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划风之吻

---12月24日 17:04[散文]划风之吻
划风之吻――走马观花的婺源
      我曾经答应屈然说,婺源回来写游记给她看的。后来损友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说网上有婺源游记和报道18200篇,你觉得怎么样?我无语。    05年的这个春天,我因为脑子进水被公司安排回杭州大修3个月。5年了,一直连轴转的我终于可以沉迷于人在旅途的感觉,和安静的盘点一下自己往昔的生活。    婺源之行前,域图曾经对我说过,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快三十岁了,还追随爱情,还不懂对生活妥协。  我说,在你三十岁之前,除了相恋经年却又分手的女人?还有什么值得你记取?    我和域图都不曾料想,这个大部分时间被我拿来旅行和神思妙想的季节会让我们如此的伤神。      晨光中的彩虹桥    去婺源的驴团很大,浩浩荡荡一行49人。出发前有小组领队抱怨自己组男生太少,凤凰出面均了一个男生给她们。我们大家在去婺源的大巴车上,花30分钟讨论第二天要不要全体一起在住宿地清华宾馆吃早饭。 印象中这次出行女生要多过男生很多,这显然让想徒步穿越的犟驴稍觉郁闷。     我坐在大巴车的最前排,听见有女生在后面轻声的对同行的男生说,我要是遭遇艳遇。可怎么办?那男生无语。我瞎想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摘朵油菜花插在她的头上,然后跟周遭的人说,这棵白菜是我的了,别人都不许碰了。    所幸阳春三月的婺源多的是泛滥成海的油菜花。为了这,我们深夜了还在一边问路,一边往清华镇狂赶。对于旁人来说,那是夜晚,而于我们,那一天才刚刚开始。    我还记得2000年的夏天,祺就眉飞色舞的给我讲述过她的婺源之行。那以后荷包红鲤鱼和白墙黑瓦就一直成为了我驴行视野中的黄斑。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分不清,去中国最美的乡村看古民居和油菜花对于我来说是回忆还是梦想。    05年的第一天,我做了祺和域图的男方婚礼的主婚人。他们相识在同去江西的火车上,都是为了去看那些湮没在历史长河里的古村落。    4月2日的清晨,我站在清华镇彩虹桥景区的入口处,看满眼的油菜花在清冷的晨雾中迎风开放。那满目的鲜活的黄颜色让我有一种被灼伤的快感。走过曲折的石板路,走进那让人遐想了很多次的世外桃源般的水域,彩虹桥终于映入眼帘,这就是“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的婺源景标了。    身边旅行社的导游在给游客做讲解。也许这是他们旅途的第一站,导游说起话来特别的绘声绘色。古人构建彩虹桥的灵思妙想被她形容的那么的夸张。而因为有了半船形桥墩的别致设计,让彩虹桥在几百年的水患侵袭之下能屹立不倒也是不争的事实。    远山如黛,流水婉转。淡淡的晨雾掩映着远处的老房子稀薄的身影。田园牧歌的淡定让早起浆洗的村妇显得更加的安静。而我独自站在彩虹桥的最中央,看着远处独木桥上比肩细语的情侣,男生不时的举起相机给女孩一个特写,女孩就会笑起来,我甚至听的到她吃吃的笑声。    我设想着洪水季节桥身旁侧的半船形桥墩击破洪峰的样子。倒觉得这古老的桥梁凝聚着古代工匠智慧的同时,也蓄含了隐隐的暴戾的杀气。对我而言,这个细节是我最喜欢的。    太阳越升越高了,晨风渐渐的伴了花香。我在桥头的小店买了一套明信片。打开,盖了三个彩虹桥的风景戳,却不知道自己该寄给谁。        春风偶遇    我背起包,往清华宾馆跑。8点钟,大队人马要准时开拔往理坑去的。