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恰恰是一首恰恰舞曲诗歌吗

阅读下面一首古诗,完成后面的练习。长相思李煜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l)这首词的主题是什么?“一重山-语文试题及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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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试题题目:阅读下面一首古诗,完成后面的练习。长相思李煜一重山,两重山,..
发布人:繁体字网() 发布时间: 09:00:00
阅读下面一首古诗,完成后面的练习。长相思李煜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l)这首词的主题是什么?“一重山,两重山”和“菊花开,菊花残”这两句话分别是从什么样的角度来表现主题的?请简要分析。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有人说作者的内心是凄冷的,也有人说作者的内心是温暖的,你认为呢?请结合词中的意象作简要回答。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试题来源:福建省期末题
&&试题题型:阅读理解与欣赏
&&试题难度:中档
&&适用学段:高中
&&考察重点:古诗词阅读
2、试题答案:该试题的参考答案和解析内容如下:
(1)这首词的主题是相思。“一重山,两重山”是从空间的角度来表达作者与他所思之人距离的遥远,“菊花开,菊花残”是从时间的角度来表达作者与他所思之人分别的长久,从而表达出相思之情的深重。& (2)作者的内心是凄冷的。这首词以远山、烟水、枫叶、菊花、寒雁等共同构建了一个清冷的深秋,在这样的深秋中,相思愈发深重,内心更为凄冷。& 或:作者的内心是温暖的。“相思枫叶丹”喻示着相思的热烈,正因为内心里装着所思念的人,所以内心是温暖的。(意对即可)
3、扩展分析:该试题重点查考的考点详细输入如下:
&&&&经过对同学们试题原文答题和答案批改分析后,可以看出该题目“阅读下面一首古诗,完成后面的练习。长相思李煜一重山,两重山,..”的主要目的是检查您对于考点“高中古诗词阅读”相关知识的理解。有关该知识点的概要说明可查看:“高中古诗词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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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语文联考试题分类汇编--诗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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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秒自动关闭窗口恰是金秋诗语时
文章摘要:现任青海省海西州文联主席.许是多年的文学艺术创作给予他新的灵感,许是曾经的领导职务强化了他胸怀的责任,他要追寻柴达木文学的足迹,他要抢救散落天下的有价值的柴达木文学碎片.于是他有了诚挚的合作者:青海电视台派来的编导、诗人郭国庆,摄制……
&1、相聚燕青,为了诗性柴达木 金秋,虽然只是大自然每年必写的随笔,这情致却成为寓意. 地点,是在北京北部一个叫燕青公司的大院里.燕,大院所在地――北京昌平区北七家镇燕丹村的“燕”;青,青海的“青”.实际上这是青海油田的一个疗养、退休基地,所以怎么也离不开原来的姓:我们姓青海,简称“青”,我们名叫“柴达木人”. 院里的法国梧桐纷纷顺应季节的变换,满身秋色,叶片随风飘舞,飘舞,呢喃着诗语,然后在阳光下铺出一地金黄. 萧瑟秋风,从未带来上个世纪一个叫秋瑾的革命女侠临刑时低吟的那种“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感怀.它轻柔时,我们听见了耳语:喂,老人家,天凉了,该添衣戴帽了.它激越时,我们进入涤荡空间:畏老、懒行等等一切不利于身心健康的人性之弱点都被扫除.落叶铺就的满地金黄,让我们仿佛亲近了柴达木八百里瀚海;阳光下秋色的熠熠金辉,让我们又走进聚宝盆采宝的回忆. 当一行人来到秋景秋意美煞人的燕青大院,我们骤然间闻到另一种新鲜的气息.那就是. ,这个从古至今就引诱人、娱乐人、感染人、影响人、教育人的仙丹,给历史留下多少浓墨重彩! 中国晋代的左思一篇《三都赋》导致 “洛阳纸贵”;美国一位“小妇人”(当时美国总统林肯幽默地这么称呼她)斯陀夫人一部《黑奴吁天录》(中国翻译为《汤姆叔叔的小屋》)影响超越国界,引发了一次战争 . 一代伟人恩格斯感叹“从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中学到的东西比从职业的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和统计学家那里学到的还要多”.伟人列宁称列夫?托尔斯泰的著作是“俄国革命的一面镜子”.天地在问,为什么“李(白)杜(甫)文章千古传”?为什么“红楼(梦)世界读不厌”?为什么李季的《柴达木小唱》被柴达木人谱成歌曲一直唱到今天? 就这么神奇. 他们来了.是四人摄制组,有个叫斯琴夫的“60后”是制片人,现任青海省海西州文联主席.许是多年的艺术创作给予他新的灵感,许是曾经的领导职务强化了他胸怀的责任,他要追寻柴达木文学的足迹,他要抢救散落天下的有价值的柴达木文学碎片.于是他有了诚挚的合作者:青海电视台派来的编导、诗人郭国庆,摄制师丁勇利和助手高辉.《诗性柴达木》,这个专题片的命名真好.他们带着诗性,迎着西北的烈风,扛着光荣的使命,西行柴达木大戈壁.循着浓郁的石油芬芳,拂开历史的风沙尘粒,探寻石油勘探队员的勇士文采,深读柴达木石油文学奠基人李季、李若冰的始创情韵,采撷血脉延续、继往开来的文学新花. 他们洋溢着青海高原纯真的情意走来.他们怀揣着柴达木珍贵的文化宝藏走来.他们与来自柴达木的老石油人聚会.斯琴夫唱自己作词的《金色世界》《美丽的柴达木》:“美丽富饶的柴达木,是我心中眷恋的地方……”郭国庆朗诵著名诗人艾青的名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含有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石油作家肖复 华的夫人周宏唱著名诗人李季1954年在柴达木写的《柴达木小唱》:“辽阔的戈壁望不到边,云彩里悬挂着昆仑山……”原青海油田文联主席杨振唱李玉真作词的《管道输油工人之歌》:“青藏高原有个柴达木,茫茫瀚海望不到头……”.那一句句话语、一声声歌唱都是青海高原的韵味儿;那一缕缕情丝、一腔腔情怀,都是柴达木的胸襟. 家里人来了――只要柴达木来人,我们都这样说.