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追昌谷披篱樊”是什么意思?

赠曹雪芹 爱新觉罗 敦敏怎样理解诗歌的尾联 结合全诗作简要_百度知道
赠曹雪芹 爱新觉罗 敦敏怎样理解诗歌的尾联 结合全诗作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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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闻贺鉴湖。扬州旧梦久已绝。当时虎门数晨夕 赠曹雪芹   敦敏  碧水青山曲径道。残杯冷炙有德色,曾曰魏武之子孙。     访曹雪芹不值   敦敏  野浦冻云深。又闻阮遥集,直卸金貂作鲸吸,秦淮残梦忆繁华,蓟门落日松亭尊,腰间更无黄金珰。且酤满眼作软饱,且著临邛犊鼻裈?鸾刀昨夜磨秋霜。  新愁旧恨知多少!相逢况是淳于辈。     寄怀曹雪芹   敦诚    少陵赠曹将军,高谈雄辩虱手扪,满园榆柳飞苍黄,不如著书黄叶时,于今环堵蓬蒿屯,夕阳寒欲落,jia干瓮涩何可当。     佩刀质酒歌   敦诚  秋晓遇雪芹于槐园。我有古剑尚在匣,时主人未出,都付酉毛 (mao)淘(应该是酉字旁)醉眼斜。曹子大笑称“快哉”,直追昌谷披篱樊。劝君莫弹食客侠,柴扉晚烟薄,……令此肝肺生角芒,作长歌以谢余,一石差可温枯肠。君子抑塞倘欲拨。山村不见人。嗟君或亦将军后!击石作歌声琅琅,风雨淋涔。秋气酿寒风雨恶。感时思君不相见。知君诗胆昔如铁,薜萝门巷足烟霞,一条秋水苍波凉。  燕市狂哥悲遇合,西窗剪烛风雨昏,朝寒袭袂。余亦做此答之,不妨斫地歌王郎。爱群诗笔有奇气,雪芹酒渴如狂,劝君莫叩富儿门。  寻诗人去留僧壁。嗟余本非二子狂。主人未出童子睡。接罹倒著容君傲。身外长物亦何有,卖画钱来付酒家,不惜金龟掷酒泸,雪芹欢甚,余因解佩刀沽酒而饮之,堪与刀颖交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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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大观园诗词的原创性(刘可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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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大观园诗词的原创性
红楼书中(钗,黛,探,湘,琴,玉)的角色诗,大部分是原创,并非红楼作者自作倩人,自作多情,捉刀代笔。
毋庸讳言,红楼作者年轻时是情不情的&好色之徒&。&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我之上&。&以致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天下。&
风尘碌碌,半生潦倒,首先想到的不是自身的处境,家庭的没落以及其他相关紧要之事,却仍旧是念及当日女子。由此可见,作者写书的根本动力来自当日女子,只有当日女子才是作者一生剪不断,理还乱的唯一情思。
究竟当日女子有什么品质使得作者有如此挥之不去的眷顾。不是青春美貌,不是嬉笑逗闹,不是露天烧烤,这些只能使精神兴奋于一时,对于作者梦幻破灭,悬崖撒手的沧桑岁月,这些难道不是转息即逝的东西。在大观园里,年青美妙女子不是稀罕物,作者每日耳鬓厮磨的都是妙龄少女,只有闪耀女子才情的原创诗词才是深深播种生根在作者心田的文学种子。她们生长在作者(宝玉)自身与生俱来的文学精神沃土,所以作者书中记录在案的&诗证&才是闺阁昭传书中的醒目高烛。也是作者写作的精神支柱。
明清之季,优秀女诗人比比皆是,在清一季,仅长江下游有名有姓的女诗人就不下两三千人。且不说耳熟能详的秦淮八艳,就袁枚《随园诗话》而言,诗才比大观园女子优秀的各类型女诗人数不胜数。
比较典型的松江女张氏宛玉,(就是《儒林外史》中的沈琼芝)嫁淮北程家,私行脱逃。余点解时,宛玉堂上献诗云:&五湖深处素馨花,误入淮西估客家。得遇江州白司马,敢将幽怨诉琵琶?&予指庭前枯树为题,乃倚几疾书曰:&独立空庭久,朝朝向太阳。何人能手植,移作后庭芳?&山阳冯令来,予问&何以知其才&曰:&其献诗云:泣请神明宰,容奴返故乡。他时化蜀鸟,衔结到君旁。&冯川人也。
女子喜爱作诗是当时社会普遍现象,《儒林外史》也有典型事例。不单大家闺秀鲁编修的鲁小姐,丫环双红也爱读诗;小家碧玉沈贡生之女沈琼芝更是&惊世&才女;就连青楼女子聘娘还要收几两银子才肯替别人看诗。就红楼作者的钟鸣鼎食百年官宦世家而言,如果不能产生大批有才情的女子反而是极不正常的现象。当日女子锦衣玉食,诗书礼仪,她们茶余饭后头脑思绪空闲下来做什么处?如果几句诗都不会作,岂不成了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没头脑的寄生虫,就比普通市井妈婆还不如。若系此类平庸女人,作者还有什么动力和意义写她们,&昭&其何&传&?所以作诗当然是当日女子本色之一。当时年代,当日女子不必留给作者捉刀代笔多此一举的机会和余地。当日女子既然以文采惊心,诗作固然堪赏,其诗词原稿当然为人渴怀,也才是其文字饕餮,作者写书的时侯至少首先以此一饱眼福,感动自己!否则众目睽睽之下,以自己的扭捏代笔自我欣赏,又以示人,滥竽充数其意义何在,脸面何在。岂称&闺阁昭传&?&蠢物之拙作昭传&岂不更切。
