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下藏的地方左右各有一块石头整整放愿得一人心简谱副棺材好不好

  我叫黄立欢,今年四十三岁,已经做了二十二年的阴媒人。可能有很多人都没听说过这个职业,但我必须告诉大家,这个职业是真实存在的。
  我能当阴媒人完全是因为我四叔,是亲四叔,他带我出道,带我入行,也让我从一个农村娃变成了身价不菲的有钱人。
  没错,我们这行是很赚钱,但这钱也不是那么容易赚的。做阴媒人不光是负责操办活人与死人的婚礼,还要给活人方提供阴婚的必需品,那就是新死之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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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吗?
  我们一般的时候是买,但买不到就得偷。而且做这行不仅是做阴媒,只要是赚钱的活儿我们都接,比如盗墓。我承认偷尸和盗墓都是很缺德的事情,所以我现在也退出了这个行业,也将我的钱都捐的差不多了。  之所以要把我这些年的经历写出来是不想有人再踏入这个职业,只要你一踏进来,想退出实在是太难了。  下面我就说一说我这二十二年的经历,至于是不是真的大家自己体会就行了。
  我出生在七十年代初期,一出生母亲就去世了,只有我跟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在我十五岁那年中了风,那时候我正上初中,只好辍学回家照顾生病的父亲。  父亲病了六年,我也照顾了六年,我很羡慕村里的那些同龄人都可以外出打工,有的甚至还能带个媳妇回来。  我们村是远近闻名的穷村,村里的女孩子基本是不嫁本村人的。我总是在想如果父亲的身体能恢复了该多好,那样我也能出去打工,没准还能带着媳妇回来。  这天我正在地里干活,一个七八岁的小娃跑到地里找我,说是我四叔回来了,让我赶紧回家。
  我父亲一共有兄弟四个,他是老大,我二叔和三叔已经搬到了县城,几年都不回来一次。  至于这个四叔在我十二岁之前他倒是经常带着我玩,后来就说出去做生意,一走就是将近十年。自从他走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没想到他会忽然回来。  扛着锄头回了家,我就看到我家院子里站了不少人,都是左邻右舍。他们围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正在说话,而那个三十来岁的人正是我的四叔。  四叔比我大十二岁,今年三十三。邻居们看到我进院子了都给我让出了条路,我四叔也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跟前就在我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说道:  “几年没见你小子都长这么高了,比我还高半个头。各位邻居,你们先回去,我得陪陪我大哥和侄子,就不跟你们聊了。”  四叔穿的很讲究,西装革履的,脚上的皮鞋也擦的锃亮,看上去很有派头。  “恩,你小子不错,不仅长的帅气身体还壮实。”  笑呵呵的和我进了屋,四叔看着躺在床上的我爸,眼眶一潮,说道:“没想到大哥会瘫痪在床,小欢,这些年倒是辛苦你了。”  “自己的亲爹,有啥辛苦的,都是应该的。”  多年不见,我和四叔显得有些生疏,四叔笑笑,从一边的地上拿起一罐蜂蜜,拧开之后用小勺一点点喂我爸吃。  “你爸最喜欢吃蜂蜜了,这次回来我特意给他带了一些,你也尝尝,这蜂蜜很纯的。”  摇了摇头,我没有吃,我爸喜欢吃蜂蜜,我想这些东西还是留给他比较好。  “小欢,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大哥跟你,没想到大哥会变成这样,你有什么打算,要在农村窝一辈子吗?”
  四叔的话让我一愣,我心说我不在农村窝着还能去哪,我爸在床上不能动,我得照顾他呀。  “我跟你说,四叔这些年在外面做生意赚了些钱,想带你一块出去。至于大哥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人照顾他。  隔壁的陈寡妇不是挺细心的吗,就让她照顾大哥吧,你跟我出去做生意。”  我没有说话,虽然我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我却不放心我爸。陈寡妇虽然细心,但毕竟是外人,怎么能像我这样照顾的这么周到。  可能是看出我的想法,四叔一笑,说道:“我知道你怎么想,你放心,陈寡妇肯定能把你爸照顾的很好,你不知道,陈寡妇一直都喜欢你爸,要不然她为啥这么多年都不嫁人。  行了这事儿我就替你做主了,等下我就去找陈寡妇,先给他两千块钱让她照顾你爸,等你多挣一些钱就给你爸好好的看看病。”  我爸之所以一直都瘫在床上主要就是没钱看病,我做梦都想要发财,不为别的,只为把我爸的病给治好。  而且让我吃惊的是四叔一出手就是两千块,九十年代初,万元户都没几个,他出手这么大方,想来做的生意也不小。  容不得我反驳,四叔说完之后就直接去找陈寡妇说了。没一会儿的功夫陈寡妇便来了我们家,对我说她一定会照顾好我爸,让我放心出去做生意。  从陈寡妇的眼神里我能看的出来,她的确是很在意我爸,而且平时也没少帮衬我家,之前的担心也都不见了。  出去闯荡对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我点了点头,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而后就被我四叔叫到了院子里。  “小欢,最近我的生意很忙,所以不能在村里多待,你现在就跟我走吧。”  “啥?现在就走?”  我没想到会这么急,而四叔则是进屋跟陈寡妇又交代了一些事儿,便带着我出了村子,坐上了去县城的汽车。
  本来我是想带些衣服的,但四叔说什么都不用拿,到时候买就行了。到了县城之后,四叔又带着我开往省城的汽车,到省城又坐火车,足足折腾了两天,我们才在一个叫串流县的县城下了车。  “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得出去办点事儿。”  找了个小旅馆,四叔让我休息,然后就走了。火车上我们买的是卧铺,一路睡过来的,我其实并不累。  但四叔不让我跟着我也只能在旅馆里待着,直到天色全黑四叔才回来,手里还拎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的是两件白大褂和两个口罩,还有一套女人穿的衣服。  “四叔,你拿这东西干啥?”  看着那两件白大褂我有些狐疑,不明白四叔唱的是哪出。四叔只是笑笑,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并没有说这白大褂是干什么用的。  吃过晚饭,四叔就让我早点睡,到晚一些要干活。我揣着一肚子的疑问慢慢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四叔把我叫醒,说干活的时间到了,让我拎着装白大褂的袋子跟他走。  “四叔,这是要干啥呀?”  此时已经是午夜十分,街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我俩走了一阵到了串流县的县医院,四叔让我把白大褂穿上,再把口罩戴上,我十分疑惑,忍不住便问了他一句。  “等下你就知道了,现在跟我走。”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们两人装备齐全之后便进了医院的大院。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左右了,医院里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
  正门那的灯也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没开,门前一片黑暗,要不是今晚月亮比较大都看不清楚路。  院子四周种了许多一人高的柳树,被风一吹轻轻摇晃着,就好像是有无数个人影再动一样。  “四叔,咱们到这里到底来干啥呀?”  这地方实在是有些渗的慌,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时四叔带着我走到医院最角楼的一个铁门前,开口说道:  “做生意呀,小欢,四叔跟你说实话,我是走阴媒的,来这也是给客户找阴人。”  顿了一下,四叔把铁门拉开,而后说道:“这医院我已经踩好点了,今天刚送进来一个,咱们得赶紧行动,要是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虽然我不明白走阴媒和找阴人是什么意思,但铁门上面挂着的牌子我看清楚了,那牌子上写的是停尸间,也就是说只有死人才会住在这里。  现在我才知道四叔大半夜带我到这来分明是来偷尸的,偷尸的罪名有多大我不知道,但要是被抓了肯定不能轻判了。  而且活人对死人都有一种惧怕感,更别说这停尸间里停了还不止一具尸体。  停尸间里有许多单人的小床,能推的那种。二十多个小床有一大半上面都躺着死人,虽然有白床单盖着,但看着也够吓人的。  大半夜跑到停尸间来偷尸,即便是我以前胆子大现在也不由得两腿发软。  “四……叔,我不干了行不行,我想回家。”  看了那些蒙着白床单的尸体我吓的说话都不利索了,转身就要走。这时我四叔一把拉住我,直接把我给拉进了停尸间,而后又将铁门轻轻的关上。  “死……死人,好多死人。”  白床单并没有将尸体全部盖上,每具死尸都露着一双脚丫子。停尸间里一共停了差不多十多具尸体,虽然这里跟冷藏室似的温度很低,但一进来还是能闻到淡淡的尸臭味儿,肯定是有的尸体已经腐烂了。  被停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横死的,没人来认,时间长了就算是冷冻也不能阻止尸体的腐烂。  “嘘,别吵,要是被人听到就麻烦了。咱们要找的是一具今天送来的女尸,二十来岁,快点找,你来都来了,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的我害怕的两腿直抖,四叔交代了我一句便从身上拿出一沓纸钱朝那些死尸拜,拜了几拜之后才开始寻找那具女尸。
