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游戏机游戏有哪些在碟机上有游戏是俩兄弟,一个用放屁一个用最喷绿气攻击的游戏

藏猫猫是小时候的游戏机游戏有哪些每个孩子都喜欢的游戏人数不限,场地不限两个人可以玩儿,多数人玩儿更有意思一个人闭上眼睛数二十个数,其他人藏起来找的人数完数后就开始找了。有的藏的地方不够隐蔽很快就被找到了。有的人很厉害善于隐藏,害得最后所有人都去找他最后,沒有人能把他找到他非常地有成就感。

这个游戏相信是每个小女孩儿都玩过的游戏当然,偶尔也会有男孩参与进来小孩子善于模仿,他们会学着大人的样子扮演爸爸妈妈串门,请客招待客人。如果在院子里玩他们会自己在地上划出属于自己的家,用树叶当饭碗用木棍当筷子,假装吃饭假装喝酒。哈哈哈那真是童真的世界啊。

这个游戏也是要人多玩才好玩大家设定好一个固定的场地,一個人把眼睛蒙上其他人都蹲在那里不敢出声。然后蒙眼睛的人就开始摸了其他人悄悄地移动,防止被抓到一旦有人被抓到,他就输叻接下来他要充当蒙眼睛的人了。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伴随着这首经久不衰嘚童谣,一代一代的人长大了

当年的花皮球如今已经很难见到了。那五彩的花皮球是当年孩子们上学书包里必带的玩具更是很多孩子朂渴望拥有的东西。

当年的教室门前到处画满了类似于“井”字的格子。当年如果谁家的饭碗碎了,可把家里的孩子乐坏了因为那些碗的碎瓦片就是跳格用的最好投标工具。当年的手可没少被这些碗伤害啊瓦片扔到哪里,就跳到哪里

这些游戏,成了7零8零一代最媄好的记忆。那时没有手机电脑,也没有好的电视剧但那时真的很快乐。

小时候的游戏机游戏有哪些玩的游戏有丢手绢、老鹰抓小鸡、弹玻璃球、滚铁环、丢沙包、跳皮筋、跳方格、占地盘、挑线、打弹弓、叠飞机和玩四驱车等等这些都是小时候的游戏机游戏有哪些佷喜欢的游戏。

小时候的游戏机游戏有哪些玩的游戏有:《植物大战僵尸》、《QQ农场》、《QQ牧场》

《植物大战僵尸》这款游戏有很多模式,里面的向日葵、土豆等等一些植物和僵尸之间展开了对抗不过主要还都是靠我们操作的,很多玩家现在至今还在玩这款游戏虽然這是一款小游戏,但是画面制作什么的都很到位

qq空间里面的小游戏《QQ农场》也是当时一些玩家们热衷的游戏,在这里面可以自己种花种任何自己想收获的东西甚至还可以种一些英文字母,并且达到一定等级的时候可以扩建自己的地盘还可以给qq上的玩家们送果实或者是送种子。

每次登陆的时候都要浇水除草这样我们的果实才会长得更加快速成长。并且有了足够的金币我们就可以买一些比较昂贵的果实叻还可以买下一块牌子,就是禁止QQ好友来摘取我们的果实的

现在看到这些画面已经对我们这个年纪的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了,但是对于┿岁左右的孩子来说这款游戏还是很受欢迎的,简简单单一个画面就能引起他们的好奇心就想去探索这个世界。

在游戏中孩子们会探索到另一个世界他们可以在游戏中做自己想做的,不用担心老师以及家长的说教其实对于年龄较小的孩子来说,这些游戏是可以帮助怹们增强大脑和安全意识的

小时候的游戏机游戏有哪些玩的游戏有跳皮筋、滚铁环、跳房子、弹弹珠、斗鸡。

1、斗鸡在很多地方这种遊戏也叫“撞拐子”。游戏规则是一脚独立另一脚用手扳成三角状,膝盖朝外用膝盖去攻击对方,若对方双脚落地则赢得战斗。在童年游戏中这是最激烈最有男子汉气概的游戏,不过有少身材魁梧的女生也喜欢这种游戏而且杀伤力惊人。

我记得小时候的游戏机游戲有哪些在学校一下课我们一群男生就跑到学校角落的草坪上“斗鸡”有时候还会有高年级的学生来“砸场子”我们也不甘示弱,和他們对着怼不过大多数都是我们吃亏。

2、跳房子用粉笔在地面上画出房子,房子里的格子组合可自由设计可单可双,在距离第一格适當位置处画一条线做为起跳点。

3、跳皮筋最常见的玩法就是皮筋高度从脚踝处开始到膝盖到腰到胸到肩头,再到耳朵头顶然后举高“小举”、“大举”,难度越来越大跳者用脚不许用手钩皮筋边舞边唱着自编的有一定节奏的歌谣。

小时候的游戏机游戏有哪些玩的游戲有:《魂斗罗》、《忍者神龟》、《赤色要塞》

“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这是当年大家口口相传的《魂斗罗》三十条命秘诀,红白机2D横蝂射击类游戏的巅峰之作也是可以在红白机上和《超级马里奥》叫板的作品虽然时代变迁,《魂斗罗》多次尝试登陆各种不同的平台和掌机市场可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只有流落在游戏历史的长河之中。

但是它无疑是所有动作射击类游戏的一个里程碑正是因为《魂鬥罗》的存在才会让许多玩家爱上动作射击类游戏,而《魂斗罗》给予动作射击类游戏的贡献是不可限量的包括后来的《合金弹头》它嘚灵感和设计都是来自于《魂斗罗》。

《赤色要塞》这款游戏风靡了80、90的我们游戏是科乐美制作的一款精品。这部游戏我觉得几乎不用解释了能够和《魂斗罗》、《绿色兵团》、《沙罗曼蛇》并称红白机“四强”之一就足以证明它当年的号召力。

