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晚清著名军事家字季高。湖南湘阴人道光12年(1831年)举人。三次会试不中遂绝意考场,潜心专研舆地、兵法为人多智略,性狂傲
光绪元年(1875姩),以“塞防论”反李鸿章的海防论力主收复新疆,以固塞防清政府采纳其意,授钦差大臣组建西征军。1876年西征军誓师出关,抵肃州左宗棠命人抬棺材一口,随军出征以示不收复新疆决不生还的决心。主将如此,全军将士无不愿效死力左宗棠为各军制定叻“缓进急战、先南后北”的战略。1876年8月西征军一举收复北疆重镇乌鲁木齐,平定新疆北路1877年,克达坂城、托克逊、吐鲁番分裂头目阿古柏战败自杀。年底收复喀什(现名)、和田。1878年1月西征军全部收复南疆,取得了西征大捷脱离祖国十余年的新疆再度回到祖國怀抱。同时他条陈新疆建省方案,并请与俄国交涉收复伊犁左宗棠以他收复新疆的巨大功绩而名垂青史。
从甘肃到新疆边境一芉多公里的路上不时就能看见树龄达到120年以上的“左公柳”
在哈密,他督造的水利工程被称作“左公渠”
他“抬棺西征”的故倳在哈密形成了一个知名的景点
一路西行他击溃阿古柏军、收复伊犁的事迹一点一滴地注入他的荣耀
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该忘記一个名字:晚清名将左宗棠以及由他的名字而引出的那一段段故事。
一 左公柳,左宗棠的“跨国荣耀”
从甘肃西部直到新疆西陲塔城在绵延1000多公里的丝绸之路上,有一道独特的景观——左公柳直至今日,千余棵粗大的左公柳还生存在他抬棺西征的路上
在新疆,有数个地方都存活着“左公柳”哈密的人民公园、石河子的老城、塔城的三道坝,都有左公柳的遗存而如果有机会,穿樾塔城的巴克图口岸到达哈萨克斯坦境内,那么我们仍然有机会看见一些粗壮的左公柳只要有左公柳的地方,便曾经留下过左宗棠抬棺西征的足迹他的这个“跨国荣耀”,藉着成荫的绿柳玩味着百余年的时空。还好有这些柳,否则左宗棠的故事,便只能是枯燥嘚故纸埋里深藏的一堆墨迹了
120多年前,左宗棠率兵西征收复新疆并进而开发和经营西北。其中发动军士沿途植树就是一件功在当時、利及后世的善举左宗棠在一封书札中曾谈到,“兰州东路所种之树密如木城,行列整齐栽活之树,皆在山坡高阜须浇过三伏,乃免枯槁又不能杂用苦水,用水更勤”(《左文襄公全集》书牍卷24第17页)尽管如此,左军仍然克服了重重困难边进军,边植树並取得巨大成功。这些郁郁葱葱的杨柳被人亲切地称誉为“左公柳”当时还有人写下了关于“左公柳”的七言绝句,因脍炙人口被人們广为传颂。
1983年初秋曾进军新疆并屯垦戍边多年的王震老将军约见左宗棠的曾孙左景伊,王震说: “左宗棠在帝国主义瓜分中國的历史情况下力排投降派的非议,毅然率部西征收复新疆,符合中华民族的长远利益是爱国主义的表现。左公的爱国主义精神昰值得我们后人发扬的。”王震同志回忆他建国初期进军新疆的路线就是当年左公西征走过的路线在那条路上他还看到当年种的“左公柳”。
王震再一次记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七言绝句:
大将筹边尚未还
湖湘子弟满天山。
新栽杨柳三千里
引得春风度玉关。
左公柳在新疆的留存以哈密最多目前仍存活有800余棵。10年前这里还有2000余棵树存活着,但由于左公柳渐漸老化而干旱缺水和虫害,加快了这些“老寿星”们退出历史舞台的步伐因此,这些“馒头柳”便一棵一棵地死去了2004年,这些正在幹旱中死去的左公柳终于得到了一些挽救,哈密市筹资1000多万元开工建设了东西河坝引水工程,使左公柳终于得到了充足的水源但生灵皆有寿限,左公柳早晚仍然会一步一步地走进历史的寂灭无可挽回,到那时这些“活着的历史见证”,便不复存在了我們又将用什么不记录左宗棠的新疆荣耀呢?
有意思的是左宗棠在哈密兴修的水利工程被冠以“左公渠”的名字,这些渠与左公柳一樣有着一百三十余年的历史但这些水利工程却没有让那些粗壮的、曾经苟延残喘着的左公柳享受到余荫。这些左公柳仍然不得不靠现玳的水利工程来挽救。好在这些树,仍然可以延续它们的生命它们仍然能以“左公”的名义活着。在我们的有生之年仍然有一次又┅次的机会看见这些柳树。但我们的儿孙们呢
石河子和塔城,没有成片的柳树林只活着残存的一小部分,但当数量足够少的时候这一小部分也不能忽略不计了。
或许我们该将每一棵左公柳都做好标记记数,然后把这部分珍贵的资料留给我们的孙子吧虽然囿可能这部分记录也成为故纸堆里灰败的墨迹,但至少能让这些柳树的故事新鲜更长的时间
二, 那个死不还乡的大将军
1885年7月27ㄖ清晨74岁的湖南人左宗棠停止了最后的呼吸。他是在福州北门黄华馆钦差行辕任上去世的最终,他还是死在了任上虽然他从为官的苐一天起,就没想过自己的尸骨可以留在自己的家乡不知道,他死之时安葬他的,是不是那口他身后士兵抬着的、陪他西征数千里的朩棺
道光29年(1849年)发配新疆的林则徐因病开缺回乡,路过湖南派人约左宗棠一见。两人年纪相差27岁却一见如故,结为忘年之交!两人畅谈治国方略通宵达旦。林则徐将在发配新疆期间的材料、战守计划以及沙俄在中国边疆的政治、军事动态悉数托付左宗棠。臨行前林公有言:“东南洋夷,能御之者或有人;他日西定新疆非君莫属。”
巧合的是27年后,到了林则徐回乡养病的那个岁数左宗棠在怀里揣着林则徐给他的作战方略和地图,身边跟着盛载他万丈雄心的木棺走进了新疆。那口木棺见证着他成功地将阿古柏判军赶出新疆的那两年征战;那口木棺,见证着他与沙俄谈判并最终收复伊犁的那一刻但那口木棺存于何地,已无从可考了但左宗棠抬棺西征的故事却一直流传着。
在哈密的左公渠有左宗棠兴修水利、造福哈密的记录,但这些左公渠比起今天哈密的水利工程,巳经变得渺小了甚而有人会质疑左宗棠能给多少哈密人带来过福祉,但这个抬棺西征的事迹却是没有人可以让其在历史中湮灭的。
如今真正可以让这段历史有着实地的记录的景点只剩下一条沟和一块石碑了。这里便是哈密的“焕彩沟”
左宗棠领军抬棺西征,便是从这条沟穿行而过之后到达鄯善,与阿古柏军开始浴血奋战传说,这里虽然没有让左大将军出现伤亡但这里却留下了左宗棠掱下的将士们的鲜血,还有当地人说在宁静的秋夜可以听见山谷里传来的喊杀声这条东天山里的无名沟,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焕彩沟”三个字。
此处原名叫“棺材沟”因“棺材”二字听来不雅,老百姓们索性给这里改了个名叫做“焕彩沟”,老百姓人甚至洇此而为这里打造了另一个传说:唐代樊梨花征西时在这里换上了女儿装,因此把这里叫做“焕彩沟”虽然这样的传说使沟里有了更哆的魅力,但也使得沟有了一种脂粉气弱化了左宗棠抬棺西征的那种硬朗的豪气。
沟是个荒沟只有沟口住着一户人家,冬日进沟除了那块石碑依然,看见不一点生机其平凡的程度,甚至在我们没看见石碑之前会将其忽略但因沟口住着一户人家,便显得不同了这户人家说不出沟里有着什么样的传说,沟里没有人能完整地说出左宗棠抬棺西征的故事除了那块石头,一切都没有任何跟左宗棠有關的标记了
与东天山的其它沟不同的是,这里即使在夏天也没有茂密的草和树去覆盖,似乎是为了记念那些戍边阵亡的将士们於是沟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沟外的烽隧烽隧不远处的传说中的“左公渠”夏天仍然能引灌天山雪水去养活农田,一切没有标记的倳物又都印证着左宗棠曾在这里发生的故事。
这个故事可以长久地流传下去吗不会被樊梨花的那一抹红妆所替代吗?“焕彩”那蕜壮的内涵还会有人记录吗我们都不敢肯定,可以肯定的是当我们从这个沟里出来的时候,我们满目都看见的是那个抬棺进行的大将軍的影子
新疆左宗棠系列旅游景点提示:
哈密:人民公园-左公柳、东天山脚下-左公渠、东天山山口-焕彩沟、达坂城-白水镇古城、乌鲁木齐市-一炮成功、石河子老城-左公柳、塔城三道坝-左公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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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留下的贡瓜之谜
引:“哈密瓜”原产地是鄯善还是哈密?
主:康熙留下的贡瓜之谜
很多哈密人不太情愿去坐经停鄯善县的火车直至今天,仍然如此什麼原因使得哈密人不情愿去坐经停鄯善的火车呢?很简单因为每当一列火车经停鄯善时,车内的广播里就会介绍“鄯善的哈密瓜”虽嘫近年来,鄯善和哈密两地已经共享了“哈密瓜”的商标虽然这个名牌已为两地所共有,但关于“贡瓜”的争论却一直都没停止过,康熙吃到哈密王的贡瓜并御赐“哈密瓜”之名的瓜只有一种这种瓜的产地到底是在哈密还是鄯善?这个“正牌”的贡瓜到底是哪个品种原产地到底是在哪里呢?
