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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5-11-12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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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幽魂修为计算器
长篇当代农村悲情小说
《乡村悲情》
刘吉忠著
(一)
八成进村了,领着老头的媳妇。这是他们一起出走后的第一次进村。
五年了,小山村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一条弯弯曲曲又坑坑凹凹的土路,从村东头伸出,很不情愿地连接到县级的水泥公路上。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三日,辞灶,农历小年,再过六天半就是大年初一了。
如今的小年,村子里还保留着一些传统习俗,但是,却一点也看不到杀猪宰羊,煎炸烹蒸的自给自足的忙年景象了,这一切,都被一个钱字所代替,实在是没有人愿意象过去那样忙活了。只要有钱,到集市上,生的熟的,鲜的嫩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有钱买贵些的,钱少买便宜点的,不用半晌的工夫,就会把年货办齐。
冬天天短,黑的快。太阳离石橛山还有半杆子高的时候,村子里就有些灰蒙蒙的。百十户的村子,没有热闹的去处,村东头老槐树下,一年四季就成了人们拉呱聊天的地方。即使这三九天,依然是老人妇女,大人孩子,揣着手,跺着脚,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地闲聊着,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或是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天再冷,也没有人愿意先离开,有点象比赛谁更抗冻似的。
“八成,那不是八成吗?嗳!还有老头媳妇。”
马哈眼尖,拣了金元宝一样的咋呼着。随着马哈的叫声,人们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村口。
“可不是!是八成。俩人还拉着手呢。”有人进一步证实到。
这一下,村子里象来了耍猴的,有热闹看了。立马,有腿勤快的,跑去八成家和老头家报信去了。
等来到老槐树下,马哈抢先一步,大声说:“回来了?八成。”那架势,象老村长当年对着大喇叭召集村民开大会一样,就怕别人听不见。
八成有些恼怒。“八成”既不是他的大名,也不是他的小名,是村里人给他起的外号。就象“老头”“马哈”“六指”“老抠”一样,人们叫惯了,一时半晌改不过口来,可是自己已经离开五年了,他们还没有忘记,真是老母猪想着万年糠啊,八成心里想。再说,现在的我能和以前的八成比吗?我现在是城里人,中国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大城市——深圳人。虽然还是打工,户口还在村里,可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吧。嘴里没说,心里骂了一句“乡熊”。转眼又一想,“乡熊”就是“乡熊”,跟他们有什么可计较的呢?压了压,没有发火,立马和马哈握手说:“回来了。马哈。看你个熊样,过的还不咋地,是不是?”说完,又立马把手抽了出来,生怕握的时间长了,马哈的手脏了他的手一样。随后,转过身,“擦”,拉开提包拉链,拿出一小包水果糖,吩咐马哈道:“给大伙分分,尝尝深圳的糖。”又从西服口袋里那出一合烟,再吩咐道:“会抽烟的,再抽根深圳的烟。”“叭”,掏出防风打火机,自己也点了一支,用无名指和中指夹着,“嗜”地使劲吸了一口,猛地从两个鼻孔中喷出。八成过去是不抽烟的。
八成一连串的动作,让本没见过世面的村里人有些目瞪口呆了。这简直就象旅行结婚回来一样的风光,或是在外发了财当了大官一样的荣耀。 马哈嘴里咋着糖,手里拿着烟,说道:“甜,象喜糖。烟也香,好抽,象喜烟。” 站在一旁,既不吃糖,也没抽烟的老抠,是八成的堂叔, 戴着个狗皮帽子,揣着手,瓮声瓮气地说:“马哈呀马哈,你什么时候能有个大人的样呀。快往五十岁数的人了,还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你能不能说句人话呀?”
“真是是亲三份向,一点也不假。”马哈不负气地说道,自觉没趣,列着个大嘴,走到一边,不再说话了。 八成也不计较,挥挥手,说道:“老少爷们,我八成回来了,先给大伙拜个早年了昂。拜拜。”说完,拎起两个包,向自己家里走去。便走便想,别人喊八成自己还恼怒,自己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嘴,随便喊出来了呢?真是。八成无奈地摇摇头。 “操!还是那穷德行,一点没变,不知害臊,瞎得瑟。”六指悄声说道。
老头媳妇始终没跟大伙说一句话,系了系头巾,向老头家的方向走了。
起风了,伴着零星的雪花。天完全黑了下来,辞灶早的人家,已经放起了鞭炮。
“爸爸,来家吃饭勒。”不知谁家的孩子大声地喊着。“知道了。”马哈随口答道。占了便宜,还装着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你要是有个儿子,就不叫马哈了。”老抠嘲笑道。
人们哄堂大笑,随后一一散去。
“哈哈,晚上看热闹喽!”马哈说。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小山村里传出,绚丽多彩的礼花在小山村的空中绽放。忙碌了一年的人们,也将在祝福和祈祷中度过一个和往年不同的小年夜。
(二) 八成的大名叫王进成,属大龙的,今年四十三岁,哥仨,排行老小,父亲早年病故,母亲改嫁多年,已没了联系,两个哥哥在外地,很少回村。 村里人眼毒,看人准,给人起外号,也是张飞套兔子——一套一个准。“八成”说的是那些说话办事总用不到点子上的实在人,人也不坏,心眼也挺好,就象窑厂里烧的砖,因为火候不到,差把火,烧到了八成,用不是块料,丢了又觉得可惜。 八成的家在村西头,四间正房座北朝南,东西各盖了两小间平房,门楼和东平房连在一起,东平房又分成了两小间,一间是小厨房,夏天在里面做饭。一间堆放着粮食等杂物;西平房喂着一头猪和两只羊,还有几只鸡。屋檐下,胡乱地堆放着一些农具。
大街门口的木桩子上栓着黑子。黑子老了许多,没有了过去的凶猛和膘捍。寒风中,身子有些瑟瑟的发抖。十几年前,八成花了一百块钱买的,纯种德国黑盖。见了八成,既没有久别重逢的狂欢和喜悦,也没有象见了陌生人一样的虎视眈眈,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围着木桩来回转了几圈,便无精打采地进了笼子里。
“畜牲!没良心的东西,连你主人都不认得了。”八成骂了一句,本想逗引它一番,见它爱理不理的,也没了兴趣。
大街门敞开着,院子里亮着电灯,跨进门槛,八成就喊了起来。
“大丫!小玉!爸回来了。”没人应声。
大丫是八成的大闺女,虚岁十七了。五年前,上小学三年级,学习老是第一,因为八成的出走,家里没了顶梁柱,就辍学了。地里忙的时候,帮母亲干农活,闲时,在家里给县外贸公司加工儿童玩具,起早摸黑,有时一天也能做一百多个,挣十几块钱。
小玉是八成的小闺女,过完年十三岁了,割了麦子,放了暑假,就上镇中学念初一,学习也是数一数二的。农村孩子没有别的出路,只有念书考大学,才能找好工作,过好日子。八成媳妇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小玉的身上。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没爹的孩子多干活。大丫和小玉是懂事的孩子,大丫正帮着妈妈摆放辞灶的供品,小玉用力地拉着风箱,灶里的火很旺,锅里的饺子翻着滚,正间里热气腾腾,娘仨谁也没有在意八成的喊声。尽管有人来告诉了她们。
“嘿嘿,脚长赶得上,饺子都煮好了。”八成自找台阶,快步地走进东间,把提包放在炕上,使劲地搓着手,哈着气,又自言自语道:“真冷,冻死我了。”说完,就将两只手伸向他媳妇原贵香的腰间。
“去!”贵香骂道。象是早有提防,立马转过身去,忙活别的去了。
八成又死皮赖脸地对小玉说:“小玉,想不想爸爸?” 小玉毕竟还是个孩子,看看妈妈的脸,见妈妈没有什么表情,点点头,不情愿地说:“想”。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才能听道。
八成又问大丫,大丫装做没听见,只顾忙自个的。
八成没话找话,那有孩子不想父亲的?不管什么原因,孩子总是无故的,何况五年没有见面了。
“小玉,放鞭去。”大丫说。
“哎。”小玉答道。随后从一个纸盒里拿出一串鞭炮,点上一柱香,走到院子中央,把鞭炮挂在凉晒衣服的铁丝上,小心谨慎地用香点着了鞭炮的引信。
八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些惊呆了。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五年前,听到鞭炮声都要捂着耳朵的小玉,如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贵香双手端着一碗饺子,非常虔诚地放在挂着宗谱下面的供案上,这是敬老祖宗们的;又捞了一碗,在正间转了一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都吃,都吃。”这是敬天地间各路神仙的,当然,也有灶王爷的,今天是小年,辞灶。结束了这些仪式,贵香招呼说:“吃吧,吃吧。”既是招呼两个孩子,又象是招呼八成。
一家人围着小饭桌,谁也不说话,自个吃着自个的。 蜡台上的蜡烛一闪一闪的,偶尔发出哧啦的声响,可能是腊芯里有水泡,东面的那支“啪”的炸一声,竟然灭了。
“不吉利,看来这次办事不能顺利。不知谢萍那面怎么样。”八成不露声色,心里暗想。谢萍就是老头的媳妇。
农村人迷信,贵香也觉得不好,很快找出剪刀,把多余的蜡芯剪去,重新点燃。
天冷,吃了饭,大丫和小玉在西间炕上看电视,八成就去了东间炕,进了被窝。
痴心的婆娘,负心的汉。贵香总希望八成能回心转意。五年了,她依然痴心不改。
闩了街门,收拾好了碗筷,又叮嘱两个女儿,看电视别看的太晚,贵香来到东间,放下门帘,上了炕,挨着八成躺下,也不说话。 八成往里挪了挪,把手放在贵香的身上,不知是天太冷,还是在哭泣,贵香的身子有些发抖。猛地,贵香转过身子,拳头雨点般地打向八成,发泄着聚积了五年的委屈和怨恨,打够了,趴在八成的身上哭了起来。
八成没有反抗,轻声地说:“别让孩子们听见。”两只大手便在贵香的身上来回抚摩,贵香慢慢地安静下来。八成的手不停地扭捏着贵香的乳房,用舌头舔着乳头。贵香的下身有些湿乎乎地,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八成一用力,顺势将自己的硕大阴茎,插进贵香的体内。贵香忍不住啊地叫出了声。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贵香刚好四十岁,又好久没有和自己的男人干了,嘴里哼哼着,身子不停的扭动,贵香一直喜欢八成的勇猛,每一次都是兴奋不已。随着贵香的叫喊,八成用力一顶,直射贵香的花心。
贵香直挺挺地躺着,想和八成说说话,谁料,八成已经发出了鼾声。贵香不忍心打忧他,憋着话,自己也睡去。
