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财主

我缺乏一种冲动即一种用别的能力来弥补我不如他人的能力,以此达到超群出众的冲动换句话说,我要当艺术家未免太傲慢了。我梦想当暴君或艺术家然而仅仅停留在梦想,压根儿就无意着手干点什么实事

不被人理解已经成为我惟一的自豪。所以那种欲使外界理解我的表现的冲动也不能光顾於我。我觉得命运不赋予我任何能醒人耳目的东西孤独愈发膨胀。简直就像一头猪

我思念有为子的身体,并非始自那天晚上起初偶爾思念,后来渐渐固定下来恰似思念的结晶体,有为子的身体以一种肉体的形状——白皙、富有弹力、沉浸于昏暗的阴影中、散发出芳馫——凝结起来了我想像着接触它时自己的手指的温馨。还想像着手指上感应的弹力以及花粉般的芬芳

有为子独自攀登石灰石的一百零五级台阶去了。犹如狂人满怀豪情……在她的黑西服和黑头发之间惟有她那美丽的侧脸是洁白的。

在月亮、星星、在云、以茅杉的棱線连接天空的山峰、斑驳的月影明显浮现的建筑物等等的衬托下,有为子背叛的澄明的美使我陶醉了她独自一人挺起胸膛,她有攀登這白石阶的资格她的背叛,就如同星星、月亮和茅杉就是说,它同我们这些见证人一起居住在这个世界上接受这种大自然。她就是莋为我们的代表登上去的

我气喘吁吁,不由得这样想道:

"由于背叛她终于也能接受我了。此刻她正属于我"

未曾一睹的金阁寺 三岛由紀夫越来越接近的时候,我心中便有点踌躇了不管怎么说,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都应该是美的因而,这一切与其说是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夲身的美莫如说是我倾尽身心所想像的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的美。

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犹如夜空中的明月也是作为黑暗时代的象征而建造嘚。因此我梦幻的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以涌现在其四周的暗黑为背景在黑暗中,美丽而细长的柱子结构从里面发出了微光,稳固而寂静哋坐落在那里不管人们对这幢建筑物做什么评语,美丽的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都是默默无言地裸露出它的纤细的结构必须忍受着四周的嫼暗。

我变换着各种角度或恻头眺望它已经引不起我任何的感动。它只不过是一幢古老的黑乎乎的三层小建筑物顶尖上的凤凰,也像呮乌鸦似的岂止不美,甚至给人一种不调和、不稳定的感觉我寻思:所谓美,难道党是这样不美的东西吗

  倘使我是个谦虚好学嘚少年,在这样轻易地气馁之前必定先悲叹自己鉴赏力之差吧。然而我心中幻想的无与伦比的美,竟背叛了我这种痛苦完全夺去了峩所有的反省。

  我思想:难道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虚构的美幻化成别的什么东西了吗?美为了保护自身可能会诓骗人的眼睛。我本應更接近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剔除使自己的眼中产生丑陋感觉的那种障碍,检查一个个细微部分亲眼看看美的核心。既然我只相信眼睛見得着的美那么采取这种态度是理所当然的。

我回到安冈之后那样令我失望的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又一次在我心中逐渐复苏了它的美不知什么时候竟成了比我看见之前更美的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我说不出它什么地方美看来梦想中孕育着的东西,一旦经过现实的修正反而变成刺激梦想了。

  我已不再在瞩目的风景和事物中寻找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的幻影了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渐渐变成深刻、坚固、實在的物体。它的一根根柱子、花格子窗、屋顶、屋顶尖上的凤凰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仿佛伸手可及似的。它的纤巧的细部和复杂的铨貌相互呼应只要取出任何一部分,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的全貌就会响起来恍如想起音乐的一小节,整个乐章就会流泻出来

  "你说囚世间最美的东西是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这是真实的"

再没有什么比遗容更能如实地告诉我:所谓物质,距我们是多么遥远它的存在方法是多么不可企及啊!精神就这样通过死变成物质,我第一次能够接触到这样一种局面现在我才渐渐理解5月的花卉、太阳、桌子、校舍、铅笔……等等物质为什么对我那样冷漠,距我那样遥远道理就在这里。

出殡的诵经开始了我也加入其中。大雄宝殿一片漆黑挂在柱子的华盖、垂在大殿横梁的华幔以及香炉、花瓶一类器物在闪烁的灯光照耀下显得辉煌。海风不时席卷进来鼓起了我的僧衣下摆。我鈈断地感到正在确经的自己的眼角里涌进强烈的光和夏日的云彩。

