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上酒店的小卡片有小卡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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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继续了,楼主  
  我爹苦笑道:“那是你没出门去,要你出去会发现更老火!整个村子不但没半点声音,这大夏天的外面还他妈贼冷!要是十五再不出声叫我的话,估计我今晚得冻死和累死在外面!”  我妈把我的手抓过去握住,我发现她的手有些发抖,忙帮她拍了拍后背,再回头低声问我爹:“爹,刚才你出去后,怎么那么长时间才回来?”  我爹又把水烟筒拿过去抱着,看了看对面床上的哥嫂后,随即重新放下,慢慢跟我们说了他刚才出门后的事:  他一出院门就感觉冷,走出不远后见前面有个人影,看那鬼鬼崇崇的样子,以为是哪个小偷摸进村了,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走近以后才发现是村里的李老三,就是白天被四叔公安排去杀狗和买汽油的那个。我爹想叫他一起做伴去地塘边埋铜钱,谁知他听见我爹的叫声后,回过头来只顾看着我爹笑,一句话也不说。
  我爹想起之前四叔公交待过,说这七天夜里最好别出门,看来李老三也是有急事,但又怕被四叔公责骂,所以不敢出声。于是也放低声音,问他出门来做什么。  可就在此时,那李老三的身影却在他面前越来越淡,直至最后消失。  我爹心头一惊,心想肯定是张家爷孙在捣乱,自己的眼睛花了,连忙稳住心神,想尽快去把铜钱埋进张家的大坟里。  可当他再走的时候,忽然发现脚下的路非常陌生,转头察看四周,原先还能看见村里那些星星点点的灯光竟全部消失了,听不到半点声音不说,天上地下竟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似的。  这下他慌了,连忙凭感觉返身往回起,但走着走着,又看见李老三那个熟悉的背影了,还是那样在前面鬼鬼崇崇。这次我爹没敢出声,只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握在手里,想走近后再轻轻扔过去试探一下。
  谁知李老三一个回头,跟刚才一样对着我爹又是一笑,然后身影开始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我爹看了看脚下的路,还是一样的陌生,这回他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得没命似的打着手电筒、迎着阵阵冷风向前冲。  可冲着冲着,李老三的背影再次出现……  内心的紧张令他惊慌万分,什么也顾不上了,扯着脖子就开始大声叫我的名字,但任凭他怎样叫,也听不到一丝回应,连平日大山的回音也没有,四周空洞得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无奈之下,他只得继续往一个方向走,虽然他走着走着又看见李老三了、虽然李老三仍是一句话不说、回头冲他笑笑就凭空消失,但他必须得走下去,因为只要一停,便感觉全身快要被冻僵……
  直到耳朵里忽然听见我那一声叫喊,我爹才停住脚步。顺着我的喊声回头一看,终于见到了家门口亮着的那盏路灯光,应了我一声后再看四周,发现自己还在最初见到李老三背影的那个地方,而村里那些灯光虽然熄灭了一些,但亮着的又全部映入眼帘!  回过神来后,我爹却没有再往地塘去,因为他忽然看见穿着红衣服的张大妈带头、后面跟着张大爹、张大哥、张大嫂和她儿子,一齐从地塘边那个方向在朝他追来,便赶紧回身往家的方向跑。  快进院门的时候,他还看见张小叔和李老三站在路边,正看着他一边招手一边微笑,所以他才让我快进屋来……  听完我爹的话时,我妈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妈,不怕!张家那些恶鬼不敢进我家来的,因为他们怕我的这个狗牙,怕我用狗牙来咬他们!”  我妈看着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问我爹:“这样说来,你一出门就遇到鬼打墙,真的是迷路了?”
  我爹点了点头后,有些恼怒地反问我妈:“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你们怎么会关门?要是被张家那群恶鬼给追上,那我岂不是要被你给害死!”  听我妈把之前张小叔冒充他来敲门的事后说了后,我爹的恼怒一扫而空,神色转而重新变得沉重,低低地说道:“我跑回来的时候,隐隐听见李老三家有哭声传来,看来这家伙真的死球了!一定是被张家那帮恶鬼把魂给勾去了!”  我妈要再回话,却见我嫂嫂翻了个身后醒来,怕她听了这些事害怕,便吩咐我们睡觉,等天亮了再说。  我和我妈睡在新铺的那张床上,我爹和我哥没睡,分别守在我们和冉娅母女的床边。  虽然有些担心,但我还是很快就睡着了,等到我妈把我推醒的时候,窗外早已是大亮。  我醒过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坐起身来,睁大眼睛察看房间四周,看是不是张家的恶鬼来了!见屋里没什么异样,嫂嫂也好好的抱着小侄女坐在对面的床上喂奶,便问我妈:“妈,昨晚没什么事吧?我爹和我哥呢?”
  我妈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定,看着我笑道:“没想到我家十五身体虽然不好,但却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懂得关心家人了!放心吧,村里有事,你爹被人叫走了,你哥在厨房煮猪食呢!”  “村里有事?又出什么事了?”我一边下床穿鞋,一边问我妈。  我妈看了看我嫂嫂,等我穿好鞋后把我拉出房间,才低声跟我说道:“被你爹猜中了,你那李三叔呀,昨天快黑的时候死了,听说是突然发狂自己一头撞死在他家厨房灶头上的。那时没人敢出门,所以直到天亮了村里人才来通知。”  听到这样的事,我那幼小的心灵也感到非常震撼,我妈却告诉我说不用担心,今天一早我爹就在村里人的陪同下,到原来地塘那张家的大坟上埋了六枚铜钱,又在李老三入棺的时候也装了一枚进棺材里。  “你四叔公之前也听过戚先生的名头,你哥结婚的时候,他不知道跟他抢司仪的人就是戚先生,所以才会生气。你爹说了戚先生交待的事后,你四叔公就断言,说村里既然有高人庇护,张家那些恶鬼肯定不用怕了!”
  我妈的话让我安心了不少,我相信她昨晚受到惊吓后,今天能如此淡然,肯定也是因为四叔公的这句话。  只不过,安慰是一种心理作用,该发生的事,并不会因为大家放下心来就不发生了!  第二十章 午夜的呼救声  由于李老三也是横死,同样没有阴阳先生敢上门超度,所以天一亮就由四叔公作主、让村民们帮忙抬去入土下葬了。  农村风俗,有人去世的时候,主人家要大摆宴席答谢亲朋好友,但那天村民们帮完忙后,连主人家的水都没喝一口便全部回家了,并非李老三的家人有何怠慢,主要是村民们没那个吃饭的心情呀!  大家忙着回家,只有一个原因:学我家以前的样子,找镜子挂在大门上、去砍桃树枝条摆进家里……这也是他们仅有的一点辟邪知识,一些邻居为此还专门跑到我家来向我父母取经呢!