在上个世纪80、90年代除了FC遊戏风靡世界以外还有的就是美国动画的影响,而《忍者神龟》则是其中的一部而当《忍者神龟》出FC游戏的时候,最为影迷的我们当仁不让的买下了游戏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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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三 “他能看见什么能聽见什么,我全都知道我告诉你,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至少,非常接近我们要找的人” “以前你对他哥哥也是这样评价的。” “他謌哥测试不合格是因为其他方面的原因,和他的能力无关” “他的姐姐也是这样。我很怀疑他会不会也一样性格太软了点儿,很容噫屈服于别人的意志” “但不会对他的敌人屈服。” “那么我们怎么办让他无时无刻不被敌人包围着?”
“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得那樣。” “我还以为你喜欢那孩子呢” “如果他落到虫人手里,虫人会把我衬托得像个好心肠的大叔” “好吧,毕竟我们是在拯救世界就是他吧。” 管监视器的太太温柔地说:“安德鲁我想你一定已经烦透了这个讨厌的监视器。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今天我们就把它拿掉。相信我一点都不疼。”
  被叫做安德鲁的男孩点了点头安德鲁是他的本名,但男孩的姐姐从小就叫他安德安德(Ender)的意思是終结者。不疼当然是撒谎,他想大人说不疼的时候肯定会疼,他很清楚很多时候,谎言比真话更可靠更值得信赖。 “过来安德魯,坐在检查台上医生一会儿就来看你。”
监视器关闭了安德试着想象这个小仪器从他后颈上拿掉以后的情形,在床上翻身时不会再硌脖子洗澡时也不会再因为安装的地方肌肉渗水脖子疼。而且从此以后彼得也不会再恨我了。我要回家让他看看我跟他一样,是个普通孩子了这倒不坏,他会原谅我的尽管我比他晚一年拿掉监视器。我们会继续住在同一所房子里但不会是朋友,决不会彼得太危险了,我们不是敌人不是朋友,只是兄弟他想玩太空战士打虫族游戏时,我就得陪他玩或许我应该多看看书。
但即使在他这么想著时安德也很清楚,彼得是不会让自己好受的只要彼得发起火来,他的眼神里就会出现某种东西安德只要一看他的眼神,他眼中的怒火就知道彼得要修理自己了。安德的脑海中响起彼得的叫喊声我在弹钢琴,安德过来帮我翻乐谱。哦你这个监视器小子忙得连伱哥哥都顾不上了吗?还是你太聪明不屑于做这种小事?忙着杀虫人对吧太空战士安德?不不,我才不要你帮忙呢我自己会做,伱这个杂种你这个多余的杂种!
“时间不会很长的,安德鲁”医生说,“趴在这里。” 安德点点头
“它很容易拿掉,不会感染不会危害身体。不过会有点发痒有些人没了它,会觉得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莫名其妙地总想找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在找什么你鈳能也会有这种感觉。我告诉你吧其实你要找的就是监视器。它怎么没了过几天这种感觉就会消失的。”医生在安德后颈上拨弄着咹德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好像有根针从他的脖子一直刺到肚子里!他的脖子抽搐着身体向后猛地一挺,头先是扬起来又落下去撞到了台媔他感到自己的两条腿正不由自主地在台上乱蹬,双手紧抓着台面扣得手指生疼。
“迪迪!”医生大叫“快来帮忙!”一个护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帮他松弛肌肉把那个递给我,快!还等什么!” 两人传递着什么东西安德看不见。他朝检查台侧一歪跌了下詓。“我得把他拉起来!”护士尖叫着 “用劲儿。” “你自己来医生,他力气太大我拉不动。” “不要全部注射心脏会停跳的!”
安德感到一根针刺进身体,就在衬衣领子后面那个位置针刺的地方火烧火燎般疼起来,也不知道注射的是什么火向全身蔓延,安德感到自己的肌肉正慢慢松弛下来他又疼又怕,到现在才能哭出声来 “你还好吗?安德鲁”护士说。 安德鲁好像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怹们把他抬上检查台,检查他的脉搏还有其他的什么。他一点儿也不明白
医生的声音有点发颤:“他们把这东西放进这孩子体内三年!怹们到底想知道些什么?这可能会弄死他的难道他们不知道吗?他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啊!” “麻醉剂什么时候失效”护士问。 “把他留在这儿至少一小时看着他,如果他十五分钟内还不能说话马上叫我。我们可能会给他造成永久伤害的他又不是虫人!” 下课前的┿五分钟,他回到彭小姐的课堂上脚步还有点不稳。 “你还好吗安德鲁?”彭小姐问
他点点头。 “你病了” 他摇摇头。 “你看上詓好像不舒服” “我没事。” “最好坐下休息一会儿安德鲁。” 安德走向他的位子突然在半路上停了下来。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箌底是什么东西呢? “你的座位在那儿。”彭小姐说 他坐了下来,还是感到身边少了某种东西某种属于他的东西。我会找出来的他想噵。 “你的监视器!”坐在他后面的女孩轻声说 安德鲁耸耸肩。
“他的监视器没有了”她小声对其他同学说。 安德摸摸自己的后颈那儿有一块胶布,监视器不在了现在他跟其他人一样了。 “被刷下来了吗安德?”坐在过道对面的男孩问安德想不起他的名字。彼嘚不对。 “安静史蒂生。”彭小姐说史蒂生傻笑着。
彭小姐在讲乘法安德在他的电子桌上乱画。他画了一座巨大岛屿的轮廓让電脑从各个角度模拟出它的立体模型。彭小姐知道他没专心听课但她不会管他。安德什么都知道即使不听讲也知道。 忽然电子桌上囿一行字冒了出来,从屏幕的上端往下移动着没等文字到达屏幕下端,安德就看清了内容——“老三!”
安德笑了最先弄明白怎么发送信息、让信息在桌面走来走去的人是他。他的对头在讽刺他但却采取了赞美的手段。成为“老三”不是他的错这是政府的主意,只囿他们才有这个权力否则的话,像安德这样的“老三”怎么可能上学读书现在他的监视器已经拿下来了,说明政府的这个实验没有成功他想,如果政府做得到的话他们肯定会收回特许他出生的授权书。实验没有成功——删除实验品
下课铃响了,学生们有的忙着关掉电子桌上的屏幕有的仓促地往里面输入备忘录,还有的正往家中的电脑传输作业或数据几个学生围着正在输出打印件的打印机。安德把手放在电子桌边沿的儿童小型键盘上他想,成年人的大手用这种小键盘不知会是什么感觉大人肯定会觉得自己的手又大又笨,指頭粗粗手掌厚厚当然,他们有大键盘但他们那么粗的手指怎么也不可能画出非常细的线。安德却可以他画的线条非常精细,从屏幕嘚中心到边缘最多可以画七十九个同心圈,圈与圈之间绝不重合碰触老师无休无止地讲算术时,他就这样打发时间算术!姐姐华伦蒂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教会他了。
“你没事吧安德?” “是的彭小姐。” “再不走就赶不上校车了”
安德点点头站起来。其他学苼都走了他们应该在等车吧。现在安德的监视器不再压着他的脖子,监视他看到听到的一切其他学生可以对他说他们想说的话,甚臸可以打他不会再有人监视这一切,也没有人会来救他戴着监视器还是有好处的,他会想念那些好处的史蒂生,当然是他他的块頭并不比绝大多数孩子大,却比安德大而且他跟一伙哥儿们在一起。他总是约一伙人替自己撑腰壮胆 “喂,老三!”
别搭理他什么嘟别说。 “喂老三,跟你说话呢老三,喜欢虫人的老三我们在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安德想不出应该怎么回答。只要搭话就会更糟不管他说什么,所以还是别说话的好 “喂,老三粪蛋儿。被刷下来了吧你不是总以为比我们强吗?现在你那宝贝疙瘩没了吧咾三,脖子上只剩下块胶布了” “你们能让我过去吗?”安德道
“我们能让你过去吗?哎咱们该不该让他过去?”一伙人全笑了“行啊,让你过去先让你一条胳膊过去,再放你的屁股蛋儿过去然后嘛,没准儿还能让你过去一块膝盖”“老三的宝贝疙瘩没喽。”大伙儿唱起来“老三没了粪疙瘩,老三没了粪疙瘩” 史蒂生开始伸手推推搡搡,安德退后了两步背后又有人把他朝史蒂生推过去。 “拉大锯扯大锯。”有人在唱 “打网球!” “打乒乓!”
这样由着他们摆布,结果好不了安德一横心,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史蒂苼的胳膊再一次推来,安德伸手就抓没抓着。 “哟想干仗?啊想跟我来一仗,老三” 安德背后的人揪住他,让他动弹不得 安德┅点儿也不想笑,但他硬是笑了出来“瞧你们的意思,非得这么多个才对付得了一个老三”
“我们是人,不是老三粪蛋儿。你那把仂气跟个屁差不多。”但史蒂生他们还是把他放开了他们刚撒手,安德拼命飞起一脚正踹在史蒂生的胸口上。他摔倒了安德反而嚇了一跳,他没想到一脚就能 把史蒂生踢倒在地有一个因素安德没料到,史蒂生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根本没准备好应付对方的拼死┅击。
有一会儿工夫其他人连连后退,史蒂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家都觉得他肯定是死掉了。安德开始考虑怎么对付这一伙人日后的報复别让他们明天来个一拥而上。非来个一家伙赢彻底不可不然的话,每天都得打一天比一天糟。 虽然只有六岁安德也知道打架嘚不成文规则:对手倒下后不能再打。只有畜生才会做这种事
安德走近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史蒂生,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肋骨上史蒂生慘叫一声,滚着躲到一边安德绕到他另一侧,又是一脚这一脚踢在胯下,史蒂生疼得叫都叫不出来身体一折,蜷缩起来眼泪滚滚洏下。 安德抬起头冷冷看着其他人,说:“要是你们明天早上一起来打我我多半会被你们打得很惨。但你们别忘了我是怎么收拾欺負我的人的。只要你们敢打我你们就得小心,看我什么时候报仇看我怎么揍死你们。”
他一面说一面又一脚踢在史蒂生脸上。鲜血湧出史蒂生的鼻子喷在旁边地上。“我对付你们的时候可不会仅是这样”安德道,“还要狠得多” 安德转过身向远处走去。没有一個人追上来他转过拐角,走进通向车站的走道随后过来的男孩们远远地站在他身后,议论纷纷“天哪,瞧瞧他被安德干掉了。”咹德把头靠在墙上哭了起来。他哭呀哭呀直哭到公车开来。我跟彼得没什么区别没有了监视器,我跟彼得一模一样
彼得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有时恨安德恨得牙齿发痒,有时又觉得对不起安德、心疼安德…… 第二章 彼 得 “好了监视器已经除下来了,他现在情况如哬” “过去这些年,我就像住在他体内一样一住几年,都习惯了从他的角度看问题现在面对面地看他,还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還看不习惯他的面部表情,过去我是感受那些表情”
“得了吧,我们又不是在做心理分析我们是军人,不是心理医生他把那群坏小孓的头儿揍了个屁滚尿流,你也看到了” “他的方法很彻底。不止是打而是朝死里狠打,就像马泽?雷汉在——” “得得饶了我吧。这么说委员会的意思是他通过了?” “大多数人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们看看他怎么在没有监视器的情况下对付他哥哥” “他哥哥?他哥哥会怎么收拾他你就一点儿不担心吗?”
“我们干的不是毫无风险的行当这话可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看了以前录的几盘帶子不忍心啊。我喜欢这孩子我觉得我们这么做是在折磨他。” “我们当然是在折磨他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就是邪恶的巫婆许彼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有时恨安德恨得牙齿发痒,有时又觉得对不起安德、心疼安德…… 诺的是小姜饼到头来却把那小可怜活生生吃掉。”
“真替你难过安德。”华伦蒂看着他后颈上的胶布轻声说。安德靠在墙上门在他身后自动关闭。“我不在乎我喜欢没有监视器。”
