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无桃花桃花依旧笑春风简谱短篇小说

桃花依旧笑春风 - 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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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依旧笑春风
将军从梦中醒来,下意识的手伸向腰间,一股冰凉的触感传进手心。还好,佩剑还在。翻了个身,身下压住的干草垛咔嚓作响,碎雪在屋顶的那个窟窿里盘旋几圈,然后稀稀疏疏落在身旁。紧了紧衣袖和领间,将军起身挪了挪,从腰的另一侧取下酒囊,听着屋外风雪大作。进来,将军饮了一口,忽地对着门的方向说,口气像是等着老友归来。砰的一声,屋门骤然打开,冷风夹着雪花灌进屋内,打在将军脸上,刺的深疼。来人一言不发掩好门,转过身与将军对视,灰白色的长袍上覆着一层霜,定是在雪地里徒步了很久。风雪声渐渐小了些,将军右手按在剑柄之上,左手将手里的酒袋往前扬了扬。来人摆了摆手,来之前喝过。将军笑了,眼角淡淡的皱纹舒缓开,这么有把握?来人无言,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兵,攥在手里严阵以待,回道,我是最后一个,你信吗?“吱吱--”一只肥硕的灰色老鼠从两人之间闯过,将军把酒囊封好,摆在身旁破旧积灰的供台上,面目全非的佛像望着已经掉了多年的漆色,周遭破败不堪挂满了蛛网。谁管你第几,动手吧,将军转过身,拔出剑。来人听罢面有怒色举剑袭来,不料脚底滑了一瞬,将军轻描淡写的躲过,对着其身后反手便是一掌。没成想掌劲如此之大,来人一招不慎,便被拍到了墙角。轰隆一声,腐朽多年的土墙轰然倒塌,把来人大半个身子埋住,将军惊了一下,想不到赢得如此轻松凑巧,轻笑了一声。拿回酒囊重新系在腰间,将军握着剑,对着墙角的方向说了一句,你和他们不一样,废话太多。顿了顿又说,你和他们也一样,自负又蠢!说罢将剑放回剑匣,注视着土墙下露出的半截玉佩,哼了一声,御龙卫!之后拂袖便走头也不回。那堆碎栎里,传来一声不甘的低吼,却是渐渐没了声响。只不过是一次简单的解甲归田。将军功勋无数,勇猛非凡,建朝之初南推蛮族,北灭胡虏,万军列阵一派风雅淡定,取敌将之首如探囊取物,定边关,平谋乱,不畏死伤力保皇室。可是,无论年轻时多么耀眼,人终有老去的一天,终将无法扬名万世。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不是不知,一朝杯酒释兵权,变故只在一念之间。这样也好,将军那时想到,累了半生,终于可以找个地方清清静静地喝酒了。可是多疑的位权者还是不放心,违背先前自己颁布的圣意遣人追杀自己至此。将军走在雪地里,脚步一深一浅,飞雪盖不住毡帽边缘白鬓如霜。身后古庙旁,一株早已枯萎的桃树突兀的伫立在一侧,枝桠被雪压断了些许,树身光秃秃的毫无光泽,像是沉睡了一般不愿醒来。前方便是故乡的方向。看着万物附白,脑海空灵来了兴致,将军高声吟唱:一世杀伐故人陨,破法尽头万骨枯。堂前燕归人未至,征天伏地是为空。神鬼笑,众生哭。三千沉浮怎沉浮。冲冠红颜怒,沙场醉千古。滔滔岁月尽,敢笑唯我不丈夫!吟罢长笑一身,直起身子,渐渐隐入了风雪里。没人看到,将军的左手往下滴落鲜血,那个地方,缺了三根手指。一路蔓延的细小血滴被风雪淹没,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片天地。
