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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5-07-23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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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冯丽婷,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想要一个伤感的Q名,带我名字的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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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更好的答案
拔剑四顾心茫然。既不非主流,又不过分感伤。有一种干净而豪迈的忧伤。希望可以帮到你~另祝心情好起来~ 什么事过不去呢停(婷)杯(悲)投箸取自李白的 停杯投箸不能食
婷雨夕阳听雨声留不住夕阳
【 守望幸福守望幸福】
so.冯.蓝晶.丽婷(啊咧啊咧!我真是天才啊!)
ω伪谁婷镏
风(冯)打梨(丽)花雨飘零(婷)
婷殇。。。
就叫毓婷吧
凄风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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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我叫蔡婷婷,请帮我起一个英文名字吧_百度知道
我叫蔡婷婷,请帮我起一个英文名字吧
大家有什么想法吗。希望有一个和自己中文名差不多有同音的英文名、猫咪:菜菜、婷婷,昵称,女蔡婷婷
提问者采纳
Teen.和你的婷字是一个音的。
提问者评价
谢谢 我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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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a, Tiff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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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我叫张婷婷谁能帮我设计一个好看点的签名_好搜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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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婷婷谁能帮我设计一个好看点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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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用毛泽东字体 字体格式在CER有下载 因为婷字用毛泽东字体写出来非常的有那种外柔内刚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 那就得问问毛爷爷了 呵呵
可以用CR PS 制作 是在没的 OF也行啊 你可以试试
当然这只是个人看法 现在要睡觉了也没精力弄 签名这东西 自己弄特成就感
试试哈 愿你人如其名 越来越美丽哦 晚安 用微信扫描二维码分享至好友和朋友圈分享到:
下面是答答童鞋给您的小建议,您看靠谱吗?初来乍到,弄错了您不要生气哦(*^__^*)答答小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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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天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达到生命的彼岸。知道了我叫杨欣婷,亲们帮我想下带我名字一下网名呗_百度知道
我叫杨欣婷,亲们帮我想下带我名字一下网名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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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 蜻蜓 吧 这个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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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亭杨画风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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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叫杨欣婷不是挺好的