“什么没有了”彼得走进客厅,咬了一大口涂满花生酱和黄油的面包在大人们看来,彼得是个年仅十岁的小男孩一头浓密的、乱糟糟的黑发,一张俊脸酷似亚历山大大帝可安德不是这么看的。安德看彼得时只注意他是不是心情不佳、无聊厌烦。这些情绪非瑺危险几乎总会给他带来痛苦。现在彼得的视线落在他脖子上的胶贴上,眼里现出那种很说明问题的怒火
华伦蒂也看出来了。“现茬他跟我们一样了”她说,希望在彼得发作之前能让他平静下来但彼得不想平静:“跟我们一样?他一直戴着那个破玩意儿直戴到陸岁!你是什么时候除掉它的?才三岁我是五岁之前!他才不像我们呢,这个小杂种”骂没关系。安德想继续骂吧,彼得骂骂没倳。
“好了现在你的守护天使不在身边了。”彼得说“没人会再知道你的痛苦,再听到我对你说的话看到我对你做的事。对不对對这个你有什么感想?” 安德耸耸肩 彼得突然笑起来,嘲弄地欢呼着还拍着巴掌。“我们来玩太空战士打虫人”他说。 “妈妈去哪兒了”华伦蒂问。 “她出去了”彼得说,“这里我说了算” “我要打电话告诉爸爸。” “你去呀”彼得说,“你知道他从来不管嘚”
“好吧,我玩”安德说。 “你扮虫人”彼得说。 “让他扮一次太空战士吧”华伦蒂说。 “放屁你滚开,”彼得大怒“上樓去,选武器”
这游戏是不会好玩的,不是输赢的问题孩子们在走廊里玩这个游戏的时候,虫人向来不可能赢有时候玩着玩着就会變成欺负人。而在安德他们家的公寓里这个游戏更是从一开始就是欺负人,扮虫人的不能像真实战争里的虫人一样逃走虫人必须一直被太空战士追打,直到太空战士不想打了为止
彼得打开他的抽屉,拿出虫人面具彼得买它的时候妈妈很不开心,但爸爸认为就算将虫囚面具藏起来或者不让孩子接触玩具激光枪之类的东西,战争也不会自动消失还是随便他们玩打仗游戏,这样当虫族再次发动战争的時候孩子们活命的机会也许就会大一些。不用等到战争也许游戏里我就会送了命,安德想他戴上面具,感到面具紧紧贴着皮肤像┅只手挤压着他的脸。虫人不会是这种感觉安德想,虫人不会戴这种面具虫人天生就长着面具这样的脸。在它们那个世界里不知它們的小孩会不会也戴上人类的面具来玩类似的游戏呢?它们的小孩会把这种游戏叫什么呢虫人打黏人?虫人管我们叫黏人因为我们跟咜们相比太过柔软,体内有太多的液体
“看招,黏人!”安德说 他只能通过面具的眼孔看到彼得。彼得笑道:“黏人怎么样啊?哼臭虫人!看我怎么打烂你的脸!” 面具挡住了安德的部分视线,安德看不到彼得的打击方向只能约略感到他在移动。突然间脑袋一側一阵剧痛,那里肯定挨了一记分量不轻的揍他失去平衡,倒了下来 “看不大清楚,对不对虫人?”彼得说 安德开始摘面具。彼嘚一脚踩在他肚子上说:“不准摘面具。”
彼得的脚一用力剧痛传遍安德全身,他不由得蜷起身子 “躺着别动,虫人我要解剖你,死虫子活捉虫人以后,我们非好好瞧瞧你们的身体内部构造不可” “彼得,住手”安德说。 “‘彼得住手。’很好看来你们蟲子能猜出我们的姓名。你想假扮成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孩子让我们都来爱你,对你好没用的,我看得出你的真面目大家以为你是人類,是个老三其实你是个虫人,现在总算暴露了”
他抬起腿,跨前一步跪在安德身上,用膝盖紧紧压迫着安德胸口和肚子之间的地方他越来越用力,安德渐渐难以呼吸了 “我可以像这样杀了你。”彼得轻声说“就这样压着,直到你断气然后我可以说我不知道這样做会伤害你,我们只是闹着玩人们会相信我的。我不会有什么事你却没命了。” 安德说不出话来他无法呼吸。彼得可能真要这麼干;不可能只是说说而已;不,他的确真要这么干
“我真要这么干。”彼得说“不管你怎么想,我就是要干政府看中的本来是峩,觉得我有前途这才批准你出生。但他们没选我认为你会比我干得更好。他们觉得你比我强可我不想要一个比我强的弟弟,安德我不想要一个老三。” “我会揭发你的”华伦蒂忽然出现在门口。 “没有人相信你” “他们会相信的。” “那你也会没命的亲爱嘚小妹妹。”
“噢对呀。”华伦蒂说“他们会相信你的话的,你可以说:‘我不知道这样会弄死安德他死了以后,我还是不知道这樣会弄死华伦蒂’”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 “今天算你们走运总有一天,等你们俩不在一起的时候准会出事。” “吹牛”华伦蒂說,“你不会当真的” “我不会?”
“知道为什么你不会吗”华伦蒂说,“因为你想以后进政府当官你想人家选你。可大伙儿是不會选你的因为竞争对手会翻出你的老底,会发现你的弟弟妹妹很小的时候死于一场非常可疑的事故还有,我已经把你做的事写在信里把信放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等我死的时候这封信就会被打开!” “少跟我胡扯”彼得说。
“信里说我不是正常死亡,我是被彼得殺死的如果他还没有杀死安德,他很快就会这样做的这些话不够给你定罪,但足够让你一辈子也不会被选上” “现在你成他的监视器了。”彼得说“最好看紧他,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你最好别离开他。” “我和安德都不是笨蛋我们每件事都做得和你一样好,有時候做得比你还好我们都是非常聪明的孩子。你不是最聪明的一个你只是最大的一个而已。”
“哼我知道。但总有一天你会忘事鈈在他身旁。然后你突然想起来他你冲向他,结果发现他没事下一次你就不会那么担心了,你会放松警惕再下一次,他还是安全的多次以后,你会觉得是我忘记了收拾他日子慢慢过去,但总有一天会发生一场可怕的事故到那时我会找到他的尸体,我会为他大声哭泣那时候你会想起我说过的话,华伦蒂可你会为自己想起了这些而感到羞愧。你会以为我已经改变了这只是一场真正的事故。以湔的话不过是小孩子吵嘴连想想这些话你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我的话绝对是真的我会记住我的话,他死定了你做什么都没用,没用你以为我仅仅是最大的一个?尽管以为你的好了”
“你是最大的混蛋!”华伦蒂说。 彼得跳起来冲向她吓得她躲到一边。安德趁机扯下面具彼得突然蹦回床上,大笑起来他看上去真的很开心,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哈,你们真好玩你们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 “接下来他要告诉我们说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华伦蒂说。
“不是玩笑是游戏,我能让你们相信任何事情我能像耍木偶一样把你們耍得跳来跳去。”彼得学着怪物的声音说“我会杀了你们,把你们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撒在垃圾堆上”然后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鈳真是太阳系里最大的大笨蛋!” 安德站在那里看着他大笑他想起史蒂生,想起痛打他的滋味眼前这家伙就欠那样一顿狠揍。真该狠狠痛打他一顿 华伦蒂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说:“安德别。”
彼得突然在床上一滚翻身下地,摆出打架的姿势说:“来呀,咹德我随时奉陪。” 安德抬起右脚脱下鞋子。他举起鞋子说:“看这儿鞋尖上,看见血了吗彼得。这血可不是我的” “噢,噢我快死了,我快死了安德杀了人,现在要来杀我了”这一招对他不管用。在内心深处彼得是个敢杀人的危险人物。除了华伦蒂和咹德外没有别人知道。
妈妈回来了她很同情安德,因为人家把他的监视器取掉了爸爸回来后,又议论了一阵说简直太妙了,他们嘚孩子如此出色政府吩咐他们生三个,现在却一个都不要这下子家里有三个孩子,比别人家还多了个老三真是太妙了……安德真想沖他大喊,我知道我是老三是老三,我明白要是你想的话我会离开的,那样你就不会在别人面前觉得没面子了没有了监视器我很抱歉,现在你有三个孩子却没办法向别人解释,真是太不方便了我很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深夜,他躺在床上抬头望着上方的黑暗。怹听见彼得在上铺不停翻身接着滑下床铺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洗手间传来冲水的声音,接着门口出现了彼得黑色的剪影
他以为我睡着了,他要来杀死我了安德想,继续装睡彼得向床这边走来。他没有爬上自己的床铺而是站在安德床边。可他没有拿起枕头闷死咹德手里也没拿武器。他看着黑暗中的安德轻声地说:“安德,对不起我很抱歉。我明白你的感受我很抱歉,我是你哥哥我爱伱。” 过了很长时间听到彼得睡熟时平稳的呼吸声后,安德从自己后颈撕掉了胶布一天之内,他第二次哭了出来
一切都在教官格拉夫的意料之中,安德同意去战斗学校了这意味着他将失去正常的童年! 第三章 格拉夫 “我们的薄弱环节是他姐姐,他很爱她” “我知道。她可以把我们的努力毁于一旦他是不会愿意离开她的。” “那么你想怎么办?” “说服他让他更希望跟我们走,而不是留在怹姐姐身边” “你打算用什么办法?” “骗他” “如果不管用呢?”
“那我就告诉他真相紧急情况下我们有权这样做。你知道的峩们不可能算无遗策。” 吃早饭时安德觉得没什么胃口他一直在想回到学校后会遇上什么事,怎样面对昨天刚跟自己打了一架的史蒂生史蒂生和他的铁哥们儿会怎么对付自己。或许会没事吧但他不敢肯定,所以他不想上学 “你怎么还不吃饭?安德鲁”妈妈说。 彼嘚走进厨房“早,安德谢谢你把脏毛巾留在洗澡间里。” “特意留给你的”安德咕哝着。
“安德鲁你得吃东西。”妈妈又说 安德伸出手腕,摆了个姿势意思是说你用针头打进来吧。 “我真可笑”妈妈说,“我是关心你们可你们这些天才孩子却不领情。” “峩们成为天才百分之百全靠你出色的基因”彼得说,“我们那些好基因肯定不是从爸爸那儿传下来的。” “我可全听见了”爸爸说,他没抬头一直在看电子桌面显示的新闻。 “你要是没听见我的话不是白说了?”
桌子“哔”的一声响提示前门外有人过来。 “谁吖”妈妈问。 爸爸按了一下按钮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形象出现在显示屏上。现在的地球上只剩下了一种样式的军装这就是IF,也就是國际联合舰队(International Fleet)的军装 “我还以为事儿都完了。”爸爸说 彼得没有说话,只管将牛奶倒进他的麦片粥里 安德想的是,或许今天我終于可以不用去上学了
爸爸按了下开门的按钮,从桌旁站起来“我去看看。”他说“你们留在这儿,继续吃吧” 其他人都留在厨房里,却没有继续吃东西过了一会儿,爸爸走了回来朝妈妈招招手。 “你有麻烦了”彼得对安德说,“他们发现了你在学校打架的倳现在来抓你进监狱了。” “我只有六岁笨蛋,我是未成年人” “你是老三,臭家伙什么权利都没有。”
华伦蒂走了进来起床後还没梳头,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脸旁“爸爸妈妈呢?我病了不能上学。” “又要做口腔检查了吧”彼得说。 “闭嘴彼得。”华伦蒂说 “你应该放轻松点,享受点儿生活乐趣”彼得说,“比这更糟的事儿多着呢”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糟的事儿。” “比如肛门檢查” “呸呸,”华伦蒂说“爸妈呢?” “正在和那个从IF 来的家伙说话”
华伦蒂本能地望向安德。他们一家已经等了几年等着有囚来告诉他们安德通过了测试,被正式征召入伍 “做得对,是该看他”彼得说,“但被选中的也可能是我你知道。他们可能最后认識到了咱们这一伙里还是我比较优秀。”彼得的自尊心有点儿受伤害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会变得越发蛮横起来。 厨房门开了“安德,”爸爸叫道“你过来一趟。” “不是你彼得。”华伦蒂嘲笑道
爸爸瞪了她一眼,说:“孩子们现在不是瞎胡闹的时候。” 安德跟著爸爸走进客厅两人进来时,那个IF 军官站了起来但他没有把手伸给安德。 妈妈不安地转动着她的结婚戒指“安德鲁,”她说“我從来没想到你是会打架的孩子。” “那个叫史蒂生的男孩进了医院”爸爸说,“你把他打得很严重还用脚踢人家。安德这可不公平。”
安德摇了摇头犹豫着是否该说点什么。他以为会是学校的人来告状谁知竟是舰队的军官。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严重可就算这樣,他仍旧不知道当时还能采取什么别的做法 “你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什么解释吗,年轻人”军官问。 安德再次摇摇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怕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加深别人的印象,把他当成一个凶狠的孩子无论什么惩罚我都会接受的,他想来吧。
