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好玩儿的地方时候发现了什么好名堂

9 个当年看《铁齿铜牙纪晓岚》没发现的小秘密~?
小伙伴们大家好~前几天大脸翻评论的时候,看到了有妹子咨询关于隐形眼镜的问题。
其实隐形眼镜戴着没问题哒,我戴了四年了,就是要选正规些的牌子,护理液也不能马虎,不过也不要一整天戴着面对电脑&搬砖&。戴隐形眼镜会显得眼睛比较亮,如果有美瞳会显得眼睛大一些~
最近下班之后,大脸闲来无事,打开B站,发现了一个很老的电视剧。
没错,就是《铁齿铜牙纪晓岚》!
现在已经看完第一部,被迷得神魂颠倒,连头像都改成了和中堂~
与此同时,大脸也发现了一些以前看电视剧并没有发现的小秘密
1.这部剧有着逆天的演技,上至主角下至小兵,都非常专业。
看这个贪官配角的眼神。
王刚把和珅演绝了,搞得现在很多人都以为和珅就是辣个胖子。
2.袁立当初那么清纯和漂亮。
3.太后之所以拆散莫愁和皇上,是因为早就预见了结局。
莫愁令人捉急的普通话和奇怪的造型怎么看怎么非主流。
莫愁的保质期真的是太短了,十几年后,皇上的妃子会变成这样。
4.太后是最早的CP党,并且追番追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看《石头记》入迷的太后:
&哀家还想往下看,让纪晓岚快写!&
5.群众演员们颜值逆天,你看太后身后的小宫女。
谁知道她们的名字_(:з」&)_
6.有时候和珅说的话,其实非常有道理。
比如说为官之道。
和:你以为我毫无人性,是不是?你以为我只知道贪钱敛财,是不是?我亲自到灾区去过,到那一看我心都凉了。我这才知道,不管朝廷发下多少救灾的粮食,永远也不够!如果我不设法变通一下,那你在灾区看到的就不是灾民,而是白骨喽! 纪:(义正词严)这,赈灾的粮款不够,可以向朝廷再请求拨放嘛! 和:(轻蔑地)朝廷?你知道国库还剩多少银子?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征大小金川,平准噶尔部,眼下国库就是个空壳子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纪:可朝廷还是发了赈灾粮款了呀,我看了他们的账本,所有的赈灾粮款全都进了这个薛大老板的钱庄了。(用烟袋敲桌子) 和:(急忙摆手)可不能这么说啊,薛大老板可是个神通广大的人,一文钱进去二文钱出来,我这才有足够的钱去救济灾民哪! 纪:我看了他们的账本了,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在侵吞这救灾的粮款。 和:(淡淡地)救民先救官!官都活不了,还救什么民?(也敲桌子) 纪:(大声,敲桌子)荒唐! 和:这是事实!千千万万的灾民哪,谁去发给他们赈灾粮款?是你发,还是我发?还不是得靠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啊?喂饱了他们,他们才肯给我去卖命! 纪:(楞了,无奈地,摇头一笑)哼,真乃旷古只谬论!贪污受贿居然还有了大道理? 和:这是几十年官宦生涯换来的大道理,这是千千万万血淋淋的事实换来的金道理呀纪先生!他你怎么就不懂呢你?
7.和珅再坏都没有起过杀纪晓岚的念头。
8.那个时候已经有表情包了。
9.你们仨赶紧在一块吧,我看得揪心_(:з」&)_
以色侍君,皇上还受用嘛?
最后有哪位小伙伴给我解释下这个台词是个什么意思
专职铲屎官 -
2015 (C) 上海暴走信息科技有限公司
沪ICP备号-4“我是黄泉引路人,渡悲渡喜渡无情,倘若心头了无尘,缘何半夜啼不停……” 这歌声似远似近,听得我心里也泛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伴随着那歌声,雾似乎又慢慢的淡了,黄色的光重新变得清晰起来,白毛的影子竟然也回到了我眼前,只不过这次是在岸上!这小子怎么会在岸上?但如果他在岸上,那就是说我也能上岸了?保险起见,我还是伸手往岸边试探了一下,那无形的壁障还真的消失不见了!我一个箭步跳上了岸,发现村子还是原来那个村子,只不过已经被摧毁得不成样子了,就连看起来坚固无比的铁匠铺,也只剩下了半间断壁残垣。
“白毛!可算是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半路消失了!”我边说着就边往白毛影子的那方向走去,但白毛却只是朝我这边扭了下头,就立即调头往造船厂方向跑去,我自然是穷追不舍了,我倒是要看看,这混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被山体滑坡肆掠过后的村庄,遍地都是碎石瓦砾,硌得我脚生疼,白毛这个赤脚党,居然还能跑得飞快,这皮是得有多厚?眼看白毛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我却冷不丁撞上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那几个古朴刚劲的大字再次映入我的眼帘,我这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我们要去的对岸,而是出发时的“下货码头”!那滑坡的那座山就是道观所在的老君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人向来是不愿意想太多,这种事只要问问白毛这贼精贼精的小子不就可以了?所以,虽然我身子是撞上了这块大木板子,但我的手却没停下,一把就抓住了白毛的肩膀,但奇怪的事发生了,我感觉到白毛的肌肉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萎缩了下去,我想凑近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白毛却自己走到了我眼前,且不说他的一头白发不知怎么就变黑了,这干尸一样的身体,该不会是我干的吧?难道我又在自己没察觉的情况下使用了什么能力,而且白毛还是第一个受害者?
“对不起,白毛!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我有这个能力!我不是故意把你弄成这样子的!”我吓得赶紧道歉。 这干尸白毛却瞪着一双无神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我看了半天,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是,白,毛。我,是,小,虎。” 小虎?那不就是那个大叔的儿子吗?这么说他们得救了?但我把他家宝贝儿子搞成这个样子,就算小虎原谅了我,那个大叔也一定饶不了我啊。不管怎样我还是先向小虎道歉吧,于是我再次诚恳的道了歉,这小虎又直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你——不会真以为,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吧?其实,我死的时候就这样了。我和妈妈都被石灰吸干了血,烧成了干尸。” 什么?死了?那这么说……我正想开口问什么,小虎却先开口说话了:“你看到我竟然不害怕吗?我可是干尸啊!” “怎么都爱问我这个问题?你不会是和白毛串通好的吧?到底有什么好怕的?”我没好气的答道。 那小虎眼珠子转了转,又继续问道:“白毛是谁?” “我朋友。”
“有朋友,真好啊,可以一起玩吧?你不怕我,不如你当我朋友,和我一起玩吧?”小虎的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些羡慕的神色,又带着一丝恳求的意思。 “好啊好啊,玩儿什么?”本来就是爱玩儿的年纪,加上现在正无聊得很,自然是欣然同意了。 “玩弹珠吧。你赢了就放你走,我赢了你就留下来永远陪我玩儿。”咦?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小虎说着,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了整整一大盒五颜六色的弹珠。不过说到玩弹珠,我已经无敌很久了,就连白毛都没赢过我,原本是想干脆利落的赢了他,但两人都玩得兴起,很快就忘乎所以,不再满足于弹珠了,挑竹签、滚铁环、沙包、捉迷藏等等凡是能想到的游戏我们都玩了一遍,这里没有大人的干扰,加上到处都是山石和倒塌的房屋等障碍物,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游乐场。直到我们俩都累得精疲力尽,躺在地上大喘粗气才肯罢休,我觉得我有生以来,从没玩得如此尽兴,如此酣畅漓淋,实在是太痛快了,小虎一定也和我一样。我俩相视一笑,这才发现小虎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了正常人的样子。就在这时候,我的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了,小虎不禁大笑起来,边笑还边安慰我的肚子,说道:“别着急,爸爸马上就要回来了,他会带很多好吃的回来的!”
小虎的话音刚落,之前听过的那奇异的歌声又传了过来,远远有一处微弱的黄光在慢慢靠近,很快,船桨划水的声音也能听到了。 “爸爸!是爸爸回来了!”小虎兴冲冲的冲到河边,果然没过多久,那个中年大叔的身影就从雾里显现出来,那烟杆子在黄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光亮。船刚一靠岸,小虎就钻到了他爸爸怀里,那大叔宠爱的摸了摸小虎的头,又默默看了我两眼,就开始掏自己背囊里的东西,什么薯片啊,肉干啊,糖果啊,坚果啊,应有尽有,跟零食铺子也差不多了。 “小虎,今天过得怎么样啊?”那中年大叔一边放小虎下来,一边问道。小虎却不回答,先递了很多肉干给我,接着就和我一起开始大快朵颐起来。那中年大叔倒也耐心,一直等到小虎吃得差不多了,才又把刚才那问题问了一遍。 “今天玩得很开心。”小虎一边嚼着肉干,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末了又补上一句:“我想妈妈了。”
“那,爸爸带你去见妈妈好吗?”中年大叔又摸了摸小虎的头。 “好啊。”小虎眼珠子一转,答应了,但随即又回头看了看我,说道:“这个小哥哥也跟我一起去吗?” “小哥哥也有自己的妈妈啊。爸爸和小哥哥先送小虎去见妈妈,然后爸爸再把小哥哥送回家,好不好啊?”这回小虎倒是爽快的答应了,那中年大叔便一手抱着小虎,一手拉着还在吃个不停的我,重新上了船。船桨划水的声音又有节奏的响了起来,那歌声又再次出现了: “我是黄泉引路人,渡生渡死渡无形,倘若三界无挂碍,再往虚空路上行……” 这一回我听得真切,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歌声却并不是出自这中年大叔之口,那究竟是谁唱的呢?