亲情的触动令我情不自禁地倾吐了我对柴达木的依恋: 有一个地方,永留又不能,离别又不忍; 有一个地方,走出第一步就回转身来,如若断线的风筝; 有一个地方,走出去就会讲述她的天、她的地,讲述她那天地间的男人、女人; 有一个地方,走出去的人一旦相逢,就如同见到思念已久的亲人; 有一个地方,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也紧紧连着她的根. 那是一个什么地方?那就是我的柴达木,那是我的家呀! 无论我怎样远行,都用滚烫的心紧贴她的土地. 我轻轻的,轻轻的告诉她: 我是永远的、永远的柴达木人! 这是许多柴达木人的眷恋.就这一段文字,曾经被青海油田电视台选用于柴达木北京学生代表团返回油田的专题片片首.一位叫张信生的老柴达木人抱蘸浓墨书写了它.一位叫陈发贵的原格尔木石油中学校长参加北京的一个书画展,他的书法作品就是溶入血液中的四个字:柴达木魂. 我们都姓“青海”. 我们都热爱柴达木. 四人摄制组就在情满燕青的和谐氛围里开始了采访与拍摄. 你是个美丽富饶的聚宝盆, 你是本多元文化的生态全书. (斯琴夫诗、词集《吻醒柴达木》之《金色柴达木》) 是的,多元文化.他们的思绪伸向远古,挽紧当下,探视柴达木文化的多个棱角,在文化的大背景中聚焦柴达木文学. 报载21世纪中美科学家在青海湖畔的江西沟发现14700年前的人类遗迹.从此勇敢者就向整个青藏高原扩展探险的足迹.科学家称,高原由此有了旧石器文化的渊源.1959年在柴达木东南缘的诺木洪发现的新石器文化遗址,证实了柴达木早期存在的畜牧文化.与柴达木相关的历史记载,还有吐谷浑移牧,藏蒙畜牧,丝绸辅路,宗教的兴起,明朝“塞外四卫”,建国初期的开发与建设,改革开放与世界接轨,新世纪经济、文化两个文明建设的突飞猛进…….历史的飚风裹着先辈的苦难与信仰,涌向一代又一代原住民和后来者;新时代的热浪推动着高原步步向前.柴达木的雪山、草原、戈壁、荒漠,积累、贮藏了多彩的精神内蕴,迸发出强大的能量.那是一代代柴达木人与那片热土交融、沉淀、提炼、创新的柴达木文化. 柴达木文化是柴达木文学肥沃的土壤. 多元而独有,纷繁而厚重.这是一次肩负重压的心灵聚焦,这是一次难能可贵的深井搜救.燕青大院的老柴达木人惊叹后生可畏,喜赞后生可敬. 除了厚望,更多的是亲近.阅读斯琴夫的《吻醒柴达木》,杨振忽然发现了又一个惊喜.书中的《请到柴达木来做客》我们几年前就学唱了呀.原来是斯琴夫的作品.他立即把打印的歌本拿出来,手指掀起了柴达木的狂风,哗哗哗,在众多的草原呀、戈壁呀、青藏高原呀,那些漫溢着思念的歌单中,找出了这支歌.他几乎是飞奔到招待所.他对斯琴夫说,我见到真人了.你唱唱.斯琴夫更惊讶,你们几年前就唱了?你唱唱. 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 清清的河水,茫茫的戈壁, 洁白的哈达,醇香的美酒, 柔情的舞蹈,祝福的歌谣. 你来看看金子海的美景, 你来游游太阳岛的故乡. 这就是我的家乡――柴达木, 请到这里来做客 …… 热泪.拥抱. 斯琴夫说,你比我唱得好.杨振说,不,你比我唱得更有韵味. 同声相求,同心相印. 韵味不在歌喉,而在深情.那是几十年柴达木生涯的交织,那是十几年苦苦思念的宣泄.在那片戈壁洒下的汗滴落的血,比在飘逸童年奶香的家乡还要多啊.人生最宝贵的青春与壮年都是柴达木铸就的.柴达木,虽然称为第二故乡,却远比故乡的分量重.两代人的理解,都因为一个地方――柴达木. 神奇的柴达木啊,她可以让名人大腕与柴达木人一样俯身亲吻那片土地;她可以让哪怕只有一次走进她的男女老幼怀念不已. 在北京北郊这个叫燕青的柴达木人的大院里,著名作家肖复兴和鲁迅文学奖得主王宗仁来了.肖复兴才从美国回来,正在百忙之中.王宗仁已74岁高龄.原本摄制组是想分别去他们家里采访的.但他们一个从北京以西、一个从北京以东,赶到了北边.路程真不近,王宗仁还是经几次转乘地铁、公交车赶来的.两位老师令人感动. 在燕青大院活动中心三层楼的阅览室里,摄制组的镜头是诗性柴达木钟情的眸子. 肖复兴四进柴达木.1981年第一次走进大戈壁之后就写了报告文学《柴达木传说》和《柴达木作证》等篇章,发表在当时很有影响的《文汇月刊》,并被一些报刊转载.后来采写的《留给柴达木的歌》《柴达木人》等作品,在《人民日报》《北京晚报》等著名报刊发表.近期出版的“柴达木文史丛书”也有他的一本《柴达木作证》.他把柴达木托举起来,让更多的人看见她的血肉之躯. 王宗仁1958年入伍到格尔木当汽车兵,8年奔驰在青藏线上.戈壁草与昆仑雪融进了他的血液中,这血液成为他的墨汁.调回北京之后,他无数次回到那里吸取新鲜血液.40多年了,他的笔下绘出的都是青藏画卷和鲜活的生命.散文集《藏地兵书》获得第五届鲁迅文学奖.人们称他为“昆仑之子”. 他们的到来,如同又一次西行.柴达木的魅力永远在他们心中. 那个钟情的眸子与两颗爱着柴达木的心交流着,沁融着.一声声依恋,一句句期盼,定会传向那高天厚地. 柴达木在情感天平落地的一边.与在北京燕青大院的老柴达木人一样.教唱《请到柴达木来做客》的杨素珍和喜欢这支歌的曹晓燕等人来了.70开外的老人来看40出头的作者斯琴夫,来给摄制组送行. 与其说这支歌是情感的纽带,勿如说柴达木是情感的血脉.我们的血管里都流淌着柴达木的热血. 柴达木是诗性的,也是情感的.柴达木文学是蕴含着浓厚情感的文学.曾经有人统计过,柴达木平均一平方公里还不到一个人.在柴达木西部戈壁大漠,每个人的平均面积更大.人烟越是稀少,气候越是恶劣,人就越是需要人,越是需要情感.人的生存需要携手,人的精神需要支撑.柴达木,就把真正的情感和近乎原初的朴素人性注入了柴达木人的心灵.柴达木之所以圣洁,就在于此.上个世纪90年代,我在北京的鲁迅文学院学习的第一天,老师要求每一个同学介绍自己来自何方.我脱口而出的是:如果要寻找真情与人性,就到我的柴达木去吧! 柴达木被这样诠释着.柴达木文学被这样的母体哺育着.这是我30年柴达木人生凝结的心灵之语. 摄制组,你们带着情感来,带着情感走.一路上,情感滋润着你们,你们用情感连接着一个个被采访者. 北京燕青,秋叶飘舞,飘舞着柴达木的金黄,翩跹着情感的舞蹈. 秋色是动感的,那是因为秋叶的飘舞;秋色是动感的,那是因为一双双手臂依恋的挥舞,小车窗里的频频回首.秋叶沙沙,我听见漫天回旋的余音,那是斯琴夫的诗句: 你是我眼里盈含的泪珠, 你是我心里滚烫的诗句, 柴达木,我爱你! 2、
诗性前辈,从肉体的痛感 到灵魂的快感 由翠绿到金黄是生命成熟的过程.由金黄到翠绿再到金黄却是当代柴达木文学生命的起始往复. 翻开柴达木1954年金秋的扉页,你就会看见广袤的瀚海那迷人的金沙起舞. 那年9月,以长篇叙事诗歌《王贵与李香香》载入中国文学史册的著名诗人李季,随石油管理总局局长康世恩带领的考察团来到柴达木西部.同行的还有青年作家李若冰和新华社记者姚宗仪.这是新中国成立后进入柴达木西部的第一批文人. 被外国探险家称为“生命禁区”的柴达木西部荒漠,用一样的严酷,绝对平等地对待任何一个人.李季有心脏病,本不该冒险西行,严重的缺氧,威胁着他的生命.他偷偷吃药,他用意志掩饰着身体的不适,顽强地抵抗着死神的威胁.他捂着胸口,放开奔涌的才思,他笔下的《油砂山》、《在那美丽的尕斯湖边》、《柴达木一青年》、《柴达木小唱》等诗歌是死神始料不及的生命之歌. “镶着银边的尕斯湖啊, 湖水里映照着宝蓝在的天. 这样美丽的地方哪里有啊, 我们的柴达木就像画一般……” 《柴达木小唱》很快就口口相传.是啊,柴达木,一寸土地一寸金,她像画一般美丽,她就是我们的家乡!一位叫郝清江的勘探队员记录下当时的感受:“这首诗歌大大鼓舞了我们地质勘探人员,勘探队伍就在光荣的家乡、最好的战场上大显身手了.” 在柴达木,文人只要与勇士相结合,成为勇士,文学的魔力就更加强大.