就生理,心理而言,女生发育比男生早一两年。所以当日女子当时年龄,具备比作者优秀的诗才不足为奇。就给了&好色&的&无事忙&最基本的压力刺激,精神亢奋,进而在荷尔蒙的催化作用下转换为一种新奇和崇拜。她们的作品在作者来说,几十年记忆犹新。在十五六岁记忆最佳,精力最旺盛的&富贵闲人&青春期,她们的诗作毫无疑问会过目不忘,并且会在作者脑海萦绕一生。否则就凭林黛玉的哭哭啼啼,薛宝钗的唠唠叨叨,史湘云的大吃大喝就能激励作者写出鸿篇巨著吗?!就象中学,大学里的所谓美眉校花,如果其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就那么回事,其魅力气质就会大打折扣。给男生的压力陡跌,杀伤力锐减。也就少了压倒男生的气势,或者说就是少了现代所说的&酷&(Cool)字。以至于被渐渐淡忘,几十年以后谁还记得她们。毫无疑问,这些角色如果不会吟诗,不会联句,不会酒令,还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一文不值。作者还会有那份激情吗?即使写出来,文人读者也不感兴趣,也不存在作者对千红一哭的哀痛。普通市井妈婆哭与不哭对作者和读者无须理会,何况作者对有些恶奴市井妈婆恨之入骨,&钳v奴之口,讨岂从宽;剖悍妇之心,愤犹未释!&,&一但染了男人气味,比男人更可杀了。&真有恨不杀绝之心。
就作者自省而言,面对当日女子常常自形污秽,自称蠢物。他会以自己的滥觞拙作冒充偶像的吟咏,强加在心仪一生的当日女子头上,玷污自己念念不亡的当日女子?客观地说,大观园的诗作,若以十四五岁闺秀身份而论,应该说较有才气,还算了得。如果离开年龄,性别与环境,就诗论诗,则没有值得鉴赏与流传的价值和意义。这一点连许多红家也不否认。如果作者将这种风格和水平的代笔之作传诗书中,那么又根据什么&觉其行止见识皆出我之上&!不但说谎自欺欺人,而且以&蠢物&之作二番&自取其辱&。诗言志,歌咏怀。如果作者是一位真正的诗人,他绝不会违背自己的心志意愿格调,言她人之志,咏她人之怀,对于此类诗词创作问题,千百年来历代众多诗家文学家自有公论,后文还将细述。所以红楼角色诗就是&本色诗&,&本分诗&,并非作者所为。这是从客观的角度分析,如果从诗词创作的主观本质看,问题就更自然的显露出来。
如果作者当真有意将自己的作品传诗书中,则故事内容和诗词题材就大有可塑之处。首先其大可假借某一成年男子,阔大胸怀,宏伟气概,慷慨悲歌。完全没必要钻到诸多十四五岁小女生腹内揣摩诗意!(除非&作者&患有严重的&易装癖&)。其次,宋张戒:&言志乃诗人之本意,咏物特诗人之余事&。若果有意传诗,题材上绝不限于咏物,哀伤,猜谜,联句等等文字游戏的消遣诗。即使咏物也可以咏竹,咏槐,咏苍松翠柏。而更不必咏絮,咏白海棠。前者柳絮无论如何属于鸡毛蒜皮,飘浮衰败遗弃之物,不值一咏。而后者白海棠有人认为是花仙,在这里却纯属花妖。不但本身不具典型意义,更不能与文人雅士钟情的梅兰竹菊四君子,松竹梅岁寒三友相比肩。海棠原本艳丽多姿,而白海棠有些古怪,恰恰又是妖人贾芸贡献。十八岁的年青小伙,拜认十三四岁的小男生作干爹,口口声声自称孝顺亲男,实在是一个俗话说的&妖蛾子&。宝玉愿意接受此干妖儿子,闺阁裙钗并不知底里,否则未必愿意欣赏如此大&干妖侄儿&的孝敬。而且韵脚还受到无聊的限制,每句以门,盆,昏几个字结尾,很难有发挥诗情诗兴的余地。作者借此能传什么高雅传世之作?
或者有些曹学家认为&作者&可以没有经历过昔日繁华,一切都是&作者&天才想象的文学创作,当日女子也是&作者&凭空塑造的。怪哉!如此一来,钗,黛,探,湘,琴,都成了&作者&想象出的人造木偶,&作者&再为每位偶像量体裁衣,定制诗词。&作者&进而几十年面对如此众多能诗的影子&芭比娃娃&哭成此书。脂评诸公也一起陪同&作者&评论这些影子&芭比&。(好个清代&成人用品&设计师!)既然当日女子都是编造的&芭比&,那末作者以及脂批者到底是不是在备述昔日繁华,是否存在过所谓&昔日繁华&?其存在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和证据何在?昔日繁华岂不成影子&芭比&乃至作者甚至批书者的&儿童过家家式的&精神游戏繁华!果真如此十几年持续不断激励作者写作文思的动力源泉是什么?等于先通篇自造谎言,再一齐哭谎!作者有什么动力一边编谎一边哭慌长达十几年?果真如此,就不是文学或者学术问题了,而是心理医学范畴的问题了。要么是作者和脂评诸公存在心理医学问题,要么是持此观点的曹学家存在心理医学问题,看来还是后者的医学问题。因为作者和批者已经在书里书外反复强调是有别以往的才子佳人虚构之书,而是亲身经历,当日女子,嫡真事实。否则读者何必看她,看看山黛,冷绛雪,白红玉,卢玉梨,水冰心岂不更赏心悦目。但是后者却不顾事实和情理,总以病态的盲目崇拜心理,想象有那么一位超级宇宙天才孙行者似的&变心金刚&。其可以不遵从人类感知认识事物的实践规律,不需要经过客观世界的现实生活,不经历生理和心理活动的成长实践,就可以生而知之。从而一切文学才智的知识财富尽可以肆无忌惮地往大胆假设的&作者&身上堆积。一切有事实根据的质疑在超级宇宙天才面前都不需要反驳。物极必反,否定之否定就等于肯定!幻影必然破灭。首先,在物质世界里,生物体之一的人类环境,生而知之的超级宇宙天才要么根本不存在;要么不属于地球上生活的人类。想象其存在者缺少人的正常思维,缺少思维的认知可以节省脑力。客气说是懒惰;不客气说就是其根本没有脑力!即脑残也。&终是不读书之过&!