船缓慢的前行着,那歌声时远时近,但我慢慢可以感觉出那声源似乎就在我们右侧的某处。白雾依然浓厚,但这一次与之前不同,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小虎还有划船的中年大叔,那雾气似乎有意让路一样,船走到哪里,雾气就从哪里散开,等船过去之后,又恢复原状。那中年大叔却忽然笑了一笑,停止了划桨,让船凭着惯性往前飘去,像拉家常一样冲着右边喊道:“今天又有一个吗?”
那歌声戛然而止,但却只沉默了短短几秒钟时间,就有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回答道:“是啊!你呢?小虎终于愿意去了吗?”几乎与此同时,从右侧出现了微弱的黄光,没过多久,又传来了船桨划水的声音,这么说这雾里还有人在划着另一艘船?! 那中年大叔只简单地答了一声“是啊”,就不再说话,但重新开始划船后,他却将船微微调整了方向,让船头向右侧偏过去了,渐渐的,从右侧的雾里显现出了船和人的影子,那船也和我们的木船一般大小,船头,一个健壮的身影正有力的摇着桨,而船尾的那个人则明显要瘦弱很多,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
“啊!是赵伯伯!伯伯伯伯,我的玩具呢?”小虎突然兴奋的跳起来冲着那支船手舞足蹈起来。 “是小虎啊!精神头不错啊!伯伯什么时候忘记过你的玩具啊?来,给你!”那健壮的身影腾出一只手来,从怀里掏出了什么,朝这边扔过来,小虎一把稳稳的接住,开心的说着“谢谢伯伯”,就重新坐回我这边来。我往他手里一看,原来是那个可以变形的木头玩具。 那歌声又出现了,此时我已经可以确定,唱歌的就是那艘船上摇桨的人,而随着两艘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两船之间的白雾开始散去,我一眼就认出了这健壮的男人正是村里的那个铁匠!而那船尾坐着的人,我也并不陌生,就是先前在山路上借手电筒的那个人。此刻,他正失神的呆坐着,双眼只盯着眼前不远的船底,手中还紧握着一个摔坏了的手电筒。
“我是黄泉引路人,渡爱渡恨渡无心,倘若心上已无憾,何须念念不愿醒……” 铁匠似有心又似无心的唱着,但他每唱一句,这船尾男人脸上的神色就更绝望一分,到最后,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突然一把抱住铁匠的腿,大声哀求道:“让我回家!我要回去!我还不想死!” “哦?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无论如何,都想再见见女儿吗?”铁匠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我……我……我……”那男人嗫嚅着,“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那么失魂落魄的瘫坐在船上,好像生命力都被抽干了一般。两艘船就这样并驾齐驱了好一阵子,忽听中年大叔亢奋的说道: “到了到了!小虎!马上就可以见到妈妈了!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一股刺眼的光芒从斜前方射来,转头看去,只见那水中突兀的立着一扇硕大的门,门是那种老式双开门,门上的巨大铆钉诡异的排成了一个骷髅的形状,那光正是从那门里发出的。随着门扉缓缓的打开,周边的白雾都退散开去,远远看去,那门中就像是一个流光溢彩的光的漩涡。 “哇!好漂亮!”小虎边说边兴奋得往船头走去,而另一艘船上,刚才还瘫在地上的男人也被什么吸引着似的,虽然还是一副失神的样子,但依然不自觉的往船头走去。我也想上前去仔细看看那个漩涡,却被中年大叔拦住了,他又默然大量了我一番,才开口说道:“小兄弟,到这里就不是活人能涉足的世界了,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说起来今天也多亏了你,我们父子都该好好感谢你才是,就劳烦你和那艘船上的人换个位置吧。”
“这么说你也总算是做好决断了吗?”那铁匠一边把船划过来,一边对那中年大叔笑了笑。 “老赵,苦差事又要交给你了。”那中年大叔也充满歉意的向铁匠笑了笑,伸手把小虎搂在了怀里。 “爸爸快看!妈妈来接我们了!妈妈妈妈!”小虎一边猛敲那中年大叔的胳膊,示意他快看,一边指向那大门,我也往那边看了看,但却什么都没看到,反倒被那光弄得头晕眼花起来。小虎又突然好想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转头对我说道: “小哥哥,谢谢你陪我玩,我从没像今天一样开心!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就送给你了!伯伯会送你回家的!”说着就把那玩具递给了我,我接过那玩具,发现它还像新的一样,丝毫没有被把玩过的痕迹,反倒是有一些星星点点的石灰点和几道深浅不一的刮痕。
我还在端详那玩具,却听到“扑通”一声,循声望去,竟是铁匠船上的那个男人跌进了水里,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男人非但没有沉下去,反而渐渐的浮起来了,很快,他整个身体都浮出了水面,从我这边看,就像是站在水面一样。那男人却对这一切都毫无知觉一般,只是双眼直直的盯着前方,口里不停念叨着:“女……女儿!我的女儿!我总算见到你了!” “喂!快给我回来!”那铁匠伸手就要去拉那男人,就在要抓住他衣领的那一刻,那男人却带着一脸狂喜的表情向那诡异的大门跑了过去,并且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恍惚间我竟然觉得他变成了一道光,被那门中的光之漩涡给吸进去了。见此情景,那铁匠却沉沉叹了口气。
“算了,他是被他的女儿带走了。对死者的眷念超过了对生的执着,就算你送他回去,他也不会好好过日子的。”那中年大叔劝慰了铁匠几句,又说:“那我们也走了,好不容易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团聚了,哈哈!这位小兄弟就拜托你送回去了!” “小哥哥再见!”小虎也冲我笑了笑,挥了挥手,其实仔细一看,小虎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和白毛差不多,难不成从接我上船开始,就是他在我前面?而我一直以为那是白毛?但那中年大叔又该怎么解释?我也冲小虎和大叔挥了挥手,也不知怎么的,我就到了铁匠的船上,而此刻,他们的船已经朝着那发光的大门而去,没过多久就听到小虎开心的叫着妈妈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我感到整个水面都在剧烈震动,船也不受控制的东摇西晃起来,我站立不稳重重摔在船底,等我好不容易扒着船舷稳住了身体,才看到那扇诡异的大门正一边关上,一边缓缓的沉入水底。如此强烈的光陡然消失,我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发现这里又重新弥漫了白雾,那扇门扉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铁匠正在我面前划桨,我一定会以为刚才那一切都是一场幻梦。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铁匠一边划船一边问我。 名字?怎么大人都喜欢问小孩儿名字啊,我叫……咦?我叫什么来着?奇怪,我怎么想不起我的名字来了?见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回答,还一脸茫然的表情,铁匠皱了皱眉,又问了第二个问题:“那你还记得你从哪儿来吗?” 从哪儿来?嗯,这个我应该记得,快想快想,我是从哪儿来的,那个有木船的地方,是叫什么来着?我努力地回想,每次总觉得要想到了关键的地方,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大脑就突然变得一片空白。铁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划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严肃而低沉:“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要去哪儿吗?”