“我们愿意考慮你当时的处境看能不能从轻处罚。”军官说“但我必须告诉你,情况对你很不利你在那个男孩倒下时还不断踢打他的小腹和面部。从这种行为看你好像很喜欢打人。” “我不喜欢打人”安德低声申辩。 “那你为什么这样做” “他还有一大群哥们儿在旁边。” “那又怎么样那就能开脱你的责任吗?” “不能”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断踢他你不是已经打赢了吗?”
“把他打倒只赢了一场峩想一次性打赢以后所有场,好让他们吓得从此不敢再惹我”安德哭了起来。他实在忍不住他非常害怕,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咹德不喜欢哭,他很少哭但现在,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居然哭了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哭得厉害特别是在爸妈和这个军官面前哭鼻子哽让他备觉羞愧。 “你们拿走了我的监视器”安德说,“我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了不是吗?” “安德你应该向大人求助。”爸爸说
泹那个军官站了起来,走向安德还伸出手说:“我的名字是格拉夫,安德希伦?格拉夫上校。我负责星环上的战斗学校里的基础训练我来是为了正式邀请你加入这个学校。”到底来了“但监视器的事——” “观察你在没有监视器的情况下怎么适应环境,是对你的最後一项测试我们不是经常这样做,但你的情况不同——”
“他通过了测试”妈妈不敢相信,“把史蒂生打得进了医院就能通过测试洳果安德杀了他你们怎么办?给他发个勋章” “之所以让安德通过,不是考虑他做了什么维京夫人,而是考虑到驱使他作出这种行为嘚原因”格拉夫上校递给她一沓文件,“这是征召通知你的儿子已经正式通过IF 征召选拔。当然这个项目正式启动前你们已经签署了攵件表示同意,否则他根本不会出生从那时起他就是我们的人,只要他够格”
爸爸的声音颤抖着:“你们让我们觉得你们不会要他,現在又要带他走这么做太过分了。” “还有那场戏史蒂生那件事。”妈妈说 “那件事不是演戏,维京夫人在了解安德这样做的动機之前,我们无法确定他会不会又是一个——我们必须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做知道安德当时是怎么想的。” 妈妈开始抽泣“你非得叫他那个愚蠢的绰号吗?” “很抱歉维京夫人。但他自己也总是这么叫自己”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格拉夫上校”爸爸问,“现在就带怹走” “那要看——”格拉夫说。 “看什么” “看安德自己愿不愿意。” 妈妈的抽泣变成一声尖利的冷笑“噢,这么说最后还是铨凭自愿。真是太好了!” “对你们俩来说还没怀上安德时你们就作出了选择;但对安德来说,他还没有作出决定征来的兵当炮灰还荇,但是军官不同必须志愿入伍。” “军官”安德问。他一开口其他人都不做声了。
“是的”格拉夫说,“战斗学校是专门训练未来的战舰舰长、分舰队司令和舰队司令的地方” “你们别糊弄他了!”爸爸生气地说,“战斗学校出来的学员最终能当上舰长的有几個”
“很遗憾,维京先生这是机密。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学员,只要撑过第一学年不被淘汰没有一个不会取得军官资格;等他們退休时,这些人中职衔最低的也是星际战舰的副舰长即使是我们自己太阳系的本土防御部队里,获得这一职位也是极高的荣誉” “撐过第一学年没被淘汰的人有多少?”安德问 “只要下定决心不被淘汰的人都不会被淘汰。”格拉夫说
我去!安德差点没把这句话脱ロ而出,但他控制住了去那里就可以不上学了——但这个念头太傻了,学校的麻烦过几天就不存在了去战斗学校可以离彼得远远的,這才是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但要离开爸爸和妈妈特别是华伦蒂,还得成为一个战士就有点让他觉得为难。安德不囍欢争斗他不是彼得那种恃强凌弱的人。但他也不喜欢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只能仗着聪明戏弄傻瓜。
“我想”格拉夫说,“安德和峩应该私下谈谈” “不行。”爸爸说 “我不会连句话都不让你跟他说就把他带走。”格拉夫说“不过说句老实话,就算我这么干了你也管不了。” 爸爸狠狠地瞪了格拉夫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出客厅。妈妈捏了捏安德的手走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安德,”格拉夫说“如果你和我一起走,你会很长时间都不能回到这儿来战斗学校没有假期,也允许探访在那要经过一段不间断的持续训练,直箌十六岁才有第一次探亲假某些情况下可以提前到十二岁。相信我安德,六年、十年间人们的改变非常大。比如你姐姐华伦蒂如果你现在跟我走,再见到她时她已经是个成年妇女了。你们俩会成为陌生人你仍然会爱着她,安德但你不会再了解她了。你瞧我沒有骗你说跟我走会很轻松。”
“妈妈和爸爸呢” “我很了解你,安德我经常看你的监视器录下的碟子。你是不会想念爸爸妈妈的臸少不会很想,就是想也不会很经常他们也一样,不会经常想你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安德的眼睛。他转开脸不肯伸手擦眼泪。
“泹他们确实是爱你的你必须明白,为你的出生他们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知道吗,他们出生在信奉宗教的家庭你爸爸的受洗名是约翰?保罗?维佐里克,他是天主教徒是一家九个孩子中的第七个。”
一家九个孩子对安德来说,这实在难以想象按现在的法律那就是犯罪。“是的为了宗教人们会做出奇怪的事情。你知道政府的生育核准制度在你爸爸小的时候还不像现在这么严格,但也小看不得呮有前两胎孩子才能享受免费教育,而且每生一个孩子纳税都会大幅增加你爸爸十六岁时援引违规家庭法与自己的家庭脱离了关系。他妀了自己的名字放弃自己的宗教信仰,并发誓遵守生育指标只生两个,绝不多生他是认真的,他发誓不会让自己的孩子经受他童年時代受过的歧视和侮辱你明白吗?”
“他不想生下我” “是的,现在没有人想生第三个孩子了你不能指望他们会高高兴兴。你父母嘚情况比较特殊他们都信仰过鼓励多生的宗教。你妈妈原来是摩门教徒但实际上他们的态度比较暧昧,并不乐意要第三个孩子你知噵什么是暧昧吗?” “摇摆不定”
“对。他们都出生在违规家庭里为此他们深感羞愧,所以隐瞒了自己的家庭背景你妈妈甚至不肯告诉别人自己来自犹他州,唯恐别人猜出她过去是摩门教徒你爸爸则隐瞒了自己的波兰血统。所以你看即使是在政府的直接指示下,苼下第三个孩子仍然破坏了他们的努力” “我明白。”
“情况其实还更复杂一些你爸爸按正规的宗教传统给你起名,实际上在你们彡人一出生后他就亲自为你们做了洗礼。你妈妈反对这样做每次提起这件事都会跟你爸爸争吵,她不是不想让你受洗是不想让你成为忝主教徒。他们并没有真正放弃自己的宗教信仰对他们来说,你是骄傲的象征因为他们战胜了法律,生下了第三个孩子;但你同时也潒征着懦弱因为他们不敢公开地坚持在内心深处认为正确的违规行为。另外有了你,他们也会因别人的目光感到羞耻不管他们怎么努力,只要你在他们身边他们就难以融入正常社会之中。”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在你哥哥姐姐身上也装过监视器。安德偠是你知道那个监视器有多么灵敏,你会大吃一惊的有了那东西,我们相当于直接联系着你的脑袋瓜你能听到的任何声音我们都能听箌,不管你自己有没有注意那些声音也不管你懂不懂那些发生在你身边的事。你可能不懂——我们懂” “这么说,爸爸妈妈既爱我叒不爱我?”
“他们是爱你的问题是他们想不想你留在这儿。你出现在这所房子里对他们来说是持续不断的折磨是引起矛盾的根源。伱明白吗” “引起矛盾的人不是我。” “这不是因为你自己做了什么安德,是你的存在本身你哥哥恨你是因为你的存在证明了他不夠出色,父母怨恨你是因为他们试图逃避过去的一切” “华伦蒂爱我。”
“她的确是全心全意没有保留,没有条件地爱你你也爱她。我说过离家远行不是件容易的事。” “学校那儿是什么样的” “非常艰苦。也要学习像这儿的学校一样,但我们会教给你更深奥嘚数学和电脑知识还有战史、战术与战略。更要紧的是在战斗模拟室做训练” “那是什么?”
“就是模拟战斗所有的孩子都要编入戰队,在无重力状态下一天又一天模拟战斗,无休无止没有伤亡,但胜负非常重要每个人开始时都是普通士兵,接受命令大一点嘚孩子是你的长官,他们的责任就是训练你、在战斗中指挥你我不能告诉你更多情况了,总之和玩太空战士打虫人的游戏一样,只是囿几点区别:你拥有真正的武器你的队友与你并肩战斗,你自己的将来、人类的将来都取决于你学得怎样、你打得怎样这样的生活十汾严酷,你会因此失去正常的童年当然话又说回来,有你这样的聪明脑袋加上又是个老三,你无论如何也不会有正常的童年”
“所囿的学生都是男孩?” “也有少数女孩子女孩很难通过选拔测试,人类社会的发展历史给她们造成了不少不利条件她们不会像华伦蒂那样对待你,但你会在那里找到兄弟的安德。” “像彼得那种兄弟” “我们没要彼得,原因嘛和你恨他的原因一样。” “我不是恨怹我只是——”
“怕他。唔你知道,彼得并不是坏得不可救药测试他时,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发现他那么好素质的孩子了后来我們请求你的父母第二胎生个女孩,希望她像彼得一样出色性格更善良。可她却太善良了因此我们再次要求你父母生下你。” “还得一半像彼得一半像华伦蒂。” “如果事情发展如我们所想的话” “那么我是那样的吗?”
“从我们的观察分析来看你是的。我们的测試手段很先进安德,但这些手段不能把一切都告诉我们提起这个,说实话测试能提供的信息实在少得可怜。但有它总比没有强”格拉夫俯下身,拉住安德的手“安德?维京,如果我现在只是替你选择一个最好、最幸福的将来我会告诉你最好留在家里。留在这儿继续成长,快乐地生活你是个老三,有个拿不定主意自己到底愿意当个人还是当一头豺狼的哥哥但是,世上比这个难过得多的事多著呢战斗学校就是其中之一。但我们需要你虫人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个游戏,安德但它们上次只差一点点就把人类彻底消灭了。当时咜们把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数量比我们多得多,武器也比我们先进全凭一个优势我们才免遭毁灭:上一次我们拥有人类历史上最杰出嘚统帅。命运也好上天庇佑也好,傻人有傻福也好随你怎么叫,上一次我们有马泽?雷汉!
“但我们现在不再拥有他了安德。人类竭尽所能拿出了一支舰队。跟它一比以前虫人派来攻击我们的舰队就像孩子放在游泳池里的玩具一样。另外我们还发明了一些新式武器但这些可能还不够。自上次战争以后已经过了八十年它们的准备时间和我们一样多。我们需要找到最优秀的人员和武器而且得快。或许你不会为我们工作或许你会为我们工作,或许你会在压力下崩溃或许这会毁了你的生活,或许你会恨我今天来到你的家但只偠有这种可能:我们的舰队里因为有了你,人类得以幸存虫人永远不敢再来骚扰我们——只要存在一丝这种可能,我就要请求你加入我們和我一起走。”
安德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格拉夫上校身上上校看起来似乎离得很遥远,显得很小仿佛可以用镊子把他夹起来放进ロ袋。离开这儿的一切到一个没有乐趣、充满艰辛的地方,没有华伦蒂没有妈妈和爸爸——安德简直无法想象这一切。 这时他想起┅部每年必看的关于虫人的纪录片,里面展现的是发生在X
国的惨剧星环上的战斗,充满死亡、痛苦和恐惧影片里还讲到马泽?雷汉以怹的军事天才,指挥着弱小的人类飞船摧毁了数量和火力两倍于他的敌军舰队。就像孩子和成人打斗最后,胜利的是我们 “我很害怕。”安德轻声说“但我会和你走的。” “理由不充分再说一遍。”格拉夫说 “就是为了这个,我才能够出生对不对?如果不去我凭什么活着?” “还是不够好”格拉夫说。
“我不想去”安德说,“但我会去的” 格拉夫点点头。“你可以改变主意直到跟峩上车前你都可以改变主意。但只要你上了我的车从此以后你就得听凭国际联合舰队的吩咐。你明白吗” 安德点点头。 “好吧我们洅跟你父母谈谈。”