结盟起社的故事也并非作者有意用来渲染昔日繁华。比如第一次海棠社,说吟就吟起来,连瓜子茶点都没预备。最后一次林黛玉的桃花社只是几色果品,用不了几分银子。只有菊花社是薛宝钗卖弄家私,别有用意,才搞的奢侈铺张。对此李纨不以为然,所以狠狠地将钗诗垫底。当然此次钗诗也的确立意含混,后面还将细论。
严沧浪:诗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气象,曰兴趣,曰音节;须是本色,须是当行。如果以严羽《沧浪诗话》为参考,结合历代诗家对诗词理解总结的评价标准为依据,更容易看出大观园诗作的原创意境,以及每位&诗人&角色的个性本质。更加凸显诗作的原创性。
红楼角色诗无论从体制,格调,气象,兴趣,甚至音节本质上说,都没有超脱和背离角色个人特定的客观环境以及主观意识。具体说,钗,黛,探,湘,玉基本创作立意没有离开贾府大观园一步,也没有超脱十五六岁闺阁及其个体的年龄阅历与见识。恰恰是小宝琴的诗作有一些思绪和环境的跳跃,不常囿于大观园一隅。这反而更确切的证明诗作的角色本性。行千里路,读万卷书。就象刘克庄评陈与义:&避地湖峤,行万里路,诗益奇壮。&大观园里除了宝琴,没有哪位姐妹遍历名山大川。
历代诗家都认为情与景的结合,触景生情,情景交融才有诗意。
纪晓岚:&情景交融,诗家之妙。&吴乔:&心不孤起,仗境而生。&
王夫之:&诗家最病无情之语,景以情合,情以景生。无论诗歌长行文章,俱以意为主,意尤帅也&。&舍有而寻无,强括狂搜,终无好作&。
王世祯:&诗地相肖,不可移易。&沈德潜情生于文,文生于情。韩愈情也者,接于物而生者也。刘勰文心雕龙:&情志一也,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
谢榛《四溟诗话》:&作诗本乎情景,孤不自生,两不相背,景乃诗之媒,情乃诗之胚,合而为诗。&
归庄:&情与景合而有诗,廊庙有廊庙之情景,江湖有江湖之情景。缁衣黄冠,情真景真,从而行之歌咏,其词必工。如舍现在之情景,而别取目之所未尝接,意之所不相关者,是相率而为伪也。&
在红楼这里的景物就是贾府大观园以内的各处居所及其营造的小环境,包括花草树木,池塘假山,梅庵竹院,秋斋芜苑。当然还有贾府大观园的&人文景观&,包括老少主子,管家婆子,丫环小子等等。大观园闺阁裙钗的感物生情,对此既无法逃避,也没有更多选择。旁人也无从潜入。
历代诗家又强调情必出自内心,即所谓&情真&。
元好问:&眼处心生句自然,暗中摸索总非真,画图临出秦川景,亲到长安有几人&,&何为本,诚是也。由心而诚,由诚而言,由言而诗也,三者相为一。&
清初申涵光:&诗之精者必真,夫真而后可以言美感&。
袁宏道:&行世者必真,悦俗者必媚,真久必见,媚久必厌,自然之理尔&。
清初贺贻孙:&不为酬应而作则神清,不为谄渎则品贵,不为迫胁而作则气沉&。
朱彝尊:&其所言者,初未尝出乎心乎欲,而又衡得失于中,冀逢迎人之所好,以称之曰诗,未见其可也&。
庄子渔父:&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故强哭者虽悲不哀;强怒者虽严不威;强亲者虽笑不和;真悲无声而哀;真怒未发而威;真亲未笑而和&。
红楼诗人大都没有出阁,她们的情感世界不可能超出天真直率的心扉路径。(个别出奇的变异,诗词本意也可看出隐含性格的灾变,就如薛宝钗的咏絮词,也是出自其真情,其性格灾变是造成宝玉婚后离弃出家的隐患。)至于荆棘丛生,杂感交集,城府深晦的壮年男性焉有揣度模仿的可能。不惑之年,强钻年未及U的小儿女肚肠,背离诗词创作的生理心理客观规律,强哭强笑,模仿出来的情,其能真否?其事可否?谁能想象出这种骨软肉麻的下作行为,谁就是愚蠢无知,自己宁不脸红!