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要是这一次还回答不出来,麻烦就大了!然而,无论我怎么回想,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开始四处张望,想找点能激发我回忆的东西,只是,这里除了白茫茫的雾,哪里还看得到别的东西呢?就在这时,我的脚触到了什么粗糙的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可以变形的木头玩具,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捡起它来,就在触碰到的一瞬间,我脑中闪过一些依稀的片段,山体滑坡,我和小虎在玩儿,大叔划船……对了,这是小虎给我的玩具!我把小虎误当做了白毛才会遇到小虎的!唔,白毛,确实好像是要和白毛一起去个什么地方来着…… “……码……码头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总算挤出了几个字,但我也不确定那地方是不是这个名字,那铁匠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我觉得这时间无比的漫长,终于,铁匠脸上的表情舒展开了,说道: “要是你再回答不上来,我就只能把你也引渡黄泉了。码头村就是我的家乡,送你一程吧。” 真是好险!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这玩具想必是我先前摔倒的时候脱手了,在这紧要关头重回我手中帮了我,看来是小虎救了我啊。但是我怎么会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亲眼见了黄泉之门还能回来的活人,你大概是第一个。真是了不得啊,小家伙。”铁匠突然感叹道。
“怎么会,大伯你不是也活着吗?”我问道。 “哈哈哈哈,我们是不一样的。”铁匠爽朗的笑了笑,又一脸神秘的接着说道:“我可以说是活着,也可以说是死了。因为我是生死夹缝中的黄泉引渡人啊。” “那是干什么的?”我好奇的继续追问,那铁匠却没有再回答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唱起歌来,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歌词竟是不相同的几句: “我是黄泉引路人,渡悲渡喜渡无情,倘若心头了无尘,缘何半夜啼不停。 我是黄泉引路人,渡爱渡恨渡无心,倘若心上已无憾,何须念念不愿醒。 我是黄泉引路人,渡福渡祸渡安宁,倘若万物看通透,安得戚戚扰清明。 我是黄泉引路人,渡生渡死渡无形,倘若三界无挂碍,再往虚空路上行。” 也不知是这歌声的原因,还是因为船头摇曳的黄光和有节奏的划水声让我有种安逸的错觉,听着听着,我只觉得倦意沉沉,很快就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坠入梦乡。 [卷二 第十三章 归来] 我正睡得香甜,却感到有人在使劲摇我,刚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脸上就狠狠挨了一拳,疼得我一下子坐起来,大喊“谁啊!” “诶,醒了醒了!” “真是奇迹啊!”
听到周围众人的议论,我才意识到我已经身处岸上,看样子是到了一个村子里。我四处张望了一下,不仅没看到铁匠大伯,就连那浓厚的白雾都消失无踪了,而村子里也没有任何我熟悉的东西,只有不远处的码头上,拴着一搜木船,这令我一时间十分恍惚,脑子里也一片混乱,完全理不清头绪,只得问道:“这里是哪里?我这是怎么了?” “呵呵呵,你就是陈道长的另一个小徒弟吧?你可是我们的大英雄啊!”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传来,刚才还围着我议论纷纷的村民立即让出一条道来,一个秃顶却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拄着一根硕大无比的拐杖朝我这边走来了,人群中立即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过去扶他,看起来都约摸十七八岁上下,那个男的还不无得意的说道:“嘿嘿,我就说这样叫起来比较快嘛!” “少胡说,万一打坏了人家可怎么办?他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那女子白了男的一眼,立即反驳,又赶紧搀扶住秃顶老爷子的胳膊,生怕他摔倒了似的。但由此看来,刚才打我的就是这个男的无误了。只见这老爷子走到我面前,竟然毕恭毕敬朝我作了一揖,说道: “多亏了你这怪雾才消散了,若不嫌弃,可否移步寒舍用点粗茶淡饭?” 这老爷子的年龄,少说也有八十了,却对着我这么一个小孩儿如此谦逊和恭敬,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啊。我心血来潮的也想礼貌一回,但我的头却始终昏昏沉沉的,身体也不怎么灵便的样子,最后只是简单的“嗯”了一下,便被几人架起来往老爷子家走去。才刚看到老爷子家的门脸,就远远看到有人迎了出来,竟然是白毛!我刚要开口,白毛就一拳揍在了我头上,乐呵呵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还能一个人把白雾搞定了!”
这么说白雾消失是我的功劳?但我心下却忽而有些愠怒,原本我就头晕脑胀的,这才多久就连续挨了两个人的揍,你们就是这么欢迎我的?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觉得全身都要爆裂开了,一时间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太真切,而我的意识里竟然有个声音在对我说: “小家伙,虽然你现在很难受,但我还是希望你听我说。在那次灾难过后,老卓的妻子还有儿子小虎就都已经死了,而我和老卓被石头砸成了重伤,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莫名的被死神选为了黄泉引路人。我们黄泉引路人雾里来雾里去,每一个区域都只能有一个引路人,而且,一旦担负起这个职务,就不能以一己之爱恨随意渡人,这里原本是我负责的区域,但老卓却打算渡尽村里所有见死不救、无情无义的人们,因为违背了规矩,这里才会出现了如此浓厚的雾。另一方面,他发现儿子小虎不愿安息,利用这白雾作怪,他觉得小虎一定是有什么愿望没有完成,试了无数的办法,都没有成功,渐渐的成了老卓的心病。直到今天,遇到你之后小虎终于愿意被引渡黄泉了,老卓最为挂念的事也就此了结,似乎也懒得再去理会村里人,只是,在他当引路人之后没多久就已经死去,严格来说已经不符合黄泉引路人的标准了,况且他还要去黄泉之门里接受违规的惩罚,因此引渡小虎的时候,也引渡了自己。在此,我就代替他们好好谢谢你了。” 原来这是铁匠在代替那中年大叔和小虎向我表达谢意,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铁匠大伯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你被黄泉之门的光照射过,又听过了引渡歌,虽然侥幸回答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但你已经处于被引渡的边缘,很有可能随时会被其他的黄泉引路人带走。我虽然至今昏迷不醒,肉体怕是也快到极限了,所以我要趁着我还有黄泉引路人力量的时候,抹去你关于这些的记忆。小家伙,你无论如何不要去回想任何关于黄泉的事,只有保持对生的执着,才能重新回到人世。” 铁匠话音一落,我便感觉头脑里刮起了一阵旋风似的,把什么都搅得支离破碎,弄得我头痛欲裂,我几乎以为我脑袋里的每一根神经都要断掉了。好在这怪异的疼痛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时间,风暴停止的那一刻,我的大脑恢复了一片清明,有一种久违的畅快和舒适。 “说起来,你手上一直拿着的这个是什么?”白毛还是刚才那副样子,笑呵呵地问道,这么敏感的家伙都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看样子刚才的痛苦挣扎只有我自己感觉到罢了。不过,白毛这么一说,我也条件反射的往手上看了一眼,是一个可以变形的木头玩具,我正纳闷我怎么会拿着这个,这玩具却在我手上震动了几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缩小下去,最后变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淡黄色珠子,好似玻璃弹珠一般。 “原来是灵的内核啊。算啦,这次我就不跟你抢了,毕竟这回可全是你的功劳啊!不过这样一来,也没我们什么事了,总觉得有点无聊啊。”白毛边说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那秃顶老爷子说是粗茶淡饭,但其实是一顿丰盛的大餐,不过没有比这更让我受用的东西啦!一番胡吃海塞之后,我们几人就启程回道观了,来的时候日影西斜,此刻正是繁星满天,也不知道怎的,印象中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如此清朗的夜空了,但我也清清楚楚的记得,我明明每天晚上都会在屋顶望望天数会儿星星来着,这似乎有点矛盾?不想了不想了,如此美丽又宁静的夜晚,更应当好好享受才是。 一路上,白毛不断追问我关于白雾的事,但我除了我们跟着中年大叔上船的情景之外,后面的事就完全没有印象了,若是努力回想,就只有一句话在脑子里盘旋——只有保持对生的执着,才能重新回到人世。我被白毛问得没法,只好说了这句话,白毛嘴上说我卖关子,但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几分,自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换了个话题。就这样,我们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这才知道,原来白毛和道士早觉得那中年大叔有问题,便将计就计想要一探究竟,本以为我也跟在后面上船了,等船靠岸的时候,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个人,不仅我不见了,那个中年大叔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们本想着在白雾中可能会遇到些什么,没想才十几分钟,就这么顺顺利利的靠岸了,想必那中年大叔也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吧。当村里的人得知我不见了的时候,无一例外的都觉得我肯定是在白雾里被神仙带走,再也回不来了,但道士却掐指一算,一口咬定我一定会回来,还让人们几时几分到河边等着,果真到了时间,白雾之中就又有一艘船飘过来,而我正一动不动的安静躺在里面。众人七手八脚把我从船里抬上岸来,差不多与此同时,那浓厚的白雾就开始慢慢变淡,不出一刻钟就彻底消散了。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他们已经调查出了白雾出现的时间就是在码头村从河对岸搬到这边来之后不久,而搬迁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老君山的山体滑坡摧毁了整个村子,直到现在,村里还有一人因为那时候的重伤昏迷不醒。也不知是怎么搞的,这些话我听起来总有种好像已经知道的感觉,不过,我现在心里最大的疑问莫过于道士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回来的,而且竟然还精确到了时间,这份能耐,我也不得不服啊。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溜走,时至今日,此事也已经过去了数月有余,我和白毛依旧日复一日的打扫台阶,但从络绎不绝的香客口中,偶尔还是会听到关于雾的故事: 据说,在任何时候,如果亲眼看到雾气缓缓地弥漫升起,不管这雾是浓是淡,都千万不要贸然进去,否则进去了就永远出不来了;如果看到雾里有人影,一定要马上闭上眼睛转身离开,否则你会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去追寻那人影;如果听到雾里有歌声,一定要马上捂住耳朵,否则就会被勾走魂魄,立刻变成死人。 唔,对了,还有还有,如果真的不小心进到了雾里,千万不要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无论雾里呈现在眼前的是什么光景,无论雾里的人邀请你做什么,你都一定不要忘记自己是谁,只要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名字,从哪里来,要去哪里,就能顺顺利利的从雾里脱身,否则,你也会变成雾里的一个人影。
也不知是到了冬天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我总觉得这段时间比过去睡得沉了,不再做纷乱的梦,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碎片也不再无端侵扰。然而,冬天无疑是我最讨厌的季节,且不说打雪仗堆雪人这种游戏根本吸引不了我,光是穿着这厚厚的棉袄,我都没有想动的欲望。好在每年冬天,还有那么几个可以饕餮的节日让我有点心理安慰。
今日正是冬至时节,按照习俗是要吃饺子的,其实自从入冬之后我都睡到午时才起,但今天看在饺子的份上,我也难得的起了大早。正所谓“冬至如大年”,一大清早,前来烧香朝拜的人就往来不绝,我正蹲在侧殿的台阶上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就听到一阵异样的喧哗,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棉袄的人一脸惊惧地朝我冲过来,不由分说地抓起我就问道:“道、道士呢?谁、谁都好!赶紧下山救人啊!” 可怜我这香喷喷的饺子,还没吃几个呢就这么白白打翻在地,好好的一个冬至,一大早的就这么不太平。但话说回来,自打我到了这道观,就没过过几天太平日子。那白胡子老道士听到动静,竟然破天荒的自己赶了过来,这人一见到道士就一把丢下我,“扑通”一声就对着老道士跪下,不停磕起头来,边磕边哀求道: “陈道长!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这给你跪下了!除了你我们也不知道还能找谁了!”