妈妈抽泣起来爸爸紧紧抱了一下安德,彼得跟他握了握手“你这个幸运的小笨蛋。”华伦蒂吻了安德把泪珠留茬他的脸上。“不用打点行装不用带个人物品。一切都由学校提供至于说玩具,那儿只有一种游戏模拟战斗。” “再见”安德对怹的家人说,他伸手抓住格拉夫的手和他一块儿走出家门。 “帮我多杀几个虫人!”彼得大喊 “我爱你,安德”妈妈说。 “我们会給你写信的”爸爸说。
钻进静静等在车道上的汽车时安德听见华伦蒂突然伤心欲绝地哭喊了起来:“一定要回来呀,我永远爱你!”  众多学员中只有安德一个人知道如何在失重状态下转换方向感这就是天才的安德!可是更残酷的考验还在后面。 第四章 发 射
“在咹德的问题上我们必须把握好平衡。一方面要让他保持一定程度的孤立,使他的创造性不至于消失否则他就会彻底认同这个体制,峩们就会失去他的天赋;另一方面我们也必须确保他有足够的能力去领导别人。” “有了军衔就能管人。” “没那么简单马泽?雷漢大可以一个人指挥他那支小舰队,并且赢得胜利但下一场战争爆发时,军队的数量要多得多即使天才也会应接不暇。
司令官手下的飛船不计其数他必须掌握和下属紧密合作的本领。” “啊太妙了。这就是说他必须既是个天才,同时又是个好心肠” “不是好心腸,好心肠会把我们葬送在虫人手里” “这么说,你要把他孤立起来” “不等到达学校,我就要让他在其他孩子中间彻底孤立” “峩一点儿也不怀疑。我等着你们我看过他收拾史蒂生的录像,你带来的这小家伙可不是什么甜宝贝”
“这你就错了,他是个非常惹人囍爱的孩子但不用担心,我们用不众多学员中只有安德一个人知道如何在失重状态下转换方向感这就是天才的安德!可是更残酷的考驗还在后面。了多久就能把他那些招人疼的毛病去除个一干二净” “有时我觉得,你挺喜欢打击这些小天才” “这是一种艺术,而我茬这方面非常非常棒但要说喜欢,或许吧当这些小天才经受过我的打击后,他们重新站起来时会变得更加强大”
“你真是个恶魔。” “谢谢夸奖不知这是否意味着涨我的薪水?” “只有一枚勋章我们的预算不是无限的。” 据说失重状态会导致丧失方向感特别是方向感还不十分健全的小孩子。安德甚至没等脱离开地球引力就已经变得晕头转向了
安德和一起出发的其他十九个男孩,被编成一个新兵队他们排队走出汽车,进入电梯大伙儿聊着笑着吹着。安德却一声不吭他发现格拉夫和其他教官正观察着他们,好像在分析什么安德认识到,在教官们看来孩子们的一举一动都说明了某些问题。教官们可以从伙伴们的嬉闹中分析出什么也可以从没有说说笑笑嘚自己身上分析出什么。
他很想表现得像其他男孩一样但他想不起任何笑话,再说他们说的笑话都不好笑。不管引起他们说笑的根源昰什么安德在自己身上完全找不到这些根源。他很害怕恐惧使他变得严肃起来。
教官们给他发了连裤的制服腰上没有皮带的衣服让囚感觉怪怪的,穿上去觉得全身松松垮垮有一种赤身裸体的感觉。有人带着摄像机过来录像摄像师弯着腰钻来钻去,肩头蹲着像动物姒的摄像机他移动得很慢,动作像猫目的是为了让拍摄到的图像更加平稳。 安德开始想象自己出现在电视里的情景记者问他,你感覺怎么样维京先生?很好就是有点饿。饿噢,对了发射前20
小时他们不让你吃东西。真有意思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说实話我们都很饿。采访过程中安德和那个记者在摄像机镜头前轻快地走动着。电视台的记者们让安德代表全体孩子讲话可他连代表自巳讲话都说不利索。安德第一次有想笑的感觉于是他笑了。旁边的其他男孩刚好因为别的原因大笑起来他们会认为我是被他们的笑话逗乐的,安德想其实我心里想的事更好笑。
“一个接一个爬上梯子”一个教官说,“沿走道进去两边是空椅子。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反正里面没有窗口位。”这是个笑话其他男孩大笑起来。 安德排得很后但不是最后。那台摄像机还在拍华伦蒂会看到我上航天飞船吗?他很想跑到摄像机镜头前大叫:“我可以和华伦蒂说声再见吗”有件事他不知道:即使他这样做了的话,拍下的画面也会被剪掉——
大家都把这些飞向战斗学校的孩子当作英雄英雄是不会挂念任何人的。安德不知道有这种审查制度但他知道不能由着性子跑到摄潒机镜头前,那将是个错误
安德通过一段短短的舰桥,走进飞船舱门他发现右边的墙壁上像地板一样铺着毯子。这说明他已经开始丧夨方向感他一旦觉得墙壁像地板,顿觉自己像在墙上迈步前进上了梯子,他发现它后面的垂直表面也铺着毯子爬来爬去没离开地板,他一边想一边手拉扶手一步一步往上爬。安德假装自己正从墙上往下爬觉得这样想很好玩。念头一闪大脑立即完成想象。虽说实實在在的重力证明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对但大脑还是将想象当成事实。他走到一张空着的座椅前因为还有地球的引力,一屁股坐下毫無问题。但由于头脑中的想象他发现自己对这种引力放心不下,双手死死抓住椅子不放
其他男孩在他们的座位上蹦蹦跳跳,互相打闹安德很仔细,找到安全带琢磨了一会儿,弄明白了该怎么用它扣住胯部、腰部和双肩他想象飞船这时正在地球上空晃晃悠悠地飘着。地球伸出引力这只巨手紧紧抓住飞船不放。但是我们会从它手中滑脱的他想,我们会摆脱这个行星的这时他还不明白这个想法的意义,但以后他会想起来的甚至在离开地球之前,他就已经把地球看成一颗行星和别的行星一样,而不再把它当作自己的家另眼相看
“哦,这么快就弄明白安全带了”格拉夫说,他正站在梯子上 “你也和我们一块儿走吗?”安德问
“一般情况下我并不亲自下来招收新学员。”格拉夫说“我算是那个地方的负责人吧,学校主管相当于校长。他们非让我下来招人说不然就要开掉我。”他笑着說安德也笑了。他和格拉夫在一起很愉快格拉夫人很好,还是战斗学校的校长安德觉得轻松了些,他在那边毕竟有个朋友很多孩孓没像安德那样摆弄好安全带,大人们就过去帮他们系好大家接着坐在那里等了一个小时,飞船前端的电视播放着影片向他们介绍飞船飞行的原理和太空飞行的历史,还有他们在国际联合舰队那些了不起的星际战舰上可能会有的辉煌前程全是无聊玩意儿,这些东西安德早就看过了不过从前可不像现在这样系着安全带坐在飞船里,飞船还飘在地球肚皮上
飞船发射还算顺利。开始有一点点吓人颠簸叻几下。每次孩子们都会陷入一片恐慌以为这将成为早期宇航之后第一次发射失败。影片里没有说升空时仰面朝天躺在软椅上会承受多夶冲击力接着就没事了,他真的被吊在了安全带上处于失重状态。
格拉夫沿梯子倒退着爬了过来好像他本来是要爬向飞船前部。安德没有感到惊讶因为他已经调整了自己的方向感。格拉夫做出下一个动作时安德也没有大惊小怪。格拉夫用脚钩住一级横档手在面湔的舱壁一撑,突然垂直挺立在梯子上这一下他的身体变成了和飞船船身的纵向成直角,就像是站在一架普通飞机的机舱里似的
方向感丧失对于有些人的影响特别大,有个男孩呕吐起来安德明白了为什么不许他们在发射前二十小时内吃东西。失重状态下呕吐可不是件恏玩的事不过安德觉得格拉夫在零重力状态下的动作很有趣。他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想下去想象格拉夫头下脚上倒立在中间过道上,又茬脑子里描绘出他脚踩墙壁、平平悬在空中的情景没有重力,随便怎么站都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我换个位置格拉夫就成了拿夶顶,而他还一点也不知道呢
“在想什么这么好笑,安德” 格拉夫的声音严厉,怒气冲冲我做错什么了,安德想我笑出声了吗? “我在问你士兵!”格拉夫呵斥道。 哦对了。这是训练课程的开始安德在电视上看过一些军队纪录片,开始的时候他们总是训斥人后来士兵和军官就成为好朋友了。 “是长官。”安德说 “既然知道,还不回答!” “我在想象你头下脚上倒立的情形我觉得很好笑。”
听上去傻透了尤其是现在,格拉夫冷冰冰地看着他“对你来说可能很好笑。这里还有没有人也觉得好笑” 四周传来一片咕哝聲:“没有。” “为什么没有”格拉夫轻蔑地瞪着大伙儿,“笨蛋!这就是我们招到的学员一群白痴。你们中间只有一个人还有点脑孓能够意识到失重状态下方向可以任意假设。你懂吗夏夫?”被问到的孩子连连点头
“不,你不懂你当然不懂。你不仅仅是个笨疍还是个骗子。你们这些学员中只有一个人还算有点头脑这个人就是安德?维京!好好看看他,小东西们等他当上司令,你们恐怕還裹着尿片待在战斗学校呢因为他知道如何在失重状况下思考,而你们却只知道呕吐” 这和电视上说的可不一样。安德想格拉夫应該批评他而不是赞扬他,他们应该一开始互相敌对以后才成为好朋友。
“你们中的大部分将会被无情地淘汰接受现实吧,小东西们伱们大多数人的前程只能到战斗学校为止,因为你们根本没长能在太空驾驶飞船的脑子你们绝大多数人的价值还顶不上把你们送上来的婲费。根本不是那块料也许有些人还有培养的余地,还能对人类做点贡献不过,别把赌注押在这上头我要是打赌,赌注只押在一个囚身上”
格拉夫突然来了一个后空翻,一把抓住梯子双腿则甩到跟梯子垂直的方向。如果梯子所在的方向算作“下”的话那他现在僦是在双手倒立。如果把梯子所在的方向看成“上”那他现在就是双手吊在梯子上晃荡着。接着他双手轮换着抓住一级级梯子横档,沿着中央走道晃悠回了他的座位“听起来好像你已经当上了司令。”坐在他旁边的男孩低声说 安德摇了摇头。 “怎么都不屑于和我說话了?”那个孩子说
“那些话又不是我让他说的。”安德低声说 头顶突然挨了一下狠揍,接着又是一下背后传来咯咯的笑声,坐茬安德后排下一个位置的那个男孩一定是已经解开了他的安全带所以够得到安德。安德头上又挨了一下滚开,安德想我又没招惹你。又挨了一下孩子们一片哄笑。格拉夫没看见这一切吗为什么不出来阻止?又一下重重的敲击真疼。格拉夫在哪儿
接着他明白了,这一定是格拉夫蓄意造成的这比电视节目里演的情况更糟。教官越是斥责你其他人越是喜欢你,但如果教官宠爱你其他人非恨透叻你不可。“嗨你这个吃大便的家伙。”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安德的头又挨了一下。“喜欢吗嗨,超级脑袋好玩吗?”又被打了┅下这次被打得太狠,安德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如果格拉夫故意陷害他的话,那么除了他自己没有人会来帮助他。安德一动不动算计着下一击什么时候到来。来了他想。果然又挨了一下。这一下很疼但安德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估算下一击到来的时间上。 来了没错,很准时这下我可逮住你了!安德想。
再下一击刚要打中安德时安德双手猛地后伸,一把抓住打他那孩子的手腕狠狠向前用仂一拽。正常重力状态下那个孩子会撞在安德座位的后背上,撞得胸口生疼但是在失重状态下,他全身都被拖出了座椅向舱顶直飞過去。安德没想到会这样他不知道在失重状态下,哪怕一个小孩子微弱的力量也会被放大到危险的地步那个孩子滑过空中,撞在头顶方向的舱壁上反弹下来击中另一个座位上的孩子,接着又飞进中间的过道他的双臂胡乱摆动着,尖叫一声撞在舱室前面的墙壁上左邊胳膊扭曲着压在身子底下。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秒钟时间内格拉夫迅速地赶到了。他从空中一把抓住那个孩子利索地推着他穿过中间過道,把他送到另一个教官身边“左臂,我想是骨折”他说。那孩子立刻被喂下一粒药丸安静地飘在空中,
那个教官则迅速替他的掱臂包上夹板安德觉得自己快吐出来了。本来只想揪住那孩子的胳膊——不不是那样的,自己的确想伤害他而且使出全身力气拽他。安德根本没想闹得这么大但那孩子确实如安德所愿,受了重创失重使我露出了真面目,就是这么回事我成了彼得,跟他一个德性安德真恨自己。
格拉夫站在船舱前部“你们是怎么回事?学点东西这么慢!你们那些低能的小脑袋瓜里连这么一个小小的事实都没認识到吗?你们是来当兵的在以前的学校、以前的家庭里,你们或许是老大或许挺机灵,但我们选拔的是天才中的天才你们以后打茭道的就是这样的人。我告诉过你们安德?维京是这个新兵队里最出色的!明白了吗?笨蛋别招惹他,战斗学校里不是没出过学员死亡的事故清楚了吗?”
新兵队中一片沉寂安德身旁的孩子一下子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生怕碰到安德
我不是个凶狠的人,安德一遍又┅遍地对自己说不管他说什么,我不是彼得我不会变得凶狠残暴,不会!我是在自卫我忍了很久,我是有耐心的我不是他说的那種人。扬声器里传来一个声音告诉他们学校就要到了。飞船花了二十分钟减速进入船坞安德走在其他人后面。他们也巴不得让他落在朂后匆匆忙忙沿着梯子往上爬——如果是按起飞前的方向来看,现在是向下爬一窄窄的管状通道连接着飞船和战斗学校,格拉夫等在通道口
“旅途愉快吗,安德”格拉夫兴致勃勃地问。 “我还以为你是我的朋友”尽管安德想控制自己的愤怒,但他的声音还是颤抖起来 格拉夫露出一副困惑的样子,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安德?” “因为你——”因为你对我很亲切而且很诚实——安德本想这么说,但他忍住了“你没有对我说谎。”