万年死寂的土地与文学相碰,就会掀起生命的波澜;千年无人问津的土地与文学相撞,就会变成人们亲近的家园. 英俊的李若冰穿着长统靴,踏着铿锵的步伐,与勘探队员互传着青春的力量.他记录下那些感人的细节: “为了给勘探工作创造条件,他们担任着调查地质环境和交通状况的任务……一直向着没有路的陡崖爬,一会踩着尖刀似的砾石,一会踏进松软的砂石.他们被大蚊虫咬着,被大风刮过来的碎石打着,手爬,脚爬,有时被顽石绊倒了,有时从山上摔下来,但总是不回头!” (《在柴达木盆地》) 他们写柴达木的许多作品接连在全国著名的《人民文学》等杂志报刊登载.1957年,1958年,李季、李若冰再次进入柴达木.诗歌《致柴达木的兄弟们》(李季),散文《格尔木纪事》、《茫崖,拓荒者的城市》(李若冰)等等作品相继问世. 从此柴达木这个地名在大西北的长空闪闪发光,柴达木人的英雄事迹在祖国的山山水水间广为传颂. 天地氤氲,万物化醇.有了天地阴阳之气的聚合,才有万物变化的精醇.这是远古先祖观天察地悟出的自然法则.在原始洪荒的柴达木西部,无垠的瀚海与蓝天绝不会长久滞留于辽阔的空白.事实告诉天地,勇士会来的,人气会聚集乾坤之阴阳的,人会采集万物之精醇的. 有了人的参与,这精醇便成为万物的幻化.便成为对柴达木的认知.便成为人的精神. 在那个应该收获的季节,二李走进没有树木的柴达木大戈壁,在早到的冬寒里,看见了秋的热烈,触摸到鲜活的叶脉. 如宋代苏辙所说:天之所生,地之所产,足以养人.柴达木养育了柴达木人,也养育了文学.作为新中国建立后的第一代诗人、作家,他们与第一代挺进柴达木西部的勇士,有着共同的大爱.有着共同的勇士体验和英雄情结.所以,他们一样的笑对死神的恐吓,一样的奔涌奉献的热情,一样的热爱荒芜的山水.在他们心中,柴达木天美地美人更美.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歌唱着. 超常规的磨砺,使他们从肉体的痛感转换至灵魂的快感. 初生的柴达木文学如柴达木:辽阔、坦荡、豪爽;初生的柴达木文学如柴达木人:热情、乐观、阳光. 高原紧紧裹在怀里的柴达木,被李季、李若冰拉开了衣襟.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了地球上的月球,领略了柴达木人的英雄气慨. 李季的《可爱的柴达木》、李若冰的《柴达木手记》等诗集、散文集,像投出去的炸弹,炸开了内地青年们沉静的心田,他们无限向往那片遥远而神奇的土地.他们不仅想去看看雄伟的昆仑山、美丽的尕斯湖、辽阔的戈壁滩,想去拜访那里的英雄勘探者,更想跟柴达木人一样去那里实现自己崇高的理想.不少青年是背诵着李季的《柴达木小唱》和李若冰《柴达木手记》中的片段,捧着他们的书奔赴柴达木的.在50年代,60年代,李季与李若冰的作品成为有志者奔赴荒漠、艰苦奋斗、为国奉献的进军号角.1954年秋,是柴达木文学一诞生就成熟的秋.诗性的阳光使柴达木宛若巨大的金黄叶片,在高原的飓风里飘舞.那生命的叶脉鼓得饱满而实在,透着金子般的光辉.初生的柴达木文学,是一色的,那就是永不黯淡的金黄. 金黄的20世纪50年代,兀然崛起的柴达木文学,其影响力不可估量.那时,一个新的国家的建立,把新希望的阳光洒满大地.建设祖国的热情如浪潮汹涌.柴达木人艰苦创业的英雄事迹引起有志青年的极大兴趣,其重要原因是文学形式的传播.诗歌通俗易懂,琅琅上口;散文语言朴素,情感充沛;报告文学情节生动,形象鲜明.李季、李若冰是领头人.那时的“战地黄花”分布在柴达木广袤的大地. 曾经我读到一张1959年的《青海石油》报,上面有一首署名鲁人的诗歌《今日原油喜外运》:“盐地鏖战四五年/累累果实枝头满/今日原油喜外运/千里东下出祁连……”这首诗以及50年代在《青海石油》《茫崖通讯》《柴达木报》《都兰报》等柴达木各类小报上发表的文学作品,还有不少即兴创作的口头文学,都真实地纪录了当时的事件和情境.比如带领队伍修筑青藏公路的慕生忠将军,一路艰苦卓绝,一路诗兴不断.1951年7月路过日月山,就赋诗一首:日月山,日月山,回头看,有人烟.向前看,青草滩.文成到此多留恋,进藏大军笑开颜,草原第一关.1954年春,带领队伍修筑格尔木至敦煌的公路,在盐桥一段,有感而发:咸盐筑路成稀罕,咸盐架桥世无双.盐桥横跨察尔汗,桥身会长超万丈.盐桥东西无边际,盐桥南北好风光.南望昆仑北祁连,湖光山色引人恋!风平浪静神气爽,平硬直宽比长安(北京长安街).工程科学新发展,建筑史上创纪元!1958年,柴达木工委将许多文学作品,收集在《可爱的柴达木》《东风吹遍柴达木》两本书中.这些文学作品不仅如三秋叶片随风飘落大地,让人们俯拾即是,而且落地有声,在柴达木铭刻下历史的记忆.50年代的作者和他们的作品都披着柴达木金色的阳光 ,反射出金黄的审美情趣、金黄的理想追求.老前辈为柴达木铺就了文学之路. 我曾经感慨于柴达木的四季:“冬是凝冻不死的底蕴;春是革故鼎新的萌动;夏是激情难抑的宣泄;秋是金光大道的延伸.” 四季回转,滚动着柴达木飞速发展的巨轮.日升月落,文学的金色长缎在柴达木身躯温暖地缠绕.文学热了,冬就不畏冷,就孕育着春绿.3、荒漠绝域,诗兴勃发的另类营养20世纪60年代末,被“文革”触动了灵魂搞乱了思绪却坚守崇高理想的热血青年,有一批自愿来到柴达木.我就是那时向学校递交了申请,毕业自愿分配到祖国最荒芜的西北、西北最偏远的柴达木、柴达木最苍凉的西部茫崖.在长江、嘉陵江围绕的山城重庆长大,眼里心里甚至孩提时的幻想里都是绿的景色、花的故事、水的温情.突然间从遥远的校园回到家里说要去柴达木,父亲原本被“文革”冲击得颤抖的双手此时漫延至全身.只有母亲镇定地说,去吧. 我是穿着母亲默默地一针一线为我“临行密密缝”的蓝色咔叽布棉大衣,背负着比瘦小的我大得多的背包离开家乡的.我家楼下的几棵洋槐树叶子黄了一半,欲舍不能地零星飘舞.路上的黄桷树叶飘落得洒脱自如.我拾了一片巴掌大的黄桷树叶.妈妈送了很长一段路,一直嘱咐,像要把分别后想说的话全都说完.告别时妈妈微笑着把两只手臂举得高高的向我挥手.我舞动树叶,想让妈妈把女儿的远行当着自然的事.而那一路不敢回头的小跑,让清风撩起了母亲撒在蓝咔叽布棉大衣上的泪水的气味.在河边等渡船时,我一直低头亲吻着妈妈的味道.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柴达木西部的茫崖石棉矿.有书记载:明朝在柴达木设“边塞四卫”,有两卫在柴达木西部.一是偏中部的冷湖镇附近的安定卫,治所在若尔丁;二是西部尕斯盆地内的阿端卫,治所在帖儿谷.茫崖应该属阿端卫.光阴荏苒,岁月的流沙覆盖了历史的足迹.在朗朗晴空下,后人听见的,是阿吉老人20世纪40年代的商旅驼铃声,带领解放军剿匪的英雄事迹,20世纪50年代带领勘探队伍寻找石油与石棉的传奇故事.还有50年代23人17把铁锹开矿的壮举,那是茫崖石棉矿的史诗开篇,那也是柴达木早期开发的佳话之一. 我们十几个同学同行.从重庆出发,经五天辗转,才到河西走廊西北端的最后一个火车站:柳园站.我们在刺骨的寒风中被接纳为柴达木茫崖人.我们穿上了羊皮长大衣、反毛牛皮鞋,戴上了狗皮帽子.然后,我们被放在解放牌货车上,像货物一样挤着,奔向柴达木. 很兴奋.前几天火车进入河西走廊大戈壁,几个掉泪的男生,此时显得豪迈了.尤其是过了当金山,进入盆地,大家时不时地推开篷布,都抢着背诵古诗词描绘此情此景.“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青海城头空有月,黄沙碛里本无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在戈壁上颠簸摇晃了两天,深夜才到茫崖石棉矿区.