历代诗家还特别强调&诗中有人&。
陈恭尹《梁药亭诗序》&诗之真者,长篇短句,正锋侧笔,各具面目,而作者之性情自见。故可使万里之遥,千载而下,读者虽未识其人,而恍惚遇之。&
朱庭珍《莜园诗话》&夫所谓诗中有我者,抒写性情,绝无成见,称心而言,自鸣于天。勿论大篇短章,皆乘兴而作,意尽而止。任举一篇一联,皆我之诗,非前人所已言之诗,亦非时人意中所有之诗也,是为诗中有我。&
方东树《昭昧詹言》&诗道性情,只贵说本分话,何必深于义理,动关忠孝?然其言自是有味,说自家话也。&
叶燮《原诗》:&作诗有性情,必有面目&
吴乔,&诗而有境有情,则自有人在其中&。&诗中须有人,荡妇反贼诗亦有人在其中&
这一规律更适合透视红楼诗人,确实是人如其诗,不可移易,无可复制,如闻其声,如见其人。若能从钗,黛,纨,探,湘,琴的诗作里看出个什么原书作者&石兄&老衲的形象,或者另外的什么刘伶,李贺,阮步兵,那么千百年来,历代诗词文学家对诗词创作规律的总结,概括,犹如醍醐灌顶的经验之谈反倒成了荒谬错误的闲话?谁有能力与胆量彻底颠覆千百年来积累总结的国学诗词文化创作规律。岂但石兄玉兄不可能,失学纨绔曹某更不可能。何况书中钗,黛,香菱等人在传授,品评,议论她们自己小试笔锋的作品时都在说自家特定环境的情景对话。
三,林诗例证
综观大观园的诗人及其作品,无不与以上诗家总结的规律吻合。
首先仍从大观园诗人产量最高,写了独立于社盟诗和应制诗以外最多诗歌的林妹妹&细细考较&了去。黛玉诗从李杜,王维,以及南北朝等等历代诸家。这是黛玉自己坦言传授给香菱时已经交代过,平时诗作都有反影。而每篇作品又各有师承,诚然是博采众家之长。
杏帘在望学古人而有自得。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有孟浩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风格。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仿佛杜甫&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影子。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似王维&雉g麦苗秀,蚕眠桑叶稀&田园诗的引申。口吻终是一篇小女生天真稚嫩的习作。
林氏代表作有《五美吟》类似杜甫《咏怀古迹五首》。有《秋窗风雨夕》效法张若虚《春江花月夜》。有《桃花行》笔仿唐伯虎《桃花庵歌》。有《葬花诗》,脱胎于刘希夷《代悲白头吟》。这只就诗歌的表现形式而言。就具体内容格调立意而言,黛玉诗与其师祖之源有天壤之别。这倒证明黛玉诗出自其本人。
杜甫《咏怀古迹五首》之一,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尚有村,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归月下魂,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
黛玉《五美吟》之一,绝艳惊人出汉宫, 红颜命薄古今同。君王纵使轻颜色, 予夺权何畀画工?
杜诗让林诗望尘莫及的当然是其包容疆域的广阔胸怀,穿越千年时空的洞察力,驰骋万里的深远思绪。万卷的学识,坎坷的阅历。安史之乱,狼烟四起,山河破碎,颠沛流离,政局动荡。使得诗人自然从极高的物质和精神层面观察思考。群山万壑赴荆门,起句之初,气势就立意于高山之巅。俯瞰延绵不绝的群峰,思绪放眼塞外漠北之野,转承之间意理委婉,深沉自然,余音在千年后世读者心灵回荡。正象叶燮所言&作诗有性情,必有面目,如杜甫之诗,随举一篇,无处不可见其忧国爱君,悯时伤乱,抒愤陶情,此杜甫之面目也&。杜诗是秉国者视角。
对比之下,林诗没有丝毫成年男子的痕迹。脑海思绪仅限于潇湘馆案几帷帐以及自身和几部古书之间,想象力仅此环绕一周。足步未出大观园,阅历不过十五六,心胸当然不会装下群山万壑紫台朔漠,乃至胡汉和亲的庙堂之策。所以至多感叹红颜薄命。恰如方东树:&诗道性情,只贵说本分话,何必深于义理,动关忠孝?然其言自是有味,说自家话也。&林诗出于儿女情长,宫娥之怨的立场。
谁能否认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是一篇饱含激情的抒情散文。作者轻歌曼舞,柔美婆娑。文思腾云驾雾在千年时空,万里海月江天,浩瀚宇内随意飘游。书写分离的幽怨,表达无尽的思念和期盼,没有悲哀,饱含柔情和希望。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今夜~州月,闺中只独看&,&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纵使诗仙,诗圣的名句,望《春江》也须叹为观止!《春江花月夜》一统望月怀远古今佳句的诗词江山,让后代再高超的诗人也无法超越。
对于闺中才女林黛玉来说,她只能是勾起感伤思绪的引子,不能模仿,无法因袭。只能借助它所带来隐隐约约的灵感,倾吐难以抒发的忧郁和凄凉。也正因为《秋窗风雨夕》心胸狭隘,窗前咫尺,小院疏竹,思绪仅能渺《春江花月夜》沧海之一粟,所以才是小女诗人自己的肺腑怀抱。
《春江》由月生情,借月传情,思绪翱翔。从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到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最后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总此一收,愿天下游子凭借亲人月华流照传递柔情,乘月踏影,还家团聚,终可期待。
林氏《秋窗》听风垂泣,对雨无眠。从秋花惨淡秋草黄, 耿耿秋灯秋夜长。到谁家秋院无风入? 何处秋窗无雨声? 直至不知风雨几时休, 已教泪洒窗纱湿。伤秋不寐,风雨添愁,凄凉哀婉,悲戚延绵无绝期。
林氏《秋窗》从始至终自见一个孤独的病弱少女,幽居在几间简约房舍构成的疏竹庭院,心绪被风雨肃杀的秋气所侵蚀,难有慰藉,缺少希望。&疏竹虚窗时滴沥&。林氏《秋窗》的意境不但没有迈出大观园一步,更不出小小的潇湘馆。风雨骤至,甚至无法跨出其陋室门窗之限。通篇自始至终简单围绕自己一个人的凄楚悲凉。这倒真正是情景交融,情真意实,诗中有人。何须作者编造!