  县城的停尸间比不得大城市,送进来的死尸脚上都没有挂牌儿,得一个个翻着找。每掀开一条白床单,四叔便撒点纸钱,说着‘得罪了,莫怪’。  我仗着胆子掀开里我最近的那个白床单,两眼紧闭,根本就不敢睁开眼。四叔轻声的叫了我一下我才把眼睛睁开,这一睁眼不要紧,我顿时吓的“妈呀”一声跌倒在地,指着那具尸体说不出话来。
  没人在呀,今天先发这个多,有人看我接着发
  白布下面是一具男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脑袋没了一半,脑组织都能直接看见。他脑袋里的血都已经变成了暗黑色,看样子已经死了不短的时间了。  脸也只剩下半边,另一边的脸上还有一颗眼珠,但却几乎出了眼眶,看上去十分的吓人。  死人我倒是见过,但却没见过这种死法的人,哪能不害怕。  坐在地上我浑身都在打颤,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四叔听见我的叫声立刻就跑了过来,将那个白床单盖上,而后又我把从地上扶起来说道:  “别怕小欢,有四叔在呢,你先在这靠一会儿,我去找。”  看我吓成这样四叔也不让我找女尸了,把我扶到墙边让我靠着,他又继续去找。此时我心里十分的后悔,后悔不该跟四叔出来,要是早知道他是做这个生意的就算打死我也不会来。  外面起风了,很大的风,风吹得电线“呜呜”叫,就好像鬼嚎一样。再加上面对这么多的死尸,我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死尸,但脑袋里却全是刚才那具男尸的恐怖样子,吓的我又急忙睁开眼。  “找到了,小欢,过来帮忙。”  四叔找到了那具女尸,立刻就叫我过去帮忙,我腿发软,朝他摇了摇头。而这时女尸旁边的小床上的尸体忽然动了一下,就好像是痉挛似的,很剧烈,把那白床单震的也跟着动。  而后我就看到那张小床上的尸体居然慢慢的坐了起来,那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脸上已经长满了尸斑。  “诈……诈……。”  我四叔站在两张小床的中间,正在给那个女尸穿衣服,背对着那张小床,根本就看不见已经坐起来的男尸。  而我则被吓的连话都几乎说出出来,指着四叔的背后连说了两个诈字,却是没能说出后面那个尸字。  “小欢,你咋了?还戳在那干啥?快过来帮忙。”  听到我说了两个诈字四叔都没抬头看我,只是低声的问了一句。不过他马上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看向我,见我惊恐的看着他的身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随即转过身去。  看到身后的男尸坐了起来,四叔也吓了一跳,不过他胆子比我大太多了,倒没怎么惊慌,而是在那具男尸的身上按了几个地方,那男尸就又从新躺下了。
  “这不是诈尸,只是身上的肌肉神经还没死透而已,用不着害怕。赶紧过来帮忙,把她衣服穿上咱们就得赶紧走。”  那套女人的衣服是一套大红的喜衣,四叔已经把上半身给穿上了,正准备给她穿裤子。  我期期艾艾的走到四叔跟前,四叔便让我给女尸穿裤子,而他则系上衣的扣子。战战兢兢的接过那条大红长裤,我便开始给女尸穿。  只是我害怕的太厉害,穿了半天才穿上一条裤腿。四叔见我这幅模样便接过我手中的活,让我先站在一边。  这时我打量了那女尸一眼,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长的倒是很漂亮。可能是刚死没多久的原因,女尸的皮肤还没有变成那种青色,看着也没那么吓人。  四叔帮女尸把裤子穿好,而后就让我到门口看看有没有人。我心想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了,急忙跑到门口朝外面看了一圈。  见没人我便朝四叔点了点头,四叔立刻就把那女尸扛在肩膀上,我们两个迅速出了门口,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医院。  跑出医院几百米,四叔才停下来,示意我把白大褂和口罩都摘了扔掉,而后他把女尸放在地上,拿出烟来点上,说道:  “等下你扛一会儿,刚才跑的有些急,我没力气了。得抓紧时间,天亮之前就得给人家送过去,要是遇上警察可就麻烦了。”
  听到四叔的话我有些犹豫,我根本就不想扛这具女尸。四叔哪能看不出我的想法,深吸了口烟而后对我说道:  “小欢呀,我知道你咋想,你在想四叔带你出来居然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对不对?你现在这么想,但等一下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知道咱们送这具女尸能赚多少钱吗?五千块。咱们两个一人一半你也能分到两千五,你在家种地一年也就能赚个一两千块,这一趟就顶你一年还多,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顿了一下,四叔又继续说道:“再说咱们这也不算是伤天害理,偷尸虽然不对,但这尸体却能了却活人的心愿,咱们也算是在帮助人。  要是能买到我也就不偷了,这里买不到,那户人家出的钱多,这生意肯定要干,行了,咱们该走了,再晚了天就要亮了。”  也不管我能不能理解他的话,四叔把烟头扔掉从地上站起,示意我把女尸扛在肩上。  我的确不能理解四叔说的话,偷尸算是帮助人,这点我实在是想不通,也不知道买这死尸的人到底想要干嘛。  不过报酬真是可观,把这女尸送去居然就能赚两千五百块钱。我在家种地一年也卖不了这么多钱,除了开销基本上不剩什么,所以我爸的病才一直拖着。
  钱对任何人都是有诱惑力的,更别说像我这种十分需要钱的人了。想着父亲常年瘫痪在床,我一咬牙便将女尸给扛在了肩上,四叔则是笑笑,示意我加快速度走。  刚走没几分钟,我们就看到前面有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往这边来。四叔低声骂了一句晦气,让我赶紧把女尸放下,而他则从身上拿出一小瓶白酒撒在女尸身上,而后我俩搀扶着女尸慢慢往前走。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大半夜还在街上晃悠。”  警车在我们身边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问话的是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警察,四叔一听到那警察问话,立刻就笑着说道:  “没什么警察同志,我侄媳妇喝多了,我们正准备回家呢。”  “喝这么多?酒味儿可真大。”  刚才四叔往女尸身上撒了不少白酒,离着老远都能闻的到酒味儿。我低着头,都不敢去看那个警察,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贼心虚。
  虽然那两个警察不知道我们搀着的是个死人,但我还是不敢抬头,生怕被警察发现什么不对。  “小欢,扶好你媳妇,看她喝的,下次可别带她出来喝酒了。”  四叔让我自己扶着女尸,他则笑呵呵的走到警察身边,拿出一包烟抽出两支递给那两个警察。  “行了,以后别大半夜跑出来喝酒,最近不太安全,你们赶紧回家吧。”  没要四叔的烟,两个警察上车走了。我和四叔同时都长出了口气,很明显四叔是早有准备,要不然我们今天可就走不掉了。  “咱们两个就扶着她走吧,以免再遇到什么人。”  也不让我扛着了,四叔又点了一支烟,上前要扶女尸。而这时女尸的头靠在了我的身上,虽然她长的十分漂亮,但毕竟是死人,心里膈应,我急忙把女尸的头往外推。  这一推不要紧,我看到那女尸的眼睛居然睁开了,死死的盯着我,我立刻就跳到了一边,指着女尸说:“活……活了。”  “活个屁,这是正常的神经反应,你看,她闭眼了吧。”  女尸倒在四叔的身上,四叔看了一眼,而后在女尸的眼角处轻轻揉了几下,用手在女尸的脸上一抹,那女尸就又闭上了眼。
  但我却是吓的够呛,刚才在停尸间他就被吓了一跳,现在被这女尸又吓了一下,双重打击之下让我心跳都比平时快了几倍,腿又开始发软了。  “第一次都这样,等你以后习惯了就不会那么怕了。赶快扶着走吧,这阵都两点多了,得赶紧给人家送过去。”  让我扶着女尸另一边,我俩驾着女尸便朝西面走。走了足足将近四个小时,直到天都蒙蒙亮了我们才走到一个村子。  这一路上也遇到了几个人,但他们不是警察,倒没怎么注意我们。  四叔明显是来过这里,一进了村子便直奔村东头走。走到一个黑漆大门前,我们停下脚步,四叔抓住门环轻轻的扣了几下。  里面立刻就传来走路的声音,而后门便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年纪差不多有六十多岁的老头。  一见我们,老头二话不说就让我们进去,而后他又朝外面看了一眼,这才把大门关上。  “我等了一夜,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老头好像跟四叔认识,我们进院子之后他便对四叔说道。  “哪能啊,答应你的事儿就一定会做到,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老王,赶紧安排你儿媳妇吧,我们赶了一夜的路,得休息一下。”  “儿媳妇?”