我们错把亮着灯正在生产的矿山当成高楼,把脚下的地窝子房顶当小坡.冻肿了的脚一走一崴,干得起皮的嘴一说话就进沙子.接我们的师傅笑声很野,大声说没关系慢慢就适应了.记着刮大风身子要弯下去跟牛拉犁一样走路啊;吃不上蔬菜大米、馍馍粘牙不要哭鼻子啊;记着坐在车上手臂不能放在外边啊;记着耳朵冻了千万不要用手扒拉啊……我们接着听说了冻残胳膊冻掉耳朵的故事.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近乎原始部落的孤独的家园,一个时刻被大自然威胁的严酷的现实. 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我们的心有一半是宁静的.因为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摆脱了人与人的争斗.我们的心还有一半是张着嘴的.因为好奇与期望,于柴达木,于自己.那个阶段前后进入茫崖的有一百多个大中专毕业生.茫崖人按原学校地址分别称我们为北京学生、重庆学生、上海学生、淄博学生.北京学生还有清华和北航的.正是这一群城市学生,把书卷气带到了寸草不生的戈壁荒漠. 家乡落叶飘零,柴达木已是冬季.西部的茫崖无叶可飘,只有风卷黄沙和漫天的石棉粉尘.第一个周日同学们相聚在一间地窝子里.听着屋顶上瑟瑟的风歌沙语,看着天窗上肆意无稽的风行沙走,有些许无言的惆怅.满眼满脑子都是风沙.一个同学揶揄地说,我想起一首诗: 风啊,你为啥总踢我的屁股, 让我在人生新的旅程, 看不见路在何方, 刚迈开脚步, 就踉踉跄跄,跌跌撞撞? 大伙嘿嘿地笑.你自己编的吧?太臭了.把屁股这些脏词儿都用上了.大伙异口同声地命令他:把屁股砍了! 还是听我的吧: 柴达木的风沙啊, 你如同一座大山, 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真想挖一条地下通道, 顺利地走到山那边! 大伙鼓掌,好啊,这是我们的心声! 是文学拨开了迷沙. 心开了,就开心了. 大伙都来编诗.是的,是编,那时文学在我们心中是高贵的象牙塔,还不敢把神圣的“文学创作”赠与自己. 柴达木的风啊, 你带领千军万马, 呼啸着向前. 让穿着银色盔甲的昆仑将军敬畏 让与日月同辉的祁连老人喝彩 …… 大伙诗兴勃发,你一句我一句地连诗,很长了都刹不住车.虽然没有韵律,缺乏美感,但是结尾时一个同学还是有些自豪地借用毛泽东主席的一句诗做总结:诗人兴会更无前! 这群城市学生,把世界与中国的一些经典文学作品藏在背包里抑或脑瓜里进入柴达木.就算没有浸泡在文学的水田里,至少也在文学的小雨里湿润过.就看有没有机会发芽. 城市生活相对丰富,就像游泳池里的彩球,按了这个,还想按那个.上岸两手空空,因为不知道哪个色彩最好.在柴达木深处的茫崖,所谓的街道,只有一个商店.一个电影院,放映室在二层楼.这就成为茫崖最高大的建筑.半截埋在地下的地窝子与它相比,如同一峰骆驼,一只乌龟.这骄傲的骆驼也是人们喜爱的文化中心.每逢节日演出,没有座位的电影院里场场爆满,观众像插满了的豆芽,挤在一起,有的人肩上还扛着小孩.偶有电影,人们便争抢电影票.售票房是电焊的旧铁皮小屋,只能伸进一只手的售票窗口也是电焊的,凸凹不平.对文化娱乐如饥似渴的人们视而不见,总有两只手紧紧地捏着钱挤进小窗口,买上电影票的手从小窗口里挣脱,常常是血迹斑斑.但他们却如获至宝满脸笑容,全然不知疼痛.那时的柴达木西部除了是天然的地理大荒,也是社会条件难以顾及的文化大荒.那漫无边际的灰黄一色是开拓者们的生活底色.内地的文艺团体难得到冷湖,更不敢继续西进.柴达木西端与新疆若羌交界的茫崖,那是到了甘肃戈壁柳园火车站还要乘汽车颠簸两天才抵达的戈壁深处.那是探险者、记者、演员望而生畏的魔鬼社区.茫崖只能靠自己,而宣传队的演出只是昙花一现,节日过后人们再期盼下一次开花. 文学这个鬼精灵不畏险不怕死,只要人敢去它就敢去.它还可以渗进生活的方方面面,不拘形式,不讲条件. 文学的种子该发芽了. 文学一露头,生活添色彩. 没有春绿,只有秋黄,没有夏景,偶有冬雪.四季从风沙里走过.人的适应能力很强,我们这批学生与茫崖所有人一样,认风沙为友,与戈壁结亲,以三山(昆仑、祁连、阿尔金)为邻,伴日月起居.我们开始称自己为柴达木人. 柴达木的沙在我们的脸上,柴达木的风在我们的骨子里.骨肉连着心,认知变了样.第一次探亲返回茫崖,天高地阔,西方天际白雾缭绕,茫崖矿山时隐时现,白雾之上山顶巍峨.美感唤醒了灵感,诗句脱口而出: 嫦娥羞涩的面纱, 映掩我美丽的家; 勇士露出头来, 是窥视人间哪一朵奇葩? 行驶的汽车哼哼地伴奏,我朗读完了自鸣得意地哈哈笑着,却出乎意料地有同学批评我:茫崖好,但石棉粉尘对身体有害,这就不好.你为啥歌颂不好的东西? 这一提醒,我恨不能扯来嫦娥的面纱遮住羞涩.此时我想起了一句名言:偏见比无知更可怕.是的,无知不属于文学,偏见可能亵渎文学.尽管,这是由爱而生的赞美之词. 爱,让心中的阳光多了,有时就会覆盖阴影. 当时并没有当个诗人、作家的妄想,但是对文学的兴趣却促使我们在阳光里思索了. 又一个秋季来临.侵入深秋的寒风在嘶哑地呼叫.狂舞的黄沙冒充着秋叶.那时的我在小小的“魔盒”里与世界隔断.我却撩开厚厚的棉被窗帘透过两层玻璃观赏魔鬼的表演. 我是被保护的动物.我体验着在生命禁区孕育生命的快乐.胎动是节拍,胎音是轻唱.但我不愿让快活的旋律在小空间里回环成一个封闭的圆.我要连接外面的世界. 几声雷鸣似的敲击抑制了心的律动.他们与魔鬼的表演一起扑进小屋.宝山在当金山失踪了,车在大雪里露了个头.宝山的两位兄长说. 那时当金山黄沙与白雪齐飞,返回茫崖石棉矿的司机说,大雪封山了,不能运棉了.那是说给宝山听的.而他17岁的方刚血气冲化了冻冰一般严肃的告诫,为了按时完成运输石棉的任务,他在人们熟睡时发动了汽车. 一个随父亲从河北来柴达木的孩子,工作还不到一年,就这么消失了?我们在风沙里哭泣,向沙幔里望不见的东方呼喊.宝山,宝山,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西风与我们一起呼喊,与我们一起哀痛.好些天,我们把哀思寄托在手指上,我们聚集在一个“魔盒”里,低着头,各自用黄纸剪秋叶,用白纸做雪花.我们认定这个季节的黄沙就是黄叶.宝山永远安睡在秋叶与白雪里,秋叶与白雪就成为宝山.好些天他一直在我们的手指间,一片一片、一朵一朵地诞生.我们希望这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与我们的生命相连. 那位有十几年柴达木工龄的父亲,抹一把泪说,也好,大雪山护着他,身子坏不了,是他的福气. 悲戚变为悲壮.而爱读书的宝山的兄长和几个朋友却忍不住吟诵那些悲伤的古诗句:“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万里无人收白骨,家家城下招魂葬.”“物在人亡无见期”,“文章何处哭悲秋.” “文章”两个字提醒了我们.我们决定每人写诗一首,以表怀念. 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决定.因悲痛而冷却的血液被忽地点燃的火炉烧热了.当我们落笔时,思念碰醒了记忆,情景撞开了想象,创作的欲望与青春纠结,理想的初衷与生命相问…… 下笔没有烟飞云动、鸾回凤惊的精彩,却有了风走沙起、水流石出的真切.