“汪汪”,黑子叫了几声。街门口有走动的脚步声,有人在听墙根,就是暗地里听人家说悄悄话,村里有人专爱干这种事。
(三)
大雪无声无息地下了一夜,足足有半尺厚,村里村外一片银装素裹。瑞雪照丰年,看来,明年又是一个好年景。
小山村叫石橛山村,一百六十几户人家,被大山包围着,不进村子,不知道大山中还有个小山村,因背靠着石橛山而的名。
村里人性格直爽实在,凡事喜欢碾砣子砸碾盘——石(实)打石(实),不斯文,不伪饰;做好事,不图名,不图报,当成本分。村子里一直流传的一个传说就说明了村里人的正直和厚道。
相传,唐太宗李世民东征高丽时,为体查民情,微服私访,行至石橛山一带时,遇上一抢劫的歹徒,幸被村人王小救下。李世民为感谢王小的救驾,封他为官,他说:“俺不识字,不会做官。”封他为将,他说:“俺没练过武,不会领兵打仗。”赐他银两,他也不受,还要照常种他的地。后来,李世民见家家门口都栽有柳树,问其原因,王小说:“村民们讲究门口有棵柳,辈辈世世过得有。”李世民一听,龙颜大喜,说道:“那我就赐你一棵槐树吧,门口有棵槐,好日子一代传一代。”王小十分高兴,愉快的答应了,不过他没有栽在自己的家门口,而是栽在了村东头,他说这是全村人的荣耀。这棵老槐树,依然活着,村里人把它当成了神树。虽然是个传说,却祖祖辈辈感到自豪。
贵香早早的下了炕,拿着扫帚扫院子里的雪。黑子围着她,恹恹地叫着,可能是饿了。贵香猛然想起,昨晚忘了喂它。这几年多亏了黑子。夜晚看家护院,下地前前后后和她做伴。苹果熟了,陪她一起守在果园里,免遭别人的欺负和侮辱,减轻了她许多的愁苦和恐惧。这些年吃过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除了自己,就是黑子最清楚。
贵香急忙回家,从锅里拿出一碗饺子和一块馒头,还有一碗稀饭,放在它的跟前。
贵香生起灶火,屋里很快暖和起来。
吃了早饭,贵香对八成说:“老抠家的婶子,病了好长时间了,可能连过年的饺子也吃不上了,过去看看吧。”八成和老抠是本家,还没出五服。八成不在家,人家没少帮着照顾贵香和两个孩子,八成也一直很敬重老抠。
八成踩着雪,提着盒礼物,走到老槐树下,就听见有人说“八成家早早闩了街门,没有一点动静。”“肯定是忙着干那个啦。”又有人道,象是马哈的声音。看来,人们对昨天晚上没有看到热闹有些失望。见八成走来,立马变成了哑巴,没有人说话。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还有人在这里闲聊。八成没有理睬他们,竟直向老抠家走去。
“叔,婶。”八成叫道。
老抠住在三间小平房里,平房是水泥预制的。冬天冻死人,夏天热死人,从给两个儿子盖了房子,娶了媳妇,老两口就住在这里,快二十年了。不舍得吃,不舍得花,抠抠搜搜一辈子,被人叫了大半辈子的老抠,老了,竟是这般的凄凉。其实,村里的许多老人,和他们一样,也住这样的平房,有人住的还要小。
“哎。谁呀?”老抠答应道,开了门。
“叔,我,小三呀。”说着,八成已站在了门口,使劲地跺跺脚上的雪。
“来,炕上坐。”老抠招呼说。
“也没生个炉子?”八成明知故问。村里有几家生炉子的,煤贵得要命,买不起呀。
“嗨,习惯了,不觉得冷。”老抠说。
八成坐在炕沿上,用手摸了一下被窝,还行,挺暖和的。
“婶,好点了吗?”八成探过身子,轻轻地问候道。
他婶脸色蜡黄,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艰难地睁开眼睛,微微地点点头,算是回应,又立马闭上眼睛,迷睡过去。
“婶得的是什么病?”八成问。
“肝硬化,已经腹水了。”老抠道。
“怎么不上医院治?”八成问。
“没钱,治不起呀。嗨,咱命贱,小病抗,大病拖,治不了的病就等死吧。”老抠说。
“我大哥二哥两家不能凑点钱,再倒借倒借,这样总不是个办法。”八成说。
“你大哥家,就那几亩苹果园和口粮田,又没别的收入,苹果这几年不值钱,到是化肥农药蹦着高地长,还有这个税那个费的,混个年吃年用的就不错了,两个闺女念书,有时连学费还得东挪西借呢。你二哥不中用,说不算,好几年连二百块钱的养老费都不给了。去年我去要养老费,你猜你二嫂怎么说,嗨,不提了,提起来我心里就堵的慌,算了,听天由命吧。”老抠愤怒而又无奈的说。
八成见老抠有些激动,怕他上火,就岔开话题说:“叔,我跟你商量个事,我想……”八成预言又止。
“是不是和贵香离婚?”老抠问。
“嗯。过完年,就去办。家里没有饥荒,银行里的钱,房子,所有东西我都不要,我只要小玉跟着我。谢萍那里也是就要小儿子双双,其它的都留给老头。 要是不同意,我们就走,再也不回来了。”八成说的很坚定,显然,经过了长时间的考虑。
“是呀,老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过,三呀,叔就想不明白,论年龄,贵香比谢萍小,论贤惠,贵香比谢萍强,论过日子,贵香也是一把好手,村里人哪个不夸,你为什么偏偏和谢萍好呢?再说谢萍还是个秃------”老抠自知失言,忙把话咽了回去。 谢萍是个秃子,当年家给老头的时候,因为老头比她大近十岁,花了大财礼才娶来的。说来也巧,那年村子里有三家娶媳妇的,三个媳妇一个头发黄,一个头发黑,还有一个没有毛的,可财礼数谢萍的厚。谢萍便时常在人面前炫耀说:“黄毛贵,黑毛贱,没有毛,俺更值钱。”虽然过了多年,人们还时常念叨。 八成说:“叔,感情的事不好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老抠忙说:“三,你是不是生叔的气,刚才的话当叔没说。晌饭就在这吃吧,咱爷俩好好喝两盅。” 八成没犟,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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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度不丈夫:农民苦,农村累,农业问题很严重;农村子女教育,农民看病,农业越来越落后,打工者的性饥渴,农村老弱病残、妇女孩子的守望者,应该引起全民族有志之士的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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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八成帮着烧火,不一会的工夫,老抠就做好了几个菜。 一碗炒花生米,一碗大葱炒鸡蛋,六个腌鸭蛋,一碗咸菜,还有一个大白菜炖粉条豆腐汤。
“四菜一汤,国宴标准。”八成不无玩笑地说。 “这可都是咱自己地里种的,一点药没打,用眼下的话说,绝对的绿色食品。”老抠接着说道。 看的出,这四菜一汤,除了咸盐以外,全部都是自给自足的。肉啊,醋啊,味精啊,酱油啊,凡是用钱买的,能省的全省下了,过年都如此,平日就更不用说了。看着这“四菜一汤”,八成忍不住想哭。
老抠随手从饭橱里拿出一个塑料桶,有五斤重,装的是老白干,看来是准备过年喝的。没人没客的时候,老抠不喝酒,省一个仔儿多一个仔儿,炕上有病人,等钱用,只能从嘴里省,要不是过年,肯定也是舍不得买。 老抠关好门,两人就在正间的小饭桌边坐下。东大西小,农村人讲究。老抠是长辈,自然坐东,八成坐西。 “俺婶吃点啥?”八成问。 “等会儿打个鸡蛋给她,也不知能不能吃得下,先别管她,来,咱喝。”老扣说。 “俺婶病得挺重。”八成说。 “古语道:男怕醒醒,女怕迷糊,也就这两三天的事了。人这一辈子到底图个啥,省吃俭用,累死累活的还不都是为了孩子。小的时候,怕他们不好养;大了怕他们不听话,娶不上媳妇;娶了媳妇有了孩子,又怕他们不好好过日子,不孝敬老人。你婶病成这样,还时常念叨这个,挂念那个的,可谁又想着她呢?大人不来,也不叫孩子来;有空的不来,没空的就更不来了。人呀,就是这贱骨头。老了,难呀。”说着说着,老抠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叔,您别太难过。人一辈一辈都是这样的。等有了工夫,我一定劝劝我大哥和二哥。”八成忙说。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说点高兴的。你在深圳还好吧?”老抠强忍泪水问。 “行,挺好的。我和谢萍都在大酒店干,是咱们老乡开的。我干保安,一个月一千,还管一顿饭,一天干十二个钟头,一年还发两套工作服。谢萍干保洁员,就咱说的扫地的,一个月六百,一天八个钟头,不管饭,发工作服。因为是老乡,对我们格外关照。那么大的城市,碰到个老乡真是太亲了。老板姓李,在咱们这开金矿挣了钱,去那面发展。大酒店二十八层,里面装修的那个豪华呀,我都不知怎么说好。光宝马,就有好几辆呢。还有几个小姐,个顶个的水灵。保镖也是前呼后涌的,真是威风呀。叔,如果您有空去,我一定带你好好开开眼。” 八成眉飞色舞,一边说,一边用手比画划。好象大酒店是他开的,自己就是老板一样。 说到兴奋处,不等老抠劝酒,八成一昂脖子,一口干了一杯。 “那么大的酒店,还喂马啊?街上让跑吗?马粪怎么办?到哪去割马草?”老抠有些奇怪,也有些纳闷,一连串的发问。 大锅饭的时候,老抠给生产队里喂过马。农民嘛,对马呀,牛呀的有感情,所以,一听到马,老抠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嗨,叔,您听错了,那不是你喂过的马,那是小轿车,叫宝马,贵得要命,比你喂一百匹,一千匹马都值钱。”八成解释道。 “奥吆!那么值钱呀?”老抠瞪着牛眼,惊讶地叫道。接着说:“三,遇到这样的老乡当老板,对咱又这么好,咱可一定要好好干,侍侯好人家。” “那是。叔,你就放心吧。”八成说。 “叔这辈子是没有这个福分了,等下辈子吧。叔这一辈子最远的地方到过咱县城,要是没事,连赶集都很少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很少走出这小山村,叔舍不得离开大山,就象鱼儿离不开水一样,不过,叔还是感激你,想着叔。来,咱爷俩干一个。”老抠说。 三杯下肚,八成有些晕乎,脸都涨红了,眼珠子发涩,话自然多了起来。 “爷爷,爷爷。”有人叫门。 “哎,小玉呀,快进来。看把脸冻得,冻坏了,长成大姑娘就不俊了。来,爷爷给暖和暖和。”说着,老抠把小玉抱在腿上,用两只大手捂在小玉红彤彤的脸颊上。 “奶奶呢?”小玉问。 “奶奶病了,在炕上躺着。”老抠道。 “我要看看奶奶。”小玉说。 “奶奶睡了,等奶奶好了,小玉再看,好不好?”老抠忙说。 他不想让孩子看到一个就要死去的人,他怕孩子看了以后,胆小害怕,晚上不敢出门,做恶梦。 “恩。”小玉很听话地答道。 “小玉真乖,真懂事。”老抠用颤抖的声音说。 “来,小玉,到爸爸这儿坐,别累爷爷。”八成说。 “不。妈妈问你回不回家吃晌饭?”小玉恬着小脸说。 “不回家了,就在爷爷家吃了,回去告诉你妈吧。”八成说。 小玉听了,转过身,对老抠说:“爷爷,我走了。” 老抠还想说什么,小玉已经拉开门,一溜烟的跑了,雪地里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小脚印。 老抠重新关好门,坐下,不无伤感地说:“大丫跟小玉真是两个好闺女。你不在家,两个孩子也没少跟着受罪。” “嗨,叔,你别说了。我的心里也难受呀。”八成说。 一阵沉默,两人都不说话,也没喝酒。 老抠道:“夹菜,夹菜,咱慢慢喝,慢慢说。这大雪天咱有的是工夫。” 八成端起酒杯,猛得喝了一口,使劲地夹了一块豆腐,填到嘴里,嚼也没嚼,就咽了下去,摸摸嘴,说:“叔,我知道,我对不起贵香和两个闺女。可要是不和谢萍好,我也对不起谢萍呀,人家救过我的命呢!你们知道吗?”(未完待续)
先试试
为什么上午写那么多一点发表说口令不对,退回去就找不到了。是系统问题吗?