  李老三死后的几天内,村里没有再发生其它意外事件!我妈说村里闹鬼的事看来已经结束,因为我爹照戚先生的吩咐埋过了铜钱。  但我爹却不那样认为,他说李老三出事,是因为他没有听四叔公的话,在张家灭门那天晚上独自出门,打着电筒去他家菜地里干了一会活,结果进家后就突然发疯自己撞死!而这几天没有出事,是因为村民们都是太阳落山就闭门睡觉、早上也是日上三竿才起床开门。  我觉得我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这几天晚上,我虽然没再看见张家的那些死鬼,但夜里躺在床上时,我一直在仔细倾听屋外的动静,结果还是和那晚一样,听不到一丁点蛙鸣蝉声,整个村子一到傍晚就变得死气沉沉。  最奇怪的一点,是往常那些凌晨三四点就开始打鸣的公鸡似乎也偷懒了,直到天色大亮才拖着懒洋洋的声音随便叫几声了事,有两天甚至人起床了那些鸡都还没开始“工作”。
  还好我家那才出世的小侄女很乖,白天虽然咿咿呀呀的闹个不停,但到了夜间便乖乖入睡,这给了我们家欢乐的同时,也让家人在夜里少了一分担忧和辛劳。  一晃又是十多天过去,虽然张家那些人和李老三死去的头七都过了,但村里那种压抑气氛却没有任何好转。其实大家慢慢都发现了夜里太沉寂的不正常情况,可这种情况并未因那些死人满过头七而改变。  相反,村里的天气也变得越来越不正常。先是白天出来的太阳有些昏黄,照在身上总感觉不到夏天应有的炙热,到后来整个天空都变成灰蒙蒙的一片,太阳直接就不见影子了!  这不是天气变化的缘故,因为只要一出村头村尾的两个垭口,立即就能看到天上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来来在村里穿着毛衣也感觉有些凉气,可走到村外后,却像往常的夏天一样格外炽热。
  所以在熬了十余天后,有户人家受不了了,决定搬出村外去暂住一段时间。搬走的那家主人叫汤加波,论起来算我的侄辈,他家除了夫妻俩外,还有三个和我年纪上下些的孩子。  之所以要搬走,是因为他家和张家只有一墙之隔,据说张家头七满过后,他们家就像往常一样能听到张家人的声音,跟张家人没死的时候一样!那些声音起先是在深夜出现,后来在大白天也能听见了。  汤加波跟村民说起这事的时候表示,张家发出的那些声音听在耳朵里并不恐怖,他也曾在白天循着声音往张家的屋里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鬼影子。可那家人明明已经死绝,就算再没看到什么,听着那声音也瘆人呀!  因为早些年经历过战争,外出避难对村民们来说并不稀奇,不过为了躲避死鬼的骚扰而举家外出,在村里来说还真是第一次。
  他家走的那天晚上,原本沉寂的村里却突然传来阵阵轰隆声。  那时我们都还没睡,小侄女听到那阵响声时惊得长声大哭。我妈忙着去帮冉娅哄孩子,但我爹却满脸惊喜,又听得一会后高声叫道:“他娘的,这黑暗日子总算到头了!”  我爹如此反应,是因为随着轰隆声响起,村子里那些哑了半个多月的癞蛤蟆忽然就出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村里人家的狗叫声。原本到了夜里就像死村一样的寨子,猛然间便让人感觉到了往日的生息。  不过我哥却一边往房间里跑一边说:“又打仗了!我得保护小宝贝!”  虽然生在战区,但我对战争的印象几乎没有,我哥可不一样,十岁前他的记忆几乎满满都是那些枪声炮声。  我妈在房间里听到我哥的话后,抱着小侄女出来客房,有些忧心地问我爹:“娃儿他爹,你听那些声音是炮声还是雷声?这要是真的又打起来了,那可如何是好呀?”
  家乡打仗那些年,双方军队都在前线埋了很多地雷,也就是汤加波所说的“雷区”,村民们一般是不会往那些有警示标牌的山里钻的,可这汤加波一家怎么会如此不小心,走到那雷区去了呢?  我爹一听那声音便赶紧重新穿好鞋,起身就要往外跑。农村人重感情,平日里又都是乡里乡亲的,听说汤家的人误闯雷区被炸,任谁也不会坐视不管。  我妈也跟着翻身下床,但她一把将我爹扯住,提醒他道:“别冲动,先听听有没有其他人回应!你忘了那天张家那死鬼冒充你的事了?”  我爹怔了一下站着没动了,可外面汤加波的声音仍旧隐隐传来:“四叔公,你快叫人帮帮忙呀!我老婆的脚被炸断了,二儿子也受伤了!快去救救他们呐……二老爷,快叫大爹他们出来帮帮我呀……”  村里人估计也是这久被吓怕了,好一会都没有声音回应,只有那一声声凄烈的狗叫声伴着汤加波的呐喊……
  我爹有些忍不住了,挣开我妈的手后说道:“让我先在窗子这看看!”  打开窗户往外一看,我爹说道:“看来你是想多了,你自己来看,这多少天没出来的月亮和星星,现在全部挂回我们村的天上了。看来那些……那些脏东西真的是散完了!”  我妈也上前去看了,但她最终同意我爹出去,是因为村里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那四叔公还扯着嗓子召唤大家:“乡邻们!村子现在已经正常了!小波家出了意外,请大家都出来施把援手!”  女人家心细,我爹跨出家门后,我妈又让我哥背上我一起过去,说如果真的没什么怪事了,再让我哥背我回来。她是放心不下,还记着戚先生的话,万一是上了鬼当的话,好把我推上前挡着保护我的父兄。  我哥背着我到了村子中央的时候,那里已经聚了好多村里的叔伯们,四叔公正在向满脸是血的汤加波问长问短。那汤加波可能是受了惊吓,见有人来后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好一阵大哭。
  好笑的是,为了确认自己所见到的乡邻是人而不是鬼,大家见面后都互相上前握握手或散支烟,那种从来没有过的客套看起来非常滑稽。  哭过后,汤加波告诉大家,他们原来计划去找的一家亲戚已经搬去省城跟儿女住了,老家的房子也锁着门进不去,于是便打算去投奔邻县的另一家亲戚,但如果是要出县就必须接受边防检查,而他们走得匆忙没带身份证件,不得已只得又赶回来,想拿上证件后再走。  为了赶时间,他们一家选了小道近路,谁知孩子路上走得慢,这一去一回快到村子时才发现天快黑了,一家人不敢回村,便想着去山上过一夜,哪知稀里糊涂地走去雷区,他老婆不小心踩到了地雷……  四叔公一听出事地点隔村子也不算远,赶紧招呼年轻一点的村民跟着汤加波一起赶去救人。于是一行村民十余人,跟在汤加波的身后便浩浩荡荡地出发。
  见众人离去,我哥背着我便准备回家,但把我放在背上后,他却开口问我:“十五,爹他们不是要去救小波家老婆和娃儿嘛,怎么小波把他们带着往那些死鬼的家里走呢?”  我其实也看到了,但我以为汤加波是要先回家去取什么工具,所以没有在意。此时听我哥问起,便想问问四叔公是怎么回事,谁知转头一看,四周却哪里还有四叔公的身影!
  楼主啥时候再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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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村子寂静的那些日子,我曾透着窗户仔细看过家外边的夜空,发现天上并不是没有月亮和星星,而是被一层黑色的雾气给罩住了,这也是我爹他们看着天上地下都是黑漆漆一片的原因。  所以在我哥背着我出门的时候, 我又睁大眼睛四周看过,但再也没有看见到那层黑雾。而到了这里的时候,我也特意看了所有的人,特别是去而复返的汤加波,却没有见到过去我看见的鬼魂缠附在任何人身上。  谁曾想,此时不但汤加波带着我爹他们一众村民往他家那个地方去,四叔公竟也会在这平地里突然消失!  还不由得我细想,我哥背着我就去追我爹他们,嘴里还叫道:“这四叔公要不就是张家的恶鬼变的,要不就是他也死了变成鬼了!”  显然,他也看见四叔公不见的事了!
  我哥力气大脚步快,虽然背上有我,但也没一会就追上了那帮排成“一”字形的村民,大声呼喊我爹:“爹,爹!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爹没反应,村民们也好像没听见似的,都没回头看我们一眼。  我见汤加波带着众人并非往他家去,而是直接钻进了隔壁的张大妈家,心知不对,想要跟着我哥阻止我爹进张家院子里去。但忽然间心头一荡,张开的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感觉就像有一个人突然挤到我的心里,控制着我的嘴,很快便还控制了我全身……  那种感觉有点奇妙,我的头脑明明很清醒,但却什么也不能做。  马上我也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我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身体里好像多了另外一个人,因为我在被控制他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在内心问了一下他:“你是谁?”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你呢,你又是谁呀?”  我还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回应……  就在我发愣的片刻,准确地说是我思维发愣的那片刻,所有人都已经进了张家院子,包括背着我的哥哥。
  张家的屋子灯火通明,可能是听见外面这些人的脚步声,堂屋门“嘎”一声打开后,一袭红衣的张大妈满面笑意地迎了出来,嘴里招呼道:“哟,劳动力都来了!赶紧赶紧,家里边坐!”  我在心头大叫:“不对!张家的人已经死光了,这个张大妈是假的,是鬼变的!”  “哪里的事,是你错了?她明明没死,你不是有阴阳眼吗,不信你用阴阳眼看一下呀!”身体里的那个人回了一句,虽然没有声音,但我能感觉到。  显然,我身体里这个人的观点,此时已经被跟在汤加波身后的村民们认可了,因为所有人都很自然地跟张大妈客气着,并随着她和汤加波一起走进了屋去,包括我爹也不例外。  我哥在进屋的时候又叫了我爹两声,这次我爹倒是听见了,但却带着怒色扭头唬了他一句:“嚷什么嚷,好好的跟着进来,当爹的人了,别一天到晚还是那个憨样!”
