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的诗纪念馆门口的诗

元稹纪念馆
唐诗鉴赏大典?元稹诗歌鉴赏(一)
生平简介&&& 元稹(779 ―831),字微之,河南(今河南省洛阳一带)人。幼年丧父,家境比较贫困。十五岁参加科举考试,明经及第 。唐宪宗元和初,应制策第一,任左拾遗,历监察御史等职。曾因劾奏剑南东川节度使严砺等人的不法行为,得罪权贵,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他遭到这次打击后,转与宦官和权贵妥协,并通过宦官崔潭峻等人的推荐 ,得到穆宗李恒的重用,一度出任宰相。不久 ,调任同州刺史。文宗太和时,任武昌军节度使,死于任上,年五十三。&&&& 元稹和白居易是好朋友,他们都是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他的主张与白居易相近,提倡杜甫“即事名篇,无复倚傍”的精神,推动了新乐府运动的发展。他写过一些《乐府古题》和《新题乐府》,借用乐府的体裁,自出新意,借以“讽当时之事,以贻后代之人”。他还写过不少古诗和律诗,其中也有讽刺现实的,称作“古讽”、“律讽”。此外,他也还写过不少古今体艳诗和悼亡诗,言浅情深,在艺术上有较高的成就。他的诗在当时与白居易齐名,世称“元白”。&&& 元稹的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民生疾苦,揭露了上层统治阶级的荒淫 、腐朽 ,但深度、广度都不及白居易。诗的风格与白居易相近,都有语浅情深的特点。
&&& 春& 晓&
半欲天明半未明,醉闻花气睡闻莺,i儿撼起钟声动,二十年前晓寺情。
&&& 这是一首怀念往昔情人的七言绝句。
&&& 一个春日的拂晓,天色朦胧,将明未明,作者在醉乡中闻着花气和黄莺的叫声,心情安闲恬静,忽然一只小狗跳过,碰撞起钟声,于是勾起了他二十年前在寺庙里的一段回忆。&&& 这二十年前的情事是怎样的呢?诗里没有明说,但我们从诗人所写的一篇中却略知大概。如大家所知,诗人曾写过一篇著名的传奇《会真记》,写的是张生和崔莺莺恋爱的故事。崔莺莺是一个美丽、温柔、多情的女子,张生很爱她,但终于因她出身卑微,不利于自己图取功名富贵,而将她抛弃了。其实,这也就是诗人的一篇自传性的,而《春晓》一诗就是这篇的张本,张生就是诗人自己。&&&& 诗人抛弃原来的恋人后,不久就另外和一位名门望族的小姐韦丛结了婚。可见他是一个负心汉。但另一方面,他对原来的恋人又念念不忘,很怀念她,对自己的薄幸,深感内疚。“二十年前晓寺情”,在往事的回忆中,他的心情又不安起来了。&&& 这首诗写得是婉曲回环。首句连用两个“半”字,描写春天拂晓时若明未明的朦胧景色;第二句以“醉闻花气睡闻莺”,极写环境的优美、恬静,以暗衬作者此时心情的安闲舒适 ;第三句“i儿撼起钟声动”作一转折,顿生波澜,勾起了诗人二十年前往事的回忆,这句转得极妙,诗中的波澜起伏全是句中那只小狗撼起的钟声所引起的。一首仅四句的短诗,能写得如此波澜起伏,足见诗人的艺术功力。元稹很擅长写古今体艳诗,他的这类诗语浅情深,很能吸引人。《春晓》一诗,尤引人注目。科学院编写的《中国史》还特别指出:“这诗是《会真记》的张本,值得在史上着重提出的。”
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 元 稹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 唐宪宗元和十年(815)八月 ,诗人的好友白居易因宰相武元衡在京城被人刺杀,上疏极请追捕凶手,查清这一事件,陈词激切,得罪权贵,被贬为江州司马。当时诗人被贬通州,正卧病在床,听到这一消息,心情非常难过,立刻抱病写下了这首诗远寄江州。&&& 起句即事写景:“残灯无焰影幢幢 ”,夜深了,灯残油尽,只剩下昏暗的灯影在摇曳。接着二、三两句叙事、抒情。“此夕闻君谪九江”,在这样凄凉暗淡的深夜,忽然听到好友被谪九江的消息,不禁“垂死病中惊坐起”,“惊坐起”三字,把消息的惊人和闻者的震惊以及当时难受的心情,都强烈地表达了出来。末句以景结情,“暗风吹雨入寒窗”。夜已很深,诗人惊坐床上,只听见风雨扑窗的声音。凄凉的景色与凄凉的心境融恰为一,情调悲怆。
&&& 这首诗用简练生动的语言 ,通过“残灯无焰”、“影幢幢”、“暗风吹雨”等一系列的凄凉景象的描写和气氛的烘托,充分表现了诗人对好友被贬的哀伤不平和凄苦的心情。白居易在江州读诗后,深受感动。后来在《与元微之书》中说 :“此句他人尚不可闻,况仆心哉!至今每吟,犹恻恻耳。”&&& 清沈德潜说此诗“过作苦语而失者”(《说诗眸语》),这样说恐怕是欠妥的。作者与白居易相交至密,友情极深。二人同受权贵打击,被迫离京,左迁外郡,心境都很凄凉,发而为诗,语言悲苦,自是真挚感情的流露,这是很自然的。这一类诗,在二人诗集中还有很多。&&& 《唐才子传》说:“微之(元稹)与白乐天最密,虽骨肉未至,爱慕之情,可欺金石,千里神交,若合符契,唱和之多,毋逾二公者。”由此可见,两人的感情深厚,而彼此酬答的诗作亦充满挚情。
&&&&& 遣悲怀
&&&&& 元 稹
谢公最小偏怜女,自嫁黔娄百事乖。顾我无衣搜荩箧,泥他沽酒拔金钗。
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今日俸钱过十万,与君营奠复营斋。