从2005年元旦通宵达旦地看了部刊登在《艺林》的小说《最终受益人》后,再没看过长篇,更不要说农村题材的了。这次,经推荐来这里翻看《乡村悲情》,本是应付一下,不想却一口起看下去,并意犹未尽,而且还有所期待,希望能看写手写下去,我想首先是语言吸引了我,那些生动亲切的乡村俚语,让人物鲜活起来,读后可触可感;其次是真实打动了我,那些生活场景、那些乡间琐事,就像我到农村时耳闻目睹的,使我有兴趣去了解一个与我生活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事。还有写手从容的叙事感染了我,让我放慢呼吸,情不自禁地走入其间,去体验他们的喜怒哀乐,去心存温情,去情不自禁地流泪。 写手冠名长篇小说,我看到现在没有看出长篇的架构来。作品叙事虽从容,结构却拘谨,并不是字数多就是长篇小说吧?从现在看,硬要写成长篇,背景和内容都显得局促与单薄吧 不懂怎么写小说,只是喜欢看,看了,就想说说自己的感觉,如此而已。让写手见笑啦 继续期待!
写得很有看头 ,挺象那么回事的 。 景物描写不多,大约作者也没有农村待过很长时间,但农村的场景出现得很及时也很贴切,人物刻画不错很有特色。 顺路说一句: 我感觉“还有六天半”应该是年三十儿而不是大年初一。 “一合烟”,应该是“一盒烟”吧?
像清晨山野间吹来一阵清风,很朴实清新。希望看到下文。 ps:错别字很多,不介意的话我来给你修改
阿瓦山寨:谢谢。我会努力改正的。
俺一直以来喜欢生活化的东西,因为毕竟贴近了自己的生活。小说中胶东地区浓郁的生活气息随着我阅读的进行扑面而来,我感到非常的亲切。乡村俚语俗谚处处皆是,又恰到好处。 对于人物,八成的个性可能因为故事刚开始所以塑造还有很大的空间。 小说的故事情节悬念不少,让俺有了阅读的兴趣。。 期待。。。 (错别字的问题,也说一次,嘿嘿)
错别字,俺一定改正好不好。不要再抓小辫子啦。谢了昂。
一个作家写出生活就是好作家!黑羊支持!
谁没有打过错别字啊!不要怕!继续贴!期待!
各位看官:看好文章,不回好贴,楼主很生气,问题很严重,后果不堪设想。哈哈哈!顶一个吧!
咩咩!怎么黑羊自己老来啊!不好意思!
(五) 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爷俩这么多年没凑一块,老抠有愁事,八成有心事,都想借酒消愁,难免有些贪杯。 “爸。”随着叫声,老抠的大儿子和媳妇,就推门进来了。 “大哥,大嫂来啦。”八成起身说。 “三,你在这。昨下晌回来的?”大哥问。 “恩。还没得工夫看你们。”八成道。 “爸,俺妈吃饭了?”儿媳妇问。说着,走到炕头,看了婆婆一眼。婆婆没有任何反映。婆媳隔心,终归不象自己的女儿,似贴心的小棉袄那样诚心实意的。 “不吃,说不饿。”老抠回道。 “爸,咱去求‘黑驴’吧?人家都说挺灵的。”儿媳妇说。 村里人迷信,说“黑驴”的尿能治肝病,方圆几百里都很出名。养黑驴的这户人家离石橛山有二十多里,村子叫龙王庙下。听说养驴的人家发了,家里盖起了二层小楼,还买了小轿车。东乡西村的人去求“黑驴”的络绎不绝,忙的时候还要排长队,一瓶二十块钱。村里人虔诚,不叫买驴尿,叫求“黑驴”。 “那东西能管用?”老抠半信半疑地说。 “有病乱求医,偏方治大病,心诚则灵,说不准还能治好呢。要不管用,还有那么多人信。真治不好,二十块钱就算咱丢了还不成。”儿媳妇说得很诚恳。 老抠一时拿不定主意。去吧,买回来治不好,二十块钱真是白丢了。不去,又怕辜负了儿媳妇的好意。 “爸,不就是二十块钱吗。现在是晌午头,道上的雪也能化一半,俺骑车用不了半晌的工夫。”儿子说。 八成也帮忙说道:“叔,就让大哥去吧,二十块钱也算不了什么,求回来试试吗。” “好吧,你道上当心点。”老抠下了决心,对儿子说。 “放心吧,俺立马就去。”说完,拉着媳妇,也没和八成打招呼,风风火火地走了。 “有个好儿子,不如有个好媳妇。一点不假,大嫂一说,俺大哥立马就走了。你也不要太埋怨他们了。”八成劝道。 “千不是,万不是,都是穷的不是。不管怎么说,你大哥大嫂比你二哥二嫂还是强多了。嗨,随他们便吧。”老抠叹息道。 “来,咱喝,不提他们了。”老抠说。 八成泯了一口酒,说:“叔,还给你说我在深圳的事吧,我今天把心里话都掏给你。” “好,叔就爱听掏心窝子的话。”老抠说。 借着酒劲,八成说话更不怕脸红了,牛皮轰轰的说:“叔,在咱村,俺算不算个人物?俺无师自通,自学成才,木匠瓦匠样样能那得起,放的下。别的不说,俺二哥的房子不是俺和马哈俩盖的吗?俺是木匠,马哈是瓦匠。上梁那天,马哈喝醉了,从梁上掉了下来。叔,你记不记得了?哈哈,真是个马哈。” “怎么不记得。不过,他彪有彪福,掉下来竟皮毛无损,你说怪不怪。”老抠迎合道。 八成夹了一口菜,接着说:“后来几年,俺觉的不对劲,考学的考学,进城的进城,打工的打工,人们都去城里住了,谁还在村里盖房子,没房子盖,俺的手艺不是白费了,家里的那几亩果园和口粮地,两人种不值当,一个人又忙不过来,两个人干守着,那不是等着死受穷。后来和贵香商量,她在家累点,俺出去打工,凭俺的手艺,保准饿不着,兴许还能挣点零花钱,供两个闺女上学,所以,俺就去了深圳。” “三,这步棋你算走对了。看看你走的这几年,村里没一家盖新房,道是空房越来越多了。再看看村里剩下的人,老弱病残媳妇孩子,稍有点本事的都出去了,没几个正壮劳力了,真是苦了那些老娘们和孩子,跟活守寡一样。”老抠说。 “可不是。苦也没办法,总比在一起守穷强吧。”八成道。 “俺也撵了你大哥和二哥几次,可他俩就是没你这两下子,没一个敢出去闯闯的,死守着穷吧。”老抠说。 “要是真舍得,出去也没什么难的。第一年出去时,俺也有点打怵。光听说深圳那面好挣钱,就跟着人一起去了。其实,城里人也没什么可怕的,表面上看人模狗样的,骨子里小心眼的很,一点也不大方,有时也是傻逼一个。刚去的时候,俺也拿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瓦工木工刷墙杂工啥活都行。人多活少,一有顾主,大家一轰而上,有时好几天都抢不到一件活。后来,俺想了个办法,拿着小牌牌,找了辆破自行车,专门到新盖的居民小区或是建筑工地,活就好找多了。有活干了,可钱不好要。给公家干,挣钱多,活干的好赖能将就点,可工钱不好要,老是拖着,有时,拖着拖着就拖黄了。私人的活不好干,可钱好要,一般是干完活就给工钱。城里人瞧不起咱乡下人,干活的时候,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咱也有办法,装修啊,刷墙啊,那些料都贵得要命,咱稍微给他浪费一点,方便的时候再拣一点,只要不被发现,就够咱一天的工钱。他们也没咒念,只好在算帐的时候找麻烦。”八成说。 “咱村里人,喜欢扛着扁担进屋儿,直来直去,那些城里人鬼得要命,三,咱可要多长个心眼啊。”老抠道。 “可不是。第一年还挣了一点钱。第二年就不行了,抢活的越来越多,也不知从哪来了那么多的人。你还记得吧,第二年的时候,咱村里就去了四五个,谢萍她们几个就是去了服装厂打工的。村里人都说俺和谢萍在家的时候就好,那真是阴天竖旗杆,没影儿的事。那年春天,俺拿者小牌牌在一个工地找活的时候,被另一活人揍了,说是抢了他们的活。俺单枪匹马,揍不过他们,被他们揍得不醒人事,谢萍听说了,把俺送到了医院,还为俺输了血,一直伺候俺三个多月,俺出了院她才去了厂里,还差点叫厂里开除了。住院费不够,她还卖过血,要是没有她,俺可能早就死在深圳了。后来,俺俩就好上了。”八成很动情地讲述着,眼里含着泪花。
(未完待续)
黑羊支持小瓦罐!加油!我们共同努力啊!