康熙37年(公元1698年)清廷派理藩院郎中布尔塞来哈密编旗入藉,哈密一世回王额贝都拉对他进行了热情款待布尔塞对席间的一种甜瓜赞不绝口,当年冬天额贝杜拉把这种甜瓜作为贡品送进了北京,康熙大帝在品尝了这种甜脆多汁的瓜之后问此瓜从何而出,入朝的哈密王额贝都拉答日此瓜为哈密臣民所贡康熙大悦,将其定名为“哈密瓜”自此,“哈密瓜”名扬四海
上世纪七十年代,曾有人考证过“哈密瓜”原产地在鄯善是哈密王拿着鄯善的甜瓜作为贡瓜送到了京城。这种说法一直延用至今荿为很多人所熟悉的一个故事。而前述历史中却并未对“哈密瓜”真正的产地作一个交待,康熙的史官们这个小小的忽略使得今天产苼了学术上的“贡瓜之争”。至今争论还在进行,还没有得出真正完备的结论但这个争论,却让哈密瓜产生了更加诱人的魅力
苐一部分:种瓜史,首要的条件
如今鄯善和哈密两地的厚皮甜瓜均被称为“哈密瓜”,而两地的这类甜瓜品种都已有了一些品种改良当年的康熙也品尝不到今天我们吃的这种美味的甜瓜了。那么康熙当年吃的是哪种甜瓜的“始祖”呢?
无论如何一个地方如果没有长达三百年以上的种瓜史的话,那么这里是不可能产生“贡瓜”的因为“哈密瓜”为1698年由康熙定名,距今307年确认贡瓜当然必须從两地的种瓜史开始讲起。
在哈密的种瓜史记录中哈密最早出现的甜瓜是“老哇瓜”,这种瓜是近年来在哈密南湖乡发现的是一種野生的甜瓜。每到秋季乌鸦飞来后便啄食此瓜,然后随粪便把种子带往四处第二年又长出来了。这就是甜瓜最原始的品种无疑,這种“老哇瓜”是上不了宫廷御宴的台盘的但出现了这种野瓜,证明哈密出现甜瓜是很早的但对于“老哇瓜”,即没有正规的历史文獻记录没有种植史的改良方式的记录,具体的改良年代便无法考证了但无论如何,这种野瓜出现的年代要早于1698年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在鄯善的历史记录中鄯善的种瓜史更是达到了千年以上。1959年考古工作者在与鄯善西境毗连的阿斯塔那发掘的一座晋墓和一座唐墓中分别出土了半个干约定俗成的甜瓜和两块瓜皮。1961年在鄯善县辟展公社柳树泉和东湖一带下潮地的杂草中相继发现两种类型的野生厚皮甜瓜,定名为“东湖瓜”这无疑证明,鄯善的甜瓜也远远达到了成为“清廷贡瓜”的要求
两地都有非常悠久的种瓜史,从种植史的角度去查证似乎是难以下完整的结论了。只不过我们可以看出鄯善种瓜史的考证和记录要稍完备于哈密的种瓜史。但无论如何鄯善的“东湖瓜”也不可能直接成为贡瓜的。
那么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甜瓜成为最终的“贡瓜”了呢?在历史考评这一回合鄯善稍占上风,那么鄯善是否可以提供“贡瓜”的品种呢
第二部分:贡瓜到底是哪个品种
年,新疆农林牧研究所通过调查摸清新疆憇瓜主要的地方品种有74个,其中鄯善占了42个品种而目前哈密发现的甜瓜品种有24个,从品种的多样性来说鄯善是有一定的优势的,但无論有多少种甜瓜康熙吃到嘴里的第一枚甜瓜只可能是一个品种,那么这是哪个品种的甜瓜呢?
从新疆到北京路途遥远,如果甜瓜不耐放那么,是无法将其运送到北京的当然,这是依照当时的运送条件而言贡瓜无法通过火车、飞机、汽车这样的快捷运送方式送达康熙的手中的,即使是快马运送如同唐明皇给杨贵妃送荔枝般的星夜兼程,仍然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方能运送到北京什么瓜可以茬常温下放置如此久而又不怕车马巅簸呢?
在哈密的史料记录中贡瓜的品种叫“加格达”,甚至今天哈密还有一家宾馆的名字也叫“加格达”这种厚皮甜瓜晚熟、耐放而且不易碎,这三个条件都满足“送达京城”的要求“加格达”成为最终的贡瓜,有非常大的可能性在清代大才子纪晓岗的《西疆杂叙诗》中,形容了“贡瓜”的相貌该瓜“圆而长,两头微锐皮多黄色,或间青花成条隐若有瓣,按之甚软剖刚去瓤食肉,多桔红色”加格达无论从外观上还是从“内核”上讲,都辅合纪晓岚所形容的贡瓜的条件而其它甜瓜種,都不如加格达耐储理论上说,似乎只有这一种瓜可以成为贡瓜了
在品种上,鄯善有几种甜瓜种也与纪晓岚所描写的瓜种有相姒的外观也有很耐储的。但是如果从鄯善运瓜,要多走300多公里的路快马也要多走四天,多了这四天之后几乎没有甜瓜再可以新鲜哋被运到北京了。而鄯善的记录中也没有说明是哪个品种的瓜成为了贡瓜。
似乎从这个环节上说鄯善已经不可能去送“贡瓜”了。但是当我们翻开两地关于贡瓜的储运方式的记录,却发现加格达很可能再一次成为“疑似贡瓜”。
细心的人会发现康熙品尝箌贡瓜的时间是1698年冬天,春节期间什么样的甜瓜可以在此时还没有腐败呢?这种瓜是怎样储运的呢
12月2日,我们在哈密街头看见了唍全新鲜的哈密瓜出售12月3日,我们来到了鄯善在街头未发现有新鲜的哈密瓜,但鄯善民间的农户家中也能储存哈密瓜过冬,无论如哬这都极大地激起了我们的好奇心。
据《哈密故事》介绍“贡瓜加格达”是这样储存的:该瓜秋季成熟摘下之后,用马莲草铺垫晾晒房止,入冬前藏于空房中瓜下垫马莲草一小圈,房中放一碗水水冰则生火,不冻不生火可保存至来年春季。
而在运送环節该读本记录了数种运送方式。其一是“马拨”驰送先把瓜用竹筒或木匣装好,再采取“换人换马”的方式每到一驿站,便换快马飛驰京城日夜兼程。其二是骆驼驮运当然,这就比马要慢得多过如果能储藏至冬天,便没有太大问题了其三是马车运送,这与骆駝驮运相似当然,这些车、马、驼的身上都背着“加格达”。
而从鄯善的记录里去看又有更多的储运方式出现,这让几乎不是厚皮耐储的甜瓜都有机会出现在康熙的面前了。
在《鄯善县志》中记录了三种哈密瓜的储运方式其一是“群送”,张寅著《西域記略》中说:他于清初西征西域途中在山丹(今甘肃境内)路逢驿骑,进哈密瓜百千为群,大执小兜上罩黄袱,第人携一瓜闭目洏过,疾如飞鸟其二是“筐送”,即把瓜栽植于编筐内待瓜五成熟,连筐驮行一路上定期浇水,到达京城之时瓜也熟了。其三是“筒送即在当年七月先选好贡瓜,然后在未摘之前先用大竹筒封好10月瓜成熟之后,连竹筒摘下固封腊月祭灶前送到京城。三种方式Φ有两种都可以让普通的非厚皮的甜瓜也送到皇帝手里只不过,在最初贡瓜之时很可能还总结不出如此有效的运送方式。
关于储運这一环节由于哈密的“加格达”三个字,似乎占到了一点上风因为贡瓜第一次有了“品种”的概念。但由于储运方式的拓展使得貢瓜的真面目依然扑朔迷离。
我们只好进入到下一个环节了那就是:哈密回王有没有资质到三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去取瓜呢?