“起来说起来说!发生什么事了?”老道士边说边赶紧扶起那人。 “人、人命关天,能不能路上说?”那人几乎要急哭了。老道士见状,心下知道事情有些不妙,立即差了路过的另几个道士去帮他收拾了行囊,就和那人往山下赶去,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去,白毛却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说道: “你看那人衣服上的破洞,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烂的。而且他印堂发黑,估计也是凶多吉少。我总感觉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跟去看看吧,就这老头儿一个人,我不大放心。”
我见白毛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也不由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二人便赶紧尾随了上去。只见那人一刻不停的在前面跑着带路,这大冬天的,上下山路的这么跑,他早已累得汗流浃背,身上散发出的热气和汗气竟然和呼出的白气一样肉眼可见,看起来就像在冒烟一样,看来热得冒烟这个词也是有根有据的。老道士倒是宅心仁厚,拦下那人示意他告诉自己地点,便施展了我之前见识过得疾行术,拖着我们飞快地向前走去。这人喘了好一会儿气,总算是稍微缓过来了,白毛不失时机的发问了: “大叔,你这袄子怎么破成这样啊?” “啊……这、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的事啊……我守墓守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事啊!我哥、哥哥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死……死了!” 这人说着,牙齿就禁不住咯咯咯打起颤来,全身也不住的发抖,要是没有老道士的疾行术,我估计这会儿他都能直接瘫在地上。 “到底是什么事啊,能把你吓成这样?”白毛故意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吊儿郎当地问道。
“我、我们弟兄二人从小孤苦无依,为了谋生才去当了守墓人。我哥的八字强旺,火焰高,但我不同,所以我并不是很适合去当守墓的,有时候我也会看到些脏东西,不过一直没什么大事,就凑合了。昨天半夜,不知道是哪户人家挑了这个时间搭骨尸,事办了一半,突然就出了状况,本来给新娘起了灵,是要移到新郎的墓穴去的,但是那个棺材怎么抬都抬不起来,大家就都跑过去帮忙,我也想过去,但才往棺材那边走了几步,就感觉不太对劲了,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往感觉的方向一看,就看到一个白衣女鬼瞪着灯泡大的眼睛,朝我阴森森地笑了一下,我当即就吓得瘫在地上动不了了。这个女鬼身高怕是有七八尺,但是舌头比身子还要长三尺,那东西就那样站在棺材上面,也不动,难怪十几个人都抬不起棺材来。当时我就觉得这个鬼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不一样,我看她突然甩了一下头,伸出舌头往附近人的脖子上都舔了一遍,我以为她要吃人,但是她没有,不过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女鬼,一时间大家都吓得四处逃命,就连阴婆都吓跑了。这个女鬼也不追,双手一伸,就直接戳进了跑得最远的那两个人的心脏,我知道这下我们都跑不掉了,她弄死我们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其他人呢?”白毛听了那人的话,也是脸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继续问道。 “我哥当机立断,说一定要有个人跑去搬救兵,我们普通人肯定是不行的,又问我是不是最先看到这个鬼的,我说是,我哥说鬼没杀你你先跑,我在这边引开这个鬼的注意力,就拿起一个火把朝那个女鬼扔,我就没命的跑,一直跑到道观才停下来。我也不知道我哥他们怎么样了……”那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但依他这么说,那他岂不是从昨天半夜出了事之后就一直跑到现在,这体力和耐力,都快要跟神行太保有得一拼了。 “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曰冬至。昨日半夜,正是至阴,而阳气还未生,怎么会挑在这么一个险恶的时间搭骨尸?”老道士一边说着,一边又提升了速度,看样子他也想快点赶去现场了。 “按理说都是阴婆定时间的,但有的时候也会请阴阳师、算命先生,我也不知道是谁定的啊。”
一时间大家默默无话,只有嗖嗖的风声在耳边。将近一个时辰,我们才赶到守墓人所说的墓地,但还没到门口,就有一股股浓郁的血腥味儿飘过来,远远就看到入口处的两扇破烂小木门上,一边吊着一具被剜了心的尸体。 “……那、那就是昨、昨天,跑得最远的那两个!到、到底是、是谁把他们吊、吊上去的……”看到眼前的情景,那人说话更结巴了,说实话,就连我也觉得有点震惊。 “不妙啊!我们进去里面看看!”道士并没有解开疾行术,拉着我们就进了墓园。这里说是一个公共墓园,倒不如说是个普通的乱葬区,坟墓都乱七八糟的排列着,也没有经过仔细的修整,有的墓碑歪倒在一旁,有的坟上长满了茅草,有的坟墓经过长年累月的雨水冲刷和土壤流失,从表面上看甚至只能算是一个小土丘。但眼前的场景,着实让我有点恶心,光是横七竖八的死人就算了,但这些尸体的死状,实在有点惨不忍睹,剜心已经算是最轻的了,有的头不知道去了哪里,有的身体被残忍的撕成了两半,有的手脚都没有了,被强行塞进一个破烂的罐子里,有的被挖去了双眼、割掉了双耳,有的被活剥了皮像死猪一样倒吊在守墓人住的小屋的屋檐下,更有甚者,竟然被活生生的扯了个骨肉分离,内脏、白骨和皮肉纠缠不清。
我还没从这冲击性的场景中缓过神来,那人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守墓人的小屋绝望的嚎哭起来:“哥!我的大哥啊!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真没想到你会这样死在我前面……”他边哭边往那边爬过去,似乎是想把哥哥的尸体从屋檐上放下来,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就在他碰到他哥哥尸体的一刹那,那倒吊着的尸体却忽而张嘴,狠狠一口咬在了那人的大腿上。那人一时间又惊又怕,惊的是他哥哥竟然还没死!怕的是他哥哥竟然在撕咬他腿上的肉!这大冬天的,那么厚的棉裤竟然还能咬透,人的牙齿似乎是办不到的吧?
我总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仔仔细细一回想,这不是跟原屯村里那个村长被咬的时候有点相像吗?难不成也是寄生蛊?正当我疑惑之际,突然一个奸狞而阴森的笑声从那屋顶上传来了,却是一个身材矮胖的老女人,那舌头却诡异的长得直垂地面,她一手拿着尚在滴血的刀,一边贪婪地望着我们,但很快,她就留意到就在她眼皮底下,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活猎物。 “阴、阴、阴婆……?!”那人被自己哥哥的尸体咬着,脱不得身,那阴婆却又是几声狞笑,“嗖”一下就跳到了那人眼前,眼看着一刀就要直取咽喉,却忽见她脚底下的地面无端生出好几条字符长虫,一下将她全身j狠命束缚住了。
听到道士又念起了咒语,我才注意到道士面前的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符阵,那些字符就是从这些符里钻出来,又在大约半米远的地方遁入土中,到了目标脚下才重新冒出来,简直像有生命一般。不过,我很快就注意到这符和我之前见过的道符不同,既不是淡黄色的草纸,也不是朱砂符字,而是青绿色的搭配,颇有几分神秘。 只是那阴婆哪里肯乖乖就范?眼见她就快被这些字符长虫裹成木乃伊,却硬生生从那重重包围中挤出双臂,对着那些长虫就是一番狂撕猛拽,我分明看到那指甲有如利刃一般,薄长且锋利,不出一分钟,那些字符长虫就败下阵来,被她切割成了一截一截的小段,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道士明显也愣了一愣,但那阴婆却狞笑几声,不再理会守墓人,反而向道士猛冲过来,其速度之快就算是神仙也怕是来不及反应!我心下惊觉不好,那阴婆的指甲几乎马上就要切开道士的皮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不知为何,那阴婆突然诡异地水平向后退去,看她惊讶的神情,似乎这是意料外的事情,难道是道士又做了什么?
