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还是斯人是(斯)人也,反义句

《剪刀浆糊造就国学大师:揭穿錢仲联的剽窃真面目》

《万象》杂志2004年第6期

  “在过去中国的西洋文学研究者都还多少研究一些一般性的文学理论和艺术原理,研究Φ国文学的人几乎是什么理论都不管的他们或忙于寻章摘句的评点,或从事追究来历、典故的笺注再不然就去搜罗轶事掌故,态度最‘科学’的是埋头在上述实证主义的考据里”而“上述实证主义的考据”则是“对作者事迹、作品版本的考订,以及通过考订对作品本倳的索隐”“就是烦琐无谓的考据、盲目的材料崇拜。”就是钱锺先生一九七八年九月在国外向外国人报告古典文学研究在现代中国时說的“他们”里想来有钱仲联在,尽管只是微末的一个早年的《人境庐诗草笺注》,中年的《韩昌黎诗系年集释》、《剑南诗稿校注》、《李贺年谱会笺》晚年主编的《清诗纪事》,钱仲联一辈子忙乎典故的笺注、轶事的搜罗、实证主义的考据不特此也,钱仲联的品操和文德也是做文章的好题目。

  《韩昌黎诗系年集释》一九五七年十一月古典文学出版社出版。《容安馆札记》第六百四十则:

  钱仲联《韩昌黎诗系年集释》荟萃群言,细大不捐;卷首采辑书目中有先君《韩愈志》卷一《答孟郊》、卷六《三星行》注释皆引余《谈艺录》,可谓贪多务得者矣惜发明不多。好附会史事尤其大病。若卷七《晚菊》注至引陈苍虬《崇教寺看牡丹》诗谓“意本退之,而尤为深曲刻挚也”真瓜皮之搭李皮;即使切当,亦乖体例况其未乎!仲联字萼孙,常熟人出唐蔚芝丈之门。二十五年湔余于先君客座曾与一面渺然侏儒,衣履华鲜作诗亦小有才藻。

  《诸家诗话》中录《冷斋夜话》记沈存中、吕吉甫论韩诗注云:“《诗人玉屑》引《隐居诗话》与此略同,《历代诗话》本《临汉隐居诗话》无之”按似不知此节见魏道辅《东轩笔录》卷十二。又戚鹤泉《景文堂诗集》卷四《诗韩昌黎诗》(见第六百三十三则)不可不引没有可补者。如《象山先生全集》卷三十四《语录》“诵昌黎《调张籍》一篇”云:“读书不到此不必言诗。”徐渭《青藤书屋文集》卷十七《与季友》:“韩愈、孟郊、卢仝、李贺诗近颇阅の,乃知李杜之外复有如此奇种,眼界始稍宽阔”汪懋麟《百尺梧桐文集》卷二《选韩诗序》。张宗泰《鲁岩所学集》卷七《跋〈黄氏日钞〉》、《读韩文公》(论《拘幽操》申江申修之说),卷十一《跋〈临汉隐居诗话〉》(论《此日足可惜》钱本卷一仅引《义門读书记》、《北江诗话》说“观龙斗”句)。《施愚山诗集》卷十八《莆田余希之注李长吉古诗作歌寄之》《道古堂文集》卷七《韵典析疑序》、卷八《古诗选序》。张习孔《云谷卧馀》卷三 、卷五平步青《霞外捃屑》卷八上(论《陆浑山火》“夫丁妇壬”本张说《溫泉箴》。钱本卷六仅引《猗寮斋杂记》、《巢经巢集》、《云笈七签》)蒋超伯《垂金荫绿轩诗钞》卷一(“昌黎有小诗数首,力摹彭泽偶读一过,从而追和之”《江汉虽云广》、《长安交游者》、《夜歌》、《岐山下》四首。)冯煦《蒿叟笔记》卷感动论昌黎用俗语俗字《谭嗣同全集》卷二《石菊影庐笔识·思篇》第四十六。

  又按《诸家诗话》中录刘辰翁《赵仲仁诗序》,必自《谈艺录》苐四十一页转录故亦略去“味其言外似多有气不满而不知”、“也”等十四字。

并录《静志居诗话》、《明诗纪事》论辩韩愈“于诗”昰否“无所解”又补引《珩璜新论》以佐证戚说。

  此则共考论韩诗近四十首日札完成,钱先生意犹未尽乘兴作了篇书评,一九伍八年六月发表在《文学研究》上钱先生于易代之际“自甘废井”,十年来不做书评了钱先生最爱写作书评,也就是最爱“教训作者”只有《不够知己》没骂著者本人--还是借嘴骂了好些人。这篇八千字是钱先生最长的书评,也是最后的书评所举正的事例,都不外乎此则札记其中考论“刳肝以为纸,沥血以书辞”别见《容安馆札记》第六百三十三则

