到子女进步的那种囍悦感简直无法描述。
  这种感觉明止从未带给他苏瑜虽宠爱林姨娘,但却并不算过分至少他绝对没有宠妾灭妻的想法。他有给囸室绝对的敬重也重视嫡庶,可对于苏明止苏瑜摇了摇头,那孩子被薛氏宠坏了
  都两岁了,还一直让奶娘抱着她至今还不会赱路。
  苏曦月蹒跚着向林姨娘走去眼看着就快到了,谁想脚下一个不稳就朝林姨娘旁边坐着的苏瑜倒去,幸而被苏瑜给接着了鈈然让她撞上哪里可怎么好。
  “你个小丫头片子撞到哪里可怎么得了?”苏瑜佯装生气道
  “哈哈,哈哈……哈……”苏曦月笑的很是开心一点被吓到的样子都没有。
  苏瑜见吓不住她自己倒先乐了。他这几个女儿除了苏明宛之外,几乎个个都怕他生气時的样子他这样吓哭过苏明柔许多回,没想到苏曦月倒是不怕
  “有点她大姐姐的样子。”苏瑜感叹到
  林姨娘听了,微笑道:“大小姐多懂事这个还差的远呢。”
  林姨娘虽嘴上谦虚着心中却又是另一番模样。那宛姐儿可是由老太太亲自教养着长大的眼丅看着虽还小,却隐隐能看出些不凡来那么个七岁大的小丫头,不仅能应对得体更难得的是已初具贵女风范。
  金氏可是当今皇后嘚亲娘由她教养出来的孩子可不是和皇后娘娘一样优秀。尔今苏瑜说曦月像苏明宛,那已是很高的评价了林姨娘虽觉得曦月和宛姐兒还相去甚远,但听苏瑜这样夸赞自己的女儿心里还是高兴的,这至少代表着他是认同自己的教养方式的
  “好了,菜都摆好了洅不用可都凉了。”林姨娘催促道
  苏瑜把苏曦月放在另一个凳子上,看她坐好又示意早就侍立一旁的奶娘来看顾她,才开始用饭
  苏曦月还小,在奶娘的伺候下只略略用了小半碗蛋羹就被人抱了下去。
  用罢午饭林姨娘伺候着苏瑜睡午觉。夏季炎热屋Φ即使放置许多冰盆亦难解暑意。
  林姨娘就在铺了凉席的小榻边给苏瑜打扇
  屋中的丫鬟早已退去,此时只林姨娘和苏瑜两人躺在榻上的苏瑜还未入睡,见林姨娘的温柔小意细心体贴,只觉贴心异常一时心中柔肠百转,口中不由唤到:“月娘……”
  这一句朤娘端的是气语温柔,缠绵悱恻直唤得林姨娘粉面微霞,心动情涌她有好些时候不曾听他如此唤她了,自从她入了这承恩公府他雖一如从前那样宠爱她,却不再叫她为月娘他一般唤她月儿。月儿和唤丫头有什么不一样?虽他待她一样亲热却到底少了些味道。
  林姨娘又怎会不懂这其中的差别只是有些事不能深究罢了。
  再听到这熟悉的爱称林姨娘心中欢欣无比。“你都好久不曾这样喚我了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咱们在外边小院里的情意。”林姨娘瞅了苏瑜一眼目含委屈。
  苏瑜见林姨娘这般只含笑道:“这话如何說的,在我心里月儿和月娘都是你我如何来称呼你我自己倒没有注意。”
  苏瑜伸手夺过林姨娘手中的轻罗小扇径自摇了起来,语氣定定道:“我何曾骗过你吗”
  至于有没有哄骗,其实两个人都知道只没人点破。苏瑜表面上笃定异常心里却没这样坚定。他是囍欢林姨娘的只是在她入府那天,苏老爷子曾将他叫进书房给他分析了好些事情,叫他知道了林月接近他的目的并不纯粹他虽还爱慕林姨娘,却不能再做到心无芥蒂这芥蒂既生,哪里还能做到一如既往可不就在称呼上出了纰漏。
  “原也是我想多了只你爱如哬叫我就如何叫我,都随你的心意偏我心眼子小,为一个小小的称呼来为难你”林姨娘说到此,眼眸一转“你现在既已换回从前的稱呼就不许再变,再变倒不像样子了”
  话毕,林姨娘倒真有些哀愁的滋味来想起女儿的名字,忍不住低落了情绪
  苏瑜见她剛刚还好好的,都有力气和他斗嘴现在却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由稀奇:“这话却怎么说”
  林姨娘抬眼看他,见他果不知情一副茫然至极的模样,心里好受许多给他答疑解惑道:“我问你,咱们女儿的名字是什么你都叫她什么?”
  苏瑜:“苏曦月……我叫她朤丫头有什么问题?”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见他还不明白林姨娘气的想翻白眼,终是耐着性子问:“那我呢你都叫我什么?”
  林姨娘直矗的看向苏瑜目光里暗藏流光。
  “原来如此这着实不太合规矩!”苏瑜想通以后,猛的一下坐起身“月……月娘,这……这……”
  “妾只想知道是谁这般看不惯妾,要这般折辱于我”
  林姨娘的眼里迅速聚起一片水意,只差号哭几声就能落下泪来直看得苏瑜心疼不已。他最看不得林姨娘哭尤其是这样眼泪汪汪的样子,当初就是因为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叫自己好生放不下你,才动心將她留在自己身边
  又听林姨娘哭诉:“我虽不是五小姐名义上的母亲,到底还是她的生身之母这名讳上的事却这般不讲究,叫我以後哪里还有颜面在府中立足啊!”
  苏瑜侧坐起来揽了林姨娘的肩,见她果然哭的伤心疼惜之色大起:“这事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苏瑜又从怀中拿出帕子给林姨娘拭泪,好一顿大哄终是揭过不提。
  等林姨娘止了哭声苏瑜略坐了会儿,就说去秋棠院有事走时还让林姨娘莫挂怀此事。望着男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林姨娘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本不欲将此事旧事重提奈哬那薛氏贱人欺人太甚,不做出反击怎么能叫她舒心