道童的日常是负责采购道观里所需的食粮布料。那年天下动荡,逃荒的人从京都到边关,浩浩荡荡不停歇,不知前路何方。道童每次下山,都会紧紧捂住手里的铜钱,生怕突然冲出人来抢走自己仅剩的所有。回到山上。观里的生活日复一日,无非就是念经打坐练功强身,有时在房内的蒲团上,道童看着窗外从晨光泛起到星河永寂,一晃便是一天。师父曾经问过道童:你知道世上何事最难看透?道童想了想下山时周遭所见,答:苍生。师父吹胡子瞪眼,扬起拂尘照着道童的脑门抽了一下,装什么大气!道童莫名其妙的挨了揍,伏在地上不敢起来,不过心里却道,您老人家不是天天这么教的嘛,这么答还错真是没天理啊。庭院中央的桃树含苞待放,走近些看,有些花蕾已经完全舒展开,点点红色花蕊,顶着嫩黄色尖芽,调皮地探出头来,炫耀着自己的婀娜身姿。此时微风拂过,随风摇曳的几片花瓣,盘旋空中片刻,落在了道童眼前。道童低头更甚,请师父指教。师父扶起道童坐好,答了一句,最难看透的,便是我。年轻的道童挠了挠头,心中一阵疑惑,什么时候师父比苍生还难懂了。殊不知,等明白了这句话时,却是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师父拿起墙角的扫帚,走到庭院中心,单手往四周慢慢扫了一圈,落地的花瓣荡开涟漪,散成一圈将自己围在了中央。师父问不远处的道童,我身在何处?道童盯着师父的脚跟脱口而出,中央!师父笑着摇摇头,并未发怒,说,错了,是里面。道童看着那一圈花瓣,沉吟许久若有所思。师父看着道童点点头,将扫帚抛过去,说道,扫完这些,你就下山吧。道童一把接住紧紧攥在手里,知道所谓的下山代表着什么,略微吃惊但却没有反驳。随后道童跪伏在地,对着远去的师父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师父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股疲倦。置身琼宇便为仙,打破冥顽方成人。小子疑愁不知己,落红破开心中惑。苍生何处来?众生何处归?答,答,答。错,错,错!顺其本心去,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道童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落在身上,落在头顶,落在脚边,心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豁然开朗。
莫襄,他还没来么?淡金色的轿内这样问出一句,语气透着焦急不安。人群慢慢在林子里走着,踩着潮湿得有些泥泞的土壤,护卫骑着马围在轿子四周,树杈之间蝉鸣回荡,时不时伴着几声清脆的鸟鸣。莫襄听到如此发问,向轿子靠拢了些,匆忙行了一礼回到,回禀郡主,三天以来属下派出去的探子从未传回任何消息,料想是......车内之人长叹了一口气,打断莫襄,之后便没了言语。莫襄脸上闪过一抹愧色,向身后挥了挥手,随即队伍之间跑来一名下属,对着莫襄行礼,大人有何吩咐?莫襄看了眼前方,问道,还有多远?那名下属答道,不出两日便可抵达边关。莫襄点头,扬手将下属挥退。思量片刻,对着轿子方向说,郡主,恕属下冒昧,我们必须加快脚程,不然那边......恐怕迟则生变!沉默良久,轿内的声音响起,罢了,听你的。莫襄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回复,那属下留一队人马在此.....不必,轿内的声音再次打断莫襄的话头,透着无法抗拒的坚决。莫襄握着缰绳,对着马腿抽了一鞭,向着身后的队伍大吼,郡主有令,全速前行!快要穿过林子的刹那,轿子内的声音问道,莫襄,林子尽头是否有一株桃树?莫襄闻言往前方一瞥,果然看到桃树在前方路的一侧立着,此方时节,鲜桃早已换掉了繁花朵朵,一只只压弯了树的腰身,还未涉足树下便已清香四溢。郡主如何得知?莫襄看着桃子鼓囊囊、水灵灵的,觉得行了几日,口中干燥的感觉愈发明显,不由得暗暗咽了咽口水,心里却是古怪莫名。不必多想,你去取一截桃树的枝桠与我,另摘几只桃子,与大伙分食了吧,行了数日吃惯了干粮,想必大家也是腻了。