  我哥不敢说话了,只得背着我跟进屋去。我感觉他的身体有点轻微颤抖,便又试图想要重新控制我的身体和嘴,但没这想法还好,此念才起,便被身体里的那个人给挤了一下,直接把我挤了飘在空中。  这下我是真的变成观众了,连身体上的感知也彻底失去。但我能看见我哥背着我,而那个“我”在他的背上还望着空中的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眼前的一切就仿佛在街上看过那电影里的一般,有声有色却又是那么的虚幻!一切都好像与我无关,我只是在看着一群人的故事,包括我自己的身体。  张大妈把众人引到了他家堂屋,那里面除了强烈的白炽灯光外,神堂上还点着两支猩红的蜡烛。  张大爹、张小叔他们一家子都候在里面的一张床前,床上躺着的人是“萝卜花”张二爷,而张礼光则盘腿坐在床上,正在帮他爷爷轻轻敲打着手臂……
  我知道他们都是鬼怪,但我想飘回自己的身体时,发现自己浮在空中真的动弹不得。  “大家都来了!”张大爹起身和村民们打了个招呼后,接着说道:“老头子这次能好起来重返人间,可都是托了你们的福呀!现在,就请大家依次过来吧,他会好好延续你们生命的!”  我哥站在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背上的“我”听到张大爹的话后,便好奇地将目光移向众人。  引得众人过来的汤加波最先走到张二爷的床前,他进屋来后脸上的那些血迹便已不在,看起来就跟白天见他走的时候一个样。  “二祖爹,你可要说话算话,吸了我的魂魄后就别去为难我老婆和三个娃儿哟!出去避难是我的主意,跟他们都没有……”  汤加波过去后,一句话没说完,便见床上的张二爷大嘴一张,竟活活地把他给吸了进去……
  我在空中看得清楚,也看得心惊胆战,想要叫却叫不出声!虽然我不止一次见过这张家的恶鬼,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张二爷如此真实又如此恐怖的一面!  他的嘴张成个椭圆形,足有我家盛汤的那个大土碗那么大,嘴里不见牙齿,空洞洞的像是一个无底洞。  而汤加波则好像变成了一根粗粗的面条,整个身体扭成了一条粗绳后瞬间便钻入了张二爷的大嘴里。  “好了,现在是下一个!”张大爹见汤加波被张二爷吸完后,随口吩咐了一声。  村里的杨俊站了起来,跟着走到张二爷床边。此时他的表情自然,刚才张二爷吸掉汤加波的一幕看在眼时,好像并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我回头看挤坐在堂屋的村民,见其他人也是一样,显然并没有对刚才那恐怖的一幕有任何感觉。只有我哥被吓了抖得更厉害,也正因如此,张大妈和她儿媳站在旁边恶狠狠地瞪着他,看样子想上前害他却又不敢的样子。
  张二爷又把他的嘴张开,对着杨俊吸了起来,这次杨俊没有像汤加波一样变成“大面条”,身子还好好地站在那,但身上却有一道跟他一样的影子被吸进了张二爷的嘴里。  身上影子被吸得一半的时候,杨俊的眼睛忽然睁得老大,脸上也忽然变得很害怕,抬手指着张二爷,嘴里叫道:“你……你不是……”  一句话未说完,他的影子已全部入了张二爷的口,而他也就那样抬着手、圆睁着眼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我见我哥抖得更厉害了,这怪不得他,虽然我现在智力已经超他好多了,但飘在空中看这诡异的一幕时,同样被吓得不知所措。而在我哥背上的“我”却不一样,他脸上没半分惧色,却也不像其他村民那样漠然,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切!  杨俊倒下后,接着上前的是村民李跃才,他过去后跟杨俊一样,也是被张二爷吸走身上的影子。吸得一半的时候同样突然神色惊恐,但他没抬手,而是“啊”一声叫后猛地转了个身,看样子是想要逃走,但身子只转得一半,身上影子便被吸光,整个人跟着重重地倒在杨俊身边。
  精彩  
  看张二爷吸完李跃才,我的心猛地就颤抖起来,因为我看见我爹跟着站起身了,正在向张二爷的床边走过去,床上那张礼光还对着他在招手呢!  我急,但我没任何办法!倒是我哥开始行动了,转过头便对着背上那个“我”叫道:“十五,快用你的狗牙齿咬张家这些恶鬼,他们要害爹了!”  那个“我”冲我哥笑了一笑,但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哥见我爹已经快到床边了,心头一急,一把将背上的“我”放下来站着,然后猛地抓住“我”胸前的那四颗狗牙,用力猛地拽了下来。  一旁的张家大儿媳见状对着我哥就是一扑,看样子是想把他控制住,谁知我哥的反应不慢,手里抓着狗牙对她就是一戳,嘴里还骂了句:“死恶鬼!”  “啊——”  一声长叫,张家大儿媳忽然变成一道黑烟,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这一变故却没能让村民们觉醒,他们虽然也转头看到了我哥的行为,但脸上还是那般木然。我爹听了我哥的声音后,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接着便继续向床边走去。  倒是张家的人激动了,除了床上的张礼光爷孙外,其他的像一道光那样猛地就聚了围住我哥。不过他们好像都忌怕我的狗牙,围着我哥后没敢做出任何动作。  可能是太过牵挂我爹,我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对围着他的那几人看也不看,只顾冲向我爹,本来张小叔站在他前面挡着,但见他这样冲的时候还慌乱地连忙让开。  我哥那时的行为实在是太及时了,就在我爹站到床前,张二爷刚张开嘴的时候,他已经冲到床边,举着狗牙便戳向张二爷……  “嘶”一声响,张家的人忽然间就全部化成道道黑烟,混在一起瞬间不见,堂屋原本明亮的白炽灯忽闪了两下后,跟着“嗞”一下熄灭,只剩神堂上的两只红蜡烛还在忽闪忽闪地燃着。
  再看我爹,人还好端端地站在那,可他身边哪里是床,分明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我哥手上的四颗狗牙,此时正结实地戳在那棺材盖上。  “我日那个先人板板,这是哪里?”  “他妈的,小波呢?咋把我们带来这鬼地方了?”  “不好,这点好像是张家的堂屋!”  “我操,咋有口棺材在那里?”  “老鹿,你两爷子在那搞什么飞机?”  “麻痹的,还不快跑,老子们撞鬼了……”  村民们也好像在那一刻忽然恢复清醒,一道比一道高的声音响起。反应过来后,这些村民站起身一窝蜂地便挤了跑出堂屋。  我爹也反应过来了,叫了一声:“小斌快跑!”然后冲过来抓起站在地上的“我”就跟着村民跑了出去。
  说也奇怪,原本我飘在张家堂屋里动弹不得,但我爹拉着地上那个“我”跑的时候,空中真正的我也跟在他们头上飘出去了。  我们爷仨才蹦跳着窜出堂屋门,却差点又被返回的村民们给挤了回去,急得我爹放声大骂:“搞什么名堂,咋又挤回来了?”  我因为在空中飘着,所以看得清楚,村民们一个都没出院门,他们是被吓得想往回跑的。  这怪不得他们,因为我清楚地看见,一身红衣的张大妈此时就吊在她家的院门口,披头散发舌头伸得老长,悬着的身子也像是在随风微微摇晃。可她的脸上却带着笑容,圆睁着双眼看着大家。  我爹看见后也被吓到了,双手抓着我们兄弟俩想要退回堂屋去,但却又生生站住,因为在他转身时,张家其它的人在张二爷带领下,齐齐地从堂屋心走着出来。