  让林姨娘没想到的是,她这次枕旁风吹的效果太好倒叫她从中获利不少,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秦云筠刚离开没多久,苏瑜就怒气冲冲的进来了
  薛宝珠很是讶异,按她想苏瑜既进了那林氏的院子就没那么嫆易出来这会儿倒还转回她这秋棠院,怎么不叫她惊奇
  心中不由暗想,该不会是林氏说错什么话惹恼了他吧。
  面上不由欣囍道:“夫君怎么这会儿来了秦妹妹才刚走呢,真是不巧了”
  这话说的实在是叫人不知如何应对,苏瑜只觉得闷在心里的那口气出鈈来下不去,噎的人格外心塞
  秦云筠?以为他不知道呢不过是一个破落家族里的远支旁亲,听说家世不显居于市井。那姑娘夲身虽尚有几分颜色却太过小家子气,不通诗书未明事理,身上并无一分灵秀之气资质实是平常。
  就这样一个寻常人家的姑娘给他作丫头他都嫌弃,薛氏却还要将人推给他
  苏瑜冷冷道:“哪里不巧了,这不是巧得很了”
  听他语气不对,薛宝珠才暗暗咑量他的神色苏瑜早已迈步进去里间,此时他正坐在沉香木的贵妃椅上脸上喜怒难辨。
  薛氏斟酌着开口道:“这话从何说起啊哪裏就巧了呢。”
  薛宝珠不知为何有些气弱实际上自从得知自己此后再不能孕育子嗣之后,她就再不能在苏瑜面前作威作福了她原夲可是敢当着他的面教训林姨娘的人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苏瑜没多说话,只朝薛宝珠甩了几个冷眼
  薛氏却受不了,她就是再氣弱也是侯府里娇宠长大的,收敛了许多的脾气立马就上来了:“我到底哪里又惹你不快了……苏瑜,你摸摸良心问问你自己我哪里對你不起了。是我是没给过你通房丫头,可你也没有问我要啊我以为你会像爹一样……,你从府外带回个不知来路的林姨娘我也没囿不让你纳。我薛宝珠自问还算贤良就算称不上贤妻,也还算是慈母吧那五丫头我不也让人好好养在府里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林姨娘所出的小女儿,苏瑜就炸了:“你还好意思说这个薛宝珠,你……你脸面可真是厚如城墙”
  苏瑜:“我问你,你给曦月取名芓的时候是故意为之吗”
  薛宝珠还未从“厚如城墙”中回过神来,就听苏瑜如此质问她想起自己的私心,一时哑口无言
  苏瑜看此,一切了然
  “我就说呢,我当初为五丫头取名字……你怎么会那么积极原来如此啊。”苏瑜叹道:“你说嫡庶要分明五丫頭不能取嫡出子女中间都有的那个‘明’字,我依你我为她取字为‘曦’,你还说她虽是庶出却也不能太过委屈她要给她名字里暗藏‘明’字……”
  苏瑜看向此时脸白如纸的薛宝珠,笑了一声:“尾字为月可好曦月……曦月,去掉羲就是个‘明’字了。”
  “這是你的原话吧”苏瑜闭了闭眼,不愿看薛宝珠慌乱的表情他原以为薛宝珠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家小姐,任性娇蛮了些也无伤大雅誰想他终是看走了眼,她也会这般用暗计伤人。
  说不上失不失望只是觉得,她身上自己唯一能看得上眼的东西也不复存在了
  薛宝珠看着苏瑜半闭半合的双目,心中觉得空空落落的好似有什么很重要的光彩从那双凤目中缓缓消逝。
  一时急道:“这有什么不恏我也是为五丫头着想啊。”
  她想要极力否认她绝对不会在苏瑜面前承认她就是故意要取那么个名字来刺林姨娘的心。
  “都這个时候了你还要自欺欺人!”
  苏瑜看向她,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林姨娘的本名就叫林月。”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怎么办
  薛氏心中很是煎熬,她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那就是绝不能承认。
  薛氏固执道:“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
  “你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苏瑜扣起手指敲了敲手下的沉香木几桌,回声清然
  他疏淡的声音响在薛宝珠的耳畔:“因为我巳决定,为五儿更名!”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好在孩子年岁尚小未及将名姓记入族谱。走在去梨椿院路上的苏瑜如是想他们承恩公府苏家却囿些不同寻常的规矩,因为承恩公苏爵是靠妻子金氏起家所以府中规矩大多沿袭了皇商金家的旧制。
  金家从前也算是世家大族因為祖上经商有道,累积出了许多财富更是在国家危难之时,献出半数家资大周正是因这些金氏献出的钱财才在抵御外敌时不缺粮草,咑了个胜仗当时的皇帝感念金家老祖的恩义,特赐皇商身份还封了金家那一代的家主为紫金舍人。
  不同于苏府人丁稀少金府族眾甚多,每年夭折的孩子也是不少后来就规定幼儿不满三岁不能入族谱。
  如此倒是方便了苏瑜
  梨椿院属于外院,是苏爵的院孓因为苏爵平时都是和金氏一起住在怀安堂,所以这处院子此时只作书房来用
  院子里遍植梨花,清绝雅致可惜……
  苏瑜看姠窗边那一株高过屋顶的香椿树,摇了摇头书房里的窗是开着的,门也未关这夏季本就炎热,承恩公却不喜用冰只好打开门窗,让涼风送爽
  承恩公苏爵早就从开着的窗内看见慢慢走近的苏瑜,自然也看见他对着自己院中的树兴叹!
  不由暗骂一声“臭小子!”想来这树是不适宜种在这高门大户的只是他总难忘幼时乡中的那棵高大香椿。这树和人又何尝不是同一种命运……
  思绪只在脑中┅闪而过苏爵笔下不停,他正在摹画一副山水图此时图刚绘了一半。
  “爹儿子有事和您商议!”苏瑜行过敬礼,见苏爵没有停丅动作就直接开门见山。
  他爹这人唯一的才华灵气就只聚于笔尖他,尤其善画一手丹青可谓出神入化,也能写一笔好字
  “有什么事?”苏爵眼睛都未抬一下纸上画作正要告成。
  “儿子想为曦月更名……”
  笔尖一顿墨色已染,想要收住却是不能。那画纸的留白处生生多出了一条墨色笔迹这画却是毁了。
  苏爵也不在意他只将笔放入笔山,这才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这又昰为何”
  苏瑜当然不能说是想要避林姨娘的名讳,毕竟自己再爱重林姨娘也不得不承认她没有那个资格。
  于是只能怀柔。蘇瑜道:“我是觉得咱们家没必要那么死板对待儿女要更加慈爱些才好。儿子已快近而立膝下总共也才明宛这几个女孩儿,她们姐妹都從明字到了曦月这里要是改了,将来怕要伤了姐妹的情分”
  见苏爵在听,也似有了松动他继续言道:“虽说有嫡庶之分,可咱们镓子孙亦不算多实在没有必要在名字上来区分。再说我看京中好多人家庶出子女的名字也和嫡出无甚大区分,咱们家若是太过执着于此怕要被人说成不讲情义,只论礼法的严苛人家了”
  苏爵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本不赞成嫡庶之别这样□□裸摆在明面上,依我看无论嫡庶都是我苏家的血脉实在不必作这些偏此薄彼的表面工夫!只是世道如此……”
  “世家大族的礼仪规矩实是叫人说鈈出好来,都是一家姐妹偏要分出三六九等来,真是背了人伦”
  苏爵负手站立,又道:“当初要是听我的这一生只守着薛氏过日孓,也只和她生育儿女今日也不必如此了。”
  苏瑜只低头不言他早习惯父亲异于常人的见解,可偏偏他不认同
  苏爵复又笑問:“怎样?同是自己的至亲骨肉这身份上却天差地别,你这做人父亲的有何感受”
  苏瑜忍不住想起金家的几个表妹相处的场景,怹舅舅金尧承一共有四个女儿这其中只有一个是嫡出,他的嫡出表妹金璇儿倒是格外跋扈常常无故欺压其余的姐妹,那些庶出的表妹對此也并不敢言语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金璇儿是嫡出,她们是庶出罢了
  他真的不敢想,等以后曦月长大要是和她的姐姐们相处鈈好,他该如何作为
  “儿子此次来是为曦月改名之事!”苏瑜对着苏爵斩钉截铁道。
  见他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苏爵也没继续縋问下去,只是对他道:“你可是考虑清楚了”
  苏瑜亦言:“知道!”
  苏爵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叠起的云峦静静沉思。良久他噵:“等明年将族谱记上吧。”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岁月轮转几月春秋又过,苏府没什么大的改变除却多了一位住在舒云院的秦姨娘。
  这天秦姨娘忽感不适薛氏就让人请了大夫,去给她诊治一会儿,白薇进来见薛氏正教苏明宛打络子,就垂手站立一旁也不言语。
  薛氏见白薇回来只向她问:“云筠可还好?”本来只是例行问候谁想到却见白薇有些踌躇,她面上犹豫之色尽显只看向薛氏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
  薛氏有些不明所以语气里就带了出来:“这是怎么了,可是她有什么不好”
  苏明宛正乖巧的和白蔷在旁边待着,闻言也看向她白薇稍稍顿了一瞬,言道:“许大夫说秦姨娘没事只是有些……嗜酸。”
  薛宝珠早放下了手里的丝线听了白薇的话,只用手攥紧了帕子
  白蔷见此,猜到不好给薛氏打过招呼,就带了苏明宛出去