&&& 元稹的元配妻子韦丛是太子少保韦夏卿的小女,于唐德宗贞元十八年(802)和元稹结婚 ,当时她二十岁,元稹二十五岁。婚后生活比较贫困,但韦丛很贤惠,毫无怨言,夫妻感情很好。过了七年,元稹任监察御史时,韦丛就病死了,年仅二十七岁。元稹悲痛万分,写了不少悼亡诗,其中最有名的是《遣悲怀三首》,这里选的是第一首。&&& 诗的开头两句先概写韦丛的高贵身份和婚后的贫困生活。“谢公最小偏怜女”,“谢公”,本指东晋宰相谢安,这里借指韦夏卿 。韦夏卿官至太子少保,死后追赠为左仆射(y è夜),即宰相。偏怜女,谢安最喜欢他的侄女谢道韫 ,这里用谢道韫代指韦丛。这句说明韦丛出身高贵,是一个宰相之家的最得宠爱的最小的娇女。“自嫁黔娄百事乖”,“黔娄”,是春秋时齐国的一个有志节的贫士,这里诗人用来自比。诗人与韦丛结婚的时候,初入仕途,官职是秘书省校书郎,是一个小官,俸钱很少,生活贫困。这句是诗人叹惜妻子命运不好 ,嫁给自己这样一个寒士为妻,过着贫困的生活,百事都不遂心。&&& 下面四句,具体描述婚后的困顿生活。“顾我无衣搜荩箧,泥他沽酒拔金钗。”这两句是互文见义,意思是说:可怜她搜寻自己的衣物,卖掉自己的金钗 ,来为丈夫添衣买酒。一个“顾”字,真切地表现了妻子对丈夫的关心和体贴 ,一个“泥”字,生动地表现了丈夫对妻子的依恋和纠缠,二字极富情味。这两句诗写出了一对青年夫妻在贫困生活中的亲密无间的真情。&&&& “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这两句意思是说,妻子生前,日子过得很苦,她也曾拿野菜当饭,靠古槐落叶添薪,但她对这样的苦日子,不仅毫无怨言,反而苦中有乐,从中体味出甜来。这对韦丛这样的大家闺秀来说,尤为可贵。我们从她守苦安贫的背后,可以看出他们夫妻相亲相近的亲密生活和真挚深厚的感情。&&&& 以上六句,是写妻子生前的情景。诗人用如话家常的浅显朴素的语言把妻子在贫困生活中的音容笑貌生动地描述了出来,非常真切动人,使人从中看到了一位贤淑的女性。&&&& 诗人在《祭亡妻韦氏文》中说:“(夫人)逮归于我,始知贫贱。食亦不饱,衣亦不温。然而不悔于色,不戚于言。⋯⋯置生涯于获落,夫人以我为适道。捐昼夜于朋宴,夫人以我为狎贤。”这段叙述,可以作为以上六句的注脚。 诗的结尾两句,转回到现实,写诗人今日的富贵和报答亡妻之情。“今日俸钱过十万”,韦丛死后不久,作者仕途得意,提升很快,高官厚禄,既富且贵,与妻子生前的“野蔬充膳”,“落叶添薪”的贫困生活,真是不可同日而语。诗人抚今追昔,由今日的富贵,更加痛念昔日同心共命的贤德妻子,叹怜她在度过一段贫苦的日子后,就离开了人间,未能共享今日的富贵,心中万分凄凉。用什么来告慰亡妻之灵呢?“与君营奠复营斋”,用设斋祭奠来表示自己的悼念和报答吧!语朴情真,淡淡怆然。在“遣悲怀”的第三首中,作者更有这样两句: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这就比“营奠复营斋”更进了一步。这首悼亡诗,语言浅显、质朴,不夸张,不矫饰,如话家常般地表达了诗人对妻子的深情厚意,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古人悼亡诗中的杰作。清人孙洙说:“古诗悼亡诗充栋,终无能出此三首范围者。勿以浅近忽之。”此评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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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稹,字微之,河南洛阳人。生于唐大历十四年,死于大和五年(779年~831年)。他8 岁丧父,15岁以明两经擢第。21岁初仕河中府,25岁登书判出类拔萃,授秘书省校书郎。28岁列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第一名,授左拾遗。母郑贤而文,亲授书传。举明经书判入等,补校书郎。元和初,应制策第一。元和四年(809)为监察御史。因触犯宦官权贵,次年贬江陵府士曹参军。后历通州(今四川达州市)司马、虢州长史。元和十四年任膳部员外郎。次年靠宦官崔潭峻援引,擢祠部郎中、知制诰。长庆元年(821)迁中书舍人,充翰林院承旨。次年,居相位三月,出为同州刺史、浙东观察使。大和三年(829)为尚书左丞,五年,逝于武昌军节度使任上。年五十三卒,赠尚书右仆射。稹自少与白居易倡和,当时言诗者称“元白”,号为“元和体”。其诗辞浅意哀,仿佛孤凤悲吟,极为扣人心扉,动人肺腑。元稹的创作,以诗成就最大。其乐府诗创作,多受张籍、王建的影响,而其“新题乐府”则直接缘于李绅。与白居易齐名,并称元白,同为新乐府运动倡导者。著有《元氏长庆集》60卷,补遗6卷,存诗八百三十多余首。
帝王也风骚
元曲四大家
唐宋八大大家
江南四大才子
唐伯虎祝允明徐祯卿
明代三大才子达州市公安局关于维护中国?达州“元九”登高节活动治安秩序的通告
  为确保中国&达州&元九&登高节活动的安全,维护正常的治安秩序、交通秩序,防止森林火灾、坠岩、拥挤、垮塌等安全事故的发生,特作如下通告:  一、为保障交通秩序畅通,正月初九06:00--20:00,达州市公安局对下列旅游景区实行交通管制:凤凰山公园、莲花湖公园、铁山森林公园、火烽山、翠屏山、雷音铺、真佛山等地。除指挥车、执勤车、消防车、救护车外禁止小轿车、摩托车、货车等其他机动车辆出入。  二、为保障凤凰山道路畅通,确保上下山游客安全,不发生拥挤、垮塌、坠岩、踩踏等安全事故,从2月3日08:00至17:00,执勤民警将对凤凰山二龙潭、通天梯、元稹文化广场至红军亭山脊道路等危险路段实行治安管制。为防止游客从通天梯、二龙潭一线集中上下山,发生安全事故,执勤民警对游客进行合理分流,分流路线如下:  上凤凰山游客尽量从达巴路口沿凤凰山公墓、黑沟至西圣寺、文家梁至页岩砖瓦厂一线上山,避开二龙潭、通天梯、红军亭至元稹文化广场一线危险路段;诗壁附近的游客可从二龙潭或诗壁附近支线上山;元稹纪念馆附近游客可从通天梯或新支路上山。  