  他们的脸上都泛着绿幽幽的光,眼眶和嘴都是黑洞洞的看不见底,身后神堂上两支红蜡烛发出的红光映衬着他们,那样子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一阵杂乱的尖叫过后,村民们重新涌向院门。虽然院门上吊着的红衣张大妈形状可怖,但相比堂屋出来的那一群,感觉还是好得多!再说张大妈死的时候大家还抬过她,总比她家那些下地塘去就没了踪影的人要多一分亲近感。  “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走!啧啧啧……”  但那只是相对而言!当随风摇晃的张大妈抬起双手,把舌头直接伸了垂到地上、脸色开始变得像一张白纸,带着怪笑咬着舌头含混不清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原本嘈杂的村民瞬间闭嘴呆在那。  其中一个叫李跃华的村民噤声后,右手抬起按住胸口、圆睁着眼直愣愣的就倒在了地上。可谁都没有心情去扶他,现在大家已经被吓得自顾不及,乡情什么的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在空中看得明白,李跃华倒下后,他身上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影子坐了起来,随即站在村民边好奇地向四周环视。但他的头只扭得一半,从堂屋里慢慢走出来的张二爷大嘴一张,很快便将这道虚幻的影子吸了进去。  吸食完李跃华后,张二爷发话了!也不见他那黑洞洞的嘴动,只听见他破钵般的声音:“献出生魂的,留你们一具肉体在天地!心怀不轨的,他就是下场!”  说完后他的大嘴又是一张,地上那李跃华忽然以很快的速度开始腐烂……  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到刚才李跃华的影子被张二爷吸走,但不重要了,眼前这一幕已经足以把他们全部吓得面色苍白。  从他们伸手捂住口鼻的动作来看,现场应该是突然出现了恶臭。有两人张嘴就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慢慢朝地上跪了下去,嘴里的呕吐声听起来像是被缠住了嘴的狗在哭泣一样。
  那两人刚跪下去,张大妈原本垂到地上的舌头忽然一伸,顿时向其中一人卷去,在那村民的脖子上足足绕了三圈。  已经吓傻了的其他人同时又发出一道惊叫!因为张大妈的舌头伸过去后,拉着她自己的脑袋就跟到了那村民的脸前。之所以让村民惊上加惊,是他们看见张大妈顺着舌头拉过去的只有头,身子还悬在院门口一晃一晃……  “啧啧!”张大妈那听起来阴冷不已的声音同时从院门闪到了村民头前。  那村民双手刚抬到脖子上,还没来得及挣扎,张大妈的嘴已经凑了过去,紧紧地封住了他的嘴……  其他人再次见识了一个大活人忽然就在眼前快速腐烂的那幕重演!这次跟刚才不同,那村民并没有死,从头开始腐烂到腹部的时候,他猛地就站了起来,回头对着大家说了句:“为什么……”
  这声音跟张二爷他们阴森森的声音不一样,听起来很是真实,但对村民们的惊吓也绝不轻。试想一个上半身完全腐烂、一边说话嘴上的腐肉一边往下掉的人发出的声音,就算再真实,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另一个原本也跪着呕吐的村民见状后忽然窜起,拔腿就从院门张大妈那没有头的身子边冲了出去。  他出门后发出的惊叫声越来越远,早已不知所措的村民们见他居然没遇到什么阻碍,怔得一下后又一次争先恐后地朝着院门冲去……  我爹却没跑,因为我哥一直呆呆地看着被张大妈“吻”过的村民站在那变成一幅裹着腐肉的白骨。  另有一个村民也没跑,那人是我们鹿家的堂哥,此人跟我爹一般年纪,打我记事起他就跟我爹关系比较好,没跑的原因估计也是因为放不下我家父子仨!
  跑了的村民似乎选择对了,因为我没见张家任何一个人追出去,那些鬼影全部都在院里没动。  见院子里的人几乎跑光了,我哥也回过神来,看了看我爹和堂哥后,我哥说道:“爹、大哥,你们也回家了吧!小波把你们带来这里,他不是好人,他家的忙不帮了!”  我之前倒没注意,他脸上的神色竟只有丁点儿异样,不似我爹和堂哥,早已浑身筛糠冷汗涔涔,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憨人有憨福、无知者无畏吧!  其实地上那个“我”才是最淡定的,我哥好歹也有些受惊,但那更多的是对我爹的担心而不是害怕!而“我”却是从头到尾都表情镇定,脸上只有好奇!  “鹿义方,把你家小崽儿留下,我们就放过你们其他人!”  这次发话的是张大爹,他说这话的时候,除了张二爷和张礼光还站在他家堂屋门前,张家的其他鬼同时一闪围住了我爹他们四人,张大妈也凑了上来,只不过她还是只有一颗披毛散发的头。
  我哥见张大妈的一颗头颅飘在空中,脸正对着我爹的脸,怕她来亲我爹,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狗牙齿朝她脸上戳去。  那张大妈怪叫一声,头飞回去挂在了院门上拴着的那条红绳子上。我爹见这张家恶鬼始终怕我佩戴的那四颗狗牙,镇定了一下后招呼着堂哥、拉着我就跟我哥一起往院门边靠,而我哥则在前面用狗牙不断戳那些轮流挡路的张家人。  还好狗牙真的很有效,张家恶鬼被我哥戳过后都化成一道黑烟,虽然瞬间就又好端端地站在了院里,但却不敢再上前挡路了。最主要的,他们始终没从后面做出任何攻击的行为。  终于退到院门的时候,我哥又伸手对着吊在那的张大妈一戳,张大妈不等他戳到时已化为一道红光,“呼”地一下就骑坐在木然地被我爹拽着着的“我”身上。
  我哥不知身后情况,见张大妈已经不在,一头便窜出了院门。那张大妈骑在“我”的肩上后,脸上却忽然露出惊喜,冲堂屋门前的张礼光叫了声:“小光!”  张礼光不及应答,猛地就闪上前,身影撞到我身上后顿时消失不见,但只那么一下,他的身影却又忽然从“我”身上弹了出来,趴在地上满脸愤怒地看着“我”,和他一起被弹开的,还有坐在“我”肩上的张大妈。  张二爷见状后也猛地闪了过来,不过他没有钻进我的身体里去,而是对着我的胸前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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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空中没什么感觉,心头的惊恐和愤怒也无济于事,还好张二爷这一抓并没有抓坏我的身体,他看起来虽然像是真实的存在,但那手实际上却是一个虚幻的。  不过他却从我身体里抓出了另一个看起来淡淡的影子,我在空中仔细一看,心里又是一阵震撼:被张二爷抓出来的那道虚影,长得和我的身体一模一样,连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样的!  在那道影子被抓出来后,我的身体忽然就像睡着了一般往下倒去,还好我爹拉着我的手,所以发现及时,忙停下匆忙的脚步一把将我抱住,这才没让我倒在地上。  张二爷抓出那个影子后也没说话,右手抬起拂了一下,阴风过处,他家堂屋里神堂上的两只蜡烛熄灭,他一家子的身影在我眼里变得更加虚幻,跟那个从我身体里抓出来像“我”的影子倒也还相配。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藏在鹿十五的身体里?为什么能把我孙子挤出来?”
