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我们村的阴阳两界修田间路找我去打工到现在还不给开工资该

十年打工艰辛历程
一、个人和家庭背景
我1980年11月出生的,老家是湖南株州,刚好和江西交界那个地方,我们那里是一个比较偏的地方,我们回家的话,没有过路的车,一般坐到我们县城之后就是终点站,然后从县城坐到我们镇也是终点站。从县里到我们镇里面坐车大概是四十多分钟,以前要一个多小时,现在通水泥路要快一点,从我们镇到我家走路的话要40分钟左右。
我父母的兄弟姐妹比较多,我爸爸他们是8个,我妈妈他们也是8个,我爸爸和我妈妈是同一个村的,然后认识结婚。也是亲上加亲。我外婆的妹妹嫁给我爸爸的堂哥,然后我外婆的那个妹妹做媒把我妈妈嫁给我爸爸,有一个亲戚过来再有一个亲戚过来。我出来打工的时候,我爸和我妈他们大概刚好40岁左右的样子。他们没有出来打过工,他们两个都不会讲普通话。我们当地是方言,我们那个县的方言到了另外一个县就听不懂了。
我家是姐弟三个,我姐姐最大,比我大五岁。哥哥比我大三岁。哥哥中专毕业,学的是建筑设计专业。毕业以后就出来打工了,那时大概是96年。他出来比我顺利一点,因为他出来时,刚好我姨夫在那个厂里升到主管了,一出来就到我姨夫那里,我姨夫安排他在那里上班,做了没多久的普工,就安排他当拉长了。其实也是因为他,当拉长时不听我姨夫的话,还和厂里的那个台湾经理吵架,所以我出来后想进那个厂,我姨夫不愿意介绍我进去。
我姐姐读到小学五年纪,就没读了,她自己不想读,她和我家附近另外两个女孩子是同一个年纪的,她们三个偷偷商量,然后一起退学。再加上我父母对男孩子稍微重视一点,对女孩子比较随便,我姐提出不想读的时候,他们说不读就不读,因为减轻了一点负担。我哥读中专的时候学费是比较贵的,再加上我在读初中。我那时候的学费也很贵,初三的时候我还欠费了,后来补交的。我姐那时已经在深圳打工,她寄回来的钱,基本上都给我们交学费了。我读完初中之后家里积蓄是没有了,我初中毕业时,本来是想读农校的,我没考上一中(我们县最好的学校),只考上了农校,也是属于高中。但是后来没读,一个是我自己去那个农校看了之后我对那个学校不满意,觉得那个学校挺破烂的,后来就没有去读,本来那天我姐陪我到那个学校是准备报到的,但是那天看了学校的现状以后就没报。加上我爸妈也不支持我再读,他们觉得读农校是浪费钱,像我哥一样,读了二年中专,钱花了很多,一点用都没有。
二、老家的情况
家里的田地,我们那里田是一个人是一亩左右,加上我爷爷的田分在我家,那时我家是六口人的田,就是六亩左右。地是自己开荒的,开多少有多少,在山上或河滩上,种一些菜、花生、红薯、玉米之类的,我记得我家有很多地,但我不知道面积有多少,因为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到现在都还有,现在还是我爸爸妈妈在种着。
2002年的时候,我自己盖了新房子。那个时候光盖没有装修,是后来装修的,盖的时候花了五万多。盖房子的钱,爸爸妈妈给了些,大部分是我自己赚的。我去年还在继续装修,因为一直没建厨房,去年就在后面建了一个厨房,把院子围了一下,这些大概一共花了6000块钱。装修房子时花了一万多。建了冲水的厕所。我们的自来水是从山上接的,是真正的自来水,就是一跟管子从山上接下来的,山上的水位置高,有压力就自己下来了,都不用抽水机。
三、打工经历
&& 外出打工的原因
我们那里那个时候出去打工是很潮流的东西,很多人初中一毕业就出去了,有的人初中还没有毕业。有两个跟我同年的,他们读到初二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在家里种田不赚钱,像我姐出去打工后,就成了家里的经济支柱,每年都能寄一些钱回来,比在农村种田收入要多,然后回来时穿的衣服也比较潮流一些,对我们这些小一点的影响会很大,就很想出去打工。
刚到广州在酒楼上班
1997年,我第一次出来打工,是在广州。因为我堂哥在那里,那时他回家过中秋节,过完节我就让他带我出来了。当时广州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汽车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汽车,楼很高,飞机飞得很矮,看得很清楚。我们到广州火车站一下车之后,我堂哥就打的,对司机说去湖天宾馆。我当时就想:我们去湖天宾馆,那住的地方应该还不错吧!我有三个堂哥,都在广州,其中有一个就在湖天宾馆上班,湖南省驻广州的办事处就在那宾馆里,我们村里面有一个人当兵出来的,在那个宾馆里面当保安部的经理,我们村里面有一些人就通过他的关系进的那个里面当保安,我堂哥就是一个。我们在湖天宾馆下车之后,他没带我进湖天宾馆,就带着我往湖天宾馆旁边的小巷子里面钻,在里面钻来钻去,前面都没有房子了还往里面走,他说我们就住在那里面。我一看,是一大片以前的废旧楼房拆了后的废墟,只有一个厕所没有拆,他们就住在厕所里。在这里我还见到了我们村里的其他的一些老乡和另外两个堂哥。后来才知道,在这里有厕所住还算是好的,我们村里面其它的老乡,他们就是把拆了楼的木料什么的,拣起来,像我们在农村的时候,在山上搭棚子的那样,随便搭一下,就住在棚子里面。
后来通过我表哥的介绍,我进了他上班的那个酒楼里上班,我这个表哥也是我堂哥带出来的,只比我早来两个月。这个酒楼叫德业酒楼,就在湖天宾馆的斜对面。我在里面只上了七天班,七天之后那个酒楼停业了,工资都全结给我了,扣除各种费用后,结了好像100多块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因为我那个时候还比较小,别的地方找工作也难,只有靠人介绍。
半个月之后酒楼重新开业了,换了老板,原来的老板把它包给另一个老板经营。换了老板之后我又去应聘,上次我是干打杂,这次我就应聘传菜的,后来在里面做传菜员。这个酒楼招聘的时候,广告上说欢迎以前的员工回来,就有很多以前的员工去应聘,那时参加应聘要交20块钱的报名费,等大家都交了报名费后,以前的又一个都没要,我是唯一的例外。我交了钱后见他们又不要人,就急了,我本来就没带多少钱出来,就很心痛这个钱,然后就找到那个经理,跟他说了一下,那个经理也还算好,就收了我。做了一个多月之后,差不多该发工资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发,老板已经卷款跑了。老板跑了,我们就拿不到工资了。然后第二天就全部罢工了,到处找老板。最后找到那个老板的小舅子,就把它揍了一顿,后来公安局的来了,最后我们是要到工资了,由原来的那个老板发的。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个老乡介绍我进他打工的那个酒楼,就是广州火车站对面那个孔府宴酒家,主要是吃蛇、乌龟这些东西的酒楼。
在广州住在废墟里的经历
我前面说了,我们就住在废墟里唯一没有被拆的厕所里。其他人就住在随便搭起来的棚子里。搭了很多棚子,一共住有30到40个人。我和我两个堂哥和我一个表哥住在一起。我两个堂哥他们都是夫妻同在。大家就这么混着住,他们夫妻就拉一个帘就完了。我跟我表哥睡一个床,我们一共是六个人。