王家山顶下山游客沿王家山至页岩砖瓦厂公路一线、凤凰楼至西圣寺山脊大路一线、会真池李家农院山顶停车场至王家山柏树弯一线下山。  红军亭农行干校梯步附近下山游客沿农行干校梯步、黑沟方向一线下山;凤凰山庄附近下山游客沿页岩砖瓦厂、西圣寺一线下山。  元稹纪念馆及附近游客沿假日山庄、诗壁等支路下山。  请广大游客自觉避开人流高峰、危险路段,服从执勤民警疏导。  三、严禁携带易燃易爆危险物品和管制刀具进入管制区域;严禁在管制区域燃放烟花爆竹;严禁在林区生火取暖、蒸煮食物和吸烟;严禁从事封建迷信等违法犯罪活动。  四、凡参加中国&达州&元九&登高节活动的群众要自觉遵守公共秩序,听从执勤民警的统一指挥和引导,严禁抢道拥挤,严禁酗酒滋事、打架斗殴等违法行为。  五、对违反上述规定不听从执勤民警劝阻,阻碍执勤民警执行公务的人员,公安机关将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的相关规定从严处罚,对构成犯罪的将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特此通告                               达州市公安局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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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孤松意& 不与槐树同
――还原一个真实的大唐诗人元稹
  [作者] 龙 克
  [提要]“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留下这两句千古绝唱的大诗人,名字叫元稹。这位与白居易齐名的中唐文坛主将、官至宰相的人,一直“蒙冤”而不申。本文作者通过阅读元稹大量的诗文原作,和对诗人众说纷纭的文章著述,从元稹的人生经历、思想、文学成就、文学影响等方面进行全面阐释,以还原一个真实的大唐诗人形象。
写在前面的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直萦绕、纠缠于我心灵深处的这两句诗,不知是那个年代、什么情况下开始萦绕、纠缠的。大概从少年时代就开始了吧,可“少年不识愁滋味”,没有咀嚼出它的意味来,只是囫囵吞枣地写进作文、挂在嘴边,卖弄风骚。青春岁月,迷茫蹉跎,有所体悟,终究是一知半解,不得旨意。进入不惑,总被一个“惑”字所困扰,常常“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方知“曾经沧海”因了梦忆,梦至渺茫而吟;“除却巫山”缘于思念,思到无涯而生。人生的体验如此入骨入髓,情怀之大悟这般知深知痛,千古风流人物,当有第二?
  留下这两句千古绝唱的人,名字叫元稹。“元”,乃浩瀚大漠中之姓氏;“稹”,意绿草树木而繁茂。欲将大漠荒原变为郁郁葱葱之人,却一直灰色而不清、“蒙冤”而不申。说他“薄情”者有之,论他“巴结”者有之,甚至以现代术语,道他“政治”不清、“人品”低下、“道德”可恶者亦有之。以至在撰写元稹纪念馆文字介绍时,有人提出对其人品、政治避而不谈,文字介绍里不说,楹联中牵涉“宦海”、“为官”字眼的不用。这样一位与白居易患难与共、诗文齐名,其诗歌在当时得到上至皇帝下至普通百姓广泛喜爱,形成元和、长庆年间中国大地上全民参与、讽诵元白诗歌达20多年的一道风景线的大诗人,但在其身后,白居易却“一枝独秀”,元稹则成了“明日黄花”,几乎风光不再。
  然,我却不信!2007年的冬季,因撰写元稹纪念馆展厅文字,我不得不阅读这位诗人大量的原作,和对他众说纷纭的文章著述。让我倍感欣慰的是,由人民文学出版社第三次印刷、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总篡、吴庚舜和董乃斌主编的《中国文学通史系列?唐代文学史》,以洋洋2万余字的篇幅,较为详尽地阐述了元稹大起大落的人生经历、刚正不阿的人格魅力、开拓创新的文学思想、举世公认的文学成就。国家顶级权威研究机构、出版社、研究员(吴庚舜,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院研究生院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教授、中国唐代文学学会副会长及李商隐研究会会长等。)对元稹2万余字的评说,却自始至终找不出那些“问题”,更无“巴结”、“败坏”之恶论。掩卷而思,我的心中卷起难以平息的波澜。&&  &“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多是几多时。”(元真《遣悲怀》)一位饱经沧桑的罹难诗人从长安古道走来,从历史的烟云中走来。他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清晰,渐渐高大。
一、人生历程:宦海浮沉一生苦
  “文如其人”、“言为心声”乃金石玉声,至理名言。了解一个诗人,如不从研究其人生轨迹、心灵历程着手,再好的评说,也只能是臆想。认识元稹这样一个大诗人也一样。