轿内的声音不温不火,再次响起。莫襄心中一喜,道了声不敢,便快马加鞭往前冲去,不出片刻便赶了回来,怀里盛满了硕大的果子。莫襄唤来下属,将桃子与众人分了,便恭恭敬敬的将取下的树枝递到轿子一侧。帷幕掀开,宛如溪水般柔美的手伸将出来,取走了那段枝桠。此刻正低着头大啃着桃子的莫襄,脸上满是笑意,全然没有听到轿子内传出低声的抽泣。待队伍走远,树上余下的果子纷纷掉落一地,顷刻间连叶子都萎了几分,整片林子瞬间静谧无声。三日后,边关。莫襄领着队伍已经在此修整了许久,边陲之地风沙密集,干裂炎热的天气总是让人不适,加之荒凉的氛围,让人徒然升起几分寂寥。主城内,莫襄此刻跪伏在轿子跟前,身后所有人也如此,脸上满是肃穆与悲切,沉声问道,郡主还有何吩咐,属下万死不辞!帘子慢慢升起,淡红色的薄幕降下,轿子内郡主终于露出真容。身着金凰华服,容貌雍容华贵又夹杂着几分俏皮清丽;腰间套一件雪白的轻纱,几缕墨色发丝垂在两侧;颈上围着乳白色的珍珠串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一切如天仙下凡般不可方物。待我走后,你将此书信交于此处“山海苑”掌柜,托他交付那人,他知道此后该如何,不必我多说。郡主仿佛用尽了浑身气力,说出这些。莫襄再行了一礼,重重一叩,两鬓流下泪来,滴在青石板上啪嗒作响,声音沙哑的回道,属下遵命,郡主万福金安。黑天压境,狂风招起旌旗猎猎,愁云惨淡万里凝,远处雷电交加迅速袭近。轿内之人摆摆手,闭上双眼瘫坐在位子上,眼角不由得湿润起来。早已没了秦时明月,边关犹然在,烽火台林立万千,保住了另一头的繁华盛世。还没有被黑云吞噬的一边,风起枯藤老树,掠过孤烟直升,止于落日长河,遥望远处模糊的红芒西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将军还是回到了故乡,当初的村落早已空无一人。走在儿时嬉戏的小道上,将军心底泛起恍如隔世的感觉,加快脚步往自己的居所走去。庭院内早已是杂草丛生,不少野物已将此处当成窝居赖着不走。将军从腰间解下佩剑拨开杂草,踩在破碎的瓦砾之上,看见屋檐早已腐朽垂落,墙壁更是凹陷了进去,门栓之上的铜锁掉落在地,从里到外都覆着一层铜绿。将军苦涩的笑笑,推开房门正准备踏入,却发现厅堂里摆了一方木桌,两侧立着崭新的木椅,左侧坐着一人,手掌摊在桌面之上。门渐渐开大,屋内光线扩散,端坐之人的容貌也渐渐清晰可见。此人一副道人打扮,天灵盖竖起发髻,青色的簪子横穿而过,身着青色长袍,看起来年事已高满脸鹤发鸡皮,双目紧闭似在养神,却少了几分仙风道骨之气。将军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不过还是弯腰行了一礼,恭声道,师父,别来无恙。老道缓缓睁开双眼,头也不抬,对着将军说了声,坐。将军点头,坐在另一方的木椅上,将手里的佩剑搁在桌的一角。桌面中央摆着两盏茶杯,杯身印着淡蓝色的灵鹤图腾,上方冒着丝丝白气。两人这么坐着,对着房门没有看向对方,无言了许久,老道托起茶盏,递到嘴边抿了一口,将军还是一动不动。尝尝,从山后摘来的,费了我不少时日,老道斜了将军一眼,语气低沉的先开口。将军笑出了声,端起茶杯却没了动作,看着茶水里自己的倒影,仿佛自言自语般,我出京城那天,是师父伤的我吧。老道放下茶盏,点头,不错。后来的二十七个御龙卫,也是师父的安排?将军再问。是我挑的人,老道没有否认。道观的存在是为了专门给皇帝老儿培养御龙卫?将军还是笑。老道惊讶了一下,这你也知道了?将军转过头看着老道,话锋一转,师父是否还记得下山之前对我所说的话。太久了记不清了,这次轮到老道笑,随后脸上闪过一抹不复察觉的轻微尴尬。当初您说,最难看透的是您,那时我不懂,等我明白了早已物是人非了。将军也放下茶杯,原来,最难看透的不是你我,而是“我”啊。将军语气萧索,空气中无尽的惆怅悔意弥漫。老道也叹一声,天会变,人会变,都是时势使然。