搭棚的后来是越来越多。我们湖南人喜欢吃辣椒,炒菜味道漂得远,炒菜是在棚子外面露天炒的,烧柴火又有烟。还有棚子里面是没有冲凉房的,男的就在外面露天冲凉,天冷的时候也是在外面冲。这些让旁边的楼房里的人不能忍受,环着废墟的外面有一些高楼,站在楼上可以看见整个下面,这给他们造成一些影响,他们就投诉我们。就有城管过来叫我们搬走,说这里不准住,然后把我们搭的棚拆了。拆了我们就再搭。拆了好几次。第一次来拆的时候只是把水和电给弄断了就走了,走了之后我们又接起来,又继续住在里面。第二次来的时候他们就把那些棚子这里弄个洞,那里弄个洞,把水电切了就走了,他心想都给破坏了,你没法住了。但是没过多久我们又给修好了,又住进去了。在里面边住边修,没有搬走,他们第三次来了很多人,包括居委会的人,还有执法队,开了几辆大的车过来,让我们把东西搬出来之后,他们把我们搭棚子用的木材啊等东西,全部拉走了,他心想没有这些东西你就没法再修了,没法补了,没有材料你怎么搭棚,我们就没办法了。就这样,从我住进去到被彻底拆掉,一共三个多月。住这废墟里不用交房租。我们从一个本地的老头子那里接的水和电,我们每个月要交一点钱给他,所以一个月不会超过50块钱。后来,大家都散去了,各找各的住处了。我堂哥是酒店的保安,有宿舍,他和别的保安关系很好,我就可以去搬到他宿舍里面住。我堂哥以前选择住在棚子里,是因为那里面我嫂子也可以住,在宿舍我嫂子就住不了。
被车撞的经过
我上班离我堂哥住的地方比较远,我就买了一辆单车,上下班骑车要半个小时。那一次我本来走的是人行道,当时有一辆汽车跟在后面,他也是走人行道,可能要往这边拐,因为有车在后面,我就踩得很快,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自己摔倒了,还是他撞到我了,是头先着地,眉角到现在都还有疤在这里。当时那个司机把我送到医院,给我交了医药费。我当时晕了,到医院之后是他们把我掐醒的,就问我你有没有老乡在这里,后来我就又晕过去了。给我缝了针了之后,医务人员说你遇到一个好人,帮你交了医药费,他现在要走了,你是不是应该谢谢他?我自己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是我自己摔的还是他撞的,然后就没吭声。受伤了不能上班了,就辞工了。那个时候不知道,其实上下班期间受伤可以算工伤的。
回家读技校
后来就回家过年了。过年之后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出来打工没有技术确实是不行的。过完年之后我就想去学一点技术,那时候想到的是电工,我爸爸妈妈不是很支持,他们心痛钱,但我一心要学。我就跑到市里面找到一个技校(技术培训学校)去读电工电机专业。那个时候职业培训学校特别多,教学质量特别差。就是为了骗钱,老师都没有什么实践经验。
学校在衡阳,株州隔壁的一个市。从我们县里走的话,到株州远,到衡阳还近。那里的学校特别多。学校的名字叫振雁,因为衡阳有一个别名叫雁城,就是大雁特别多。第一个学期交了五百多块。学了两个月。那个老师给我们一人发一本这么厚的书,给我们上课的时候就翻着书念,上一堂课念一页,让我们自己感觉你这样念,还不如我们自己看,然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没有心思学。
刚好有一个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在劳动局有关系,只要向劳动局交一百块钱,就可以给我们搞一个电工证,可以直接安排工作,我们就用不着读书了。当时我们有8个人,我们那个班总共才二十几个人,就有8个人决定跟他去劳动局看一下,那是一个正规的劳动局,跟我们讲说你们只要一人交一百块钱,给你们发一个劳动局的操作证,还可以安排你去工厂上班,说得我们都心动了,因为在那个学校也学不到什么,又要花钱。就决定去了,我们八个人都没有跟老师打声招呼,就把行李一收,直接跑到劳动局交了钱之后,给我们发了一个证件。劳动局的一个人给了我们一个电话号码,我们自己坐火车直接到了东莞,他的那个电话号码一打这边就有人接。电话打通了之后接我们的那个人,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小的旅馆里面,那个小旅馆住一晚上是20块,吃一顿饭是10块钱,就一个大房间很多床,一人一个床位,我们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住了一些人,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可能是从别的地方来的。那几个接我们的人说:想进厂的一人交一百块钱,明天安排进厂。我们说那边不是说过来就可以安排工作了吗?是可以安排工作,但是要交钱,一下子把我们搞蒙了,那个时候没带那么多钱,身上有钱的就跟他们去了,我们有三个没钱,就没去。所以他们后来怎么样也没有联系,那个时候没有手机的。
我当时身上有20多块钱,刚好我们还有3个,有一个来的车费钱都是向另一个同学借的,那个同学把身份证压在这个同学身上,虽然是同学,但是也才认识二个多月,大家没有什么信任感。后来没办法,他就说去借钱来还给这个同学,就去他姐姐那里拿钱去了,他说他有个姐姐在东莞,他去找一下,我们就要等他拿钱。然后,我们那个时候,两个人身上剩的钱都不多,都不敢吃饭,就买包子吃,一天吃一个包子两个包子,然后在那里等了两天,不能再等了,再等身上钱花完了想走就走不了了。那个时候我还有20块钱,我还可以坐车到我堂哥那里去。后来,我那个同学说你要不要跟我去我叔叔那里,他有一个叔叔在番禺建筑工地上做事,我就跟他坐车到他叔叔那里去了,因为去我堂哥哪里也没地方住,也麻烦,他叔叔在建筑工地的话,就不愁住的地方。到了那里之后,他的块头大一点,就跟他叔叔在工地上干活,但是工地上的活我干不了,也没干过。记得我们到他叔叔那里的那天晚上,他叔叔给我们做了一顿面条,因为我们那个时候已经饿了两天,我小的时候是不吃面条的。我自己小时候从不吃面条,但是那天晚上我觉得那个面条特别好吃,我们两个吃了一大盆。那个时候没钱,进厂都是要交押金的,我在建筑工地附近找了一个工厂,在我同学叔叔那里借了100块钱交了押金,我把我的身份证也押到他们那里,因为只相处了两个月,在外面打工很多借钱跑了的特别多。所以我把身份证押到他们那里,让他们放心,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在那里一做就做了两三个月,那一段时间没有打电话回去,我家里很着急,以为我失踪了。
在旅行箱厂上班
我进的工厂,是一个木箱厂,做旅行箱子里面的那个木箱子,也有密码箱,我们厂就做里面那个木箱子,外面包了一层皮,缝起来就是皮箱、密码箱了。我们做好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做好之后,直接送到大厂里面去包那层皮。
我们的工资在那里是计件的,我第一个月拿了500多,在98年的时候500多算好的,在酒楼打杂的时候只有四百块一个月。晚上一般是10点半左右下班,早上8点上班,没有休息,除非是停电,或者是没有木料,就会休息。因为它是计件的,所以比较自由,如果你不想做了也不管你,你做得多你的工资就多,做得少工资就少,大家就抢着做。