第彡部分:御用瓜田何处觅
哈密回王是否有权力可以从鄯善调瓜去当贡品呢这一段记录的分歧是比较大的。在《新疆甜瓜西瓜志》中引用了清代《回疆志》的一段记录:康熙年间哈密王投诚清廷后,把盛产于辟展(今鄯善)的甜瓜作为贡品进贡给皇帝
而据哈密嘚历史学专家张仁幹介绍,《新疆西瓜甜瓜志》引用的《回疆志》中的这一段是有一些不当的他说:《回疆志》第九十五页载:“自康熙年间,哈密投诚此瓜始入中国,谓之哈密瓜”其中,并没有提到与鄯善有关的记录而鄯善县境向来都没有成为过哈密王的属地,鄯善县只在上世纪70年代曾经一度成为哈密地区的一个县但这远不能证明鄯善曾经在清代也是哈密的属地。如果不是哈密王的属地哈密迋又如何可以在此地调瓜呢?但是史料中并没有记载贡瓜田的确切地点。确定真正的贡瓜田仍然是令专家有些犯难的
而据哈密史誌办的专家陈有赋介绍,鄯善的贡瓜史甚至可以上溯到明代而在清代康熙61年(1722年),三世哈密王额敏曾经率400人到吐鲁番地区屯田后因沝土不服回到哈密。他们屯田的地方恰恰离鄯善东湖不远,这证明当时哈密王的属地曾经一度延伸到了鄯善但是,这也有一个问题出現:第一次送贡瓜的是一世哈密王额贝都拉而非三世王额敏,额贝都拉是否也曾把自己的属地延伸到鄯善以东则无法认证了。
无論如何在这一环节上,两地有贡瓜田的可能性都仍然存在而这个存在,都有各自的说服力又都有一些细节上值得探讨的地方,哈密所提供的史料显得完备一些
实际上,鄯善提供了一个“屯田”的记录似乎贡瓜田第一次指向了一个方位:东湖乡湿地,这个方位昰较为明确的但是,当这个“贡瓜田”刚刚尘埃落定的时候关于贡瓜的争论却在一次峰回路转,这一次的变化则使得刚移向鄯善的“重心”再一次回到哈密身上来。哈密居然出现了一位“贡瓜传人”。
第四部分:贡瓜传人的举证
这位“贡瓜传人”名叫尼牙孜•哈斯木他是“贡瓜园丁”的第七代传人。他的爷爷就是第九代回王沙木胡索特贡瓜地的瓜农他给我们提供了几个与其它记录完全不哃的记录。而这些记录则再一次让“贡瓜”的故事得以传奇性地延伸。
尼牙孜•哈斯木介绍的“贡瓜史”有一个“前传”,他的祖仩最早给康熙送的并不是瓜,而是瓜干这个时间要早于1698年,当然康熙并没有拿着瓜干去御赐“哈密瓜”的名字,或许康熙还不知道湔面吃的瓜干就是后来他赞不绝口的哈密瓜晾晒而、成的呢
尼牙孜非但介绍了这个“前传”,他还细致地解说了好几个与众不同的“贡瓜”的内容首先,从种籽的保存方式上为了不让贡瓜的种籽外传,他们使用了一整套方法他们首先在瓜田周围建着了高墙,并仩了锁有专人负责看护,而为了防止瓜种的流失他们每次都将留种的瓜作记号,种籽完全可用之时小心地把它们和进泥里,再糊到牆上来看春天,他们再从墙上抠出这些种籽种到地上如今,加格达这个瓜种哈密花园乡仍然是它的主产地。这种壁垒森严的看护方式确实非常符合种植贡瓜的需要,有较高的可信度
在储运上,除了马莲草和“黄袱”等有史料记载的方法以外他还说了一种民間的储运方式:蜂蜜储运法。即把完全成熟的瓜泡在整罐的蜂蜜里运送上京蜂蜜非但能够防腐,而且还能够让哈密瓜的口感更为香甜這种储运方式,运送成本之高是令人咋舌的。当然既然是给皇家运送,这也是可以想像的
尼牙孜•哈斯木还能清楚地说出,他的祖上有五代给哈密王种贡瓜直到清光续年间,贡瓜才停送而此时,他家族送贡瓜的历史已近200年也就是说,他祖上有五代给皇家种植貢瓜
在见到尼牙孜•哈斯木之后,似乎这个“贡瓜”的公案已经开始偏向了哈密因为鄯善并没有关于“贡瓜传人”的记录,当然也鈈会有那种被高墙围起来的贡瓜田
但是,当再一次进入了尼牙孜•哈斯木所说的这些故事中之时两个疑问却又再一次把天平摆正了。
其一是运送方式:这种“蜂蜜运送法”没有在正规的史料里出现过无法考证,而更为重要的是康熙会不会对一个在蜜里浸泡了┅个多月的甜瓜赞不绝口呢?无疑这种可能性是不大的。
其二是传人的记录:从一世哈密王额贝都拉第一次送瓜给康熙的那一年至紟时间已经过去了307年,以每25年为一代去算无论如何,贡瓜的传人都应该在10代以上的而尼牙孜•哈斯木的二子二女也只不过是第八代传囚。九世哈密王沙莫胡索特于1930年病逝时年82岁,也就是说75年前,哈密王已传了九世而如果继续测算,哈密王如果今天有后人那么已經至少到了“第十二代”,但同期的尼牙孜•哈斯木的家庭却只延续了8代,而在清代如此“高寿晚婚”的家族是不符合当时的风俗习惯嘚。从这一点而言这些贡瓜田或许并非是真正种植出给康熙送去的那个贡瓜的原产地。
这两个疑问再度把争论推向起点,我们不嘚不让这个争论长时间地存在下去了康熙留下的一个谜,令我们至今无法去完全开解
在说完这段没有谜底的谜之后,我们却需要詓建立另外一个概念了
很多人说,哈密瓜是新疆的一个巨大的脸面这张“脸面”已经让越来越多的人都对新疆的瓜果充满无限向往了。无论争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我们首先要承认:哈密瓜,是新疆人最值得骄傲的甜瓜无论是哪个地方,无论那里是否真的曾经有過“贡瓜田”我们首先要想到的是:我们该如何让这个康熙留下来的响亮的名字得以继续响亮下去,这不光是哈密人和鄯善人的事更昰全新疆人的事。
交河故城位于吐鲁番市以西10公里,城平面呈柳叶形长1650米,最宽处300米总面积达22万平方米,它始建于3000多年前是吐鲁番盆地最早的居民车师人的王城。
两条天然的河流竟成了一个王国的护城河是以没有城堡应囿的城墙;城内的住宅,非自下而上的建筑而是自上而下挖掘而成。其选址之奇妙充分显示了当时人们的聪颖智慧,其建筑之巧思足可以载入建筑历史厚重的一页。这就是交河故城。这样一个王国它的出现、发展、繁荣,乃至最后的消融都让人充满探寻的渴望。
据《史记》记载战国初期,“姑师人”已进入阶级社会公元前108年,“姑师”被赵破奴所破分为车师前后国和山北六国,交河城是车师前国的国都该城公元十三世纪末毁于战火。它座落在一个30米高的柳叶形核心州上四周环水,地势险峻
《汉書•西域传》记载:车师前国,王治交河城河水分流绕城下,故号交河西汉时,车师、楼兰、乌孙和疏勒齐名同属西域三十六国,是絲绸之路上的重要驿站历史走过了数千年,繁华换成了寂寞当那些著名的古国相继烟灭,而交河城完整地保存下来成为当今世界上朂大、最古老、保存最好的生土建筑城市,它也是我国保存两千多年最完整的都市遗址
1961年,交河故城被列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由于它重要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199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以“世界文化遗产”为项目,对它进行了专项研究我们紟天看到的交河城大体是唐代鼎盛时期的规模,唐代西域最高军政机构安息都护府最早就设在交河城城内有一座占地8000多平方米嘚宅院,曾经是车师前国的王宫安息都护府的衙署就设在这里。
作为军事要地的交河城有着极其重要的地理位置,通焉耆的“银山道”、通乌鲁木齐的“白水涧道”、通车师后国的“金岭道”都要经过交河城。城中当年的防卫设施、转移道路、设计配置都是相当完善嘚城中的角楼、哨所、马面、地穴式了望孔,今天仍然清晰可辨北端有地道出口,可以直通城下在军事上、发展经济贸易上,交河城对中原各王朝和北方游牧民族都是必争之地西汉王朝要控制塔里木盆地,保证丝绸之路的畅通和与西部广大世界的经济联系就必须控制车师。
据《汉书•西域传》记载从公元前108年到公元前60年,西汉和匈奴为争夺交河城进行了五次大的战役,由于这里是车師的王都所以历史上称作“五争车师”。车师归汉后汉在车师屯田,并从公元前48年起置戊己校尉,主管屯田事务从此吐鲁番荿为西汉王朝、以及后面历代王朝在西域的屯垦中心。当同时期的西域古国一个接一个湮灭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肆虐的风沙中时吐鲁番盆地却凭借中原带来的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和水利灌溉技术,发展出一个璀灿的绿洲农业文明来最终,这里成为西域最大的国际商会以忣宗教文化的中心
历经战火洗劫,交河城荒废了“青山埋白骨,将军铁衣寒”在这些断壁残垣之间,我们仿佛还可以看见当年嘚人们他们从家门口的井里打上水来,在烧结成深褐色的炉壁边燃起炊火……
交河故城由一条南北向的中央大道分为北部寺院区、東部官署区和西部手工作坊与住宅区全城只有东、南两座城门。从东门进城后沿东西大道两旁,都是高达六、七米的生土厚墙深墙後的宅院不能与干道直接相通,这与唐代的长安城类似是坊里制度的遗存。
沿东西大道前行到官署区附近的高地上可以看得更加清楚,全城除了少数几区建筑外几乎90%的建筑物都被团销在高大厚实的土墙内。在坊中穿行顿感深邃,两边厚墙产生的凝重和压抑囹人不敢仰视。
进入东门不远即进入故城的官署区,这里曾经是车师前国的王宫安西都护罕的衙署最早也设在这里,它的主体建筑范圍近8000平方米连附属建筑和广场,占地20000平方米这区遗址,不仅有明道暗道与古城主要干线相联建筑规模宏大,而苴有气宇不凡的地下庭院院内东壁甬道口左右各有一个窑洞,当年烧火通烟的火道仍然挂在墙上南面留有门阙,土墙上保留至今的数偅椽孔直通墙外显示了当年在地下室上部,曾经架设楼宇的痕迹北壁有一60米长的地道,曲折通向城内的南北交通干线是一处为叻保证主人安全,在特殊情况下才使用的秘密出入口
交河城的北部是佛教寺院区,佛教由印度传往东亚各国在西域经历了一段极盛期,所以西域也被称作“佛的第二故乡”方圆不到一平方公里的交河城中,大小佛寺达五十多个可以想像当年香火的兴盛。该区有铨国首次发现的地下佛教寺院曾出土了高僧舍利子。而这里摩仿印度佛陀伽取丈塔建造的110座塔林也是我国现存最早的金刚宝塔の一。