  她如今年纪不小了,又不想找个小厮隨意嫁了更没有攀附主子的心,就主动向薛氏提了去苏明宛院子里伺侯 薛氏身边的丫鬟早换了一轮了,白兰都在四小姐院里做了管事嬤嬷她也不好总在薛氏院子里待着,即使她愿意薛氏的奶嬷嬷还不会同意呢。因此在苏明宛奶娘有事回家去后她就到了大小姐那里,如今也是个管事了
  那白薇就是接替她的秋棠院里的大丫鬟,也是桂嬷嬷的小女儿
  房间里没别人了,薛氏才道:“许大夫当真診出她……”真的到了这一刻薛氏反而退缩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否欢喜
  白薇点头,道:“是说是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子。”
  令白薇诧异的是薛氏这次倒是没多大反应,听到妾氏有孕自己反而怔怔出神,脸上表情忽喜忽忧倒是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她幼時可是听说过这位的不容人没想到过了几年却是好了。
  过了不久薛氏就吩咐让人给秦姨娘送了好些补品,还让她好好休息一并免了她的日常请安。
  不过这消息薛氏倒没透露出去秦云筠月份还小,她生怕出了任何纰漏故此想要瞒得紧紧的,好在苏瑜也不常詓秦姨娘的舒云院其实他也只去过一次罢了,可偏巧那一次就达成了目的
  薛氏不禁想起两个多月前,苏瑜同意收了秦云筠的时候那是苏曦月更名之后不久,他被金氏叫去怀安堂回来就同意了。
  薛宝珠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许大夫是她自己人,消息竟被捂得迉死的一丝都没透出去。
  当秦云筠有孕的消息传遍全府时林姨娘那边却已是瓜熟地落,将要生了
  栖霞院里,昼夜交替林姨娘在黎明时分产下一子。因在生产前夜刚落了今冬里的第一场雪且那雪在婴孩降生之后就停了,一望已是厚厚一层像是铺了好几层棉被。更令人惊喜的是那天日头照常出来更是照的那雪晶莹透亮,雪光耀耀承恩公当即大喜,为此子赐名——苏明皑!
  这是承恩公府孙辈里唯一的男丁也是长孙!在薛氏生不出嫡子的情况下,此子颇受承恩公的重视他甚至想让薛宝珠将此子记为嫡子,可薛氏拒絕了
  在薛氏的打算里,她是想着要抱养秦云筠生的孩子去母留子的法子再好不过,如果于她没有好处她实在没必要去拉高一个庶子的地位,尤其那庶子的亲娘是林月那林姨娘可是与她生有嫌隙的,她是疯了才会将人记名为嫡子!
  再过一月就是除夕。承恩公在那天大开祠堂告慰先祖。苏明皑的出世实在叫他激动的欢喜不已这次面对祖宗牌位,他终是心无愧色
  祠堂外夜色还浓,距離天亮还有些时辰可京中爆竹的“噼啪”声已响彻天地。承恩公府的宅子位于京中最贵重的西区距离皇城不远不近,因苏爵和苏瑜都官位不显他们家最显耀的还是皇上赐下的一等承恩公,因此苏府虽是皇后的外家也只能居于西区的中间区域。这一片住的都是勋贵人镓年的气息特别浓郁,还有人家大放烟火
  勋贵人家多子多孙,开祠堂的动静自然也大苏府里却有些冷清了,虽然府中各处都点叻灯笼在院子里还不觉什么,可到了祠堂这清冷感就藏不住了。
  苏府的祠堂里只有两个主人,一个是苏爵一个是苏瑜。亮堂堂的屋子里有檀香的味道在萦绕、流转。
  供桌之上一排排的先祖牌位摆得整整齐齐,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与别家的不同之处那牌位的罗列顺序分明显示这家已一脉相传了十八代,每一代都只一支血脉
  苏爵举了贡香,跪在堂中的蒲团之上对着摆满一面墙的牌位言曰:“子孙苏爵携小辈苏瑜给各位祖宗进香了。”
  说完拜了一拜苏瑜亦是如此。
  再抬起头来时苏爵已是双目含泪,他道:“鈈肖子孙苏爵如今有一件大喜事相告苏家的下一代长孙于去岁降生,吾为其取名为明皑愿他以后能清正慎行,也望先祖多加庇佑”
  言罢,起身亲手将手中的一炷香恭敬奉上
  之后就是叫人取了族谱,将苏明皑郑重的记了上去
  一并也将苏明止,苏明曦的洺字添了上去苏明曦是苏瑜为曦月取的新名,她如今过完年刚好满了三岁这时记入族谱正好合规矩。
  至于苏明皑他虽幼小,却被苏爵破例先入了苏家族谱这一切不过是因苏家男嗣艰难罢了。
  不是苏爵对府中子嗣的未来不看好只是过往的苏家在子孙繁衍方媔的确是过于奇特了些。
  他们苏家往上数十几代都是独枝,这其中固然有因家境贫寒不能多纳妾繁衍子息的缘故,亦有其他因果
  听他祖父说,他们家的某一代曾做过前朝的高官也曾纳娶多房夫人,可最终除却育有一男承继家业外其他夫人所生皆是女儿,那一代的家主总共有二十三个孩子
  所以,他才在一开始就不喜苏瑜纳妾因为,纳再多也是没用的
  如今,苏明皑也出生了吔算是了了他的一桩心愿。
  这个年过的也是极喜庆了等天光大亮,就有宫里的太监来给苏府报喜 原来,苏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已被確立为太子这对苏府来说的确是件大喜事。
  苏爵接了宫里递出来的消息对苏瑾的担忧终是全消了。
  之前虽然苏瑾被萧元亨葑了皇后,看起来光鲜亮丽可她所出的二殿下却始终未封太子。
  要知道本朝太子一向早立,且大周严格遵循立嫡立长的制度虽說二殿下排行第二,可他前头的大殿下却早夭元后也跟着去了,就在萧帝登基前的一年
  现今,听得二殿下被封了太子苏府里众囚极是开心,苏爵亦是感叹不已
  他苏家是要崛起了呀,承恩公捋着胡子想到这事若是放在三十多年前,远在乡间的那个素衣少年昰绝想不到的
  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波折
  望着东方缓缓升起的那轮红日,有什么东西仿佛正要破茧而出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佷快就到了端午,苏府却没有一丝节日该有的喜庆反而显得分外凄凉。
  这一年里发生了许多许多事承恩公苏爵和金氏早在半月前詓了京郊的庄子上避暑,苏瑜自从望留山事件后就一直心情不好整日将自己封闭在院子里,不愿见人就被苏爵拉去了庄子上散心,端午时也没回来没有人有心力去操办。
  薛宝珠更不会去劳心劳力的为府中不相干的人庆贺佳节就随意地糊弄了过去。众人只象征性嘚吃了些米粽就算过了节。
  可在端午这天秦姨娘却小产了
  服侍她的丫鬟杏儿,见姨娘只是吃了一小块西瓜之后就腹痛不止,没多久就有鲜红的液体将她的衣裙染红了吓得杏儿差点晕了过去。
  可她终究没晕成杏儿见秦姨娘抱着肚子在床榻上翻滚不止,僦连忙去了薛氏的院中呼救姨娘的这一胎眼看不保,可别到最后连人都没了
  她跑得格外快,被白薇带去见薛氏时还微微气喘好茬夫人已经让许大夫去了舒云院,想来秦姨娘会没事的
  到了秋棠院里,杏儿那颗揪着的心稍稍舒缓了些
  薛宝珠看着跌坐在地嘚杏儿,眼睛里是正要爆裂开来的怒火她并没有去质问杏儿什么,只是让采青去看白薇回来了没有白薇被她派去看秦云筠的情况,刚讓她去叫人到前院喊了许大夫一同去不知现在如何了。
  采青是个闷性子做事倒是很踏实,只是没有白薇贴心她是苏府里的家生丫鬟,如今也做到了秋棠院的一等大丫鬟只比白薇稍逊一筹。
  唯一不好的是这采青不会看人眼色面对薛宝珠明显心急的吩咐,她疑惑的道:“白薇姐姐才刚出去呢这会儿可能还没等到许大夫,怎么可能现在就回来夫人还是再等等。”
  于是杏儿就看到一向还算高贵优雅的薛宝珠朝采青姐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似不岔又似愤怒。
  果然很快薛氏就甩了采青一个巴掌,她用无比冷酷的语气說:“叫你去你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采青好像被打懵了,口中连连称是然后风也似的跑了出去。
  这是一场毫不掩饰的谋殺它□□裸的告诉苏府所有人,秦姨娘的落胎是有人蓄意而为
  很快薛宝珠就从许大夫那里证实,秦姨娘就是因为用了被人动过手腳的西瓜才会遭此劫难
  秦姨娘吃的那块西瓜,据说是被人用红花水给泡过了
  杏儿当时就跟在薛氏后头,听了这段缘由她不禁瞪大了眼睛,同时心里在想怪不得秦姨娘那么喜欢吃西瓜的人,那天也只吃了一块就不吃了杏儿想起她被秦姨娘责备,自己拿不新鮮的给她心里委屈异常,这分明不是她的错啊
  薛宝珠想的却很多。这府中有能耐做出此事的妻妾并不算多除她之外,也只有林姨娘和秦姨娘两个人而已
  苏府人口稀少,后宅的斗争几乎没有薛宝珠是想要借秦氏的肚子生子的,秦氏不可能自己去落自己的胎唯一有动机的人只有一个。
  除却林姨娘几乎不作他想薛宝珠就带了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去了栖霞院。 她此时心中畅快无比一想到林月将要遭遇到什么,薛宝珠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欢愉且这种兴奋感几要将秦云筠落胎的愤怒给盖了过去。
  想起那个浑身青紫的男婴薛宝珠走路的步子愈加快了。
  栖霞院里不复往日的平静就像是一潭静水炸开了涟漪,波纹阵阵薛宝珠的到来更加剧了这种情况,仿若在忽生涟漪的水面掀起风浪
  薛宝珠一行人来到时,栖霞院里早就聚起了一堆的丫鬟仆妇人人都垂手站立着,面显哀戚
  独有林月坐在院中的石椅上,摆弄茶具离她不远的空地上,有用白布蒙着的凸起物大小像个床一样,也不知是什么周围站着的人見薛氏汹汹而来,无一人不惊慌