路上看见早起的渔夫身上背的网兜里好多青色和红色的鲤鱼,都有尺把长。称兄道弟的问他从哪里网来的,他很潇洒的指指身边的那条水很浅的河。我几乎觉得神奇,呵呵。    往理坑去的两辆中巴车很小。大家都上了车,然后,我看见凤凰和箫挤坐在车中间的木头长凳上,于是我和十九楼依次挤在了长凳的最末。我背着身,像骑马一样骑着板凳。面对着最后排的5个驴友坐着。    往理坑去的路不好,我的“马”总是很有脱缰的冲动。一直面对着人家做体操动作,我又觉得不好意思。我看见左手边的一个戴红色帽子的女孩,边和朋友聊天边拿着DV拍窗外随处可见的油菜花。我说,你在浪费磁带的,这根本不算什么。真正好的风景还在后面呢。那女孩不做声的收了DV。我觉得有些唐突。    对于脑子进水的愚人来说,旅途是一个盒子,可以暂时存放自己麻木的心情。而窗外那些闲散的风景就像是漫漶的风飞花,也许有一天会成为我们漫不经心的相聚和别离时候的佐证。也许她就是喜欢这份漫不经心吧。    我还是放不下,即使是飞驰在如画的山色里面。我用短消息问域图,他和祺还有没有挽回的可能。    祺也喜欢旅行和自虐,她和我讲过她的梦想是自己老去之前,曾去过无数无数个地方,而始终,她是睡在一个男人的身边。    她的途路和她的思想一样永远是那么的不安份。什么时候?她能在一个平凡人身上找到一种依恋的感觉。然后变的喜欢腻在他的身上,让他把自己讲的零散细节凑成故事写下来。     回忆被打断,我听见刚才那个拍DV的女孩在用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家乡话给她妈妈打电话,这让我很惊奇。这个乡下地方离开那个浙南重镇真的是有点远,居然可以遇见打小生活在一个城市里面的朋友。呵呵,这是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理坑――挖一个危险的坑    理坑是个依水而建的小村子,一条安静的河流穿过它,养育着它。这里曾是徽商的故乡、达官的隐所,我们一行49人挤在村口买门票的地方。凤凰让大家有学生证的就交上去,好买打折门票。小切掏了一张香港理工大学的学生证很调皮的递给我看。 一个导游模样的中年妇女带着我们大队人马杀进村去,她――拿着扩音喇叭。    为了避开那扩音喇叭,我选了一条看上去比较斑驳的巷子,拐了进去。域图回消息给我说,就是这样了,我在等祺给我一个结果。爱情就像酒精一样,不管你怎么捂还是要挥发的。    祺在那个适合年轻人去毕业旅行的季节,先后认识域图和我。记得她后来告诉我,域图初次带她见我们狐朋狗友的时候,她是第一次穿高跟鞋。祺穿着贴身白色长裙和粉色高跟鞋,她会下意识的撩开长发,侧身看着自己的陌生双足迈出的迷乱脚步。我几乎像恋物癖一样迷恋她那时顾盼生怜,风姿如玉的样子。即使我知道域图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域图和我都很清楚,祺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女孩,无论情感的还是生理上。而我已经过了因为男性荷尔蒙分泌旺盛而想去接近一个女人的年纪。友情岁月里加进了默默的情爱的拉锯,域图或许不自知,而我每每看见他牵祺的手,就会有一种踏空的感觉。这个女人的出现给我挖了一个危险的坑,一陷就是五年。    理坑的建筑也沿袭了徽派建筑的特点。白墙黑瓦,青石板路。它的布局和氛围没有脱开我的想象。岁月流转,昔人已去,只有斑驳的墙壁和昏暗的旧宅记录着岁月的沧桑,隐隐诉说过往光阴中曾经的故事。    两个小女生的轻言漫语引我回头,我看见在车上拍DV的那个同乡女孩穿着粉红色的线衣,很合身的牛仔裤站在我身后,她是屈然。我记得大家一起在清华宾馆的门口等车的时候,我远远的打量过她就跑开了,但那时她鼻子和唇瓣间轮廓的雕塑感还是让我的心被轻轻的刺痛了一下。