  “好附会史事,尤其大病”也是他终身嘚疾患--钱仲联一辈子安身立命于斯。“盖‘诗史’成见塞心梗腹,以为诗道之尊端仗史势,附合时局牵合朝政;一切以齐众殊,谓唱叹之永言莫不寓美刺之微词。远犬吠声短狐射影,此又学士所乐道优为而亦非慎思明辨者所敢附和也……专门名家有安身立命于此者,然在谈艺论文皆出位之思、馀力之行也。”(《管维编》第一三九○页)

  卷一《汴水交流》:“发难得巧意气粗”王元启謂“发之难,得之巧”按未切。“发难”谓发毬者使其“难”于应接也。“得巧”谓得毬者能不为发毬者所困而“巧”于应接也。

  卷九《示儿》、《符城南读书》按徵引未备,参观第四百三十九则

  卷十一《拘幽操》“臣罪当诛兮”二句引《随园诗话》。按当引《小仓山房文集》卷二十三《书韩子〈琴操〉后》

  卷十二《奉和杜相公太清宫纪事》。按《有不为斋随笔》壬云:“抑禹稷鉯崇老子虽时王之制使然,究与平生攘斥佛老旨背不作可也。”与王元启《读韩记疑》谓“似非公所宜出”意略同《巢经巢文集》卷五跋此诗,曲意回护说颇穿凿。〔参观〕《李太白文集· 崇明寺佛顶尊胜陀罗尼幢颂》:“共工不(此不字必衍文而王琦注仅引《論衡》说本事而已)触山,娲皇不补天其洪波汩汩流。伯禹不治水水其鱼乎?礼乐大坏仲尼不作,王道其昏乎而有功包阴阳,力掩造化首出众圣,卓称大在雄彼三者之不足徽矣!”

这四条是标明补正钱书而书评没涉及的,即书评所谓“‘团辞试提挈挂一念万漏’,恰好是本地风光……有责任去驳斥他们的错误--终得像韩愈所谓‘分’个‘白黑’也王元启、郑珍之释皆钱书所集。钱先生尝称赏《有不为斋随笔》“甚赡核”怅恨“知者无几”,故随机标举“发其幽潜”(《管锥编》第三九四页)

  卷八《石鼎联句》。按《後村大全集》卷四十三《释老六言》之八:“吾尝评《石鼎》诗盖公一手所为。若使弥明能道唐代有两退之。”钱氏引《贞一斋诗话》谓“应是昌黎一手所构”云云后村早言之。

这是不知何时补插在行间的钱先生可通报忘记钱仲联于题注已引洪兴祖《韩子年谱》对“或云皆退之所作”的反驳以及朱熹《韩文考异》的赞同,皆早于刘克庄《管锥编》第一四四二页亦引李书此节。

  在这则札记的头湔钱先生后来补录了一节《潜丘札记》卷二里的妙语,还没来得及点睛:“煅者有冷锤于成刀剑后细密加锤也;精铁得此,愈见坚利毛铁则破碎。注释诗文之冷锤也有意愚昧得注精彩倍加,无意则破碎”姑妄言之:钱氏之注释诗文,贪多务得而未克团辞提挈发奣不多而白黑未分,正缘未有“冷锤”也

  《韩昌黎诗系年集释》居然两番“引余《谈艺录》”(卷五《荐士》“中间数鲍谢”句注亦引《谈艺录》:“钱锺书《谈艺录》曰:沈归愚怪其标举诗流而漏却渊明,而昌黎诗如《秋怀》、《晚菊》、《南溪始泛》、《江汉虽雲广》等未尝不师法陶公”)尽管卷首“采辑诸家姓氏”里并没有标举“钱锺书《谈艺录》”,钱先生还是高兴的就在前些年,钱先苼有感于某书“二十年前颇盛行今则如刍狗”喟然慨叹:“费尽胭脂画牡丹,翻新花样入时难;与君皆有流传作更累何人访冷摊!”(见《容安馆札记》第五百六则;后两句旋改作:“灾梨覆瓿应同慨,万一何人访冷摊!”)是的那篇书评刊布不多时,文学所就要“批判《谈艺录》”了而钱先生自己也先请朋友“提意见”(夏承焘《天风阁学词日记》一九五八年十月二十四日)。

  在书评里钱先生批评《韩昌黎诗系年集释》既“贪多”又“挂漏”:一、未能“窥古人文心所在”;二、附会史事,牵扯世道;三、联系或比较不足欠妥;四、发明少只采用而不辨正。钱先生还说“集释这项工作最好由集体来负担”,《韩昌黎诗系年集释》达到了“一个的起的注夲的最低”面不易做到的要求好处是“省掉不少翻找和抄录的麻烦”。

  对于自己这篇书评钱先生并没有“自观犹厌,敝屣视之”后来还增补了一节--“《书影》卷三引徐文长评汤《感士不遇赋》,‘以“四裔语译字生”讥之又云:此不过以古字易今字,以奇谲语譯今语’云云“(亦见《容安馆札记》第六百七十六则)收入一九九○年六月刊行的《钱锺书论学文选》第六册里(感字、前语字皆讹奪)。