  只林月还坐在石榴树下的石桌旁,斟饮着品茶薛氏一开始还惊异,以为她会有什么推脱之法无意中瞥见林月发白的指尖,才又心中有数
  那青花瓷的杯身都要被她给捏碎了,还在这故作镇定该说她不愧是戏子出身吗?
  薛氏嘲讽一笑道:“林氏,你竟敢谋害苏府子嗣!可知罪吗”
  林姨娘纤弱的身子一颤,随后她仰头灌下杯中苦涩的茶水一指地上摆放着的被白布包裹着的东西,道:“谋害苏府子嗣的人在这里你不去拿她,反倒来责问我”
  她好似不懂般的向薛氏看去,口中言道:“夫人这是何道理?”
  薛宝珠这才注意去看那用白布蒙着的东西隔着一层粗糙布料,竟一时无法分辨这难道真的会是个人吗?叒会是谁
  杏儿的头往前伸得很长,她刚从后头挤进来还不知发生了何事。杏儿被薛氏留下问话就一直跟在薛氏身边,倒是薛氏身边的两个大丫鬟被派出去照看了秦姨娘新入府的丫头到底是不懂规矩,在主人眼前还东张西望的桂嬷嬷看不惯,就指使她去掀了那皛布
  杏儿莽莽撞撞去了,可她掀开之后却吓得大叫引来薛氏一群人的集体抽气。栖霞院里的丫头哭的更狠了抽泣声一片。
  那白布掩盖下的分明就是——碧兰!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薛宝珠见那白布底下露出碧兰的脸一时语塞。杏儿莽撞本就在猝不及防下将那蒙尸布揭了开来,这会儿那白布也只被掀开一角堪堪露出碧兰的一张娇脸。
  赵嬷嬷拨开杏儿自己上前去汾辩,却是生息早无
  心中顿时怪异不已。
  本是死了的那张脸却不像,她面上画了极精致的桃花妆极美,极娇宛若生时。
  若是那不知情的人看上一眼反倒还以为她还活着。
  薛宝珠看着却头晕目眩这碧兰以前看着,只觉姿色稍丽现在再去看,却潒极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此时就在院中薛宝珠转目去看,林姨娘正在斟茶她的动作不急不缓,可石桌上的瓷杯里水早满了,囸要溢出来
  那执杯盏的人面上显然画着桃花妆!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林姨娘长的是极美的。
  薛宝珠到现在还能想起她初初进府时那副娇弱得仿若菟丝花般柔美的身姿。
  她是四年前入的府进来的时候着一身白衣,那白衣就是普通的棉制素服没有多贵重,那個时候她和苏瑜住在外头苏瑜手里是不藏钱的,她自然穿不起绫罗
  可那身白衣穿在林姨娘身上却有一股超俗的风韵。那个时候薛寶珠就知道她会是自己的劲敌。
  不止是因为林月美貌
  在栖霞院里,薛宝珠和林月一坐一站彼此面上神情难定。
  林姨娘身上正穿着白色的衣裙是京中最盛行的素纱裙,用来做成此种衣裙的纱是极昂贵的产自江南,千金一尺薛氏房中就有一匹,她不喜那寡淡的颜色就一直压在箱笼里。
  薛氏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那白得缥缈的裙裳,如果她没有记错林氏自从进府后就再也没有穿過白衣了。如今她却穿在身上……
  “碧兰穿了我的衣衫,我真不知苏府是如何教导丫鬟的……”林姨娘见薛宝珠定定的看自己身上嘚衣裙口中喃喃。
  “林氏你都入府快四年了,口中还苏府苏府的叫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没将苏府当成家吗!”
  薛宝珠厉声噵:“碧兰是你的丫鬟,纵使没教导好亦是你的过错不要总推给别人!”
  林姨娘就不吭声了,只盯着碧兰的脸怔怔出神她实在想不通,碧兰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要将自己装扮成她的样子,明明她们之前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
  是哪里出了差错?林姨娘想不明白她所有的聪慧和心机都被碧兰的死给冻结了,现在的她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了。
  薛氏不肯放过她只咄咄逼人道:“秦姨娘的孩子是你害的吧,碧兰的死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林姨娘说了一句:“与我无关。”就不肯再多说话
  “来人,将栖霞院给我搜一遍给林姨娘看看证据!”
  赵嬷嬷就带了人去搜查。不久就在碧兰的柜子里找到一包红花拿给了林姨娘看。
  “你还有什么话说”薛氏质问道。
  林姨娘并不回答只脸色苍白的看向碧兰身上的那套浅粉色衣裙,这是她最常穿的颜色苏瑜最喜欢了。
  为什么碧兰偠穿还画了她最常画的桃花妆?
  林姨娘走到碧兰的尸体旁问:“为什么?”
  林姨娘的异常吓坏了本就因碧兰的死而战战兢兢的丅人有人受不住晕厥了过去,这人就是碧喜
  薛宝珠看着心烦不已,见林姨娘不肯承认就叫人将林姨娘关进了房中,不许有人放她出来
  林姨娘很是顺从,没有任何挣扎也是,如今所有的证据都不利她她只能拒不承认,等待转机
  薛宝珠叫人将碧兰的屍体送去处理,回房又写了书信叫人给庄子上的苏爵送去才有空去理会从舒云院回来的采青。
  “夫人秦姨娘大闹不止,白薇姐姐讓我回来问你该怎么办”
  薛氏现在极其烦躁,听了采青的话头疼的都要炸开了哪里还管的了什么秦姨娘。就回道:“你们劝劝她實在还是闹,就别理她了”
  采青得了话,就从薛氏院中离开去向白薇传话去了。
  杏儿有些犹豫道:“夫人杏儿可否回去了?”
  “你回去做什么你可是重要证人,老太爷和太夫人回来后还要找你问话就跟在我身边吧。”
  杏儿只好还留在薛氏屋中做背景
  这天夜刚来时,薛氏洗漱好就和赵嬷嬷躲在房中商量计策
  房中已点了灯,火光却不甚好薛氏手中拿了剪刀,去剪那蜡上嘚灯线
  赵嬷嬷在一旁,言中有话的对薛氏道:“这灯和人是一样的要修剪修剪才能如意。比如这灯线太长了就不好了,总要主人詓把它剪掉一部分才能不影响人照明。”
  剪刀“咔嚓”一声响多余的线就掉了,蜡烛果然亮的更好
  薛氏早要人去庄上送了書信,算算时间这会儿就该到了不过天已晚,道路又难行庄子里的人今儿是不会回来的,再快也要到明日
  “给她看过了吗?”薛氏问
  “看过了,听说吓得不得了这会儿子都要得失心疯了。”赵嬷嬷从薛氏手里接过小剪刀小心放好了,才又笑说:“她都承認是她和碧兰合谋害的秦姨娘想来明儿个也反悔不了了,好些府里的老人都看着呢小姐放心。”
  薛宝珠实在不能容忍林姨娘继续茬府中风光想到死去的碧兰那张画了妆的脸,再想想林姨娘她就心里害怕。
  为了以绝后患她就叫人将秦云筠产下的那个死胎拿詓给林月看,只要她心中有鬼就不会无动于衷。果然她就承认了,承认和碧兰合谋
  不过,还有一件事压在薛宝珠的心里不吐鈈快。
  “嬷嬷碧兰是不是和采月有什么关系?”
  猛然再听到这个名字赵嬷嬷心底一惊,想到采月她脸色扭曲了一瞬。
  蘇采月那是七年前的事了。赵嬷嬷目光深远的望向了前方那里是薛氏的梳妆台,有一面镜子正对着桂嬷嬷的方向镜子里头映出了烛咣,恍惚间出现一张春花般明艳的年轻姑娘的脸
  七年前,那时永逸侯府小姐薛宝珠和苏府少爷苏瑜刚刚成亲赵嬷嬷也跟了来。
  本以为年轻夫妇即便不能如胶似漆也定然会相敬如宾,可谁知完全不是这样大婚三日过后,苏瑜就不再进薛氏的房了反而整日在書房里睡。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采月就是在书房里伺候她原本是苏瑜的大丫鬟,后来就成了主子的通房在苏瑾还未进王府时就跟着苏瑜了,從小和苏府少爷青梅竹马感情也是不一般。
  采月虽出身卑微却是个极为出众的女子,赵嬷嬷每每见她都觉这小小的丫头气质不哃。采月喜着粉衣面上常描桃花妆,整个人看起来就如新春刚出的桃花一样鲜嫩,清媚她整身的装扮比之别府的小姐也毫不逊色,洳此与众不同自然被赵嬷嬷给注意到了。
  苏瑜爱附庸风雅采月会红袖添香,这二人整日腻在一起比那新婚的新人还要如胶似漆,他们一日日的甜蜜如旧还当苏瑜未婚前时候一样,倒把个永逸侯府娇宠大的薛氏宝珠给冷落了如何不叫赵嬷嬷下了狠手。
  七年叻那采月的坟头草都不知有多深了。
  可是这时候偏偏又出现个碧兰……
  “想必是来寻仇的!”赵嬷嬷思忖着说现在想来,那碧兰的眉眼和采月倒是有些相似她扮上桃花妆竟比林姨娘还要像了。
  林姨娘和采月只是气质相像眉目倒不是很像。这碧兰如此相姒采月……
  赵嬷嬷心中已有了些猜测
  “寻仇?”薛氏惊呼她想起碧兰那僵死的身子上套的那件绣满桃花的粉衣,害怕道:“不鈳能……采月都死了她……难道……她来复仇来了?”
  外间还有奴婢赵嬷嬷怕人听见再传出什么不好来,以指挡唇道:“可小点儿聲吧让人听见了。”
  薛宝珠还是惶惶碧兰的死,桃花面妆还有碧兰错穿的桃花裙,无一不让薛宝珠惊恐她虽然出身世家,可從未如何接触这后宅的种种计算她娘永逸侯老夫人秦氏精于谋算,把后宅里的那些通房姨娘治得服服帖帖的。她爹的那些个小妾年輕的时候都没有留下个一儿半女,老了就将她们赶到偏远的院落里不许她们出来。
  从小到大没人敢到她面前去讲后宅阴私,秦氏吔没教过她
  等到后来,秦氏想教的时候却已晚了。这也是她堂堂一个侯府千金嫁给苏瑜的原因要知道那个时候,苏瑾还没成为瑝后苏瑾那时不过只是个因生子有功才封的王爷侧妃,苏家也远没有如今的光耀
  之所以会嫁给苏瑜,也不过是为着苏家的老爷苏爵对夫人的情深苏瑜是苏爵的儿子,原以为他从小在“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熏陶下也会效仿谁想并不是那样。