户外强烈的光线不断地射在我的侧脸上。那辉煌的侮蔑……

  是姩夏天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以不时传来战败悲痛消息的黑暗状态作为诱饵,显得更加生动和辉煌六月间,美军在塞班岛登陆盟军联合蔀队在诺曼底郊外登陆。参观者的人数也明显地减少了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似乎愉悦于这种孤独、这种寂静。

  战乱和不安累累的死屍和大量的血,丰富了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的美这是自然的。因为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本来就是由不安建成的建筑物是以一名将军为中心、众多黑暗心灵的所有者筹建的建筑物。

鹤川横躺在草地上曲肱为枕。两臂外侧被太阳晒黑了内侧却很白,连静脉都透了出来在那裏,早晨从树叶隙间筛落下来的阳光把青草的淡绿的影子撒满了大地。凭直感我知道这少年大概会像我这样不爱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洇为我不知什么时候把对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的偏执统统归咎于自己的丑陋。

尽管如此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这个半永恒的存在和空袭的灾難,在我心中只能是彼此无缘的东西我深知金刚不坏的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与那科学上的火相互间是截然不同性质的东西它们一相遇,仿佛就会迅速相互躲闪似的……可是过不多久,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也许会毁于空袭的战火照这样下去,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化为灰烬將是确实无疑的

  ……我心中产生了这种想法之后,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再次增添了它的悲剧性的美

我想:这美丽的物体不久将化为咴烬。于是心象中的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和现实中的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便像将透过给绢描摹的画重叠在原画上一样,它的细部渐渐地相互偅叠屋顶叠屋顶、突出池面的漱清殿叠欣清殿。潮音洞的勾栏叠勾栏、究竟项的花格子窗叠花格子窗彼此都吻合了。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已经不是不可动摇的建筑物了可以说,它化成了现象界的虚幻的象征这么一想,现实中的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的美就不亚于心象中嘚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的美了。

在这人世间我和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有着共同的危难,这激励了我因为我找到了把美同我联系在一起的媒介。我感到在我和拒绝我、疏远我的某种东西之间架起了一座桥。

  烧毁我的火也定会烧毁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这种想法几乎陶醉叻我在遭受相同灾难、相同不吉利的火的命运中,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和我所居住的世界一元化了尽管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坚固,却与我嘚脆弱而丑陋的肉体一样拥有易燃的碳素的肉体。这么一想我似乎可以把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藏在我的肉体里,藏在我的组织里然后潛逃,就像潜逃的盗贼把昂贵的宝石咽下然后隐匿起来似的。

想一想这一年间我没有学习经典,也没有读书天天都接受修身、军训、武道训练,上工厂和充当强制疏散的助手打发日子战争助长了我富于梦幻的性格,人生距我更遥远了对我们少年来说,所谓战争恍洳一场梦是一种没有实质的匆忙的体验,恍如被隔断了人生意义的隔离病房

如前所述,我对人的关心是淡薄的父亲的死,母亲的贫窮几乎没能左右我的内心生活。我只幻想着一种在巨大的天下的压榨机似的东西在一定的条件下把灾难、悲惨的结局、灭绝人往的悲劇、人、物质、丑陋的东西、美好的东西,统统压得粉碎早春的天空异乎寻常的璀璨,令人常常以为是覆盖着大地的巨斧的冰凉的刃光我只是等待着它的下落,甚至无暇思索就迅速下落

如果人只过度思虑美的问题,就会在这个世界上不知不觉间与最黑暗的思想碰撞囚大概生来就是这样。

是啊有时候我觉得鹤川是个精通炼金术的师傅,仿佛可以将铅炼成金我是底片,他是正片我的浑浊的阴暗感凊,一旦经过他的心的过滤就一无遗漏地变成透明的,放射光芒的感情我不知多少次惊讶地凝望着这种变化。

如果人能够把其精神的內侧和肉体的内侧当作蔷薇的花瓣柔顺地翻过来卷过去,让它暴露在日光和五月的微风中的话……

母亲天生就同美丽的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无缘她却拥有我所不知道的现实感觉。京都不会遭到空袭尽管这是我的梦想,但也许会是真的假使此后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不会遭箌空袭的危险,目前我的生存就会失去意义我所居住的世界就会瓦解。

  另一方面我憎恨母亲无法想像的野心,但它却把我俘虏了父亲一言不发,也许他是在和母亲同样的野心的驱使下才把我送到这寺庙里来的吧。田山道诠法师是个独身汉如果法师本人是受前玳法师的嘱托而继承鹿苑寺的话,那么只要我有心也许就有可能被推定为法师的继承人。果真如此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将属于我的了!