厂里有宿舍,是8个人住一间房,就十多平米,上下床,吃是一个快餐店给我们送,反正说好也不算,说差比其它工厂要好一点,因为它毕竟只是十几个人的饭菜,要好做一点。
那时,我家里就特别担心,因为我几个月没有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不知道我到哪里去了,以为我失踪了,到处打电话找我。有一次,我打电话给我堂哥,堂哥就说你在哪里呀!你爸妈在打电话找你呢!然后我打电话回去,我家里就跟我说,我姑姑也在番禺,要我去找一下。后来我就找到我姑姑了,刚好离得不是很远。我有一次和同事去外面逛街的时候,在一个菜市场路过,我姑姑就在那个菜市场搞蔬菜批发,我那个表妹看到我不敢叫,因为她不知道我到那里,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她在市场里面看见我,就跑回去跟他妈妈说,好像看见表哥了,然后我姑姑说不可能,你表哥还在读书呢!等我姑姑来看的时候我走了,我只是路过那里。那时我也不知道我姑姑在这里。是后来我打电话回家,我妈妈才把他们地址告诉我的,然后我才找到她们。那时,他们也刚好需要人帮忙,他们做豆芽批发,然后我就辞工去帮他们做豆芽,在那里做豆芽一直做到过了年。这期间我还被抓过一次,因为没有暂住证,那次我和我姑父去给别人送豆芽,在一个路口的时候,看见治安队的人在查证,以往是不会抓我们的,因为我们经常是踩着三轮车,上面有一车豆芽,但这次就被抓了,只是抓了我,把我姑父放了,让他回去拿钱来(办证),有一些身上带了钱的人一交钱就可以走了,然后我就被装上车拉到了治安大队,在治安大队的大院里,蹲着很多人,都是刚抓来的,有一个桌子上放着一个电话,可以打不用钱,打给外面的人拿钱来赎你,当晚我姑父没来赎我,第二天才来,他来得刚好,再迟来一点,我又要被送走了。那晚我们被关在一个屋里,和牢房一模一样,铁铸的门,水泥地板,里面什么都没有,在靠里的角落里有一个水池和蹲坑,是冲凉和大小便的地方。我们进去的时候,被要求把皮带、锁匙扣等金属类的东西解下来。因为我以前从没到过这种地方,所以这次留给我的象特别深刻。
过了年后我哥也来了番禺,他在厂里跟那个台湾经理吵架,出厂了。因为那个经理定了一个厂规,男孩子不准进女孩子宿舍,他找了一个四川的女朋友,就跑到她们宿舍去玩,被经理碰见了,刚好那个厂规就是那个经理刚刚制定的,然后我哥是拉长,属于管理员,他就认为管理员带头违反厂规,是不给他面子。我哥呢不肯认错,还顶嘴,就吵起来了,还吵到我姨夫那里,我姨夫是主管,我哥是他介绍进去的,就让他出厂了。
我哥到番禺之后,也想做豆芽,刚好我姑姑有一个豆芽棚闲着,就把这个棚借给我们了,我就和我哥开始做豆芽批发了。做了半年之后,我姑姑她大女儿也出来了,也来帮忙做豆芽,人手多了就想做大一点,所以我们就把那个棚屋还给他了,我跟我哥就去了深圳,想在深圳找一个市场来做。因为毕竟我们做豆芽的技术是我姑父教的,如果挨在一起做的话会抢生意的。学的时候就跟他说了,不会跟他在同一个市场做。就去了深圳找市场,深圳这边的市场,那个时候又很饱和,又加上人生地不熟,没有这一行的人缘。连个好一点的摊位都买不到。我们找了好多地方,从布吉到横岗再一直坑梓,找了两个多月,都没找到合适的。后来,就想干脆先进厂做算了,到时候如果物色到了好的地方再出来做,因为做这行要有一个好的地方,要不然本钱砸进去,可能就打水漂了。做豆芽比工厂里面来说,如果顺利的话赚钱更快一点,不过这有风险,要靠运气。我们这半年还算可以吧!
因为我们那笔钱是算我们两个人的,我们出来打工我爸妈给我们说了一句话,说你们两个出去打工,你们赚的钱,我帮你们各存各的,我们也不用你们的,将来你们盖房子取老婆自己出钱。然后那之后一段时间的钱,我都自己存着,我盖房子的时候就用上了。
&& 坑梓制品厂
在坑梓没找到市场,我们就一起进了一个制品厂。我哥只做了几天就出厂了,后来他就去了广州,我就一个人在里面做。在坑梓我没有老乡和亲戚,就我一个人,刚进去时谁都不认识,每天就埋头做事。在里面做了三个多月。后来,和拉上的人混熟了,就有了几个好的朋友。这期间,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和我是同一天进厂的,又被分在同一个拉,天天在一起做事,渐渐地就认识了,我们时常会在一起开玩笑,打打闹闹什么的。后来,我就喜欢上她了,她也很喜欢我,我们心里都很明白。有时,她搬货搬不动时,我就帮她搬,有时,我的产量达不到时,她就帮我赶。但那时比较忙,天天晚上加班到十一、二点,一个月也难得放一次假,所以说拍拖都没有时间的。
后来,在做一个货的时候,有一道工序要接触胶水,第一天的时候没事,第二天我皮肤过敏,刚开始是手上有一些红点,后来是全身都是,我就请假去看医生,医生说是荨麻诊,要打吊针,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有,所以我不知道是胶水引起的。那次打完吊针后,我一个人回到宿舍休息,晚上我那些朋友下班后,看到我脸都有些浮肿,就问我要不要再去医院看一下,当时我感觉很累,不想动,就没去。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好了,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我冲了个凉,就又去上班,谁知,到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又有了,又起了很多红点,然后,我又去看医生,这次我换了一个地方,也是一个小诊所,不敢去正规的大医院,大医院的费用,不是我们这种人能负担得起的,这个医生也说是荨麻诊,不过,他说打针没有用,断不了根,要吃中药。但是,我没有地方能煲中药,当时,他给我打了一针,说暂时控制病情。回到厂里后,我就找主管请了十天的假,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到我姨父那,他在厂里是主管嘛!所以自己有单独的房间,可以做饭、煲药。我在他那里待了几天,看没什么事了,就回到厂里上班,因为那道工序已经做完了,后面上班就没什么事。
我回厂的那天,刚到宿舍,我一个玩得好的朋友,告诉我说那个女孩子出厂了,是急辞工,就是被克一半工资出厂。我生病的那天,走的很急,当时是直接到办公室向主管请的假,而她在车间上班,我不好进去,就没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知道,我是否还会回来,加上我在这之前辞过一次工,只是当时没辞到,主管不批,说要赶完这批货。那个时候有手机的人很少,电话也除非是事先约好了时间,去电话旁等,要不然就算你打到厂里的公用电话里,有在电话旁路过的人接了,但这个人如果不认识你,也不会来找你的,所以在外面的人要保持联系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不过,她离厂的时候,告诉了我那个朋友,说她会去她姐哪里!后来,过了一段时间,货赶的差不多了。晚上就不用加班,不用加班的那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去找她,刚好在街上碰到她和她的几个新同事,我们就一去看投影。那个时候,除了投影和X冰,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值得玩的。不加班的那段时间,我们几乎天天去看投影,要不就逛街,不过,感觉那段时间挺开心的。X冰她不喜欢去,因为那种地方,很乱,经常打架。后来,货完全做完了,没货做了。