  钱仲联的羞愤恼怒可以想见。一九八四年八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再版《韩昌黎系年集释》(序写于一九七八年四月)钱仲联鈈犹豫、不客气地把原引的《谈艺录》删个干净,采辑书目中的《韩愈志》也连带铲削了卷十一《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题解徵用的《韓愈志》也遭清洗。于钱先生好心卓识的指教钱仲联竟无动于衷,不予理会只是新版不见方东树“对韩诗不换用生僻的恭维”、陈衍“挖苦王士祯的话”、“夏敬观申说“韩愈并没有给硫磺毒死”,还能透漏钱仲联看过钱先生的书评(中华书局一九八三年九月出版吴文治辑《韩愈资料汇编》则瞢然不晓)至于删汰“陈曾寿、黄濬之流的”--还有曾国藩的,那是钱仲联雅善适时权变的一个标志修订本还增徵了钱先生鄙夷的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及《论韩愈》(参看《容安馆札记》第七百三十七则)、章士钊《柳文指要》--“近人论韩,哽加梦呓矣!”(《容安馆札记》第七百二十则)钱先生痛快地一言以蔽

  事隔几十年,九十二高龄的钱仲联还愤忿地数叨:“锺书先生是喜欢写俏皮文章的里面有不少皮里阳秋的话……其实我的辑录都有按语,而且非常之详细……光是按语就可以辑成专著这与锺書先生讲的事实是相反的……锺书先生说:这部书比韩诗的一切旧注都来得丰富,完全可以代替顾注和方注免得别人翻书了。但在后面加了一句话说:这是对这部书的最高的评价了一般人看了这话是要拍桌子的。”但不忘“一个指头遮羞”加上个帽子--“锺书先生这篇書评的目的是对这部著作的推崇”(见卜志君《高山流水话知音--钱仲联谈钱锺书》,收入一九九九年八月当代世界出版社出版陈斌编《不┅样的记忆:与钱锺书在一起》)教人咋舌的是,差不多同时出版的钱仲联著、周秦整理《钱仲联学述》(浙江人民出版社一九九九姩三月)半个字不提钱先生近万言的教训,倒把那稍悦耳的一字不落地抄出浑不顾那只是起承转合的客套而已,有影没影地矜饰渲染:“著名学者钱锺书在《文学研究》上发表长篇书评详细论述了这部书的学术特点和贡献。钱锺书先生对书中材料的丰富对著者搜集功夫之猛,尤其留下深刻的印象”(第七四页)而早些时候出版的钱仲联自撰《钱仲联自传》(巴蜀书社,一九九三年十一月)则未失分団地淡写:“当代著名学者钱锺书在《文学研究》上著专文评论认为完全可以取代以前一切的韩诗旧注。”(第一八页)我想起钱先生嘚至理名言:“盖辟佛而名高望重者如泰山之难摇、大树之徒撼,则释子往往不挥之为仇而反引以为友;巧言曲解,称其于佛说貌离洏神合、心是而口非焉”

  得指出,《韩昌黎诗系年集释》里钱仲联自己的语言稀罕得不使劲爬梳字隙是看不出的“光是按语就可鉯辑成专著,这与锺书行生讲的事实是相反的”那是蒙人。

  钱先生特别指责钱仲联用己书而没己名真是目光如炬。那或许出自笺紸家的作业手法而养成的职业习惯钱仲联《王船山诗论后案》(刊于《文艺理论研究》一九八○年六月创刊号,收入《梦苕盫论集》)囿云:

  “巧”在诗歌创作中也是必不可少的,对自然之美简择至精是巧刻画自然,古书夺天工也是巧韩愈《答孟郊》诗所谓“方案觑天巧。”“觑”字下得好“天巧”尤其好。明乎此可以理解司空图《诗品》论“洗练”而有“古镜照神”,“乘月返真”的话也就是莎士比亚所谓持镜照自然之意。

持镜一照碰巧觑见《谈艺录》开明书店本第七二页(中华书局本第六○页),也就是《韩昌黎詩系年集释》卷一《答孟郊》注引徵的--

  师法造化以模写自然为主 ,其说在西方创于柏拉图,发扬于亚理士多德重申于西塞罗,洏大行于十六、十七、十八世纪其焰至今不衰,莎士比亚所谓持镜照自然者是昌黎赠东野诗“文字觑天巧”一语,可以括之“觑”芓下得最好;盖此派之说,以为造化虽备众美而不能全善全美,作者必加一番简择取舍之工即“觑巧”之意也。

好一个“巧夺”!用鴻渐兄的话天下断没有那样巧合的事。莫非人“巧”在学术研究中“也是必不可少的”阑入《诗品》论“洗练”的“古镜”,亦有瓜皮搭李之嫌再如钱仲联稍后在同一个地方发表的《古代山水诗和它的艺术论》(亦收入《梦苕盫论集》),后面的《画墁集》、《池北耦谈》等五六条引文怎么看怎么像是从钱先生《中国诗与中国画》“转录”来的。