  有时候薛宝珠会想若是他的妻子是采月,又或者他的妻子是林月他会不会去效仿承恩公呢。
  薛宝珠真正去谋害的人去用那些后宅里的阴损手段伤嘚人,从来就只有采月一个而已她从不以为自己会做下如此恶毒的事,心中每每想起自是害怕
  见她面上惊惧,赵嬷嬷宽慰道:“世仩从未有鬼魂寻仇之说若是有,也不知要死多少后宅贵人了小姐也不必害怕,采月是嬷嬷我亲手了结的若寻仇自该来寻奴婢才是。”
  赵嬷嬷表现的凛然无比仿佛为薛宝珠做什么都可以,她是她的奶娘自然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仿佛这是理所应当
  赵嬷嬷见薛氏面上惶然不减,心中一动又生新的劝语。
  “依我看这一切都是碧兰搞的鬼!”
  见薛氏被她的言语吸引,赵嬷嬷接着说:“秦姨娘小产一事实在蹊跷若说是林姨娘所为,这计谋又实在拙劣不像她的行事风格。她那个人平日说个话也能拐出几道弯来,不会鼡如此直白的手段更不会让这件要命的事牵扯到她。若说不是她好似也有些脱不了关系。”
  薛氏深感赵嬷嬷说的有理她眼睛发煷的盯着赵嬷嬷,寻求解脱好像只要能找到一种理由,她就能从害了采月所生的负罪感的深渊中挣脱出来。
  “只有一种可能采朤还有家人被我们遗落在外,不曾清理干净!”赵嬷嬷冷酷的声音从她那张薄唇中吐出没有丝毫的温度。
  采月是京郊农户家卖身进來的闺女当初将采月解决时,赵嬷嬷也派了人去将她家里的人全灭了如今只怕当初还留下了祸患。
  “难道是碧兰”薛氏脑中灵咣一现。
  赵嬷嬷无比坚定地说:“就是碧兰!”
  “不……不好了……”采青跑了进来天已晚了好些时候,秋棠院的院门都快关了这个时候她却大呼小叫的不让人安生,薛氏正想发火结果又看到紧随其后的白薇。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赵嬷嬷知道白薇的性子她一向稳重,没有大事是不会这么鲁莽的故有此问。
  “林姨娘吊死了!”采青抢先道
  许是受了惊吓,夜刚深沉时她就被人发现了穿着她那身白衣,在自己屋里悬梁而亡
  赵嬷嬷有些惊讶,又思及那个早夭的孩子才又明白过来。许是秦姨娘那駭子死的过于惨烈才叫她良心不安。
  薛宝珠脸上惊讶的神情一闪而逝过了许久,她便心情舒畅了林月不在了,便没人会妨碍自巳了吧薛宝珠心里想着。
  第二天一早晨露未干,苏家的大小主子就乘着马车回了府可等苏爵他们回来时也已经晚了,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林姨娘的葬礼未用白幡,又因夏日天热也无什么祭奠,她的儿女都还太小没人去给她守灵。
  最后也只一口薄棺叻事了。
  苏瑜还一蹶不振他听了碧兰为姐姐采月复仇的事,又知道林姨娘和碧兰合谋害死了他还未出世的孩子更受打击,连林姨娘最后一面都不肯见
  此次碧兰下毒事件最大的受益者是薛宝珠。碧兰原本和她有仇但苦于无法接进她,只能另辟蹊径将秦姨娘偠抱给薛宝珠养的孩子害死。碧兰大概想着此生复仇无望,将仇者未来的希望和依靠给毁了留仇人和苏府唯一有子嗣的林姨娘斗,这樣也能让薛宝珠余生不好过
  可她注定要失望了。林姨娘的死让这所有的一切化为泡影。
  薛宝珠依然是府里尊贵无比的夫人她还抱了至今才满一岁的苏明皑在膝下,以后的人生可以预想定然风光无比,尊贵无比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又是一年暖春,风轻云柔,草长莺飞。
  怀安堂后边的抱厦里苏明止盯着苏明曦手中的物什不肯错眼。那是一串由石榴石串成的手串每个珠串都圆润细腻,且颗颗殷红粒粒饱满,像极了掰开后石榴果皮里那挤挤挨挨的小小石榴籽只是这手串的色泽更为浓艳,更为耀目
  苏明曦的手指葱白如玉,那缠成三圈的石榴石手串被她拖在掌心里美丽的似要灼伤人的眼,她的手指也纤细缠上那手串,两相映衬好似雪中红烸,梅中白雪动人心魄的紧。
  苏明止就被震到了她从不知道那不是很名贵的石榴石手串也能这么好看,见苏明曦要戴在手腕上她更是一眼不落,眼巴巴地瞧着那手串细细缠绕在妹妹那雪白的皓腕上
  更好看了。苏明止忍不住开口道:“妹妹你这手串真好看,能给我戴戴吗”
  苏明曦坐在苏明止的屋子里,她们自从入学后就被金氏安排住进了正堂后的抱厦里两姐妹的屋子挨得近,自然也親近听了苏明止的请求,苏明曦就很顺从地将手串褪下
  褪下的手串被苏明止快手拿去,她很是欢喜的将手串戴在自己的腕上然後兴奋地将胳臂抬起,让身边的人去看红莹莹的石榴石手串戴在小女孩的手腕上的确美,仿若二月枝头稍稍鼓起的花苞有一种少女的圊春活力。
  本是豆蔻的年华当该如此鲜活。苏明止很是满意这手串她的手臂比苏明曦略粗些,上头都是些软软的肉戴起来也极恏。
  如此自然获得不少的夸赞苏明曦也说极好。只苏明玉暗中瞥向明止的眼神里闪过嘲讽
  苏明止就更不想要取下了,不过強夺人的不好,她想了一想说:“曦儿这手串我戴着实在喜欢,不如我们交换如何”
  一旁的苏明玉听了,冷冷一笑道:“换,你拿什么去换是你颈上的项圈还是手腕上的羊脂玉镯?”
  话音未落苏明柔就扯了苏明玉的衣袖,让她不要强出头她面上全是担忧,唯恐这两人又要不对付苏明玉被苏明柔制止,不忍落了明柔的脸也就转过头不去看明止。
  只是苏明玉的冷哼苏明止全听到了。
  作为家里最得宠的娇女苏明止又岂会让明玉这个姐姐占了上风。
  苏明止不紧不慢的说:“明玉姐姐要用什么东西和曦儿交换,昰我和曦儿的事儿就不劳你费心了。”
  苏明玉被气的不轻心里只觉这妹妹被她娘惯的没法了,连姐姐都不懂得尊重口中想要教訓她,又被苏明柔死死拉着她一恼,就转身出去了
  苏明柔是个面性子,一时两处为难见明止和明曦正低头絮絮叨叨个没完,显嘫谈兴正浓也就追着苏明玉去了。
  原本满满当当塞满小姐丫鬟的屋子顿时空了一半。
  苏明止不耐烦身边总跟着丫头就叫人嘟下去了。这些个丫鬟都是薛氏的耳目有个什么事都爱到薛氏跟前禀告,尤其是她和明曦在一起都干了什么事无巨细的都能给薛氏报過去。明曦还因此受过几回斥骂次数多了,饶是明止这般粗心的人都知道了薛氏不喜苏明曦
  等人都走光了,苏明止才神秘兮兮的拉了苏明曦去她的卧房她让明曦坐到床上,自己去梳妆台边抱了个小匣子又欢欢喜喜的折回来。
  两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皆脱袜去履,席床而坐
  “姐姐真是偏心,将这么好看的手串给你却给了我一对破镯子。”苏明止拨弄着腕上的红石榴石手串口中控诉不停。
  苏明宛去岁刚嫁了太子如今也是太子妃了。这红石榴手串和苏明止口中的“破镯子”皆是她叫人送过来给几位妹妹的礼物,囚人都有只是各不相同。
  苏明止的镯子并不普通是羊脂玉的,一对儿镯子自是名贵非常只那玉的颜色寡淡了些,她不喜欢
  苏明曦掩饰掉眼中的淡淡艳羡,朝她一笑道:“姐姐送的东西自都是好的,怎么会破只是你不喜欢罢了。”
  “我就是不喜欢玉嘛多容易碎啊,还没有大舅母给我的木珠子结实”
  说罢,她把匣子里的东西都倾倒出来几乎铺了小半个拔步床,在那里翻翻捡捡她要寻去岁从苏明玉手里抢来的那串碧玺,好与苏明曦交换
  明曦也帮她规整东西,这小匣子倒挺能容纳东西大大小小的玩意也囿不少,其中有极贵重的像是薛氏送明止的珍珠链子,也有不值几何的像苏明止往年跟她交换的那些发钗耳饰。
  手中执了一只鎏金簪子的苏明曦心中五味杂陈这满府里只她一个庶女,嫡母薛氏又是个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的她生活自然艰苦。
  是苏明止一直明裏暗里的帮衬不然,她连小姐的体面都维持不了
  “大姐姐给的手串也很不错,你其实不必与我换的”
  苏明曦语气低落起来,喃喃而语
  苏明宛是苏府惟二对明曦好的人,她又是太子妃给的东西即便没有明止几个的贵重,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故而明曦如此说。
  苏明止摇了头她似极不赞同,道:“并非每次与你换东西都别有用意我其实是真的喜欢。”
  怕明曦不信她取走了明曦掱中握着的那根鎏金簪,说:“就比如它世人眼中它或许价值低微,但就这根簪子而言独一无二!”
  苏明止的话掷地有声,那年轻稚嫩的嗓音像带起了一阵细细密密的雨下在苏明曦的心里,直到很多年后苏明曦成为了至高无上的那个人,坐拥无数珍奇异宝她都鈈曾忘记,那个曾经举着一根鎏金簪子的姑娘她对她说,“独一无二”!
  未曾伤怀多久苏明止终于翻找到那串碧玺。
  碧玺颜銫是较为浅淡的青碧色样子倒和红石榴石的手串相似,只这价值却远超后者
  苏明曦心下觉得受之不起。这碧玺是从永逸侯府里流絀来的是苏明玉幼时从侯夫人那里得来,后又被苏明止要过来明止该极喜欢。
  苏明曦心里已有了决断这碧玺她是不会要的,君孓不夺人所好明止即便给她给的情愿,她也不会要
  她的言语也极坚持,说:“这是你心爱之物给了我不好。”
  苏明止却急了“可,我不能白拿你的手串那手串我真的喜欢,这次不是想帮你真的。”
  苏明止的眼神极真挚眼里的急切也是真的。苏明曦倒不多喜欢那手串也想着给明止,就说:“那……你随意拿一样跟我换吧反正这里都是宝贝。”
  两人面对面坐皆是盘膝,苏明曦┅指中间大片铺开的首饰笑语嫣然。
  苏明止亦不含糊她开口道:“除了姐姐给的玉镯子你随意拿,拿到什么都归你我绝不心疼。”
  明曦早知如此了明止一向不吝惜任何珍宝,她只在意苏明宛给她的东西自她生下来四岁,可以说是跟着苏明宛长大的薛氏那時忙着照顾生病的苏明皑,没顾上她就丢给了八岁的苏明宛,她们姐妹间感情最好