厂里通知我们可以离职了,我和几个朋友都出来了,大家都各奔东西,投靠自己的亲戚去了,虽然留了联系方式,可一般不管什么用,不出一个月,谁都不知道谁漂到哪里去了?我走的那天,她送我坐车,我们约好,等我进厂了,来接她。我想进我姨父那个厂,有他在厂里做主管,又有很多老乡和亲戚在里面,如果进去了,比较有归属感,比较稳定。但是,我到我姨父哪里后,我姨父不肯介绍我进去,因为我哥那时候是和经理吵架走的,加上我哥在当拉长的那段时间,不听他的话,他有很大的意见,就不介绍我进去。我就自己在那一块找工作,找了有大半个月,都没有找到,那时找工作的人特别多,只要那一个厂门口,贴了一个招工告示,就一大帮人,很早就在厂门口排队,男孩子就很难了,一般厂只招女的。那些经常招工的厂,工资都特别低,我曾经尝试进过几个,但是干了一、两天,就受不了,不仅工资低、环境也很差。这时候,我哥在广州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一个老乡,说要我去广州,他说在那边帮我联系了一份工作。刚开始,我不想去,因为我不想跑那么远,后来他又打了几次电话过来催。再说,我在这边也一直没找到工作,没办法,就去了。到广州后,因为我哥找的那个工作没落实,所以我还得满大街找工作,我堂哥也帮我联系了一些老乡,看有谁上班的地方要人的。这期间,急于找到工作,结果给一个假的招聘广告给骗了,损失了太概三百多块钱。那时候我太笨了,被骗了后,还不敢说,怕我堂哥他们骂我,就没吭声,也没人知道我被骗了。接下来,身上没钱了,我就找我堂哥借了一些,又回到深圳我姨父那,之所以还要坚持回来,是因为这边有一些牵挂吧!我有一个舅妈也在这个厂里面,他在里面只是一个普工,她看我在外面漂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工作,就通过另一个主管的关系,把我介绍进去了,我姨夫管的是1厂,我进的2厂上班。这是一个运动用具厂,做小孩子玩的球类,很多品种,也有成年人玩的。其实,这个厂的工资也并不高,只是货源比较足,加班多,所以工资也相应看起来多一些。
工资那个时候是240的底薪,刚刚进去的加班费是1块1,试用期后加到1块4,而且是要打等级的,在试用期后分三个等级,最高是1块4,我那个时候加的是1块4,就那一次加了一次工资,后来就没有加过工资。一个月下来700多。剩下的那些全是加班出来的。所以说加班每个月平均在二百个以上,最多一个月,是加了248个小时,那个时候上班时间是26天制的。一个月只有4天算加班。周六只有做过8小时以后才算加班,在那种情况下加到240多个。有的时候,就好像我昨天在书上看到谁写的那样,上厕所都可以睡着。住宿费,一个月扣30块钱。饭,扣180。700多扣出去180,再扣出去一个30,那就是剩下500。
那个时候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外面上班,2001年的冬天,我们做高尔夫球最大的球场。我们做运动器材,就是各种各样的球类都做,橄榄球、足球、排球、高尔夫球,有的球是别的厂过来我们再加工包装。我们那天做的高尔夫球的球头是焊好直接要经过打磨处理,我们打磨是比较脏的,就不能在车间里面做,在外面做,有很大灰尘,如果在车间做的话就整个车间都是灰尘了。那天又下雨,天气又冷,我们5个男孩子在外面做,我们这个部门男的少、女的多,所以脏活都是男的干,外面只是搭了个棚,没有墙,透风的。上班到11点半的时候,大家刚开始想是12点会下班,但是等到12点的时候没有人过来叫我们下班,然后就有一个说:怎么还没有人过来叫我们下班,我肚子好饿。接着就有一个人说:我好冷。我记得那天我们一人说了一句话,我好饿,我好冷,还有一个说我好困,我好累,我好脏。我们五个人都是通过关系进去的,所以我们这五个人在厂里面还算是有一点关系的。
关系也并不意味着你工资怎么样,只不过是可能少挨骂。但是迟到还是要罚款的,就是有的时候跟拉长可以顶嘴,挨骂少一点,他说我们的时候,我们可以顶嘴,因为他想到你那个亲戚是主管,我要让着你一点。然后我们五个人那天的在那里,他不叫我们下班,我们就自己下班,我就不相信他敢把我们五个人都辞掉。然后我们五个人跑到车间里面,她们那些人都在车间里的流水线上做事,然后我们把东西往车间里一放,说我们下班了,她们一个个全部睁着眼睛望着我们,谁叫你们下班了?老大有叫你们下班吗?是不是老大已经叫下班了?我们说没有,我们自己要下班,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下,她们说你们那么大胆,我们说怕什么,我们叫你们下就下,她们就跟着我们一起全部下班了。第二天老大就过来了,只是把我们说了一顿,也没有说其它的什么东西,12点了,天气那么冷,那么饿,又那么困你还不来叫我们下班,你要把我们累死呀!他自己也知道,他也是从员工做起来的,只是说了几句,也没什么事。
后来,我一直在那个厂做了三年。那个时候我妈妈来过一次,我到第三年的时候我姐姐又出来打工,我姐姐是97年的时候回去的,准备嫁人,我父母不希望她在嫁到外面去,硬把她弄回去在家里结婚再出来工作,命令一样。到2010年的时候,她小孩都有几岁了,就把小孩丢家里,跟我姐夫都出来打工,也都进了这个厂。半年之后,因为小孩子在家里,三、四月份农闲的时候,要我妈妈带小孩子出来玩一个月。然后我妈妈就带小孩子过来了,我妈妈第一次来深圳,过来之后看见我们那个工厂,看见我们上班的样子。回去的时候,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送我妈妈回去,我妈妈回到家里,跟邻里的婶婶、婆婆介绍我们厂的时候说:他们在那里打工,就好像做坐牢一样,整天关在里面,看都看不到,下班就像放牛一样,每天下班铁门一开,从里面跑出来抢着去吃饭,吃完饭,说话还没有说到几分钟,又到里面去了,难得见到一个。
在那个厂的时候,有很多难忘的事情。有一次,我们装货柜,那一阵子货柜特别是多。一天装了7、8个货柜,我们那个时候是在包装科,我们包装部的男孩子有货柜来了,就是我们装,那一天我们上货柜一直上到晚上的一点半,我们那个部门的人还不够,别的部门的男孩子也调过来上货柜。在横岗(音)那里有一个货柜场,那些货做出来之后,我们车间空间放不下,就存放在货柜场。后来,到了要出货的时候,就统一全部一起出货,把货柜场存的货搬到货柜车上去,那一次搬到一点半的时候,大家都很累很饿,刚开始到一点的时候,大家就不想搬了,然后,有的躲在货柜里面睡觉,我们的经理跑过来查,他看货柜里没有一点动静,那个货柜车很长嘛!他看不到,他就在外面叫,你们在干嘛,一点动静都没有,然后一个一个又爬起来装,到一点半的时候,货装完了,车都走了之后,从里面出来有20多个人,全部坐在货柜场不动了。经理本来是骑着摩托车走了,走了好远看见后面没人回来,因为回去要打卡下班,那个时候是计时的。我们20多个人全部坐在货柜场上不动,经理看见没人回来,怎么回事?开着摩托车又倒回来了,你们干嘛不回去,下班了?我们肚子饿了,走不动了。