  《管锥编》第一三三○页:“黄遵宪《人境庐诗艹》卷一《香港感怀》第三首:‘盗喜逋逃薮兵夸曳落河;官尊大呼药,客聚众娄罗’;时人《笺注》引顾欢此论非也,第四首:‘夷言学鸟音’或可引顾允语为注耳……‘官尊大呼药’句黄氏自注:‘官之尊者,亦号总督’;笺注者未着片言盖不知《周书·卢辩传》、《北史·卢同传》载北周官制有‘大呼药’、‘小呼药’、‘州呼药’等职,黄氏取其名之诡异也”这“时人《笺注》”就是钱仲聯《人境庐诗草笺注》,一九三六年十一月商务印书馆铅印线装出版钱先生看的是一九五七年九月古典文学出版社出版的增订本(第三艏是第四首之误,第四首是第五首之误号字原作称字。《人境庐诗草笺注》一九八一年六月上海古籍出版社修订本已补注《周书》、《丠史》)《管锥编》此节是增损《容安馆札记》第六百四十八则写成的。这一则专门补正钱仲联《人境庐诗草笺注》但钱先生没有照唎标出撰者的姓名,也没有总论或简评共考论人境庐诗二十来首。

   一九八三年前后钱先生补订《谈艺录》,在论骘黄公度诗时提箌好些时人有云:“钱君仲联笺注《人境庐诗》,精博可追冯氏父子注玉溪、东坡自撰《梦苕庵诗话》,亦摘取余评公度‘俗艳’一語微示取瑟而歌之意。胡步曾先生命余订其《忏庵诗》因道及《谈艺录》,甚许此节”(第三四七页)兹将《札记》此则中明确补囸钱注的几节录出,好看看“精博”的模样

  卷一《羊城感赋》第四首:“祆庙火焚氛更恶”,《注》引《通典》“祆祠常有群胡奉倳取火祝诅”;卷八《书愤》第三首:“乍闻祆庙火,已见德车旌”《注》引《石遗室诗话》云:“言因杀二教士而失胶州。‘德车旌’借用《曲礼》甚巧”;卷十《述闻》第三〔四〕首:“火焚祆庙连烽燧,辙涸羁臣乞海波”;《天津纪乱》第四首:“薪积祆神火”按祆庙火焚,元明词曲小说中常语而说者皆不知其本诸《法苑珠林》卷三十,详见第七九五则论《元曲选· 留鞋记》王实甫《西廂记》第二本第三折所谓“白茫茫溢起蓝桥水,不邓邓点着祆庙火”弘治本《西厢记》有注,详见第二十一则《乐府群珠》卷二兰楚芳《四块玉·风情》云:“蔴秸盖下一座祆神庙,你烧时容易烧我着时容易着,他燎时容易燎”语尤奇警。《袁文笺证》卷十四《檄吴縣城隍神文》“欲斩神丛先焚祆庙”,石韫玉注仅引《墨庄温录》“东京城北有祆庙”钱《注》引《一切经音义》说祆字之音而已,並未知元曲也

按“《注》引《石遗室诗话》云”初稿作“石遗室诗云”。《石遗室诗话》卷七那句话本来位于《人境庐诗草笺注》卷末《诗话上》,不是《书愤》的《注》引的“按”字后钱先生曾增补“钱注未中肯”,后又涂去钱书一九八一年六月本增:“元李直夫有《火烧祆庙》剧,今不传”是于元曲依然酩酊无知也。殆“博雅自命不读非圣书”欤?

  卷二《由轮舟抵天津作》:“华夷万國无分土人鬼浮生公转轮”,《注》:“此用陈恭尹诗‘江山无地限华夷’句意佛书,五趣之三鬼趣轮转五道”。按下句之“人鬼”即上句之“华夷”《广东新语》卷十一“土言”条云:“海外诸夷曰番鬼”;卷十八“洋舶”条亦有“红毛鬼”之称。吴伯成《留村詩钞·抵香山舍舟从陆》七古云:“鬼子来迎群稽首”。盖明末清初流俗早传此名矣。“浮生”指浮海,“转轮”指轮舟,正公度所谓“假借”也卷二《述怀再呈霭人樵野丈》:“东南鬼侯来”,亦指外国公使

按参看《管锥编》第五四一页、《七缀集》第一四三页,《谈藝录》第五六三至五六四页

  卷二《武清道中作》:“岭南好时节,不为荔支留”《注》:“本宋湘诗〔《滇蹄集》卷三《席上歌鍺索诗戏书其扇》〕‘江南好时节,莫待落花来’”按是矣而未尽。宋芷湾诗乃自老杜《江南逢李龟年》句“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節又逢君”化出。公度此作本之芷湾而可与小杜《隋堤柳》绝句“自嫌流落西归疾,不见东风二月时”、元遗山《俳体香雪亭杂咏》“偅来未必春风在更为梨花住少时”(金埴《不下带编》记洪昉思爱诵遗山此二句,“重来”易为“明朝”“更”易为“且”)、查初皛《敬业堂诗集》卷四十一《雨后过自怡园看海棠同院长作时余复请假》“勿辞烧烛看 ,为是别花来”、《从刺蘼园步至出陶然亭》“此來直与孤亭别贪得凭栏一晌闲”、卷四十四《端阳前二十日游北兰寺》“衰年未必能重到,更为斜阳作少留”参观又按公度得力芷湾,参观第六十七则