将军看着老道的脸,反问道,我猜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老道揉了揉脑门,似乎有点头疼,点头道,对,本来你下山一番历练后,我会将你寻回,然后遣入宫中享尽荣华,不料走错了一步,回过神来我已经控不住你了。将军冷笑一声,师父也会犯糊涂!老道无奈笑笑,只不过一介凡人而已,犯错难免。将军不说话了,抓起桌上的佩剑,抓住剑柄抽了出来,老道看着自己空了的茶杯,再看看将军丝毫未动的茶水,摇头道,可惜了。最后一件事,你左手上的伤怎么来的?老道盯着将军问道。将军岔开话题,问出一句,师父,今年观里的桃树开满了花么?老道看着徒弟眼睛里似乎压抑不住的怒气,似乎懂了。看来三天前的边关,敌国前来和亲的王子身首异处,此刻万军列阵边疆战事一触即发,想必与面前之人有关无疑了。老道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匕,对着将军说,教你的都没忘记吧。将军听闻目光凌厉,手里的剑对着老道狠狠劈了过去,老道抬手挡住,嘴角露出释然的笑容。
风起,散落缤纷满地的黄。无名峰下,碧蓝湖底,微笑的鱼摇曳摆尾,源头处落叶花红跌入溪涧,尽头处阵阵涟漪,惊起一池冬季。将军一言不发立在孤零零的石冢前,面对空无一字的石碑和插在一旁绣了多年的佩剑,左肩空荡荡的袖管迎着山风飒飒飘扬。远处橙华绚烂,吞没了将军的身形。身后的木屋袅袅炊烟升起,早些年种的桃树默默生长着,吐着嫩芽,来年必定硕果累累。将军回过头走向门口,掀起门帘对着里面说了声,饿了。面容姣好的妇女探出头来,看着将军眼中满是笑意,不过嘴上却说,我也饿了。将军莞尔,挽起那冰肌玉骨的手腕,看着她轻轻说。等着,我去煮面。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渡尽劫波却重逢,桃花依旧笑春风。将军,唤作龙若。郡主,唤作宁雪。滚滚红尘去,奔腾古史尽,总有那么一些相守,不愿堙没在长河之中。而我,恰好听到了这些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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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不笑春风
微雨斜织的清明,专门数了数,有18只燕子,在唐朝的天空中。崔护被一阵春风牵引到长安城外,好像见鬼似的。雨是彩云写给世间万物的情诗,桃花瓣都从中读出泪珠来了。没有牧童,没有酒旗,也没有风筝,更没有一句唐诗从崔护头脑中飞过,他的手在空中想要抓住些什么,无非一两滴雨。崔护抛弃了笔墨纸砚,却永远抹不去四书五经烙在锅台底部的那层灰锈,科举考试落选的打击,客居长安两年的乡思,混迹青楼市井的纠葛,人生面临的一道又一道难题交织成一张网,网住了宁死也不愿当蜘蛛的崔护。一阵春风吹过,酒醒了,崔护打了个寒颤,马上就要见到思慕已久的人儿——一个桃花般的女子。心跳催促着崔护的脚步,这次见了她,定要送她一根红头绳。朵朵桃花开放在雨里,桃花就是那位女子的,雨水就是她的长发,是她流露的心思。多想抱着一棵小桃树回家,多想淋淋这雨啊!崔护的胸口被雨打湿,她会摘一朵最艳的桃花送我吗?桃花和雨水都无法给崔护一个答案。桃花还是去年的桃花,只是更,更成熟了。不过,去年清明可没有这雨,那天遍地阳光,就像天国的金子洒在人间坎坷不平的道路上。崔护正是被那一路金子引领到了长安城南的一座村庄,一个人边郊游,边吟诗。他倒要看看这阳光闪闪的金色小路究竟通向哪里。两边开满桃花的小路,一直把口干舌燥的崔护引到了一座庄园:土墙,木窗,树篱,只是没有一丝声音从庄园内飘出。崔护干燥的舌苔,早已把嘴边的绝句搅拌成了蜡泥,他干咳一声,抬臂,伸手,叩门,整座庄园好像惊醒了,门轴吱扭一声,门环摇动,木门开启一条缝,现出一双溪水般透亮的眸子,只是这两道溪水,尚未流出过深山似的。