唐伯虎的《桃花庵歌》,看破红尘,乐天知命,超凡脱俗,醉卧花荫,藐视富贵。林黛玉的《桃花行》却是触景生情,感时伤春,顾影自怜,寸寸柔肠,盈盈粉泪。通篇与《桃庵》立意相悖,抵。笼统地说就是唐歌豁达乐观,与世无争。林诗心灰意懒,怅然若失。
若将唐林两首中间类似几联相较,唐歌无不乐观洒脱,林诗无不哀婉萎靡
唐寅:&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黛玉:&凭栏人向东风泣, 茜裙偷傍桃花立&。
唐寅:&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黛玉:&若将人泪比桃花, 泪自长流花自媚&。
唐寅:&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黛玉:&憔悴花遮憔悴人, 花飞人倦易黄昏&。
唐寅:&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黛玉:&一声杜宇春归尽, 寂寞帘栊空月痕!&
情景交融,有病呻吟,也是诗人无可置换的亲身感触。林诗人此番桃花之行,当然也没有跨出大观园潇湘馆一步。只见竹帘内外,绿树枝旁,泪染桃花,弱不禁风,病体纤细的一位少女耳。
刘希夷的《代悲白头吟》,立意劝诫,励志,期望。所以代其少壮放纵不努力者,老大徒伤其悲,而非自悲。《葬花诗》充满哀伤与绝望。先是代悲落红香残,联系己身,转而自悲,从而花魂自我浑然一统,完全是主客一体的礼殡送葬绝望的哭泣哀鸣。
《代悲》: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全是一番劝诫。
《葬花》: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未若锦囊收艳骨,一&g净土掩风流。尔今死去侬收葬, 他年葬侬知是谁?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一篇吟呜,连哭带述,几近绝望。是贾母有意无意之间趁人之危,肆意干涉林家的&内政&,强行捣毁变卖了探花林盐政的遗产家园。将一个有文化有个性的纯真少女&押解北狩&,囚禁在缺德少才,奸猾刁蛮,明枪暗箭,勾心斗角,阴险毒辣的&假&府大观园。上至贾母,贾赦,老邢,老王,老赵,以及凤姐都在猜疑互斗。一群没文化,没教养的恶俗小人,没有一个君子相。佣人里面,王善宝家的,周瑞家的,秦显家的,林之孝家的,无不悍妇。下陈之人袭,晴,秋,碧,以及摔菜&捣蛋&的司棋,甚至芳官,五儿,小雀哪个是省油的灯。宝钗借扇机带双敲,连扑蝶上窜下跳那么会功夫都不忘记给黛玉栽赃使坏。&假&府大观园不易居,下流多谤毁。更不可能有谁设身处地真心关心她人。&一年三百六十日, 风刀霜剑严相逼。&绝非夸大之词。就这样一种境遇,没有父母兄妹,身不由己,未成年的病弱女子,连唯一比较关切知心的表兄宝玉,也好像要生分了。岂但黛玉,在所者难免,谁不会绝望。类似的惜春,小小年纪心境已经冷透,绝意出家。甚至连颇有主见,用事得体,有章有法的探春都说出这样的话:&咱们倒是一家子亲骨肉呢,一个个不象乌眼鸡,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我但凡有有气性,早一头碰死了!&,&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
对比林氏几首长诗,岂止是长歌当哭,字里行间无数次写出愁,伤,悲,哭,泣;泪,死,丧,葬,亡。所以林氏这首长歌是真情实感,埋葬青春香魂的憾恸挽歌。
四,社盟诗例证
大观园的社盟诗是个人思想性情的表达,立意也未超越大观园一步,诗理仍不外乎情景交融,情真意真,诗中有人,等等规律。
头一次海棠社不过是顺便拾香撷翠,蘸墨开笔,小试毫锥。黛玉从容潇洒,一挥而就。白海棠不是什么花卉经典,所以偷来梨蕊三分白, 借得梅花一缕魂。随便说几句就罢了。碾冰为土玉为盆,又显得干净利索,好比少女作事风格。
宝玉急的着忙。而宝钗由于性格复杂,所以矫情过甚。李纨赞其有身份,其实语耶不详,不褒不贬,似不得已,言不由衷。少女要什么身份?二少奶奶的身份吗?