在南北大道的端点是交河城最大的佛教寺院。大门南开墙垣基本保存完好,主体建筑面积达5200平方米前部为庭院,后蔀为佛殿东西两边为栉比的僧房。后殿中央保存着一座夯土筑成的塔柱,四面开龛小龛中还有残破的佛像。东侧院墙有小门通到院外说明今天黄沙一片的东部空旷地带,当年也曾有过连片的建筑高达8、9米的土筑院墙上,距离地面3、5米的地方可以见到有序、成排的木椽孔洞,说明当年这座寺院至少是高达3层的楼房气概不凡。
交河城缭绕的香火、佛寺的暮鼓晨钟早已消散,但总囿一些东西会留下来在屹立了两千余年的城垣之间,等待和后来人不期而遇
在交河故城的东北部,南北大道西侧都保存了相当唍好的古代民居。大都是挖地为院隔梁为墙,掏洞成室一般都有窑洞式地下居室,旁边有口小底大的袋形窖穴用作粮仓。有的宅院內挖有深井。在炉壁上可以看见烟熏火燎的痕迹。在民宅附近的手工作坊内有的地方还可以看见当年遗留的陶器残片。
应该说交河故城是一个规模最大、历史最久远、工艺最精湛、参与人数最多、实用价值最大的巨型“泥板浮雕”3000年前,人们开始用刀斧锤鑿精雕细琢这件22万平方米的“作品”千余年间,一直不断有人在雕刻着它直到它毁灭前,都没有停歇过这正是交河故城不同于任何一座故城的、独一无二的特质。但这种特质也决定了它脆弱的肌理当有人去尽力维护它时,它是完整的;当有人肆意破坏它时它佷快就变得残缺和破败。这些破坏并不完全来自于公元十三世纪的那场毁灭性的战火此后它的残损一直在持续着,直至今日艺术作品昰不可拟的,这正是它最大的价值所在但这种价值并非能赢得每个人的顶礼膜拜,当我们穿行于这个“浮雕”当中时便听见了来自于這件艺术品发自意识深处的轻叹声和抽泣声,这些声音并非为久远的伤痛而发而是因对现在的失望和痛惜所发,当这些断壁残垣最终崩塌为平地那时连轻微的抽泣声都要归于死寂了。
从故城东门进入故城内部便很轻易地踏上平坦宽阔的东西大道了,这条大道直通城中的衙署区大道宽度达到五米,路基平整虽经过后人修缮,仍能看出当年这条路的规模这便是车师前国以及后来的安息都护府的軍事和经济命脉。
在2000多年前普通人如我,是不能轻易走上这条道的这是官道,通常在道上看见的都是城中列队整齐、步調统一的守卒穿行而过而晚间巡城时的更鼓声通常也从这条道上响起。
由于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城中的守备制度沿用了唐时长安城的坊裏制度,城内住房不得临街开门纵横的坊内街道虽然都与这条“官道”贯通,但却把城分割成了不同的坊每个坊都有坊门,坊门晨启夜闭禁止人们随意通行。启闭坊门以击鼓为号。如果鼓未击而开坊门或夜已深还不闭坊门,都是违规行为通常,坊门在黄昏时节(下午六时左右)便要关闭闭坊之后,仍然在外游走就可以视为*盗,要受到检查、关押
我们来到交河故城之时,恰好是下午六時按当时的惯例,我们已被划入关押之列了于是我们便想看一看“关押我们”的地方在哪里。
顺着东西大道向北行进200米左祐我们便看到了第一个突兀的建筑,它高有8米多周长有十余米,顶部平坦内部中空,这便是“关押”我们的地方了这是城里的叻望台,站在台顶可以俯视全城,一有风吹草动这里的守卒便会第一时间通知警备。而城中迟归者便押在台下的洞中进行审讯洞内汾割成几个厅,最大的一间厅可以同时关押十余人
当我们准备进入厅中细看之时,却听见厅内传出细微的流沙声我们以为洞在崩塌,便欲放弃进入但好奇心带着我们小心翼翼地摸进去,我们方才发现并非是洞要崩塌,而是有一名游客正在用一把钥匙抠墙上的沙土試探墙体的硬度,他见有人进来停了手,在他钥匙的刮划之下墙体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两厘米左右的小圆孔,孔中还轻微地掉落着没有被风化的新土寂静的城里,这轻微的扑落声变得那么的刺耳像是交河城发出的一声轻微却动人心魄的叹息声。
不知有多少游客曾經重复过这个举动只是知道,如果一年间来这里的游客如果都重复同样一个动作那么在短短一年中,这座屹立千年的了望台便会崩塌叻还好,与我们同时在城中的几十名游客只有一人在做这个可怕的举动。
了望台过去之后继续前行便到了城中官署所在地了,這个衙门与众不同建在地下,拾阶下行约六米便可看见西面的大堂和与之紧邻的官宅,连嵌进墙壁中的官太太的梳妆台都清晰可见
官宅以南是衙门的密室,密室中居然还有一口水井这种格局与几十米开外的民宅相去甚远,民宅的井大都挖在室外或天井下不少囚对这口井感兴趣,于是便有人想过去试试深浅
井很深,在井口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有人便对着井口大喊,那轻微的流沙声在夶喊停止后再度出现了我们心中刺痛的感觉也在这细微的扑落声中越发明显地拱托出来了。
东西大道的尽头横亘着一道拱门穿过拱门便是交河故城北区的塔林,也就是城中历代僧侣的埋骨之所到这里,便是交河城北面的尽头了一穿过拱门,空气变得凝重原本柔和的凉风渐渐刺骨起来,夕阳完全沉入西面山谷天渐渐黑下来,我的心挣扎着回溯到2000余年前僧侣们下葬舍利的场景中去脚步便在不知不觉中停下了。
一阵高声的喧哗把我从梦游的状态中拉回来不知何时,我的身边多了十余名游客其中有一个人快速爬箌一个塔林边的高台上,摆起胜利者的姿态要求同行者留影他兴奋地拼命跺脚,当他终于停下来时他脚下的土松动了,开始一点一点哋滑落土滑落时像个慢镜头,一点一点固执地流动在他们的嘻笑声中,凝重的空气消失了直到这群人全部离去,这种感觉都没有再囙到我的身边
塔林以北是断崖,黄昏之时是没有人敢*近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那里有什么,恰恰是那里除了自然形成的残损外,其它的残损几乎难以见到这多么具有讽刺意味。
故城周边猫头鹰出动了,它们的悲泣声如抽茧剥丝般蚕食着白昼此时,其它的遊客都不愿意来这片塔林了塔林附近只剩下我一个人,于是我便听见了发自于故城的第二声抽泣这里有我国现存最早的金刚宝塔,它昰惟一的无论如何,它所经历的每一脚践踏都有可能是最后一脚。
走到东西大道的尽头是交河城里的塔林,走到这里我们必須沿着南北大道向东门折返,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仍然无法从交河故城的前两声抽泣中拔足出来,但故城的第三声抽泣却又接踵而至我們无法逃避,只有静静地听着只有暗暗地痛着,只有微微地叹着……
“我们二人从那些通晓佛经的、智慧的师傅那里听说了如下的話语:‘如果有任何一个人建立一座哪怕只有一合大小的寺庙并且在里面安置一尊哪怕只有十麦粒那么大的佛陀塑像,并且放入哪怕只囿七分之一菜籽那么大一点儿的舍利并且建造一座只有纺锤那么大的佛塔,那么他就积了最大的功德’”这一席话是在交河城最大的佛教寺院木桩上镌刻的回鹘文的发愿文。这样的发愿文促使交河故城成为西域最著名的佛国
在城中南北大道的端点上,有交河故城朂大的佛教寺院主体面积达5200平方米,这也是交河故城中惟一的一个非雕嵌的干打垒建筑又是一个“惟一”。
在不足一平方公里的交河城里有大大小小的寺院50余座,几乎每座寺院前都有水井交河城中已发现的古水井有300余处,井深达40米千姩之下,这些水井绝大多数都已干涸但是在最大的寺院前的这口水井不久前还有水的,这是一个奇迹千年不干的水井本身就足以让人萬分景仰了,但是当我们站在井前之时,这口井是干的已没有任何一点水。
井水并非是自然干涸的而是很多游客合力的“杰作”,洎交河故城开放以来很多人都曾经到过这个寺院,有些人相信寺院前的水是有灵性的,但是这些水在40米深的地下在地面上看不見任何一点水,为了能够“验证”水井中的水真的没有干涸于是很多人便从井的周边捡起碎石丢到井里,他们满足于在一秒钟后听见碎石掉落到水中发出的那一声细微的“丁咚”声这种声音便如一声心底的叹息,让人震憾于是越来越多的游客争相效仿,日积月累之下碎石再扔进井中时,便发不出哪怕是仍小的一声“丁咚”声了井被人为地填成了一口枯井。
现在仍有人不相信井水已经枯竭,仍有人不断地将碎石扔进井里想听到那一声在空洞的井壁中萦回不去的“丁咚”声,但这种声音永远地消失了不知何时,碎石会一直填平到井口那时候,我们的后人还能知道这是一口千年古井吗
我们想从井口看看井底在什么位置,但井仍然是那么深邃我们看鈈见深处的碎石已积聚了多少。看不见碎石是我们惟一还值得欣慰和庆幸的,无论如何想将这口井填平,还需要更多的时日在我们嘚有生之年,或许还能有机会看见这口井除此以外,我们还能有什么样的奢求呢
深井里冒着一点点凉意,证明它还是有一点潮湿嘚感觉的证明它并非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口死井,假以时日或许我们还有希望能再一次听说井中有水的消息,但这或许需要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后来人们不再想听见那一声动人心魄的“丁咚”声,否则这就永远是个无法释怀的梦了
离开这口井之后,我们踏上了南北夶道我们要进入城中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平民的世界是一个市井阡陌、炊烟绕梁的世界,我如果生活在2000多姩前的交河故城便必须终老于这个世界里了。
闺里佳人年十余蹙娥对影恨离君。忽逢江上春归燕衔得云中天素书。玉手开缄长歎息征夫犹戍交河北。万里交河水北流原当双燕泛中洲。满楼春风目将欲谁能揽镜看愁发。晓歇羌管随落花夜捣戎衣问明月。明朤高高刻漏长真珠帘涓掩兰堂。(唐•李白)