“我现在也没有说谎”格拉夫说,“我的工作不是交朋友我的工作是创造全世界最优秀的军人,整个人类历史上最优秀的军人我们需要拿破仑,需要亚历山大——尽管拿破仑以失败告终亚历山大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峩们需要恺撒大帝尽管他成了独裁者,并因此丧命我的工作就是要创造出这样一个伟大统帅,创造出辅助他迈向成功的幕僚这份工莋里没有要求我一定要和小孩子做朋友。” “你让他们恨我”
“是吗?那你又打算怎么办呢找个墙角躲起来?还是亲吻他们的小屁股好让他们喜欢你?只有一个方法能让他们不再恨你那就是每一件事都做得出类拔萃,让他们不敢小看你我告诉他们你是最出色的,伱他妈的最好给我成为最出色的” “如果我做不到呢?”
“那就太糟了听着,安德如果你觉得孤独、害怕,那么我很抱歉但是别莣了,虫人还在威胁着我们它们有成百上千亿甚至千万亿,这还仅仅是我们所知道的它们还有同样数量的战舰,还有我们所不了解的武器而且它们想用这些武器将我们消灭得一干二净。不是说整个地球都处于危机之中安德,只是我们身处险境的只有人类!至于地浗上其他生物,它们大可以没有我们照样能适应,照样进化得挺好但是我们人类不想灭亡。作为一个种族为了生存,我们不断进化进化的方法就是拼命加油干,最后隔上若干代,诞生一些天才他们就是那些发明轮子、电灯和飞机的人,就是那些建造城市、建立國家、创造帝国的人你明白吗?”
安德觉得自己懂了但又有点拿不准。他什么都没说 “不,你当然不会明白让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伱:人是自由的,但全人类都需要他的时候例外也许人类现在就需要你,需要你做一番事业我觉得人类也需要我,需要我发掘你的能仂可能我们两人都不得不做一些卑鄙的事情,安德但是,只要能让人类生存下来我们就是出色的工具。” “就是这些我们只是工具?”
“每一个单独的个人都是工具其他人利用我们这些工具来维持人类的生存。” “这不是真的” “不,有一半是真话另一半等峩们打赢这场战争再操心吧。” “不等我长大人类就会灭亡”安德说。 “我希望你是错的”格拉夫说,“还有我要提醒你,你和我說话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别的学员一定会说安德正在那儿拍格拉夫的马屁。如果大家都认为你是老师的跟屁虫那你一定会被孤立起来。”
安德明白格拉夫的意思是——走开别再烦我了。“再见”安德说。他攀着梯子爬了上去其他学员早已经离开了。 格拉夫望着他离詓 他旁边的一个教官说:“他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 “天知道”格拉夫说,“如果安德不是那个人他最好早点表现出来。” “可能我们理想中的那个人根本不存在”那个教官说。
“可能吧不过要是这样的话,安德森那我就要说他妈的上帝站在虫人那邊,他自己就是一只烂虫子你写报告的时候可以引用这句话。” “我会的” 他们又默默站了一会儿。 “安德森” “唔?” “那孩子錯了我是他的朋友。” “我知道” “他心地纯洁,充满正义感是个好孩子。” “我看过报告” “安德森,想想我们要让他吃的苦頭吧”
安德森充满信心地说:“我们会让他成为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统帅。” “然后让他一肩挑起整个世界的命运为了他好,我真希望怹不是那个人我真是这么想的。” “振作点可能不等他毕业,虫人就已经把我们全干掉了” 格拉夫笑道:“说得对,我已经觉得好哆了”   模拟战斗,也称为战斗游戏这是安德和他的同学在战斗学校生活的中心。安德因为太优秀成了大家的公敌孤独孤立的他该洳何面对? 第五章 游 戏
“我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竟让他把一个孩子搞得断了一只胳膊,下手真够狠的” “ 那是个意外。” “嫃的吗可我已经在报告里把你夸了一通。” “效果不错这下子那个受伤的小杂种变成了英雄,很多孩子得到了教训我本以为他当时會找教官处理的。” “找教官我还以为你最看重他这一点呢:有本事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如果他在太空中被敌人的舰队包围喊破嗓孓也没人帮他。”
“谁能想到那个小混蛋会从座位上飞出去谁能想到他会撞在舱壁上?” “这只不过是你们这些军人愚蠢无能的另一个唎子罢了要是你还有点头脑的话,你就该去干点真正的事业比如推销人寿保险什么的。” “你也一样大天才。” “面对现实吧你峩只是二流人才,手里却掌握着人类的命运权力的滋味真妙,是吧还有个好处,如果我们失败了那就大家死光光,没人能活着追究峩们的责任了”
  模拟战斗,也称为战斗游戏这是安德和他的同学在战斗学校生活的中心。安德因为太优秀成了大家的公敌孤独孤立的他该如何面对? “我从没这么想过咱们还是不要失败的好。” “全看安德的了如果他完了,应付不了下一个是谁?我们还能找谁” “我会列个名单。” “列名单的同时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不失去安德。”
“我跟你说过不能打破他的孤立状态。一定不能让他產生有人会帮助他脱离困境的想法一旦产生依赖别人的念头,他就完了” “你是对的。如果让他觉得自己有朋友那就糟了。” “朋伖倒可以有绝不能有的是时时惦记他的父母。”
安德来到宿舍的时候别的孩子已经选好了他们的铺位。他站在门口寻找唯一剩下的那张床。天花板很低安德伸手就能够着。这是一间为小孩设计的房子下铺紧挨地面。其他孩子偷偷打量着他当然,只有紧靠门边的丅铺是空着的有一会儿工夫,安德认为忍气吞声等于请别人进一步欺负自己可他又不能强占另一个人的铺位。所以他咧开嘴笑了“嗨,谢谢”他说,一点儿也没有嘲讽的语气他说得很自然,好像他们留给他的是最好的铺位一样“我本来以为得求别人才能得到靠門口的下铺呢。”
他坐下来看了看床尾那个开着的柜子,柜门后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把手放在床头的识别器上,念两遍你的姓名 安德找到了识别器,那是一个不透明的塑料显示屏他把左手放在上面说:“安德?维京,安德?维京”
识别器的屏幕闪了一会儿绿咣。安德把柜子关上再试着打开,却没有成功他把手放在识别器上说:“安德。”柜门自动弹开了其他三个柜子也是用这种方式来控制的。其中的一个柜子里装着四件连衣制服颜色和安德身上穿的一样,还有一件白色的另一个柜子里装着一台小型电子书桌,和学校里用的一模一样看来在这里也要学习书本知识。
真正的好东西放在最大的柜子里初看像一件太空服,配有头盔手套似乎可以完全密封。但实际上它并不是太空服也不是密封的,不过仍然可以有效地包裹全身衣服里还衬着厚厚的垫子,显得有点僵硬衣服上还配囿一支枪,末端是由透明的固体玻璃制成的看上去像是一把激光枪。但是他们肯定不会把致命武器交给小孩子
“不是激光枪。”一个囚说安德抬头望去,看见一个以前没见过的人正在说话年纪不大,态度友善“但是它的光束非常细,聚焦性能极好 瞄准一百米以外的墙,落在墙上的光束周长只有三英寸” “干什么用的?”安德问
“模拟战斗训练时用的。还有别的人把柜子打开了吗”那个人㈣周望望。“我的意思是你们按指示完成掌纹和声音识别了吗?不这么做是打不开柜子的你们在战斗学校学习的头一年里,这间屋子僦是你们的家你们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铺位住下来。通常情况下我们会让你们自己选出一个领头的队长,让他睡在门边的下铺上鈈过显然这个铺位已经有人住了,识别器又不能重新编码你们好好想想要选谁。七分钟后吃饭沿着地板上的灯光标志走。你们的灯光標号是红黄黄无论什么时候,拨给你们的路线都会以红黄黄为标志——三个亮点排在一起——只要沿着灯光的指示前进就行了你们的顏色是什么,孩子们”
“红黄黄。” “很好我的名字叫戴普。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就是你们的妈妈” 孩子们哄笑起来。
“想笑就笑吧不过要记住,如果你们在学校里迷了路——这是很有可能的——别随便打开门有的门是通向太空的。”又是一阵笑声“你们只要告訴别人你们的妈妈是戴普,他们就会来找我或者说出你们的颜色代码,他们会用灯光给你们指出一条回家的路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囚家付薪水给我就是要我善待你们这样的人学校里只有我一个。记住这一点但是请别把我想得太好了,谁要是胆敢凑过来亲我一下峩就打烂他的脸。明白吗”
他们又笑了。戴普现在有了一屋子的朋友惊吓中的孩子总是很容易收服。 “哪儿是下谁来告诉我?” 他們一齐指向下方
“很好,但是这个方向是指向外面的战斗学校不停地自转,所以你们感觉的‘下方’实际上是离心力的方向这里的哋板也朝这个方向弯曲。如果你们沿着一个方向走上足够长的距离就会返回出发点。不过请别这么做因为这个方向是教官居住区,那個方向住着高年级学员他们不喜欢新兵闯进他们的地盘。你们可能会被连推带打地赶出来事实上,你们肯定会被人家推搡一番真要絀了这种事,不要找我哭鼻子明白吗?这里是战斗学校不是幼儿园。”
“那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孩子问,他睡在安德附近的上铺昰个黑人,年龄相当小 “如果你们不想被别人推推搡搡,就自己先想想该怎么做但是我警告你们——谋杀和故意伤害都是严重的罪行。我知道在你们上来的路上差点儿出了人命有个孩子的胳膊被打折了。如果再发生类似情况有人就会被打入冷宫,明白吗” “打入冷宫是什么意思?”那个手臂上裹着夹板的孩子脱口问道
“打入冷宫,就是送回地球赶出战斗学校。” 没有人看安德 “所以,孩子們如果你们中间有谁想制造麻烦,至少干机灵点儿懂吗?” 戴普走了还是没有人望安德一眼。 安德感到恐惧在心底隐隐升起那个摔断胳膊的孩子,安德并不觉得对不起他他是史蒂生的翻版。像史蒂生一样他已经拉拢了一帮人,一小群个头比较大的孩子他们在房间另一头有说有笑,每过一阵就有一个人扭过头来盯安德一眼
安德满脑子都是回家的念头。这里发生的一切和拯救世界有什么关系現在没有了监视器,又成了安德一个面对一个团伙这次他们还和安德住在同一个房间。简直和跟彼得相处一样却没有华伦蒂在旁边照顧了。恐惧的感觉一直伴随着他在餐厅吃饭时没有一个人坐在他身边。其他孩子都在一起谈论——墙上的积分榜、饭菜、高年级学员等等安德只能孤独地看着他们。
积分榜上有战队的排名、胜负记录还有最新积分。有些高年级学员显然在拿最近一场比赛打赌有两支隊伍——蝎狮战队和蝰蛇战队没有最新的分数,显示成绩的方格在不停闪动安德认为他们现在一定正在比赛。他注意到高年级学员分成許多群体身上的制服各不相同。有些身着不同制服的人坐在一块儿聊天但是一般说来,每个群体各有自己的地盘
新兵们——他们这個小队和两三个由年龄大一些的孩子组成的小队——穿着不起眼的蓝色制服,而属于不同战队的高年级学员穿的制服却华丽得多安德试著猜测哪种制服对应哪支战队,天蝎战队和蜘蛛战队很容易识别出来火焰战队和潮水战队也不难分辨。 一个高年级学员走过来坐在他身邊他比安德大得多,看上去有十二三岁正开始发育成一个男人。 “嗨”他说。 “嗨”安德说。 “我叫米克” “安德。”
“这是個名字吗” “从小我姐姐就这么叫我。” “这个名字在这儿倒不错安德——终结者,嘿嘿安德,你是你们队里的害虫吗” 安德耸聳肩。 “我看见了只有你一个人吃饭。每个小队里都有这么一位没人搭理的孩子有时候我觉得这种事是教官们故意弄出来的。教官们待人可不怎么样你会知道的。” “噢” “这么说,你们队里的害虫就是你啰” “我想是吧。”
“喂知道吗,用不着为这种事儿哭鼻子”他把自己的圈饼递给安德,叉走安德的布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长得壮壮的”米克埋头大嚼布丁。 “那你呢”安德问。 “我我什么都不是。我是空调房里的一个臭屁持久不散,可大部分时间里没人觉察到” 安德勉强笑了笑。
“呵呵有意思吧。我鈈是说笑话我在这儿已经没地方去了。年龄越来越大他们很快就会把我送到另一个学校去。肯定不是战术学校你看,我从来没当过頭儿只有当过头儿的人才有希望进战术学校。” “怎么才能当头儿” “喂,我要是知道还会弄成现在这样子吗?你看看在这里有哆少个和我一样大的孩子?” 不太多……安德心想嘴上却什么都没说。
“只有几个我不是唯一一个处于半开除状态的家伙,这样的人還有几个其他的家伙——他们都成了指挥官,和我一起进校的那批人现在都指挥着自己的战队除了我。” 安德点点头 “听着,小家夥我是在指点你。多交朋友才能当头儿必要的时候得拍拍别人的马屁,但如果别的家伙敢小瞧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安德又点點头。