珍重芳姿昼掩门, 自携手瓮灌苔盆。欲偿白帝凭清洁。珍重,清洁用词急于自我漂白,反而矫枉过正,小姑娘原本应该天真无邪,何须自我辩解。通常少女谈吐率真直爽,作事淋漓尽致。而宝钗掩门携瓮,行同少妇,动如胖嫂。淡极始知花更艳, 很没理趣,淡极从哪里看出更艳?扯淡的紧,吹嘘太谀!通篇含混。
此番黛玉应拔头筹,是纨姐有意照顾老钗情绪,本想钗黛并列冠军,不料探春抢先一锤。纨姐不好再说什么。宝玉不知底里,仗义为黛直言。纨姐趁机迁怒于忙玉小叔。&原是依我评论,不与你们相干,再有多说者,必罚。&你们二字当然包括探丫头。钗稿的含混造作让人抑郁,从此破坏了大观园诗社的欢快气氛。
第二次菊社,事情前因后果都很明了,人物思想行为全部显露。
先是湘云诗兴浪涌,急于邀社,没曾想薛钗早有心计,老谋深算。先以史大姑娘月例太少,财力不支,再以叔婶淫威,怕受责骂。几句话就把姑娘说退。平日以俭朴的出奇为号召,一向穿戴妆饰几近披麻戴孝,此番突然一反常态,偕湘云之名大摆筵席,食蟹饮酒,讨好贾母一干人。螃蟹宴席是薛蟠一手操办,所以薛钗此番也有意让众人知道,俺呆兄不只是流氓无赖杀人犯,也能干点正经事。薛钗作秀手段娴熟,心计工巧。不愧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待选才人,特长就是掩袖工谄,取悦龙颜。其实起社作诗只是裙钗社员内部消遣之事,根本用不着惊动合家老幼,第一次海棠社和后一次桃花社都很简朴。如果每社都要如此大摆宴席,除了薛钗,谁都会望而却步。这样也根本违背娣探,玉兄,纨姐等人起社的初衷,原为风雅,今何庸俗。所以菊社以后很长时间无人再提。可惜老钗此番心思尽在薛氏兄妹螃蟹献谀之上。正式开始临景赋诗,思绪紊乱,江郎才尽矣。
潇湘诗稿:《咏菊》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问菊》欲讯秋情众莫知, 喃喃负手叩东篱。《菊梦》登仙非慕庄生蝶, 忆旧还寻陶令盟。被纨姐评为前三甲,&诗也新,立意更新&。这里所谓新,其实意指清新流畅,立意鲜明,语句透彻明快。篇篇品格追随陶潜,林逋遗风。纨姐为此褒扬黛稿之[新,等于贬斥钗稿含混不待言矣。
蘅稿:《忆菊》&怅望西风抱闷思, 谁怜我为黄花病, 慰语重阳会有期&。立意含混不清,不知抱闷所思何指。也未写出黄花之病缘由。西风,黄花,重阳等等词语似有攀附李清照之嫌。自不量力,也不知缘何攀附!李清照虽有&佳节又重阳,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却曾指点山河,批评东坡。&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李词霸气外露,淋漓尽致,侠肝义胆,女中豪杰。何曾似薛某裹挟藏掖,含混不清,装腔作势,工于心计。
蘅稿:《画菊》&聚叶泼成千点墨, 跳脱秋生腕底香&。没有写出作画的目的。王船山:&咏物者固以情也,非情则谜而不诗&。钗稿也看不出画菊的情由,也未借画描述菊花品格。只是自夸自秀画技而已。立意不高,立意含混,或者根本没有立意,全无余韵回味。
纨姐以蘅稿垫底已经客气。文心雕龙:&故有志深轩冕,而泛咏皋壤,心缠几务,而虚述人外,真宰弗存,翩其反矣,文岂足征&!此论何似击刺薛钗。既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贾母螃蟹宴之间,加上心理原本复杂,自然诗力大减。薛钗&心驰魄散,志变神动,虽假容于江皋,实殷勤于好爵&。花了那么多心思和钱财铺陈,只落得诗作殿底,尴尬一场。不过她也察觉到自己的诗作含混无趣,只是不服气,恼羞成怒。玉,黛斗蟹诗本来没理会宝钗,老薛自己迫不及待,不尴不尬,不请自来,没头没脑抢白一首,意在争锋。道我老钗诗稿含混不中赏,那我就骂人:眼前道路无经纬, 皮里春秋空黑黄。这样就不含混了吧!暴露薛钗流氓恶霸嘴脸。不过也预示着老钗有心见风使舵,一改诗风,此时来不及了,后一社果不其然。
就事论事而言,怡红两稿追风西昆体,感情专注,情意绵绵,绝对强于蘅稿。怡红一但想作的事情,事无大小,譬如《访菊》,《种菊》,不论纸上作诗还是身体力行,身心都很投入,所以文如其人。名落孙山是纨姐顾全大局的安排,&无事忙&原本愿作姐妹诗社的祭品,&牺牲&当然非他莫属。
蕉下稿《簪菊》&高情不入时人眼, 拍手凭他笑路旁&。平日里探春就是从容不迫,自有章法,沉着自信。此篇诗如其人。
枕霞几稿《供菊》《对菊》《菊影》也不过西昆体稍微跳脱一点而已,终未超出庭院雅兴。湘云尽情尽兴于琴棋书画诗酒花,全不顾日后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其真性情的写照,为此不待多言,读者一看便知。
最后一社咏絮
黛玉《唐多令》:&粉堕百花洲, 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球. 飘泊亦如人命薄, 空缱绻,。说风流,草木也知愁, 韶华竟白头! 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 凭尔去, 忍淹留&。哀伤绝望的思绪永远无法改变。不管怎样,黛玉的诗作都是自己的真实情感。
不妨对比类似南宋刘过的唐多令《安远楼小集》:&芦叶满汀州,寒沙带浅流,二十年重过南楼,柳下系船犹未稳,能几日,又中秋。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后者是实人,实景,实情,实事,甚至真实的日期。虽然题材不同,却也是抑郁,低沉。但是言出有物,十分耐读,饶有余韵,值得回味。而前者由于体制,兴趣,阅历以及自身环境的限制,通篇只是精神上的思索回旋,没有充实感,虽然也比较流畅,读来终显枯燥。这也是少儿少女咏物所无法超越的局限。探春写到一半就作不出来了,宝玉索性交了白卷。
宝琴《西江月》,唯此一篇意境和眼界超越大观园。气势不小,声调悲壮,到底和经历有关。垫底的原因是&汉苑,隋堤&头两句起的太高,三四句&付东风, 一梦&,跌落太陡,没有承接。&几处,谁家?江南江北,&又很泛泛,显得最后一句&偏是离人恨重&收的突兀脱节。通篇看起来空洞且不连贯。毕竟不够圆润,间架不够成熟。
宝钗《临江仙》白玉堂前春解舞, 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 几曾随逝水, 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 好风频借力, 送我上青云!