  张二爷没开口,但我在空中能感觉得出他在和那个影子的交流。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叫鹿十五?好难听的名字!六十五,哈哈……”  “不,他叫鹿悟仕!难道你不认识他?那你为什么在他的身体里?”  “到底是六五四还是六十五,怎么都是些数字?”  “如此说来,你不是他?那可奇怪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睡了一觉醒来没事干,见这有热闹看就来了!然后发现这家伙身上有一股道体的味道,不由自主就上他身去了。你们继续闹,我接着睡觉去了!”  那个影子最后的意念传到我的耳朵里后,他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张二爷似乎还有话要问他,手一挥想要抓住他,却什么也没抓到。  回过身来后,张二爷闪到张礼光身边,将他拉起来后用同样的方式交流道:“爷爷没骗你吧!这小子乃是难得的道体,只要你能拥有他的这幅躯体,重返人间穿越阴阳将会是小菜一碟,踏上蓬莱攀登昆仑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我上不了他的身。”纵然只是意念交流,我也能感觉到张礼光的沮丧。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这事是你妈心急了!但你放心,等我集齐村里四十九人的魂魄,再将他们的怨气养一段时间加到你身上,那你就可放心享用这幅身体了!”  张二爷安抚了张礼光后,对张大妈传达意念道:“继续找机会,最好是要吓得主动失魂的!”然后又对他的其他家人道:“继续去把村子罩着,增加村里的怨气。“  他传达完后率先消失,跟着是张礼光、张大妈、张大爹……  我想寻找他们的踪影,但发现原本皓月当空的天际猛地就暗了下来,村子又变得跟往常一样被一层浓浓的黑雾笼罩,而村里之前还一直狂叫的几只土狗,跟那些叫个不停的癞蛤蟆和虫子一齐噤声。  刚才他们的交流说来话长,但实际上也就瞬间的事,因为我爹才把我抱了扶起来,整个天就黑了、地就静了。
  “小超、小斌,赶紧回来,你十五兄弟好像……好像不行了!”我爹抱起我后,先伸手往我面门上摸了一下,随即带着哭声喊叫已经冲出院门的俩人。  我感应到张二爷的一番交流后,心里暗暗担心,他说要集齐村里四十九人的魂魄,那岂不是说要害死四十九个村民?  不过听了我爹的声音后,我不得不先为自己担心起来了!难道说我现在已经变成鬼、那个进入我身体的家伙把我挤出来后,其实我就死了?  但随即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是鬼魂,那我为什么动不了,张家那些鬼不都是可以飞的吗?而且我感觉自己这种“旁观者”的经历曾经有过,具体是什么时候却又想不起来。  还有就是,我被挤出身体后,除了之前上我身的那个“我”以外,无论是村民还是张家的恶鬼,好像都根本看不见我,也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幸亏我堂哥带了电筒,我哥头上也一直戴着以前部队送给的头灯。  听到我爹的叫喊后,两人都连忙转身折回了院内,我哥转头用头灯四处扫了一下后,有些兴奋地叫道:“张家的恶鬼怕十五的狗牙,全部都跑了!”  这话提醒了我爹,忙冲我哥叫道:“快把十五的狗牙拿回来给他!”  我哥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这狗牙不能离我身的事他可是从小就听父母讲了千百遍的,忙将狗牙一把放到我胸前。  我爹将狗牙捂在我的胸口后,见我还是没有任何好转,抬头忧郁地吩咐道:“这凶宅之地不宜久留,小斌在前面开路,小超你在后面拉着我的衣服,我们得赶紧回家去!”  他们抱着我往家方向走的时候,我还是那种身不由己地在他们上方跟着,忽然想起前久我爹遭遇鬼打墙的事,所以就算离开了张家院子,心头那种担忧也丝毫未减。
  好在天地间虽然黑得可怕,但他们走的方向却没错,离我家也越来越近。  终于看到我家院门和窗户透出的灯光时,我才算彻底松了口气!我爹他们应该也一样,因为我听见他低低地跟身后的堂哥说叫他今晚别回家了,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但我的轻松只有那么短短的几秒!就在快要飘进我家院门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那红衣张大妈,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堂哥的身后,两只手正搭他的双肩上,而堂哥却是毫无感觉。  虽然我在空中只有眼睛和耳朵有感觉,但此时却不敢有半点疏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张家其他恶鬼并未出现在附近,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便全神贯注地看着张大妈要搞什么名堂。  到了我家客房门前时,还不等我爹开口叫门,我妈已经把门打开,嘴里说了句:“可算是回来了!还是小娅提醒我说外面又忽然安静了,我才发现不对劲之处的!”
  我妈肯定是在门后守候多时了,把我哥让进去后,随即见到我爹抱着人事不醒的我,又惊叫道:“十五……十五怎么了?”  我爹不答,只是抱着我就跟着我哥往房间里跑。我哥是等不及要见嫂嫂和他的宝贝女儿,而我爹则是想快抱我进房间查看情况。  我在快飘进家的时候,忽然见张大妈上前一步,那玄幻的身影猛地就附在了堂哥的身上,堂哥像是打了个冷颤,随即便呆呆地站在我家客房门前不动。  我妈也来不及招呼堂哥,跟在我爹后面一起冲进了房门。  说也奇怪,回到家里,我忽然发现自己可以行动了,在家里可以随便飘来飘去。  不顾欣喜,我第一反应就是飘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还好一头扎向自己身体后,我那种飘浮感便跟着消失,转而是熟悉的身体感知。  首先传入大脑的知觉是人中一阵钻心的疼,睁开双眼后发现我妈正用力掐着我。我试着转头查看了一下家人,见冉娅正坐在床上给小侄女哺乳,看来她们在家都没啥事,于是也不及和他们说什么,一步跳下床便往客房里跑。
  我可没敢忘记,张大妈正附在堂哥身上,要是她借着堂哥的身体来害我父母和家人,他们可是全无防备。  谁知我窜出去后,堂哥仍旧木然地站在我家客房门口,门虽然大开着,但他却没有进来。  跟着我出了房间的父亲也看见了,可能是因为我已经恢复正常,他出来后不等我开口便先问堂哥:“小超,站在门外干什么?”  堂哥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嘴里机械地问我爹:“我可以进来吗?”  我爹还没回答,房间内的冉娅大声回道:“不行!”她正在喂孩子,听了堂哥的话后可能误会了,以为堂哥要进她的屋子,所以才出声拒绝。  在我嫂嫂拒绝的声音传来时,原本附在堂哥身上的张大妈那红色身影,猛地便消失不见了。我本来想告诉把看到的说出来,但嘴张了一下后却又忍住了,张大妈已走,要是说出来的话只会让家人更担心,说不定就真不让堂哥进家来了!
  而堂哥在张大妈离开他的身子后,整个人的神态也立即恢复正常,一步跨进我家把门关上后,带着些惊喜地拉着我问道:“十五,你醒了!”  这个插曲我父母都没放在心上,见我没事后,我妈忙又拉着我返回房间,嘴里唠叨道:“你们出门半天不回来,我正准备出去叫唤,便听你嫂说外面又听不见声音了,我一听果然如此,看外面也黑得怕人,所以才没敢出门。你快来看看她们没啥问题吧,小宝贝本来还在床上闹个不停的,外面一静她就马上不闹,吃奶都是静悄悄的……”  我之前就看过了,家里一切都很正常,反而是我自己重新控制了身体后,隐隐有种不适的感觉。应付了我妈一会后,便再也抵不住身体的疲惫,上床去沉沉睡了。  那晚堂哥没敢回家,就在客房跟我爹一起坐了个通宵,听说两人几乎没啥交谈,只一人拿着一根桃木枝条,睁着眼睛竖着耳朵等待天亮。  第二天村里的公鸡忽然都彻底哑了,天色大亮也没听见鸡叫。我父母是直到听见圈里的猪牛饿了后的叫唤声,这才敢出门并让堂哥回去的。
  我醒来的时候家里饭都已经熟了,见父母没提昨晚的事,我也不敢开口询问。倒是我妈责怪过我哥,说他不听话乱把我的狗牙给摘了下来。  但我爹却为我哥辩护,说我哥拿掉我那狗牙时,我并没有像小时候一样马上出事,把狗牙还给我也没见我好转!而且以前阴阳医生胡幺儿也说过,我就算以后不戴狗牙了,身体也不会因此而受影响。  我哥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向我妈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实际上我昏过去也真的跟狗牙离不离身没关系,因为吃好饭后,我准备出门去打水漱口时,脚步才跨出家门,跟着便一头栽倒在地——我马上感觉自己又浮了起来,在我身体的上方做起了观众,而且又不能动弹了!  我哥本来跟在我身后的,见状后一把将我抱进家去,我父母也慌得赶紧围过来……
  我跟着自己的身体飘进家后,不等我妈来掐人中,就感觉又可以行动,一头扎进了自己的身体醒来。  父母以为我是不小心拌到了门槛才跌倒的,但我却觉得自己是不能出家门。隔得一会后,我背着父母叫上我哥跟着,又试探着跨出家门,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把我妈重新穿了给我戴好的狗牙用手握住。  果然,一出门我就会离开自己的身体,等我哥把我抱进屋后,我又能回到身体里……  所以那天后我再没敢出门,整天呆在屋里抱着小侄女玩。但村子里发生的事,我还是听外出的父亲回来说了!