我们在追悼会上含泪朗诵,深切呼唤:宝山,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的生命刚刚开始,你不该走啊,还有许多石棉等着你运出茫崖,柴达木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宝山,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那是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当一批所谓的诗歌出炉,我们才知道,写作者不止我们这几个小不点儿.有三十几岁的兄长任炳荣、何平,他们已经在青海的一些报刊上发表过作品.也有一些人不显山露水,只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录心迹.也正是我们的显山露水,才有了高山流水遇知音.次年春节期间,有位兄长给我们一张手抄的李季诗歌《柴达木小唱》和一本1955年的《人民文学》杂志,让我们看李若冰的散文《在柴达木盆地》.熟知李季大名和大作《王贵与李香香》的青年们,有些难以平息心海的潮涌.真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在那片戈壁,在那个精神干渴的季节,就像大雨瓢泼而来.一群爱好文学的青年争相传阅.我们与两位老师对柴达木有同样的爱,共鸣鼓荡着年轻的心;我们虽没有两位老师的文采,但激励却推动着年轻的心.那时我们发现50年代柴达木文学的力量如此强大. 于是我们就四处托人寻找柴达木开发初期的文学作品.我们又拜读了徐迟写的《茫崖》,朱奇和周问渔写勘探队员的散文和诗歌.我们惊叹,作家们无论从哪里来到柴达木,都能激起心的浪花,写出美酒一般令人品味不尽的佳作.柴达木,我们与她日夜相伴,理应酿出醇香的酒来. 我们这群文学爱好者,无论男女,白天是包着白纱巾戴着白口罩的工人“大妈”;晚上是裸露心灵的阅读者、写作者.白天我们用实实在在的身躯顶风沙、抗严寒,用结结实实的意志获取石棉产量;晚上我们用飞飞扬扬的思绪编织斑斓的图画.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 柴达木西部的茫崖色泽很单调.我们内心的色彩很丰富.我们是在单调的底色中奠基纯朴,在沉积与汇聚的文化中吸纳营养.舐犊情深,情感延续耕耘与收获 柴达木宛若老牛,总是用沙舐小牛的脸,用风壮小牛的骨.我们是第二代身居茫崖的柴达木人.除了在爱中成长,还能增长什么?除了生产更多全国纤维最长的石棉,还能生产什么? 文学给我们讲述了柴达木和柴达木人,讲述了地平线那边的许多故事;文学把李季、李若冰的写作精神织成一面旌旗高举在我们的前方,让我们紧紧跟随. 迟来十几天甚至更长时间的各类报刊,见到必读,寻觅着阅读.后来我用一半的工资订杂志报纸.我们发现了那面旌旗后面的跟随者.渐渐的我们熟悉了那些原本陌生的名字,那些人变成我们尚未谋面的老师和朋友.于是大胆地向地平线那边投递自个儿泼洒的心血了.我们要加入这支文学队伍,要像他们那样生产柴达木的精神产品.1980年春,我投出的第一篇随笔《丝语》在《青海日报》上发表了.金秋时节,我寄给《青海湖》的第一组诗《月亮之歌》登载了.都是风的季节.文学青年指着漫漫黄沙说,你“兴风作浪”了.我说好呀,年轻的柴达木人,你要兴更大的风,作更大的浪. 风沙让平静如睡的无垠广漠舞动起来.如若一片被秋撒下的巨大黄叶,用动感显示生命的活力.在这片黄叶上诞生的文学作品,是与之互动的旋风. 文学离不开互动.柴达木文学离不开与柴达木互动.“循声而得貌”,“酌奇而不失其真,玩华而不坠其实”.《文心雕龙》提示的貌与真与实,就是我脚下的这片土地,我身边的开拓者.与之贴心,便能接之地气;与之动情,便能换之真情;与之交思,便能掘之所想.文学是动感的活体,柴达木文学是人与戈壁、荒漠、雪山、草地动感的生命. 柴达木文学是柴达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睛看自个,也看外面.而外面的人从这双眼睛看柴达木的心灵. 文学是柴达木连接任何异域的桥梁;柴达木文学是柴达木向世界敞开的漂亮的窗口.柴达木文学是柴达木向外面张贴的招商投资和吸引人才的广告. 新的一代,有人走出去了.柴达木文学牵着青海文学的手.有人走得更远了.柴达木文学牵着中国文学的手. 当初李季、李若冰打开了第一扇窗口,贴出了第一张广告,第一次牵起了中国文学的手.80年代海西州文联一套《瀚海丛书》延续了第一代柴达木文学的收获. 我也在这个金秋时节收获了第一次果实入“框”的喜悦. 真是舐犊情深的体验.在茫崖出生的女儿5岁时就有写诗的灵性.一天晚上外面的风唱着催眠曲,早睡的她忽然醒来,揉揉眼睛说,妈妈,我想起一首儿歌,你给我笔和本子.“茫崖大风在歌唱,唱得房子都摇晃.大风飞沙我不怕,上学走路扶着墙.” 女儿又睡着了,我们却笑得眼泪汪汪,久久不能入睡.朴素,真实,充满童真.我们评价着.想起女儿上学险些被风推倒,然后扶着墙壁向前走的情景,再一次催我泪下.女儿呀,你跟父辈一样,没有记恨风、抱怨沙,而用诗的语言去记述,用美的感受去表达.你不愧是柴达木人的孩子.我情不由衷地走出门外,让风沙亲舐我的脸,我的心.柴达木,人们说你神奇,或许不知道你的每一缕风,每一粒沙,都是老师,都是诗歌.连稚嫩的孩子都被诗性感染着,教化着. 这样被诗性感染着、教化着的孩子有多少?柴达木有多少诗人、作家从小被文学潜入?风在寻找答案. 风,更爱追寻秋收的硕果.1984年秋,我的血压降到了死亡的边沿.稍有回升,躺在冰雪一般洁白的病床上的我,就要求护士取来我订的《名作欣赏》、《舞蹈》杂志和上海《文学报》.阅读,是春日映照,我就是冰下草种,破壳萌芽,就要顶开硬土.接着,《文学报》的一则首届命题文学征文让我无神的眼睛变成十五的月亮.我要写.不行,你的身体……不,我要写! 冬寒来临.茫崖石棉矿却热火着议论一件事:小李子的小说发表在《文学报》上了.对于我,只是高兴,因为这不是我发表在省外报刊的第一篇.次年春,刚被寒风冷却的热议更热了,一群同事抢走《文学报》发来的函件,奔走相告:小李子的小说《我的同龄人》获得了全国一等奖,就要去上海领奖了! 《青海日报》在头版中间登载了这个消息.在全国很有影响的《文学报》举办了当时全国少有的大型文学征文活动,在两万六千多件应征稿件中评选出五个一等奖,青海柴达木有一个,这引起了媒体与文学界的关注.后来我返回茫崖路过西宁时,青海省电视台派人找到我,让我尽快改编成单本电视剧,夏季拍摄.电视剧本如期完成,因为背景改为石油局,经省委书记尹克升批准,在石油局拍摄.我东进千里调到了冷湖的青海石油局宣传部. 冷湖,是一个洒满阳光的金秋时节让她热起来的.日英雄地中四井日喷原油八百吨,发现了冷湖油田,局机关迁驻,从此中国地图上有了她的名字.冷湖那个金秋,也是文学的金秋.著名作家李季写了《一听说冷湖喷了油》.李若冰发表在《延河》的《冷湖星塔》也正是这个9月.一个叫赵光裕的青海石油报社记者专门为发现冷湖油田写了一首快板诗,其中描写的一个情节让石油人几十年了还津津乐道:说的是一群野鸭子飞来想在“湖”里戏水,被黑石油粘住了翅膀,结果成了桌上的美味佳肴. 写冷湖和在冷湖写的作品很多.肖复兴写于冷湖的《留给柴达木的歌》,还有工作在冷湖、1977年就加入中国作家协会青海分会的徐志宏的诗歌集《油海情》,梁泽祥的纪实文学《阿吉和他的一家》,肖复华的报告文学《当今山的母亲》以及《青海石油报》文学副刊“聚宝盆”发表的一篇篇文学作品,如同一颗颗闪亮的星星落在“湖”里,热了湖水,溅出了滚热晶亮的水珠,这水珠又落进了我的心湖.