但那阴婆的反应何等迅速,立即就反身向身后抓去,一个人影飞快地闪避了几下,与阴婆拉开了一段距离,竟是白毛!原来刚才是这小子拖住了阴婆的脚使劲往后拉,才救了道士一命,没想到他那蛮力竟然还能派上这用场,但以阴婆冲过来的速度,要在一瞬间抵消那力量还要往回拉,这小子的力气也实在是大得离谱。 “臭小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就先送你上路吧!”阴婆用那长得吓人的舌头舔了舔刀刃。 “那也得等你先出来再说啊。”白毛却不慌不忙的贱贱笑了一下,不知从哪里也掏出一张青绿色符来,啪一声贴在地上,顿时,只见东南西北四方同时有四股青绿色的光芒升起,并迅速互相连接起来,将那阴婆整个笼罩在了里面。 “比想象中顺利嘛!”白毛说道。
“不可掉以轻心,这不是一般的恶灵。”道士却十分谨慎。 原来他们二人早已经有了对策,白毛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在东、南、西三角都贴上了符,刚才那张就是最后的北角了。谁知那阴婆却莫名其妙的咯咯咯笑起来,直笑得直不起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青芒方阵?哈哈哈,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这些道士还是老一套,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区区几个符就想困住老娘,不如速速送你们去见老祖宗啊!哈哈哈!”那阴婆挑衅似的把“这”字拖得老长老长,不屑一顾的看了我们一眼,便自顾自转起圈来,只见她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竟然在这冻硬的地面上生生钻出了一个洞,紧接着就掀起了一股小龙卷风,还席卷了刚刚钻出来的土石,只见这龙卷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膨胀着,而那青芒方阵竟然开始波动变形,没过多久,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青芒竟然被震得四分五裂,但那龙卷风却并未停歇,没了青芒方阵的束缚,更以双倍的速度开始膨胀,所及之处,无论是墓碑、尸体还是土石,全都悉数卷起。
“不好!快撤到安全的地方去!”道士说着,一把抓住我和白毛,就掏出一张道符催动了咒语,那道符竟然自己浮在了半空,但当我回过神来时,我们已经到了较远处的山丘上。 “哈哈哈哈!跑得倒是挺快!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那阴婆的狞笑从那龙卷风中传来,明明离得这么远,听起来却犹如在耳边一般。那不断扩大的龙卷风也像我们这边移来。 “切!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招!看来只好先让那龙卷风停下来了!”白毛说着,便径直朝着那龙卷风跑去,这是我第一回亲眼见到白毛变成九尾白狐,虽然没有风,那漂亮的白色长毛却在妖力之下自然鼓动着,不知比那模仿灵模仿出来的帅气多少倍。 这一回白毛没有考蛮力,他并没有离那龙卷风太近,而是在差不多的距离,令九条尾巴也都旋转起来,打算以旋转克旋转,阻止那龙卷风的继续膨胀,那阴婆也有些惊讶的咦了一声,却立即催动那龙卷风更加疯狂的加速旋转,白毛自然也不甘示弱,一时间,我竟然看到了那龙卷风和尾巴摩擦产生的白色气流。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抗衡了一会儿,渐渐的白毛开始占了上风,只听那阴婆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 “竟然把式神放出来了,真是不够看的!接下来才是动真格的,让你们插翅也难逃!”
那阴婆说完,又是几声狞笑,只见原本已经被紧紧包裹住了的龙卷风,只一瞬间便停歇了,白毛还没反应过来,那阴婆却已经跳回了守墓人的屋子上,不知道念叨了些什么,我只感觉天色一下暗沉了下来,周围忽然变得异常寂静,除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好像其他的杂音都被屏蔽掉了,紧接着,有奇怪的嚎叫声从墓地某处传来,慢慢的,这嚎叫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从墓地的各处响起。我们警惕的搜寻这声音的来源,却忽然穿来一声凄惨的尖叫,竟是那守墓人!原本在阴婆和道士他们斗法期间, 那尸体已经松了口,重新变回了一动不动的死尸,守墓人也早已将他从屋檐上放了下来,但此刻,那尸体却不知怎的,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就像活人一样腾一下坐起来,一把掐住守墓人的喉咙,狠命一口咬了下去,在发出这唯一一声惨叫之后,守墓人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那具剥了皮的尸体却心满意足似的舔了舔嘴唇,眼冒精光的朝我们这边走来了。
差不多就在同时,刚才被龙卷风毁坏的墓穴中,有一只又一只的手伸了出来,那些嚎叫正是这些尸体发出来的。有的尸体已经高度腐败,上面布满了蛆虫,有的早就只剩下一具骷髅,却还如活人一般利索的行动着,而先前看到的那些惨死的尸体,有的就直接拖着摇摇欲坠的内脏站了起来,边走肠子边拖了一地,而那些身首异处的,头和身子竟然各自行动起来。更为严重的是,那些没被毁坏的墓穴里,也开始不断传来嚎叫的声音,还伴随着一些窸窸窣窣挖土的声音,看来那些尸体出来也是早晚的事了,况且在这墓园之中,最不缺的东西就是尸体啊! 面对这样的情形,怕是谁也笑不出来了,只见道士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感叹道:
“万万没想到这恶灵竟然可以自由操控引起尸变,还是这么大面积的……而且这些僵尸,看起来和一般的僵尸也不太一样啊……” “虽然不太一样,但杀不死的属性倒是没变啊……唯一的不同就是行动方式和活人一样,这还不如没有不同吧……”在阴婆退回屋顶的时候,白毛就已经退回到我们身边,此刻他早已杀了两个离我们最近的僵尸,但很快,那两个尸体又重新站了起来,也并不是一副慢腾腾行动不便的样子,反而更加利索的朝我们这边走来。 “喂,老爷子!你带了多少道符?”白毛顿了一顿,忽然问道。 “原本出来得仓促,就没带多少道符,再说这漫山遍野的尸体,带了再多的道符也不够用吧?”道士说道。 “只要能开辟一条通向那阴婆的路就行了。”白毛抖擞了一下精神,又转而吩咐我道:“你快点变狼!按那守墓人说的推想,这阴婆应当是被那恶灵附身了,那阴婆应该还活着,估计她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了!一会儿我去把那恶灵逼出来,你等那恶灵一现身就去吃了它!老爷子问出内情,找到根源再净化了它!” 吃了它是没问题啊,但让我变狼,这哪里是我想变就变的?我总共也就变了一次狼,就这唯一一次,还是莫名其妙变的。白毛看到我一脸茫然的样子,重重叹了口气,说道:
“从上次的情况来看,大概当你想吃掉它的欲望达到顶点时,你就能变成那头蠢狼!” 想吃掉它的欲望?白毛这么一说,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确实我在路上的时候我还依然觉得很饿很想吃东西,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却觉得不饿了,反而有了一种久违的饱腹感,但若是这样,我不是没法变成狼了吗?不,不是变不变的问题,而是我现在即使想到那冰凉冰凉的美味,我也没有任何食欲! “喂!白毛!等……”我刚想把这个情况告诉白毛,他却不由分说把我和道士拎到他背上。“开始了!老爷子!”白毛说着,犹如要捕食猎物一般匍匐下身子,那老道士灵符一甩,正贴在那几个拦路的尸体头部,只一秒钟功夫,它们便停止了行动,白毛立即如疾光一般朝那阴婆冲了过去……
也不知道士是如何在如此快速的移动过程中,还能把道符超前的贴到那些活尸的头上,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到了阴婆面前。见这巨大的九尾白狐奔袭而来,那阴婆不但不防御,反倒一跃三丈,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就直直往白毛头上刺来,就连我和道士都感受到了那强大的压迫感,更糟糕的是,由于惯性的作用,此刻让白毛停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况且如此巨大的身躯,怕是无论如何都没法躲开了!