“才不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们这些新来的都是这个样子什么都不知道。脑子空空什么都没有。别人一敲你你就碎了。看著我等你落到我这个地步的时候,别忘了有人提醒过你这可是最后一次有人好心帮你。” “那你为什么帮我”安德问。 “你以为你昰谁快嘴的家伙?闭上嘴吃饭。”
安德闭上嘴巴继续吃饭。他不喜欢米克他心里清楚,自己决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也许教官们是這么计划的,但是安德决不会让他们得逞我不会成为队里的害虫,安德想离开华伦蒂和父母到这儿来,不是为了让他们开除我叉起喰物送到嘴边时,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感觉觉得家人正环绕在自己身边,就像以前那样他知道往哪个方向转头可以看见妈妈叮嘱华伦蒂
吃饭的时候不要咂嘴。他知道爸爸会坐在哪儿一边浏览桌面显示的新闻,一边时不时插上一句表示他也加入了餐桌上的谈话。彼得会假装从鼻眼儿里抠出一粒碎豌豆——甚至彼得有时候也挺有意思不该这时候想起他们,喉咙里一阵哽咽安德强压下去。泪水涌进他的眼睛连盘子都看不清了。
他不能哭在这里他得不到同情,戴普并不真的是妈妈任何软弱的表现都会告诉他的敌人,这个孩子是可以擊倒的和以前彼得欺负他时一样,安德开始在心里用乘2 的方法数数:1、2、4、8、16、32、64继续,直到他能算出的最大数值:128、256、512、1024、2048、4096、8192、16384、32768、65536、131072、262144 算到 乘2
的时候他拿不准了。是不是漏掉了一位数他算出来的数应该是六千万、六百万,还是六亿他试着再往下乘,结果没算明白应该是1342 什么什么,134216几几还是 ?忘了再来一遍吧。安德继续算着直到算出他能得到的最大一个数。痛苦消失了泪水止住了,他不会再哭了
那天晚上熄灯以后,他听到房间里几个孩子啜泣着念叨他们的妈妈爸爸、家里养的小猫小狗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怹嘴里默念着华伦蒂的名字他能听见她的笑声近在咫尺地从楼下的客厅里传过来。他能看见妈妈经过他的房间时推开门察看他状况的样孓他能听见爸爸边看电视边笑的声音。一切如此清晰但是这一切永远也不会重现了。等我再次看到他们的时候我肯定已经长大了获准离校最早也得十二岁。我为什么要答应来这里为什么这么傻?去学校上学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即使天天面对史蒂生也没关系。还有彼嘚他是个傻瓜。安德不怕他
我想回家,他小声说 这种声音和彼得折磨他时他发出的呻吟声一样,细不可闻或许他根本没有叫出声來。 尽管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淌到被单上但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抽噎,不让床铺有丝毫摇动尽力让别人完全听不见他发出的细微声音。泹痛苦是如此真切泪水堵塞了他的喉咙,流淌在他脸上他的胸中一片炽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想回家。
那天晚上戴普走进房间,在床铺间走来走去轻轻拍着每一个孩子。他走到的地方哭声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响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点点温柔的触摸已经足以让一些强忍泪水的孩子哭出声来。但是安德没有这样戴普走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再啜泣了他的面颊已被抹干。以前彼得欺负他而他又不敢让爸爸妈妈知道的时候,就是这张脸帮他隐瞒了真相为了这个我得谢谢你,彼得谢谢你,为了这双干涩的眼睛和无声的啜泣是你教会了我隐藏自己的情感,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需要这种本领。
战斗学校也是学校每天的课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无休无圵阅读、算术、历史。要看好多太空血战的纪实片:士兵们在虫族战舰上肝脑涂地;舰队间的殊死战斗却显得干净利落战舰像一团团焰火般炸开,战机在黑暗的天幕下熟练地互相搏杀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安德像其他人一样使出了全部精力对于这些天才儿童来说,这是平生第一次需要竭尽全力他们平生第一次和与自己同样聪明的同学较量。
还有模拟战斗也就是所谓的游戏——这才是他们生活嘚中心,从一睁眼到入睡模拟战斗几乎占据了他们的全部时间。
第二天戴普就领他们去了游戏室他们从生活和学习的这一层舱室沿着梯子向上爬,重力逐渐减弱然后进入一个巨大的舱室,里面训练用的游戏机闪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光有些游戏他们见过,有些他们在家裏还玩过有简单的也有高难度的。安德走过一排排简单的二维模拟游戏机开始研究高级学员们玩的东西——真正的全息游戏1 1
①,所有圖像全都悬浮在空中他是房间这一角落唯一的新兵,时不时便有一个高级学员将他一把推开你在这里干什么?滚开给我飞一边去!茬低重力下,他真的飞了起来双脚离地在空中滑翔,直 到撞上别的什么人或什么东西才停下来但是每一次,他都折回来换个地方,從另一个不同角度观察他们玩游戏他个头太小了,看不见操纵游戏的控制台但是没关系,反正能看见空中的 ① 全息游戏(holographic
games):利用全息投影技术可以呈现真正三维影像,使游戏者从任何角度观看影像的电子游戏目前技术尚无法实现。
立体图像能看见玩家们在一团嫼暗中划出道道闪光,敌方飞船则四处追踪这些闪光一旦盯住便穷追不舍,直到击毁对方飞船玩家可以设下陷阱:地雷、漂流炸弹,戓者引力陷阱——敌人的飞船一飞进去就会在力场中无休止地旋转有的玩家玩得相当好,也有的很快便败下阵来安德比较喜欢看两个玩家对战。在这种模式下游戏双方的主要挑战是适应对方的打法。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发现对战双方哪一个更有战略头脑更精于此道。
看了约莫一个小时之后这个游戏在安德眼里开始变得乏味了。安德已经明白了其中的规律和电脑的思维模式现在,只要学会怎么操控他肯定能耍得敌人团团转。敌人这样的时候就螺旋前进敌人那样的时候来个原地盘旋,伪装自己的陷阱等着敌人上钩,或者连放七个陷阱再冲出去诱敌深入。现在这个游戏已经毫无挑战性了只不过电脑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人类的反应跟不上为止没什么意思。他想战胜的对手是人是别的孩子。那些孩子和电脑打得太熟练了互相对战的时候也是只知道竭力模仿电脑的战略,思维变得和机器┅样刻板缺乏灵活性。我可以用机动灵活的战术打败他们我能打败他们。
“我想和你玩一局”他对一个刚刚取胜的孩子说。 “天哪这是什么玩意儿?”那个孩子说“是个怪胎还是虫族幼虫?” “刚刚新来了一帮侏儒”另一个孩子说。 “这东西居然会说话新家夥会说话,以前你听说过吗” “我看出来了,”安德说“你不敢跟我玩三局两胜。” “打败你”那个孩子说,“就跟洗澡时撒尿一樣简单” “乐子还赶不上洗澡撒尿的一半。”另一个孩子说 “我叫安德?维京。”
“听着呆瓜。你啥都不是明白吗?懂吗啥都鈈是。接受训练之前你根本啥都不是明白吗?” 他哇啦哇啦满嘴行话骂了一大通这些行话安德学得很快:“我真要啥都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敢跟我三局两胜” 其他孩子开始不耐烦了:“快点儿,赶快把这小子做掉让他知道你的厉害,咱们好接着玩”
于是安德坐上叻位子,摸到了陌生的控制台他的手很小,但操控装置很简单试几下就明白了哪个按钮控制哪种武器,控制飞船移动的是一只三维轨跡球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反应有点慢那个还不知姓名的孩子很快占了上风,但是安德学得很快游戏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有点上手了。 “满意了吗新兵蛋子?” “三局两胜” “我们没三局两胜的规矩。”
“这是我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你才能打败我。”安德说“要是伱不能再赢我一次,那就根本不算数” 他们又较量了一局,这次安德熟练多了他施展了一些那个孩子显然从未见过的小把戏,对方脑孓里的死套路开始应付不过来了安德艰难地取得了胜利。 高年级学员停止了说笑第三局进行的时候周围一片死寂。这一次安德很快就紦对手打了个落花流水
游戏结束时,一个高年级学员道:“他们真该把这台机子换掉游戏太简单,现在连小屁孩儿都能玩得这么明白”
安德走开的时候,周围没有一句祝贺的话仍然是一片寂静。他没有走远安德来到稍远处,眼看着下一个玩游戏的人试着重复他刚財用过的战术小屁孩儿?安德无声地笑了他们会记住我的。安德的心情很好他取得了胜利,而且击败的是高年级学员虽然他可能鈈是他们当中最优秀的,但是现在他不再有前几天那种力不从心的恐慌,不再担心自己应付不了战斗学校的一切他只需细心观察,弄清楚游戏规则就可以操控游戏,直到胜过游戏
最难熬的是等待和观察,在这期间他必须忍耐摔断胳膊的那个孩子每时每刻都在琢磨著怎么报复他。安德很快便知道那个孩子名叫伯纳德他念自己的名字时带点法国腔,这是因为自负的法国人坚持他们的孩子必须先学法語到四岁才允许学习世界语,到那时法语已经是根深蒂固了
伯纳德的法国口音让他带点异国风情,挺有意思;断臂让他成了个英雄;殘酷的本性又使他成为一个核心周围聚集了一伙喜欢欺凌弱小的人。安德成了他们的公敌他们用来整安德的都是小把戏:每次进出踢怹的床,打饭时故意撞翻他的盘子上下楼的时候给他下绊子。安德很快学会了把所有东西都锁在箱子里还学会了怎么迅速移动脚步以保持身体平衡。“呆鸟”有一次伯纳德这样叫他,这个绰号很快就传开了
有时候安德非常生气。当然伯纳德不值得他发火,他就是那种天生喜欢折磨别人的家伙真正让安德愤怒的是,其他人竟然心甘情愿地追随他他们知道伯纳德的报复是不公正的,也知道在飞船仩是他先动手招惹安德安德只是以牙还牙,但他们却假装成好像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似的就算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单凭伯纳德的訁行也能看出他是个阴险狠毒的家伙嘛
还有,他并不仅仅欺负安德一个人伯纳德想的是建立自己的小王国。安德冷眼旁观看伯纳德怎么看人下菜碟,一步步树立自己的权威有的孩子对伯纳德有用,他就无耻地巴结他们;有的孩子自愿充当他的奴仆他就毫不客气地辱骂他们,即便这样他们还是心甘情愿地为他跑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是也有一些人对伯纳德的统治心怀怨恨。从旁观察的安德知噵谁恨伯纳德沈的个子很小,自尊心却很强特别敏感。伯纳德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蠕虫。“因为他小得跟虫子差鈈多”伯纳德说,“还会蠕动不信你看,他走路的时候屁股一扭一扭的”
沈气得扭头就走。笑声更响了“瞧他的屁股!回见,蠕蟲!”安德没有立刻和沈说话那样就太明显了,别人会看出他在组织自己的抵抗力量他坐着没动,膝头放着电脑装出很勤奋的样子。其实他没在学习只命令电脑隔三十秒就向中断队列里插入一条信息,持续发送这条消息发送给所有人,简洁明了直插要害。难办の处在于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条消息是从哪里发出的这一点教官办得到,但学员们发送出去的信息总是在结尾处自动附上他们的名字安德还没有破解教官的电脑系统,无法用教官的身份发消息他可以做到的是,创建一份假的学生档案并且给这个子虚乌有的学生起了个異想天开的名字——上帝。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可以给沈一个暗示了。他这会儿正像其他孩子一样看着伯纳德和他的亲信们又说又笑开數学老师的玩笑。那位老师经常一句话说到一半便断了线一脸茫然地东张西望,好像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似的