  四叔的话让我一愣,但我却没有开口问,我想过一会儿他就应该跟我说这事儿。老王点了点头,让我们把女尸放到一个屋子里,而后带着我们到了另一间屋子,说是让我们休息。  从他家的房子就能看的出来是个富裕人家,整整四间大瓦房,而且还镶了瓷砖,我们村里没有谁家的房子能跟他家的比。  “老婆子,把喜钱拿来。”  带我们进了另一个屋子,老王就让他老伴去拿钱。没一会儿的时间老王的老伴儿便拿来一沓钱,足足五千块。  四叔毫不客气的把钱收了,而后说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那今晚就能给你儿子办喜事儿了。但你不能请客,也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先休息,晚上我就帮你儿子把喜事儿办了。”  “那成,你们先歇着,等下我让老伴儿给你们弄点好吃的。”  听到我四叔的话老王兴高采烈的出了房间,而我则是狐疑的看着四叔,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到底要给老王的儿子办什么喜事儿。
  @纯情四叔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是做阴媒的,所谓阴媒就是给活人和死人做媒。这么说吧,就是活着的人和死了的人结婚,这你应该明白了吧。”  看我满脸疑惑,四叔对我说道,阴婚我倒是听说过,但从来都没见过。其实我对这种事还是很好奇的,但想想就渗得慌,活人和死人结婚,要是换成我我宁愿打光棍到底也不会跟死人成亲。  “生老病死这是人必须经历的事情,结婚也是一样。如果一辈子都不成亲,到了阴间是会受到惩罚的,也不能转世投胎,所以很多结不了婚的人就选择办阴婚,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阴媒这个职业。”  四叔好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继续对我说道:“我也是七年前才入的这行,我刚从家出来的时候也想过要干出一番事业,但事业哪是那么容易干的。
  这个世界,没有钱你就什么都不是,连做人都得低一等。在这个世界上你可以没有别的,但惟独不能没有钱,所以我才选择了这一行。  小欢,我带你出来也想让你入咱们这行,做这行虽然是有损阴德,但阴德是用钱能买回来的。  我这几年挣了不少钱,也捐了不少。如今你爸瘫痪在床,要是没钱你拿什么治病,所以我才带你出来,等你做几年攒够了钱,到时候你想退出也行,那时候我绝不拦你。”  从四叔的话中我能听的出来他肯定是经历过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进了这行。四叔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钱就是比人低一等,有钱自然也就有了地位。  有句话说的好,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你吃喝要钱,看病要钱,干什么都得用钱来买。  如果我家里有钱的话,可能我爸的病早就治好了,也正是因为没钱他才一直都瘫痪在床。  想起父亲,我咬了咬牙,朝四叔点头说道:“四叔,我跟你干这行,只要能把我爸的病治好,让我干啥都行。”
  我一出生母亲就去世了,所以在我的脑海里对母亲的情感是很淡薄的。但我爸不一样,他为了把我拉扯大吃了很多的苦,怕我受委屈连对象也没找,要是我不能把我爸的病给治好那就是最大的不孝。  也许我爸不会同意我这么做,但只要他的病能好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四叔从身上拿出钱,数出两千五来递给我,说道:“咱们这行规矩多,不是什么尸都能买或者偷的,最近你就跟着我吧,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什么时候你出师了你就可以自己单干了,单干钱赚的更多,只要干几年你就可以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说完之后四叔便让我睡觉,我们两个躺在一张大床上,没一会儿四叔就开始轻轻的打鼾。  驾着个死人跑这么远我也很累,死人跟活人不同,死沉死沉的。因为不能动的原因,她身上的重量都会压到抬她的人的身上。就像是喝醉酒失去意识的人也是一样,都是很沉的。
  虽然我也累,但我却睡不着,就因为刚刚到手的两千五百块钱。原本一年才能赚的居然一天就赚到了,活了这么大我还没接触过这么多钱,兴奋是难免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梦。梦里我梦到我爸的身体全都好了,像正常人一样。  我家盖了一栋三层的小楼,别提有多漂亮了。更让我高兴的是我还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长的那叫一个美。  正做着美梦,我被人给推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我就看到四叔已经下了地,见我醒了对我说道:  “起来吃点东西吧,天快黑了,吃完了饭还有正事要办。”  我知道四叔说的正事就是结阴婚的事情,我对这事情十分的好奇,一轱辘从床上爬起,跟着四叔到了老王他们住的那个屋。
  屋里摆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满了各式菜肴。这老王家的确是挺有钱的,这一桌子的菜,就算是过年的时候我也吃不到这么多的好吃的。  饭菜是专门用来招呼我和四叔的,从昨天半夜到现在我俩都没吃东西呢,也不客气,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老王在一边不住的让我们慢点,但我可是慢不下来。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桌子上的菜被我们给吃了一半。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四叔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对老王说道:“戌时是吉时,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齐了吧,带我去看看吧。”  我和四叔站起身,老王便带着我们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那房间是他儿子住的,不过此时已经布置成了喜堂。
  喜堂完全是按照古代成亲那样布置的,墙上贴着喜字,不过是半边红半边白,喜字下面摆着一个喜案,上面铺着红纸,红纸上则摆放着许多的贡品,是敬天地用的。  喜案上有一对龙凤蜡烛,一只红一只白。靠窗的位置有一个纸做的轿子,轿子前后各有两个纸人,是抬轿子的轿夫。屋里还有个火盆,是新人跨火盆用的。  在屋子里扫了一眼,四叔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老王东西准备的很齐全。  让老王拿只毛笔和灵牌儿来,四叔用朱砂沾着鸡血在灵牌儿上写了一个名字。因为不知道女方的姓名,所以要给她起个名字,让她变成有主之人。  至于用朱砂和鸡血来写女方的名字是为了镇魂,防止阴魂作祟。说实话我是不信鬼神的,不过四叔说这个步骤绝对不能省,有没有鬼神谁也不知道,但这是阴媒的规矩,必须得这样做。  而后四叔便让老王把这灵牌儿放到女尸的身上,接着他看了看时间,对我说道:“等下你要当娘家人,把‘新娘’接到这来。现在你跟我去‘新娘’那看看,我还得给她开面,你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说完四叔就拉着我去了‘新娘’的房间,所谓是开面就是用五色棉纱线为新娘绞去脸上的汗毛,俗称开面,跟美容差不多。  说是新娘,其实就是一具女尸。想起昨晚她还睁开眼睛瞪着我我就有些毛骨悚然,有点不敢进去。  不过四叔可没惯着我,拉着我就进了‘新娘’的房间。新娘的房间也布置了一番,只不过四周都是黑白的颜色,对,就是办丧事的那种颜色。  此刻‘新娘’安静的躺在床上,她身上穿的是一套火红的新娘妆。我和四叔走到新娘跟前,四叔就开始帮新娘开面,而后又帮新娘画脸。  四叔说这是阴谋必须要会的东西,所以让我看着。虽然我心里还是很怕,但既然选择了吃这碗饭那就得学。  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四叔把‘新娘’的妆画好了,而后让我帮着给‘新娘’净身。所谓净身就是用新毛巾给新娘擦一遍身子,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女人的身子,虽然心里好奇但对这个‘新娘’我可不敢有半点的亵渎。
  闭着眼睛帮新娘净身之后,四叔便叫我在这屋里等着,等快到戌时的时候给新娘蒙上盖头,而后把她扶过去。  他一走屋子里就剩下我跟这个‘新娘’了,我心里打颤,但还是忍着害怕待在屋里。  我坐在门口的位置,如果有什么不对能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虽然我不信鬼神,但诈尸我是见过了。  四叔说那根本就不算是诈尸,真正的诈尸根本就不是那个样子的。我怕这‘新娘’忽然起来,所以就躲的远远的。  时不时的往她那边看一眼,见她丝毫没有什么动静我才放心了一些。  此时老王家的门窗都封住了,我四叔说千万不能让动物接近‘新娘’,尤其是猫狗一类。至于为什么他倒是没有解释。  不过我也听说过如果有猫狗从死人身上过死人就会吸了它们的气诈尸,真正的诈尸是很吓人的,我都听说过有人被诈尸的死人给吓死了。
  在这个环境下时间是过的很慢的,用度日如年来说丝毫都不过分。四叔把他的那块上海表给了我,我不断的看着时间,希望快些到戌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了八点四十五,也就是说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戌时。  我又朝‘新娘’看了一眼,见她没动静我便看向别处。当我眼睛落到窗户上的时候顿时一惊,因为我看到窗户上有个黑影,好像是一只猫。  之前四叔就交代过,一定不能让猫狗一类的动物靠近‘新娘’。我立刻就站起身走到窗户跟前,敲了敲窗户,想把那猫给赶走。  我一敲窗户,外面那只猫立刻就叫了起来,不过声音十分的凄厉,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滚蛋,再不滚老子抽死你。”  使劲的在玻璃上敲了几下,那只猫终于走了,我转过身,刚想往前走却发现床上的‘新娘’不见了。
  这可让我肝胆俱裂,心说难道隔着窗户那个‘新娘’也被窜气儿了,诈尸了?  刚想要往门口那跑忽然门被关上了,‘新娘’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后。我吓的差点尿了裤子,幸好此时那新娘是背对着我的,我还有机会逃走。  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恐惧,我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新娘’就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我走到门口她依旧没什么反应。  “千万别转身,千万别转身。”  我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着,伸手抓住门把手,想要开门。但这时那新娘忽然转过了身,我吓得顿时就松开了手。  此时‘新娘’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平静。她的眼睛是睁着的,但却没有一丝的眼仁儿,全都是眼白。
  我已经吓傻了,完全不知道逃跑,就傻傻的看着‘新娘’。而‘新娘’则慢慢的走向我,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笑,不过怎么看怎么像猫。  这时我想起小时候听到的关于诈尸的传说,尸体被猫窜气儿了脸上就会是猫的表情。我心想这下可完蛋了,‘新娘’这是要对我下手啊。  诈尸的死尸见活物就咬,此时这屋子里就我一个活物,搞不好就得变成‘新娘’的晚餐。  而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推开,四叔进了屋子,见那新娘居然诈尸立刻就从身上拿出毛笔,在‘新娘’的额头上一点,新娘立刻就躺倒在地,一动都不动了。  “小欢,你没事儿吧?”  四叔见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马上就问了我一句,我只是傻傻的点了点头,随即也倒在了地上,裤裆也湿成了一片,我被吓的尿裤子了。