那阴婆眼看着要得手,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但我却陡然惊觉我正从半空中坠落,原来白毛竟然又重新变回了人形,以极其微妙的距离和阴婆的利刃擦身而过,但那阴婆却硬生生在半空中折返,像蛇一般又绕到了白毛身后,而白毛原本能躲过阴婆刚才的攻击已属不易,此刻身子尚未恢复平衡,倘若要躲过这一击,除非出现奇迹,我不由得担心起白毛来,大喊“小心后面!”,但白毛却只是转过头来淡淡笑了一下,那阴婆忽然之间如同被电击中了一般,手脚并拢,全身僵硬,不断抽搐着往下坠落,道士虽然才刚落地,但却不失时机的朝阴婆丢出了拂尘,这拂尘果然又变得柔韧且长,将阴婆的手脚牢牢捆住,这时候我才发现,阴婆的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金色咒符。这个符我倒是有点印象,那还是在我穿开裆裤的年龄,有一年村里大旱,就请了一个道士过来开坛求雨,那个道士用的就是这种金色咒符,可以召唤闪电。难怪刚才阴婆会有那种反应,但这玩意儿是怎么会跑到阴婆背上去的?难不成是白毛在躲开阴婆攻击的时候顺手给贴上去了?
我正疑惑,只见白毛也稳稳落了地,对准阴婆身后那金色符咒就是一掌,道士又不知催动了什么咒,只见阴婆异常痛苦的惨叫着,我看到有什么透明的东西正极不情愿的慢慢从阴婆身体里分离出来,白毛一把揪住那透明的东西,开始使劲往外拽,但那玩意儿也不知怎么就那么长,好像永无止境的样子,另一方面,阴婆已经翻起了白眼,道士眼见情况不妙,啪啪几张符贴在阴婆额头,念起了我之前听到过的净心咒,好在这咒语立竿见影,阴婆的情况立即稳定了下来,与此同时,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那透明的东西彻底从阴婆体内脱离了出来,却像有弹性似的,自动回缩成一团,又立即开始变高,一晃眼竟然有了七八尺。
“快!趁它形态还没完全恢复,赶紧吃了它!”白毛冲我大喊道,原来这透明的东西竟然是那女鬼本身吗?虽然我并没有食欲,但还是按照白毛的吩咐扑了过去,谁知还没碰到那灵体,便被不知什么东西给弹飞出去。 “不好!竟然有结界!”白毛惊呼一声,一把接住我,却听到那女鬼阴森森的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以为老娘会这么粗心大意的放着这么大的破绽不管吗?你们这些道士,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啊!”
白毛却没有搭话,只是拍了拍我,问道:“那个结界,从理论上来说也是由灵子构成的,只要能找到闭合口,你应该也可以吃掉的。” 还没等我回答,那女鬼却再一次大笑起来,虽然它还是半透明状,但依然可以看到它笑得厉害,只听它说道: “吃了灵子?还想吃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不问问他,他还能吃得进去吗?” “什么意思?”此言一出,白毛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但很遗憾的是,这女鬼说的是对的,虽然我也搞不太清楚原因,但总之,现在我不想吃。那女鬼却又笑了起来,对白毛说道:
“哈哈哈哈!看你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那就让老娘告诉你一个好事吧!那个守墓人的弟弟啊,不仅仅是灵感很强,而且天生就拥有封印能力啊。老娘之所以没有碰他,那是因为老娘不想白白把自己的力量送去封印了。老娘在这墓园中呆了上百上千年,杀了无数的守墓人,只有这个守墓人来了,连老娘都不敢近身,虽然他弱得离谱,但是那封印能力却始终处于发动状态,特别是在紧急情况下, 就会变得尤其的强,哈哈哈,真没想到,他竟然把这小子的能力给封印住了,简直是帮了我的大忙啊,哈哈哈哈哈!”
“你说那个守墓人把他的能力封印了?你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能力?”白毛疑惑道。不得不说,这事十分蹊跷,因为除了在山洞那次和在原屯村那次,我从没展示过我的能力,至于被封印这事儿,我也只能自认倒霉,因为我们来的路上从道士施展疾行术之后,那守墓人就排在了最后,而我就是他前面那一个。不过转而一想,幸好白毛和道士没有受到影响,不然我们算是彻底玩完了。然而那女鬼却没有回答白毛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如果我说,这个守墓人即使死了,能力也没有消失,会怎么样呢?” 我和白毛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然而那守墓人已经出现在了白毛身后,我想也没想狠狠撞开了白毛,那守墓人一掌正中我背心,我只觉的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仿佛内脏全都要移位了,若不是这棉袄够厚,我觉得我很可能就要吐血身亡了。好在白毛已经逃开去了,反正我的能力已经被封印,挨一下两下的也差不了多少。 “切!这下可麻烦了!”白毛恨恨的说了一句,此刻,那女鬼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瞪着那灯泡一样的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和这守墓人对峙,早知道这守墓人也会变成活尸,而且还有这么个逆天的能力,当初就应该让他在墓园外呆着。按这趋势下去,对我们是决定性的不利,若是这女鬼再操纵他和自己来个配合,那我们就真的插翅难逃了,没有灵力,几乎是没有胜算。但我脑中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既然这女鬼也忌惮这守墓人的能力,没准儿可以反利用一下呢?但是该如何做?对了,先把结界给吃掉!就算不饿,人不也可以再多吃点饭么?所以就算没有想吃的欲望,我强行吃应该也行吧?只要能撕开缺口就行了!白毛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这么想着,我便开始寻找白毛所说的闭合口。虽说一直以来我只是在道观打打杂,但每天耳濡目染的,也多少知道了一些皮毛,尤其是白毛还用结界耍过我,他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在我头的斜上方设了个坚硬的小结界,结果我一起床就狠狠撞在了结界上,当场就肿起了一个包,这小子当时简直要笑疯了,气得我立即就和他打了一架。 虽然最后是怎么收场的我已经忘了,但我模模糊糊记得那时候白毛跟我说过,不会结界术的人要想解开结界,就要找到结界的闭合口,也就是结界灵子最薄弱的地方,而寻找的方法就是靠自己的灵力去感受结界灵子的波长,波长最不稳定的地方就是了。为了不引起女鬼和守墓人的注意,我依然继续倒地不起,按照白毛说过的方法,用灵力去感受结界的波长。然而,不感受不要紧,这一感受,竟然发现这墓园之中几乎处处都有灵子的波长放出来,而且还都差不多,也难怪,毕竟这里所有的活尸都是被女鬼操纵的,只是,要从这么多相似的波长里去找到结界的波长,谈何容易?有了!先确定方位!按理说白毛和道士的灵力波长应该会很特别才对!于是我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去搜寻,果然追寻到了一股强大且特别的波长,我又以这波长为中心,细细去搜寻附近的波长,终于发现了一处波长均衡,有如墙壁一般的地方,感觉上似乎是个半球状,而那半球状中心所释放出来的波长,竟然比刚才那股强大的波长还要强上数百倍!虽然这波长只是个抽象的仅可以感受的东西,但那股波长的形态却犹如一团黑影,我想更靠近一点搜索,却忽见那黑影朝我这边看了过来,瞪着两个灯泡一样的眼睛,露出了可怖的笑容!
我吓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发现那女鬼并没有在看我,难道这波长也是有意识的?不行,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最关键的闭合口还没有找到!我决定闭上眼睛再试一次,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要找到结界所在位置就容易多了,我偷偷摸摸地隐藏起自己的灵力波长,并小心翼翼避开那女鬼的波长,生怕再被它发现了,毕竟我要找的只是结界的闭合口,所以这一回,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均衡的半球状壁上。但我搜寻了好久,这半球状墙壁一样的波长都好像万古不动一般稳定,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薄弱的地方,没办法,只好再冒一次险,尝试用自己的灵力去接触一下好了。我才刚刚放出了一点我的灵力波长,那女鬼就敏锐的发现了我,以异常强大的波长再次向我逼来,看来这次又失败了!而就在我撤退的时候,我忽而发现那半球形的顶端有些波动起来,心头不禁闪过一丝喜悦,就是那里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结界的闭合口,我也没必要继续装死了,刚才被那守墓人打了一掌,还真是疼得厉害,我费力的支撑起身子,但眼前的情况还真是不太妙,白毛正在和那守墓人对峙,而先前那些没被定身的活尸,此时也已经开始围了上来,我们好不容易救下来的阴婆虽然还活着,却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更别说要问出什么了,这么一来,我们的作战计划就全乱套了,而且还近乎被逼入了绝境,难道我们真的会死在这里?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集中精力,毕竟事已至此,想这些有的没的也于事无补,不如放手一搏!