如今,我捂着发烫的胸口,遥望一个梦想. 文学真好.柴达木文学真好.她让梦想落地,责任加强,自信提升,思维敏捷.梦想与责任与思维与自信都在地上行走,然后它们一起落在纸上. 我与油田文友为伍.在柴达木行走.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钻井队,半夜听见野狼嚎声的深山沟壑,昆仑山下的采油队,荒漠孤独的食宿站……没有丁点绿草却处处洋溢春意,内蕴着秋的收获.石油人旺盛的生命与柴达木相结合,融为鲜活的文学意境.一处一殊味,一人一特色.灵感像地下喷泉. 柴达木:热土,厚土……不管别人怎么评价,我说,柴达木,是文学的柴达木. 在柴达木我怎能离开文学.在柴达木我就是虔诚的文学信仰者.我是金秋冷湖的一缕风. 金秋的风,在戈壁赶路,在荒山寻觅,在轻轻敲门,在心心相交. 反射的金辉是戈壁的想望,缭绕的风声是荒山的回答.流沙需要结集,心意需要牵手.我向宣传部提出成立文学协会,办文学刊物.部长说,好啊, 办文学杂志.你写份申请报告. 激情不需要格式,愿望不需要栅栏.报告一气呵成.部长大笑:你这哪里是报告,这是散文啊. 杂志终于办成了,由创办人之一王宏提议命名《瀚海魂》.文学青年朵兴福专程去西安,请柴达木文学的开创者李若冰为杂志题了词:“柴达木之恋”. 因为柴达木之恋而办起了柴达木西部的第一本文学杂志.我们用卷首语告诉李若冰老师,告诉李季老师的在天之灵,告诉柴达木人,告诉所有知道和不知道柴达木的人: 在大西北雄浑苍凉的祁连昆仑之间,在柴达木荒凉寂寥的大漠之上.迎着猎猎灼人的瀚海雄风,沿着月色下静谧婉约的尕斯库勒湖水,我们在呼唤,我们在寻觅,我们在凝视,我们在倾听――我们追索着柴达木人的行踪. 冰雪覆盖的昆仑告诉我们――在她久远的记忆里,红柳泉曾有过摇曳的篝火和疲惫的骆驼队.她曾听到,地质锤第一次清脆地叩开大山脚下的油砂.大山哭了,因为它等得太久,太久.从此,它有了生命,它叫油砂山. 她指给我们看――穿过那片长满骆驼刺的草滩,在那片荒芜的戈壁滩上,曾有过一座繁忙的城市.那是一座年轻的石油城,年轻的帐篷城.他的名字叫茫崖. 神秘广袤的大戈壁自豪地说:当那群英姿勃勃的钻工小伙子,把高原蓝天与古老的油海连在一起,我们听见了油海的欢笑,听到了油海的潮声,看到了一座又一座新的石油城:冷湖、花土沟、七里镇…… 文静的尕斯库勒湖已经热泪盈眶,她亲眼看到柴达木人一代一代,背井离乡,携妻挚子,顶着扑面的风沙,强忍着窒人的干涸,在缺氧的高原上艰难地喘息着,就像那一蓬一蓬树干扭曲的红柳,就像那一丛一丛性格倔强的骆驼刺,把根深深地扎进干旱的戈壁.他们有炽热的爱,也有绵长的恨;他们有激越的歌,也有伤感的泣.他们有人所罕知的经历,也有代代不息的追求.有人倒下了,又有人倒下去了,然而,有人跟上来了,又有人跟上来了! 祁连深深地感叹:黄河长江的儿女哟,朴实的柴达木人,你们是不应该被忘记的,你们是永远不会被忘记的. 我们高声呼喊:有我,有我,有我们! 金波迷离的大漠上、银光跃动的雪山里,飘来一个凝重且悠远的声音:还有我,我就是――瀚海魂!1988年《瀚海魂》创刊号面世,恰是金语时. 这是《瀚海潮》那条河的支流.它有着浓郁的石油芬芳,但它流淌的是一样的柴达木的热血.一支有着石油味的柴达木文学队伍摇着撸划着桨,集体亮相了. 文学让冷湖热流潺潺.就是那个80年代,在冷湖,肖复华与我先后加入中国作家协会青海分会,先后考入西北大学中文系作家班.彭康、邹筱泉等四位文学青年去鲁迅文学院进修. 笔下生的花多了.花开在柴达木,花开出了柴达木.肖复华获青海省首届文学创作奖,甘建华获青海省首届青年文学奖,金青平、肖复华获首届、二届全国石油职工文学大赛金奖……预想的一个篮装不下那些硕果.我们是紧跟李季李若冰的柴达木文学青年.我们是在柴达木亲舐中辛勤耕耘的小牛. 金秋的柴达木,柴达木文学的金秋.5、心的渴望,关于文学与家的概念 曾经在冷湖读荀子,记住了他说的一句话:“是ff亦富人.”我们身在戈壁,住地窝子,土平房,纸箱代木箱,板凳搭木板是我床.到窗外举目四望,天有云彩,地无鱼塘.可是我们并不贫穷,我们的地下埋藏着丰富的宝藏;我们的天地间有柴达木开发的英雄史诗;我们的心胸里装着知识、理想与渴望. 那宝藏,那史诗,是孕育文学渴望的沃土.对文学的渴望,“富”了许多人的心灵.可是他们有些无家可归的感觉.一个叫飞飞的青年,把1982年4月在钻井队写的《关于组建文学社的一点想法》的草稿给了我.共4页,是用不同的两种纸写的,可见基层的文学青年多么不易.我珍藏至今.我希望如今电脑族的文学青年回望曾经的文学青年那片心迹. “3月29日,通过王中华的促成,我们几个爱好文学的青年有幸聚在一起,提出了组建一个文学社的主意.可以想象,有了文学社,我们经常聚在一起,互相帮助,互相激励,共同提高,那是多么有意义的事啊!我们学文学,为自己也为别人.只有我们的心血真正服务于大众时,我们才能感到其中的幸福.我们越谈越激奋,因为我们看到了,文学社就是我们文学青年自己的家!我们共同培育她,就一定能成长壮大起来.我们仿佛看到了她美好的前景:它吸引着许许多多的文学爱好者.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我们的习作已在文坛上初露头角……啊,到那时,我们这些文学社的创建者们该是多么的骄傲和自豪啊……” 一叶知秋.文学,就这样如家似园的汇聚着文学青年.文学青年,都渴望有自己的家!这种渴望是有历史渊源的.且看清中叶林则徐参与的宣南诗社,辛亥革命时陈去病、柳亚子等人发起的进步文学团体南社,20、30年代鲁迅参加的语丝社与未名社以及他发起成立的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有了“家”,才“门内有君子,门外君子至”,才有唐代诗人刘禹锡说的,虽在陋室,却“谈笑有鸿儒”.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文学社如星星之火,在柴达木西部的山沟沟、沙滩滩,在地窝子里,在钻井队上四处闪现.一个叫沙舟的文学社,因为有自己的社刊“沙舟”,当时有些名气.这个文学社是花土沟的石油小伙彭康、孙学友、张建勋、王伟东等人创办的.当时只有一支铁笔、一块钢板、一卷蜡纸和厂里给的油印机.尽管条件简陋,而且下班后常常感觉疲劳,但他们围坐在一张桌边,改稿,刻字,各施其才,其乐融融.他们不仅与茫崖石棉矿同名的沙舟文学社交流,还与河南省的一个文学社互赠社刊. 沙舟文学社有个故事,惊险而心酸,却是充满欢乐的回忆.花土沟基层单位分散若天空的晨星.联络与召集社员靠自行车.也不知是哪一位,夜晚风寒地冻的,骑着自行车逆风而行.风沙的巨掌挡不住勇往直前的文学青年,可找到人只剩下半口气了.你歇一歇.不,还有好几个人呢.他骑车顺风而行.哇,巨掌猛推着一叶扁舟,除了灵魂还在,身躯已不知去处.忽地头一载,便被魔鬼卡在了漆黑的天坑里.此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咋办?还有好几人没通知,明天的文学活动不能耽误,爷们豁出去了…… 文学,让他、他们赤胆忠心,不惜洒泪流血遭险情.这是一群多么可爱可敬的文学青年啊.沙舟文学社成立一周年,我为他们题诗一首: 戈壁沙舟扬风帆, 千里航程岂畏难. 落桨声声溅真淳, 挥毫字字出天然. 精鹜八极勤为力, 心游万仞爱是源. 休叹一叶沙舟小, 收尽瀚海作诗泉. 文学社出了人才,有的被调到局里,李明杰继任社长,与其余社员依然坚持着操办文学社与“沙舟”社刊.