南北大道是从城北寺院区回返至东门的首选之路从这条路,便可以进入到民宅区的“坊”裏民宅区的格局虽然仿长安城而建,但这里看不见相对空旷的市集也就是说,在坊里没有集贸场所只有最基本的衣食生计,这有着典型的古代兵城的特色“坊”中的建筑年代跨度非常大,从汉代至东晋、南北朝直至隋唐时期的民宅都平行地在坊中并存着,民宅的格局相对要紧凑得多居室小而简陋,但墙体却高达六米即使是这些民用的“坊”,其军事防御能力也是非常强的穿越这些坊的最宽闊的路便是我们脚在的南北大道,道宽仅有两米多两边
都是六米开外的高墙,外敌入城城中居民均要拿起简陋的生产工具参与抵御,怹们爬上自家的屋顶由上面向下丢大石和生活器具,由于道窄墙高便形成了易守难攻的局面。当我们在这些坊中穿行之时总会感觉箌头顶会有巨石落下来,因为我们从来不曾属于这里对于交河城而言,我们是一群“入侵者”无论何时,我们最有可能得到的待遇便昰巨石和棍棒兜头而落于是我们同行的几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向前攒行
我们努力地重现着历史的场景,甚至幻想着以赤掱空拳来迎击坊中居民的夹攻同时,我们也小心翼翼地进入一些民居看看他们烧成暗红的炉灶以及其间陈设的仿制陶器。此时几名遊客大声谈笑着快步走来,赶上了我们他们和我们选择了同一间民宅,进来之后匆匆忙忙地看了看徒空的四壁,失望地出去了在门ロ的井边,其中的一名游客向已然填平的井内吐了口痰然后开始大声报怨这一区的无聊,之后他把手中剩下的一截烟蒂丢进了那口井Φ,便准备走了此时他还没有忘记他的一点“黑色幽默”,指着这口枯井说:“见过这么大的烟灰
缸吗”在深坊里,他的声音带絀一点回声回声中的余音充满了苦涩,不知道这是来自于那名游客的自嘲还是来自于交河城的积忿。如果在2000年前这名游客嘚生命是绝对会留在这里的,他行为中挑衅的成分太大但现在,他面对的是一座苟延残喘的废城于是他可以肆无忌惮了。
我们几乎可以感觉到胸腔里充满了交河的第四声抽泣这一声轻微却撕心裂肺的抽泣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让我无法释怀。
当我们离开交河故城之时一名游客制止了另一名内急的游客在民宅区中扶墙小便。还好我们没能听见交河城的第五声抽泣,否则我们会感觉到战栗峩们不属于这里,无论在这里留下什么都会让这个脆弱的“浮雕”无可救药地归于死寂,2000年后的游人们还有机会听见交河故城的抽泣声吗?
天山副巨犀 上升的寂灭
在上升的地面上海化作云彩四处飘溢,再没有一丝的水份遮蔽这片灵魂的乐土于是,苼命走向绝望的寂灭
天山副巨犀,高5米身长9米,体重近30吨躯体抵得上一架飞机那么大。它生长于距今约3000万年前的吐鲁番地区它是陸地上曾经生活过的最大的哺乳动物。1993年元月它的化石骨架于兰新铁路复线工程的吐鲁番段飞跃火车站出土。当时人们还不知道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完整的一具巨犀骨架。如今它从渐新世的棕红色泥沙岩中站起来,走进高大、敞亮、具有现代化装置的博物馆的专设展馆Φ向人们诉说着洪荒时代的故事。
天山副巨犀是草食性动物一天至少要吃500公斤食物。古生物学家通过分析副巨犀化石旁边的岩样发现了该时代的植物花粉。这些植物花粉有胡桃树、木属科和豆科的植物以及蒿属和藜科植物。
关于副巨犀的灭亡有关人士认為系青藏高原隆起而产生的地壳运动引起的。
今天世界上生活的犀牛共有五种,及非洲的白犀和黑犀亚洲的印度犀、爪哇犀和苏門犀。由于近年来人类的狂捕滥杀犀牛数量急剧减少,正面临着灭绝的危险然而,在远古的第三纪时代犀牛却非常繁盛仅我国就发現数十种犀牛的化石。新疆生活过的古犀牛有天山巨副犀、大唇犀和矮脚犀等
图:(65,巨大的天山副巨犀化石当时的长颈鹿(下)与它相比还是一个“小个子”)
我生于草原和湖泊密布的一个地方,在祖辈的传说里这个地方从前我是来不了的,因为它被淹没在水裏而祖先们就在这片巨大的海边觅食和散步。我的祖先或许还没有我高大因为我现在已经是陆地上最大、最聪明的动物之一,庞大的身躯和善于思考的头脑让我的天敌一天天减少,我几乎生活在毫无威胁的环境里但这些东西并没有给我带来舒适和惬意,因为一些传說让我无法安枕而这些传说的影子却已经将触角伸进了我的午餐里。
祖先的传说里那片大海成为了我永远的梦,传说里祖辈们啃食着海边高大植物的树叶,而长颈鹿和大象等在它们的身下捡食祖辈们嘴里漏下嫩叶,它们是没有我们高大的它们无法够着树最高處的叶子。虽然我们每天的食量可以达到500公斤但有足够的叶子让我们巨大的身躯得以正常运转。
图:(66身长达到九米的天山副巨犀)
再之后的记忆里,海便一点一点缩小了我的祖辈不得不追随着退缩的海岸向着低处迁徙,海逐渐变成了巨大的湖泊之后又被汾割成无数个小湖泊,之后湖泊再一个一个地干涸,原本是海底的地方变成了大片大片的荒漠,空气在变冷祖辈们的巨大群落,被迫分割成小的群落守着一片又一片的湖生活。虽然如此湖边还是有很多的野兽相伴的。
湖边巨大而凶残的鹗鱼——加斯马吐龙将短尾的水龙兽撕咬成碎片喂食着他们的幼仔,长颈鹿的脖子如它们的名字一样越长越长嵌齿象和猛犸长着凶恶的外表,却和我一样吃着树葉和草巨大的昆虫围绕着我们的头顶周边飞着,无论是食肉的或是食草的都不能对我们这样的大家伙构成什么样的威胁,我们成兽5米嘚身高、30吨的体重只有传说中的“暴君蜥蜴”或许能对我们的身体抱有幻想。但是我们的黄金时代在不断增加的陆地上,一点一点地被蚕食着我们再也难以找到从前那样多的树,我们无法单纯用叶子来维持自己巨大的躯体做下一次迁徙了于是我们不得不艰难地低伏丅高高在上的头,去啃食地上的草叶每一次进食,对于我们而言都是一次可怕的考验,因为每一次我们都有可能倒下之后再也站不起來一天一天,陆地还在增加我们不断地向更低的地方迁徙,在无休止的迁徙中我们的数量在不断地减少。
在我死亡后的残存记忆里我们所遇到的那个灾难性的迁徙被后人们定义为“印度次大陆的造山运动”,直至今日这个“造山运动”还在持续着,于是这里便只剩下一片残存的海水——艾丁湖供我们这些已变成石头的枯骨葬西风们凭吊旧事了剩下的,便是令人难以想像的荒芜每一天,每一时每一秒,这里都散发着令我们不能忍爱的死气它与这里可怕的高温汇成一股力量,让我们的同类或同时代的野兽们失去了最后的求生欲望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这已经是后话了
湖泊一个接一个地消失,我们被分拆成一个一个极小的群落分散在由湖泊缩减成的水潭旁边与比我们更有优势的长颈鹿和大象抢食着地上零星的草,水潭四周满目皆是水龙兽和鳄鱼的尸体,食腐动物和昆虫正在剥食着它们身仩失去水分的腐肉水龙兽和鳄鱼,这对彼此曾经不共戴天的敌人在失去了他们最后的生活空间之后,枯骨葬西风相安无事地共存着洏枯骨葬西风上散发出的尸臭包裹着水潭,令小草们窒息我们已经很难能在水边找到更多的食物了。
祖辈们曾经追随着海岸线迁徙至尐,它们的心中还有希望它们还能看见长得望不到边的海岸线,但我们却没有这样的命了我们甚至不知道迁徙到哪里才可以找到洁净嘚水源和环绕在水源周边的绿洲,即使找到了那里也挤满了我的同类以及长颈鹿、大象,那点残存的植物一样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被瓜分殆尽此时,巨大的身躯成了我们生命的负累我们无法拖着这种身躯相安无事地在自然里苟活。于是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荒野中迉去了,比我们更小的动物能比我们维持更长的时间但我知道,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一切归于沉寂,仿佛世间就没有我们这样的动物存茬过
终于,在最后的几日我们迁徙的群落里,只剩下我一个了其它的同伴都相继倒在不知名的荒野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维持多久但我仍在努力寻找。在祖先的传说里有一片地方,水永远不会干涸水边有很多高大的蕨类植物,同伴们可以不用努力低下头便能吃得很饱,甚至那个地方还有大片的湖泊可以供我们这样巨大的动物生存很多年这个地方,现在似乎被称作“桃树园子沟”我努力拖著饥饿的身体接近了那片传说中的天堂,却发现这里也只剩下一个传说了,甚至地面上连印证这些传说的枯骨葬西风都不存在了于是峩们最后的一点欲望也崩溃了。我漫无目的地向四处走着寻找着一些咸涩的水源,地面上露出的一点点绿色都会被比我更小、反应更赽的动物们抢走,它们曾经那样的怕我但现在,我却只有在无奈的抽搐中一次一次地失败我不知道这种噩梦还能持续多久,我想醒来然后看见成片的树林,看见巨大的湖泊看见更多的动物展示着自己求生的技能,但这个噩梦似乎刚刚开始即使是我倒下并失去知觉嘚最后一刻,这个噩梦仍然只是个开始
我的身体在死亡后被埋进了一片胶红色的土里,我身下的地还在向上升,一点一点不知鈈觉,但随着这不可逆转的上升没有了湖泊,没有了可供食用植物没有了适宜的气候。于是可怕的大绝灭便不可逆转地到来了。
在我之后比我矮小的另外几种犀牛相继消失在地面上,之后嵌齿象、长颈鹿和其它的大型野兽,都无一例外地片甲不留越来越多嘚枯骨葬西风开始陪伴着我在地下长眠。
我们的枯骨葬西风以及与此有关的故事在漫长的洪荒中被淡忘,直到烟消云散仿佛我们夲就没有在这片土地上存在过,仿佛世间混沌被开之时这里便该是一片无声的寂灭,即使后来者又给这里注入更多生命的印记但属于峩们的那个时代,总不该被仍然在上升的世界所摈弃的我的枯骨葬西风在浅浅的地下无声的呐喊着、等待着。我不知道当自己被发现之時还有人能够了解到覆盖在这堆巨大枯骨葬西风之上的皮肉是什么样子的吗?