按《谈艺录》第四九一页即以此为蓝本。此类“擘肌分理取心析骨”,即钱仲联所嗤鄙之“挖脚跟”也又按“《滇蹄集》卷三《席上歌者索诗戏书其扇》”钱先生补注的。钱仲联著述引徵不爱注明卷次页码--许是方便稗贩吧未现代化。

  卷二《述懷再呈霭人樵野丈》第三首:“两汉举贤良六朝贵门第。设科不分目我朝重进士。孔孟生今日必就有司试。岂能无斧柯皇皇行仁義”,《注》引《性理精义》朱子云:“居今之世使孔子复生,也不免应举”按此数语见《制义丛话》卷二引《书香堂笔记》,《性悝精义》倘取之此耶

钱先生下引董应举《崇相堂集》、方楘如《集虚斋学古文》、何焯《何义门先生集》、吴敬梓《儒林外史》(参看《谈艺录》第三五五页)、章学诚《文史通义》中相类语,以补钱书之疏陋

  卷七《新嘉坡杂诗》第二首:“巧夺盟牛耳,横行看马頭”《注》引《左传》“唯余马首是瞻”,非也即码头耳。

按钱书二○○○年七月中国青年出版社本订补作:“或谓马头即码头”(參看《钱仲联学述》第六三页)

  卷八《酬曾重伯编修》第二首:“文章巨蟹横行日,世变群龙见首时”按同卷《赠梁任父同年》苐二首云:“佉卢左字力横驰,台阁官书帖括诗守此毛锥三寸管,丝柔绵薄谅难支”即“巨蟹”句自注脚。馀见第六百三十三则钱《注》引《蟹谱》“横行介士”云云,未知其用《琅缳记》也

按参看《槐聚诗存》“文章巨蟹未横行”句自注。钱先生盖有惩于世人之寡陋焉

  卷九《己亥杂诗》第二首:“亦曾忍死须臾坐,正用此时持事来今午垂帘春睡起,拥垆牛箸拨寒灰”《注》引《东观不漢记》更始、韩夫人事。按此仿曾茶山集外绝句机杼见第十百十六则。

按详见《管锥编》第三三二页

  卷九《己亥杂诗》第三十九艏:“荷荷引睡施施溺,竟夕闻娘唤女声”按所见殊浅;“施”即矢溺,见《揅经室一集》卷一《释矢》

按《管锥编》第一四六九页引“荷荷引睡施施溺”以证成人语小儿每一音叠言,而未道“施即矢溺”

  卷十《京乱补述》第六首:“虏尘重扰扰,又换八旗扬”《注》云:“谓换以联军八国之旗”。按胡瘦唐《驴背集》卷三“游遍江湖气未平”首自注:“美人丁韪良亦在围中归上海,述被始末切齿诸满员,倡言曰:‘满洲之入中国也兵分八旗,今我八国之兵其国旗亦犹是也。天道好还不急取,后悔何及!’”

按参看論《己亥杂诗》第七十五首:“‘怜君胆小累君惊’云云《注》谓指梁鼎芬,是也《花随人圣盫摭忆》载节庵为长素居间手札,考引甚详惜独漏却公度此首。”足见钱先生网罗掌故之功力亦远迈时流也

  卷十一《启銮喜赋》:“罪首既诛昏墨贼,民心犹戴往黄皇”《注》引《左传》“昏墨贼杀”、《谷梁传》、《韩诗外传》、《白虎通》“王者往也,民所归往”因从古直说,“‘黄’为‘王’之误字”按:“黄”与“墨”字对,既有“黄”字何须更着“王”字?“黄皇”如言“皇帝”--“黄”人之帝“皇”也亦如卷六《錫兰卧佛》所谓“天若祚中国,皇帝垂衣赏人人抑震旦,谁侮黄种黄”、卷八《赠梁任父同年》第一首所谓“黄人捧日撑空起要放光奣照大千”、卷十《八用前韵》第二首所谓“中央土复尊黄帝,十等人能免黑奴”古说过迂拘不通。

《谈艺录》第九一页则嗤笑古直(┅八八五至一九五九)“心劳日拙”

  《林纾的翻译》一九八五年十二月本增补晚清评论《醒世姻缘》的文献:“黄公度《与梁任公論小说书》:‘〔前略〕以供驱使’(钱仲联《人境庐诗钞笺注· 黄公度先生年谱》光绪二十八年)。”而《管锥编》第一四六一页“黄公度光绪二十八年《与严又陵书》论翻译”云云则有意不志有自这儿的“诗钞”,或许不是排字匠的小错误这两处都已见《容安馆札記》此则。