趁着女鬼的注意力还在白毛身上,我凭着刚才的记忆大致勾勒了一下那半球形结界的大小,悄悄估算了一下那高度,以我现在的情况,要跳上去颇有难度,但也并不是毫无办法,先前被那女鬼的结界弹飞出去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个结界与白毛耍我的时候设置的那种硬邦邦的结界不同,触感其实很柔软,或许利用这个结界本身的柔软度和弹性,就能顺利爬上去呢?这么想着,我便调整好姿势,看准了那结界大约三分之二高度的位置,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力度和角度,便猛一下跳了过去,幸运的是,那结界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样,借助那结界的弹力,我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正好落在那结界的顶上。从这个高度,墓园的全部情况都尽收眼底,事实远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若不先解决掉这女鬼,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从这密密麻麻的活尸群中安然无恙的穿过去。
那女鬼显然没料到我的行动,那灯泡大的眼里竟然也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它又变回了不屑的神色,并用讥讽的口吻说道: “就算你到了这里,又能做什么呢?你自己应该也知道你的能力被封印了吧?不过,你如果是逃命逃到这里,我倒是要夸你一下,在我没有解除结界之前,这里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哈哈哈哈……” 这女鬼说着便抬手一挥,那些活尸在寂静了片刻之后便爆发出无比兴奋的嚎叫,全都发了疯似的向我们这边涌来,这是成心要将我们全部灭杀掉!道士立即念起咒语,用数百张道符筑成一堵墙,暂时阻挡住了那些活尸的进攻,而与此同时,那活尸守墓人也开始不断向白毛袭来,白毛却只是闪避着,这守墓人的天生封印实在棘手,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不能碰到那守墓人,否则能力就会被封印。在这紧要关头,要想扭转局势,唯一的方法就是让那守墓人碰到女鬼封印了它的能力,破坏结界的事一刻也不能耽误了!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半球形结界的最顶端就是一口,入口的确是冰凉,只不过这次,我并没有觉得它们有多么好吃,但我必须吃下去!我努力的撕扯、咀嚼、吞咽,我感觉腹中慢慢的越来越饱,越来越胀,就像喝多了水似的。那女鬼刚才对我如此吊以轻心,结界突然被我撕了一个大口子,也不由得惊慌了一把,但随即便阴森森笑了几声,只见那舌头不知怎的就到了我的身后,一下子把我紧紧捆住,将我拉离了那结界,并且勒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感觉刚才吃进去的灵子又要全部吐出来了。 “哈哈哈,臭小鬼!想不到你还真想吃掉结界,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那女鬼说着,就将我举到了活尸群的上方,那些活尸眼见有猎物唾手可得,一个个都骚动不安起来,我暗暗惊出一身冷汗,若是被这样丢下去,不被撕个稀巴烂才怪了!白毛早就注意到了我这边的状况,想过来搭救,却被那守墓人纠缠得脱不开身,而道士要同时给那几百张道符不断输送灵力就已经够呛,还要维持阴婆身上的治愈术,也早已自顾不暇,那女鬼似乎早把这情况看在眼里,并不急着把我丢给那群活尸,反倒像逗自己家宠物一样,将我当做诱饵,引诱那群活尸不断的跳起来扯我,幸亏那些活尸的跳跃能力还和普通人类一样,否则我这会儿可能已经只剩下上半身了。但这女鬼似乎对眼前的情况并不满意,又阴森森的干笑了几声,将高度下降了一些,有好几次,有活尸够到了我的脚,这使我下意识地蜷起了腿,那女鬼见状立即开始大笑,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只是这样的状况我自己却不能容忍了,光是被讥讽和嘲笑也就算了,还要被当玩具一样任其宰割,命还好像抓在它的手里,从出生到现在,一向肆意妄为的我哪里受过这份耻辱?我只觉脑子一热,腿上一阵剧痛传来,低头一看,一个烂得只剩下几丝腐肉的活尸已经在我左腿上狠狠抓了一道,鲜血一点点滴下去,引得整个活尸群都疯狂了,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往我这边跑来,甚至踩着其它活尸往上爬,真没想到,我还有这么一天能成了《生化危机》的主角。那女鬼的长舌头突然大幅度的甩了几下,我的直觉告诉我它就要把我丢进去了,我立即死死揪住了它那诡异的舌头,狠狠咬了下去,刚才的危险差点让我忘了,这女鬼本身也就是个恶灵,恶灵也不过是灵的一种,那我照样可以吃了它!
这一次这女鬼是真的慌了神,只想着怎么把我从它舌头上给弄下去,但我怎么可能放手呢?这不正是报仇的好机会吗?刚才对我做的,我要变本加厉的还回去!说真的,这女鬼一点都不好吃,既不冰凉,还很腥臭,简直难以下咽,我不由得一阵剧烈的恶心,无法抑制地狂吐起来,这女鬼见状,觉得机会来了,伸手就要扯我下来,只见女鬼那胳膊跟橡皮糖似的一下拉伸得老长,一把捏住我,那胳膊又飞快的缩回去,就要往它嘴里塞,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女鬼嘴里竟然布满了刀一般锋利的尖牙,那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难道这就是最后的结局了?谁知这女鬼却忽然一声惨叫,继而惊慌的问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结界顶上已经破了一个洞吗?”说话的竟是白毛,只见他缓缓从那女鬼的背后现身了,继续说道:
“真是多亏了你们,最后两张定身符也没了,这回还真是弹尽粮绝啊!你差不多也该把我兄弟放下来了吧?” “你……你做了什么?” “对你的厚待回赠了一张定身符而已,放心放心,区区一张定身符怎么可能封住你这种程度的恶灵呢?再过十分钟你就轻松了。”白毛笑了一笑,说道。那女鬼的动作却慢慢的僵硬了,抓住我的那只手也开始无力,我从那女鬼手中滑脱,重重摔在了地上,这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力气都耗尽了,腿上的剧痛一阵紧跟一阵的袭来,血还在不断的流失,迷迷糊糊中有个的声音对我说道: “小子,你想要我的力量吗?” “你是……谁?”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我不知怎么的,就赤身裸体置身于一个空无一物的地方了,周围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寻找这声音的来源。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个声音回答道。 “什么意思?” “我已经在你体内很久了。从你出生那一刻起,我就在你体内,只不过直到最近,你才能使用我的能力罢了,虽然我们偶尔会在梦中有一些交集,但你还没有真正的接触我。我问你,你想吃掉那个恶灵吗?”
“那还用说吗?”我脱口而出,这话问得,简直太在点子上了,不亲自手刃了那恶灵,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啊!只听那声音浑厚的笑了几声,紧接着,一个幽灵一般的银色狼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狼头脸上还有奇异的花纹,别说,还真挺好看的,只听这狼头对我说道:“那么,契约成立。我借给你力量,但从今往后,你的身体也是我的身体,我的记忆也是你的记忆,你要接受我的一切。如果同意的话,就把手伸出来,掌心对着我。” 原来这家伙就是声音的来源,我也懒得去想刚才的契约意味着什么,总之现在只要能让我干掉那恶灵,什么都好说。我按照那狼头说的,伸出了右手,那狼头幽灵竟然从我掌心钻了进去,我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进了我的身体,几乎与此同时,我看到我的右臂出现了奇怪的花纹,和那狼头上的花纹分外相似,管他呢,就当是一个纹身好了,但我要怎么从这地方出去呢?
又是突如其来的,我觉得我的整个头都被埋在薄荷堆里了,强烈的刺激让我一下子醒了过来,一睁眼我就看到白毛手里正拿着一盒人丹(一种薄荷制成的小丸),笑嘻嘻看着我说道: “现在昏过去还太早了。好歹你也看看我要怎么收拾那恶灵,给你报个仇啊。” 咦?这么说刚才那是一个梦吗?不,不对,那流进我身体里的温暖的力量,我现在还能感受到。我举起右手看了看,从那破烂的棉袄袖子里,竟然真的露出了一点点花纹,这么说刚才那是真的了?话说回来,我到底得到了什么力量?
“怎么了?你右手也受伤了吗?”白毛立即问道,见我摇了摇头,便把那盒人丹交给我,说道:“多亏了你,我们才能顺利的化险为夷,你就好好休息吧,接下来就看我和道士的了。”
【-聯盟大姐大】
“还有3分钟。老爷子,你那边准备好了没有?”白毛向道士说道,那语气中似乎还带有一丝兴奋。 我也向道士那边看去,只见他把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丸塞入阴婆口中,不到半分钟时间,阴婆便猛的坐了起来,立即吐掉口中那药丸,连声说道:“呸呸呸,趁我睡着时候往我嘴里塞什么破玩意儿!一股薄荷味儿!”阴婆看清了蹲在面前的道士,刚想问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尖叫:“妈呀!这、这、这些死人是怎么回事!我是到了地府了!阎王老爷饶命啊!我一辈子就只给亡人牵牵红线,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见那阴婆一副不知会说到何时的势头,道士及时打断了她,毫不废话的开门见山道:“这里还是阳间,只不过你先前被那女鬼附身了。关于这个女鬼,你知道些什么吗?”