&你们天天捉弄我,又捉弄起她来&。薛钗早已知道第一次海棠社是被捉弄的假冠军,第二次菊社是真垫底。含混虚与委蛇终不合事宜,于是总结经验教训,改弦更张,翻云覆雨,贼起飞志,凡事无不用其极。宝钗作诗心事太重,全不似黛玉的自然心理状态。
从常理来看,凭它怎样&卷的均匀&,都会缠绕尘土杂物,何可作&春舞&?废弃之物必然要&随逝水&,&委芳尘&,是不以人的意愿改变的。&任他随聚随分&又怎能&万缕千丝终不改&。无香,无艳,无枝叶,所谓&韶华&从何说起。青云直上又意欲何为,只是污染朗朗乾坤,最终还随尘埃落地!通篇充满谎言,语义自相矛盾,思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甚至狂妄嚣张。
还是常说的诗言志,歌咏怀,从薛钗词意看,无论如何也显出其人怀有异志,性情灾变复杂,难以把握。一个闺中少女,有这样极端违反事理的逆反杂想,不禁令人恐怖,以至毛骨悚然。
吴乔,&诗中须有人,荡妇反贼诗,亦有人在其中:鱼玄机《咏柳》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黄巢《咏菊》堪与百花为总领,自然天赐赭黄袍&。&飒飒西风满庭栽,蕊寒花冷H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薛词比较鱼,黄的荡,反诗有过之而无不及。脂批曾云:&宝钗为博知所误&。这话令人费解,恐怕不是指一般的知识渊博,而是知道了不该少女所知之事!薛钗诗离荡妇反贼不远矣!
五,假设作者
综上所述,无论红楼作者何许人也,他都不是书中角色诗的代笔。对于上世纪初以来大胆假设的疑似作者曹某而言,可以绝对肯定说:更不可能!其理由较通常意义上的作者更具体,更坚实,更充分。
其实几十年来蜂拥而上的曹奴暨&曹&学家们根本不懂诗词,只会拾《红楼梦》笔墨之一二,窃《石头记》文唇之三四。其所谓鉴赏就是将红楼诗作抄录一遍,查查生词,然后&天地玄黄喊一年&,宇宙洪荒吵半生。从此装腔作势,歪曲原作,拿酸捏臭,顶礼膜拜失学纨绔曹某某芹混混。每日每时只要曹哉雪芹不离尊口就自我感觉有学问。披着织造府想象的&皇帝新衣&,蒙骗无辜的红迷读者加入其曹混混崇拜会。此举亦其类为稻粱谋之法术一也。长此以往,红学已经蜕变成织造府为礼拜堂的曹教墨索里尼,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真理。
此类曹奴对曹某诗才有个&不但而且&论。曹某不但自己的诗NB,而且可以模拟不同身份的女子做作。所以曹某诗才NB哉不可限量。笔者今日之论诸公何妨再惠顾一遍,就明白曹奴以上&不但而且&NB之论无稽之谈,荒谬绝伦,孤陋寡闻,无知无畏,自欺欺人。
第一,就诗体而言,曹某是李贺体,二敦:&爱君诗笔有奇气,直追昌谷披篱樊&,&牛鬼遗文悲李贺,鹿车荷锸葬刘伶&。李贺体偏狭,晦涩,历代很少人模仿。而大观园诗以咏物为主,大致西昆体范围。宝玉毫无疑问是西昆体。北静王:雏凤清于老凤声。脂批:&开口便是西昆体,宝玉闻之,宁不刮目哉&,湘云也是西昆体。宝玉也采众长,《O词》模仿白居易《长恨歌》,也有李商隐《韩碑》,韩愈《石鼓歌》的筋骨。而高产的林黛玉更是博采众家之长,自己交代是学习李杜,王维,南朝诸家。具体作品又各有师从,比如张若虚,刘希夷,唐伯虎。所以大观园诗人与李贺风马牛不相及。与曹某当然毫不相干。
第二点,从二敦,张宜泉以及脂批的所有关于曹某的资料看,曹某根本不会填词!张宜泉记述曹某工诗善画,没提半个词字。二敦所有记述也与词无涉!如果其&诗笔有奇气&,读点诗词的人都清楚,长短句比诗更能抒发豪情&奇气&。如果曹某善于长短句,如此鹤立鸡群,招摇过市的人,绝不会舍词而诗,词作更不会无人知晓。所以可以确定大观园的词作更与曹某毫不相干。
第三,退一万步说,假如大观园诗词真是曹某所拟,就必然是在精神扭曲,思绪限制下,穿戴着少女的衣饰作诗(带着镣铐起舞)。那么,平常思想不受约束,诗才及作品应当比大观园状态好千百倍!可惜千百万清诗查无曹某一首。任何时代,好诗脍炙人口,好诗不胫而走!好诗一遍成诵,好诗声名鹊起,何况清季。二敦不传其诗,张宜泉不诵一首,连看似夫妻的一芹一脂也绝不见其&夫唱妇随&!好诗何须&有意撰此传诗书中&!村童也可代为传唱!与其有几十年笔墨交流的脂斋,畸叟们为何也无缘传诵曹某诗词&佳作&。甚至&缺中秋诗,俟雪芹&几首应制诗等了十余年直到芹逝也杳无下文。曹某绝无好诗才,更没有代笔大观园的诗才!对于这一点再稍微看一看曹某的诗作就更明白了。
石头记各种脂批本留下几首曹某的回前诗,二拍作者蒙初称小说中诗词等类,谓之蒜酪,故以下称其蒜酪诗。它们是:
2回(甲戌,己卯,庚辰本),5回(己卯本),6回(甲戌,己卯本),7回(甲戌本),8回(甲戌本),17回(己卯,庚辰本)
不论任取一首,都是粗糙质劣,以任何眼光看都无诗意。脂批:&雪芹平生所长,余自谓评书,非关评诗也&。这些滥作连脂砚斋都懒得评论。即便以蒜酪诗的标准衡量,也根本文不对题,词不达意!一般蒜酪诗体裁与作用是先将故事简略回顾,然后提炼总结或批评,或赞叹的警世语。严沧浪:入门须正,立志须高。而在曹某笔下,蒜酪诗完全变成马屁诗,媚主太露,且犯诗家俗忌。
2回&一局输赢料不真,香消茶尽尚逡巡。欲知目下兴衰兆,须问旁观冷眼人&。通篇意思只合四个字:旁观者清!曹某油腔滑调,一帖江湖算命看相的招牌语。而且联姻世家以棋局比喻不当。料,真,兴衰用词文盲。棋局计算输赢,不是&料&输赢。棋局输赢计算准不准,不论&真&假。棋局论死活,不论&兴衰&!