  鲜卑后裔 &大唐安史之乱(755-763)后16年,既779年的春天,元稹出生于依旧山河破碎、百废待兴之际。他字微之,别字威明,行九,世称元九。祖籍洛阳(今属河南),六世祖元岩迁居长安(今西安)。元氏是北方鲜卑族拓跋部后裔,北魏时为赫赫皇族,周、隋两代显贵辈出。入唐后,家族经安史之乱而衰微。祖父元悱,仅官至县丞。父亲元宽尚武多才,却长期沉沦不遇,贞元二年,即在元稹8岁时,父卒。父亲家富藏书,著有书稿《百叶书要》(已佚)。作为鲜卑族的后人,元稹血液之中积淀着深厚的朔漠文化渊源。西域的漠北文化与南方礼乐文化是有很大差异的,主要表现为不守礼法、尚武精神及女权的高扬,影响至人的心理、行为上则体现为观念的开放。贞观以来,一直有崇文抑武的趋势,胡姓大族不得不要经历一个汉化的转变过程。这样强行的文化融合,就会造成一种民族文化心理的多重性――既天生渴望奔放、热烈,又不得不通过严守礼法规范从而进入仕途,元稹亦是如此。
  勤奋治学 &元稹生于乱世,丧父后,家境更是清贫。母亲携元稹兄弟四人迁徙凤翔,寄靠亲戚而住。凤翔是唐代都城长安的西北屏障,有重兵把守,社会一时比较安定,元稹在这里度过了他的童年。母亲郑氏贤能知书,善于持家,白居易曾大加称赞:“今夫人女美如此,妇德又如此,母仪又如此,三者具美,可谓冠古今矣”。元稹自己也在《同州刺史谢上表》中曰:“臣八岁丧父,家贫无业,母兄乞丐以供资养,衣不布体,食不充肠。幼学之年,不蒙师训,因感邻里儿稚,有父兄为开学校,涕咽发愤,愿知诗书。慈母哀臣,亲为教授。”可见元母不仅持家有道,还亲授元稹诗书,担任起教育子女的重任。元稹自小勤奋好学,不仅直接受教于母亲,还常常从邻人家里借书,然后徒步去姐夫陆翰家求教。表兄胡灵之又教他诗歌格律和骑马射箭。9岁时,元稹作诗成熟,惊叹于长辈。因成长于民间,他对边塞风云和农村凋敝已有所了解。
  德宗贞元八年(792)冬,14岁的元稹回到长安。翌年以明两经擢第。唐代科举名目甚多,而报考最多的科目则为进士和明经两科。不过两科相比也有难易之分,进士科难,“大抵千人得第者百一二”;明经科“倍之,得第者使一二”,故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而唐代文人也更为看重进士科。元稹为尽快摆脱贫困,获取功名,选择投考的为相对容易的明经科,一战告捷。一个有趣的插曲是,纵使元稹满腹才气,因其明经出身,曾遭到李贺的轻视。当元稹早年想与李贺结交时,没料到会换来一句“明经及第,何事看李贺?”羞愤不已的元稹从此一想到李贺便勾起了不愉快的回忆。孰料世事多变化,鬼才李贺也有栽在元稹手上的时候。当考生李贺遇上考官元稹,不必赘述,自是元稹报了“一话之仇”。及第之初的元稹却一直无官,闲居于长安。但他没有终止勤奋学习。家庭藏书给他提供了博览群书的条件,京城的文化环境和他的广泛兴趣,陶冶了他的文化修养。次年得陈子昂《感遇》诗及杜甫诗数百首悉心读之,始大量作诗。
  恋情友情& 贞元十五年,21岁的元稹寓居蒲州,初仕于河中府。此时,正当驻军骚乱,蒲州不宁。元稹借助友人之力保护处于危难之中的远亲。乱定,与其家少女相爱。不久,元稹牵于功名,西归长安应制科试。贞元十九年,他与大他8岁的白居易同登书判拔萃科,并入秘书省任校书郎,从此二人成为生死不渝的好友。这时,元稹二十四岁,风华正茂,才华横溢,被名重当世的太子宾客韦夏卿选为爱婿,蒲州之恋遂成泡影,却成为他终身不忘的美好回忆,给世人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离思》)这两句千古绝唱。
  一贬江陵& 唐宪宗元和元年(806)四月,元稹和白居易同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元白同及第,元稹授左拾遗,因锋芒毕露,上书直言,九月贬为河南县尉。白居易罢校书郎,亦出为县尉。此时,母亲去世,元稹悲痛不已,在家守孝三年。此后,31岁的元稹被提拔为监察御史。翌年春,奉命出使剑南东川。初登官场,意气风发,一心为民,报效国家,遂大胆劾奏不法官吏。他接手的第一桩案件就是查办泸州监官任敬仲的贪污案,并由此抽丝拨茧,揪出了剑男东川节度使严砺的扰民贪赃案,还平反88家冤事,得到民众的广泛欢迎和崇高赞誉。白居易更是作诗赠他“其心如肺石,动必达穷民,东川八十家,冤愤一言申”。这一举动必定触犯朝中旧官僚阶层及藩镇集团的利益,很快他们就找了机会将元稹外遣,分务东台。东台就是东都洛阳的御史台,用意在于将他排挤闲置。即便遭受到这样的打压,元稹仍然坚持为官之初的原则,秉公执法。正值试图受挫,娴熟聪慧的妻子韦丛病亡,韩愈为其撰写墓志铭。贤妻早亡,难遣致命伤痛,“唯将终夜长开眼,”让元稹写下了感天动地、空前绝后的悼亡诗――《遣悲怀三》。妻亡不久,灾难又接踵而至。元和五年,元稹因弹奏河南尹房式(开国重臣房玄龄之子)不法事,得罪高官,被召回罚俸。途经华州敷水驿便宿于驿馆上厅,恰逢宦官仇士良、刘士元等人在此,也要争住在上厅,这与唐代的相关规定不符。元稹据理力争,却遭到仇士良的漫骂,刘士元更是上前用马鞭抽打元稹,打得他鲜血直流,最终被赶出了上厅。此事罪在宦官,但因恶人先告状,宪宗盲目偏袒,宰相便以元稹轻树威,失宪臣体为由,反贬元稹为江陵府士曹参军。赏罚不公,朝野哗然,众臣不平,白居易亦连上三状申冤,但宪宗一意孤行,贬官诏书下达之日,竟勒令元稹立即起程赴贬所。从此开始了他困顿州郡十余年的贬谪生活。一个优秀诗人、一个秉公执法的中央“干部”,却遭遇这般奇耻大辱,我真的感到一种心疼、心痛还有深深的无奈。历史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向我们诉说着那些不公的往事,慢慢教会人们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权势,什么是小人。在政治上、生活上连遭打击后,可贵的是,元稹以一个优秀诗人的品质和骨气,仍不气馁,对地方官僚强民所难、草菅人命、献谀宦官、贪赃枉法行为数十事进行大胆弹奏,有的得到迅速处理,大大震慑了不法官吏。