  第一次遇到这种恐怖的事情被吓尿裤子一点也不奇怪,四叔并没有嘲笑我,而是对我说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直接就吓晕过去了。  相比他来说,我还算好的,胆子已经算是大了,直接被吓死的都大有人在。  吉时已到,四叔对我说赶紧搀新娘子过去,错过了吉时东家会不高兴。我诈着胆子从地上爬起来,在四叔的帮助下将‘新娘’扶了起来。  我心里不断的打鼓,生怕这‘新娘’再吓我一次,好在这次她没有再诈尸,要是再诈一次的话我估计我都得把胆吓破。  从‘新娘’的房间到‘婚房’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我哆哆嗦嗦的搀扶着‘新娘’,走路都不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扶着我呢。  一进新房我就看到了老王的儿子,长的傻大黑粗的,不过却嘴歪眼斜,而且见到人就嘿嘿傻笑,还直流口水。
  难怪老王要给儿子办阴婚了,他儿子的形象娶媳妇是比较难。要是古代的话他还能花钱买回来个儿媳妇,但现在可不行了。  ZF在全力打击倒卖人口,要是被逮到都得去吃牢饭,卖人有罪,买人也有罪。至于买尸体有没有罪国家还没有明文规定,老王也是穿这个空子。  “新娘子到,拜堂。”  看到我扶着‘新娘’进屋,四叔立刻就喊了一声。我搀着‘新娘’跪在准备好的香案前,新郎也在老王两口子的搀扶下跪在‘新娘’旁边。  接来下就是什么一拜天地一类的东西,整个过程都是我扶着‘新娘子’,等到礼成之后我累的直喘粗气,扶死人是很累的,谁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试试。  “四叔,完了吧?”  我把‘新娘子’送进了洞房,便问我四叔,四叔摇了摇头,说道:“还没完,咱们得等新人洞房之后把女尸烧了才能走。
  尸体只要诈过一次尸就还会诈,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要是不把那女尸给烧了,恐怕老王全家都得没命。”  “啊?还洞房?怎么洞啊?”  我以为送入洞房只是走个过程而已,听四叔话里的意思好像根本就不是走过场,而是要真的洞房。  “这个简单,给新郎吃点药,有人在一边帮着就行了。”  应该是这种事儿见多了,四叔回答的很淡然,而我则是一阵阵的恶心。和女尸弄那事儿,这也太恶心了,要是换成我宁愿把自己切了也不跟女尸洞房。  这时屋里传来老王儿子的“哼哼”声,我能听的出来,这是在享受呢。联想到老王的傻儿子趴在女尸身上上下起伏我就一阵阵反胃,而四叔只是蹲在地上抽烟,直到老王儿子大叫了一声他才站起身。
  “完事儿了,进去把女尸弄出来烧了。”  扔掉烟头,四叔便带着我进了新房,老王正在给他傻儿子穿裤子呢,虽然他儿子还是一副嘴歪眼斜的模样,不过脸上却挂着享受的模样,看来刚才是过瘾了。  “老王,‘新娘子’起了尸,不能留,得赶紧烧了,要不然你全家都得没命。”  “啥?要把我儿媳妇烧了?这才洞房了一次,那哪行啊。”  老王有些不乐意,应该是想让他儿子多舒服几次。四叔也没跟他争论,只是淡淡的说道:“话我是说到了,至于烧不烧那是你的事儿,要是‘新娘子’再起尸我是控制不了。  到时候不仅是你家,就连你们村子都得遭殃。而且医院一发现丢了尸体也肯定会找,我们马上就远走高飞了,到时候查到你头上你也得倒霉。  虽然国家并没有对偷尸有明文的法律规定,但惩罚想必也不会轻了,估计跟倒卖活人差不多,你自己看着办。”  不得不说四叔很了解办阴婚这些人的心理,他这几句话说的很平淡,但每一句都戳到老王的心窝子里。
  僵尸害人的事情谁没听说过,要真是因为他没及时烧了这女尸而害了家人和村里人,那得造多大的孽啊。  国家对偷尸是没有具体的规定,但肯定是有罪的。被我四叔吓了一场,老王也不敢说什么了,点头同意让我四叔烧尸。  “刚才我用朱砂她眉心点了一下,只能震住她四个小时,现在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咱们赶紧弄些荔枝树枝,然后再找个山洞把她处理了,不能让人看见。”  “后山上就是我家的荔枝园子,离园子没多远就有个山洞,咱们赶紧的吧。”  被我四叔吓的够呛,现在老王比我们还着急。我和四叔驾着女尸,老王在前面领路,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到了老王说的那个山洞,又弄了些荔枝树枝,把女尸给烧了。  烧尸体的味道能飘出去老远,所以一把尸体点燃我们便用树枝和草把山洞的洞口给堵住了。
  起初没什么动静,到烧了一会儿我便听到山洞里传出一阵阵东西撞墙的声音。老王吓的腿都软了,堆坐在地上一动都动不了。  四叔则看向我,笑着说道:“还行,胆子大了不少,没再尿裤子。这是尸体被烧的正常反应,是因为人的神经还没有死透,如果烧的是死了一个月的人就不会有什么动静了。”  点了点头,我觉得四叔懂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连写镇魂牌儿和用朱砂定尸他都懂,这应该都是专业的道士才做的事情。  仿佛是知道我的疑惑一般,四叔个我说他都是跟他的师父学的,他师父虽然不是个道士,但道士的那些东西基本都懂。  而且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干这事情,见的多学的多,自然也就懂的多了。四叔跟我说等我干几年之后就不会比他差,没准还能超过他。  我们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山洞里的火光才渐渐小了。一股难闻的焦臭味儿也从山洞里飘出,我一下就捂住了鼻子。
  “这味道以后你会闻习惯的,现在咱们得把女尸的骸骨收拾一下葬了,不能让人家死后无家可归。老王,她既然是你们家的儿媳妇那就葬在你家祖坟附近吧,到时候再跟你儿子并骨。”  老王的儿子脑袋里长了颗瘤子,也活不了多久了。老王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我跟四叔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木盒子进去收拾女尸的骸骨,这荔枝树枝还真厉害,几乎把女尸给烧没了。  我俩把所有的骸骨都捡到木盒里,而后递给老王,让他拿着。骸骨需要亲人朋友拿着死去的人才能找到阴宅,老王是女尸的公公,也算是亲人,所以这骸骨得让他拿着。  挖坑,埋骨灰盒,这一晚上我和四叔可忙活的够呛。四叔说做这行必须得尽心尽力,让客户没有后顾之忧。  这样做不仅是顾及我们的声誉,也表示对死者的尊重,让死去的人有家可归,这样才不会惹祸上身。
  我不明白他说的惹祸上身指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等我和四叔把老王家的事儿都处理完了天都大亮了,老王留我们吃饭四叔没同意,带着我就走了。  我们到了火车站买了最近一个车站的票,而后就坐火车走了。四叔说做完的事儿不能在那个地方留,得赶紧换个地方,以防被警察瞄上。  我感觉四叔的话没说完,应该不止是有警察,可能还怕被其他的东西瞄上。这个其他东西是什么我不用想都知道,但却不敢多想。  串流县隔壁站是一个小镇,我和四叔下了车便找了个地方吃了些饭,而后又找了个旅馆美美的睡了一脚。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四叔说带我去打听生意,于是我们两个便出了旅馆,找到一个能打公用电话的小卖店,四叔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七,有生意吗?哦,我知道了,这两天我就过去,行了,就这样。”  四叔打电话只用了十几秒钟的时间,而后便拉着我走了。
  一边走四叔一边小声的对我说:“我刚才打的电话是给我们的联系人打的,他是专门负责联系生意的。老王家的生意也是他联系的,等你单干的时候我会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到时候你只要交信息费就他就会告诉你哪里有生意。”  “信息费,要多少钱?”  “一年五万。”  “啥?五万?”  四叔的话把我吓到了,一年五万这个数目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这个行业到底多赚钱呀,光是信息费一年就要交五万。  “当然了,你要是遇到这种活也可以自己接,那钱就都是你自己的。不过老七联系的生意都是十分保险的,不会有赖账的情况,而且老七养着一个很庞大的信息网,十分费钱,收的少了他就没得赚了。”
  办阴婚还有赖账的,这可让我有些意外,四叔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的人就是舍命不舍钱,他就曾经遇到过赖账的,后来找老七把事情给平了,那个老七可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饭好吃,钱难挣,不管干哪一行钱都不是那么容易赚的,我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做我们这行不仅要干偷尸的营生,而且还要担着被赖账的风险,更是不容易。  在这里休息了两天,我和四叔便又坐上了火车,这次倒没跑多远,只是七八个小时就到地方了。  下火车之后四叔便带着我踩点,所谓的踩点就是先见客户,看客户有什么要求,然后再寻找尸源。  这家客户的要求不高,只说要一具新死的男尸,钱出的不少,七千块。我和四叔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有一户人家刚死了人,我和四叔便上门哀悼,顺便和他的家人谈生意。
  新书期间,每天先保持两更,以后会慢慢加的。
  这户人家姓阚,死的是他家里的儿子,今年才二十一岁,和我一样大。  在去他家之前我和四叔打听了一下周围的邻居,得知死者叫阚名扬,是因情自杀的。他十九岁那年谈了个女朋友,和女朋友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今年他家里打算让他跟女朋友结婚,谁知道他女朋友跟一个有钱的大款去了南方,小伙子一时想不开,便上吊自杀了。  他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在工厂里上班,阚名扬跟他父亲在一个工厂,他是技校毕业直接分进去的。  女朋友跑了他也没心思上班了,父母虽然心疼他但在这种事儿上却是帮不了他,便让他在家里休息。  谁知道阚名扬居然想不开上吊了,他爸妈回来的时候他吊在他家的房梁上,身体都凉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十分悲惨的事情,我感觉这个时候上门跟人家谈这种生意不太好。四叔可能看出了我的心事,便对我说道:  “小欢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想想,咱们的客户正需要帮助,咱们也不是买了尸体就不还给他们,只是借用一下办个阴婚,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儿,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压力。”  所谓买尸并不是把尸体买走就不还给人家了,我们也只是借用一下,然后就会还给他们。当然,借不是白借的,我们会给他们一些钱作为补偿。  与其说是买尸,倒不如说是借尸,不过四叔说这行就叫买,不能说借,你借了就必须要还。有的时候尸体是不能还的,还了就得出大事儿,就好比之前的那个‘新娘’,要是把她还回去说不定得死多少人呢。
  点了点头,我跟四叔进了阚家的大门。阚名扬是昨天死的,他家的屋里已经布置成了灵堂。灵堂的中间摆了一副棺材,没有上盖儿,阚名扬就安静的躺在棺材里。  阚家的人以为我们和阚名扬认识,都朝我们轻轻的点了下头,灵堂里坐了几个人,其中有一对中年夫妇还在低声哭泣,想来应该是阚名扬的父母了。  四叔带着我在阚名扬的棺材前恭恭敬敬的鞠了几个躬,而后便走到阚名扬父母那,四叔从身上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阚名扬的父亲。  阚名扬父亲从椅子上站起,用充满疲惫的口气问道:“你们是名扬的朋友吗?怎么我以前没见过你们。”  “您应该就是名扬的父亲吧,阚大哥,我姓黄,现在还不是你儿子的朋友,但说不好等下就是了。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说,您看咱们能去外面谈吗?”