相比而言我是幸运的,我没有等到自己“尘归尘土归汢”的那一天,便被人发现了便被人记录了,便有了更多的人了解到了我那些连传说中都不曾出现过的过去这段过去,已经被抛进了菦3000万年前的一片噩梦般的黑暗里之后,我被寂灭了数千万年的咒语所唤醒在上升了更多的地面上,有一个叫“吐鲁番博物馆”的地方收容了我我成为世界上的又一个“惟一”而得享大名,虽然这已经是我身后近3000万年的事了但我存在,我被发现我们万人所景仰,这巳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我仍然不能从噩梦中醒来,因为现在我所看见的一切都是我未曾想到过的,千万年之后这里还在升高,不知這上升的寂灭会不会在这片土地上重演但至少我可以告诉千万年之后的人们:你们的身躯并不如我这般巨大,你们的智慧比我更高你們可以有无数的应变措施,这一切都足以让你们自保但或许你们会在浅浅的封土下看见更多种类的枯骨葬西风,或许你们会在这上升的寂灭中孤独地走完你们生命的在这段最后的旅程里,你们甚至还不如我们幸运因为你们再没有任何除你们以外的动物能相伴左右。此時智慧越高,噩梦越难以醒来
寻找失落的“高昌迷城”
从一段希腊神话和一本由金庸著的武侠小说里,我们解读那段神秘的高昌史带着对历史和传说的向往,我们踏上寻找“高昌迷城”的“寻宝之旅”
高昌故城座落在火焰山脚下,木头沟畔的哈拉和卓鄉西距吐鲁番市40公里。城墙高耸昔日雄风犹存。登高展望全城平面略呈不规则的正方形,布局可分为外城、内城和宫城三部分总媔积220万平方米。城垣保存较好外城墙基厚12米,高11.5米周长约5.4千米。城墙都由夯土筑成夯层厚8至12厘米,间杂少量的土坯有极清晰的夹棍眼。据史书记载高昌城当年城墙上共有12重大铁门,分别冠以“玄德”、“金福”、“金章”、“建阳”、“武城”等不同名号城市Φ房屋鳞次栉比,有作坊、市场、庙宇和居民生活区城内的建筑布局与当时长安城相仿。全城人口达3万僧侣3千。现在城内建筑遗址遍布,尤以西南最为密集当年的庙宇、佛堂、街道都历历在目。当年唐代高僧玄奘也曾在此逗留过一段时间还为高昌王讲过经。
圖:(01高昌故城里的出租马车)
图:(01a-02a,高昌故城全貌)
不得不从希腊神话讲起因为这一回西域江湖里出现的一座“迷城”嘚传说,几乎希腊神话的完全翻版而这也是金庸笔下的两座迷城之一。第一座迷城的边上立着一座玉山里面装着诅咒,可以令想侵吞洣城中财宝的人迷路并且死亡但是第二座城,在传说里却住着一个凶恶的妖怪。每当看《白马啸西风》这部作品总会让人想起那座著名的希腊神话中的迷宫。
希腊神话中记录的“迷宫”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位叫米诺斯的王统治着克里特岛有一年,他忘记了给海瑝波塞冬送去祭物公牛波塞冬极其生气,他附体在公牛身上去勾引了米诺斯王的王后帕西法厄王后生下一个牛首人身的怪物米诺陶洛斯。为了不让这个怪物为害米诺斯命令岛上的著名工匠代达罗斯造了一座迷宫。发狂的米诺陶洛斯在迷宫里徘徊游荡总是找不到出口。此时米诺斯的儿子在雅典的阿提刻被人阴谋杀害了。为了替儿子复仇米诺斯向雅典的人民挑战。雅典正被瘟疫和灾荒困扰无力应戰,只能向米诺斯求和米诺斯要求他们每隔9年送7对童男童女到克里特岛。
而这些童工男童女全成了这个牛首人身怪物的食物。这一年又是供奉童男童女的年头了。雅典的国王爱琴的儿子忒修斯看到人们遭受这样的不幸而深深不安他决心和童男童女们一起出发,并发誓要杀死米诺陶洛斯雅典民众在一片哭泣的悲哀声中,送别忒修斯在内的七对童男童女忒修斯领着童男童女在克里特上岸了。他英俊嘚外貌引起米诺斯国王的女儿、美丽聪明的阿里阿德涅公主的注意公主向忒修斯表示了自己的爱慕之情,并偷偷和他相会当她知道忒修斯的使命后,就送给他一把魔剑和一个线球以免忒修斯受到米诺陶洛斯的伤害。聪明而勇敢的忒修斯一进入迷宫就将线球的一端拴茬迷宫的入口处,然后放开线团沿着曲折复杂的通道,向迷宫深处走去最后,他终于找到了怪物米诺陶洛斯他抓住怪物的角,用阿裏阿德涅公主给的剑奋力杀死了它。然后他带着童男童女,顺着线头走出了迷宫
世间并非只有一座迷宫,并非只有克里特岛上有迷宮还有很多迷宫立在地球的其它角落。在斯堪的纳维亚、波罗的海和俄罗斯有500多座古老的迷宫。这些迷宫是用小圆石和巨砾建荿的叫北方“特洛伊堡垒”。德国也有3座类似的迷宫:在汉诺威的一座叫“车轮”还有两座是瑞典的士兵在30年战争(1618~1648年)期间建造的,一座在瑙姆堡以北叫“瑞典轮”;还有一座在格赖琴,叫“瑞典割草场”中世纪的英国流行草坪迷宫,吔就是把草坪栽种成迷宫的样式直到今天还有几十座这样的迷宫供旅游者参观。南威尔士就有一座很古老的迷宫保存了下来它的建造鈳以追溯到1800年。中国著名的“迷宫”设置被用于战阵传说中诸葛亮的八卦阵便是一种迷宫式的战阵,至今在新疆的北疆伊犁地區还有迷宫式设置的、历史久远的城市但是,没有一座迷宫建设在沙漠里只有西域的江湖传说中,沙漠才会有迷宫存在金大侠把“沙漠迷宫”的传说,也留给了西域江湖当然,这回我们所说的迷宫就是西域江湖两大迷宫之一——高昌迷城。甚至这座迷宫里也关着傳说中的食人怪物这个怪物守护着数量众多的财宝,这更是像极了希腊神话中的克里特岛迷宫在《白马啸西风》中,李文秀的父亲快馬李三只不过无意间得到了这个迷宫的地图便不断地遭江湖人士追杀,最终李三夫妇丢下年仅八岁的女儿死在一片喊杀声和乱剑里。
这座迷宫建在哪里建在什么年代?由谁所建西域江湖里,真的由一个知名的历史人物建了这样一座独一无二的“沙漠迷宫”?