屈然和祺五官的轮廓都和电影《TITANIC》里的rose有3分神似。    阳光明暗着倾斜下来。麦兜,屈然和我的脚步放慢再放慢,耳朵里面被远古的玄音填满着。传说中理坑的村落布局是根据八卦图谱修建的。汉朝重臣,曾经是匈奴王子的金日荻相传曾经在这个村落中生活过。沙场上只要是浴血过的人都是英雄。而荒漠的杀戮和田园的牧歌对于金日荻来说是否同样的摄人魂魄?他会在溪边垂钓的时候,还带着陪他征战一生的战刀吗?他会在行将老去的时候让他爱的女人为他除去头上的白发吗?    而现今在这个古村中,我们已经很难找到它曾经的大气了。这个村落因了现代建筑的点缀漫漶了它的边界。即使在安静田园的包围之下,它还是显得行将湮灭。我们无序的找寻出去的路,然后不经意间撞见徽派建筑中那些匠心独运的院落,池塘,回廊,雀立和小姐房黑洞洞的窄窗口。    我问屈然,在老家,我爷爷和你爷爷以前为了争杨家桥那块地,会不会械斗过?  两个人笑翻。    我们跟着大队人马一起进的云溪别墅。    小切和对岸的风景坐在前厅的古典的椅子上,贪着别墅主人的茶喝,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光阴荏苒,云溪别墅的白墙黑瓦都已经变成了灰灰的颜色,岁月洗练了这个院落中的一切,而我的心开始忧伤起来。院落里面殷红的红豆和家常的花草点缀了满目的落败和荒凉。所幸有我们的人声鼎沸,才显得古老的建筑和含蓄的房屋主人不会太落寞。    庭院外就是一大片油菜花田,同行的众美女纷纷在田间留影,麦兜和屈然喊我“阿嘉锡”,叫我给她们拍照片。花田土很软,我站在中间按快门,为了身体不抖,像个瓶子一样屏着自己的呼吸。    我记忆中祺也是这个样子,美景当前,脸上就会生出那种让我贪恋的顾盼流转的媚。她说很多时候我就是一个不愿启齿的瓶子,让她觉得我有太多往事,藏了太多秘密,更何况,她不喜欢大男子主义,即使是我说的改良过的大男子主义。而域图全心对她的样子,像一本翻开的书,很贴切很坦然。祺的一句话归纳了我,让我被打落了下来。04年的年底我还是带着一个大大的红包去参加我喜欢的女孩和我最好的朋友的婚礼。我赶了11个小时的路。    呵呵,祺一直没有告诉我,什么型号的瓶子能装的下这么多撕裂的往昔?    后来我用家乡话问屈然,麦兜喊我“阿嘉锡”是什么意思? 屈然浅笑着说,是叔叔的意思。    我说,哎呀,我的姑奶奶。        延村和思溪    我们一路颠簸回清华宾馆用餐。菜上的很快,只是我全然没有品尝出江湖传说中荷包红鲤鱼的美味。大家风卷残云的一通吃,然后陆续离座去门口等车。我比较能吃,耗到最后,却看见多数餐桌上的荷包红鲤鱼都只动了一半,连翻都懒得翻。粉蒸肉也不是很有人留意。    祺告诉过我,婺源的荷包红鲤鱼好吃到令她掉眉毛的,真想打个电话给她问问,是在哪里吃的。 只是我已经再也不会有勇气主动联系远在千里外的她了,即使是因为这么一个微小的借口。就像我当初没有勇气去挽留她的离去一样。    凤凰给大家讲了讲下午大体的行程,我看见麦兜和屈然嘴里面含着棒棒糖,很自在的踱上车来。我前座的女生在使劲的捏自己手机链上挂的玩偶小猴的肚子,真担心小猴会被她捏的吐出来。    思溪,延村,月亮湾。车行一路。窗外的景致随风而过。我们慢慢的深入,慢慢的深入到这次旅途的东线节点上去。我们几乎执着的要去惊扰这个落寞乡村沉睡了千年的梦。    在路上,麦兜问我说,付离,你一路上都在听什么歌,这么入迷。    我说:《风飞花》。    她问,《风飞花》是什么? 我说风飞花就是油菜花的表姐。是一个人得不到,却要一生追随和牵挂的东西。    她默然。比起我这个乏味的人,显然还是窗外的风景好看。    我也沉迷窗外的风景,手机收到域图问好的短消息很久了我才看到。    域图的短消息每每在我到达一个景点的时候来到,很准时。他会问,月亮湾到了吗?阳光斜照下的月亮湾还是不错的。     