  灵堂里有五个人,说话不是很方便,阚名扬的父亲虽然不知道四叔要跟他谈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四叔走到了院子中。  我没有跟着去,而是站在棺材跟前看着棺材里的人,对于刚死没多久的人我倒不怎么怕,更何况旁边还有其他人,只要棺材里的那位不站起来,我就不会像之前那样被吓的尿裤子。  “你说什么?要我儿子去给人家结阴婚?这怎么行?”  我正打量那个阚名扬,这时院子里传来阚名扬父亲激动的声音。我就知道人家不会轻易接受这个要求,刚刚死了儿子,正在伤心不已,四叔现在找人家提这种要求人家能答应就怪了。  “阚大哥,你听我说,我知道您舍不得儿子,但您再舍不得他也已经去了。况且您儿子也没结婚,办个阴婚也能让他早日投胎,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呀。”
  “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听你说,把你的钱拿回去。”  刚才四叔给阚名扬父亲的那个信封里装着两千块钱,要是阚家人信这东西还好,没准还能答应。  但人家根本不信,哪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阚名扬父亲一喊,坐在灵堂里的人也都走了出去。  我心想得赶紧走,搞不好都得挨揍,此时阚名扬父亲的情绪十分激动,他要是动手的话他家的亲戚肯定不会看着,那时候我和四叔非得挨一顿好打不行。  这样想着,我便转身要走。在我转身的时候眼睛无意中扫了一眼棺材里的阚名扬,我感觉他好像是动了一下。  但我不敢确定,转过头朝棺材里看去,见阚名扬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根本就没动。  我暗想难道是自己看花眼了,要是他能动的话那不就是诈尸吗。‘新娘’给我留下的阴影可不小,见识过一次诈尸我可不想见识第二次。
  这时躺在棺材里的阚名扬忽然睁开了眼睛,我顿时就吓了一跳,“蹬蹬”后退了几步。  没错,他的确是睁眼了,就好像是死不瞑目一样。眼睛瞪的老大,直直的看着棚顶,别提有多吓人了。  “睁……睁眼了,四叔,死人睁眼了。”  不敢再看,我急忙跑了出去,磕磕巴巴的对我四叔说棺材里的人睁眼了。阚名扬的家人一听这话都急忙跑了回去,四叔也跟着进去了,不过当我们走到棺材跟前的时候阚名扬的眼睛又闭上了,就好像从来都没睁开过一样。  “你这小子满嘴胡说八道,我儿子哪里睁眼了,我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要送你们去派出所。”  刚才四叔找他谈生意就把他给气的够呛,我又骗他,这让他更是火上加火,要把我们这两个骗子给送到派出所去。  “等下,你儿子还没死呢,得亏我侄子看到他睁眼,要是你们把他给埋了的话那他可就真活不过来了。”
  趁着阚名扬父亲朝我发火的时候四叔扒开了阚名扬的眼睛看了看,而后又在他嗓子那摸了一会儿,见阚名扬父亲拉着我他便喊了一声。  四叔这一嗓子把其他人都给喊愣了,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阚名扬的母亲则是十分激动,一把拉住我四叔的胳膊问道:  “你说我儿子没死,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的确没死,但魂儿却不在了,我估计他的魂儿就在附近呢。”  四叔说的很笃定,而阚名扬的父亲却是一把拉住我四叔,大声喊道:“你这个神棍,就知道妖言惑众,我儿子明明都已经死了,你却说他没死,你安的是什么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阚你让开。”  阚名扬母亲一把将她丈夫拽到一边,而后激动的拉住我四叔的手臂,双眼含泪,说道:“你要是能救我儿子,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哪怕你要我的命都行。”
  说着阚名扬的母亲便跪了下去,四叔急忙把她给扶起来,说道:“大嫂,你别这样,我会想办法救你儿子,但我不敢肯定能不能救的成。”  儿子已经躺在棺材里,但阚名扬的母亲却依旧相信我四叔的话,倒不是她多迷信,而是她想要自己的儿子活过来,哪怕是我四叔在骗她,但这总是一丝希望。  为了自己的孩子,父母可以付出一切,就别说相信我四叔了。阚名扬母亲十分激动,她丈夫急忙扶着她坐到一边,也不敢说我四叔妖言惑众了,他怕把妻子那一丁点的希望都毁灭了。  “我先看看你儿子是不是在这附近。”  四叔让阚名扬父亲给他找了块红布,然后又让他点了两支蜡烛,再准备一碗水和三支香。将蜡烛和香点燃,四叔便将三支香插进了装水的碗里。
  说来奇怪,那三支香插在水碗里竟然没倒,而是直直的立了起来,这让屋子里的人都啧啧称奇。  按照力学来说,香头的面积小是很难立住的,水有浮力,这会更影响香的稳定性。虽然我初中还没毕业,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事儿,心说四叔到底有多少本事呀,他怎么什么都会呢。  看到香立住,四叔便将那块红布罩在头上,而后又问阚名扬父亲要了个瓷勺,轻轻的在碗边上敲了几下。  “阚名扬,你是不是在附近,如果你在附近的话就显显灵。”  四叔问了一句,而后我和屋里的其他人就看到烧纸钱的铜盆里升起一股小旋风。
  阚家从昨天就开始给阚名扬烧纸钱,那铜盆里已经积了一大半的纸灰。铜盆里升起的那股小旋风把纸灰都给卷了起来,但纸灰却不出铜盆。  四叔脑袋上蒙着红布,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他就问我:“小欢,有动静没有?”  “有,铜盆里升起一股旋风。”  听到四叔的问话,我急忙回答道,阚名扬老爹则还是有些不相信,狐疑的问道:“这旋风没准是外面吹进来的风,不一定就是我儿子。”  他家屋里的门开着呢,虽然此时一点风都没有吹进屋子,但阚名扬的父亲还是有些不相信。  四叔让我把门关上,而后又低声说道:“阚名扬,如果真的是你那你就在铜盆里再弄出几道旋风来。”
  屋子里的人都盯着铜盆,这时铜盆里又升起三股旋风,而且那三股旋风久久不散,这下阚名扬的父亲是彻底傻眼了,同时也相信了。  “大师,求你救救我儿子,我可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呀。”  见到自己儿子显灵,阚名扬父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的朝我四叔磕头。阚名扬母亲也跟着跪倒,她家的几个亲亲都求我四叔。  摘掉头顶的红布,四叔将他们扶起,说道:“我可以试着帮你们的儿子回魂,但我不敢保证能成功,要是我招不回来他的魂你们也别怪我。”  阚名扬家人见我四叔答应了都千恩万谢,而后我四叔便让他们去准备招魂的东西。
  招魂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首先是招魂幡,这是必须之物。招魂幡是四叔做的,只用了一根竹竿和一张白布。  只是四叔在白布上画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想来应该是符咒一些的玩意。而后四叔让阚名扬父亲找一件他最喜爱的东西放在棺材里,因为鬼魂看不到自己的肉身,把他最喜爱的东西放在他身体上有利于还魂。  四叔又让阚名扬父亲在棺材头那边拜两排蜡烛,把蜡烛摆成一条路的模样,这样可以让生魂找到回来的路。  鬼魂的眼中都是黑色,只有蜡烛光在他们眼中的颜色不一样。四叔又拿了一些大米洒在蜡烛中间,如果阚名扬找到路的话,从散落的大米上就能看的出来。  虽然阚名扬的鬼魂就在附近,但如果不引的话他自己根本就回不到身体上。准备好了这些,四叔让阚名扬父亲去找酥油灯,点燃之后摆在棺材头那里。
  引魂需要至亲之人扛着招魂幡不断呼喊死者的名字,因为阚名扬还没结婚,没有子嗣,这活儿就得他父亲来干。  都准备妥当,四叔用毛笔在几十张冥纸上写下阴差收,然后让阚名扬的家人把冥纸烧了,他这才让阚名扬父亲站在棺材头那里呼喊他儿子的名字,要一直喊,不能断,直到阚名扬找到回来的路为止。  “阚名扬,回来吧,阚名扬,回来吧。”  虽然是白天,但阚名扬父亲的声音十分凄惨,听上去很是渗人。四叔站在棺材边上盯着蜡烛那边,眉头紧蹙。  阚名扬父亲喊了老半天也不见撒在地上的大米有一丝的波动,我感觉四叔好像是有些着急了。  “可能是被其他的鬼魂给拉住了,这些新生鬼魂能力弱,经常会被欺负。阚大嫂,你赶快去买两个纸人,再买些纸元宝,但不要多,得把那些孤魂野鬼打发了,不然你儿子很难回来。”
  四叔的话对阚家人来说简直就是圣旨,阚名扬母亲立刻就让亲戚出去买。  “四叔,为啥不多买几个纸人和元宝,那样不是更好打发那些孤魂野鬼?”  我不明白四叔为什么不让阚家人多买一些,忍不住便问了一句。  “买多了那些孤魂野鬼收到之后不一定会放了阚名扬,他们还会拉着他不让他回来,这样能讨到更多的好处。  少买一些可以让他们相互抢夺,这样就顾不上阚名扬了,阚名扬也就能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四叔,你是怎么知道阚名扬还没死的?难道他还有呼吸?要是这样的话他家人不会发现不了呀。”
  这个问题我也想不通,我不明白四叔为啥会知道阚名扬没有死。四叔笑笑,说道:“人死则阳气散,若是未死之人一口阳气会憋在喉咙里出不去,你看阚名扬的喉咙那有微微的凸起,那就是他那一口未散的阳气。  你可以用手摸摸,那阳气每隔一会儿就会轻轻的蠕动一下。当然动的很细微,要是不仔细感应你都感觉不到。”  四叔让我去摸摸阚名扬的脖子那里,虽然我对这事情很好奇,但还是不敢去摸。虽然阚名扬没完全死,但在我眼中就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我对死人有些惧怕,估计是‘新娘’的事儿给我留下后遗症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这碗饭。  “现在阚名扬是处于一种假死状态,人假死灵魂也会出窍,所以身体会变得冰冷。医院里其实有很多病人都是假死,但医生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死者的家人也不知道那是假死,就把人给埋了。
  只要尸体一入土,那魂想回也回不来了,也是这个阚名扬命大,遇见我了,要是他被他家人给下了葬,就算是神仙来也救不活他了。”  四叔懂得真是不少,我现在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感。之前我也问过四叔他怎么会懂那么多东西,四叔只是说我慢慢学以后也会懂很多。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阚名扬的家人把纸人和纸元宝给买回来了,四叔已经让阚名扬父亲停下了,等什么时候让他叫阚名扬的名字他再叫。  又拿红布罩在头顶,四叔一边烧着元宝一边低声说道:“各位大哥大姐,这些元宝都是给你们的,你们拿着花,等下我还会给你们烧两个下人伺候你们,你们就放阚名扬回来吧。”
  四叔烧元宝烧的很慢,是一个一个烧的,等到将最后一个元宝烧完,四叔便拿起一个纸人,又说道:  “我要给你们烧下人了,谁得到就是谁的。”  将纸人点燃,四叔便让阚名扬父亲开始呼唤阚名扬的名字,两个纸人烧完,我就感觉有一股阴风从我面前吹过,而后便看见棺材头前的蜡烛火苗都晃了几晃。  接着洒在地上的大米便分开两道,就好像是有人在用嘴吹把大米都吹到两边似的,看着十分的诡异。  阚名扬的身子上放着的是一把吉他,阚名扬父亲说他最喜欢弹吉他了,只要一下班就会抱着吉他弹上半天。  散落在地上的大米不断的被‘吹’到两边,而后我就看到吉他弦动了一下,吉他上也发出了声音。  再接着阚名扬的身体一震,四叔急忙跑到棺材跟前,把酥油灯里的灯油滴两滴在阚名扬的额头上,这才长出了口气。