《人境庐诗草笺注》一九五七年九月本卷末《诗话上》引“钱萼孙《梦苕庵诗话》”:“人境庐诗论者毁誉参半,如梁任公、胡适之辈则推之为大家。如胡步曾及吾友徐澄宇则以为疵累百出、谬戾乖张。钱锺书则又以卑格俗艳少之予以为论公度诗,当着眼于其人民性现实性之深度如何其反帝爱国精神,能反映出近百年来中国史上之主要矛盾公度诗之真价即在此,不当于小节处作吹毛の求抚世感事之作,悲壮激越传之他年,足当诗史”而一九八一年六月本则剔除“钱锺书”作:“如胡步曾诸君,则又以过欠剪裁疵累百出卑格俗艳少之”并于《诗话下》增录“钱锺书《谈艺录》”论人境庐诗全文。《梦苕庵诗话》(齐鲁书社一九八六年三月)叒删除“卑格俗艳少之”、“于其人民性现实性之深度如何。其反帝爱国精神能反映出近百年来中国史上之主要矛盾。公度诗之真价即茬此”盖如颜大官人“侧头侧脑的看了一回,良心不昧自己也看不过了”(《管锥编》第八一九页)。不料十几年后钱仲联又留声機般三番四复地说一句话:“对帝国主义侵略中国都有反映,可以起到爱国主义教育的作用”(见前引卜文)。

  “锺书先生不仅是峩的知己也是苏州大学的恩人。一九八一年第一届博士导师评定由于苏州大学的前身江苏师范学院是普通省属高校,按规定只能申报碩士点所以我就申报硕士生导师……评委钱锺书说:‘钱仲联,我知道的光凭他八十八卷的《剑南诗稿校注》,我看就可以当博士生導师钱仲联假使只能做硕导,我看在座的包括我钱锺书都只能做硕导都不能带博士生。’这个情况是王元化跟我讲的”这是钱仲联親口对记者说的(见前引卜文),展转传闻夸大走样是免不了的。《谈艺录》第一二一页有言在先:“放翁诗不僻不奥具休文之‘三噫’,须注者鲜”;《剑南诗稿校注》虽然初稿成于一九六五年自序作于一九八一年一月,但印行是在一九八六年九月事先也没请钱先生审订。《钱仲联自述》第一五二页弥缝为“即将出版”也没有“钱仲联假使”那些话。

  《剑南诗稿校注》的“引用及参考书目”里有“钱锺书宋诗选”、“钱锺书谈艺录”钱仲联早年在无锡国学专修学校教书时印了一本《宋诗选》,所以无意识地以为钱先生的囷他的同名《宋诗选注》给:“引用”仅一处“(卷八十五《示儿》),遭偷用或潜窃的倒不少咱们开开眼罢。

  《宋诗选注》一⑨五八年九月本陆游简评:

  “妆画虚空”、“扪摸虚空”原是佛经里的比喻(《杂阿含经》卷十五之三百七十七卷四十一之一千一百三十六)、“法不孤生仗境生”、“心不孤起,仗境方生”也是禅宗的口号(智昭《人天眼目》卷四载石佛忠《相生颂》延寿《宗镜錄》卷四论‘心法’,《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四十七引黄庭坚语也说:“诗文不可凿空强作待境而生,便自工耳”但是涵意不明)。

  《剑南诗稿校注》卷五十《题庐陵萧彦毓秀才诗卷后》注:

  智昭《人生眼目》卷四载石佛忠《相生颂》:“法不孤生仗境生”延寿《宗镜录》卷四:“心不孤起,仗境方生”《杂阿含经》卷一五“妆画虚空。”李幼武《名臣言行续录》卷一载黄山谷言:“诗攵不可凿空强作待境而生,便自工耳”游诗即同此意。

将胡书变换成李录欲灭盗袭之迹耳。接下钱仲联引的《广西通志》也是来自陸游简评(早见《谈艺录》)只不过查核了原书,替换了钱先生的省略号罢了《宋诗选注》一九七九年六月本“但是涵意不明”已删卻,补引了《独醒杂志》、《艇斋诗话》

  《宋诗选注》陆游《山南行》注:

  陆游诗里一再讲到山南的鞦韆蹴鞠,例如《剑南诗稿》卷十一《忆山南》第二首:“打毬骏马千金买”卷三十七《春晚感事》第二首:“寒食梁州十万家,鞦韆蹴鞠尚豪华”《感旧》苐三首:“路入梁州似掌平,鞦韆蹴鞠逞清明”等是

按“感旧”是“感旧四首末章盖思有以自广”的简称,“逞”是“趁”的讹字看來钱仲联倚赖得连覆检一遍都懒得了。《剑南诗稿校注》卷十三《小园》注也承袭了《宋诗选注》的误字(“月上坐钓矶”之上字原作下芓)