我知道我看见那些风景的时候,域图一定也在一点点的想起,他和祺在江西的奇妙旅程。他和祺在异乡的偶遇是如此的让人意乱情迷。他该会想起百寿图,想起思溪村那晒在露天的咸鱼干,祺知道如果有它我能多吃三碗米饭;想起那些在小巷深处对你拍的DV和照片大感兴趣的野小孩,一定要看照片拉着你的手不要你走;想起你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老了,在思溪村通济桥下和一群打着红领巾的少年打水漂玩;想起对岸的女生打水漂像砸石头,于是你敲了一块圆的像小圆镜的瓦片,扔给她说,来!试试这个。    我知道我和域图几乎是默契的在追寻祺在婺源曾留下的足迹。就像每个故事要尾声的时候,梦才刚刚开始。我像精灵一样一点点追溯祺的身影,或许欢乐,或许寂寞。而她一直在踩着自己的节奏,回忆是如许美妙,可无法引她驻留。    我还是贪恋这个精灵般女人的聪慧和睿智,我曾经不知好歹的和祺说过,比起域图这个鲁钝的理科生,显然是我这个文科生更加适合你。他怎么能弄的明白,你整天在blog上捣鼓的是些什么。在边上洗碗的域图听了大笑,他像呵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呵护着祺。何况域图无论哪方面也不比我逊色。而那时他们已经同居一年多了。    我学会自我解嘲,学会慢慢的把自己变成他人故事里面的布景,学会拿时间来凌迟自己的爱情。我会在域图生日的时候夸张的送他成捆的玫瑰花。然后偷看祺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复杂神色。    祺在邮件里问我,从什么时候起你放弃了挣扎,用了这种付出和忍让的姿势?    付离,我总是要走的,别离我太近了。我怕你以后会想念我。    我说,我会想你,你也管的着?我想你想的发疯的话,你是不是要抓我去坐牢?是我自找的好不好?    是的,总是要走的。总是有一个人要先走。就像我痴痴迷恋的风飞花,即使我再无法自拔,它的芳香还是会犹如水汽,沙漠中蒸发。    祺和域图在男方女方都各自举行了婚礼,而苦恋了4年,举行婚礼已经好多个月的他们,却一直没有领结婚证。这让一场突如其来的别离格外的轻易。域图告诉我是祺突破了一条底线。关于婚姻,真的不是他给的不多,而是祺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前座女生张狂的笑声把我的回忆打断,车子过了从溪漂流,过了江湾的村落,终于离晓起很近了。凤凰说,我们在老屋饭店用晚餐,能吃到口味纯正的荷包红鲤鱼了。她们笑的这么抓狂,原来是流口水了。          
  晓起――浅蓝色的黄昏    房间的预定出了一些小问题,大家像一群迷路的鸭子,站在晓起的大街上商量晚上的住宿。我先是看着几个女孩开始变的不耐烦,然后发现屈然和麦兜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水果店发呆。我奇怪于这个同乡女孩的随和。安顿下自己的住宿以后给她发消息说,你在哪个饭店,几号房间?我们趁有余晖出去看一下。    来到那条尘土飞扬的马路的时候,才发现她们两个像拿牙膏壳换糖吃的小孩,眼巴巴的站在那里。在等水果店的老板卸好货后好有空卖苹果给她们。    阳光慢慢的清冷下来,夜晚很快就要来了。晓起的巷道笼罩在一片莫名的寂静中,梦境像水母一样的洋溢开来。好像有种神奇的力,让我心中气血翻涌的别离变成寂寞冲淡的安静。    我们走在石板路上,好像是徜徉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们看见温馨的小店铺在卖婺源风物录和精致的明信片。看着木匠铺陈了自己的十八般兵器,帮我们用细铁丝切带着姜香味的小木头片,木屑飞溅的时候我会下意识的把她们两挡在身后。我们看见晓起村的那口水井,滋养了这个村落数百年,却一直守口如瓶的样子。