  “阚大哥,你儿子已经回来了,不过他得三天后才能醒过来,这三天你们就喂他点流食吃吧,别把他饿坏了。”  阚名扬的胸口慢慢起伏,已经有了呼吸。阚家人高兴的都哭了,阚名扬父母又跪在我四叔面前,不断的磕头。  “大哥大嫂,你们别这样,我虽然是做阴媒的,但遇见这事儿肯定是会帮忙的。你们也不用怎么感激我,送我点钱就行了。”  这忙不能白帮,本来我们是可以赚几千块的,但把阚名扬给救回来了也就不能用他的身体去结阴婚了,所以得把这钱给赚回来。  后来四叔又跟我说,其实钱倒是小事儿,主要是他不想跟阚家人扯上什么因果。他帮阚名扬还魂,阚家人给他钱,这事情也就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这样更好。
  儿子都活过来了,阚家人哪能还舍不得钱,阚名扬父亲把家里的钱全部都拿了出来,一共有九千多块。  这钱他是准备给儿子结婚用的,现在一股脑都给了我四叔。四叔没要那么多,只拿了五千块。  他跟我说买尸体差不多得用两千,也就是说我们这趟差不多就能赚五千左右,拿他五千刚刚好。  出了阚名扬的家,我和四叔就回了旅馆,没有了尸体,客户的阴婚办不成,我们得另想办法去弄尸体。  四叔对我说客户的事儿一定要给办,不光是为了钱,也是为了名声。要老是办不成客户的事儿,这个名声被人一宣扬再接生意可就难了。
  最后我跟四叔又跑到医院里弄了一具男尸,才把客户这事情给解决了。这次那男尸倒没起什么幺蛾子,主要是我被吓怕了,防范的很严,没让一只猫狗靠近那男尸。  这趟出来可是没少赚,阚名扬家的五千,加上客户给的七千,一共一万两千块。只是两天时间就赚了这么多,难怪四叔说这行很赚钱。  虽然招魂的事情我没有出什么力,但我还是分到了一半的钱。四叔找了个希望小学捐了三千块,但我想着要给父亲看病,没舍得捐。  在这里休息了一天,四叔便又联系老七,我们两个找了个公用电话亭,四叔拨了一串的号码。
  他拨的号码是一打头的,这让我有些奇怪,四叔告诉我那是手机号码我就更加的迷糊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手机这东西。  九十年代初,国内能用上手机的人绝对是局指可数的,能用手机的人身份都不一般,不光是有钱,还得有社会地位。  这让我对这个老七更加的好奇了,心想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用这种东西。  电话拨通之后四叔便问老七哪里有生意,他们谈了一会儿,我见四叔脸上现出兴奋的表情,我心想肯定是有什么大生意了。  “小欢,这次咱们遇到个大活儿,不是做阴媒,是帮人下墓取东西,报酬是五万块。”  果不其然,这次的生意可是不小,报酬竟然是五万块。我心说要是能把这生意做成父亲看病的钱都够了,这客户是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手笔,一下就出了五万块。  “走,去买车票,咱们马上就去湘西。”
  “去湘西?这次可不近。”  四叔十分兴奋,估计这么大的活儿他也很少遇到。在这个年代,五万块足可以盖两套三间的大瓦房了,不光他兴奋,我也很兴奋。  买了到湘西的卧铺,我和四叔便在车站等着,四叔跟我说这次的活儿是湘西一个大老板的,他家祖坟里有一件东西需要人帮着拿出来,只不过他家祖坟里有机关,很是危险,所以他才出这么高的价钱。  “祖坟里有机关?这个大老板的祖上是当官的吗?”  能装机关的坟肯定不是小坟,一般古代当官的死后都会在自己的坟里设机关,防止有人盗取坟中的东西。  当官的都有钱,陪葬品当然也都是很珍贵的东西。他们相信有了这些陪葬品即使是倒了另外一个世界依旧能当富贵人,所以才会用东西陪葬。
  “恩,是清朝的一个正二品大官儿,这个大老板现在能这么有钱也是靠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才发家致富。  他祖上是不是当官的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咱们只要把东西拿出来就能得到五万块钱,这才是咱们要的。小欢,干过这次我打算先休息一阵子,你得自己单跑。”  “啥?让我单跑?四叔,我刚跟你出来几天呀,我哪能行。”  刚刚跟四叔做了两次买卖,我哪有单跑的能力,四叔笑笑,接着说道:“你只做阴媒,不做别的应该是可以的。  你单跑之前我会教你阴媒所有需要注意的东西还有一些事情的解决办法,只要你胆子够大,那单跑就没什么大问题。
  我是累了,想歇歇了,这行干久了都会觉得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行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根本就不给我再说话的机会,四叔直接把这事儿给定了下来。而我的心里则是打鼓,暗想让我自己去偷尸体给人家办阴婚估计够呛,我见了死尸就会怕。  有四叔在身边还好一些,他不在我可能只得买尸体给人家办阴婚了,让我去停尸间偷,我可是有些肝颤。  但尸体哪那么好买,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再说。
  写的不错,楼主加油  
  火车晃悠了二十几个小时才到了湘西,那个出钱的老板是个建筑商,在当地很有名气,找他并不困难。  而且在来之前老七已经给了四叔地址,我们也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那个老板的公司,到了他的办公室。  “哟,这不是黄老四吗?可是有日子没见了哈。”  一进那老板的办公室我就看到有三个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那三个人一老一少,另外一个是跟我四叔年纪差不多的。  说话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那老头的一条腿蜷着,好像是不能占地似的。他身边坐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看着愣头愣脑的,但从他那滴溜乱转的眼睛能看的出来,他可不像表面那么愣。  另一个年纪跟我四叔差不多的人虽然也坐在这张沙发上,但却跟老者和那个小伙子保持着一段距离,明显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四叔看到老头微微一笑,叫了声孟老,而后就把我介绍给那老头。老头用拐杖敲了敲我的腿,说道:  “腿杆子不错,是个能跑的料,就是不知道这次行不行。”  孟老头说话有些莫名其妙,我四叔只是笑笑,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拉着我走到那个年纪跟我四叔差不多的人身前,对我说道:  “小欢,他可是咱们阴媒界的风云人物,叫廖振宇,你可以叫他宇叔,只要他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阴媒,而且他懂的也很多,以后有机会你多跟你宇叔学学。”  廖振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对我四叔说道:“老四,我就知道你也会来,这次咱们就合作一下吧,免得被人给搅了局。”
  说着他往孟老头那边扫了一眼,很明显他是跟那个孟老头不和。而孟老头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我心说同行到哪里都是冤家,没想到这活儿居然有这么多人抢,不知道还能不能赚到这笔钱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十分富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就是找我们来的那个老板,叫于国庆。  “几位,这次我请你们来是想要你们帮我把我家祖坟里的东西拿出来,酬金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是五万块。  但我要告诉你们,我家祖坟里是很危险的,因为我的曾祖父是清朝的二品大员,在他下葬的时候怕有摸金校尉进墓地,所以墓里设置了很多的机关。  如果你们在里面出了什么事,那我只能对外界说你们是盗墓的。我要找的东西是一个楠木盒子,谁把这个盒子拿给我那五万酬金就是谁的。
  当然,拿不到盒子的我也不会让你们白跑,我会另外补助一些。这是我要的东西的照片,你们每人一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得到这个东西。”  于国庆说话很直接,没有拐弯抹角,我拿过照片看了看,照片上有一个金丝楠木盒子,大概有鞋盒子那么大。  这照片是复印出来的,黑白色,想来那老照片应该是在满清时期拍的。那个时候有资格照相的人都是非富则贵,看来于国庆的曾祖父在当时是个比较厉害的人物。  “还有一条,我希望你们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知道你们阴媒人都是有信誉的,所以我才会找你们,而没有找摸金校尉。”
  我不知道什么是摸金校尉,但从字面上的理解应该是小偷一类的人。出了于国庆办公室的门四叔就告诉我说摸金校尉其实就是盗墓的,那些人也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不仅懂机关风水,也懂得很多其他的东西。  “我们出发吧。”  于龙已经把他家祖坟的位置给了我们,并且还派了一辆车送我们过去。湘西的天气有些闷热,虽然已经立秋了,但这里的太阳很是烤人。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做轿车,心里有些兴奋。四叔说这是什么商务车,反正我不懂,就感觉这车很舒服,跑起来也很快。  车子把我们送到一个小镇上就走了,这镇子四周全都是大山,于家的祖坟是在东面的山上。  现在中午刚过,四叔说先去于家祖坟那里看看,如果可以的话那今天就直接进墓,只要把那东西取出来五万块钱就到手了。
  “四叔,那个姓于的不是说墓里有很多机关吗?是不是很危险?”  我对于国庆说的墓里有机关有些害怕,这种墓穴里的机关肯定都是置人于死地的,一个不留神可能连小命都得搭上。  “有你宇叔在什么机关都不用怕,咱们先买些铲子和镐一类的东西,再弄些吃喝,可能是个大工程。”  四叔的话让我对廖振宇十分的好奇,不过廖振宇好像不喜欢说话,我也没敢去问他是怎么学那些东西的。  老孟头没和我们在一起,而是带着那个愣头愣脑的小子走了。买好了锹镐,我们便朝东山出发,一边走四叔和廖振宇一边看四周的地形,两个人都禁不住的点头。  “此山有龙脉,能葬在龙脉之上后人肯定非富即贵。”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山顶上,四叔指着下面婉言的山脉说道:“神龙摆尾,龙尾朝南,而龙头朝东,这可是绝佳的一处脉,我猜于家的墓碑肯定是朝南的,对着龙尾,这样能够让龙气首尾相接,他的后人要是没钱才怪呢。  而且于家的坟一定是洼处,这样能让龙气聚集。葬他家先祖的肯定是位高人,要是咱们的祖先也葬在这里那咱们现在也都是有钱人了。”  他说的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我现在才发现我对四叔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他懂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这是风水学,只有懂得风水的人才能看出那座山上有龙,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就算能看出来山上有龙脉但下葬的选地还是很有讲究的,如果死的人只是富而不是贵,那只能葬在龙尾的位置,这样后人就能像他一样富。
  要是当官的就葬在龙脊的位置,这样可以让他的后人富贵。当然也可以葬在龙头处,只不过龙头一般都是皇亲国戚下葬的地方,要是不沾皇气葬在龙头处很可能压不住龙气,到时候后人反倒会受害。  我们国家的风水学可谓是博大精深,我连初中都没混毕业,哪里懂得这些,只能在一边安静的听着。  “恩,老四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能葬在龙脉上后人都会得福。这个于总的先祖是葬在龙颈的位置,没葬在龙头,这就说明当时给于总先祖选墓地的人是个高手,要是真葬在龙头那里于总现在可能就是另一幅模样了。”  四叔和廖振宇说着,我们便走到了于家的祖坟处,果然就如四叔所说的那样,于家的祖坟是在一块洼地里的,虽然是洼地,但只是有一点点洼而已,不会聚水。