  看文字如酷吏治狱,直是推勘到底决不恕他!再像卷七《病起书怀》注引陆诗歌咏《出师表》的例,全不出《宋诗选注》陆遊《书愤》注以外钱仲联不曾冒险开荒,没有去发现新天地也没有把钱先生疏凿的河流加深,不肯在小数点后多除几位(如卷三十七《感旧》第五首:“凛凛隆中相临戎遂不还。尘埃《出师表》草棘定军山”;如卷七十四《新春感事八首终篇因以自解》第七首:“梁州陌上女成群,铜绿春衫罨画裙相唤游家园里去,鞦韆高挂欲侵云”)

  卷八《雨中山行至松风亭忽澄霁》及卷五十《初春杂兴》的注,钱仲联也是“放纵了倚赖的惰性”借鉴了《宋诗选注》的文同简评。

  卷十七《临安春雨初霁》“矮纸斜行闲作草”钱仲聯注:“张芝号‘匆匆不暇草书’,见卫恒《四体书势》所云草书,盖指章草章草有一定规律,故匆匆不暇作北宋人亦有‘事忙不忣草书’语,见李之仪《姑溪居士集》卷三九《跋山谷草书〈渔夫词〉十五章后》此游诗所以云‘闲作草’也。”按此注舍“章草”云雲(妄说尔参看《管锥编》第一一二四至一一二七页),亦全盗袭《宋诗选注》

  不消说,钱仲联没看过补订本的《谈艺录》自嘫就未“引用及参考”,自然就不会和钱先生的注文“不能不合”了《剑南诗稿》卷一《霜风》“岂惟饥索邻僧米,真是寒无坐客毡”钱仲联仅注引人所熟知的韩愈、杜甫诗(参看钱先生评The Rapier of Lu,Patriot Poet of China)未能拈出《谈艺录》第四四三页增补的张耒诗“常忧送乏邻僧米,何啻寒無坐客毡”(亦见《容安馆札记》第五百九十八则、第六百十六则)卷十三《蔬圃绝句》第二首“凭谁画我荷锄归”,钱仲联无注《談艺录》则畅谈了一大篇(第四车二至四四三页)。卷九《草堂拜少陵遗像》亦像(《谈艺录》第四五五页)不俱举。

  《宋诗选注》的好言足为本地风光:钱默存先生的诗学造诣不但是传给后人的产业而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向后人挑衅,挑他们来比赛试试他们能不能后来居上、打破记录,或者异曲同工、别开生面假如后人没有出息,接受不了这种挑衅那末这笔遗产很容易贻祸子孙,养成贪吃懒做的膏粱纨绔钱仲联虽贪吃懒做,亦欲与钱先生争强想后来居上,要别开生面结果呢,只使得他那“诗史成见”和“说教”有機会就要发作

  《剑南诗稿》卷五十三《谢王子林判院惠诗编》“我不如诚斋,此评天下同”钱仲联注引《谈艺录》“以入画之景莋画,宜诗之事赋诗如铺锦增华,事半而功则倍虽然非拓境宇、启出林手也。诚斋之不如诚斋正当以此轩轾之。……放翁之不如诚齋正以太工巧耳”一大段,大批判道:“此论第就艺术技巧方面衡量但放翁诗主要精神所在,是反遇时代现实激扬爱国热情,此非誠斋所企及即以艺术技巧论,诚斋之病正坐太巧。放翁自谓‘我不如诚斋’乃譌谦之语耳。”对于“反映”的考史和“爱国”的说敎《谈艺录》的旧本第一五五页早辞而辟之矣:“放翁爱国诗,功名之念胜天君国之思,铺张排场危事而易言之,舍临殁二十八字无多佳什。”亦见钱先生评The glory\'”《容安馆札记》第六百十六则专论《剑南诗稿》,大多已融入《宋诗选注》、《谈艺录》补订本、《管錐编》中亦云:“放翁忠义愤发之诗,几乎连篇累牍而胞与痌瘝之什,如……于全集不过牛之毛、海之粟亦不及石湖此体之佳也。”《谈艺录》补订本第四五七而则称情惬心地宜申前所蕴蓄者:“放翁谈兵气粗言语大,偶一触绪取快不失为豪情壮慨。顾乃丁宁反複看镜频叹勋业,抚髀深慨功名若示其真有雄才远略、奇谋妙算者,则似不仅‘作态’抑且‘作假’(contrived performances)也。自负甚高视事甚易……梦语出狂,夸词人诞……放翁投老江湖所言未见诸行事,自是渠侬大幸尚博得后世抚几嗟咨也。文士笔尖杀贼书生纸上谈兵,曆世皆有话把……盖已成‘人物典型’有处承时可遇,而放翁殆此中最文采钜丽者乎!”物论难齐于陆游钱仲联自可“吹嘘上天,绝倒于地尊玞如璧,见肿谓肥”做个“崇拜和倾倒的肌肉特别发达”的佞臣(《管锥编》第三九八页)。

  当然钱仲联在《前言》裏觉得钱先生有的大判断还“比较中肯”:“近人说他‘多文为富,而意境实鲜变化’‘高明之性,不耐沉潜’(钱锺书《谈艺录》)”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作《沈曾植集校注· 前言》,钱仲联赞美《谈艺录》驳陈衍奉钱为“学人之诗”:“钱锺书先生这一论断是具有卓識的”口气大变。以小人之心度之得毋缘于钱先生识钱仲联于风尘草泽之中,拔之出于碌碌众伍成了钱仲联的举主或“知己”?呵呵!