黑羊:谢谢,俺一定好好努力。
老大,这章节能不能一下子多贴些?一个章节一个章节的来,太不过瘾了。刚看到叫好处又断了,就像看到精彩剧目突然断电一样,感觉很是不爽。这次能否多贴些?。 主要是俺急着想看看八成到底被老大塑造成什么样性格的人,^_^。
急什么妮,慢慢来····
急急急
黑羊顶了!
急什么妮,慢慢来,俺也急呀。
各位:真不好意思,俺回来了,立马就顶。谢了昂!
(六) 老抠毕竟老了,七十多岁,对年轻人做的和说的总也捉摸不透,也许这就是代沟吧。 他没有放声,也没有劝八成喝酒,两眼似闭非闭地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像睡着了。 八成举着酒杯,语无伦次地说:“叔,喝了这杯,咱就不喝了,饭也不吃了,咱接着聊。”说完,一口干了下去。 老抠迷迷瞪瞪地道:“行,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说完,也一口干了。 “叔,不满你说,俺现在是城里人不是城里人,乡下人不像乡下人,四不像子啊。俺第二年不光没挣着钱,还陪了不少钱。等俺出了院,去找派出所,他们连问都不问,就撵俺走。太欺负咱乡下人了。这时候,俺和谢萍就和租了一处房子,住在了一起,总算相互有了照应。”八成说。 八成并没有完全说清楚。他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当着长辈说的,就像有些话长辈不能和小辈说一样。别看他喝了不少的酒,心里还是像镜子一样,明着呢。 借着酒劲,老抠语无伦次的说:“乡里乡亲的,又是在外地,人生地不熟,谁没有个头疼伤寒的,就是有病有灾的,相互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也到不了闹离婚的地步啊!看看你们上次回来闹腾的,真让人笑话。”言语中,有明显地埋怨味道。 人走到这一步,是一条道走到黑,十头牛也拉不回了,谁劝也没用,何况八成呢? 八成有自己的小九九,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叔,你也是过来人。你说贵香在家里跟守寡一样,俺刚去的时候,还不是跟光棍一样。白日里还好说,累死累活的光忙着干活,晚上呢,就难熬了,跟和尚一样活受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跟咱不相干,实在憋不住,就去那些肮脏不堪的录象厅,看看黄色片过过瘾,那是专门给俺这样打工的人开的。找小姐咱不舍得钱,十块八块的咱也不干,怕染上病,更怕被派出所的人逮着,不光丢了脸面,还要罚款,罚多少没个准,随他们喊,罚了就装进了自己的腰包。他妈的,真黑呀。”八成愤愤不平地说。 老抠还没回话,八成接着说道:“叔,你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出门在外的艰难。那滋味,没经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举目无亲,连找个人说说话,都很难。我也知道,贵香年轻,贤惠,能过日子,对俺跟两个孩子也没说的。谢萍比俺大,又是个光头,长的也不如贵香,可对俺也是实心实意的。再说了,当时的情况俺也是急红眼了,反正是一个村的,知根知底,和在一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她还救过俺一命,俺也舍不得呀。没办法,叔,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这辈子就和谢萍好,你也不用再埋怨俺了。从和谢萍好了以后,俺就走上了好运,碰上了咱老乡李老板,让俺俩在大酒店里打工,俺才有了安稳的日子,这五年,多多少少俺俩每年都给她们捎个千八百块钱,也算对得起她们了。人这一辈子,在一起是个缘分,就好好过;和不来,就散伙,谁也别恨谁。再说句实话吧,叔,村里这么穷,俺是吃也不习惯,住也不习惯,地里的活俺也不想干,更出不了那么多的力了,有了好日子,谁还愿意呆在这穷山沟沟里呢?”八成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噢。”老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不糊涂。从昨下晌在老槐树下那一番得意忘形的表演,再到今儿的表白,老抠彻底的明白了,八成打骨子里是看不起农村,瞧不起村里人了。他想起了老戏里唱的“陈世美”,人家是考了状元,成了驸马,糟糠之妻当然可以不要了,你八成算什么?不就是在城里找了个活干,每月能开个千八百的,你是个农民,你的根永远在这小山村里,能和人家比吗?人变的真快呀,才进城几年,就变成这样了。真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好日子过,谁还愿意受穷呀。祖祖辈辈都这样,其实,八成也没错,可惜苦了贵香和两个闺女。看来,八成这回是真的铁了心了,再怎么劝也没用了,老抠心里想。 八成见老抠不放声,起身说:“叔,时候不早了,俺也该回家看看了。” 老抠忙说:“不急,不急。等过过这阵子,你婶子病好点,俺一得功夫,就劝道劝道贵香,还有老头和他的大儿子,你也不用太急了。好不好?” 八成答倒:“好。俺听你的。叔,俺也没多的钱,这一百块钱就算俺孝敬你的。看看俺婶愿意吃点啥好东西,你就凑空给她买点吧,也算没白疼俺一场。”说完,从棉衣口袋里掏出钱,递给老抠。 老抠急忙站起身,说:“不行。三,这钱说什么俺也不能要,你眼下摊了这么多的事,正是用钱的关口,你婶子也就这样,不能让你破费了。好孩子,听叔的话,把钱装好。” 两人正在互不相让的时候,老抠的大儿子推门进来了。 “爸,俺回来了。” 老抠拿在手里说:“求回来了?” “恩。这一瓶喝三天,三天以后看看见好不见好,如果见好,就再去求。”说完,老抠的大儿子从大衣包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就是盛青霉素的那种。 老抠举起双手,双手颤抖着,非常神圣地接在手中,像是捧着大救星一样,端详了好长时间,默默地祈求着,过了一会儿问;“怎么个喝法?” 大儿子说:“立马就喝,喝三分之一,放点红糖或白糖一起喝就行了。” 老抠和八成两人扶着老抠老婆,老抠的大儿子一勺一勺的喂,老抠老婆勉强地喝下,眨眨眼,又迷昏过去。 三人给她盖好被,一起来到正间的小饭桌旁坐下,心里都很沉重,默默地谁也没有放声。 坐了一会儿,八成起身说:“叔、大哥,时候不早了,俺也该回去了,等有了工夫,俺再来。” 老抠和他儿子也没拦他,老抠说了声:“有空一定还来呀。” 八成随口嗯了一声,推开门,东倒西歪地像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各位:俺回来了。
黑羊也回来了!从另一个世界!特来看望!
再来加油!!
(七) 门口没有三大堆(草堆、粪堆、泥堆),长好庄稼全是吹。过去 村里人常常以此为荣,现如今,养猪养牛的少了许多,有的人家还买了拖拉机、抽水机什么的,喂庄稼、喂果树也多用化肥,可是,家家户户门口的三大堆却没有减少。大雪覆盖下,不是常年生活在村子里的人很容易产生错觉,认为很平坦,其实雪的下面凸凹不平,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不知是这么多年没走这样的路陌生路了,还是酒喝的多了,腿脚不听使唤,出了老抠家不远,八成就“扑通”一声,摔了一跤。怕被人家看见笑话,立马趴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装做没事一样,嘴里却骂道:“妈的,这穷山沟沟!” 八成满身酒气地走在雪地里,不想回家,心里烦。他想谢萍,不知老头是否打她骂她了?八成心里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了马哈的家门口,马哈肯定知道些消息。 “马哈,马哈!”八成伸着脖子大声叫着,手使劲地敲打着大街门。 “叫唤啥,门不是开着吗?”马哈从家里走了出来。 常言道:鱼嘎雨,虾嘎虾,王八嘎个鳖亲家。在村里,八成和马哈的交往还是很深的。好人凑好人,鸡屎凑粪堆,一点不假。 马哈忙扶着八成进了门,把他放到西间炕上。炕烧得还算热,就是被褥子脏的要命。八成那里还顾得上这些,鞋都没来得及拖,倒头睡去。 东间炕上满炕的人,有躺着,有坐着,还有坐在窗台上的。七嘴八舌地地争论着什么。马哈站在柜子边上,写对联,样子很认真,手有些发抖,毕竟不是天天耍笔杆子的人。 寡妇门前是非多,光棍家里赛狗窝。一个大老爷们,忙得了地里的活,就顾不了家里的营生,马哈原本就不是一个勤快的人,家里乱七八糟的,有站处,无坐处的,可人们偏偏爱往这里凑。马哈爱热闹,也爱打听话;他不嫌弃人,老少爷们也爱拿他取乐;他家里有好吃的爱分给别人吃,到了别人家,只要赶上饭时候,人家也不拿他当外人,碰上啥吃啥。村子里除了老槐树下,数这里热闹。 马哈是个晚生,打一生下来就没见过他爹。也是个贵孩,前面五个姐姐都宠着他,从小娇生惯养。虽然脑瓜很灵,可心事从来没用到学习上,跟他一般大的孩子,都上高中了,他小学还没毕业。马哈的命也很苦,五个姐姐出嫁,母亲去世后,就没人管教了。