  村子里那天没死人,头天汤加波全家的情况也无从得知,不过头天晚上除了横死在张家的四个村民外,村里还死了一个人,那就是德高望重的四叔公!  对于头天晚上的事,村民们不约而同都避而不谈,死了家人的那几户也选择沉默,连自家人的尸骨也没有去张家屋里收整。  不过四叔公听说是傍晚时出门上厕所就没出来,他的家人按十多天来的习惯早睡,对夜里的事一无所知,是早上天色大亮起床后才发现他死在厕所里的。  四叔公去世,我爹是一定得去帮忙的,并且没忘了在他入棺的时候放了一枚铜钱进棺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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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几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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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何大大啊
16:02:00  楼主,求更新  -----------------------------  每天早上更新,一般更新在原文的一章到一章半。大家理解,主要是在磨铁签约了,所以不可能同步每天更新三章
  好看  
  这是恐怖故事吗?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村里便多了一层薄薄的黑色雾气,原本好歹还露出点影子的太阳,现在完全消失在了灰朦朦的天上。  我知道那是张家搞的鬼,我父母和村民们也都知道,因为那层黑雾每天早上都是从村子最低处,也就是原来的地塘、现今的张家大圆坟里冒出来的。  短短十余天,村子里已经死了十多个人,这还不包括去投奔亲戚不知死活的汤加波一家!汤家人想来总是凶多吉少,别说汤加波那晚回村勾引众人去往张家,他被张二爷整个吸食掉也是好多人亲眼看见的。  但村子里的噩运并未结束,反而才刚刚才始!  那是黑雾升起的第三天,村民们都趁着正午黑雾最稀薄的时候,忙着到村里的田地里侍候一下庄稼和蔬菜。
  自打张家灭门后,村民们改变了老祖宗留下来早出晚归的勤劳作风,每天都等天色大亮才出门,接近傍晚便紧闭门户。所以中午这会,也是大家难得的劳作时间,毕竟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大山的农村里,一家子的吃穿都得从地里刨呀!  因为连日来的压抑气氛,大家在地里忙活的时候,也少了往日那种相互间的交流,所以除了锄头和地面碰撞的声音,以及偶尔的一两声狗吠外,几乎听不到人的说话声。  但在12点左右的时候,地里的人们忽然听见几道凄烈的哭叫声。放下手中活计看去,只见村头鹿超家的地里头,主人鹿超、也就是我那个堂哥正举着锄头在追赶他的老婆,而他家十七八岁的女儿倒在地里不知死活。  尽管这久大家都没心思再去管别人家的事,但鹿超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行凶,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村民们都看不下去了。  最先冲过去阻止的是我爹,他追到鹿超的身边,看准后一把就将他的锄头紧紧抓在手里,跟上去的另一个村民趁机从身后将鹿超紧紧抱住。
  楼主,您这一天更新太少了。刚要好好看,就没有了  
  @你何大大啊
13:58:00  楼主,您这一天更新太少了。刚要好好看,就没有了  -----------------------------  不是,今天网络出问题了,之前更不了
  我爹在大家的协助下把锄头夺下来后,大声质问道:“小超,你狗日的发什么疯,这是你老婆和姑娘,就算在气头上也不能这样把她们往死里打吧?”  鹿超听后愣得一下,他跟我爹平时关系好,又是我爹的侄儿,大家都知道他比较听我爹的话,见他好像冷静了一些后,便纷纷出言询问堂嫂究竟出了什么事。  哪知堂嫂还未开口回答,鹿超猛地回头,张开嘴便用力咬住抱他那个村的的右脸颊……  那村民猝不及防之下,脸上的肉竟生生被他给咬了一块下来,慌乱中嚎叫着连忙将其甩开。  这还没完,鹿超得以自由后,继续扑向我爹,嘴里叫道:“最该死的是你,老娘今天咬也要咬死你……”  本来是过来劝架的人惊呆了,鹿超这形态明显是疯了或者中邪!发疯或中邪本身都并不可怕,毕竟这大白天的,又有如此多的人在现场,问题是他开口的这声音太邪门,捏着嗓子学个女声也就罢了,还自称什么“老娘”。
  我爹的反应也快,侧身避开后挥舞着刚夺过来的锄头吓唬他道:“小超,不管你发什么疯,现在你如果不静下来的话,可别怪叔不客气了!”  但鹿超根本就没把我爹的警告和威胁放在眼里,微一转身又扑了过来,嘴里还是叫道:“你这该死的……”  我爹也没安心要打他,但这家伙的行为太过突然,所以一个不留神没收住手,挥着的锄头正好横扫在鹿超头上。还好打上去的是那锄头的背面,这才没将他的脑袋给当场挖成两半。  纵然如此,鹿超还是被我爹给打得当场横倒在地,额头上也被打出一大个包来。可他强忍着没哼一声不说,一个翻身爬起来便又要再一次扑过来。  村民们都看不下去了,一齐围上七手八脚地紧紧抓着他将其重新按翻在地,以免他再行凶,也避免我爹再伤害到他。
  也在此时,堂嫂的哭叫声传来:“这个杀千刀的死婆娘,我们家又怎么得罪她了,她吊死了都不放过我家,竟上我家老倌的身来把我姑娘给害了……呜……呜……呜……”  村民们不知她怎么也犯糊涂了,说着这样的疯话。  不过随后一个村民解开的话让大家恍然大悟,那村民惊声叫道:“是张家那个吊死鬼!我就说,刚才超哥那怪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他是在学那个死婆娘说话!”  “嘿嘿……你们……你们都得死!你们死了我们家的人才会活过来!这村是我们张家的……”  那村民说中了!鹿超虽然被大家紧紧按着,但语气却仍旧很硬,而且直接承认现在他就是张大妈。  有两个村民吓得赶紧松手,更多的村民却叫道:不能放开让他行凶!