一听到女鬼这个词,阴婆顿时脸都绿了,抖抖索索往道士目光所示的方向望了一望,牙齿就咯咯咯抖得天响,脸色又白回去了,颤抖着说道:“你……你们是……来……来驱鬼……的吗?那、那个女鬼,是一、一千年前,涔、涔南王的正室……魏、魏夫人……据、据说原本感情和睦,但后来,涔南王看上了一个小妾,不仅温柔贤淑,又才色兼备,就想把她升为二房,魏夫人也心怀大度,待小妾犹如姐妹,但谁知那小妾偏不知足,竟然谋杀了魏夫人,又伪装成她上吊自杀的样子,还捏造了诸多故事,什么魏夫人早就嫉妒自己得到涔南王的宠爱,常常因为吃醋给自己穿小鞋啦,什么魏夫人好几次都想谋害自己的性命啦,魏夫人时常勾引下人和别人家公子啦,总之是把魏夫人生前的好名声毁得一点不剩。虽然这个小妾顺利的当上了正室,但当时王府的下人们,其实多多少少都知道究竟是谁善谁恶,加上魏夫人生前对待他们下人都是和和气气,这一个却飞扬跋扈,随性处置,下人们也叫苦不迭。也不知是哪个下人想出来的主意,在魏夫人死后的七七四十九天,就有下人在半夜三更躲在小妾卧房外面的窗户根下大喊,‘魏夫人来啦!魏夫人回来报仇啦!’其他的下人也就跟着喊‘魏夫人真的回来啦!’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魏夫人是被害死的,我愿领你去报仇啊!’之类的话,那个小妾果真吓得不清,竟然大病了七天,其后身子也就越来越虚弱下去,口口声声说真的看到了魏夫人,舌头有九尺长,还诅咒她断子绝孙,涔南王只当是她病糊涂了,说些胡话。但这事之后,王府就真的闹起鬼来,那些下人也怕了,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小妾出口恶气,没想到竟然真的把魏夫人叫回来了,先是小妾病死,紧接着那几个参与了谋杀魏夫人的下人也都一一暴毙,每到夜晚都能听到一个女鬼在喊冤叫屈,却找不到究竟在哪里,整个王府都不得安生。虽然涔南王请了无数高人做法驱鬼,但都没有好结果,涔南王无法可想,只得将王府迁址,然而,无论搬多少次搬到什么风水宝地,闹鬼的情况都没有减轻。最后,还是一个跑江湖的老郎中出了个歪主意,让涔南王把所有与魏夫人有关的东西都埋到乱葬岗,魏夫人的坟冢也一起迁过去,以邪制邪。涔南王立即差人照办,确实从此以后,王府就不再闹鬼了,只是那几个去迁坟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这阴婆说着说着,也不抖了也不结巴了,到最后不仅口齿伶俐,甚至眉飞色舞起来。一说到自己感兴趣的事竟然连害怕都忘了,这阴婆倒也是个有趣的人。只是,从这故事里听起来,这个女鬼并没到滥杀无辜的地步,更让人意外的是,这女鬼竟然是一千年以前的人,难怪道士的那些伎俩它都不放在眼里了,想必在这一千年间,它已经和无数想退治它的和尚和道士过了招。只是,从它现在的这幅样子,实在是难以想象它当年竟是一个温良大度的王爷夫人! 道士眼见着3分钟时限要到了,必须赶在那女鬼恢复行动能力之前制服它,道士才刚起身,谁料那阴婆却一把抓住道士的衣袖,说道:“我还没说完呢。这只是故事的一部分。光知道一半是没法找出恶灵的恶之根的吧?再一分钟时间就行,否则法力再高,没法净化也是徒劳啊。” “想不到你还挺懂行。好在我早有准备,但也坚持不了多久,可不能再拖时间了。”一直默不做声的白毛对那阴婆说完,便轻轻弹了个响指,只见以白毛所贴的定身符为中心,蓝色火焰有如游蛇一般蔓延开去,将那女鬼五花大绑起来,火焰的灼烧令那女鬼忍不住惨叫起来。而这边,阴婆正唾沫星子横飞的抓紧时间跟道士讲述故事的后半截:
“原本在王府闹鬼的时候,这魏夫人的鬼魂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除了舌头长得吓人之外,那时候无论样貌还是体型都和它生前一样,但舌头这个没办法,被勒死的人变成鬼都有个长舌头。直到被迁坟到这个乱葬区,和自己曾在王府用过的种种物什葬在一起,它才变成这样了。据说迁坟之后整整十天,这坟地都传出哭声,我觉得它一定是觉得自己被涔南王彻底抛弃了才会如此伤心。那些迁坟的人确实都是它杀的,有一段时间,来这守墓的人它也是见一个杀一个,以至于这里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守墓的人。但奇怪的是,它又并不在墓园以外的地方作恶,送葬的人它也不杀,渐渐的人们也摸出规律来了,凡是祖上和涔南王府有点关系的人,除非是送葬,否则一踏入墓园它就杀无赦。凡是对它墓里的那些物什打歪主意的人,不由分说格杀勿论,它杀的守墓人里,有不少就是冲着它墓里的东西来的。最后一类就是像你们这种要来治服它的人了。它一方面被这墓园里各种各样的怨气鬼气所熏陶,一方面自己也在杀人,这才变成了现在这幅丑陋粗暴的模样,昨晚我亲眼看到它时,我也吓了一跳,只顾着逃命,后来我才想起来,它是魏夫人的鬼魂呢,之所以没杀我,一来我没有犯它的忌讳,二来它觉得我懂它呢。” “然后它附身到你身上,借着你的手把昨晚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杀死了,现在还要杀了我们。”听到阴婆的最后一句话,我忍不住插话了,细细回想一下,这女鬼对我们做的怎么想怎么觉得穷凶极恶,但阴婆口里的魏夫人似乎是个善良又可怜的恶灵。
道士听完,却沉思了片刻,说道:“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恶灵恐怕还可以超度,不至于跌入万劫不复的轮回。但它被邪气沁染而迷失自我已是事实,能否顺利升天,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道士说完,便用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怪异的法印,看起来形似一个坎卦,口中念道: “情随火起,怨由心生,清净如水,日月皆明。中有北斗,内有三台,尚未闻道,遍扫无尘。龙归龙内,虎进虎方,上消天秽,下消魂人。祸去福来,五龙解惑,常清常净,如水如圣!”
话音刚落,只见在那奇怪结印的前方,凭空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金色坎卦符字朝着那女鬼飞去,并无声无息的穿过了结界,直直打在那女鬼心脏部位,只见那女鬼在金光笼罩之下痛苦的扭曲着,身形也开始一点点缩小了,但它仍然试图和这金光对抗,那符字周边开始散发出一股股的黑气,眼看着那黑气开始一点点反噬那金色符字,一着急,我又想起了守墓人封印的事。好在这守墓人毕竟只是个活尸,被白毛贴了定身符之后就乖乖的一动不动了,我拖住守墓人就往那女鬼身上扔,却意外发现这守墓人比我想象中要轻得多,我才使出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力气,这守墓人就被我准确无误的丢进了结界的破洞,狠狠砸在了女鬼的肩上。就在守墓人接触到女鬼的那一瞬间,那金光一下子就占据了上风,眨眼之间,那些黑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乎是与此同时,我感觉到那结界剧烈地震荡了几下,便从那顶端的破洞开始慢慢消散了,而刚才还吵闹不休的活尸群,此刻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很快,它们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重新回归死尸状态。
道士长舒了一口气,停止了对那道符壁输送灵力,而失去了灵力的道符,竟然一张张变得粉碎,看来这些道符也到了承受极限了,一时间,我有种九死一生的感觉。没了灵力,那女鬼在坎字符卦的洗礼下,竟然真的变成了一个身形姣好,面目秀美的女子,如果没有那长舌头,简直可以称得上国色天香。它脸色十分苍白,此刻还瑟瑟发抖着,这让我怎么能够相信,它就是刚才那个丑恶的女鬼?
猜你也喜欢
财务密码:
楼主的其他的文章
猜你也喜欢
幻龙九封尽
请选择要设置的颜色:
使用该道具可将帖子置顶到:
时效:6小时
使用该道具可将帖子置顶到:
时效:30分钟
请输入楼层数:
请输入楼层数:
该道具可显示帖子内所有匿名用户,但仅使用者本人能看到:
该道具可将帖子内的匿名发言用户恢复为正常显示昵称,并以红色醒目显示,为匿名终结者,且所有人都可以看到!
幻灵九峰尽
请输入回复置顶区的楼层数:
请输入楼层数: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天津好玩儿的地方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