我们在老屋饭店后面的那户人家里看见墙壁上一幅大大的《始祖康熙皇帝图》。    麦兜和屈然很惊奇,我好像对晓起村很熟的样子,很轻易就会找到村子边缘的那个小学,找到通往上晓起的路。其实这个温情而寥落的村庄我听祺讲述过很多遍了。婺源于屈然是异乡的陌生,于我却是与君初相识,犹若故人来的熟稔。    我们带着自己别样的故事,走在暮色下闪耀着清辉的驿道上。三个人绝然不同的来历和心情对晓起该是有全然不同的观感的。油菜花在风中飘逸,霞光中杂色的心情洒了一地。我还是会依稀的哼唱起那首快乐而又忧伤的歌,风飞花摇曳在风中,摇曳在风中。它是我命中的注定,要和我在这个路口相逢。它带我飞向爱情的门。我急切的想接近它,亲吻它的唇。我已经根本无法自拔。多少年轻的梦人迷恋过它,而它却终于要飞逝呀。    是呀,风飞花引领我向爱情的门,灼伤我,刺痛我,又抚慰我,包容我,让我最后沉没。我孤单的品味自己的爱后余生,像个沉默而安全的瓶子永远漂流在异乡的河。    麦兜和屈然让我给她们拍照片,她们的笑容是粉色,而数码相机的白平衡让黄昏的天空变成了诱人的浅蓝色。透明的暮色下,我看见迷人的笑颜和色彩,还有晚风中,波浪长发的飘逸。那个浅蓝色的黄昏终究会成为我逝去流年里烙印般的记忆。    晚饭时间到了,我们往老屋饭店赶,路上还念叨着,真可惜啊,晓起景区入口处的那个小山上的亭子没有去成。麦兜跟了一句说,真可惜啊,屈然,你愚人节的生日,居然过的这么郁闷。    晚餐菜式格外的丰富。除了做饭的米太陈(连我这种七把叉都吃的出米陈,那就是真的陈),菜肴几乎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我尝到了很入味的鸡煲,粉蒸肉,炒山珍还有我思念了五年的荷包红鲤鱼。鱼汤里漂了一层油,但没有腻的感觉,汤带着一点清甜,鱼肉很细腻,没有刺。现在想起来有点不记得味道,但反正很好吃,总之很好吃。我吃了有一锅饭,我们那一桌大概干了有十锅饭的样子吧。    我记得祺曾经问过我,知道为什么叫荷包红鲤鱼吗?我说荷叶包起来蒸的红鱼。她说,那是因为这种鲤鱼是一个特殊的御贡的品种,肚子圆得像荷包,所以才叫荷包红鲤鱼。    老屋饭店的楼上好像是客房,不过我没有住。不想在睡觉的时候梦见自己在和几百年前的小姐轻声私语,一个祺已经让我伤神了好几个季节。我害怕梦魇。    晚餐结束是自由活动,停车场边的空地上,很热闹的样子,好些人在放烟花,难道他们在庆祝愚人节吗?我也趁兴去小商铺买了很多冷光烟花,我们向着景区入口的小山包走去,我们在亭子里面放小烟花,被村里的管理人员哄下山,哈哈。我们像敲破玻璃的野孩子一样逃跑,带着无知的欢乐。    我跑回小店去买了一个最大号的长烟花,收在冲锋衣袖子里面藏着。4月1号是屈然的生日,即使最冲淡的人生日那天也应该开开心心的,即使最无名的花也应该有自己的花期。    晓起小学前的空地上,我们一起握着烟花,点燃了那一片绚丽。我们看花火划破苍穹,绚烂飞行于绚烂之上,消逝跟随在消逝之后。流光飞舞,为我定格了屈然那一刻的惊喜。麦兜和屈然看着烟火咿里呀啦的不知道在叫唤着啥,我说,女孩,你还不许个愿?    恩,是的,许愿。她会想,生活真是奇妙;还是自己的心丢了一瓣,一定要找回来;还是想要过上等生活,付中等劳力,享下等情欲?    我看见烟花幻化成音符的美妙,但我却没有如歌的心情。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沉没的漂流瓶在深深的海底看水面幻城的绚烂。我会看见爱别离,看见求不得,看见祺第一次遇见我时,看我的迷惘双眼;想起祺给我的最后一个拥抱;想起如果相爱,那我们纯真的日子会多么的美,美得像悲伤的流水。    绚烂转瞬即消逝,三个人还是要面对平静。我们来到晓起小学后山的另一个亭子里,晓起村的寥落灯火和总是被烟花划出伤口的夜色,让这个村子看起来很近又很远。