  其中有两个村民还提议打死这个可恶的“老婆娘”。村民们也是被连日来的事情给搞得太过压抑,竟有好多人当即同意,有人还拿着石头或家具,现场就要动手。  关键时候还是我爹阻止了,我哥以前被张礼光上身后,我爹就曾抽打过他,但最终的结局是我哥的身体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痛得自己承受。所以见状忙上前拦着,他说服大家也只用了一句话:“张家婆娘不是已经早就死了吗?”  村民们住手了,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呀!谁知道鹿超要被上身到什么时候?  我爹想了想后,让村民找来一条牢固的绳子把鹿超先绑在地里的一根电线杆上,说想办法把他身上的恶鬼赶出来。  四叔公去世后,村里也没了个出头的人,所以我爹的话得到了大家认可!农村人虽然没有见识,但基本的法律常识还是有的,要真把鹿超给打死了,那可是要去坐大牢的呀!  而我爹则有着他自己的打算,他知道我戴的那狗牙能赶跑张家恶鬼,所以让村民看好鹿超后,便赶回家来叫我去用狗牙戳鹿超。
  我那时正在家陪着嫂嫂聊天和逗小侄女玩乐,听完我爹的叙说后也没想什么,拔腿便冲出了家门。  但我忘了,自己那天晚上后就不能出家门一步!才冲出门外,我马上就人事不醒了!准确地说,是出了家门后我就又飘在空中了。  我妈赶紧抢出将我抱进家去,见我马上又醒来后,他们都很惊奇!不得已,我把自己的情况简略跟他们交待了。  不等我说完,我爹就褪下我的狗牙,忙着往地里跑去了。这也再次印证,我现在不戴那狗牙也是没什么大碍的,因为在狗牙被我爹带走后,我仍旧好端端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但我爹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回家来了。原来等他赶到地里的时候,就那短短几分钟事情又发生了变故。
  在我爹回来取狗牙的时候,堂嫂抱着她女儿在一旁伤心地哭泣,哭得一阵后站了起来,走到自己老公面前厉声质问:“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家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来害我们?”  这话是问张大妈的,而这也是很多村民们憋在心头好久的话,所以大家听了后可算是群情激愤,纷纷跟着出言质问。反正这大白天的,人又那么多,也确实没必要怕一个鬼来着。  鹿超抬着头在那只是冷笑,笑得众人后背都直发凉!笑完之后他应了一句:“反正你们迟早都要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正因乡邻一场,不如让我们早点了结了你们!”  堂嫂也是被怒火烧昏了头,忽然从一个村民手中夺了把镰刀,猛地上前就朝自己老公的脖子上一勒……
  血溅了周围村民们一身,被割断了喉管的鹿超却对着大家阴笑,而且还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慢慢就飘到了远方!这次大家听得更清楚了,确实是张大妈的声音……  等我爹赶到的时候,鹿超已经垂着头死在那!村民们都站在旁边不敢出气。有些胆小的,甚至连农活也放下、工具都没收就跑回家去了。  见了太多生死后,人们都已经麻木。我爹也拿不出什么主意,想了想后招呼几个得力的村民和自己守在那,让另外两个村民一起结伴去乡上报案。  前几天张家灭门以及后来被恶鬼害死的那些人,都与其他人没有关系,所以也没人想着要去请派出所的人来立案什么的。  最主要的原因:这闹鬼什么的是封建迷信,说出去那些戴大盖帽的人能信?村民们可没忘记前些年批判牛鬼蛇神的那些经历。  但鹿超父女的死不一样,起先是他发狂挖死了自己女儿,随后又是堂嫂激动割断了他的脖子,这要追究起来,在场的村民也脱不下干系。所以必须得去请公安来!另一层意思,村民们也期盼那些代表人间正义的人员来,可以解决大家的危机。
  我爹在那守了一会,但却放心不下我,便又将狗牙齿送回家来给我戴上。其实他很是担心我的问题,但堂哥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得分个轻重先去处理。  村子离镇上走路得一个多小时,还好去报案的两个村民出去后不到两个小时也就赶回来了,因为前两年通电的时候村民们把路也给修通了,他们是搭乘派出所的三轮摩托一起回来的。  通过大量人证物证,派出所过来的四个工作人员半个小时便把案情查清。拍摄了现场后,他们把堂嫂拷住准备离开时,有村民忍不住把村里这半个多月来发生的事说了。  工作人员先是很诧异,说三天前的晚上听到我们村附近有爆炸声后,他们曾去雷区看过,并发现了两大三小共五具尸体,不过因为被炸得面目全非,分辨不出是谁,想来应该就是我们村的汤加波一家了。  村民们听着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这结局差不多已经在预料之中,而且见多了悲剧后,大家都条件性地变得有些麻木。
  不过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倒是对张家灭门、以及三天前那个晚上暴毙的几个村民产生了疑问,他们是正宗的无神论者,可不相信什么闹鬼的事。所以在听了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后,当即决定前往张家院子去查探。  村民们可不敢去!这些天他们过路上下都绕着张家的屋子老远,更别提进去到张家的家里面了。  奇怪的是,在大约又是两个钟头后,正当村民们都以为工作人员凶多吉少了时,那四个警官却好端端地回到了地里。  他们去张家侦察的结果是:张家堂屋里确实摆了一具棺材,堂屋内和院子里也确实有两具高度腐烂的尸体,但出于保护现场,他们都没动。这个案情太过重大,他们得汇报上级,请专业的法医和侦探来办理。
  临走的时候,他们又交待说,在案子没有侦破前,所有村民都有嫌疑,所以任何人不得外出,最好就都呆在村里。  派出所的人骑着摩托把堂嫂带走的时候也就下午五点不到,但天空的的黑雾越来越浓,平时要到七点多才黑的天,看起来已经接近夜幕。那些村民们连堂哥家父女俩的尸体都来不及处理,便匆匆往各自家里边赶。  我爹回来讲了白天的事情后,我们都对派出所的警官能安全进出张家感到很好奇,最后还是我爹总结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缘由!他说张家针对的肯定只是我们村里的村民,所以不害外来的人。  但他的这个结论第二天便被推翻了!  度过了又一个漫长寂静的黑夜后,村民们即使早就起床了,也都是大早上才开门外出。在村民们出门没多久,派出所的摩托又来了,而且一同前来看还有一辆吉普车。
  村民们以为他们是来查案的,干脆就农活也不做了,老老小小全部聚到昨天案发现场的菜地,一来是为了配合人家办案,二来也有些看热闹缓解这久紧张气氛的想法。  菜地里,鹿超的尸体还绑在电线杆子上,不过只隔一夜,便腐烂得不成样子了。奇怪的是他女儿的尸体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脸色黑了一些。  村民们对此也是见怪不怪,更古怪的事他们都见过了,这一幕在他们眼里已经不稀奇!令他们奇怪的是今天来的这些工作人员。  这次来的工作人员有八人,但只有两人穿着制服,还有一人穿着件黄色长衫,明明是个男人,头上却盘了个发髻,有点像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  来的人奇怪,行为也奇怪!他们下车后没向村民们询问什么,相互间也没有什么交谈,而是直接去了昨天的案发现场。那个“古装人”手上还拿着个罗盘,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
  “阴气、怨气、戾气、秽气,全部都很重!这个地狱是他妈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怎么现在才发现?”  那个“古装人”到了现场后,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却让村民们的心情更加沉重了!生在一个“地狱”里,谁还会觉得轻松呢?  同行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听了后,连忙点头哈腰地上前应道:“王真人果然不一般,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不过我们来到这地狱里,会不会了也像刘所长他们……”  那个“古装人”有些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打断道:“赵副乡长,我再说一遍,我虽然是太乙宫的掌门,但‘真人’的称呼是不敢自居的!你尊敬一点的话,可以叫我王掌门、王道长或者王老道,觉得看不起我的话也可以叫我王小道、老王或者直接叫我名字王腾越,可千万别再叫我王真人了!”  “是、是,我错了!得罪了王道长可千万别莫怪!”那赵副乡长一看就是拍惯了马屁的人,当即换了称呼,说完后又探过头去问道:“我的意思是这地狱……”
  “我工作的时候你最好别打岔,否则大家进来后就都别想出去!”  王腾越揶揄了一句后,赵副乡长不敢说话了。  村民们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穿黄衫扎头发的不是古装人,而是一个道士,还是个掌门,难怪会这般装束!  得知王腾越的身份后,村民们不禁大喜!因为几年前的那场战争,他们对各种神秘的传闻多少听说一些,看来昨天反应了村里的怪事后,政府派高人来解决来了!于是大家一齐向那个王道长问好。  王腾越对赵副乡长没好脸色,对村民们却露出了笑脸,向着四周的人点头打过招呼后,他大声问道:“村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出去报告一声?否则也不至于死那么多人,还连带把派出所的四条命给搭上呀!”  村民们一时无语,村里发生这些事后,他们这段日子是自顾不及,根本没想到过去向政府反应什么,要不是昨天出了鹿超的事,我爹恐怕也想不到要去报案的事!再说,十多二十年前那场全国兴起的运动,让他们也不敢轻易把这“牛鬼蛇神”的事往外捅。
  令他们惊讶的是王腾越说的最后那句话——派出所的四条人命!难道说昨天来村里的四名警官都遭遇不测了?  一问之下还真是!  原来昨天派出所的四名工作人员拉着堂嫂回乡上时,才出村子不远就在同一个地点把车骑到了路坎下,虽然那路沿下方七八米就是山地,但剧烈的翻车响声,还是引起了邻村一个在远处山上砍柴人的注意。  那些年农村的公路上车也很少见,更别提车祸了!那人见了这起车祸后忙扔下手中活计赶过来,但到了现场后不及察看便吓得尿了一裤子,因为他在翻车的地方没见到一个活人不说,死了的五具尸体都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不是被摔烂的,而是那种散发着恶臭的腐烂……
  惊慌逃离现场后,他想着不对劲,加上看见摩托是派出所的,于是便跑去乡上向领导进行了汇报。  恰好乡里有个老工作人员是前些年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曾在部队服侍过当年的一些特殊人士,也算是非常有见识的人。听了砍些人的汇报后,便立即向县上汇报,县上领导中也有懂行的,听得事态严重,便联系了王腾越,并安排了一群工作人员,连夜从县城赶来……  村民们得到这个消息后唏嘘不已,看来村里又一家人灭门了不说,这鬼闹的可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现在来到的这个王道长能不能把事情给解决了。  王腾越仔细看了看鹿超父女的尸体后,叹了一句:“作孽呀!就算要害人性命,总也得留一丝人魂让其超生吧!何必非要把人家三魂七魄都收了?这有违天道的事……唉!”  “是个什么情况?”赵副乡长又上前问道。  王腾越面色沉重,回了一句:“这是个彻彻底底的鬼村呀!”