你认识介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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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 我叫夏晓北,女,二十五岁。 三年前,大学里爱到骨子里的那个男人抛下了我独自去了法国。 当时我真的觉得生活完全失去了意义,便草草地嫁给了本已失去联络、订过娃娃亲的男人。 老公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对我冷冷淡淡,但也不算太坏。我觉得女人这样一辈子或许也就够了。 然而就在几天前,那个前男友竟然重新出现了!!! 平淡如水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又恢复生机! 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 每次都是瞒着老公和他见面。几次下来,他温柔体贴,我心潮荡漾。 我知道这样真的不对!甚至骂自己是坏女人! 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沉溺在过去美好的回忆里!! 最近和他见得越来越频繁了!!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要出轨了!!! 心里好乱!!! 怎么办!!!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叫夏晓北,女,二十五岁。 三年前,大学里爱到骨子里的那个男人抛下了我独自去了法国。 当时我真的觉得生活完全失去了意义,便草草地嫁给了本已失去联络、订过娃娃亲的男人。 老公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对我冷冷淡淡,但也不算太坏。我觉得女人这样一辈子或许也就够了。 然而就在几天前,那个前男友竟然重新出现了!!! 平淡如水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又恢复生机! 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 每次都是瞒着老公和他见面。几次下来,他温柔体贴,我心潮荡漾。 我知道这样真的不对!甚至骂自己是坏女人! 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沉溺在过去美好的回忆里!! 最近和他见得越来越频繁了!!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要出轨了!!! 心里好乱!!! 怎么办!!!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我叫夏晓北,女,二十五岁。 三年前,大学里爱到骨子里的那个男人抛下了我独自去了法国。 当时我真的觉得生活完全失去了意义,便草草地嫁给了本已失去联络、订过娃娃亲的男人。 老公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对我冷冷淡淡,但也不算太坏。我觉得女人这样一辈子或许也就够了。 然而就在几天前,那个前男友竟然重新出现了!!! 平淡如水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又恢复生机! 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 每次都是瞒着老公和他见面。几次下来,他温柔体贴,我心潮荡漾。 我知道这样真的不对!甚至骂自己是坏女人! 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沉溺在过去美好的回忆里!! 最近和他见得越来越频繁了!!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要出轨了!!! 心里好乱!!!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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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死就不会死
生活太美好所以你脑瘫了么,你初恋把你当备胎你知道么,等他知道你结婚了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他消失,一种是他当你是送上门的床伴,玩腻了甩掉你你都不敢吭声,因为你是出轨的你敢闹的大家都知道么,想象一下东窗事发的时候你老公不要你初恋吃干抹净甩手走的情景,赶紧打住吧
猛然从春梦中惊醒,我才发现自己大汗淋漓。 “怎么了?”身后的宋以朗习惯性地翻过身来,搂住了我的腰,嗓音带着半梦半醒间的沙哑,在安静的夜里略显性感。 梦中的场景令我有些心不在焉,答非所问地“嗯”了声。 “怎么身上这么烫?”询问间,他温热的掌心已兀自滑进了我的睡衣里。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阻止都来不及。 于是当感觉到他触摸到我的生理反应时,我瞬间僵住。 宋以朗显然也怔了怔。 下一秒,便听见他发出的轻笑声。 即便看不见,我也知道,自己的脑袋此刻一定烧得跟煮熟的螃蟹一般。 “不、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连忙解释,脑袋却在关键时候打结。 “我想的哪样?” 宋以朗似乎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好奇地反问,堵得我顿时无话可说,只能羞愤难当地咬着唇瓣沉默下来。 本以为小插曲就此结束,谁料,他忽然翻身上来……
你这种女人 不齿
第二天早上刚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现实版的大卫雕像。 睡眼惺忪的我还有些茫然不明所以,待宋以朗转过身来时,我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脸刹那间烧红,眼珠子却硬是怎么都转动不了,反而直勾勾地盯着看。 “傻不啦叽。” 他轻嗤一句,随即一条浴巾腾空飞来,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我的脸上,挡住了我赤果果的目光。 我眨了眨眼,自是知道这“傻不啦叽”是在说我。我嘴上沉默以对,但心里有些不满。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但并不代表我已经免疫。只准他一大早光|着身体走来走去,就不准我脸红娇羞难为情吗?