为了支持文学社,我们的《瀚海魂》杂志开设了专栏,集中展示他们的作品.1990年8月,由《青海石油报》文艺副刊“聚宝盆”编辑甘建华发起,写作并登载了文学评论《戈壁滩上的“东方女性”――评李玉真的小说创作》.这也许是柴达木西部石油文学报刊的第一批文学评论之一.文章从历代文学作品中东方文化陶冶出的典型东方女性,到李玉真笔下的柴达木女性,深入浅出的剖析,把文学创作引向理性思考,引起读者尤其是文学爱好者的广泛关注. 那些年的冷湖蓬勃着生机,激荡着热情.改革开放以后,正是全国文学兴起的又一个时期.柴达木文学适逢浩荡东风.北京传来消息,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原石油部)即将成立文联,各油田也成立相应的组织.局党委安排在文学上有一定成果的金海荣、肖复华和我筹办文联.文联成立了,副局长税为群任主席,金海荣任常务副主席.我们三人迫不及待的,是要成立文学协会. 春是梦想的季节.十年前的那个春,花土沟那群文学青年就倾诉了这个梦想.十年后的春,应该开花了.1992年春,那一天30多个文学代表从柴达木四面八方赶到冷湖,一起成立青海石油文学协会,民主选举:肖复华为文协主席,李玉真为文学常务副主席.大伙欢笑,畅谈,签写感言,相拥着说我们有自己的家了! 晚上联欢,我与新闻、文学双优的青年凌须斌主持.我们激情四溢地朗诵了我即兴创作的一首诗: 戈壁景如画, 文学待开发. 我辈岂是等闲人, 深藏冰心雄泰华. 举起千支笔, 催动才思万匹马. 石油豪情透纸背, 戈壁形象摇钻塔. 拼却今日骥伏枥, 笑看红颜染作茶…… 春的热浪漫过四季.到了1995年春,杨振任文联主席的时候,文联所属7个文学艺术协会十分活跃.尤其是文学协会,兴起了新风,掀起了新浪.一季一次的“四季精短文学作品朗诵会”把油田爱好文学的男女老少都发动起来了.还吸引了敦煌地方上的文学作者.接着的“金秋笔会”、作品研讨会等活动,油田都与地方上联合举办.那时的文学好不热闹. 文联抓住时机,鼓励出书.凡著书出版者奖励5000元.紧接着出了十多本个人文学作品集.文联又推荐了十余名作者加入青海省作家协会和中国石油作家协会. 柴达木西部,文学春潮滚滚,作者激情燃烧.花土沟的《沙舟》、格尔木炼油厂的《圣火》、水电厂的《火花》、退休处的《驼影》、油田一中的《西江月》、天然气开发公司的《涩北之风》……文学社与社刊竞相争艳.中学生“踏沙文学社”、“三知文学社”自办的社刊《西江月》、《天问》被评为全国校院文学十佳刊物. 那时,柴达木西部的文学气象,如百花盛开的花园,蜜蜂、蝴蝶纷纷飞来.柴达木油田的文学爱好者,是花蕾的大胆绽开,是鲜花的尽情怒放.也有爱文学却不敢动笔的人,有了提笔的勇气.这些人有老翁也有孩子.我的刚上高中的小女儿也有几篇作品得以发表,还成为《西江月》的编辑. 有人说:柴达木是文学的热土,丰厚而辽阔,别说骏马会奋蹄狂奔,就是乌龟拥有这片土地也恨不得驰骋一回! 柴达木是一片特殊的文学热土.采得一枝香满手.著名作家雷抒雁、朱春雨、陈忠实、刘元举等,寻香而来,采香而归,写了作品仍手留余香.2012年5月我们几个柴达木人去雷抒雁家里,柴达木是最热的话题,他还拿出曾经在柴达木创作的诗歌朗诵给我们听; 柴达木,一条线上两个点, 二百公里很近, 五百公里不远. 一下车便是亲人见面, 肩上擂一拳算是问候, 挥挥手,是说一会儿酒桌上见 …… 我们的作者,身在此山中,识得真面目,用不尽的素材写不尽的情.从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至今,文学成果那么多,已不用铺排成阵了.曾经四个柴达木人一起在人民大会堂获取一个文学奖,那只是柴达木文学织锦上的一片叶.且说年轻的实力之一:70年代生人曹建川的中篇小说《花海子客栈》(原载于《山花》)、《荒原水站》(原载于《青海湖》)分别于年被《小说选刊》选载.短篇小说《青春只有单程票》(原载于《青海湖》于2004年被《小说精选》转载.散文《穿越青海长云》和《朝圣者》(原载于《散文》)、《关于柴达木石油的另类叙述》(原载于《美文》)入选《中国西部散文百家》.中篇小说《荒原水站》在2006年入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度短篇小说年度选》、入选漓江出版社《2006年度中篇小说选》,并入围《小说选刊》社举办的“”“贞丰杯”全国优秀小说奖,获第三届中华铁人文学奖.该小说被改编成电影剧本.曹建川还获得第二届、第三届青海省青年文学奖,第四届全国石油文化大赛中篇小说一等奖. 我们的柴达木文学走出去了,走得更远了.“从遥远而来,风尘千里万里.一颗颗跳动的心,一双双希望的眼,一具具兴奋的肉体,横亘在老茫崖的天地之间.于是,戈壁便有了另一种生命,戈壁便有了三维立体、四维抽象空间.戈壁便有了日历年轮的记载.这些生命重塑了柴达木这一概念,戈壁有了新的内涵.”(曹建川《抚摸石油》)年轻的柴达木人,年轻的柴达木文学,已超越在上. 春是金秋的前奏曲.秋的硕果回望春的馈赠.6、柴达木,在海外的思念与讲述2012年10月,我与杨振去了加拿大艾伯塔省省会埃德蒙顿市.正是树树秋声,草草秋色.闲游异国他乡,却禁不住吟诵中国的古诗词:“草低金城雾,木下玉门风”.金城是古郡名,与玉门都在西北.西北的柴达木,是我们热爱的故土,思念的家园.头上瑟瑟风,我们会想起柴达木的风沙声;金黄的大草地,我们会说它像柴达木的大戈壁;举目看天,湛蓝透亮,寥廓似海,我们就感叹,柴达木的天比这里的天更美丽. 三秋应是叶枯时,而埃德蒙顿下起了大雪.踏雪观景,我的双脚却情不由衷地走出了两个字――中国.那两个字的光辉直射我的心.知我者杨振也,他举起相机拍下了雪地的我与“中国”.虽然我会回到家乡,却忽然感觉自己是个游子.我的生命在如此辽远的雪地里显得渺小而轻盈,宛若一片黄叶在麻雀的翅膀闪动后随风摇曳.游动的思绪向东方飘逸,飘向我的祖国,飘向我的家园,落在柴达木. 去中华文化中心中文图书馆借书,认识了一些文化人.有文学、书法、美术、摄影、医学、教育界的华侨,也有热爱中华文化的加拿大人.正巧他们在图书馆开展座谈活动.听说我们来自北京,就像见到亲人一样热情接待我们.许多探问,令人想起唐代王维的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那是浓稠难化的思乡之苦.交谈自是同气相投.正如唐代诗人杜甫诗曰:“一时今夕会,万里故乡情.”他们从借书登记表上得知杨振是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我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就邀请我们讲摄影课和文学课以及古代水利工程都江堰、现代水利工程红旗渠等中华人文经典故事. 海外华人特别珍爱中国文化.他们完全可以从书上、网上看到有关知识与信息,但他们更喜欢亲自听见家乡人的讲述.这是最亲近的方式,他们由此能感受亲情的交流. 杨振原本是讲摄影课,那一天他却意外地向大伙宣布,他要讲柴达木,他说他在柴达木工作了30年.一群华人朋友并不诧异,而是乐意地拍手欢迎.他们希望了解祖国的每一寸土地. 他在黑板上画了一个雄鸡一般的中国地图,指着西北的一个点说,柴达木就在这里.她位于青藏高原腹地,青海省西部,北邻甘肃省,西接新疆,东临青海湖,南连玉树藏族自治州.柴达木包括格尔木市、德令哈市、乌兰县、都兰县和茫崖、冷湖、大柴旦三个行政委员会.柴达木很大,占青海省面积的33.50%.