  养肥了说  
  赵副乡长听了后,脸色一变,也不管王腾越面色难看,很是忧虑地接着追问:“那我们没什么问题吧!要不……趁早走了,以免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王腾越没理会赵副乡长,而是把罗盘摆在地上后,从长衫内掏出一叠黄色的符纸,发给了随行的其他工作人员一人一张,一边发一边交待:“这是辟邪符,各位好生装在身上,等办完事出村后,记得朝这符上吹三口气,然后将它化了,那多大怨气也招惹不到你们身上!”  赵副乡长也把手伸了出去,可王腾越给所有工作人员发了符纸后,手上明明还有好大一叠纸,却偏偏没递给他,只是瞪着他没好气地说了句:“赵副乡长,你身为一个的父母官、人民的公仆,在你的地盘上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却还只一心念着自己。这种情怀令贫道惭愧,所以不敢把这符纸给你!要是你怕死的话,趁早走还来得及!”  赵副乡长愣在原地尴尬不已,脸上一股怒气稍纵即逝,强挤笑脸道:“是!是我的不对!但王道长也误会了,你们都是县里来的,我是怕你们……所以才……才……”  见同行人员都对自己露出鄙夷的神色,他又赶忙住口,讪讪地转身让开。
  但王腾越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在赵副乡长转身的时候,悄无声息地贴了一张辟邪符在他的后背。  有些村民见王腾越的辟邪符还剩得很多,便上前向其讨要。这些人一生纯朴,那些年天灾人祸加战乱,他们即使饿得撑不下去,也未轻易向人乞讨过什么,可此时为了躲避张家恶鬼加害,他们硬是拉下了这份尊严和面子……  王腾越对村民们的态度真的很好,见状后抬起双手示意道:“乡亲们、善人们!不是我舍不得,这符纸虽能辟邪,但你们已在邪气中生活了那么长时间,这东西解决不了你们的问题。不过请大家放心,我们来这里就是要给你们解决问题的,一定会还你们一个美丽平安的世界!”  见他如此说,村民们也只好作罢,就算那符纸有用,也总不可能永远靠这东西活在村里呀!
  安抚好村民后,他便吩咐同行人员:“小马,把我的法器拿来!小吴,你去车上把汽油提过来……”  王腾越左手拿着个法螺,左手拿了个铜铃,待那小吴提着桶汽油来了后,便对着电线杆上鹿超的尸体,将法螺凑嘴边连吹了三声,放下后大声吟唱道:“奉太上三元三品三官帝尊令,日月大阳照、诸神不敢当,天气堂堂、地气黑黑,横者把直、直者急出……”  他一边吟唱,一边将右手铜铃很有节奏地摇晃。而在吟唱时,他整个人也是跟着摇头晃脑,很有一幅仙风道骨之气!  见他的随行人员不说话,村民们也是大气也不敢出。这王道士看来确实有些真本事,因为村民听着他的吟唱,一直以来在心头的那份恐惧感竟在慢慢减弱,浮躁的心情也渐渐变得轻松。  吟唱得约两分钟后,王腾越停下来,示意小吴将汽油倒在鹿超的尸体上,把法螺和铜铃也递给了小马,随手掏出一张绿色符纸,走上前去贴在鹿超的额头,转身后大叫一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他的话落,贴在鹿超头上的符纸无火自燃,引燃汽油后瞬间便将鹿超烧成了一堆黑灰。  王腾越脚步不停,径直走到鹿超女儿的尸体旁边,轻声叹道:“为人未享齐天之福,为鬼未尝十殿之苦!福兮,祸兮!就让我为你吟段《地母经》,让你的怨气化为残魂,那千年之后或许还能有机会。”  说完后他吩咐小马拿来一只木鱼,“咚咚咚”敲得三下后,换了一种腔调继续吟唱:“都说天最大,地母更一层;天上神灵住,地母蕴成物……”  这地母经他足足念了近十分钟,停下后吩咐村民们道:“乡亲们,念在这女孩尚在闺中,却惨遭横祸,大家去找床草席来将她收殓后,挖个三尺三深的坑把她埋了吧!记住,将茔填平即可,不可垒坟。”  村民们心一静,又见来了救星,赶紧忙活着照办。
  我爹那时心也静了下来,见状后便掏出一枚戚先生给的铜钱,递上前低声问王腾越:“道长,曾经有位老先生给了我一些铜钱,嘱咐我村里有人过世时要将一枚钱随棺入葬,您看……”  “呵呵,你的意思是有高人早已料到村里祸患,并已安排好了解围办法?要真是那样的话,县上还请我来做什么?你这铜钱给村里解了难没有?”王腾越看都没看那铜钱一眼,便大声反问我爹。  我爹不敢说话了,赶紧闪开跟村民一起去处理鹿超家女儿的后事。看这王腾越确实有些手段的样子,又是听说是县上叫过来的,那枚铜钱便没敢往鹿超家女儿的身上和茔里放。  王腾越也不再理会村民们的事,拾起地上罗盘、带着随从便直接去往地塘上的张家大圆坟……
  还有更让村民们高兴的,随着火光亮起,原本罩在天上的那层黑雾逐渐在散开,久违的阳光如一道道利剑般穿透进来,重新把村子照得光亮。  这下大家是真的看到希望了,有几个村民甚至赶回家去,要烧腊猪脚杀大母鸡来招待这群救星。  王腾越对村民们的热情邀请表示了感谢,但他说事情还未做完,只让村民们去搬套桌椅过来,等那小马在桌上给他摆好笔砚,又把一个用白纸包成的在砖头状的纸包摆好,他才坐上前去,提笔在那纸包上写道:清净奉,太上……  写好纸包后,他站起身看了看天。这一番折腾之后,刚出现没多久的太阳已经快到头顶,村民们也是这才发现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看过天时后,王腾越把写好的纸包拿着,在背面贴上一张红色符纸,将其拿到一块石板上,摸出火柴点燃。
  站起身后,他看了看仍烧得“哔哔剥剥”脆响的张家宅子,对村民们微微笑道:“好了,等此包烧过,村里便再也不会出什么鬼怪了!在四十九日之内,我必定会再来一趟,到时再烧一个包,村子里的阴气便会全部化尽,到时……”  王腾越一句话未完,忽然被他身边的小马“咦”地一声打断,他见小马正低头看着刚才他烧的那个包,顺眼看去后,笑容顿时僵在他的脸上!  那个纸包是用白纸包了一叠黄冥钱做成,王腾越点燃的时候,那些夹在中间的冥钱也就跟着燃起。但此时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那纸包燃得一半的时候却忽然熄了,连一缕烟都没冒,就像被人忽然浇了一盆冷水似的。
  村民们也看见了,大家见王腾越面色凝重,心头也跟着一沉。  王腾越又掏出一张红纸,点燃后口里低声念叨着什么上前去想引燃那纸包。  纸包没引燃,反而是一个村民“啊”地一声叫,把他给吓得手一抖,手上符纸的火也熄了。  王腾越有些愤怒地抬起头看那村民,刚想开口斥责,却又连忙站起身来,眼睛呆呆地看向他才做过法事不久的张家大圆坟。
  开始看的还好,这么就出了什么法事,卧槽,一股浓浓的香港鬼片风味。。。  
  支持一下,文章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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