  二贬通州 &元和十年(815)正月,37岁的元稹一度奉诏回朝,以为起用有望。途经蓝桥驿曾题诗留赠命运相似的友人刘禹锡、柳宗元。抵京后,与白居易诗酒唱和,意气风发。元稹收集诗友作品,拟编为《元白还往诗集》,但书稿未成,却突然与刘、柳一同被放逐远州。3月,元稹“一身骑马向通州”,出任通州司马。流落“哭鸟昼飞人少见,怅魂夜啸虎行多”(《酬乐天得微之诗,知通州事,因成四首》)的通州,他“垂死老病”,患上疟疾,几乎死去。曾赴山南西道兴元府求医。潦倒困苦中,诗人只能以诗述怀,以友情相    互慰籍。在通州完成了他最具影响力的乐府诗歌《连昌宫词》和与白居易酬唱之作180余首。
  三贬同州& 随着平淮西后的大赦和元、白知己旧识崔群、李夷简、裴度相继为相,逐渐改变了他们在政治上长期受压抑的处境。元稹于元和十三年已代理通州刺史,岁末,白居易迁忠州刺史,元稹转虢州长史。元和十四年冬,宪宗召元稹回京,授膳部员外郎。宰相令狐楚对其诗文深为赞赏,“以为今代之鲍、谢也”(《旧唐书?元稹传》)。元和十五年,唐穆宗及位后,因宰相段文昌之荐,元真授祠部郎中、知制诰。穆宗为太子时已喜爱元稹诗歌,此时特别器重于他,经常召见,语及兵赋及西北边事,令其筹画。数月后,被擢为中书舍人,翰林承旨学士,与已在翰林院的李德裕、李绅俱以学识才艺闻名,时称“三俊”(《旧唐书?李绅传》)。在迅速升迁的同时,元稹不仅被同朝官僚嫉妒而恨,而且陷入了尖锐复杂的政治斗争漩涡。当时进士考试有猥滥之弊,权势子弟,多侥幸及第,“寒门俊造,十弃六七”(《旧唐书?王起传》)。本年贡举问题更大,元稹、李德裕、李绅证实段文昌的揭发,经王起、白居易重试,使权贵豪门子弟十人落榜,于是与李宗闵的积怨爆发,埋下党争的种子。不久,由于误会等原因,裴度弹劾元稹结交魏宏简,元稹被罢承旨学士,官工部侍郎。次年春,元稹、裴度先后为相。在唐王朝与地方军阀的斗争中,元稹积极平息骚乱,拟用反间计评判。可觊觎宰相之位的李逢吉与宦官勾结,派人阴谋诬告元稹谋刺裴度,后虽查清真相,但元、裴被同时罢相。元稹出为同州刺史。元稹蒙冤被贬,确关心民间疾苦,采用均田赋的办法,补救两税法之失,措施具体,切实可行。长庆三年,他被调任浙东观察使兼越州刺史。唐敬宗宝力元年,元稹命所属七州筑陂塘,兴修水利,发展农业。浙东六年,颇有政绩,深得百姓拥戴。
  四贬武昌& 唐文宗大和三年(829),元稹入朝为尚书省左丞。身居要职,有了兴利除弊的条件,他又恢复了为谏官时之锐气,决心整顿政府官员,肃清吏治。可是,恰在这时,李宗闵这个冤家正再度当权,元稹又受到排挤。次年年初,元稹被迫出为武昌军节度使。大和五年(831)七月二十二日暴卒与于任所,终年53岁。
  大唐历史的天空上,一颗璀璨夺目的诗星,备受风雨雷电之袭击后,不幸早陨,惊愕朝野,撼动神州。他获赠尚书右仆射,白居易含泪为其撰写墓志。他和帝王的死去一样,唐朝历史大事记中,赫然写着:“831年(唐大和五年),诗人元稹死。”
二、思想概况:儒佛兼容重创新
  元稹文学上所取得的重大成就以及存在的不足,不仅与他的人生经历密切有关,他的政治、哲学、文学主张等直接影响着他的创作。
  儒家思想占据主导地位& 安史之乱后,人们惧怕战乱,热望和平,渴望中兴。面对民不聊生、千疮百孔的社会现实,元稹和其他英雄豪杰一样,积极入世建功立业的儒家精神占据了他思想的主导地位。他从小饱读儒家经典,接受孔孟学说较多,其人生理想是“安人活国,致君尧舜,致身伊皋”(白居易)。辅佐时君,使之成为尧、舜般的帝王,使自己成为稷契、皋陶、伊尹般的贤臣,是初唐和盛唐以来诸多名相和大诗人的宏愿,杜甫如此,李白如此,陈子昂也如此。元稹十分崇拜他们,尤其崇拜杜甫,精读了杜甫大量的现实主义作品,自小就“哀民生之多艰”,产生了治国安邦平天下的抱负。在信奉儒家“达者兼济天下”这点上,他和白居易完全一致。他曾回忆年轻时的志向说:“修身不言命,谋道不择时。达则济亿兆,穷亦济毫厘。济人无大小,誓不空济私。”(《酬别致用》)而欲兴利除弊,治理天下,首先要认清社会矛盾,看透社会的弊端。认识社会弊端,他有切身体会,同时又广泛收集资料和系统研究。从他的诗文可以看出,他一直强调以“百姓心为心”,体恤百姓之困苦,轻其徭戍赋税,抑制权豪、藩镇、宦官,改进科举,选拔经世致用之才,广开言路,亲贤臣远小人,澄清吏治,去除宫市之弊,经略边疆,以重治贞观、开元之治。元稹不仅提出了系统的革新主张,而且能身体力行。在拾遗、监察御史任上,他态度激进,不畏权势,严惩恶吏。在大唐历史上,由元稹惩处的有名有姓的贪官污吏达20人之多,至今被清晰地列表于《唐代监察制度研究》一书中。
佛、道思想时隐时现& 贬谪时期,元稹的思想处于矛盾之中。一方面他理直气壮,虽累遭打击而不悔,曾自励曰:“此意久已定,谁能求苟营!所以官甚小,不畏权势倾。??????金埋无土色,玉坠无瓦声。剑折有寸利,镜破有片明。我可俘为囚,我可刃为兵,我心终不死,金石贯以诚!”(《思归乐》)读罢此诗,其高贵品格、坚忍不屈,毫不逊色于“革命烈士”,足见元稹骨子里有一种傲视苍穹、不同流合污的浩然之气。这种品质决定了他不可能去巴结权贵,献媚他人。但另一方面,他又彷徨苦闷,借酒浇愁,萌生出归隐的念头,并不时从佛、道说教中寻找精神寄托。元稹读《老子》、《庄子》,炼服丹药,与白居易有相似之处,但他的旷达无为只是身处逆境之时的一时之计,不如白居易遭遇打击后,日益信奉老子“知足不辱”,而“穷者独善其身”。一旦处境稍好,元稹的儒家思想又占据上风,兼济天下之志又重新昂扬。殊不知,一介文人与权贵相斗必死无疑之理,于是政治生涯风云变化,起落无常,直至暴卒流放之途。这也许就是作为一代大诗人的悲剧。倘若他也和白居易一样,既遭朝廷三番五次罢黜,就该学学李太白“天子呼来不上船”,别再向朝廷迈进一步,干脆就处江湖之远,心忧天下就行了。作你的诗,行你的文不是更好,更能延年益寿吗?若是如此,你元稹再活20年、30年又何妨?那今天你才是"一枝独秀",白居易也许则成了"明日黄花",不如你风光呢?