柴达木是丰富的自然景区,包括海洋以外的所有地理景观,柴达木盆地是中国乃至世界少有的资源富集区……后来他又更正说,柴达木包括所有地理景观,她曾经是汪洋大海,如今她也是海――瀚海. 华人们笑了.他们很感兴趣.有的说,我去过西宁,知道柴达木,没去过,很遗憾.杨振就给他们一一道来,如数家珍: 守卫着柴达木的大山,南有昆仑,北有祁连.古书《山海经》和《尔雅》里分别记载:“昆仑之丘,河水出焉”;“河出昆仑虚”.后来,经过科学考察认定,黄河的三条源流卡日曲、当曲、楚玛尔河都出自昆仑山系. 你们应该知道中国著名的、也享誉世界的丝绸之路.是它的开通,使我国古代打开国门与世界交流.柴达木盆地是丝绸之路的河南道,也称为青海道.丝绸之路有1500多年的光辉历程.它以丝绸贸易为开端,连接了中国和希腊、罗马、埃及、波斯等世界各地的文明古国.丝绸之路又超越贸易范畴,让中国文明与埃及文明、两河流域文明、印度文明、美洲印加文明,相互交流,形成经济与文化的大动脉.柴达木盆地成为承载大动脉的重要肌体之一. 所以,我们在柴达木,耳畔经常萦绕带着沧桑感的商贾驼铃.那是历史的回声,也是警钟鸣响.丝绸之路让我们不要忘记柴达木与外面世界的交流.一位名叫郭国庆的青海诗人这样写过骆驼与驼铃:无限伸长的脚印,是我们航海的路线,叮咚叮咚的驼铃编织着我们绿色的希冀…… 听众热烈地鼓掌.然后静静地倾听. 中唐时期一个在沙州――就是现在的敦煌做长官幕府的人路过柴达木北部,用诗歌描写了当时的景色:“清溪虽郁郁,白雪尚皑皑,海暗山恒瞑,愁云雾不开.”正是夏日,溪流郁绿,却下起了大雪.由于云层浓厚,苏干湖上空和哈尔滕河两边的河南山、土尔根达坂山总是在弥蒙的昏暗中.柴达木更多的时候是阳光灿烂,山的线条明晰,水的色泽清亮.柴达木是一个保持着大自然本色的地方. 在柴达木盆地,较大的河流有30多条,主要发源于昆仑山和祁连山的冰川区,而我们最为熟悉的格尔木河、那棱格勒河、托拉海河、乌图美仁河等,都是昆仑赠与的生命之河.昆仑山四季积雪,溶化的昆仑泉水是最纯净的矿泉水.柴达木盆地的格尔木市有这样的说法:我们吃喝的是矿泉水,洗刷用的是矿泉水,连冲厕所都是矿泉水呀! 华人们听了啧啧称赞柴达木,说真想去品尝昆仑矿泉水啊. 我想你们可能知道,柴达木还有全国著名的万丈盐桥. 万丈盐桥?盐做的桥吗? 杨振告诉他们,柴达木,是蒙古语“盐泽”的意思.那里有钾盐、钠盐和镁盐.因形状各异,又分珍珠盐、玻璃盐、水晶盐,它们宛若翡翠、玛瑙一般精美绝伦.有人计算过柴达木盐的储量大得惊人,比如其中的茶卡盐湖每年如果开采20万吨,可开采两千多年.而察尔汗盐湖的储量比茶卡盐湖大一百倍,是中国面积最大的盐湖,相当于杭州西湖的132倍.曾经看过青海作家王泽群、王贵如、邢秀玲合写的一篇有关盐湖的文章,开篇是两句诗:这里有别样的雪山,连风儿都有点咸.遍地都是盐,车要通过,就用盐铺筑成了公路,穿越察尔汗盐湖,长40公里,被称为万丈盐桥.盐桥平坦光滑如琉璃,四周如银海波光闪闪.柴达木的盐湖星罗棋布.除了银色,还呈绿色、黄色、蓝色,不少外地人乘车去观光,如同走进神话中的宝石世界. 太神奇了,真想去看看.听众说. 杨振说柴达木值得看的多着呢.在你们的埃德蒙顿经常可以见到野兔子、小松鼠,在去班夫国家公园的路上,我们还看见了麋鹿和棕熊.柴达木的草原上和山岭里,是野生动物的乐园.有耳长尾巴细、昂首挺胸善奔驰的野驴,有体肥力大、喜欢结群的野牛,还有野骆驼、黄羊等等.旅行来这里,随时可见它们奔跑、嬉戏.人与它们和谐相处,它们就像孩子一样亲近人们.还有,因为日照时间长,土质适宜,柴达木是灵芝草的故土,出产的枸杞胜过宁夏,还有麻黄、锁阳、沙参、干草等药材以及鹿茸、麝香等动物药材. 说起柴达木西部的大戈壁,杨振说,曾经是八百里瀚海无人烟,那是苍凉的原始洪荒;戈壁深处奇形怪状的砂石林就像鬼神张牙舞爪,那是恐吓生命的张狂示威;经常涌起无边无际的灰黄色的沙暴,那是吞食所有生命的暴力彰显.所以,戈壁上草不敢生长,鸟不敢飞来,外国的探险家望而却步. 可是,20世纪50年代初,地质勘探队伍来了.60年代末到柴达木西部工作的李玉真曾经这样描述: 西海的黄沙浪打浪, 吓跑了守海的老龙王. 龙王一气收了水, 干死了昆仑的王母娘. 找宝的汉子偏要来, 风当被子地作床. 抓一把白雪啃干馍, 捧一捧黄沙洗衣裳 …… 华人们说,这些人都是勇士,不简单啦.杨振说,正如著名诗人李季在《柴达木一青年》里写的:是那黄金般的油砂把他的激情点燃.激情燃烧的柴达木人战胜了死神,在几十年的艰苦奋斗、顽强拼搏中,把柴达木建设得越来越美好.比如柴达木西部的青海油田,在过去被称为“月球”的戈壁荒滩建起了石油城,有了小树林,还在大玻璃房里建成了南北方植物园,人们可以在里面观景、休闲娱乐,吸收充足的氧气.油田从1954年勘探开发到现在,生产的石油和天然气,对青海、西藏以及国家重点工程“西气东输”,就是从大西北输送天然气到上海以及沿线城乡,都做出了贡献. 说到油田,华人们的兴致更高.因为艾伯塔省是加拿大开采石油的主要地区,他们所处的埃德蒙顿市是石油工业的主要城市.中国石油与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问,你也在油田吗?杨振说是的.我们一群大学生刚去柴达木油田时,有的成为钻工,我也是.师傅们称我们为第一代戴眼镜的钻工. 大家感叹,知识分子也当钻工,可见柴达木的文化水平不低啊. 杨振说柴达木的知识层面是比较高的,从50年代到今天,人才结构越来越全面,科技与文化,成为推动柴达木经济发展的强大动力.文学艺术也是独树一帜.他向大家推荐柴达木的刊物《瀚海潮》《柴达木开发研究》.他说柴达木早已向世界开放,在网上能查到这些刊物的作品,查到柴达木的各种信息. 在一问一答中,杨振讲着柴达木.两个小时过去了,几十个听众没有一个离席退场.就像在北京一样,说起柴达木就像回到了家乡,舍不得离开.最后他意犹未尽,主动为听众朋友们唱了两支歌,一个是《青藏高原》,一个《管道输油工人之歌》:青藏高原有个柴达木, 茫茫瀚海望不到头. 八百里管道走戈壁, 管道里奔腾着黑石油, 奔腾着黑石油. 翻砂山,跨激流, 昆仑和我交朋友, 我是管道输油工, 日夜牵着油龙走. 抓把星星照路程, 抱着太阳笑寒流. 唉嘿嘿,风沙怒吼油龙唱, 我跟油龙比歌喉. 要是寒冬腊月天, 油龙撒野遍地流, 我甩开膀子,下油海, 抓回油龙跟我走,跟我走. 黑油龙啊,黑油龙, 我为你高兴为你忧. 谁叫你占据我的心, 我一片真情把你守,把你守! 近一年的加拿大探亲游历告一段落,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国土.不久后在北京燕青大院巧遇“诗性柴达木”摄制组.虽未回到我们思念的家乡,却如同闻到了柴达木大地熟悉的馨香,喝到了昆仑矿泉水纯净的清甜.诗性柴达木,让我们诗意难消,魂牵梦绕!燕青大院的老柴达木人更喜欢《柴达木请你来做客》这支歌了,都说越唱越好听.我们在家里,在合唱团,在聚餐时都要唱.还要唱出去,用优美的旋律和诗性的语言讲述我们的柴达木. 我想,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会把满溢的柴达木之情,讲述给世人.我们有文学这个忠实的助手. 我们的文学应该是蜜蜂,是与恐龙一个年代的生物.恐龙消失了,而蜜蜂还在延续生命,还在采蜜为人类所用. 讲述我们的柴达木,恰是金语时. 讲述.讲述在一个个收获的金秋.日& 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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