等长大了,懂事了,一切都晚了,到三十多岁也没娶上媳妇。 马哈念书不咋样,文化水平可不浅。除了懒得干庄稼地里的活,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一不通,单是那一手毛笔字,别说村里的高中生,就是在外读书的那些大学生们见了,也不得不负。手巧,炒得一手好菜,做得一手好面食。他做的面食,鱼虫花鸟、人物鬼怪活灵活现的。有一年参加县里的一个比赛,还得过大奖,和县里最大的官握过手、照过相。还无师自通地干过瓦匠,和八成搭档一起给村里村外的好多人家盖过房子。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的,他也是不请自到,愿意帮忙张罗。编个瞎话,说个顺口溜,损个人什么的,张口就来。十处打锣,九处有他。只是样样通,样样松,再加上他说话大大咧咧随随便便的样子,快五十岁了,也没混出个人样来,到是马哈的外号名扬乡里。 天黑了,马哈打开电灯,对炕上的人说:“时候不早了,都回家吃饭去,明儿再来。” 炕上的人不情愿地下了炕,你穿了俺的大衣,他穿错了别人的棉鞋,一阵吵吵闹闹后,各自回家了。 炕上乱糟糟的,马哈也不收拾,还有几个字,就写完了。这几年不比前些年,求他写对联的少了。集市上什么样式的都有,花几块钱就能买齐,大街门的、正屋的、房门的、炕头上的、宗谱等等一应俱全,只有那些不舍得花钱的人,才愿意买了纸,再来求他写。 “马哈,三儿在这吗?”是老抠的大儿子。老抠不放心,估计八成上马哈家来了。 “恩。在西间炕上睡着呢,没事。”马哈道。 “求黑驴求的怎样?管不管用?”马哈又问。 “说不准,明后天看看再说吧。那头黑驴到是挺怪的,俺以前从来没见过。比咱们养的驴小,说是外国的种,就跟大个的老母猪差不多,模样丑得要命,见了生人就叫,叫声很阴森,到是那阳具又粗又长,一泼尿能尿大半盆,不知能装满多少瓶,那养驴的真是发了。”老抠大儿子眉飞色舞地讲述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去求了,治好治不好,是另一么事,做小辈的心里也塌实了。”马哈说。 “俺爸的那副对联写好了?”老抠的大儿子问。 “好了,你给他送去,省俺的事儿了。”马哈说。 老抠的大儿子卷好后就拿走了。 马哈给人写对联,从来不收钱。但是,人家也没亏待他。有的给瓶酒,有的给盒烟,还有的给几个大枣饽饽,算是马哈说的润笔费,当然村里人是不知道润笔费是干什么的,只知道求了人,就欠人家的情,很少有不答谢的。 “嗨,马哈,什么时候学会说人话办点人事了?” “呵呵,吓死俺了。”不知什么时候,八成醒了酒,站在马哈的身后大声说。 “晚饭就在这吃吧。俺炒几个菜,咱俩喝几盅。”马哈说。 虽然马哈比八成大五六岁,可论辈分,马哈应该叫八成叔。当然是街坊辈,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们是两姓。 八成爽快地回道:“好,喝就喝,反正俺也不愿家去。” 马哈手脚快,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炒个几个菜,拿了一瓶白酒和几瓶啤酒,把啤酒放在被窝里暖和着。两个人就在东间炕上喝了起来。 八成晌午在老抠家就喝的不少,马哈让着他,给他小杯,自各儿用大杯。 几杯下肚,马哈就把不住自己的嘴了。说:“八成,咱爷俩是不是无话不说,你说实话,谢萍头上没毛,下面是不是也没毛?” 八成笑眯眯地,想,这老光棍,下面又痒痒了,肯定是好长时间没摸女人了。就逗他说:“比你嘴上的毛多,比你头上的毛少。”
文章的内容新颖,人物刻画生动形象,让人身临其境,俺喜欢。
谢谢表扬,俺会坚持、努力写好的。
(八) 马哈瞪着色眼,根本就没觉得八成在骂他,依然咧着大嘴,舌头不停地舔着嘴唇,右手还不时地摸摸下巴上的胡子,象是非常自豪的样子。 马哈也不是纯老光棍,十几年前,找过临村的一个小寡妇。小寡妇原来的老头子有病死了,撇下小寡妇和一个十几岁的闺女。经人撮合,招马哈上门拉帮套。马哈上门帮了两三年,觉得不习惯,领着她娘俩就回到了村里。
马哈不光对小寡妇好,对小闺女也象对亲生女儿一样,从不嫌弃。一块过了六年多,这六年,是马哈这辈子度过的最好时光。村里人说马哈象换了一个人似的,勤快了,干净了,也会说话了。忙得的时候,苹果园里、庄稼地里干的也是有板有眼;地里的活忙完了,闲散了,就和八成搭伙给东家盖房子,西家套院墙,挣个零花钱。忙忙活活,小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相面的先生说,马哈命硬,克妻,一辈子没有夫妻命,有,也是昙花一现,长不了。马哈不信,还骂了一顿算命先生,可是,却不幸被言重。果然好景不长,小寡妇因医疗事故而死于他乡。 小寡妇死得冤。那年夏天,牙疼,就到镇上的牙科拔了,谁料想,牙拔了,不疼了,头又疼得要命,找镇医院,说和拔牙没关系,介绍到县医院看看,在县医院治了半月,也没见病好,反而越治越坏,连话也不会说,人儿也不认得了。只好转到了市里医院,市里的专家说是治错了,耽误了,只能维持治疗。有富,还能保住命,没富就等着办后事吧。不出十天,就死在了医院里。 马哈没有一点准备,就象晴天霹雷。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人没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也花得一干二净,还欠了一屁股子饥荒,马哈心力焦瘁,精神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更让马哈想不到的事还在后面。就在马哈拉着小寡妇的骨灰准备回村下葬的时候,小寡妇原来的多辈哥、小叔子、小姑子等一干亲戚朋友,拦在了路上,要将小寡妇和他以前的老头子葬在一起,不准马哈拉走。马哈懵了,他从来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治病的时候没人管,拿钱的时候没人问,拉下的饥荒还没着落,人都没了,竟然抢骨灰来了。一边要拉走,一边不让拉,双方就僵持在大路上。这时,八成已领人挖好了坟,等着下葬,听人说了以后。八成急中生智,找到一辆农用三轮车,拉上小闺女和她姥姥,又领着挖坟的一伙人,赶到了闹事的地方。 马哈见来了救兵,也来了精神,腰板也硬了。 八成先给马哈使了个眼神,马哈立马就领会了。对小闺女和她姥姥说,让她娘俩商量跟谁走。 八成在来的路上就跟小闺女和她姥姥说好了。小闺女和她姥姥也愿意葬在马哈家的老祖坟里。 小闺女和姥姥都说了,愿意跟马哈走。 那帮来抢骨灰的,听了小闺女和她姥姥的话,又见八成他们人多势众,也不在坚持,放马哈他们走了。 这件事让马哈和八成之间的交情更加深了一步。 小寡妇死后,马哈也大病了一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把小寡妇家原来的房子买了,换了饥荒。苹果园也不种了,只要了一个人的口粮田,偶尔帮人打个短工什么的,挣个零花钱。小闺女也大了,在县城里上班,已经结了婚。过年过节时回来送点孝顺,平日里很少回家。 马哈没有再娶。他时常想起小寡妇,也没有人愿意跟他。 马哈想为小寡妇申冤,前后一年多时间,他四处告状,还到了省里,没有用,到头来连车船费也搭进去了。 马哈想小寡妇,写了一首诗,挂在东间墙上,常常念给来人听。说是诗,熊村里人的,其实就是顺口溜。 马哈写道:
思念 半路姻缘一线牵, 魂断医院心不甘, 上上下下都跑遍, 无人问来无人管。 不冤天来不冤地, 只恨马哈不争气, 有缘来世再相会, 白头偕老不分离。 小寡妇死后,马哈也一直没闲着,毕竟才四十多岁,晚上寂寞难耐,总要有个发泄的地方。村里的寡妇或是男人在外打工的媳妇,忙的时候,就要用人帮忙,摘苹果、扛果箱子、耕地、下种等等男人们干的活,她们都爱用马哈帮着干,马哈也是求之不得。白天在地里下种,晚上在干炕上忙活,人们都知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人管这些闲事。如今的村里人,也是笑贫不笑娼。 马哈迷瞪了好一会儿的工夫,举起酒杯说:“来,干酒。” 八成也不犟,一口干了一杯。 马哈说:“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老头媳妇你干,贵香你也占着,你累不累?” 八成说:“你也闲不住呀。” 马哈说:“要不你把贵香让给俺算了,反正你也不想在村里过了。都知根知底的,俺保险不能亏待她娘仨。” 八成一听火了,噤着鼻子,瞪着驴眼,大声骂道:“你个血杂碎,俺操你妈。你是不是跟贵香干了?” 马哈一看八成发火了,忙说:“那敢,没有的事。我对电灯泡发誓,绝对没干。” 马哈吓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不少。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俺就一口咬定,就是没干,看你有什么咒念。其实,马哈和贵香也不止干过一两次,虽然每次贵香都不太情愿,可每次贵香说都能达到高潮,马哈也觉得很舒服。 八成见马哈嘴硬,不说实话,就说:“你是睁着眼说谎,一点都不脸红。”说完,狠狠地照马哈的脸上打了一耳光子。(待续)
俺:顶!顶!顶!