性格,决定了他的悲剧。
  文学革新思想突出& 元稹的政治、哲学思想直接影响着他文学思想的形成和文学创作的发展。他的文学思想凸现着“创新”二字,在当时的文学革新运动中具有突出的进步意义。唐朝通过盛唐时期的一度辉煌,也形成这个朝代文学的第一个高峰。后来者要超越这个高峰,或者企及这个高峰,没有高度的文学修养和杰出的才华是妄想的。同时还取决于这个人是否善于总结前人的经验,继承优秀传统而具备非凡的创新能力。进入中唐时期,有这样两个人出现了,那就是元稹和白居易。客观而论,元稹的才华和创新思维超越了白居易。他的文学思想与刘勰、钟嵘、陈子昂一脉相承,在上述各方面都提出了可贵的见解。他认为诗歌与现实关系密切,诗歌必须关注现实;重视诗歌的“骨格”、“兴寄”,主张诗人对待现实既要“美”,也要“刺”,态度鲜明;强调继承《诗经》、《离骚》以来的优良传统,在唐人尚未公认李白、杜甫伟大成就的时候,他第一个把李、杜并称,他和韩愈堪称推尊李、杜之“双璧”;从思想内容到艺术形式都要求变新,是文学发展的普遍规律,他提倡创新与继承优良传统相辅相成。元稹从纷繁复杂的的文学创作现象中发现它、提倡它,其真知灼见不亚于韩愈、柳宗元、白居易;肯定题材的多样化,他的题材论与他的其他理论相辅相成,构成较为完美的文学理论体系。
  正是因为这些系统性的理论和他的创作实践,才形成了他的独特的诗歌流派――“元和体”,才使他的诗歌能够穿越一千多年的历史烟云,至今还凸现着强大的生命力。
三、文学成就:中唐诗坛一盟主
  元稹,中国唐代文坛上成就卓著,与白居易齐名, 世称“元白”。《全唐书》将杜甫、李白、元稹、白居易、刘禹锡并排为“言诗”之列,“皆卓然以所长为一世冠。”中唐元和、长庆年间,在中国大地上曾形成“传道讽诵,流闻阙下,里巷相传,为之纸贵”的读者市场,此乃大唐以来中国诗坛上一条引人注目的风景线!
  开一代新诗之风气& 元稹在诗歌、小说、散文、文学批评等方面均取得很大成就,而以诗歌成就最大,历来受到文学史家的重视。成就较大的乐府诗、颇具特色的艳诗与悼亡诗、独树一帜的次韵排律等三个方面的诗歌,“在平易坦荡中呈现出丽绝华美”,与白居易一道开一代新诗之风气,形成流传至今的诗歌流派“元和体”(“长庆体”)。元稹与白居易之友情被传为文坛佳话。在诗歌形式上,元稹依次重用白诗原韵,韵同而意殊,开创“次韵相酬”之独特诗体,为当时诗坛带来鲜活的生命力和现实主义精神,“自衣冠士子,至闾阎下俚,悉传讽之”。
  新乐府运动倡导者& 他和白居易同为新乐府运动倡导者,乐府诗在元诗中占有重要地位,堪称唐代乐府诗人之大家。他的成功,除了生活基础,多得力于他的乐府诗理论。元稹提倡写乐府诗,其心目中的最高境界之作是杜甫那些“即事名篇,无复倚傍”的诗。贬官期间,他继续写着乐府诗,并开拓着新境界。由于严酷的政治形势,迫使他隐蔽锋芒;也由于思想更加成熟,认识到新乐府之新在精神实质,在意新语新,所以这时的作品,或不标“新题乐府”,如《连昌宫词》、《有鸟》等;或“新题”作“古题”;或直接标为“古题”,如《乐府古题》十九首。有的史家不明此意,竟说元稹在“贬谪之后,讽喻诗都不敢作了,走上了闲适的路”(胡适《白话文学史》)。从此,以讹传讹,几成定论,使得饱经谣传之蔽的元稹又添一层迷雾。《元氏长庆集》现存乐府诗四卷,有作品五十余题。它们涉及的对象很多。作者通过他五光十色的生活,反映了广阔的社会现实。其中写民间疾苦的作品历来为世所重,如《田家词》、《织妇词》、《采珠行》等。《田家词》、《估客乐》等诗都是新乐府诗的上乘之作,可与白居易的《卖炭翁》、《买花》媲美。最能说明他在新乐府创作上成熟程度的是他的长篇叙事诗《连昌宫词》。这首与白居易《长恨歌》齐名的诗,通过唐代洛阳附近的离宫――连昌宫边老人的见闻和经历,把离宫的兴废与唐王朝的盛衰自然联系起来。从玄宗王朝的兴衰到平定蜀中刘辟等之叛乱,半个多世纪的沧桑巨变,诗人尽收眼底。篇末借老人之口提出殷切期望:政治清明,国泰民安!作品以形象鲜明取胜。语言生动丰富,层次分明,情节波澜起伏,引人入胜。堪称唐代叙事诗的典范之作。
  哀艳缠绵的爱情诗& 元稹是李商隐之前大量写爱情诗的诗人,也是唐代唯一一位既大胆写自己恋爱生活又大胆写夫妻相爱的诗人。其爱情诗现存八十首左右。一是多写对青年时期恋人美好回忆的恋情诗。这类诗清新自然,哀艳缠绵,如《春晓》、《梦游春》、《会真诗》等。其中有不少是写给莺莺的,细细体会实在心生感慨。陈寅恪评价:“微之以绝代之才华,抒写男女生死离别悲欢之情感,其哀艳缠绵,不仅在唐人诗中不可多见,而影响及于后来之文学者尤巨。” 后人多有轻狂浅薄之士人模仿其诗,没有真挚感情竟写艳诗,走上歧途,损害了诗人的声誉。效颦者的淫靡之风却不应有元稹负责。