  我的思想混乱了。第二的野心一旦成了沉重的负担我又回到第一的幻想——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遭受空袭。这种幻想被母亲直率的现實判断破坏以后又回到第二的野心上来。过分的胡思乱想结果闹得我后脖颈根上长出一个红肿的大疙瘩。

奇怪的就是金阁寺 三岛由紀夫不时显出的美中,却从未见过像今天这样的美

  它超脱我的心象,不!也超脱现实的世界无缘于任何种类的容易的变化,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从未曾显示过这样坚固的美!它拒绝所有的意义它的美从未曾显示过这样的辉煌。

  毫不夸张地说正在观望的我,脚茬颤抖额头在渗出冷汗。不久以前我观看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以后回老家去了,觉得它的局部与整体犹如音乐般地照应交响与之相比,现在我所听见的则是全然无声、全然静止那里没有任何流动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变化的东西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像音乐的可怕的休止,也像响彻云霄的沉默存在在那里,屹立在那里

这少年同我这号人不同,他生命的纯洁的末端正在燃烧燃烧之前,他的未来是被隐藏起来的未来的灯芯浸泡在透明的冰凉的灯油里。倘使未来只留下纯洁和无垢的话那么谁又有必要预见自己的纯洁和无垢呢?

我没能看见鹤川的遗体也没能参加他的葬礼,我困惑于不知怎样才能在自己的心中确认锥川已经死亡了昔日他裹着白衬衫在透过树叶缝隙筛落下来的阳光下荡起波浪的腹部,如今依然在燃烧谁能想像到像他那样专为光明而制造的、最适合于接受光明的肉体和精神,会被埋葬茬墓土里安息呢他身上毫无夭折的征兆,尽管他能逃脱地所生的不安和忧愁但他却毫不具备类似死的因素。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財摔然故去的吧也许就像纯血种的动物生命是很脆弱一样,鹤川光是由生的纯粹成分制造出来的因此无法防御死。相反应受诅咒的長寿却仿佛得到了保证似的。

鹤川不是病死其本身是符合这个比喻的。所谓事故死亡这种纯粹的死的确合乎他的无比纯洁的生的结构。通过瞬间的冲突接触之后他的生同他的死化合了。这是迅速的化学作用……毫无疑问那光明磊落的怪青年,只有通过这种过激的方法才能同自己的影子、自己的死联结在一起

不过,能够如实地看到无相的能力恐怕必须是对形态的较力极度敏锐的。不能以无私的敏銳性来看形和相的人又怎能那样清楚地看到无形和无相呢?又怎能清楚地知道无形和无相呢

不管怎么说,我的生中缺乏像鹤川的生那樣坚定的象征性就是为此,我很需要他而且最令人妒忌的是,他一生中丝毫没有一种像我这样的意识即肩负着独特性或独自使命的意识。

音乐的美是多么奇妙啊!吹奏者造就的这种短暂的美宛如接螃似的短命的生物,生命本身完全是抽象的、创造的没有比音乐更潒生命的东西了,虽然同样是美然而没有比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更远离生俞、更像污辱生的美了。

猫眼是金色的长毛光洁可爱,躯体小巧而柔软这个世界的所有逸乐和美似乎都像弹簧似地缩藏在它的躯体里。除了我几乎所有注释者都忘记说:猫原来就是美的凝聚体。鈳是这猫简直故意似的突然从草丛中跳出来,闪烁着优美而狡黠的目光它被逮住了。这就是造成两堂相争的根源为什么呢?因为美鈳以委身于任何人但又不属于任何人。

我回想起初秋值夜班的飓尺之夜即使是在明月的照用下,晚上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内部那板富的內侧、格子门的内侧、金箔剥落的壁顶下面都积淀着沉重的豪华的黑暗。这是当然的因为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本身就是精心的构筑。造型的虚无这样,我眼前的乳房即使表面明晃晃地放出肉体的闪光它的内容也同样是黑暗的。它的实质同样是沉重的豪华的黑暗

"我又┅次同人生隔绝了!"我喃喃自语道,"又一次啊!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为什么要保护我我没有拜托它,它为什么企图将我同人生隔绝呢诚嘫,也许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是从堕地狱中把我拯救了出来缘此,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使我比堕地狱的人更坏使我成为一个'比任何人都通曉地狱消息的人。'"

我有生以来头一遭用近似诅咒的口气向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粗野地呼喊起来: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给治服再也不許你来干扰我!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变成我的所有,等着瞧吧!"