(九) “啪!”八成下手很重。 马哈十万个没料防,嘴里的酒也喷了出来。 马哈摸摸脸腮,双手捂着眼,呜呜地哭出声来,嘴里不停地嘟囔道:“俺光棍,俺容易吗?”马哈没敢还手,他心里清楚,真的动起手来,自己是打不过八成的。 “嗨,你光棍,你还挺光荣的呢!”八成嘴上说,心里也有些后悔。 “好啦!好啦!一个大老爷们,连这点疼都受不了,也算个爷们。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俩老爷们何必为一个女人生气呢?别伤了咱爷们的感情。”八成颠三倒四地说。
八成端起一杯酒,一干而尽。杯子一放,说:“什么也别说了,全都在酒里了。” 马哈看八成软了,也借坡下驴,忙道:“咱爷们谁跟谁,就是你手狠了点。”说完,一口喝了大半杯儿。 八成说;“咱可先说好了,贵香愿不愿意、成不成俺不管,俺一定给你说和就是了。” 马哈踏着鼻子上脸,心里一阵高兴,说:“行,咱一言为定,俺干了这杯。” “好!干了这杯咱就换啤酒吧,啤酒也该温糊了,白酒劲太冲。”八成道。 马哈说:“行!你带的深圳烟拿出来抽吧,俺抽得挺好的。” 八成说:“你真是得寸进尺,一盒十来块钱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递给马哈。 马哈接过烟,说:“都给我,你不抽了?” 八成说:“俺不抽烟,你不知道吗?” 马哈说:“你昨下晌怎么抽来?” 八成道:“那是熊你们,逗你们玩的。” 马哈说:“喝啤酒,咱手把一,对着嘴吹,不用杯子了,怪麻烦的。” 八成说:“中。” 马哈点了一支烟,用力的吸了一口,说:“你说这人怪不怪,三十多岁前没找媳妇,从来也没想过,更不知干女人是个什么滋味,糊里糊涂的就过来了。有了媳妇,白天晚上守着,说干就干,说摸就摸,一下失去了,打心眼里不习惯,晚上更是难受的要命,还不如原先当光棍好。” 八成说:“你不是也经常出去找女人干吗?” 马哈说:“那是远水救不了近渴,偷偷摸摸的,干了心里也不塌实。哎,你说实话,在深圳,找没找小姐干过?味道怎么样?说给俺听听,俺也过过瘾。” 八成说:“不满你说,俺还真干过一回,不过就一回。那是俺刚去的时候,晚上熬不住呀,跟你说的,憋得晃,就去找了一回小姐。小姐十八九岁,水灵灵的,皮肤白花花的,用手一摸,那滋味,象触电一样;两个大奶子,跟大枣饽饽似的,也不知是咋长的,贵香和谢萍两个加起来,也没那么大;奶头小,跟咱山上的野枣差不多,红彤彤的,真想咬一口尝尝。”说着,八成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沫。 马哈淫荡地笑着,催着八成快说:“快点,快点,俺都受不了。” 八成不急,举起啤酒瓶子,说:“干了说给你听。”本来酒量就不行,加上晌午头在老抠家也喝的不少,八成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马哈急得不行,说:“喝就喝。”一口气,把一瓶啤酒全吹了,嘴里打着饱嗝。马哈的酒量比八成的大,晌午头也没喝,八成是肯定喝不过他的。 八成没喝,马哈也不计较,一个劲催他快说。 八成说:“小姐的眼太小,俺还没找着地儿,下面就挺不住了,一杆一杆地就狂泄了。” “那小姐愿意吗?”马哈问。 “小姐当然不愿意了。她猛地用嘴咬着俺的小弟弟,用力的吸着,不一会儿的工夫,俺那小弟弟又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小姐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换着各种支势,把俺折腾的半死。后来,俺再也没去找过小姐。”八成说。 马哈说:“怎么?一次就折腾熊了,以后再也没想过。” 八成说:“那到不是。害怕。” 马哈说:“怕啥?要是我,舒服就行。” 八成说:“你就知道舒服。得病怎么办?钱谁花?叫派出所的抓着谁管?咱是农民工,是打工的,乡下人,还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好。” “以后老憋着吗?”马哈问。 “实在憋不住,就到录象厅里看黄色片。再后来,谢萍去了,俺俩就好了。”八成说。 八成故意把被人揍的事隐瞒了,他怕说出来丢人,让马哈笑话,毁了自己的形象。 马哈意犹未尽,还想接着问。这是,只见八成举起啤酒瓶,对着嘴把剩下的啤酒一干二尽后,竟抱着啤酒瓶子睡了。 马哈叫了几声,八成没一动不动地发出了鼾声。 “你们两个酒鬼,都什么时候了还喝。”是贵香的声音。 贵香站在炕底下,还有黑子。她不放心,来叫八成回家的。 马哈看看桌上的闹钟,嗨,快晚上十一点了。又看了贵香一眼,心想,这真是兔子推门--送菜上门了。忙下了炕,回头看看八成,睡得正香。放下门帘,拉着贵香来到西间。小声说:“喝醉了,让他睡吧。” 说完,双手一用力,就把贵香抱上了炕。贵香不停地反抗,可马哈正在兴头上,早日被八成说的起了性,小弟弟硬邦邦的,正凑没地方泄呢。 贵香反抗不过,再说和马哈也不是头一次,再看看东间炕上的八成,一瞬间,贵香想报复八成,她恨八成,恨不得他快点死了,便半推半就的进了被窝。 马哈早日等不急了,照着贵香的小洞洞就顶了进去,进进出出几下的工夫就泄了,也不管贵香舒服不舒服。
看帖不回帖,问题很严重,后果不堪设想。哈哈!哈哈哈!
俺顶!俺顶!俺顶顶顶!!!
好!就是好.
(十) 天太冷,马哈搂着贵香,在被窝里还没亲热够。 马哈说:“八成不会和你好了,他回来是和你办离婚的。咱俩好吧,俺不会亏了你们娘仨的,俺已经向八成下了保证。” 贵香一听这话,气不大一处来,挥着拳头打在马哈的身上、脸上。打够了,“霍”地一下跳出被窝,穿好衣服,站在炕沿上,指着马哈的鼻子,大声骂道:“马哈,你听好了,从今往后,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就是当一辈子寡妇,也不会和你好。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黑子趴在炕底下,象一个忠诚的卫士,虎视眈眈看着马哈,只要贵香一声令下,它会毫不犹豫的一个箭步扑上去,把马哈撕成碎片。 马哈一动不动,既不敢还手,也不敢犟嘴。他害怕,不是怕贵香,是怕黑子。他领教过黑子的勇猛。 黑子“咕咕”地叫着,这是对自家人才有的叫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八成竟站在了炕底下,脸上露出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奸笑。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从贵香和黑子一进门,八成就觉察到了,故意抱着酒瓶子,装做喝醉了酒。当然,喝的也确实不少,可脑子很清醒。他也知道马哈憋不住,傻忽忽的以为自己真的喝醉了,会和贵香上炕干的。让他没想到的是,贵香真的会愿意干,也不害怕自己就在东间炕上。 八成想抓住贵香的把柄,从贵香一进门的那一刻起,八成就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他想起了五年前,贵香是死活不愿意离婚,还对自己发过誓,说到死就跟他一个人好。村子里的人,都同情她,说自己是“陈世美”,她是“秦香莲”,弄得自己丢尽了脸,到现在也太不起头来。“嘿嘿”,好一个忠烈守节的“秦香莲”,看来,这老娘们也是个骚货。现在把柄在俺手里,看你还离婚不离婚。 八成阴阳怪气地说:“你们两个狗男女,真不要脸,看俺怎么收拾你们。”嘴里说着,手却没动。 贵香也不示弱,用手点划着八成,冷笑道:“光许你领着老头的老婆私奔,就不许俺养汉子了。俺就和马哈好了。干了!干了!气死你!气死你!” 说完,穿上大花棉袄,对黑子道:“走,黑子。” 贵香领着黑子,头也不回,气呼呼的走了。 八成骂道:“破鞋,婊子,千刀万剐地贱货。”什么脏话都骂了,骂得十分难听,骂够了,便一屁股坐在炕头上。 马哈见八成不骂了,赶忙穿好衣服,劝道:“别骂了,再骂也听不见了,早走远了。走,咱还上东间炕喝酒。” 经过这一阵子的闹腾,两个人的酒全醒了,桌上的闹钟响了起来。八成一看,深夜两点了,对马哈说:“反正也睡不着了,把菜 热一下,咱接着喝。” 马哈很快把剩菜热好了,又剩了一碗猪皮冻,两人又重新喝了起来。 八成看着马哈的脸问:“你脸怎么了?” 马哈用手一摸,满手是血。说:“鼻子破了,眼角是不是也打青了?” 八成说:“恩。” “俺的脸今天是找着主了,明儿怎么见人呀。”马哈说。 “你的脸皮厚,什么时候还怕见人啦。”八成道。 “现在觉出疼来了。”马哈咧咧嘴,使劲地喘了一口粗气。 八成没好气地说:“都是你自己找地。” 马哈说:“俺这是图个啥?你们两口子的心也太狠了,拿俺当出气茼了。” 八成说:“你这是光着腚撵老虎,不要脸又不要命。” 马哈说:“可惜呀,没打着貔子却赚了一身的臊。” 八成又逗他说:“怎么样,干上了没有?舒服不舒服?” 马哈说:“进去是进去了,还没过瘾,几下子就泄了,憋不住。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喝酒。”说完,一口干了一杯啤酒。 八成也喝了一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对马哈说:“俺老觉得贵香有些反常,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对俺这样。就是上次回来对俺也没这么凶啊。”八成想不明白。 马哈说:“不满你说,俺都看出来了,贵香的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人啊。” 八成问:“这话怎么说呢?” 马哈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这叫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是在报复你啊。” “嘿,你个老光棍,你是怎么知道的?”八成问。 马哈说:“不满你说,你刚出去的时候,俺晚上憋不住,去找过她,被黑子咬了出来。后来,俺还是不死心。终于有了一次机会。那是秋天下苹果的时候,晚上吃完饭以后,俺和贵香一起来到了看苹果的小屋里,正好黑子不在,俺就把贵香压在了身下,眼看着俺的小弟弟就要插进去了,黑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眼里露着凶光,咬着俺的腿不放。多亏贵香急时呵斥,黑子才松了口,要不俺的腿非被它咬断了不可。后来,好一阵子,俺也没有再敢动贵香的念头。” “那以后怎么又好上了?”八成问。 “庄稼地里的活,一年到头有个干完的时候吗?一个老娘们,拉扯着两个孩子,不用人帮忙,能行吗?后来,贵香也觉得俺没有什么恶意,就干了,但每次都是俺先要求的,没有一次是贵香主动提出来的。俺知道,贵香和俺干,一半是报复你,一半是生理需要。每一次,她都叫着你的名字,当睁开眼,看到是俺的时候,她都很不耐烦地把俺推到一边,不许俺再碰她。俺明白,什么时候俺都得不到她的心,她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再装下第二个男人了。这就是老话说得痴心女子吧。刚才你也都看见了,她不会再理俺了,俺也向你保证,俺的心也死了。”马哈说的很动情,眼里流出了泪花。 八成听完,眼睛也湿润了。