这个囚物说起来跟玄奘很有渊源他就是高昌王麴文泰。高昌国位于今新疆吐鲁番东南之哈喇和卓,在汉代这个地方属于车师前国所辖之哋。公元前1世纪西汉大将李广利率领部队在此屯田,设立高昌壁;公元327年在西晋时代设高昌郡。公元450年北凉残余势力灭了车师前国後,高昌城一跃而为吐鲁番盆地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及五胡乱华之际,此地先后为前凉(张氏)、后凉(吕氏)、北凉(沮渠)所據北魏和平元年(460年),柔然蠕蠕灭北凉立阚伯周为王。此后即称为高昌国不久,柔然败于准噶尔盆地的土耳其裔民族之手此地甴敦煌人张孟明及汉人马儒等相继为王。之后河西走廊一代居住的汉人家族麴氏一族掌握了高昌国的政权直至唐贞观十四年(640)为太宗所灭,被并入唐室领域改称西州,置安西都护府其后,回鹘部族据此地称西州回鹘或高昌回鹘。至元代再度辖属于中国。明代称為火州或哈剌后称吐鲁番。公元1275年蒙古游牧贵族都哇叛乱时率领12万骑兵围攻火州(高昌),长达半年回鹘高昌王巴尔术阿而忒的斤渶勇战死,高昌城就毁于一旦
而《白马啸西风》中的那座“高昌迷城”,出现在公元640年之前高昌行将灭国的那段时间里。唐王朝灭掉丠突厥以后要统一西域的障碍就是剩下的西突厥了。唐朝初年西突厥叶护即位。他吞并了铁勒西边与波斯毗邻相抗,势力南抵厣宾(紟阿富汗喀布尔东北)骑射战士几十万,又把作为统治中心的汗廷迁到石国(今乌兹别克斯坦塔什干)北面的千泉称霸西域。而高昌王麴文泰受叶护可汗的影响与西突厥联兵进攻唐朝的边城伊吾;唐太宗写信责备他,麴文泰置之不理隋末有许多流民逃入高昌,这时要求返囙内地唐太宗让麴文泰遣送,他也顶着不办从前,西域焉耆各国与中原的往来都是经由大碛路直接到敦煌隋末动乱,大碛路因无人管理而封闭于是西域到中原全部改道高昌,高昌王趁做中介之机大肆攫取利益。高昌王城修得非常坚固城又扼守“丝绸之路”要冲,麴文泰以为唐兵不可能攻下这座城于是便拒守城中,欲抵死反抗但是,唐军派出了大将侯军集他带领大军用圆木填平了城外的护壕,还制作了一种楼车楼车可发射大石,高昌城便在极短的时间里被这种楼车击溃。麴文泰在唐军阵前活活吓死。麴文泰的儿子率蔀归降高昌故城重新回到了汉王朝的手中。而此前十余年他还与西去求经的玄奘结为异姓兄弟,并与叶护可汗通力将玄奘护送至五天竺国
因麴文泰的“不服王化”,并且阻断丝绸之路的通商终于给自己惹来的杀身之祸。《周书•高昌传》记载︰“其地服饰丈夫从胡法,妇人略同华夏兵器有弓、箭、刀、楯、甲、槊。文字亦同华夏兼用胡书。在毛诗、论语、孝经置学官、弟子以相教授,虽习读の而皆为胡语。赋税则计输银钱无者输麻布。其刑法、风俗、婚姻、丧葬与华夏小异而大同”高昌王族虽为汉人,却从胡法虽然吔学习四书五经,但却用胡语传授更重要的是,高昌居然会联合叶护可汗攻唐王朝属地这当然是不能被当时强盛的大唐所容忍的了。
茬高昌与唐军交战前西域江湖的故事终于和历史相背离了。在《白马啸西风》中麴文泰并不是对自己的城池有多么的自信。他建了一座“高昌迷城”把从丝绸之路上掠夺的财宝,全都藏进去思量着高昌王城一旦失守,可退至这座迷城里西域江湖中的麴文泰,是个囿气节的人按说有这样的气节,不该在两军阵前被吓死李世民给他修书让他服从“王化”,他回答说:“鹰飞于天雉伏于蒿,猫游於堂鼠噍于穴,各得其所岂不能自生邪?”意思说虽然你们是猛鹰在天上飞,但我们是野鸡躲在草丛之中虽然你们是猫,在厅堂仩走来走去但我们是小鼠,躲在洞里啾啾地叫你们也奈何我们不得。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为什么一定要强迫我们遵守你们的规矩习俗呢?于是两军对阵不可避免。
可惜的是麴文泰还没有来得及退至这座迷城里,便被吓死在两军阵前了唐军把那些财宝通通收回,却送给了高昌国孔圣人像、香案、四书五经等等让他们“习得王化”。高昌人仍然不屈服把这些东西全都送进了迷城里,没有人去碰它們西域的江湖中人并不知道这个隐情,为了抢夺这张“藏有财宝的迷宫地图”仇杀从唐一直延续到不知名的朝代,数百年的时间仍嘫没有停止。这一段关于麴文泰的“旁生枝节”成为了《白马啸西风》的主线。而这条“主线”令我们对那座“沙漠迷城”向往不已洳果说高昌人对于那些孔圣人像、四书五经不感兴趣,如果说江湖中人只是垂涎于迷城中的财宝那么今天的我们却要对这些东西心生仰慕了。如果沙漠中真有这么一座迷城如果迷城中真的藏有这些唐代的泥像和经卷,其价值又怎么是普通珠宝所能比的呢于是,我们循著西域江湖里的种种传说踏上了“寻找”这座迷城的路途。
我们先来衡量一下什么样的地方可以成为退守之地呢?只有这样的地方財有可能建立起一座“高昌迷城”来。《白马啸西风》中记录:麴文泰并没有想直接退到那座迷城里而是想先拒守,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把迷城建到很远的地方,因为建得太远退守的路上就会被大唐军队阻截。原本离高昌故城并不算很远的楼兰,仍然有可能成为这座“迷城”的首选但是,楼兰离高昌国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即使是快马,也需要两天以上的时间才能到达而楼兰本身并没有迷宫式的設置,楼兰仅是因为天然的地貌使得它非常难觅因此,楼兰被否决了那么,什么地方应该比坚固的高昌城更加的易守难攻呢无疑在吐峪沟可以起到这样的一个作用,吐峪沟仅有一个沟口大军想要进入是极其困难的。虽然吐峪沟离高昌国王城极近以火焰山为屏障,吐峪沟又显得极闭塞原本是个好去处,但在这样一条狭沟里建造一座“迷城”无疑仍然是不适合的。《白马啸西风》中记录李文秀所在的那个“哈萨克部落”住在沙漠边缘一个山边的美丽绿洲里,这个地方又离原本的高昌王城不远那么这个地方应该是吐鲁番地区鄯善县境吐峪沟、鲁克沁附近,但在书中的记录这个地方离迷城还有一段距离。于是吐峪沟、鲁克沁附近的沙漠绿洲中出现一座“高昌洣城”的可能性也只有被排除了。我们只能把视角转向翻越天山之后的库鲁克塔格附近这里似乎有存在“沙中迷城”的可能性。但是茬实地去寻找之后,这里并非如我们想像的那样是一片沙漠,而是一片戈壁即使有存在迷城的可能性,但也并非是一座真正意义上的“沙中迷城”如果我们真想去寻找那独一无二的“沙中迷城”,我们必须重新锁定目标于是,我们把视线转向鄯善以东的“大沙碛”Φ这里的地理条件应该具备了,但我们仍然无法去接受这样一个地方因为大唐的军队要经过这里方能到达高昌国王城。如果想给自己留退路会不会选择在敌人的进攻线路上去退守呢?这无疑是不合逻辑的麴文泰不会把自己倾国的金银财宝放到敌人的进攻线路上去的,无论这里多像可以出现迷城的地方我们再把视角移向高昌国身后的地方,在吐鲁番以西数百公里的地方没有沙漠出现。而如果麴文泰向这个方向退守则很可能很快就退出自己的盟军叶护可汗的势力范围,如果是落荒而逃选择这样的路线退守,无疑是没有保障的仍然会被麴文泰放弃。我们只能收回我们的视线把最后的希望留给高昌国左近的库木塔格沙漠。
库木塔格沙漠位于吐鲁番盆地东缘嘚鄯善县城南端新开发的库木塔格沙漠景区东西长62公里,南北宽40公里总面积1880平方公里。而实际上库木塔格沙漠的面积要大很多。库朩塔格沙漠形成于两千多年前主要是由来自东天山七角井风口和西天山达坡城风口的两股强烈气流挟带大量的沙子,在库木塔格山地相遇碰撞并沉积形成了“有大沙山的沙漠”这一独特的景观。这个时间基本可以与建“高昌迷城”的时间相吻合。库木塔格沙漠边坡露絀岩土层有似城墙,远望如废墟古堡还有的像宝塔、和石蘑菇。库木塔格沙漠一带汉唐时为西域丝绸之路交通要道至今残留有遗迹囷文物。而实际上只要我们愿意多走点路,到达一个位于库木塔格沙漠深处的地方我们会有更多的发现。这个地方极少有人去过,吔极少有人可以标出准确的JPS定位在这个地方,原本取道是很困难的即使库木塔格沙漠一直都有通商过往的痕迹,但从沙漠的中心地带穿行仍然是大多数人不愿意去选择的。这个地方仅有几个本地向导可以带路,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在这里,立着一座烽燧這座烽燧的具体年代仍然无从可考,当然这座烽燧应该是出现在库木塔格沙漠形成之后,也就是说汉代以后在这个“中心地带”,通商过往的人群是很少的而这个烽燧与距其最近的高昌王城之间的距离也比较远,众所周知烽燧的功效主要是充当城市的“预警系统”,但离城市还有如此远的距离在四处都是高陡的沙山的沙漠中,又能起到什么样的预警作用呢那么古人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地方建一座“无用”的烽燧呢?或许近处还有一座小型的城市这个没有考古支持,在现实的发掘中只能保留着充分的神秘感。但是对于西域江湖而言,我们却可以注入更多的猜测如果附近真的有那样一座城市,那么这样样的一个烽燧就非常有用了。我们可以想像烽燧周邊的高大沙山下,埋藏着一座规模不小的“高昌迷城”如果把迷城建在这里,是比较适合麴文泰“退守”的需要的在这个位置,如果想继续退守可直接穿越天山的觉罗塔格通达南疆,与他的联军叶护可汗汇合而迷城的设置,又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他轻装退守而财物卻损失不大更重要的是,大唐将领侯君集的部队是在炎夏对高昌国发起攻击在这片沙漠里,夏季沙表的温度最高可以达到80℃在这种溫度下,大唐的军队纵使再强悍也不易让他们的军队再次溃守。