因为那个时候,有一个人给我出了一个主意,就是那个经理来了,催我们的时候,他就说了一句,今天晚上我们装完货柜,要让他请我们吃宵夜,不然不回去了。然后货柜车走了之后,全部坐着不动,他骑着摩托车走了,又回来问我们为什么坐着不走,我们就都说:肚子饿了走不动。他自己就明白了,说:要我请你们吃宵夜就明说嘛!干嘛坐着不动,走、走、走我请你们吃宵夜。然后,那天我们一人吃了一个炒粉,一人喝了一瓶啤酒。觉得这次很好玩,比较有趣,苦中做乐,印象比较深刻。
我在这个厂做了三年,我走的时候,我们那个部门的人,都不知道我走了,先天晚上辞工,第二天早上就结工资走了。我辞工的时候,是通过我姨父的,那个时候进厂难辞工也难,厂里都是想方设法让你自己离开,但是我走的时候是拿到钱的,就是因为他帮我打了招呼,我一跟他说我想辞工,他就说你真的要辞工?我说我辞工去广州。我堂哥也打电话给我,说如果你不想在那个地方干,你可以来广州,广州这边有个小区在招保安,我可以介绍你进去。我姨父一听说我要辞工,那边也可以有工作,他就跟我部门那个主管打了两个电话,第二天就可以把工资接了。所以我辞工的时候,他还是帮了我一个忙,很顺利的就走了。
98年到2001年三年春节没有回家。98年从学校出来之后,到2001年的时候送我妈妈回去过一次,我爷爷过世的时候回去过一次,这中间只相隔几个月。原因是一个是98年的时候没钱,没赚什么钱,没有钱就不想回去,到99年的时候进了我姨夫那个厂没有时间,过年只放3天假,因为厂里面都放假,保安的人手要增加,过年的时候,我记得还调去做保安,做保安有50块钱的红包,就做了一天,实际上只放了两天假,每年都是这样的。
家人对外出打工态度的转变
像我们在外面打工,回家的时候,很少讲这些东西(打工的艰辛)。有人问你工作怎么样?好!都会讲好的东西!然后就不想跟别人说,我在外面做的工作很苦很累,因为觉得那样的话很没面子,父母也会觉得没面子,你自己也会觉得没面子。在没有出来打工以前,听我姐在家里有时会说自己打工很艰苦,但是那时不会理解,她有的时候一句话代过,不会说很苦很苦,她只是说我那个时候加班到11点下班。但是我们那个时候没有理解11点下班是一个什么概念,因为自己没有体会到,所以就不知道11点下班是一个什么概念,只有自己在外面加到12点下班才感觉到是什么概念了。
2003年、2004年的时候,家里人对外面的情况,就比较了解了,一般在工厂里面上班就是没出息的,在农村就是不管年龄多大的人都这样认为。以前只要是在外打工,都觉得是很赚钱的,不知道在外打工是受苦的,都觉得在外面打工是很风光的,包括我们以前看到我姐姐她们回来的时候,看见她们穿着新衣服,回来的时候很风光,就以为她们在外面过得很好。
& 广州做保安
2002年,10月份我又到了广州,我堂哥介绍我在一个小区里面做小区的保安,做保安很闲,没什么事做。整天坐在那里,无聊的时候,就会想很多东西,回忆这些年在外打工的一些经历,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沉甸下来,对我以前所走过路,做一个很系统的回忆,也可以说是梳理。
当时做保安做了两个月,因为很无聊,工资那个时候是600块钱一个月。包吃包住,一天上班12个小时。相当于是两班倒,我们那个小区里面有四个保安,那个时候天天就坐在那里,刚开始的话可能会想以前的一些东西,后来慢慢一个月、两个月,就没什么想的啦!我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做保安也不是长久之计,又学不到什么技术,又赚不到钱,还不如走了。
继续做豆芽(2003年)
我一直有这种想法,我那个时候想的就是成为一个有钱人,因为那个时候觉得什么东西都要钱来实现。其它的东西我就不会,做豆芽来钱比较快一点,虽然说做豆芽比较辛苦,豆芽需要每隔三个小时淋一次水,晚上也是,早上还要3点钟起床去运豆芽,正是一天最好睡的时候。因为我们做的豆芽是放在批发市场去卖的,豆芽本来靠的就是薄利多销,就是一千多斤豆芽,我们用人力三轮车拉到批发市场去批发,一车是800多斤。做豆芽不能在市中心的,要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用的水是没有受污染的,是比较清洁一点的水,要不然做出来的豆芽就很容易烂掉,要不然就变成其它的颜色。
那个豆芽不像家里做的豆芽,这里的豆芽是从下豆到变成豆芽,只要五天就可以卖,用的激素特别多,有增白、增肥、无根的很多种,敌敌威有的时候也会用上,用的量小,反正很快就长出来可以拿出去卖。我们那个时候3点钟起床,一般运豆芽要2个小时,5点钟左右全部运到市场上,5点钟开始批发,7点钟左右要批完,就是1000多斤的豆芽在2个小时要卖完。有的时候碰到大的客户的话,就好说,最大的客户就是工厂里面。因为豆芽很便宜,一般厂里面的食堂至少每一周会吃两餐豆芽,多的会吃四餐,豆芽一个是很便宜,另外一个很方便,往锅里面一到,放点佐料就可以吃了。但是,在工厂里面的工友一看到豆芽就反味,因为用锅水煮出来的,就放了一点作料在里面,捞上来就给人吃。一般是不会炒的,放一点水里面然后把豆芽往里面一仍,油盐什么都往里面一洒。因为量太多了,根本没法炒,几百个人的厂,上千个人的厂,菜大多数是煮的,我们家里喂猪的时候就是大锅煮。
我和我大舅舅合伙做,2003年的时候一直在闹非典,那个时候生意非常差,然后再一个就是我们找的那个位置也不是很好,做出来的豆芽不漂亮,应该是水源不好,总是带有一点黑色,销路也不是很好。所以在那个时候一直没钱赚,做豆芽那个井要挖很深,它的用水量是非常大的,鬲三个小时要淋一次水,包括挖井,还要盖棚,买做豆芽的材料,本钱是比较大的。到下半年的时候就不想做了,一个是没赚到钱。还有一个原因,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无奸不成商,有的时候做出来的豆芽有点烂了,但你还是会把它卖掉,只要有人买。作为一个商人就是利益最大化。特别是像我们那个时候,明知道这个豆芽卖出去给人吃了会不好,但是又想赚钱,时间一久人会不舒服,后来我就不想做豆芽。结果一清点,发现那个时候一个人赔了好几千。
深圳模具厂打工
那个时候的我,基本上已经自立了,社会上那些骗人的把戏,基本上已经骗不到我了,也不会希望别人介绍工作,都是自己找工作。不做豆芽之后,我去我姐夫的叔叔那里,学做模具,我学了三个月后,自己出来找工作,我记得我进了好几个厂,有一个厂,我在里面干了半天,那个老板说你的技术还不行,我这里不能要你。不过那个老板算好的,他把半天的工资结算给我了。第二次,我进一个厂里面做了一个星期,我刚进去那老板就出差去了,他走的时候交代我一件事情,就是别人把材料送过来之后,按照图纸加工,说模具的。我在加工的时候看图纸看错了,把它搞坏了,材料也报废了,我自己感觉不好意思,还没等他回来我自己走了。工资也没有要,因为只做了六天。第三次,进到大康那里一个厂,在那里做了两个月,刚开始,老板让我开车床,后来看我技术不怎么样,就叫我打杂,我就走了。又换了一个厂,还是在大康,是一个模具机械加工厂。这里做的产品的技术含量比较低,做了两个月之后又不想做,因为做模具,是需要多做一些精密的东西,技术才会提升的。我辞工的时候,那个老板说,你不要走了,我给你加工资。后来,给我加了两次工资,过了年之后,我又辞工,他又给我加了一次。刚刚进去的时候是600的底薪,那个时候600的底薪比普工是要高的,因为它是底薪另外还有加班费。到后来加到差不多900多到1000的样子,另外还有加班费。因为我觉得我的技术,已经比以前有了很大进步,我就要他给我涨工资,那个老板觉得我这个人比较听话,做事也比较勤快,有的时候不用安排就自己做了……