崔护大开眼界,啊!崔护连忙低下头,古人就是这般羞涩,要是现代男人肯定眉飞色舞。崔护双手作揖,在下打扰小姐不好意思!路径贵处适逢口渴,能否讨杯水喝?那女子二话没说,一个回转身,几个碎步舀来一瓢水,递给门外的崔护。崔护笑了笑,谢谢!说完,接过水瓢一饮而尽,睡在她的肚子里发出咕咚咕咚的笑声。进门来吧!凉水喝多了会生病的,我为你烧杯茶!了不得呀小姑娘,这里尽管属于长安城的管辖范围,但是,这里只是长安城外的一个小村庄。一扇门为崔护打开了,绽放在那女子脸颊上的桃花,灼痛他的目光。她使眼色让崔护坐在床边,转身烧茶去了。这是一个空档,该想一想下步怎么办。桃花香暗中被蜂蝶搬运到了庄园的每一个角落,包括崔护的脚趾缝。辘轳转动,井水打出,炉子生火,水在火上,那女子的金莲脚步,仿佛踩在一根钢丝绳上,崔护不会听不到,如果听到了,估计她的脚也会才在他的心跳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不该说什么,炉火烧出的炊烟,从封建社会的烟囱中冒出,缭绕着若有若无的流言蜚语,长舌婆,母夜叉,还有其他说不清的一些人的脸孔交替在烟雾中闪现。崔护和那女子两人,挺没意思的。有点音乐也不错呀,只是没有卖唱和要饭的在此刻经过这个地儿。刚才那一瓢凉水滋润了崔护的心田,自己走了那么远的路,难道只是为了一瓢水吗?不!绝不!热茶端上来,热气笼罩住崔护的整张脸,从凉水到热茶,崔护憋了一肚子的话,竟不知从何开口,这一点,现代女人完全可以理解。故而,崔护一心一意饮茶。那女子轻声说,公子!请慢慢引用!说完,转身出屋。撵出去啊,可是,崔护就是让人着急,他的脚不知怎么被蜜蜂蜇了一下,动弹不得,原来,他的草鞋子磨破了一个脚趾头。崔护用心品茶,一抬头透过门帘,发现那女子正斜倚着院内一株桃花,凝望着他,屋内暗,屋外亮,暗处的人能够透过帘子看到帘外亮处的景物,相反则不然,站在屋外亮处的人透过帘子则看不清屋内的情景。也就是说,那女子看着崔护,崔护看到了,知道了,心里明白了,而那女子却不知道自己被人发现了,因为她站在亮处。两朵桃花之间就是她的脸颊,唉——真是应该双手捧住才对。崔护顿觉手中的茶有了一种重量,人生的重量,爱情的重量,情谊的重量,艳遇的重量,什么狗屁都不是!就是一种重量,地球的重量,地球上的苹果成熟了要往地上坠落的重量。当崔护一想到人走茶凉的场面,他就喝得慢了一半的速度,同时,不觉泪水在心里搅动。崔护定定神,拿稳脚步,出屋,她神色慌张地送他到门口。两声再见交织在一起,崔护一边走一边记路,虽然没有作记号,也和作记号差不多,他吟诵着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唯恐这也是一个桃源陷阱。崔护不再口渴,然而,一股更加强大的心灵的渴意,一直胁迫着他对那两朵桃花的思念……桃花依旧还是去年的桃花,也没有人嫁接出新品种。雨一直下。心灵的渴意快速把崔护再次送回到那座离别了一年之久的庄园门口:土墙,木门,树篱,只是门上赫然多了一把锁。整个世界的桃花都在绽放。不知道园中的桃花是否也在吻着春风,雨水沙沙下,雨水淋湿眼睛,多想让该死的蜜蜂在使劲蜇一下,崔护感觉不到一丝酸楚,这很可怕。桃花贴住崔护的脸颊,就宛如那个女子的脸亲吻着自我,崔护感到灼痛。崔护把怀中揣着的那根,拴在庄园的门锁上。没有笔墨纸砚,崔护一口咬破自己去年叩响门环的那根手指,鲜血涌流而出,灿烂夺目,颗颗晶莹。崔护用淌血的手指,在那家庄园的门环上挥舞: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至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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