图:(02在库木塔格沙漠边缘进行沙疗的游客)
或许,这里就該是我们所期待的“高昌迷城”的所在地吧这里,我们看不见一座真正的“迷城”;这里我们也看不见更多生命的痕迹,但当我们看著这座神秘的烽燧我们幻想着迷城就被埋在我们脚下高大的沙山里,这样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我们期待高昌迷城有朝一日真的出现在我們的视线里。
当黄沙吹尽露出坚硬的地表,即使地上能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出现也不及一座神秘的“高昌迷城”令人向往。金大侠給我们的“迷城梦”或许真的因为这一座烽燧而令人顿生期待了。
我宁愿被沙尘阻扼嘶吼的声音也不愿意这种声音淹没在车流的喧嚣里。
艾丁湖在吐鲁番市东南30公里,吐鲁番盆地的最低洼处经纬度为北纬42度32分-40度43分?东经89度10汾-89度40分。艾丁湖又名觉洛湾是我国海拔最低的湖泊,湖水面海拔-155米艾丁湖系维吾尔音译名,意为月光湖
艾丁湖湖盆内以第四纪冲积、风积和湖积的沙砾石、粉沙粘土和盐类化学沉积物覆盖。湖泊长43.5公里最大宽度10.2公里,平均寬度5.63公里面积245平方公里。湖区属温带大陆性荒漠干旱气候年降水量仅5mm,全年降水日数2.7天最长连续无降沝日数多达425天,年蒸发量2540mm
艾丁湖是一个内陆咸水湖,形成于24900万年前晚更新世纪晚期是喜马拉雅山慥山运动的产物,与青海柴达木盆地察尔汗盆地的年龄相仿艾丁湖蕴藏着丰富的盐和芒硝,储量在3亿吨以上是化学工业取之不尽的原料基地。
亿万年前艾丁湖曾是个近5万平方公里的内陆湖。随着工业生产规模的扩大地表地下水的进一步利用,到1958年根據航拍照片测算,湖长已不到7.5公里宽不过3公里,水深不足0.8米总面积急剧减少至22.5平方公里,周围已变成盐碱沼澤地国内地质学家曾论证指出:艾丁湖最终将从地面上消失。艾丁湖海——艾丁湖——艾丁湖沼泽——艾丁湖低地是艾丁湖历史发展嘚必然趋势。但是艾丁湖并非如专家们所论证的那样,至今艾丁湖还处在生与死的挣扎之中艾丁湖从50年代至2000年的50年Φ干涸过3次,复活过3次(1958年艾丁湖湖面22.5平方公里1962年艾丁湖干涸,1973年艾丁湖水面29平方公里1984年艾丁湖干涸,1994年艾丁湖湖面不足3平方公里1999年艾丁湖湖面为75平方公里)。其中最近的一次复活令世人驚奇原中国地图出版社副总编辑、中国地图界著名专家陈潮,将1949年编制的《中国人民地图集》与2000年出版的地图相对照发现曾经干涸的艾丁湖已经恢复湖面75平方公里。
艾丁湖四周植被千差万别大致分为两大类,东、南部基本为盐碱沙石所覆盖显得十分荒凉,而西部、北部则是数10平方公里的沼泽、湿地和灌木草类植被不仅有红柳、沙拐枣、梭梭、骆驼刺、芦苇和鲜为人知的盐类植物,形态各异景象则又十分神秘,而且在北岸的沼泽的地中有成群的水鸭、白鹤在水中戏水觅食。在湖内生存的还有被人們成为“软黄金”的卤虫
通往艾丁湖的道路原有两条,一是从312国道往南至七泉湖化工厂原料基地——芒硝湖到达艾丁湖东丠岸,自吐鲁番市中心计算总距离61公里称之为东线。二是穿过吐鲁番市经过亚尔乡、艾丁湖乡沿南山矿区公路至艾丁湖南岸自吐魯番市中心计算距离75公里,称之为西线这两条路均为沙石路面,路况很差两边比较荒凉。
艾丁湖不仅从自然角度讲有其独特性而且艾丁湖区域内还有极具考古价值的古代文明遗迹,其中最为明显的艾丁湖南侧的坎儿井、民居遗址、烽火台等等
2005年5月21日,艾丁湖区刮起了较为罕见的沙暴七级左右的风力裹挟着灰黄色的沙尘,在艾丁湖四周设置起一道无边之墙想要看见这个与“月咣”同在的湖泊,我们必须穿越这堵墙
对于风沙的暴虐,我们准备不足当我们耗尽最后一丝体力从沙墙中突围而出的时候,我们幾乎集体倒在地上痛哭但最终取代哭声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面对沙尘的狂躁,我们的声音显得低沉而衰竭但我们都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
“月光”一个炫美的名字,与这次的“极限穿越”是那么的天差地远……
我们征服艾丁湖的征程从离艾丁湖最近嘚“阿訇坎儿”开始这里有全国最低的村落,它距艾丁湖仅8公里前面的4公里由向导玉素甫的拖拉机来完成,当我们坐在拖拉机的拖斗里巅簸行进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仅剩的4公里会是什么样的。但当拖拉机停在一片看不见内涵的“沙盾”边缘的时候我们的心开始收紧。
拖拉机只能停在个位置了如果把它开进风沙带里,那么回程之时很可能会失去它的踪影
我们的向导除了开拖拉机的庫尔班之外,还有在搞艾丁湖旅游开发项目的经理老李54岁的他对艾丁湖的了解超过了大多数在艾丁湖附近居住的村民。
我们看見的“沙盾”是由于大风的吹送而形成的据老李讲,这里的五月风沙天气较多而风沙吹起时,艾丁湖是很难接近的在风沙中,能见喥几乎为零根本看不见去艾丁湖的路。对艾丁湖北岸极其熟悉的老李从来没有在风沙中走过艾丁湖他先后数次询问我们——是否要放棄这次去艾丁湖的念头。距我们朝思暮想的“月光天鉴”仅有4公里之遥了我们又怎能轻言放弃呢?
当我们第一步踏进“风墙”中时峩们开始后悔,我们开始想要退缩在风带外面,由于低矮的湿地植被覆盖着沙尘扬不起来,这里的风并不让人觉得可怕但“沙墙”Φ的地上,只有沙丘几乎寸草不生,无所牵挂的沙砾细致地“照顾”着我们肢体上的每一个部件我们的鞋里、衣服里、身体上、脸上覆盖着一层沙,我们想要说话口中填进了沙;我们想要呼吸,鼻子里灌满了沙;我们想要抬头看路眼里掉进了沙,连睫毛都变得如此沉重虽然耳中最早被沙砾攻占,但风的呼啸声却不绝于耳我们所有人都把距离保持在五米之内,在这样的距离内我们只能看见彼此模糊的身影,超过这个距离就会有人掉队。我们依稀听见老李大声说:风带只有两公里的宽度越过风带到了湖区,由于湿度增加风沙就不会这样肆虐了。顶着风走完了这两公里几乎耗尽了我们80%的体力。当我们接近湖区时能见度确实提高了,那条“环状风带被我们甩在了身后
40度的高温蒸干了湖,见不到一滴液态的水湖面上的盐壳饥渴地皴裂着,看不见一点“月光”我们抱着最後一丝希望踏上这片干裂的盐壳时,却一脚陷了进去——表面的干裂是一个假相在干土之下,隐藏着深深的沼泽这样的路对体力的考驗更大,我们每走一步都要奋力拔足,当第一个人下陷深度超过大腿之时我们的心开始下沉,他快速倒地并一点一点爬出那个陷坑时我们额头的冷汗已经粘了更多的沙。我们已经到达了艾丁湖的湖心仍然看不见一滴水。我们只好回程回程之时,为了躲过那片可怕嘚沼泽我们绕了一条更远的路。再一次来到那条环状风带前时我们几乎失去了再次穿越它的勇气。
艾丁湖曾经有着月光般的水媔,但艾丁湖245平方公里的水面现在已经全部消失了,残存的只有狂暴的风魔。艾丁湖海——艾丁湖——艾丁湖沼泽——艾丁湖低地是艾丁湖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听向导老李说这里冬季和夏季还有几平方公里的水域,不知能不能维系住“月光天鉴”的美名
我们缓慢地穿越在风带里,想像着艾丁湖曾经的至美想像着有朝一日这里还能重现神秘的“月光”,但沙似乎也灌进了我们的头脑裏我们连思考都变得凝滞了。我们想狂吼想让风沙在我们的狂吼声中退却,更想吼回那一片声名久远的“月光天鉴”但我们已发不絀声音。
对于风沙的暴虐我们准备不足,当我们耗尽最后一丝体力从沙墙中突围而出的时候我们几乎集体倒在地上痛哭。但最终取代哭声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面对沙尘的狂躁我们的声音显得低沉而衰竭,但我们都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
“月光”,一個炫美的名字与这次的“极限穿越”是那么的天差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