做这行做的东西越多,见的东西越多,你的技术提升的越快。其实,那个老板人很好,我走的时候,他还想留我在这里做,还答应给我加工资,他说是不是工资低?我说不是,因为以我的技术,在这个时候也就只值这个工资,我只是想多出去闯一闯,想多学一些东西,多见一些东西,然后就走了。这次就刚好进到一个黑厂那里,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一个厂,没有工卡、没有合同、没有工作证,其实,这些东西在前几个厂都没有,只是前面的那几个厂,老板还算比较讲信用,而这个老板一点信用都没有。那时候我进去,讲好的底薪是九百,但是后来他托欠我工资。我在进厂的时候,就知道他这种人可能靠不住,就有点防着他,他哪里不包吃嘛!我就说没有生活费,要他先支付生活费,支付了两次,到该发工资时,他没发,说没钱,这个厂只有几个人,有的是他的亲戚,他们不着急,我看他不发工资,我就走了。然后,我又回到横岗,进了羽田电机厂,在一个模具房里面。这个厂,还可以,稍微正规一点。按劳动法来的,上22天制,一周休息两天。每天晚上一般是加班,加到九点半下班,那个时候包括加班费,因为礼拜六会加班,礼拜六算三倍的,这样加起来有一千八九。
家乡在心目中的位置
我记得我头几年出来打工的时候会很想家,但是现在好像已经没有那个概念了,可能是我在外面漂习惯了。我已经几乎把横岗当成是我的第二个故乡了,因为在这里待的时间特长,从我1997年出来打工到现在将近十二三年了,我在这里待了差不多有七八年,对这里每一个街道都非常熟悉。到这里之后我感觉回到我的故乡一样。现在回到家里反而会不习惯,回到家以后我就是看电视,偶尔也去邻居家串串门。
现在已经跟家里人不熟,跟我父母那一辈的人,因为很多年没在一起,跟他们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客套几句,见了面打个招呼,就是那样。回家一般就是看看电视,很少出去走。因为现在农村除了看电视就是打牌。
家乡人的现状
年轻人过年的时候就会回来一些,平时的话基本上都不在家。小孩子很多。现在这几年稍微会少一点,就拿我家里人来说,其实我舅舅比我大不了几岁,我有一个舅舅比我姐姐还小两岁,所以他、包括我哥哥、姐姐们有一个共同特点,把男孩子带到外面来了,女孩子留在家里。不过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点是,女孩子都是大的,生活上可以自理,自己可以洗衣服。我姐姐的女儿,只是暑假的时候带出来,玩上一两个月又送回去。以前她小的时候,也根本没办法把她带到外面来,现在他们的经济条件稍微好一点,可以把小的带到外面读书。我哥哥现在也把他儿子带到外面,但是他就会感到很多的压力,包括学费之类的,小孩子总是要有一个人看着,上学放学,就有一个人不能工作。现在,家乡留下的孩子少一点,有条件的都带出去了。我感觉以后的趋势是带来身边的孩子会越来越多。因为没有哪一个父母,会想跟自己的小孩子分开的,如果条件允许的话,都会带在自己的身边。像我那个小舅舅就带了两个,两个都在深圳读书,因为他的条件应付两个不成问题。
跟老家亲戚朋友的关系
老家的亲戚在外面打工的还好一点,在家里像我父母那一辈的差不多几年才见一次面,我也很少给他们打电话。特别是最近一两年,我每次打电话他们都会问我同一个问题,女朋友、结婚的事。每次打电话都会说这个问题,听得多了就不想听了,所以就不敢给他们打电话了。有的时候包括给我妈妈打电话,打一次说我一次,我心里会好几天不开心,但是现在我妈妈好像也感觉到了,有的时候不说我。因为他们有一种观念,不结婚的话就会很没面子,名誉很不好。但是我尽量跟他们说,假如我现在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我就会跟她结婚,但是如果我不喜欢她,我跟她结婚,那还不如我一个人,我一个人过至少过得快乐一点,如果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你想象一下,难道我会快乐吗?前几年他们还是会说我,一说就会发现我不开心,现在我妈妈就不会那么说我了,但在她心里,我知道她还是希望我早点结婚。没办法!她的观念已经根固蒂深了,改变不了,只要我一天没结婚,她就会一直牵挂着,我想有一天,我没找到合适的,我也会结婚吧!就算是为了父母不再操心。
打工期间跟在外老乡的关系
在广州那边的时候。我刚到广州的时候,有一种,中国人到华人街的那种感觉,有一个社区,都是我们那个镇里面的人,几乎都集中在那一块。就是我们做棚屋的那一段时间。以湖天宾馆为中心,周围那一块,如果说有什么事的话,只要有一个人打电话,一下子可以来很多人。我记得,我有一次在那里,被别人以招工的名义给骗了。我第一次受骗的时候是在广州,我自己跑去找工作,结果就被骗了。第二次也是,就是我不想在那个社区做保安之后,有一次去找工作,又差点被骗了,不过,这次被我识破了,他们先叫你交20块钱报名费,然后交300服装费,因为在广州那边进正规的酒楼也是这样交费的,所以第一次的时候,我没有什么怀疑就交了,交了之后他当时没有安排我去酒楼里面上班,他是以酒楼的名义招的,因为他在一幢大厦里面,他把我带到办公室里面,我总以为酒楼就在这个大厦里面。但是后来他告诉我在另外一个地方上班,就跟他去了,坐车做了好远,他走了,把我丢在一个办公室里,那个办公室里面的人又叫我交钱,到这个时候我才醒悟过来这是骗人的,那个时候是99年的时候,我在深圳过来的那次,骗了我300块钱,我不敢吭声,我不敢跟我堂哥他们说,因为我怕他们骂我,就当作没发生过这回事。到第二次2002年的时候,我不想做保安,在做保安这段时间我去找工作,我想换一份工作,也是这样的一个大厦里面,一进去交20块钱的报名费,又说要交300的服装费,以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我就知道他是骗我的,我就叫他把我20块钱报名费退回来,他就不肯。因为我那个时候出来打工几年了,再一个我知道在广州这一块有很多老乡,然后我的语气就很强硬,我说你要是不退,你给我走着瞧,后来我发现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们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那里面有4、5个人,当时就把我狠扁了一顿,耳朵这里也打裂了,打完了,还要我把血擦干净才让我出门。