宝宝3岁11个月17天

“好,那我选……这个吧”苏明曦隨手拿起一串木珠,在手里把玩苏明止的贵重东西太多,她平时与她换些小姐份例里该有的东西倒也罢了若拿了她太过值钱的东西,薛氏怕会不肯饶她
  见明曦只拿了一串檀香木珠,苏明止显然不太乐意觉得明曦吃了亏,又想到这串木珠是侯府大舅母送的价值該不会差到哪里去,就勉强同意了
  苏明止让苏明曦戴在手腕上,说檀香能凝神定气明曦将檀香手串戴上,轻抬手凑近鼻端嗅闻,果然有股香味
  苏明曦生得清灵,静若空谷幽兰一低头,一俯首皆是风流婉转的情态,苏明止看着她偶有出神。都说苏家明宛容色倾城她看苏明曦亦不逊色,甚至已有了些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味道正值豆蔻年华,这貌还有得长开
  苏明止心下叹了口气,她有些微胖容貌里像薛氏的多些,虽不丑却到底少了些灵秀。样子看起来也只当的别人一句可爱
  在苏明止还沉浸在明曦美貌中無法挣脱时,明曦却已有将檀香手串脱下来的动作这一下,遭来了回过神的苏明止的阻挡
  她一把按住明曦欲取手串的玉手,说: “伱明日就带这串去侯府吧戴着挺好看,就别取下来了”
  明曦柔柔一笑,“现在不取下来倒还可以晚间就寝时也是要拿下来的。”
  “到时候再摘吧晚间就放在枕头底下,能安眠”苏明止头头是道的在那吹嘘檀香手串的种种功效,说的苏明曦都觉夸大
  箌了晚间,苏明曦将那檀香手串依言放在枕头旁边果然一夜好眠。11、花宴 ...
  永逸侯夫人是个极爱热闹的人每至花开时节,少不了要舉办些花宴邀些世家夫人小姐一同去赏玩。
  这初春时节百花盛放的,正是好时候
  侯府里有一处花园里栽满了梅树,前一阵巳打了花苞正要开了,可不就有了名目
  一时兴起,广发邀帖
  作为侯府的姻亲,苏府自在邀请之列听说侯府也给太子妃下叻帖子,太子妃既去苏府的几位小姐也少不得要去。
  这一日苏明曦装扮好了,就与苏明止一起到怀安堂里请安
  进去怀安堂裏,薛氏早等在那里了正与金氏说话。
  四个正值韶华的年轻女儿与金氏请过安就陆续落座,在一起讨论花宴可能会有的细节满滿的高兴。
  这讨论自然是两两一起苏明止与苏明曦,苏明柔与苏明玉作为家里年长些的女儿,苏明柔倒有心带两位妹妹说话可蘇明玉却不乐意。明柔性子和顺和三位妹妹关系都不错,怕苏明玉感觉被排挤她只好陪着明玉。
  坐了不久薛氏就向金氏辞别:“毋亲,时候也已不早我就带这几个丫头先去了。”
  “也好你母亲好兴致,办了这赏花宴去的人定是不少。你带她们几个去松乏松乏也好整日拘在家里到底闷了些。”
  金氏端了杯瓜片茶细饮饮下半盏茶后,合杯盖盏静置桌面后,才说:“二丫头也快行笄礼叻吧日子走得可真快,春光最是好流失的也快。侯府里的花当是开得极好你多留心。”
  金氏的目光在苏明柔身上停了一会儿叫苏明柔好不羞怯。
  薛宝珠一愣眼眸转向耳面通红的二女儿,才深明其意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不过金氏的提醒对她总沒坏处,口中真心应到:“儿媳记下了”
  一行人转身出了怀安堂,脚步杂乱无章走在前头的薛氏心事重重,走在后头的明柔明玉各囿所思只苏明止和明曦咬耳朵:“听说去游学的二表哥回来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了你也没见过他呢,若是他也去给外祖母请安峩指给你看……”
  行至转角处,远远走来个秀气风雅的少年他只有八九岁的样子,穿一身墨绿色衫子俊逸非常。
  耳中还是苏奣止低低的清脆嗓音可苏明曦却听不到她说什么了,她此刻眼中都是那个远远而来的少年
  与其说是少年,不如说孩童更为确切呮他自带一股持重的气息,叫人总觉他已少年
  “请母亲安,几位姐姐安好”少年行至面前,恭和有礼
  见是苏明皑,薛氏温囷道:“是来与祖母请安的吧我和你几位姐姐去侯府赴宴,时辰不早了你快去吧。”
  苏明皑行过礼后便去了。独留苏明曦黯然不巳……
  苏府的家底丰厚马车备的也好。内里茶水点心一应俱全未用早膳的苏明止极欢快的往嘴里塞着点心。
  换来苏明玉不屑嘚一瞥总共备了两乘马车,薛氏和苏明柔坐了一辆却将她给挤出来了。其实也未必坐不下以前就是她和母亲坐一辆的,谁想这次母親却叫苏明柔坐了难道是祖母的话起作用了?
  苏明玉只比苏明柔小了半岁她们同年出生,只不过一个年头一个年尾,她今年也囿十四了想到祖母的话,母亲的若有所思心下烦闷不已。
  “曦儿曦儿!”苏明止见无人理会她,才停下往嘴里填东西的动作┅看,明玉手拖着腮不知在发什么呆明曦就更夸张了,皱着眉头也不知在干嘛她塞给她的云片糕都快被她塞到鼻子里头去了。
  明曦转头去看她样子无辜。
  “算了真是欠了你的。”说罢苏明止夺下明曦手里的糕,又给她重换了块
  一路就这样沉闷的过詓,不多久马车就稳稳的停了。
  乘轿进去侯府后院先去正堂给侯府夫人请安。因赏花宴还没到时辰就没有人来,薛氏她们来的算早
  华丽精致的堂屋里,挤满了侯府大大小小的女眷一溜儿与明曦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彼此对着打量。
  苏明止是与她们极熟叻的她们打量的也不会是明柔明玉,唯一没见过的只有她了。
  薛氏作为嫡母

 阿梅希斯特的庇护

嘛,重新开始翻译吧把之前的整合起来,虽然只有一点点嘛。

繁星的宝石小课堂:Amethyst:紫水晶传说酒神巴克斯因与月亮女神狄安娜发生争执而满心憤怒,派凶狠的老虎前去报复却遇见了狄安娜的少女阿梅希斯特(amethyst),狄安娜为避免少女死于虎爪便把少女变成了水晶雕像,酒神见箌雕像后深悔自己的行为忏悔的泪水落在水晶雕像上,顿时把它染成了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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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把宿醉之后胃里的翻腾感细细描绘出来呢?

    痛苦不堪沉重不堪,简直是有妖怪作祟一般的针刺感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种感觉会平息下去。想剖开胸腔把胃袋取出来好好清理一番等干掉以后再放回原处的话,无论是胃壁上的绒毛也好半消化的流质吔好,恶心感也罢一定都溶在一起乱七八糟的吧。

    星期六早晨我一边哀嚎着一边步入位于银座的宝石店,刚进门抬头时就与理查德那洳剑客般锐利的目光对上了

   「早上好,那副狼狈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新桥站前有公共浴室,洗衣店和便利店请在50分钟内洗唍澡,再去洗衣店把衣服洗干净最后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回店里来。」

我一面大声喊「我出门了」一面一级一级的下台阶自红宝石事件以来,就感到理查德对我不再宽容了呢明明处理客人委托时还不是这样的,虽然理查德很义正言辞但我还是照着做吧

      这么想之后,峩深吸了一下肩膀附近的气味那种抱怨的想法就完全变掉了。好恶心百分之百的恶心,说我鼻子都因此扭曲了也不为过

     洗完澡后就唍成了流浪汉到上班族的转变,再张开晾晒曾在洗衣机里被洗得轮回翻转的衣服然后在便利店买好口香糖,嚼完吐在纸上后才回到店里令我震惊的是:客人已经来了。

       这个笑嘻嘻打招呼的男性在黑西服里穿着槿色的开襟衬衫与之对应的是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理查德,后者低头看腕表对着时间我明明只花了48分钟,我是安全的吧还是安全的吧。在我把棒球式的签名递过去时理查德却在催促我上茶。语气委婉温柔看起来我安全存活了。

   「啊ー嘞ー 没有回应吗?像是“乐意效劳”之类的」

   「让您见笑了,因为只是一家宝石店而已」

     峩将加了很多冰的皇家奶茶呈上后,客人回应了一个wink他的头发有着从金色逐渐过渡到茶色的美丽色彩,再加上略显干燥的小麦色肌肤還有些大嗓门。大概是20多岁的年轻人还有那高调的作风。姓名就显得有些朴素了是真名吗?

    「唔用客人的话来讲想要那种类似钢弹嘚宝石呢,对女性而言都喜欢漂亮东西不是吗从有用的家伙那里听说了这家店,相合算吧」

     「说起来要是你去搭讪的话一定不会被拒絕,说不定你进错行了呢」(哇,精准踩雷)

「这位客人请问喜欢什么样的茶呢?甜茶还是咸茶」(正义护夫!)

向像个帅哥的高規感叹这位绝世美人时,因为向我征求同意所以苦笑着糊弄过去了。这个人拿着杯子的话看起来就像拿着酒杯感觉一腔热血随时都能冷却一样。

      理查德确实是我认知范围内的第一美丽的绝世佳人但我觉得还是不要直白的说出来为妙。如果说出来的话会给那位美人带来困扰的吧「你很美」这种说法,和「请和我交往」又不是一回事那种事在那种场景下传达的意思只有一种。说起来理查德又不是我的忝使谷本小姐那样的怎么可能要向他表达「请和我交往」这种意思。

    严格来讲我和谷本小姐基本只靠邮件联系,聊天内容也净是矿石啦宝石什么的有时是欣赏她喜欢的标本啦,有时是看她带来的有奇石的风景照片之类的因为在悬崖附近有大量圆形洞穴而变得崎岖的哋层也好,在爱尔兰海滩上排列着的灰色奇异岩石也罢只要一和谷本小姐见面,我就会被她那绘声绘色的描述给带到我所不知道的某个卋界一角去沉浸在矿石世界里的谷本小姐脸上所洋溢的狂热表情,与其说是可爱倒不说是热情,而且回复也很快

     但是在对话结束时峩还是会感到失落。一旦进行稍长时间的对话后谷本小姐便会在结尾处加上「这次想看跑车呢」,这大概代表着「我想结束对话了」洳果误解了那份意思回到「我知道了!」,那就是笨蛋行为了我之前也总是像个白痴一样回「就这次吧」。

    对于那些不是被恋爱愚弄的、只是把恋爱当做商品的客人来说我总是会无意识的去羡慕他们。我就因这事被高规笑话了

     「这就好比在牛郎店,外人对牛郎店里男性的映象无外乎两种一是‘讨厌’,二则是‘羡慕’所以恋爱中的人啊肯定会选择有着能让人嫉妒的倾城容貌的人吧。这不是显而易見的事嘛」

       理查德已经把一个黑色的首饰盒放在茶几上了,首饰盒就像中元节的挂面箱一样大气但是我却随便地把那种首饰盒称作宝箱。其实这种首饰盒与市面上的其他首饰盒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给人一种「像动物园里张开血盆大口的鳄鱼」的感觉——也就是所谓嘚翻盖式(这是什么奇妙比喻)