  这附近只有于家的坟,其他的坟都离他家的祖坟很远,看来于国庆的这个曾祖父当年也是个有权势的人物,要不然也占不到这么好的地方。  于家的祖坟造的很大气,应该是常年都有人修,四周的杂草清理的很干净,坟前也摆着各种贡品。  四叔告诉我墓碑上的字可以看但不能念出来,那样不吉利,我们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拜过山神土地,又拜了于国庆的曾祖父,便开始动土。  要进坟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盗洞,也就是那些盗墓贼用的方法。打盗洞可是有讲究的,一定要对四周的土壤进行分析,而且也得根据风水判断出具体的位置,要的打错了地方可是件十分麻烦的事情。
  四叔和廖振宇围着坟转了几圈,又看了看四周,而后他们选定了一个地方,从那里开挖。  打盗洞是个技术活,洞口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要刚好容一个人爬进去。四叔说这样能最大避免塌方,要是被埋在里面可就不好玩了。  专业的盗墓贼打的盗洞是看不到土的,他们都是用火药下炮眼,利用火药爆炸时候的气浪强行挤出一个洞,被炸开的土都贴到了洞的四周,所以看不到土,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我们并不是专业的盗墓贼,而且进于家的祖坟也是得到允许的,所以用不着躲躲藏藏,就光明正大的挖。  我们并没有洛阳铲一类的工具,用的都是普通的铁锹,这工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我们三个人换着挖,挖到太阳西下也没能挖到墓里。  “今天就到这,咱们先下山,明天早上再来。”
  这一下午我们的体力消耗十分的大,得下山去吃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下。我有些奇怪那个老孟头怎么没出现,四叔说那老头可是精的很,他是等我们挖完再上来呢。  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我们三人找了个小饭馆,叫了些酒菜便吃了起来。刚吃到一半我见老孟头领着那个小子也进了小饭馆,老孟头拄着拐杖,在饭馆里扫视了一圈便看到了我们,而后他就走到了我们这里坐下。  “服务员,挑你们拿手的菜再弄几个,另外再来两瓶酒。”  孟老头对服务员喊了一声,而后便笑呵呵的看着我四叔两人,说道:“老四,宇子,这顿饭算我的。”  “孟老,有话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
  廖振宇说话很直,而且还有些不客气。孟老头也不生气,朝我们嘿嘿一笑:“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但下墓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那里面不仅有机关,没准还会有其他什么东西。  咱们做阴媒的虽然都懂风水,知邪物,但真能把那些邪物克制住的却没几个。依我看不如咱们合作,有钱大家一块赚,风险也会降低很多,你们说呢。”  这个孟老头在阴媒界的名声不怎么样,视财如命,没见到钱之前他还可以,只要一看到钱他谁都不顾,肯定是要把钱划拉到自己兜里的。  以前跟他合作过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秉性,渐渐的孟老头的名声也在阴媒界里传开了,愿意跟他合作的人很少。  他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却是真有本事,阴媒人会的东西他会,阴媒人不会的东西他也会,例如道家的术法他就懂不少。
  做阴媒的都懂一些道家的术法,但要说阴媒界谁的道行最高,恐怕孟老头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了。  这老头做了几十年的阴媒,钱赚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但他却还不收手,依旧干着这营生,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贪财。  听孟老头说完四叔和廖振宇都没说话,低头吃着菜,孟老头也不着急,拿起他的旱烟袋“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四叔和廖振宇都点了点头,同意了孟老头的说法。于国庆虽然已经告诉我们墓里有机关,但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东西。  如果有的话,那有孟老头在大家的安全可以说就有保障了。虽然这样一来钱会少分许多,但钱再多也没有命重要。
  小命丢了,给你再多的钱有个屁用,自己也花不着,所以不管到什么时候命得保住,只有保住了命才能继续赚钱。  “你们知道我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了吗?我在镇子上转了一圈,去打听关于于家的事情去了。于国庆的曾祖父是晚清的二品大员,据说他的死因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给害死的。  你们也知道,冤死之人胸中都会憋着一口怨气,这口怨气不散再加上土壤的原因尸体就不会腐烂,这趟差事不是那么好干的,所以我才找你们合作,咱们一块干。”  “你是说于国庆的曾祖父可能会变成‘粽子’?”  廖振宇本来端起酒杯想要喝一口的,但一听孟老头这话他又把酒杯给放下了。四叔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而我则是十分好奇的看着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恩,很有这个可能,如果于国庆的曾祖父变成粽子的话,那五万块可不值得我们去冒险。
  我看不如这样,明天一早咱们去找于国庆,让他把价格抬高五倍,也就是说我们每人五万,如果他肯出的话那还值得一试。”  乖乖,每人五万,这个孟老头可真敢狮子大开口,居然要问于国庆要二十五万。原本以为他只是天方夜谭,但四叔和廖振宇却是都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孟老头的说法。  这时菜上来了,孟老头也就不继续说这事儿,而是吃起东西来。他身边的那个愣头小子是他的亲孙子,叫孟涛。  孟涛父母去世的早,是孟老头一手把他带大的,祖孙两个人的感情十分的好,孟老头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他这个孙子。
  “好了,今晚咱们都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去找于国庆谈判去,如果他不答应那就让他找别人来干吧。”  酒足饭饱,孟老头抹了一把嘴就走了,我和四叔他们也出了小饭馆,一路上四叔和廖振宇都在讨论‘粽子’的事情,弄的我云山雾罩的,想问但却插不上嘴。  “小欢,你是不是想知道‘粽子’是什么?”  回到旅馆,还不等我说话四叔就先开口了,见我点头他又说道:“‘粽子’是摸金校尉那行的行话,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僵尸。  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就好像你跟我第一次偷的那具女尸一样,她也是僵尸里的一种,但却不是很厉害。”  四叔跟我讲着僵尸的种类,他说僵尸一共分四种,有僵尸、活尸、行尸和血尸。这四种当中第一种和最后一种最厉害,但凡遇到这两种东西所要做的就是跑。
  除非是有道行的道士,像四叔这种只懂一些道家皮毛的根本就收拾不了那两种僵尸。上次那个‘新娘子’只是行尸而已,如果当时她变的是僵尸或者血尸,不光是我和四叔,整个村子的人都活不了。  “小欢,这件事很危险,所以你要考虑清楚到底干不干。如果不干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出事儿了我没办法跟他交代。”  微微一叹,四叔好像还想要说什么,但只是叹了口气,终究没有说出口。  说实话听四叔说完我是有些打退堂鼓,但一想起那五万块钱的酬金我实在是舍不得。
  只要这事儿成功,拿了酬金我就直接可以给我爸治病了,我做梦都想我爸是身体能够恢复健康,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要是错过了我得办十来次阴婚才能赚这么多的钱,还得说我独自去办。  “四叔,要是能拿到五万块钱的话我就干,看看明天能不能把这事儿谈成吧。”  如果价格谈成的话那我就干,五万块对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估计一辈子也遇不到几次这样的赚钱机会。  一想到父亲,我便下了决心,四叔看了看我,说:“成,那就明天跟于国庆谈完了再说,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点了点头,我和四叔就聊起了别的,四叔跟我讲了许多有关风水和道家术法的事儿,他跟我说以后要是碰到这方面的高人一定要虚心请教,那样会让我受益许多。
  第二天一早,我们几个人一块吃了早饭便坐车回了市里,直接去了于国庆的公司。我们六点不到就出发了,到市里还不到八点。现在时间还早,于国庆还没来呢,他那个秘书倒是认识我们,直接就把我们几个引进了于国庆的办公室。  “老孟,你说这个于国庆能不能抬价?”  点燃一支烟,廖振宇看向孟老头,而孟老头则是微微一笑,说道:“八九不离十,我想他家祖坟里的东西对他很重要,要不然他也不会找人下墓去拿那东西了。  下墓这活儿摸金校尉是最在行的,但摸金校尉可不像咱们,要是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好了没准他们就直接拿跑了。  除了咱们于国庆也找不来别人,那些有道行的高人都不屑干这种事儿,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孟老头别看年纪大,但分析起事情来条理十分清晰,四叔和廖振宇都点了点头,很明显是同意他的说法。  “那你猜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这时廖振宇又问孟老头,孟老头则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谁能猜的到,但我想应该不是什么珠宝一类的东西。
  于国庆的公司开的这么大,他不缺钱,但我想那盒子里一定是个十分稀罕的物件,不然于国庆也不会找人下墓去拿了。”  孟老头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于国庆走了进来。见到我们几个他并没有吃惊,想必是秘书对他说了我们来的事情。  在老板椅上坐下,于国庆扫了我们几个一眼,而后说道:“几位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下墓了呢。”  “下墓不着急,我们有其他的事情想跟于总商量一下。”  孟老头办事滴水不漏,谈判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他了。于国庆点了点头,示意孟老头继续说。  抽了一口旱烟,孟老头继续说道:“于总,我昨天在你们这边转悠了一圈,听到了一些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听说你先祖是被人害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跟你们拿东西有关系吗?”