我出了那个大厦之后就打电话,告诉我堂哥,我说我被人打了。然后,我堂哥就叫老乡,找了很多老乡过来,当时我有一个叔叔他在广州比较久,辈分也比较高,他当时比较理智,他要我们要克制自己,不准带刀过去。因为我当时叫人,就是想把他们打一顿,但是我那个表叔他怕出事,首先声明不让我们带刀过去,他也跟我们过去了。我们去那么多人是有组织性的,几个人上去到那个办公室里面,还有几个人守在电梯口,还有一些人留在下面看动静。不过,跟黑社会稍微有一点不一样,我们那里的人在两个地方比较集中,一个广州,另一个是在东莞厚街,东莞厚街那一帮人跟我差不多,都是80这个样子,那就是一个真正的黑帮,抢劫、收保护费,帮别人看场,什么都做,他们在厚街那里非常有名,就是别人一提到他,他们那个老大叫XX,在东莞一听到他的名字,只要是混的几乎都会认识他。还有一帮就是广州,他们跟东莞厚街的不一样,他们都有自己正规的职业,只是有人出事了,被欺负的时候,就会互相帮助,这就是跟他们黑社会不一样的地方。
在深圳我也有很多老乡,大家也有一些联系。我那个姨父他有一个哥哥,在深圳罗湖边防站当政委,他能在厂里当上经理,就是跟他哥哥的背景有一点关系。记得那个厂的台湾老板,在那里刚刚开厂的时候,也会遇到麻烦,一些本地的烂仔,也会找麻烦。有一次,厂里因为宿舍和村委发生矛盾,那个台湾经理也让治安队的人给打了,这些都是通过我姨父,找他哥哥通过军队的关系来帮他摆平的,慢慢的那个老板就把他的地位一步一步提上去。他刚进去的时候,只是一个基层员工,现在做到一个总经理,有一部分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更多的是通过他哥哥的这种背景。他还有另外一个哥哥,也是通过他兄弟,给他在深圳的二手车交易市场,哪里有一个是我们那里的老乡,他哥哥认识,也是他哥哥的一个朋友,在二手车交易市场手续审批的时候,会有一些方便,他在做二手车买卖的时候做得很好,就在一、两年的时间,一下子就变得很有钱了,一年一百万一百万的赚。现在,我有一个舅舅,我总共有五个舅舅,这个是最小的那个,也在那里做二手车,还有我姐夫也跟着在那里做二手车。还有一些其他的亲戚也在做,不过,这两年没有前几年那么好做了。
四、打工期间的情感经历
前面说过,我在坑X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我很喜欢的女孩。后来,我辞工离开后,一直没找到工作,加上后来又去了广州,虽然最终又回到了深圳,但那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我好不容易进了那个运动用具厂,但是天天加班,一直没有时间去看她,终于等到有一天放假了,我坐车去坑X找她,可是,我在厂门口问了很多人,都说不认识。后来,我又去找了一次,可是还是没找到。我当初离开的时候,也没想过会去广州,去的时候我哥又催的急,我想找到工作了就来看她,没想到这工作这么难找,这么多波折,这一晃就是大半年,谁知道这半年里她是否又去了其它的地方。
后来,我一直在那个用具厂上班。也许是生活太枯燥吧!大家上班的时候,总喜欢找个什么话题来开玩笑。有一次,我在搬货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孩,那个货很轻,我一次可以搬很多,把自己的视线也挡住了,就撞到她了,一下就撞倒在地上了,也没什么事,她自己爬起来,笑了一下就走了。不过,当时车间里有很多人看见了,就在那里笑,我也没把这当成是一回事。过了几天,我表哥的女朋友(在这个厂的另一个部门上班)找我说,那天是不是欺负她同学了,我才知道那个女孩是她同学,她开玩笑的说,以后就要我负责了。她这个玩笑一开,就不得了了,这个厂人本来就不多,只有三百多人,又都是熟人介绍进去的,大家都很熟,她这个玩笑一开,就全厂都知道了,我那些同事,上班下班,有事没事就我们开玩笑。
我表哥的女朋友,也是有心要凑合我们,将来要是嫁给我表哥了,她也有个伴。有的时候不加班,大家一起去看投影,她非得让大家都去情侣座那里坐,还非得让我和她同学坐一起。她们两个的性格都是比较开放的,有时大家开玩笑,开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她都不会。
虽然说我找以前那个女孩子没有找到,但是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比较高的,所以,我当时跟她说,我现在还不想谈朋友,因为那个时候我心里面已经有个人了。但是,后面玩笑越开越离谱,每天上班的时候,就吵我们两个,说我们两个什么什么,坐在一块干活也要说,说得多了然后我就感觉这样下去不行的,因为会误导别人,那个女孩子有一次,在我宿舍玩的时候,女孩子白天是可以进男宿舍的,我就拿照片出来给她看,就是我跟我那个女孩子一起拍的照片,我只是想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了。
但是,那个女孩子她好像不在乎,我舅妈那个时候,在那个厂里面,升到管后勤了。天冷的时候,大家下班之后都会接热水冲凉,要花很长时间排很久的队,我舅妈管后勤,她就想通过我舅妈的关系,叫我舅妈帮忙接热水。然后我舅妈也开玩笑,说你叫我舅妈我就给你接水,她也不怕就叫了,搞得大家最后都默认她是我女朋友了,这样过了大半年,那个时候加班也比较利害,跟那个女孩子天天在一起上班,宿舍也是同一栋楼,刚开始心里面没有那个念头,但这样经过了大半年,加上打工的生活,就像书上说的三点一线,很枯燥的,又加上时间慢慢推移,我对以前那个女孩子的一些记忆,也就慢慢淡化了,觉得自己也不可能再找得到她。加上她们那些人天天这样说,可能是日久生情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久了就对她有一点感觉了。有一次,我和她还有她的两个老乡,我们一起去买东西,她的两个老乡有事先回去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一件事,她说她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农村传宗接代的观念都是很强的,她问我能不能去她们四川,当时我给她的答复是不可能,我爸爸妈妈也不可能同意的,再说我自己也不想去四川,她说那我们就只做朋友吧!我也知道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就同意了。
以后就做朋友了,我跟她的感情还没开始,又已经在心里面了,有的时候,感情发生了不是说一句话,就那么容易的。但是,一个现实性的东西,又必须得去面对。每天都在同一个车间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那一段时间,我觉得我跟她的关系特别的奇怪,你说是做朋友了,又好像不是,但是又只能做朋友。