(十) 天太冷,马哈搂着贵香,在被窝里还没亲热够。 马哈说:“八成不会和你好了,他回来是和你办离婚的。咱俩好吧,俺不会亏了你们娘仨的,俺已经向八成下了保证。” 贵香一听这话,气不大一处来,挥着拳头打在马哈的身上、脸上。打够了,“霍”地一下跳出被窝,穿好衣服,站在炕沿上,指着马哈的鼻子,大声骂道:“马哈,你听好了,从今往后,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就是当一辈子寡妇,也不会和你好。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黑子趴在炕底下,象一个忠诚的卫士,虎视眈眈看着马哈,只要贵香一声令下,它会毫不犹豫的一个箭步扑上去,把马哈撕成碎片。 马哈一动不动,既不敢还手,也不敢犟嘴。他害怕,不是怕贵香,是怕黑子。他领教过黑子的勇猛。 黑子“咕咕”地叫着,这是对自家人才有的叫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八成竟站在了炕底下,脸上露出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奸笑。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从贵香和黑子一进门,八成就觉察到了,故意抱着酒瓶子,装做喝醉了酒。当然,喝的也确实不少,可脑子很清醒。他也知道马哈憋不住,傻忽忽的以为自己真的喝醉了,会和贵香上炕干的。让他没想到的是,贵香真的会愿意干,也不害怕自己就在东间炕上。 八成想抓住贵香的把柄,从贵香一进门的那一刻起,八成就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他想起了五年前,贵香是死活不愿意离婚,还对自己发过誓,说到死就跟他一个人好。村子里的人,都同情她,说自己是“陈世美”,她是“秦香莲”,弄得自己丢尽了脸,到现在也太不起头来。“嘿嘿”,好一个忠烈守节的“秦香莲”,看来,这老娘们也是个骚货。现在把柄在俺手里,看你还离婚不离婚。 八成阴阳怪气地说:“你们两个狗男女,真不要脸,看俺怎么收拾你们。”嘴里说着,手却没动。 贵香也不示弱,用手点划着八成,冷笑道:“光许你领着老头的老婆私奔,就不许俺养汉子了。俺就和马哈好了。干了!干了!气死你!气死你!” 说完,穿上大花棉袄,对黑子道:“走,黑子。” 贵香领着黑子,头也不回,气呼呼的走了。 八成骂道:“破鞋,婊子,千刀万剐地贱货。”什么脏话都骂了,骂得十分难听,骂够了,便一屁股坐在炕头上。 马哈见八成不骂了,赶忙穿好衣服,劝道:“别骂了,再骂也听不见了,早走远了。走,咱还上东间炕喝酒。” 经过这一阵子的闹腾,两个人的酒全醒了,桌上的闹钟响了起来。八成一看,深夜两点了,对马哈说:“反正也睡不着了,把菜 热一下,咱接着喝。” 马哈很快把剩菜热好了,又剩了一碗猪皮冻,两人又重新喝了起来。 八成看着马哈的脸问:“你脸怎么了?” 马哈用手一摸,满手是血。说:“鼻子破了,眼角是不是也打青了?” 八成说:“恩。” “俺的脸今天是找着主了,明儿怎么见人呀。”马哈说。 “你的脸皮厚,什么时候还怕见人啦。”八成道。 “现在觉出疼来了。”马哈咧咧嘴,使劲地喘了一口粗气。 八成没好气地说:“都是你自己找地。” 马哈说:“俺这是图个啥?你们两口子的心也太狠了,拿俺当出气茼了。” 八成说:“你这是光着腚撵老虎,不要脸又不要命。” 马哈说:“可惜呀,没打着貔子却赚了一身的臊。” 八成又逗他说:“怎么样,干上了没有?舒服不舒服?” 马哈说:“进去是进去了,还没过瘾,几下子就泄了,憋不住。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喝酒。”说完,一口干了一杯啤酒。 八成也喝了一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对马哈说:“俺老觉得贵香有些反常,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对俺这样。就是上次回来对俺也没这么凶啊。”八成想不明白。 马哈说:“不满你说,俺都看出来了,贵香的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人啊。” 八成问:“这话怎么说呢?” 马哈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这叫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是在报复你啊。” “嘿,你个老光棍,你是怎么知道的?”八成问。 马哈说:“不满你说,你刚出去的时候,俺晚上憋不住,去找过她,被黑子咬了出来。后来,俺还是不死心。终于有了一次机会。那是秋天下苹果的时候,晚上吃完饭以后,俺和贵香一起来到了看苹果的小屋里,正好黑子不在,俺就把贵香压在了身下,眼看着俺的小弟弟就要插进去了,黑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眼里露着凶光,咬着俺的腿不放。多亏贵香急时呵斥,黑子才松了口,要不俺的腿非被它咬断了不可。后来,好一阵子,俺也没有再敢动贵香的念头。” “那以后怎么又好上了?”八成问。 “庄稼地里的活,一年到头有个干完的时候吗?一个老娘们,拉扯着两个孩子,不用人帮忙,能行吗?后来,贵香也觉得俺没有什么恶意,就干了,但每次都是俺先要求的,没有一次是贵香主动提出来的。俺知道,贵香和俺干,一半是报复你,一半是生理需要。每一次,她都叫着你的名字,当睁开眼,看到是俺的时候,她都很不耐烦地把俺推到一边,不许俺再碰她。俺明白,什么时候俺都得不到她的心,她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再装下第二个男人了。这就是老话说得痴心女子吧。刚才你也都看见了,她不会再理俺了,俺也向你保证,俺的心也死了。”马哈说的很动情,眼里流出了泪花。 八成听完,眼睛也湿润了。
(十) 天太冷,马哈搂着贵香,在被窝里还没亲热够。 马哈说:“八成不会和你好了,他回来是和你办离婚的。咱俩好吧,俺不会亏了你们娘仨的,俺已经向八成下了保证。” 贵香一听这话,气不大一处来,挥着拳头打在马哈的身上、脸上。打够了,“霍”地一下跳出被窝,穿好衣服,站在炕沿上,指着马哈的鼻子,大声骂道:“马哈,你听好了,从今往后,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就是当一辈子寡妇,也不会和你好。你们这些臭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黑子趴在炕底下,象一个忠诚的卫士,虎视眈眈看着马哈,只要贵香一声令下,它会毫不犹豫的一个箭步扑上去,把马哈撕成碎片。 马哈一动不动,既不敢还手,也不敢犟嘴。他害怕,不是怕贵香,是怕黑子。他领教过黑子的勇猛。 黑子“咕咕”地叫着,这是对自家人才有的叫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八成竟站在了炕底下,脸上露出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奸笑。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从贵香和黑子一进门,八成就觉察到了,故意抱着酒瓶子,装做喝醉了酒。当然,喝的也确实不少,可脑子很清醒。他也知道马哈憋不住,傻忽忽的以为自己真的喝醉了,会和贵香上炕干的。让他没想到的是,贵香真的会愿意干,也不害怕自己就在东间炕上。 八成想抓住贵香的把柄,从贵香一进门的那一刻起,八成就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他想起了五年前,贵香是死活不愿意离婚,还对自己发过誓,说到死就跟他一个人好。村子里的人,都同情她,说自己是“陈世美”,她是“秦香莲”,弄得自己丢尽了脸,到现在也太不起头来。“嘿嘿”,好一个忠烈守节的“秦香莲”,看来,这老娘们也是个骚货。现在把柄在俺手里,看你还离婚不离婚。 八成阴阳怪气地说:“你们两个狗男女,真不要脸,看俺怎么收拾你们。”嘴里说着,手却没动。 贵香也不示弱,用手点划着八成,冷笑道:“光许你领着老头的老婆私奔,就不许俺养汉子了。俺就和马哈好了。干了!干了!气死你!气死你!” 说完,穿上大花棉袄,对黑子道:“走,黑子。” 贵香领着黑子,头也不回,气呼呼的走了。 八成骂道:“破鞋,婊子,千刀万剐地贱货。”什么脏话都骂了,骂得十分难听,骂够了,便一屁股坐在炕头上。 马哈见八成不骂了,赶忙穿好衣服,劝道:“别骂了,再骂也听不见了,早走远了。走,咱还上东间炕喝酒。” 经过这一阵子的闹腾,两个人的酒全醒了,桌上的闹钟响了起来。八成一看,深夜两点了,对马哈说:“反正也睡不着了,把菜 热一下,咱接着喝。” 马哈很快把剩菜热好了,又剩了一碗猪皮冻,两人又重新喝了起来。 八成看着马哈的脸问:“你脸怎么了?” 马哈用手一摸,满手是血。说:“鼻子破了,眼角是不是也打青了?” 八成说:“恩。” “俺的脸今天是找着主了,明儿怎么见人呀。”马哈说。 “你的脸皮厚,什么时候还怕见人啦。”八成道。 “现在觉出疼来了。”马哈咧咧嘴,使劲地喘了一口粗气。 八成没好气地说:“都是你自己找地。” 马哈说:“俺这是图个啥?你们两口子的心也太狠了,拿俺当出气茼了。” 八成说:“你这是光着腚撵老虎,不要脸又不要命。” 马哈说:“可惜呀,没打着貔子却赚了一身的臊。” 八成又逗他说:“怎么样,干上了没有?舒服不舒服?” 马哈说:“进去是进去了,还没过瘾,几下子就泄了,憋不住。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喝酒。”说完,一口干了一杯啤酒。 八成也喝了一杯。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对马哈说:“俺老觉得贵香有些反常,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对俺这样。就是上次回来对俺也没这么凶啊。”八成想不明白。 马哈说:“不满你说,俺都看出来了,贵香的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人啊。” 八成问:“这话怎么说呢?” 马哈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这叫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是在报复你啊。” “嘿,你个老光棍,你是怎么知道的?”八成问。 马哈说:“不满你说,你刚出去的时候,俺晚上憋不住,去找过她,被黑子咬了出来。后来,俺还是不死心。终于有了一次机会。那是秋天下苹果的时候,晚上吃完饭以后,俺和贵香一起来到了看苹果的小屋里,正好黑子不在,俺就把贵香压在了身下,眼看着俺的小弟弟就要插进去了,黑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眼里露着凶光,咬着俺的腿不放。多亏贵香急时呵斥,黑子才松了口,要不俺的腿非被它咬断了不可。后来,好一阵子,俺也没有再敢动贵香的念头。” “那以后怎么又好上了?”八成问。 “庄稼地里的活,一年到头有个干完的时候吗?一个老娘们,拉扯着两个孩子,不用人帮忙,能行吗?后来,贵香也觉得俺没有什么恶意,就干了,但每次都是俺先要求的,没有一次是贵香主动提出来的。俺知道,贵香和俺干,一半是报复你,一半是生理需要。每一次,她都叫着你的名字,当睁开眼,看到是俺的时候,她都很不耐烦地把俺推到一边,不许俺再碰她。俺明白,什么时候俺都得不到她的心,她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会再装下第二个男人了。这就是老话说得痴心女子吧。刚才你也都看见了,她不会再理俺了,俺也向你保证,俺的心也死了。”马哈说的很动情,眼里流出了泪花。 八成听完,眼睛也湿润了。
怎么了,发了三次。
等待!
谢谢,俺会好好帖的。
看吧!看吧!看够了吧。看够了,俺还帖,气死那个不回帖的坏家伙。哈!哈哈!哈!
又写了不少哈 加油!
咩咩! 国庆快乐!