  于国庆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已经不高兴了,但孟老头可不管他高兴不高兴,接着说道:“当然有关系,如果于总的先祖是被人害死的那下墓的危险性就增加了几十倍,这些钱还不值得我们去玩命。”  孟老头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于国庆本身就是商人,脑袋不是一般的聪明,哪能听不出孟老头话了的意思。  “说个价吧,只要我能接受就绝不回价。”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孟老头嘿嘿一笑,朝于国庆伸出拳头。  于国庆眉头一皱,问道:“十万?”  “对,十万,但却是每人十万。于总,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儿的危险性,一般人肯定是不会下那个墓的,五十万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对于于总你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如果你同意的话就先付我们每人一半的钱,等到我们把东西拿上来你再给另一半,于总考虑一下。”
  昨晚我们商量的价钱是每人五万,孟老头这家伙又开始狮子大开口了,居然把价格给翻了一倍。  于国庆没有说话,也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于国庆便拿起电话,吩咐秘书去财务取二十五万现金来。  “钱的事情我答应你们,但你们也得答应我,拿到东西之后一定不能看里面是什么,我需要你们起誓。”  于国庆居然没回价儿,这让我们几个既意外又高兴,每个人十万,这可是一笔相当大的巨款了。  这也让我十分好奇于国庆让我们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居然肯出这么多的钱,那东西肯定不一般。  “既然于总这么痛快,那我就在这里起誓,如果我偷看里面的东西,那就让我不得好死。”  孟老头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有钱拿他就不想别的了。这时于国庆又看向我们几个,让我们一一发誓。
  说实话我是不想发这个誓的,我对那个楠木盒子十分好奇,很想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于国庆可不是好糊弄的人,我们发的誓让他满意了他才让秘书把钱拿过来。  做我们这行的都很重誓言,一但发了誓就不能反悔。看来于国庆很了解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让我们几个起誓了。  “这是你们的定钱,都收好了,我希望你们能在三天之内把东西交给我,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送你们了。”  把钱给了我们于国庆便下了逐客令,我心里十分兴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钱。  幸好我和四叔事先都准备好了兜子,不然的话那些钱都装不下。十元一张的钱,把我那个兜子都给装满了。  孟老头的兜子最大,连同他孙子的钱一共装了整整十万,我心想那么一大包的钱背着就不累吗?孟老头根本就不让他孙子背,就一个人拿着那些钱,真是财迷到了极点。
  九十年代初的时候银行不是很多,一个地级市里也就有几个银行。我们找到一家中国银行把钱存了,这才又坐车回到了小镇上。  一路上孟老头都笑的很开心,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上去了,他说等他挣够了钱就带着他孙子去国外转转,他很想知道外国人是咋生活的。  我心说你都做了这么多年的阴谋了钱难道还没赚够?孟老头已经六十多了,真不知道他挣那么多钱到底干啥。  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肯定不能干活了,于是我们几个就找了一家饭店,要了几个菜,又点了几瓶酒,一直喝到天色将黑才回旅馆休息。  这期间孟老头打发孟涛去置办了一些东西,孟涛回来的时候背了一个包,我想应该是老孟头让他置办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吃饭的时候四叔也让我喝了一杯白酒,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喝这东西,虽然很辣,但喝过之后却很舒服。
  而且我喝了一杯白酒什么感觉都没有,他们都说我是天生喝酒的料,但四叔却没让我多喝,怕耽误明天的事情。  自从拿到那五万块钱我就一直处在兴奋之中,喝了些酒我就更加兴奋了,根本就睡不着。  一晚上我都在想着等干完这活儿就回家给我爸看病去,我仿佛已经看到我爸又恢复了健康,而且还娶了陈寡妇。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感觉没睡多大一会儿就被我四叔给叫醒了,迷迷糊糊的起床洗脸,出去吃饭,而后我们一行五人便又上了山。  孟老头的腿脚不好,走了一阵便由他孙子背着,孟涛背的包则由孟老头拿着。孟涛这小子的体力真好,背着孟老头爬山丝毫不比我们慢。
  等到了地方这小子脸不红气不喘,身子骨不是一般的结实。孟老头下了地,拄着拐杖走到我们挖的墓洞跟前,看了一眼就说道:  “估计再有半米就能到地方了,如果碰到了石头就告诉我。”  略微休息了一下,我们几个便开始继续挖,挖了将近半米,我手中的铁锹便吃了硬,这是碰到石头了。  孟老头还真神,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还有多深,而且连碰到石头他都知道。  “孟老,碰到石头了。”  我把铁锹扔到上面,而后人也爬了上来。孟老头走到墓洞前又看了一眼,说道:“恩,就是这里,你们看方位的本事还不赖。涛子,下去把那些石头都弄开,我想墓门就在这里了。”
  老孟头让孟涛下去搬石头,孟涛丝毫不含糊,直接跳进坑里把一块大石头给搬了起来,我们三个则是帮着他把石头托上去。  几次之后,大石头都被扔到了坑外,墓门也露了出来。  “孟老,好像有点不对,于家的墓门怎么用大石头堵着呀?”  廖振宇用手在墓门上擦了擦,把上面的土都扒拉掉,这墓门是青岩石做的,十分结实,他扒拉了一会儿便看到墓门上刻了一个八卦图。  “要是不堵着就不对了,还记得我前天跟你们说的吗?于国庆的那个曾祖父是被人害死的,现在说不准变成了什么,把墓门堵上就是为了不让他出来。”  “啊?难道变成粽子了?”  我被老孟头的话吓了一跳,之前的那个‘新娘子’就已经把我吓的够呛了,要是于国庆的曾祖父变成粽子,那我们进去岂不是凶多吉少吗。  “哟呵,还懂得粽子,小子,别怕,有你孟爷爷我在即便是他变成了粽子我也能收拾他,只要不是黑毛煞和血粽子就行。”
  孟涛上去把老孟头给扶了下来,老孟头用手中的拐杖在墓门上敲了敲,墓门上面的土都被震的“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我心说这老孟头看着瘦巴拉叽的,但手劲儿却这么大,只是用拐棍在那墓门上敲几下连上面的土都给他震下来了。  人在身体哪方面有残疾其他的地方就会特别的厉害,老孟头的腿不太好,可能他就着重练手了。  做我们这行的没几个是没有特殊本事的,当然我除外。老孟头把鼻子凑到墓门那闻了闻,而后抬头说道:  “有股子血腥味儿,等下开墓门的时候小心点,千万不能大意。”  先前我四叔曾经说过,这老孟头在阴媒界可是排在第一的角色,虽然四叔和廖振宇跟他不是很合,但对老孟头的本事可是一点都不怀疑。  相互看了一眼,四叔冲着廖振宇点了点头,而后他们两个就用铁锹别墓门。这墓门封的虽然挺严,但还是能把铁锹的锹头塞进去。
  两把铁锹使劲儿的别着,我四叔和廖振宇憋的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也冒起来老高。  “咔。”  四叔的锹头生生的别断了,这时那墓门也发出一声闷响,移动出来一些。  “开了,涛子,用手扒。”  那墓门移动出来一些就能伸上手了,我见孟涛扒着墓门的边儿往外拉,立刻就上前帮忙。  我的身体虽然没有孟涛强壮,但常年干活倒也不缺力气。  两个人使劲的拉着墓门,那墓门也开始一点点往外移动,终于将墓门拉开了一条缝子,一股夹杂着尸臭的血腥味儿顿时就飞了出来。  我和孟涛两个人首当其冲被那股臭味儿给冲到了脸上,我忍不住直接就吐了,孟涛这小子倒是能忍,等我吐的差不多了他才吐。  原本这墓坑挖的就不算大,那股臭味儿一出来立刻就充盈了墓坑,再加上我和孟涛吐的东西,这墓坑里根本就没办法待人了。
  但老孟头和四叔他们却没吐,他们三人只是眉头紧皱,老孟头往墓门开的那条缝那边移了移,朝里面看去。  我这才看到老孟头手上居然拎着一把盒子炮,就是抗战时候的那种双响盒子炮,往人身上一打一个大血窟窿,我在电影里见过这东西。  也不知道老孟头在哪陶弄的,倒是不旧,而且还油渍光亮的,看样子这枪他经常包养。  看了几眼,老孟头便把那家伙收了,让我和孟涛继续拉墓门。我俩忍着恶心把墓门拉开,一具死尸立刻就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那死尸已经高度腐烂,身上爬满了蛆虫,看着十分的恶心,要不是刚才已经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我恐怕还得去吐一场。  这时我看到了那死尸的脸,他脸上挂着腐烂的肉,也爬满了蛆虫。忽然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这个人的脸好像没有皮,仔细一看的确是没有皮。
  打开墓门墓门的门口躺着一具没有脸皮的死尸,这代表了什么?反正我是看不出来,于是便将目光移向了老孟头。  此时老孟头眉头紧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四叔也看向他,说道:“孟老,这是?”  显然四叔也没见过这种情况,老孟头又在尸体上看了几眼,说道:“从这人身体的腐烂程度上看应该是死了有十来天了,也就是说他十天之前才进了这墓穴。  墓门没有被动过的迹象,那他应该就是来摸金的了,看来这墓穴之中可比咱们想象的要难进的多,搞不好命都得搭在这里。”  老孟头说的一脸正经,我和四叔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孟老,你的意思是咱们撤?”  廖振宇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老孟头看向他,“钱都拿了,这时候说走可晚了,这样,咱们先进去看看,要是实在太危险就出来,总不能挣钱不要命。”
  这个老孟头是个嗜钱如命的人,连他都这么说,可见这墓穴之中的确是十分危险。  我有些打退堂鼓,但一想到给爸爸治病,我便咬了咬牙,硬是忍着心里的恐惧没走。四叔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赞赏的看了我一眼。  从胸口拿出个怀表看了一眼,老孟头说道:“现在是九点半,离黑天大概还有九个小时,咱们在天黑之前一定要出来。”  四叔和廖振宇在阴媒界也算是名人,不过现在他们对老孟头的话是言听计从。毕竟老孟头干这营生的念头比他们的岁数都大,要说经验,他们拍马也赶不上老孟头。  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火把点燃,廖振宇先进了墓门,而后是我四叔,我则在第三,孟涛和老孟头走在最后。  路过那尸体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心里想着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既然能进来,那就说明墓穴里的空气是没问题的,肯定不是空气和中毒的原因。  他身上也看不出来有没有伤口,如果有伤口的话还好判断一些,要是伤口清晰的话甚至可以判断出他是被什么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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