有一次,下班的时候,我带一个老乡,因为我们那个时候,从厂里到宿舍走路要10分钟,所以很多人都是踩单车上下班的,那一次我一个老乡,她是一厂的,这几天调到我们二厂帮忙,下班时她就要坐我单车回去,也是一个女孩子,是我们那里一个镇的,我就带她回宿舍,刚好被她看到了,我那个老乡平时也对我挺好的,会帮我洗衣服什么的,有的时候,别人也会有一些绯闻。然后她那次看到我踩单车带我老乡,不知道心里怎么想!其实,我并没有说追我那个老乡什么的,只是因为大家是老乡,平时也经常互相帮助,她说要我带她回宿舍我就带了,我当时想法也很单纯,并没有什么样,大家只是朋友嘛!但是她看到之后。我不知道她心理怎么想的,反正没过几天,她就和她们那里的一个老乡,很快的确定了恋爱的一种关系。当时,我心里面很难过,但是又必须得面对的一个现实性的问题,因为你又不去人家那里,人家另外找了,你还能说什么。但是我那个时候的思想不是很成熟,毕竟那个时候才21岁,然后就有点恨她,觉得她那个时候对我的感觉是假的,是在利用我。再说,她没过多久又和那个男孩子分手了,他们建立恋爱关系的时间特别短,一两天就建立了,没多久就同居了,然后说分手马上就又又分手了,感觉特别快,好像根本就没把感情当成一回事。所以,我恨她,恨她这种性格的女孩子。而且,这直接改变了我对感情的看法,我觉得我自己对感情太认真了。她和她那个老乡恋爱后,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谁让你那么老实,你骗她说去她们那里,不就得了,到时候小孩都有了,还怕她不会跟着你走。还有人说,现在那里还有你这样的人啊!你看人家玩几月,就XX,人也享受了,日子也过得开心,现在还有谁在乎这个,你啊!太傻了。但是,那时我觉得做人不能这样。而现在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因为事实就是这样的嘛!
在我遇见我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有爱情的,但是在经过她之后,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爱情的。后来,我变得喜欢去控制别人的感情,准确的说是像她那种性格的女孩子的感情,因为我觉得这种人本来就不在乎嘛!就算我不喜欢,但是我会希望她们希望我,而且是一直喜欢我,反正会有意无意去控制她们的感情,一直到,遇到一个也是四川的女孩子,而且那个女孩子感情很复杂,其实我不喜欢她的,我自己也很清楚。但是,那个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变了,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我了。然后,虽然我不喜欢她,又和她谈朋友,又不想和她有结果。时间久了,我想和她分手又不分不了,很难割舍,很矛盾。有一个同事是河南的,已经结婚了,但是她和那个男的走得很近,那个时候,我已经想要和她分手,但是我看到她和那个男孩子走得很近,我又觉得心里面很不舒服。然后我又跟她说,你不要跟她走得那么近,就会说她,我又会对她很好。她也好像一下子,又和我合好了的感觉,但是没过多长时间我又想和她分手,这段感情时好时坏,那个男的也一直会在里面出现。
最后,有一次,我在一个地方想了很久,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对感情都是比较自信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我算是想通了,因为既然你又不想要这份感情,又想控制别人的感情,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注定了结果是痛苦的。因为我的性格决定了我,做这种事是不会快乐的,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想通了,什么路是适合我走的路,什么样的感情是我想要的。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想离开那里,我不想再在那个厂里面干了,我在那个厂里面辞工,主要是因为感情的问题。
五、做义工并参加骨干培训
2006年的时候,我进到羽田厂,这个厂离小小草很近,去小小草就比较多,所以就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加入小小草做义工,这一段时间过得比较充实。我在厂里一下班,就跑到小小草去了,我们厂里人就说,小小草就像是你家的感觉。我感觉我那段时间,用在小小草的精力,比用在工作上的精力还要多。因为那时候我们又办了一个QQ群,我经常去小小草,所以认识的义工非常多,那些义工又不是经常来,我离得很近,天天在那里,所以不管谁来我都认识,我把认识的那些人的QQ全部收在一起,建了一个QQ群,然后我们经常会组织一些活动,去郊游、爬山。我们还会有一些互助,大家通过QQ群提供一些招聘信息。另外还有一些法律方面的,这些我们不了解的,就会问小小草的工作人员,跟工作人员分享,我们建这个群主要是出于互助的目的。
这次骨干培训他们问我,我们计划选两个人去,你愿不愿意去?我说去,为什么不去。阿龙确定的时候问我,是不是认真考虑一下,因为不要指望这个升官发财。我当时对这块以前就考虑过了,我们以前有想过这个。我觉得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对钱这个东西看得比较淡了。
经过那一段的经历,我自己分析过我自己的性格,我觉得我不是一个赚钱的料。我家里人说,你总是替别人想得多,替自己想得少的那种。我记得我有一个玩得好的朋友,他知道我要参加这个骨干培训的时候就问我,我听说加入这行的工资不高。我说是啊。他说那你还做,你现在有技术了。
我家里对我来这里,有同意也有反对的。我姐夫他觉得,只要我自己喜欢做就行了,而且我的性格比较适合做的话就去做。但是我哥很不认同,他说你老大不小了,到现在也没挣到钱,你花这么多时间去做义工,为什么不帮帮爸爸妈妈,或者你来帮我也行,让我过的好一点也行。我说:我没有能力帮我爸爸妈妈,也没有办法帮你,包括我自己也没有办法改变我自己的命运。我跟他打一个比喻说:如果阳阳(我哥哥的孩子)将来出来打工的话,还是像我们刚刚出来时一样,一天工作那么长时间,又那么辛苦,又那么累,你会怎么想?我现在做的事就是要改变他们出来的环境。他就没有说什么了。
那是去年(2009年)义工大会的时候,义工大会我没有参加。因为做了几年的义工,觉得没有什么收获的感觉,觉得自己做的看不到成效,又加上个人的原因,家里父母催我回家相亲,我就想休息一下,所以他们通知我参加义工大会的时候,我就没有参加,那时有一段时间,没有参加小小草的活动,觉得想休息一下。我预想中的成效就是对工人权利的改善。但是,有时候也怀疑自己所做的事情,对这个群体的贡献,有一些迷茫,就停下了一两个月。一两个月过了之后又回来了,还是觉得在这个圈里面过得比较开心。再说,一下子改变也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需要慢慢地去做。以前我参加的活动很多,只要有空就去了。经过那一两个月的反思后,我就根据自己的时间,合理安排,选了一个自己比较喜欢的小组,就是文艺这块,因为我后来又换厂了,这时的休息时间相对比较少,觉得自己能腾出来的时间,只能参加这块活动,我自己也比较喜欢这块的活动,有时也会参加一些普法活动,就这两块。参加普法活动,相对来说比较少一点,文艺的比较多一些。慢慢就走这一条路了,我没想过会参加骨干培训。他们告诉我可以参加这次骨干培训的时候,我感觉很意外,又感觉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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