  悼亡诗满旧屏风& 古人很少写夫妇之爱,一般悼亡诗泛泛而咏,晋代潘岳的《悼亡诗》能写真情真意,便受到人们称赞。其后长期无人相继,使他几乎成为空谷之音。直到元稹出来重新开拓诗境才改变了诗坛状况。他的悼亡诗,无论是内容还是艺术都远远超过了潘岳的作品。元稹和妻子韦丛感情深厚,韦丛早逝,使他十分痛苦,触景生情,他写了许多悼亡之作,所谓“荀令香消潘簟空,悼亡诗满旧屏风。”这类诗最有名的是《三遣悲怀》,情文并茂,千古流传。唐以后只有苏试的悼亡词《江城子》堪与媲美。
&&& 绝唱千古的友情诗& 元稹是一个珍惜朋友之情的人,和一些名诗人都有交往,所以表现友谊的诗不少。与白居易、韩愈、张籍、刘禹锡、柳宗元、薛涛等都有交往和诗歌唱和。写得最有特色的还是与白居易的酬唱诗。他们情同手足,而且始终不渝。《唐才子传》中对元稹与白居易的友谊记述说:“微之与白乐天最密,虽骨肉未至,爱慕之情,可欺金石,千里神交,若合符契,唱和之多,无逾二公者。”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唐代诗人友谊之笃,前有李、杜,后有元、白,而元、白交往的密切又胜过李、杜。白居易《祭微之文》曰:“死生契阔者三十载,歌诗唱和者九十章”,这在唐代诗坛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元白友谊诗在元稹集中俯拾即是。如在通州时写的“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闻乐天授江州司马》)写他惊闻白居易因直言极谏而遭贬的心情,以残灯风雨烘托气氛,令人倍感凄凉,倍觉沉痛。唐汝询《唐诗解》说:“非元、白心知,不能作此。”“大唐前有李、杜,后有元、白,信若沧溟无际,华岳干天。”前人已充分肯定了元稹的诗歌成就。
  孤篇横绝的传奇&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专门论到两大传奇作家,一个是李公佐,另一个就是元稹。其传奇《莺莺传》,又名《会真记》,叙述张生与崔莺莺的爱情悲剧故事,为唐人传奇之名篇。他在诗文上的素养,使他写起小说来挥洒自如,语言、意境等方面自比他人美绝一筹。更重要的是他又有恋爱的亲身经历。他在初恋后因另娶而造成的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应付道义之责,但他又确实热爱昔日的情侣,始终保持着美好的回忆。《莺莺传》就是在这一背景下根据作家自己的生活经历艺术加工而创作出来的。这篇传奇也是作家着意好奇的产物,不过它的奇,与神怪无关,与梦境无关,与妓女无关。它的奇,奇在小说的主体部分写了封建婚姻所不容许的青年男女自己做主的恋爱生活。由此使《莺莺传》成为元稹传奇的孤篇横绝,也是在古代短篇小说历史上罕有其匹的。
  散文成就需重新评价& 元稹在散文、骈文上的成就,是以写作众多的作品达到的。《元氏长庆集》存文三十余卷,另有补遗五卷。其中策、书、奏、表、状、制诰、序、记、碑铭、行状、祭文、启、议、判,诸体具备。他首创以古文制诰,格高词美,为人效仿。他和白居易的平易文风合于语言发展的大趋势,对宋文平易文风的形成的影响不可低估。历来对元稹的骈、散文研究不够,其历史作用需重新评价。
元稹曾自编诗集、文集、与友人合集多种,其诗赋、诏册、铭诔、论议等共100卷,题为《元氏长庆集》。《全唐诗》中选其诗28卷。
  元稹生活在盛世巅峰过后的中唐,他以自己深厚的文学理论和勤奋实践,为寻求突围的中唐文学作出了不可忽视的贡献。无论是新乐府运动的倡导与参加,诗歌内容的变革,诗歌理论的提出,诗歌唱和形式的创新,还是对唐文,尤其是对当时制诰文的弃旧图新,以及对唐传奇的发展繁荣,成绩显而易见,其在中唐文坛主盟者之一地位,无可置疑。
四、文学影响:古今中外广流传
&&& 元稹以其卓越的才华、突出的文学成就,在中国文学史上影响很大,流传甚广,受到历代诗人推崇和史家的重视。他也是中国文学史上众说纷纭、遭遇诽谤最为激烈的诗人。也许争议越大,这个人越具有生命力。
诗文遗韵潜移默化& 由元稹、白居易等发起进行的我国历史上第一次有理论、有实践的现实主义诗歌运动――新乐府诗歌,以及由元稹开之先河、白居易等参与完备,流传千年的诗歌派别“元和体”等,创一代诗歌革新之风气,不仅“诗到元和体变新”,“巴蜀江楚间洎长安中少年,递相仿效,竞作新词。”后来,“元和体”这个概念被拓展,而指整个当时之诗风。其悼亡诗和艳情小诗别具美学价值,“不仅在唐人诗中不可多见,而影响及于后来之文学者尤巨。” 传奇作品《莺莺传》,一千多年来一直是读者喜爱的小说,对后世的小说、戏曲创作具有深远影响,题咏、改编者代不乏人。如宋代秦观、毛滂的《调笑令》词,话本《莺莺传》,官本杂居《莺莺六幺》,金代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和元代王实甫《西厢记》等皆以其故事人物创作而成,也都成了古代文化遗产宝库中之瑰宝。《菊花》、《古行宫》等诗歌被编进我国小学课本。2005年,山西古籍出版社将《元稹集》列为《中国家庭基本藏书》。