5回&春困成蕤拥绣衾,恍随仙子别红尘,问谁幻入华胥境,千古风流造业人&。最后一句语者不知所云,文不对题,狗屁不通。古之儿女风流不胜枚举。汉有卓文,司马;晋有桃渡王献之;唐有梁祝;宋有陆游唐婉;明有唐寅秋香;还有香君侯生血溅桃扇等等。她们文章传世,情感动天。尚不敢妄称千古风流!苏轼《念奴娇》&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周公瑾&雄姿英发&,诸葛&大名垂宇宙&,曹孟德&酾酒临江,横槊赋诗&,惟有如此&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方可称为千古风流!爬灰龌龊之嫌,有似宫闱之丑竟被拥戴&千古风流!&此情此景凭何风流,凭何千古?!何止亵渎典雅,侮辱斯文。作此诗者失学纨绔,滥语不伦。
6回&朝磕富儿门富儿犹未足虽无千金酬嗟彼胜骨肉&文不对景,替人多情,语句粗陋不通。刘妪是老王的干亲,头一遭来磕,老王根本不见,命随便搪塞打发即可,凤姐代答不理挪出二十两。二番来拜,施舍之后老王特别传话&别再投亲靠友的了!&。老王与刘妪始终不交一语!何来嗟彼&剩&骨肉?实是打发一条狗!何况酬字文盲!乞而施,友而赠,劳而酬。刘妪何恩当酬?
7回,&十二华容色最新,不知谁是惜花人,相逢若问名何氏,家住江南姓本秦&,一派鼓词快板顺口溜的语言,可有半点诗意韵味?!
8回&古鼎新烹凤髓香,哪堪翠匈A琼浆,莫言绮e无风韵,试看金娃对玉郎&。吹捧的令人肉麻,反胃。
严沧浪:学诗先除俗:俗意,俗句,俗字,语忌直,意忌浅,脉忌露,味忌短。曹某先犯三俗,再犯四忌。溜须拍马,阿谀吹捧过犹不及。古鼎乃礼仪之器,第三回黛玉抛父进京,&只见荣喜堂,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高青绿古铜鼎&。曹某竟用来烹煮凤髓,欺世灭祖,亵渎神明。可见曹某根本不是&贾府&之人,也非原作者!拍马都拍错部位!何止&焚琴煮鹤&恶俗之极!况当此时,闲聊茶聚,吃的是香糟鹅掌鸭信,现成的冷食小菜,何须&新烹&!第二句宝玉因食小荤而讨酒,滑口润舌之物,曹某何必跪献&琼浆&!
索性对比苏轼上元侍宴马屁诗:淡月疏星绕建章,仙风吹下玉炉香。侍臣鹄立通明殿,一朵红云捧玉皇。在宋一朝,仁,神,真几庙可谓明君,至少不是昏君。况且侍宴就为相互吹捧。坡老献此一媚无可厚非。而在偏窄跨院,无聊小儿女吃吃零食,斗斗小嘴,拧拧脸蛋,就吹捧成&风韵&,&金娃玉郎&。二敦诗&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扣富人门,残羹冷饭有德色。&可见曹某不得富贵,羡慕富贵到如此无耻地步。这等马屁诗难怪被程,高二公悉数删除。
17回&豪华虽足羡,离别却难堪,博得虚名在,谁人识甘苦&。同犯以上俗,忌。字句语意不通,恶不足读!离别不与豪华对仗,两者不存在&虽&与&却&的逻辑关系。虚名也非一博而得。曹某没有文学基础,作诗只是顺嘴胡溜。
还有被曹奴们捧上天的两句&白傅诗灵应喜甚,定教蛮素鬼排场&,不过一句很无趣味的调侃戏谑之语;强扯灵,鬼进来增加&奇气&!仍是吹拍心切所致。何妨参看《儒林外史》第十八回:匡超人幸得良朋:及看那卫先生,随先生的诗,&且夫&,&尝谓&都写在内,其余也就是文章批语上采下来的几个小字眼。看不出&应喜甚&,&定教&比&尝谓&,&且夫&有什文雅之处!这类话语不具诗词韵味。不属诗词语言。
严之推&必乏天才,勿强操笔。&曹某NB诗作土俗粗陋,&强括狂搜&,连蒜酪诗的能力都相距甚远,哪里具备模仿西昆体以及历代名家,又兼拟人拟情能力。恰如《平山冷燕》中才女冷绛雪讥讽宋信诗:
一枝斑管千斤重,半幅花笺百丈长。心血吐完终苦涩,髭须断尽只寻常。诗翁如此称风雅,车载还须动斗量。
回顾脂本,八十回特意留出有待曹某填空的诗云,诗曰冒号:,除以上所见曹某六首苦涩蹩脚诗外,尚有七十四处回前墨处于空白,经十几年四阅评过却仍然苦无结果!
明清章回小说数以百计,何曾有一部蒜酪诗似曹某如此伤脑筋,如此才敝!所以曹某NB诗才衡如宋信,张轨如,苏有德之徒尤不及耶。
总而言之,大观园诗词是当日女子原作,不劳一厢情愿盲目为作者(或者&假设作者&曹某某)冒功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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