“古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即使在夜色中,我们还是能探寻到它的温和轮廓与田园气息。晓起曾经云蒸霞蔚般的大富大贵过,这个村子出过一门四进士和四代一品大官,巨富的商贾更是数不胜数。这段历史留给晓起的富贵痕迹,即使现在还是在那些建造的繁复华丽的宅邸间随处可见。我们这样的走马观花,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史海钩沉,对比白墙黑瓦的无语深沉和肃穆。我们就像在刚认识的女伴面前挖鼻孔的少年一样失态和肤浅。时空交错,过去已经错过,而现在也还是懵懂。
    夜渐深,有点不记得和屈然与麦兜都聊了些什么,好像有讲起我们共同认识的人,这真的很巧合。好像还有约定明天回程时候,我们要坐到车子的最后一排去讲故事。    9点多钟,送女孩子回到住处,独自回宾馆,一路上很多旺才跟着我,不叫,很乖。    记忆有洁癖,思念残疾,夜露深浓,月色正好的样子。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看传说中的风飞花,你不要一睡去就不愿意醒来。        江岭――色彩划破记忆的伤    第二天凌晨,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祺对我说,付离你的手真的很大,我的手放在你的手上就像躺在安全气囊上。    然后就醒了,手机时间显示五点十分。我丢下同屋的旅伴,跑去街上买早餐。这么早,居然真的被我找到早餐店。想买五个刀切,一元钱。却发现身上没有一元的零钱,有点急的问老板,一块头的港币可以吗?    旁边的一对同样早起的情侣觉得我很滑稽,不约而同的拿出一元硬币来给我。我接了一个,说谢谢。他们转身走了,才几步的就隐没进黑暗中。刀切就着婺源农家的清茶,很简单,很好吃。    一个人的睡眼惺忪,一车人的渴睡。中巴车载着我们所有人在江岭的环山公路上盘旋而上,把我们放在山的最高处。我们才慢慢的回过神来。路边有精锐的露营驴友在静静的收拾帐篷。而每一个稍好的地势处,是色友各式各样的摄影器材对牢了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在等着给阳光一个合围。    我们大队人马,分散开来,就着山势向下走,还没有日出,晨风清冷。有的旅伴架起相机开始在原地守候,而我们蜿蜒向前,希望能和阳光相逢在某一个路口。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屈然说,付离,有阳光了。我抬头看去。 阳光撕开了远山的阴云一个口子,热力四射的挣脱出来。它像神明般升华了漫山的鲜黄色,让颜色有了生命,让每一朵花都有了倾诉的欲望。所有的相机都开始咔嚓咔嚓的杀胶卷。我的眼前都是油菜花,都是,看见的地方是,没有来得及去看的山坡肯定也全是。眼睛里是,镜头中是,无法拉近的远山是,山外的山也还是。    只几分钟的样子,所有的风景都变的鲜活而明快了。刚刚还渴睡的我们也新鲜了起来。我问两个女孩觉得眼前的景色美吗?屈然说,只看见满眼的黄金糕,哈哈。    即使在人声鼎沸的时候,屈然也时常在走神。我们几十个人扭在一起疯玩,难道她也会觉得寂寞吗?我不想刺探她在思虑什么,这个世界谁都背着自己的过往和希冀。我只知道风飞花能给你溢出的快乐,也一定会要你一点一点拿别的偿还。    我说给你听听这首《风飞花》吧,说着把耳机递给她。婺源之行,就是为了看油菜花。当我们的眼睛,鼻子,耳朵,手和脚都被我们想要的东西填满和缠绕的时候,该是故事的主题曲响起的时候了吧。    只要音乐不停歇,回忆就不会停歇。满天的旭暖阳光,让爱恨都被忽略。风飞花让我们的心乱的像迎风的花蕊,快乐得有罂粟的艳,伤悲得有含笑的泪。