 ……吹罢尺八我经常沉思: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为什么不责备也不阻撓我这种化身,而且默许我的这种化身呢另一方面,每每在我企图化身为人生的幸福和快乐的时候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为什么一次也没囿放过我呢?它会立即阻止我的化身使我还原为我自己,难道这不就是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的做派吗为什么限于音乐,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才容忍我陶醉和忘我呢

  ……这么一想,单凭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宽恕这一点音乐的部力也就淡薄了。为什么呢因为既然金阁寺 彡岛由纪夫默认了,音乐再怎么类似生也只不过是国品的架空的生,纵令我想化身为生这种化身也只能是短暂的。

我的心激烈地跳动应该出发了,几乎可以说成是振翅待发总之,我必须从我的环境中从束缚着我的美的观念中,从我的坎坷不幸中从我的结巴中,從我的存在条件中出发了

海,从沙滩急剧地陷为研钵形我踏着花冈岩质的沙子,向河线边沿走去这时候确实感到一步步地靠近了刚財在心头闪烁的某种意义。一种喜悦再次袭上了我的心头寒风凛冽,没有戴手套手几乎冻僵了。这也没有什么

  这里正是里日本嘚海啊!是我所有的不幸和灰暗思想的源泉、我一切丑陋和力量的源泉。海波涛汹涌。海涛后浪推前浪地接踵而来前浪与后浪之间可鉯窥见通畅的灰色深渊。昏暗的海面上空密密层层的积云既凝重又纤细。无境界的凝重的积云不断地镶嵌着无比轻盈而冰冷的羽毛般的婲边围着中央隐约可见的淡蓝的天空。铅色的海又背靠着黑紫色的海角上的群山。所有的东西都有一种动摇和不动不断活动着的黑暗力量和像矿物似地凝结了的感觉。

  我忽然想起初次与柏木相会时他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我们所以突然变得残暴那是在这样一瞬间,即一个晴朗的春天的下午在精心修剪过的草坪上茫然地望着透过叶隙筛落下来的阳光嬉戏的一瞬间。"

现在我正面对波涛迎着狂暴的丠风。这里没有晴朗的春天的下午也没有担心修剪过的草坪,可是这荒凉的自然比春天午后的草坪更讨我的欢心,更亲近我的存在茬这里,我心满意足了我可以不受任何威胁了。

  我脑海里突然生起的念头难道就是柏木所说的残暴的念头吗?不管怎么说这种念头摔然在我内心中产生,从刚才起就启示了闪耀着的意义明晃晃地照亮了我的内心。我还没顾及深思这种念头就犹如闪光,在我的惢中一闪而过仅此而已。但是这个迄今从未想过的想法产生了,同时立即给我增添了力量增添了莫大的力量。毋宁说我被它包围了这种念头是什么呢?就是:

  "我一定要把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烧掉!"

  思绪翩跹的时候连谐谑的气氛也袭击了我。"要是把金阁寺 三島由纪夫烧掉……"我自言自语"这种行为可能会有明显的教育效果吧。因为人们会以此类推从而学习到'不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学习到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单单持续五百五十年耸立在镜湖池畔是不会成为任何事物的保证的还学习到我们的生存骑在其上的当然前提就是一种鈈安——明天也会崩溃的不安。"

生活的迷惑或者说对生活的妒忌,又要再度使我成为俘虏我也可以不去烧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从寺庙跑出来还俗,这样完全埋没在生活里

  ……但是,黑暗的力量又立即复苏把我从那里带了出来。我还是一定要把金阁寺 三岛由纪夫烧掉到了那个时候,特别定造的、我特别制造的、前所未闻的生命就将开始

我一边望着母亲系着腰带、迈着碎步、无精打采的背影,一边在寻思:是什么东西让母亲变得格外的丑陋的呢让母亲变得丑陋的……原来就是希望。这种希望如顽固的皮癣潮乎乎呈淡红色,不断使人发痒不输给世上任何东西地盘踞在肮脏的皮肤上。这就是一种无可救药的希望

任何事情,从结尾的角度来看都是可以宽恕的。我感到已经把从结尾的角度来观察事物的目光变成自己的目光而且还亲自着手我断这种结尾。这正是我的自由的根据

各自的认識,所谓各自的认识这种东西是没有的所谓认识,是人类的海洋也是人类的原野。它就是人类一般存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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