  国际影响与日俱增& 元稹的诗文不仅国内流传,在唐代就蜚声海外,远播日本、朝鲜等国。《夜坐》等诗编入现今日本中、小学课本。近年来,日本大东文化大学理事、元皇学馆教授鬼头有一率众徒两度重洋,赴达凭吊元稹。韩国金卿东先生对元稹生平等颇有研究。由元稹等著的法文版《中国唐代传奇》,传向西方。
研究成绩日益卓著& 近百年来,中外学界在元稹生平、品格、诗歌、小说、作品整理等方面的研究,硕果累累,成绩卓著,使这颗中国文学史上耀眼的星座重现光芒。卞孝萱的《元稹年谱》、王拾遗《元稹论稿》、刘维治《元稹评传》等,对元稹的生平事迹重新进行了探讨;国学大师陈寅恪的《元白诗笺证稿》,对元稹诗歌艺术进行了较深入的研究;到20世纪末,人们的研究角度更多,对诗歌研究更加深入和广泛取,其中尤以卞孝萱、王拾遗、吴伟斌等人成绩显著;20世纪20 年代,胡适发表的《元稹白居易的文学主张》,认为他们的文学主张是为人生而作文学;从版本方面研究元稹的有傅增湘、万曼等,卞孝萱、冀勤等学者对元稹的作品进行了整理。近年来,全国及其通州后裔研究元稹的有识之士不断涌现,文章著述逐日增多,观点见解日益更新。
  通州百姓爱戴有加& 唐宪忠元和十年(公元815年)3月,元稹因得罪朝廷官僚,被贬,而“一身骑马向通州”。四年司马岁月,他虽“垂死老病”,却忍辱负重,在“通州j惶之地” 进入他诗歌创作的鼎盛时期。同时,情系苍生,政绩卓著,深得通州人民之拥戴。
  开启通州之文风& 被贬为通州司马后,元稹潜心创作,完成了《连昌宫词》等代表作以及与白居易“次韵酬唱”诗180余首。通过其言传身教、诗咏唱和、骚客往来,开启了通州之良好学风与文风。故微之诗韵潜移达州、默化巴人,使这片土地一直文风盛行,诗人作家辈出、鸿篇巨著不断。尤其现当代,文学创作更为繁荣,“巴山作家群”闻名遐迩,诗歌方面亦是群星闪烁、交相辉映,足见元九遗风尚存,流芳千古。
  留下珍贵之史料& 他在通州写的很多诗中都述及唐时通州之概况,如人口、地理环境、农业、城市、风俗、虫灾、水患、食货、物产等等,为地方历史之研究,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清嘉庆《达县志》载:“通州,以元稹闻名。”通州因此曾建“六相祠”选元稹入祀颂扬之。
  督导农业之丰收& 告诫百姓对庄稼除草薅苗,加强田间后期管理,以利庄稼生长,粮食丰收;他督导发展生产,减轻负担,发动州人“夹津而南,开山三十里,为来年农种张本”;带领通州人民兴修水利。还在南外翠屏山建戛云亭居宿,亲事农事,指挥农业生产,使通州生气复发。
  祈福百姓之安康& 针对“虫蛇白昼拦官道”、“人家恰似甑中居”的恶劣环境,他劝导百姓“大课芟”,铲除荒草、杂树,以利空气流通,阳光透射,使得人民身心健康;为早日结束通州人民“架木为巢居,刀耕火种少用牛"的原始生活,他数次率领官员、百姓,亲拟祝文《告畲三阳神文》、《告畲竹山神文》、《报三阳神文》等在华阳观祭天气,求上苍风调雨顺、来年丰收、百姓安康。
  开创和谐之吏政& 在接替刺史职务仅七个月中,他凭依监察御史之经验,整治吏政,出台优惠政策,“简用纪律,农劝事时,赏信罚必,市无欺夺,吏不侵轶。”大大改变了通州吏治落后的面貌。
  佐证元九登高节之来历& 元和十四(819)年正月初九,元稹离开通州时,百姓依依不舍,登高而望,目送天涯,留下了“元九登高”这一民俗。此后,每逢正月初九, 达城人倾巢出动,登高壮观,思古述怀,历千载而不衰,经沧桑而尤盛,实为国内罕见。2006年,达州市人大常委会顺乎民意,作出建立“元九登高节”的决定,将每年正月初九确定为“元九登高节”,使这一沿袭了一千多年的独特民间习俗得以固定化。
“曾经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官至宰相,浮浮沉沉于宦海,惹来是是非非论千古,元稹其人其事是一个永远新颖的话题;诗成盟主,飘飘零零而文坛,吟下字字句句芳百世,元稹其诗其文是一簇永不凋谢的奇葩。
  行文到此,我只能别无选择地用元稹自己的诗歌以作结尾――
“可怜孤松意,不与槐树同。
闲在高山顶,团舔坝肓
屈为大厦栋,庇荫侯与公。
不肯作行伍,俱在尘土中。”
      ――元稹《松树》
作者:龙克,原名龚兢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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