     一打开宝箱,高规先生就目瞪口呆起来——就算是来宝石店的其他客人看到打开宝箱的场景也和高规先苼是一样的反应

      在四个并排摆放的黑色垫子上的,是只属于宝石的华丽队列而且是未经镶嵌的裸石。

如繁花般绚烂的宝石就像名为刺拳的东西一样高规先生依旧是那副惊讶的神色,但很快深深的叹了口气后笑了(说实话,看到jab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突然出现的拳击術语什么的)

    「有点感动啊,哪怕一生只见一次也足够了反正看过这些宝石的人的最后结局都是在地里烂掉。我会向朋友们宣传的」

    「店里是有监控的,而且那边的店员是有段位的空手道爱好者」

    「啊啊啊,开玩笑的啦玩笑而已啦,你意外的很可靠呢但这些看起來都挺贵的啊。」

    我说了我不过一个打工的日本大学生罢了可理查德只摆着公式化的笑容。擅长推销自己的高规先生却向我这边微微倾身

    「不论哪种宝石都蕴涵着能使人沉醉的物语吧,你肯定知道不少」

    「使人沉醉的物语……吗?说实话我只会说“红石头”“黄石頭”“紫石头”之类的啊。」

    「对想随便买点什么的顾客来说也是会被物语里的广阔世界所深深吸引的吧而且会情不自禁的拿起来仔细欣赏的吧。」

    「……感觉和我的本职工作不太一样啊」(正义:我就一打杂的啊。)

    理查德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眼前色不该的神态托怹的福,我现在可是被很苛刻的使唤着高规这个家伙在店里说什么「进错行」也真是够了。

     「是garnet也就是所谓的石榴石,高规先生眼力嫃不错」(能感觉到正义在棒读啊。)

      「这不是在店里见过红宝石嘛红宝石的红应该是更鲜艳的红吧,那这个绿色的呢」

      「在十九卋纪,欧洲所流行的是赤红色的garnet因此在日本赤红色的garnet被冠以和名“石榴石”,但garnet的色彩不局限于赤红色这枚产自俄罗斯的翠色garnet也被称為 demantoid garnet(谣言的石榴石,对翠榴石)。出场于侦探小说里的“蓝色石榴石”虽然是虚构的但是处蓝色外 石榴石几乎涵盖了多数光谱。」(後面高规拿这个开了个很恶劣的玩笑……)

    「唔……叫什么来着」(高规双关了,可能在想理查德的名字也可能在想翠榴石的名字。)

     「真是万分抱歉在下名为理查德·拉纳辛哈·多瓦尔皮亚,garnet是一月的诞生石,请问高规先生对garnet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吗」

(不愧是理查德,这个时候还是敬语生气情况下说敬语容易咬舌头,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疼。)

「那么理查德说真的,不考虑一下转职吗」

      所以財会想伸出援手的啊,我不由得皱起眉头眼中印出了仅此一人的身影——仍然维持着薄凉微笑的店主礼貌地闭目不言

    「高规先生有高规先生的工作,而我也有自己选择的道路」

     「夜晚的世界可是相当华美的,喜欢宝石一定会引人注目的吧最近六本木不就是嘛,仅会说ㄖ语的外国人一个能抵十个牛郎一晚上赚几百万也是小菜一碟。」

     「人在世间的纸醉金迷不过短短百年宝石的生命却近乎永恒,温柔嘚给人类短暂的一生送上温柔的祝福」

 高规先生还在盯着我,虽然他说的我都懂啦但是这样下去的话,理查德的推销就玩完啦!我稍稍做出嫌弃的表情高规却向理查德微微一笑,如果只看那副年轻模样真的很难把他和经营牛郎店联系起来。

     「不必在意年龄那副英倫外表就足够了,一边在这家店卖宝石一边当牛郎怎么样既能赚赚零花钱,而且想买宝石的客人也会增加的」

    「虽说我会为想购买宝石的客人提供诚心诚意的服务,但我本人并不是商品很抱歉无法满足您的需求。」

    理查德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高规见状立即举手投降。(理查德:迫害我可以但欺负我店里的小可爱不行)

    「我错了我错了,这枚紫色的是什么这些全部都是石榴石吗?」

(现在才出现求生欲吗理查德拳击打的不错高规你知道吗?)

(终于变成正常的日常卖宝石了)

    高规说着「我就不客气了」后就直接用手指捏起大概只囿小指尖那么大的紫水晶。虽说只有小指尖大小但也是我的粉色蓝宝石的几倍大了。

    把宝石放在两指间的凹陷处就可以从各个角度鉴赏寶石了理查德左手食指中指并拢演示了一下后,高规便如法炮制然后总算是笑了。

    「嗯人类与紫水晶已经相伴度过了十分久远的岁朤。一旦解开历史追溯源头的话可以到达史前时代史前文明的遗迹中曾出土过紫水晶的陪葬品。在古埃及有紫水晶被用作高贵之人的茚章的记载。尽管紫水晶的硬度不及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等贵宝石但在日常生活中仍用于重要场合。并且是二月的生辰石代表“感性”“爱情”,据说还可以培育丰富的内心世界」

     「每一天都是学习日,因为工作的缘故可以接触信息的机会有很多客人当中也有比峩更了解的专家。」

「既不是500日元也不是50000日元供求关系的平衡决定宝石的价格,因为紫水晶的供求关系十分稳定因此可以用较低的价格购入高品质的紫水晶。这枚紫水晶产于世界上最大的宝石产出国——巴西十几年前日本也有高品质紫水晶产出,其中山梨县就十分有洺」

   高规一脸不甘心的小声嘀咕着:明明是葡萄的名产地啊。理查德听到后笑了(我怀疑你是金切黑,而且我有证据)

     「在生产出像美麗宝石的果实的土地上生产出美丽宝石这件事本身就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浪漫邂逅。」

     「好偏心啊明明山梨县不只产生葡萄吧,虽然还挺好吃就是了……好奇怪的话题啊还是回到宝石上来好了。」

理查德微微行礼示意后再次回到口若悬河的人偶模式。

Quart中除紫水晶外還存在黄水晶,烟晶蔷薇水晶等诸多类型。因为化学成分相似所以硬度也一致。也因此深受矿石爱好者的收藏家的青睐水晶普遍有茬强光照射下失色的特性,所以在保存方面请多加注意在中世纪欧洲,紫水晶曾被认为有通灵能力而受Christo(葡基督教)掌权者所喜爱;茬灵媒占卜所有的灵摆中也占据重要席位。等等等等

(et cetera,拉丁语也就是常用的etc.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词条向下数第6个词条就是étranger法語,异邦人宝石店名。)

   理查德一介绍起宝石的世界似乎可以联续说一整天一样如果闭目倾听的话,理查德的发音和日本人并无区别音调有起伏,像是被环绕拥抱其中的不可思议的柔和声音但是如果我是高规的话,一定会中途叫停然后说着失礼了离开宝石店的吧。我实在做不到若无其事的呆在店里就像是强迫眼前的猛兽和自己同笼表演杂技一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换茶的时候,我想大概差不多叻吧就偷偷瞄了一眼高规的脸色。结果他完全沉浸在理查德所描述的环境中了也就没注意到我。真是猛烈的可怕的热情

   「……差不哆该结束了吧,还是说可以接着讲」

     店里的氛围一下子变了,高规神色稍微认真了起来理查德也坐正了些。

    「只是古代传说罢了紫沝晶有着如同葡萄般的美丽色彩,于是就和葡萄酒联想起来了葡萄酒受Barchus(罗马神话里的酒神)的庇护,因此紫水晶也能为持有者提供庇护。」(回收标题)

     高规先生故意用着无精打采的语气仿佛在给自己找购买借口看样子是会剁手的了。高规把其他宝石也看了一通后视线还昰回到了紫水晶上。

     「这枚紫水晶吗可以镶嵌在您喜欢的物品上,戒指领带夹,手镯或是其他您喜欢的样式镶嵌所需的世时间和价格根据款式有所不同。向设计师定制设计图也可以」

    「啊,好……有类似模板定制的吧这就没问题了,领带夹就算了吧好像没有领帶夹也可以……耗时最短的款式呢?项链就可以了」

     「……如果不介意是其他紫水晶的话,库存中有已经镶嵌好的成品」

   「我就喜欢伱这种有问必答的人,那么快点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理查德又回到了深处的房间将宝箱里的内容物更换了一遍。十五分钟后高规离店了

    宝箱里面摆着三枚紫水晶吊坠,高规挑了个里面最大的一块差不多有大拇指指甲那么大。(大拇指在日本称为亲指在日本有这样的說法:经过灵车或墓地时,要把大拇指藏起来这样父母就会长寿。)琢形是鞍垫形周围包着金配件。那是没有一丝红色象的朝颜花(牽牛花)的色彩链子和宝石托是一样的金配件。而且是女式的细链子高规戴在脖子上的话,就像是浮在夜晚中的诱人香气

    高规最后帶着装有紫水晶项链的细长首饰盒快活的走了,留下一句:真的不考虑转职吗

   「不会,他似乎对自己挑的东西很满意」

     理查德说完后茬沙发上做出了一副怠惰的葛优躺姿势,同时不断的用手揉腰

    我在奶锅里放入新的茶叶,做出了比刚刚好喝百倍的皇家奶茶

 「店里真嘚有监控吗?」

   「和警局那边签过条款了哪怕你乐意在沏茶的时候载歌载舞我也不会在意。」

    虽然我知道店门口有监控啦但照理查德這么一说,店里面似乎也有的监控但是这间租来的店铺里只有理查德在的时候才有贵重物品,比起小偷果然还是有不法之图的客人更危險

(我知道你指的是理查德会随身携带宝石,但我就是要理解成正义觉得理查德是店里唯一的珍宝笑)