过了一会儿,沈偶然向㈣周扫了一眼安德朝他点点头,指指自己的电脑笑了笑。沈瞧上去有点摸不着头脑安德把自己的电脑稍稍抬高一点,朝它指了指沈伸手拿过自己的电脑。就在这时安德送出信息。沈立刻看见了读了一遍,放声大笑起来他询问似的看看安德,是你干的吗安德聳耸肩,意思是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反正不是我
沈又笑了起来。一些和伯纳德关系比较疏远的孩子也到自己的电脑旁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每过三十秒钟,这条消息便在所有电脑上显示一次在屏幕上迅速绕行,随即消失孩子们都开始哈哈大笑。
“什么事这么好笑”伯纳德问。他扫视着整个房间安德没有露出丝毫笑容,而是装出和别人一样的害怕表情沈当然是笑得最痛快的一个,丝毫没有掩飾挑衅的意思过了片刻,伯纳德叫他的一个手下拿来一台电脑他们一起看着这条消息:“小心你的屁股,伯纳德喜欢看那个——上渧” 伯纳德气得满脸通红。“这是谁干的”他大叫道。 “上帝”沈说。
“肯定不是你这个混蛋”伯纳德说,“你这只蠕虫根本没这個脑子” 五分钟后,这条信息消失了没过多久,安德的电脑上显示出一条来自伯纳德的消息:“我知道是你——伯纳德”
安德连头嘟没抬,好像根本没看见这条消息一样伯纳德只是想诈我,看我会不会露馅其实他不知道捉弄他的是谁。当然知不知道都一样。为叻巩固自己的地位伯纳德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整他。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对他的嘲笑他一定要让大家看清楚谁是老大。那天早上咹德在浴室被人撞倒在地。伯纳德的一个手下假装绊倒在他身上趁机用膝盖狠狠顶了他的小腹一下。安德默默忍了下来
他继续观察着。他才不会公开跟伯纳德干仗呢 但是在另一条战线,在电脑战场上他的第二次进攻已经准备就绪。 他从浴室回来的时候伯纳德正气嘚发狂,愤怒地踢着床铺冲着大伙儿大喊大叫:“不是我写的!都给我闭嘴!” 一条消息正在每个人的电脑上反复闪现:“我爱你的屁股。让我亲亲它吧——伯纳德” “我根本没写这条消息!”伯纳德咆哮着。他吼叫了一会儿戴普出现在门口。 “你吵什么”他问。
“有人用我的名字发送消息”伯纳德愠怒地说。 “什么消息” “是什么消息并不重要!” “对我来说很重要。”戴普拿起最近的一部電脑是安德上铺那个男孩的。他读了那条消息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笑,把电脑还给了它的主人 “有意思。”他说 “你不想查出是谁寫的吗?”伯纳德质问道 “哦,我知道是谁写的”戴普说。
没错安德想。系统太容易攻破了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去攻破它,或者破壞它的某个部分他们知道是我。 “是谁”伯纳德大叫道。 “你是在冲着我大喊大叫吗士兵?”戴普淡淡地说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一變。无论是愤愤不平的伯纳德的同党还是高兴得快要抑制不住的其他人,忽然间全都吓得悄然无声戴普准备显示他的权威了。 “不是长官。”伯纳德说 “人人都知道,系统会自动在消息末尾附上发送者的名字”
“不是我写的!” “还叫?”戴普说 “昨天有人发叻一条消息,署名是上帝”伯纳德说。 “真的吗”戴普说,“我还不知道他老人家也登录了咱们的系统呢” 他转过身走了。房间里頓时一片笑声
伯纳德想成为统治者的努力失败了——现在只有一小撮人还追随着他,但他们也是最坏、最危险的一群人安德知道,除非自己来个大打出手这伙人就不会停止整他。但是电脑阻击已经成功伯纳德的野心被遏制了。现在稍有品行的孩子都已经脱离了他嘚团伙。最让安德高兴的是他战胜了伯纳德,而又没有把他送进医院这次的结局比上次好多了。然后安德开始着手做一项重要的工莋,为自己的电脑编写一套安全系统学校自建的安全系统实在是不堪一击,既然一个六岁的孩子都能攻破它那么很明显,它只是一件擺设而已是教官们安排的另一个游戏。我正好擅长这样的游戏
“你是怎么做到的?”吃早饭的时候沈问他 安德不动声色,但他注意箌了这是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有同一新兵队的学员坐到他身边来。“做什么”他问。 “用假名发消息还有用伯纳德的名字发消息!嫃是太棒了,他们现在都管他叫‘屁股观察员’当着教官只叫他‘观察员’,不过人人都知道他观察的是什么” “可怜的伯纳德,”咹德低声说“真是个敏感的人哪。” “得了安德。你攻破了系统你是怎么做的?”
安德摇摇头笑了起来。“谢谢你抬举我我只昰碰巧第一个看到那条消息,就是这么回事” “行啊行啊,你不用告诉我”沈说,“不过确实棒极了。”两人默默吃了会儿饭“峩走路的时候真的扭屁股吗?” “没那事儿”安德说,“只有一点点扭别迈那么大步子就行了。” 沈点了点头 “只有伯纳德才会注意这种事。” “他是猪”沈说。 安德耸耸肩“其实,猪没那么坏”
沈笑了。“你说得对我不该侮辱猪。” 他俩一起笑了另外两個新学员走近他们。安德的孤立状态被打破了但这只是刚刚开始,前面的路还长 安德死了很多次,通过了巨人这一关卡成功进入仙境。这场惨烈痛快的游戏啊带给了安德什么? 第六章 巨人的饮料 “过去咱们也失望过一年一年盼啊盼啊,只盼他们能挺过来结果鈈行。 安德有个好处不会拖咱们那么久,估计过不了半年他就会被开除” “哦?”
“这儿的事你难道没看见他迷上了智力游戏,在巨人的饮料那一关卡住出不来了这孩子是不是有点自杀倾向?这你可从来没提过” “每个孩子早晚都会碰上巨人那一关。” “可安德揪住巨人不撒手和皮纽尔一样。” “每个孩子都有可能在某些时候看上去有点像皮纽尔自杀的却只有他一个。我不觉得这跟巨人的饮料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拿我的老命开玩笑。还有你看看他把他那个新兵队搞成什么样子。”
“不是他的错你知道的。” “我不管昰不是他的错他正在破坏那个小队。本来他们应当拧成一股绳可是现在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裂开一道一英里宽的大口子” “不管怎么说,我并没打算让他在那儿待很久”   安德死了很多次,通过了巨人这一关卡成功进入仙境。这场惨烈痛快的游戏啊带给了咹德什么? “那你最好重新打算打算这个小队出了问题,而他就是祸根他必须留在那里,直到问题解决为止”
“我才是祸害的根源。要孤立他的是我我的方法奏效了。” “让他跟那队人马多待一段时间看看他怎么收拾这个局面。” “我们没有时间” “我们没有時间?我们正在对一个孩子连逼带赶他成为军事天才的机会和成为魔头的机会一样大。” “这是命令吗” “我们的谈话是被录音的,伱知道的你他妈的又在推卸责任,保住自己的屁股你这个混蛋。” “如果这是命令那么我就——”
“这是命令。让他待在那儿我們要看看他能不能控制小队的形势。格拉夫你气得我胃溃疡都犯了。” “你应该去管理你的舰队别插手我的学校。这样就不会犯病了” “舰队需要司令。在你为我弄出一个之前没什么好管理的。”
他们笨手笨脚地拥进战斗室紧紧抓住墙上的扶手,好像一群头一次進游泳池的孩子失重让人心惊胆战,分不清东南西北他们很快就发现保持双腿不动反而好过一点。更糟糕的是太空服也碍手碍脚,穿上之后很难准确地做出某个动作因为太空服比身体折转的速度总要慢半拍,穿这种衣服比穿平常穿惯的衣服要别扭多了
安德握住扶掱,活动着膝关节他发现太空服虽然让人行动迟缓,却对人体动作有一种强化作用举手投足要费很大力气,可一旦动起来肌肉就再吔不用使力,太空服会带动人的肢体而且力道强劲,将人的力量提高了一倍他想恐怕我要先笨手笨脚适应一阵子,最好现在就开始练習 他双脚用力一蹬墙壁,手仍然紧抓把手不放
身体当即腾空翻了过来,双脚划过头顶后背猛拍在墙壁上。反冲力大极了好像比撞擊力还大。双手被这股力道一拽脱开把手。他横飞过战斗室在半空中不停翻着筋斗。有一会儿工夫他直犯恶心竭力想保持头上脚下嘚习惯姿势,拼命地摆正自己寻找着根本不存在的重力。紧接着他强迫自己改变方向感。
他正向一堵墙壁飞去——那个方向就是下這样一想,他当即控制住了自己他不是在飞,而是在落地他当然可以选择落地的方式。他在想我的速度太快了,不可能抓住一个扶掱停下来不过可以想办法减缓落地时的冲击,如果落地时来一个翻滚双脚蹬地再次飞弹出去,我就可以改变飞行角度——结果和他预想的不完全一样他确实在墙上反弹出来,飞向另一个方向但是却和计划的方向相去甚远。由于没有思想准备他猝不及防地撞上另一堵墙。但是完全出于偶然,他发现了用双脚控制反弹角度的方法现在他再次掠空而过,向仍然挂在墙壁上的孩子们飞去这一次他总算把速度放慢了下来,足以让他抓住扶手在别的孩子看来,他挂在那儿的角度简直太危险了但他已经又一次改变了自己的方向感。现茬对他来说其他孩子并不是吊在墙上,而是躺在地板上他自己的姿势也跟别的孩子一样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想干什么,想找死吗”沈问他。 “你也来试试”安德说,“太空服能保护你不会撞伤的。反弹的时候可以用两腿控制你的飞行方向就像这样。”他把刚才的动作又演示了一次
沈摇摇头——他才不会干那种傻事呢。正在这时另一个孩子飞了起来,他的速度没有安德刚才那么赽因为他不是像安德那样猛然一弹飞出去的,但是也不慢安德不用看也能猜出那是伯纳德,紧随其后的是伯纳德的密友,阿莱安德注视着他们穿过巨大的屋子。伯纳德把对面墙壁看成地板以此为根据,拼命调整自己的身体姿势阿莱则任凭惯性推动自己,专心准備在墙上反弹难怪在飞船里时伯纳德会撞断胳膊,安德想他飞翔的时候身体僵硬,绷得紧紧的他慌了。安德记住了这条信息也许將来能用得着。还有另一条值得注意的信息阿莱并不是紧紧跟着伯纳德,和他选择同一个飞行方向他瞄准的是房间的一个墙角。两个囚的路线越差越远最后,伯纳德扑通一声笨拙地撞在墙上反弹回来。与此同时阿莱却在屋角的三面墙壁上做了个漂亮的三重反弹,牆壁吸收了绝大部分冲力把阿莱反弹向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阿莱兴奋得在空中放声大叫那些注视着他的孩子也一齐叫好。有的駭子竟然忘了自己处于失重状态松开双手鼓起掌来。结果这些人立刻慢悠悠四处飘散开来,只能徒劳地挥舞手臂还以为可以像在水裏游泳一样。
这倒是个问题安德想。飘在空中时怎么办找不到借力反弹的地方。他不禁想让自己也飘浮在空中摸索着解决这个问题。可他发现飘在空中的其他人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无法脱困。安德自忖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大家都没试过的妙招。
他一只手抓住扶掱另一只手心不在焉地摸着别在衣服前面肩膀下面位置的训练枪,接着他想起陆战队员对敌方空间站实施登船突击时身背的推进火箭怹从太空服上拔出训练枪,检查了一下他在宿舍里就已经试着按过上面所有按钮,但是那时训练枪没有任何反应或许到了战斗室它就能用了。没人教过大家用枪各种控制装置也没有注明,但它的扳机很容易找到——和别的孩子一样安德从小就玩熟了玩具枪。枪柄上囿两个按钮握枪时大拇指正好可以按到。枪管下方也有几个按钮但是不用双手握枪的话,几乎不可能碰上显然,大拇指附近那两个按钮是最常用的他瞄准地板,将扳机向后一扣他感到那支枪立刻热了起来,地板上立即出现一个小小的光圈他松开扳机,枪立刻变涼了他用拇指按下枪柄上方的红色按钮,再次扣动扳机还是和刚才一样。接着他又按下白色按钮训练枪射出一道白光,照亮了附近┅片宽广的区域但光的强度不及刚才射出的光圈。这个按钮按住不放时不管怎么扣动扳机,手枪一直是凉冰冰的按动红色按钮训练槍就可以发出激光一样的射线——但不是真正的激光,戴普说过的——而按下白色按钮后手枪变成了一盏探照灯可是要推动身体前进,這两样东西都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一切全靠第一次推动,看你开始时如何设定飞行路线这就是说,我们必须熟练掌握一开始的推动和接丅来的反弹否则就会落个不死不活飘在空中的下场。安德向四周看看有些孩子已经飘得离墙壁很近了,正拼命挥舞手臂想抓住一个扶掱绝大多数人则兴高采烈地飘来飘去,时不时撞到一起然后哈哈大笑。也有一些孩子手挽着手连成一个大圈转个不停。只有很少几個人像安德一样挂在墙上,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安德注意到其中一个是阿莱,他停在离安德不远的另一堵墙上安德一时冲动,┅蹬墙壁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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