故事还真是挺有看头的来。版主的文笔不错,想像力更好。 这次嘛,比较过瘾,一下子看了好几回。下次再来时,也希望如此^_^。期待中。
祝所有的朋友:中秋节快乐、幸福、安康。
(十一) 数九寒天,风吹雪飘的深夜,阴森森的。 借着酒劲,马哈很是伤感,对八成说:“看来,你是死心塌地的要离开这个小山村了,俺没有别的送你,就送你一首诗吧,俺刚刚琢磨的,说给你听听,要是好,明儿俺写好了再送给你,也算留个纪念吧。” 八成说:“别搞的酸溜溜的,跟离别似的。你个熊样,还想当诗人来。好,心意我领了,说吧。” 马哈喝了口酒,一本正经地说,题目叫: 故乡
风吹柴门响,
雪照夜空亮,
天寒人情暖,
永不忘故乡。 八成听了,说:“完了?太短了。不过还有点味。行,得空你写好给俺,俺一定好好保存。” 马哈说:“来,喝酒,喝完这瓶咱说点高兴的。”说完,一口干了。 八成问:“说啥高兴的?”也对着瓶子干了。 马哈又打开酒,还是每人一瓶。 马哈问:“你结婚的时候谁给你们订的门帘?” “那还用问,当然是你呀。”八成答到。 马哈又问:“订门帘的说辞你还想着吗?” 八成道:“俺怎么会想的。是不是你瞎编的?” 马哈说:“不全是,想不想再听听?” 八成眯着眼,象是又回到了结婚的那天晚上,脸上露着微笑,仿佛又进了洞房一样。 马哈爱显摆,越是人多热闹的地方,越爱咋咋呼呼,显摆自己的那点臭学问,好象天底下没有比他学问再大的啦,人家越说他好,就越不知姓什么。 看八成眯着眼,马哈来了劲头,“呵!呵!”干咳了两声,说道:“订门帘,开始!”好象炕底下真有看热闹、闹洞房的人群。
订门帘 小椅子,方又正, 两手端在房门中, 马哈来把门帘订, 全家老少喜盈盈。 马哈放下啤酒瓶子,装做把小椅子放在房门中间。叫道:“上门帘架”,好象真有人递了过来。 门帘架,红彤彤, 门帘绣得龙和凤, 龙凤呈祥映紫薇, 金梁玉柱人丁兴。 “上斧头!”马哈又叫道。 八成说:“来了!”从被窝里掏出一瓶啤酒,用牙起开盖,递给马哈。 马哈对着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又来了精神头。 手拿金斧订金钉, 乒乒乓乓响连声, 洞房花烛今夜时, 将来金榜题大名。 一订夫妻成龙凤, 你敬我爱乐融融, 白头偕老伴日月, 天长地久留美名。 二订夫妻敬公婆, 尊老爱幼人人颂, 来年生个男或女, 祥光云集在门庭。 三订夫妻创业盛, 搂金捞银显神通, 勤劳致富都来夸, 咱村富裕头一名。 四订夫妻邻里敬, 相互友好不脸红, 遇事冷静又谨慎, 平安祥和在富中。 “门帘一放,老婆孩子一炕,别忘了,这可都是俺马哈的种呀。来,来,抽烟吃糖。哈哈哈。” 马哈笑出声来,精神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拿起瓶子,“咕咚,咕咚。”又灌了几口。 八成拍着巴掌说:“好!够味道。”(待续)
长假结束了,咱们开始吧。
精彩!! 确实精彩!!
欣赏并致意:)
谢谢表扬,俺会继续努力的。
感觉后边写的不如前三部分从容了,社会背景、生活场景隐退了,基本只剩下人物两两相对,读来很是郁闷。建议写的时候不妨抬起头来东张西望一下
谢谢:哈哈!你终于回帖了。下面的故事一般人儿我不告诉他。不过,我还是告诉你,慢慢看吧。谢了昂!?
怪事儿,偶那天可是顶了呀,可怎么没有了?
没关系,心意俺领了。谢谢。
呵呵,瓦罐同志这么重视我这个看客啊,受宠若惊ing
小瓦罐:你听好了,再不回帖,看俺怎么削你。
回,俺尽快回。
过了一个月居然没有续 不是被我打击的吧
这种题材比较少,支持一个
99快乐! 99发财! 99大顺!
精彩,赶紧往下写吧,期待,航!
看望!! 支持!!!
谢谢看望,谢谢支持。俺会继续贴下去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我也这样顶,反正此帖子不能沉了!! 哈哈哈哈
LZ好像消失不哟
谢谢各位,小瓦罐不会消失的,只是最近有点新情况,一直没有时间回帖,希望各位继续支持俺,俺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再次谢谢大家。
小瓦罐,你好.我是在乡下长大的,后来进城工作,所以对乡下了解,你的小说写的真实,好文章,支持你,你也很有才华,我会一直关注你的小说.
心向朝阳:谢谢你的问候。咱们是哥俩好,经历也相同。虽然在城市里生活,但是,却始终把自己当做乡下人。我们共同努力吧。
小瓦罐:我继续支持你,你要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好好努力加油啊。
好贴每天顶!!
嘒彼小星,三五在东。 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 嘒彼小星,维参与昴。 肃肃宵征,抱衾与裯。寔命不犹! 在天涯都是忙碌的人啊,忙着写,忙着跟贴,我在忙着支持你:)
(十二) 八成的掌声让马哈异常兴奋。 马哈更加得意忘形,象个三岁的孩子,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来。能得到别人的夸奖,是他最大的幸福,他感到了极大的满足。 看着马哈的傻样,八成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忽然问马哈,说:“想不想着那年给俺叔家上梁,你从房梁上掉下来,怎么就没摔着呢?” 八成好奇,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想问个究竟。 “十几年了,亏你还想着。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保佑俺呗,哈哈哈。”马哈自吹自擂,好象自己真有一身的工夫,会飞檐走壁,枪刀不入一样的了不起。 那是马哈最为得意的光景。小寡妇还活着,日子过的正象芝麻开花一样节节高。 八成也刚结婚不久,大丫还没出生,夫妻恩爱,小两口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那年,老抠的二小子娶媳妇,姑娘是邻村的,见了几次面后,双方就定了下来。老抠是个要脸面的人,彩礼也很重,十二铺十二盖不说,大橱小柜也是样样齐全,二十一寸彩电几千块都买好了,女方提的要求,老抠是满口答应,就在老抠家看了吉日,全家人欢天喜地的等着娶新娘的时候,女方托媒人捎话说,还缺一样东西,新房子,没新房就不嫁。 老话说:一柜子一箱子,到老得光子;一条裤子一件袄,到老穿不了。老抠想不通,难道老话说得不准了,老家给的再多,难道够过一辈子的吗?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自己不勤快,到老都得受穷,如今的年轻人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呢。 想当年,自己和老伴结婚的时候,除了老祖中留下的几间草房和几亩薄地什么也没有,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 媒人说,你那是什么年代,现在不同了,赶上驴骑驴,赶上马骑马。一句话,把老抠顶得差点背过气去,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老抠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气。大儿结婚盖房没几年,又轮到了小儿子,家底原本就不厚实,老抠不好再说什么,也抹不下老脸,为了给儿子娶媳妇,只好勒紧腰带,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省吃俭用了。 老抠答应把老房拆了,重盖新房,村里人叫搬倒扶起。当着媒人的面说好了,把老房由原来的六间翻新成五间,老抠和老伴住东两间,儿子和媳妇住西三间。谁称想,新媳妇是个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主,当初说得好好的,可进门不到一年,就横挑鼻子竖挑脸的,翻脸不认人了,哭着叫着闹离婚。老抠老两口是鸡吃荧火虫--心知肚明呀,媳妇是嫌弃他们了,想撵老两口走,可又不明说。儿子不中用,媳妇叫往东不敢向西。 指桑骂槐的日子不好过,老两口没有难为儿子,一赌气,东借西凑的盖了三间小平房,搬了出去,就是现在住的地方。 盖房子,小山村除了八成和马哈,再也找不出更象样的木匠和瓦匠了。马哈掌尺,管瓦匠活;八成是木匠,管砍房架子。俩人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活干的麻利,吃的喝的也不挑刺,配合的天衣无缝,村里人都爱用他俩。 阳春三月,地里农活少,果园里也很少喷药施肥,农村人多把上梁盖房选在这个季节。 老抠家当然也不例外。请阴阳先生看了吉日后,就叫马哈下了地基,也就是现在电视上经常直播的奠基仪式,只不过没有那么隆重罢了。 盖新房,上梁这一天是最热闹的,村里人特别看重,仪式也格外讲究,自然是兴师动众,大操大办,马虎不得。 天朦朦亮的时候,老抠就下了炕,查看上梁的各项准备工作,生怕有半点闪失。老房子拆了后,老抠就搬到大儿子家来住了,伺候木瓦匠、宴请亲戚朋友也都安排在这里。 八成和马哈,也是一大早就来了,看看自己的活计有没有什么安排不周不齐的地方,和老抠商量一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两人是今天的主角,自然是心里铆足了劲,一是要好好地在老少爷们面前露露脸,显摆显摆;再是让亲戚们给传传名,以后帮着揽点活什么的。 半晌午的时候,亲戚朋友就从南疃北庄的赶来了。有的提着包袱,有的带着绫罗绸缎,前来祝贺,也叫“贺房”。 将要安放的大梁,选上等红松精心抛光,有碗口粗,笔直笔直的,没有一点虫子眼,连树疙瘩都很少,两端有卯眼,做工很细致,这当然是八成的杰作。 其实大梁应该叫“脊檩”的,不是书本上说的“房梁”,人们通常说的“上梁”,也应该叫上“脊檩”。有的人家叫上梁也叫“上任”,“上任大吉”,取“任”“檩”谐音的缘故。 大梁的制作很费时,一般需要两三天的工夫,也是看一个木匠手艺高低的脸面活,此时,正披红挂彩,喜气洋洋地躺在老抠大儿子家的院子中,等待亲朋好友们的品头论足。 大梁上系着八条彩绸,也有叫“挂红”的,都是亲戚朋友们赠送。上梁结束后,八条彩绸八成和马哈各四条。老抠要脸面,一般人家都是挂四条彩绸,木匠和瓦匠各两条。大梁中间贴着“上任大吉”的横批,横批下面用红线绳帮着两双筷子和两棵葱,筷子上用红线传串着铜钱、红枣和五彩布。铜钱选的是罗汉钱,也就是“太平通宝”和“康熙通宝”,取太平吉祥之意,红枣表示“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筷子寓意着“快快发财”,五彩布自然是“生活五彩缤纷”的含义了。样样装饰品都寄托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寄托和期盼。 大梁是老抠和小儿子一块扛到新房的,一路鞭炮齐鸣,欢声笑语。半道不能歇息和换人,亲朋好友簇拥着,老抠不停地叮咛:“儿呀,房子给你盖的,往后的日子还得自己扛呀。”
谢谢各位。好长时间了,一直想谢,可也不知自己真的老了,还是各位太年轻,或是网络太捣乱,一直没上去。不知怎的,咕唧咕唧今天又上去了,好了,不说了,累死我了。再说一次,谢了昂!!!
嗷!不对,还有一句,还要支持俺呀!
风尾琴:谢谢你的鼓励。不好意思把“尾”看成“凰”了。我会去顶你的。
欣赏,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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