我知道当色彩划破记忆的伤,我们终究是要离别的。    对于域图和祺的痛楚来说,分开不是解药,爱别离,能痛一辈子。对于我的挣扎和撕裂,和祺结婚不是解药。求不得,我从来没有试图找寻过解药。我只有等时间慢慢凌迟我的爱,等时间救赎我曾经的欲图和罪。    我知道祺订好了去异乡的机票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一种一脚踏空的感觉,这种感觉始终缠绕着我。我终于忍不住发消息给她说,我爱你,宝贝。一直爱,很爱很爱,非常非常爱。就像我从来不曾爱过和记忆过一样。祺会告诉我,我也爱你,只是有时候不自觉。我庆幸自己是女人,因为只有女人不会力不从心,可以掩饰,可以分心。心跑得那么那么远,却又要若无其事。    我没有勇气挽留祺,放弃她和成全她多年的梦,是我送给祺,最好的礼物。只有离开我才能感觉到我活生生的爱着她。    风飞花带我到时光的尽头,我能皈依吗,我能无碍解脱吗?这世界这么小,我能等你回到我的身边吗,我的爱?想起你终究有一天会回到这个城市,我的撕裂和慌乱,让你离去时我的伤悲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让我下辈子再遇见你吧,或许还是在我三十岁前,棱角全无,骨气犹在,一点点开始闪闪发光的时候。我知道我还是会用自己前世喜欢的名字写那些随风吟唱的故事,可我会不会还是没有你,我的爱?    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坚持的了。放心离开我吧,我的爱。我会永远记得你所给我的所有快乐,我会安静的回到生命源初的静,一直很安静。        划风之吻    我们蜿蜒下山,在山脚下的村口,中巴车接到我们。中饭在晓起吃。我又是像铁狼骑兵一样,一阵饕餮。 我对面的驴友好像欠睡眠,只喝了一包牛奶。怨不得她叫对岸的风景,连名字都是遥远的,冲淡的。    中饭过后就是要上车回程了,我拐进村子的小巷。想体验一下那最后片刻的流连。别离前,我只想再多看你一眼。那些关于青春的华美梦想,马上就会像稀薄的风飞花,烟消云散了。    婺源曾经是华夏土地的二间瓣,而后又沦为盲点,到重新成为旅者心目中旅行视野的黄斑。它沉淀了太多往昔和感情。而我一直没有读懂过这片土地,就像车上看《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看的呼呼睡去的女孩。我们匆忙的走过,一直是过客,一直在路途。    我们用胡萝卜刻的帅哥章,在婺源的额头上清清浅浅的印了一个吻。如果她厌烦,轻轻的就擦去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漂流瓶子沉没,风飞花凋落,而我们可真的来过?    回杭州的车子上,两个女孩和我如约坐在最后一排。麦兜,捣鼓她自己的包,翻出饼干和棒棒糖给我吃。屈然开始讲述英国的古堡,怀特岛,永远的《Scarborough Fair》,还有她的未来。    她娓娓道来,会让我联想起,我离开婺源前留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朴实的农家门楣前那幅别致的对联:“桥因春至方舒眼,山因人游欲画眉”。    域图和我说起过,他第一眼在车子上看见祺对着窗外的风景迎风浅笑的时候,就爱上了祺。那时祺的长发飘散,眉眼间一种顾盼迷离的媚。他说这种表情的名字叫划风之吻,是他一生中能记忆的女人最美的神情。  
         如风轻扬   日      呵呵
纪念祺离开我一个月  
  孤单的品味自己,才知道是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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