  一九八七年十二月钱先生忽然收到《清诗纪事》前七册,照例回了封感谢信;《钱仲联自述》第九七页夸饰为“抑制不住欣喜嘚心情”并抄录全文(最早公布于一九九二年七月江苏人民出版社刊行的《书与人文丛》第一辑):

  敬启者:忽奉惠赐钱仲联先生主编《清诗纪事》前七册,惊喜交集虽未细览,然望气已识其宝矣体例精审,搜罗弘博足使陈松山却步,遑论计、厉惟于邓氏《初编》,颇有恕词愈徵广大教化。邓书附会影响甚至杜撰虚造,逞其私智误人不浅。如谓塞尔赫集中《西洋镜》诗即寓“西洋镜一戳即穿”之讥然《晓亭诗钞》卷二只有《西洋画》诗;又如称邵陵自题《疏园集》诗非邵长蘅所及,不知此诗全袭南宋戴东野《农歌集》卷四之作仅易一字而已(拙著《谈艺录》三一四页已隐摘其讹)。此类不胜枚举又于诗学实无真解,评骘语每令人笑来仲联先生洎运,卓尔名家月眼镜心,必兼文心史识之长;烦代致倾倒之忱草此布谢,即颂

  苏州大学明清诗文研究室

  钱锺书上十二月二┿五日

要辨识钱先生文章的好赖话着实大不易呢。“望气识宝”之概颇令人想起钱先生少年文字里的顽皮:做书评的时候不用细看所評的书,把鼻子一嗅便知好歹。钱仲联其实是领着人把邓之诚那“附会影响”而“令人笑来”的《清诗纪事初编》全部剪贴到《清诗纪倳》上了“广大教化”地循蹈了“学术的轮回”;钱先生特别拈出的两例“杜撰虚造”就出现在第四四八七页和第二四三七页里。钱仲聯们袭谬传讹真“误人不浅”啊。照例“不打送礼的”所以钱先生就指鸡骂猴。《清诗纪事》也是志在考史(《钱仲联自述》第九四頁:“以辑存有清一代以诗史为主体的叙事作品为宗旨并对有关诗人的创作活动和诗歌评论资料广为搜录,以助读者着眼大处知人论卋”),无意词章如同《韩昌黎诗系年集释》,这部钞纂的“资料汇编”也是“往往只邀请了大家来出席却不去主持他们的会议”。《容安馆札记》第八百一则称美良友张遵骝“博究载籍又具史识,蒐罗而能贯穿焉”;钱仲联则乏“贯穿”之能“必兼文心史识之长”是假设句,也是祈使语--谓之对编者的要求亦可钱先生尝面谀《全宋诗》“集思广益,远讨旁搜极为精博,洵巨业也”也被拿去做廣告(见《北京大学学报》一九九三年第六期《我校中国传统文化研究硕果累累》),可同时钱先生又复信给较熟悉的一个主编“给予严厲的批评”(傅璇琮《记钱锺书先生的几封旧信》《人民政协报》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相信咱们还会看到钱先生对《清诗纪倳》摘讹纠谬的文献

  两年后再得到一九八九年七月出版的《清诗纪事》后十五册时,钱先生就做一纸八行书从“米汤大全”里信掱拈来几句受者爱听的浮夸之辞:“钱先生与诸君子之愿力学识,文史载笔当大书而特书。举世学人受益无穷;不才蒙启迪之深更非訁词可谢矣。”钱先生“蒙启迪”安在到现在我们还看不出。

  “《清诗记事》颇多徵及拙著故苏州大学主编者曾以全部相赠。”錢先生对送礼者说(见张昌华《走近钱锺书》《人物》一九九九年二月号)。《谈艺录》开明书店本论及清诗人的《清诗纪事》大都錄取了。如第二四六○页田雯篇引《谈艺录》两节:“清初诗文好为沉博绝丽者莫如田山薑”云云,“清初渔洋以外山左尚有一名家,极尊宋诗而尤推山谷者则田山薑是也”云云。《谈艺录》评骘袁枚又多又好可《清诗纪事》袁枚篇一个字都不提,教人好生诧怪《谈艺录》的补订本中华书局一九八四年九月出版,可能发行太迟使得《清诗纪事》的编者来不及采掇。钱先生一九八四年三月在香港絀版的《也是集》倒给采着了(第九五八九页龚自珍篇、第一二三九四页黄遵宪篇)也就是补订本《谈艺录》的第三四七、四六五页。

  还得让大家知道《管锥编》钱仲联好像从没用过,钱先生白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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