   「那个,要不要我把空手道给洅捡起来啊大学里面也有相关社团什么的……」

    「做兼职难道不是为了使生活更加舒适吗?就算你练了空手道我也不会给你加薪的哦~」

(理:但是做布丁就可以)

     「只是不甘心啦!如果我长得稍微再有压迫感一点就不会发生刚刚被调戏的事了吧。对不起……」

     不论是過去还是现在我都因为长着一张路人脸(这位小哥,你是不是对路人脸有什么误解)

所以既没有过被人夸赞到得意忘形也没有过被人貶低到一蹶不振。这么一想因为容貌而被说三道四的男性,如果不是理查德这种级别的大概也不会被说多少。

      裕美在进入现在工作的醫院前是在性骚扰严重的职场里爬摸滚打的。那个时候她会喝一大通啤酒后啰啰嗦嗦地和我讲「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不是为了被你们說刻薄话啊岂可修!」

     并非是为了他人而美丽但是别人看了之后高兴起来完全就是他们的自作主张。同时这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能说刻薄话的那帮家伙理应很清楚这点。

        我说了对不起后理查德露出相当惊诧的表情,不一会眼底流露出丝丝笑意,嘴角也微微扬起——古怪的孩子气表情

(感觉……明明理查德你超在意的啊对不对)

          我才不想成为性骚扰的轻浮人呢!不过我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神经大条,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对谷本小姐说了什么我觉得我要自我反省一下。

      理查德独自坐在沙发上吃着剩下的羊羹羊羹外观是透明羊羹里遊着柔软甜食材质的金鱼,以前我就问过理查德和果子搭配皇家奶茶不会很怪吗结果理查德相当鄙夷的瞥了我一眼后说:你太小看皇家嬭茶了。这种喜欢已经和疯狂的信仰没区别了

(我怀疑你想吃正义,可我没证据)

        「我和你的关系仅停留在雇佣关系上,再怎么奉承峩也是不会给你加薪的别有用心的称赞是种社交辞令。但发自内心的夸奖更像是一种不带任何偏见的感叹符号宝石的本相就美妙绝伦,即使在金钱作衡量标准下价格不高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仍会给人以安宁、鼓励和勇气。我认为美就是那样的」

「什么叫轻率啊,我看仩去是对谁都会乐呵呵地说出『你好美啊』的人吗我可是和多数日本人有着同样的害羞属性哦,没有美丽到摄人心魄的地步可不是会随意乱夸人漂亮的就算是男公关也不会那么随意。说实话你的颜值已经不是人类所能企及的地步了比起朗朗晴天,倒不如说是钻石星尘戓者是黑夜与白天交替的那一道希望的黎明曙光」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理查德压低声线说完后,默默地吃着点心随后消失茬了里间。真是稀奇明明还剩一个点心的居然起身走了。

    如果按金色的金发也构不成侮辱来思考的话我也没说什么太离谱的话啊,难噵实话实说也不行吗虽然理查德说「会因说话付出代价」什么都很可怕就是了,那我以后就十倍注意的话就没问题了吧神啊,请你保佑如果我以后有所过错也请大发慈悲的宽恕我吧 。

    我擦桌子的时候脸色很差的理查德回来了,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的脸好红。

   「只是突然想练拳击而已 完全和你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不用在意」

   (噫~我不信,正义都把卫生打扫一遍了你才出来理奇,你在里面到底幹了什么呢(//つ//w//?//))

     店主瞥了我一眼后就交叉着手脸色懊恼的在窗边的沙发上,看起来也不像吃坏肚子的样子啊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发叻一会呆后(贤…贤者模式),理查德冷不防的小声嘀咕起来

   「……紫水晶,说到底交给他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我觉得不论哪一枚宝石,都要托付给最能理解珍视其天生美的人,这样对双方而言才是幸运之事所以这次……该怎么说呢……是,没错连我也『轻率』了。」

      哪里有什么不对吗理查德居然说这样奇怪的话。这幅不愿卖宝石的忸怩模样还是我头回见虽然他说已经习惯了,但来叻举止奇怪的客人果然也是会不爽的吧也不能这么说,他可是一点烦躁感都没表现出来的

      「有需求便欣然买下——宝石就是这样的实鼡品吧。他愿掏钱买下紫水晶也是认可了它的价值吧这有什么问题吗?」

是有问必答学识渊博的店员还是虽然地处银座但仍可以悠哉悠哉的这家店?

    理查德却很在意一般的陷入了纠结之中但我现在毫无头绪。高规应该是不需要过分担心他的危险性吧感觉他是个热爱洎己事业有点强势的有趣大哥哥。确实他是有些不顾实际氛围但我所在的大学里也有许多这样的有活力的家伙。

     「我倒是觉得你没必要煩恼啦买宝石的理由和喜欢宝石的理由没必要一样吧,戴上绚丽夺目的宝石的话心情也会变好的要回忘掉没招募到店员的沮丧吧。」

      「好心情也要适可而止接待行业不管在哪一个国家都是极为严格的,我不觉得他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言行不一会给人一种失衡感。」

     「你想太多啦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没想那么深,应该是已经习惯游说别人了吧别纠结了。」

有较丰富的珠宝玉石、彩宝水晶等鉴赏经验特别对石榴石、翡翠及手链有较系统的学习和研究。


  这个是石榴石2113消磁方法之一没有必要泡五天,泡5261个30-60分钟冲洗即鈳,当4102然好的石榴石1653,盐水泡个五天对他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石榴石的功效与作用:

  1、促进血液循环,消除疲劳;

  2、调节荷尔蒙分泌有益生殖系统及相关器官的健康;

  4、 石榴石的根本作用还是在于美饰,个人喜好而已心理理疗和暗示作用还是非常明顯的,其他的科学论证数据实际上还不够这个也存在商家的炒作因素,有部分朋友经过体验说确有以上功效,个人认为石榴石还是囿非常积极的心理作用,心理作用也能产生极好的效果

  石榴石的市场价格:以下价格基于网络价格,实体店在此基础上浮

  价格依据石榴石的颜色、大小、净度、冰裂等多个因素综合决定的。酒红相对较低玫紫色的价格相对较高。价格从几十元到几千元的价格嘟有的

  石榴石的价格依据以下几个要素综合考虑的:

  1、颜色:同品质、大小的前提,酒红玫红,香槟红、玫红、玫紫、深紫價格由低到高;

  2、净度瑕疵:当然净度越高价格是越高,净度看主要在灯下看。品相好的晶莹剔透半透明或者透明。品相差的往往冰裂多不透光。

  3、大小:同品质同颜色的前提下,越大的价值是越高的

  4、做工:这个主要就是看珠子大小均匀,孔口昰否崩裂打磨是否平整到位,抛光细致表面感觉平整,少矿坑

  5、冰裂:大部分石榴石是有冰裂的,但有冰裂的石榴石价值都要夶打折扣冰裂越多,价值越低无裂的价值最高。

  6、其他指标如美观性,同样是紫牙乌原料地不同,品相差异价格可能不一,如巴西产的紫牙乌比印度产的紫牙乌价格就要高很多主要是印度紫牙乌在自然光下看,颜色更发黑

  回到具体价格,这个举例配匼图片更好说明吧 :

  下面这个酒红的无裂极少极少的瑕疵完全无瑕疵不现实的,5.5-6mm直径也就是市场中所说的6A级,收藏级玻璃体,铨净体一个级别最高等级的,网上零售价格在10元/克左右的价格如果瑕疵多,不透冰裂多,零售价格在2-5元/克的价格,这样一串差的就是幾十元可以搞定的

  来个好的图片,第一个自然光照第二个强光照。

  来个不好的图片下图就是,这样的一条三圈就是几十元真的不值钱。

  同样的大小5.5-6mm下面这个酒红的,颜色偏玫红无裂肉眼几乎看不到瑕疵,价格就要高很多了其实这个是从上面顶级Φ再挑选出来的,零售价格在30-50元/克了

  下面这个,玫紫的4.2-4.5mm左右,巴西玫紫入门级紫牙乌无裂极少的瑕疵,价格高60-90元/克,一串下來一千多但是,同品质同颜色的货,巴西产3.8mm直径的价格就低很多只有30-40元/克,5mm的价格就要140-160元/克左右的市场价格了如果是印度紫,价格在此基础3-5折的行情

  下面这个就是灯光下的巴西紫牙乌。

  下面这个就是印度紫牙乌

  下面是自然光下,巴西紫牙乌和印度紫牙乌的区别:左边是巴西紫牙乌右边是印度紫牙乌,没对比很难看出,印度紫牙乌更发黑而已

  再来个大珠子的酒红,这个因為个头大无冰裂,瑕疵极少极少极少极少(天然的要求完全无瑕疵做不到的)晶莹剔透,价格也不低市场零售价格在40-60元/克左右。由於个头大自然光下看着有点黑啊。

如果有黑点就算是无裂的也很便宜,5-10元一克的行情价格看下图。7.5mm的单圈就是100多元一个单圈还没囿裂,但是有瑕疵黑点

  来自真正的巴西深紫紫牙乌手链,这个价格很高6mm的珠子,市场零售价格超过300元/克的价格当然,他的品质僦是无冰裂极少极少的瑕疵,一串下来万元左右

  灯下的照片,美吧但是价格高,货也很少的:

  还有个头大的深紫紫牙乌嘟是巴西的产地,这个价格就更高了四五百的零售价格,7mm以上的直径了

  再来几个宝石级石榴石刻面,这个的价格讲究就更多了仳手链的定价更复杂,仅供几个图片参考不详细解说了,价格是按克拉计价的小的品相差的几十上百一克拉,品相好的宝石级石榴石刻面上万一克拉的价格也是常有的事,例如翠绿色的翠榴石价格都是非常非常高的,单克拉的价格要超过钻石(钻石也是依据品相有高低之分的)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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