呵呵,不做死就不会死
懒懒地拂开浴巾后,正看见他从衣帽间里出来,精致笔挺的西装已然让光|溜|溜的大卫变成了衣冠楚楚的绅士。 “你还要继续赖床吗?” 凉凉的语气和森森的目光霎时让我掀被而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去做早饭!” 可脚还没落地,我便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太对劲。随即注意到他的目光在我脖子以下的部位顿住了,我惊呼一声重新跳回床上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我发誓我此番举动纯粹是条件反射。可落在了人家的眼里,就是矫情了。 果不其然,我敏锐地在他的嘴角捕捉到了一抹不屑的笑意。 “今天早上就算了吧,我到了公司自己解决。”他淡淡地说着,伸手指了指墙上的钟,“我的意思是,你好像要迟到了。” 嗯? 我困惑地歪着脑袋顺着他所指的定睛一看。 7点45分…… 7点45分? 7点45分!!! 我哀嚎一声,再顾不得所谓非礼勿视,抓着乱蓬蓬的头发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捣弄,一边套着裤子一边喊道:“喂,等等,你送我一程!” “不顺路。” 完全不理会我言语中的哀求之意,他事不关己地抛下三个字后翩然离去。 靠!如果不是他昨晚的折腾,我怎么可能睡到这个点?! 我冲着他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送去无数个白眼,内心翻来覆去地咒骂着他,草草地穿好衣服后赶忙追下去,希望能再磨磨他。谁知我才下楼,就听见他的车扬长而去的声音。 好,你狠!不送就不送!老娘还不稀罕! 我咬牙切齿地腹诽着,跑进浴室胡乱地刷了牙擦了把脸,就匆匆忙忙地出门。 抓着手机准备往包里塞时,才发现有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未读短信。 点开的一瞬间,我的小心脏狠狠抽了抽,手上一滑,手机就掉到了地上。 等我捡起来时,破碎的屏幕已然黑乎乎一片。但短信里的内容已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有空出来叙叙旧。岳。” 我曾爱到骨子里的初恋男友,回来了……
迟到已是在所难免,反正都要挨批,我干脆先把摔坏的手机送去修理,才回的杂志社。 刚到门口,恰逢宣婷风风火火地跑出来,见到我,她的眼睛顿时一亮:“晓北,你来得正好,出任务了!走!” “可是、可是我——” 我还没说完,就被宣婷抢过话:“行了行了,今天主编出差,他不知道你又迟到了!” 说着,她已经拉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麻烦去科技园!” “科技园?怎么回事儿?” 科技园是南城的“中关村”,云集了全市所有的高技术企业集团。我知道最近社里策划了青年企业家专稿,可一直都是另外一个小组的人在负责。 面对我的疑问,宣婷俏皮地眨眨眼:“今天该去的人临时有事来不了,我软磨硬泡才从主任手里抢到的。” “说吧,这次的采访对象是谁?”我无奈地扶额。 宣婷对这个版块觊觎已久,原因无它,就是有机会和各种商界名流近距离地接触。而能够令她如此激动的对象,必定还是个单身才俊。
“知道后可别太惊讶噢。他以前很少在公众媒体露面,不知怎的竟给我们杂志社面子。首次专访啊!” 兴奋地做足了铺垫,宣婷才从包里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一份报纸,郑重地摊在了我的面前。 一张俊朗的脸占据了大半个版面,我只瞥了一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宣、宣婷,我、我可以不去吗?”我顿觉早上起床时的浑身酸涩感重新袭来。 “你说什么呢?我们已经到了!” 宣婷不管不顾地拉着我下了车。 看着大厦楼下RT公司的标识,我彻底风中凌乱了。 半个小时后,秘书领着我俩进了会客室。 落地窗前的转椅一个回旋,刚分开没几个小时的某人正微抬着下颔,锐利的目光扫射而来。 宋以朗。 RT公司的老板,商界新秀,外人眼中全市最有价值的钻石单身汉。 却没人知道,他其实是和我结婚三年的老公。
我们的视线交汇了两秒,我不易察觉地瞪了他一眼后,当先挪开了目光——还是第一次在外头以这种情况和他见面,实在很不自在。 所幸整个采访过程以宣婷为主,我只负责在一旁打下手。 修长的脖颈,略微精致的薄唇,笔挺的鼻梁将脸部线条撑得分明。啧啧,就是这张脸,不知道欺骗了多少无知女人。虽然确实秀色可餐,可一想起往日所受的压迫,我反觉得面目可憎。 “宋先生,您知道,在现代社会,条件优异却多年单身的人,往往容易引发大家的某些浮想联翩。对于您的私生活所受到的关注和讨论,您有什么看法?” 一般访谈接近尾声,采访者会在气氛融洽时问些无伤大雅的八卦。反正不会出现在采访稿中,而且被访者答不答也无所谓。 听到宣婷的问题,我涣散的注意力立即集中起来——一戳就中点上,我很想看到宋以朗拉黑的脸。 “大家浮想联翩的究竟是我的性取向,还是困惑我行不行?” 没想到他毫不避讳地开起了自己的玩笑,别说宣婷,就是我都愣了愣。 却见宋以朗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笑道:“我想,应该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明明很清楚宋以朗这一瞟是只有我才会察觉的举动,我还是被此番“眉目传情”惊得抖了抖——他那犀利的小眼神,饱含赤果果的警告,不外乎是发现了我方才的幸灾乐祸。 采访刚好结束,我急忙收拾东西准备开溜,临走前忽然被宋以朗叫住了:“夏小姐,你好像落了东西?” 他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手朝她递出一本小册子,面带笑容,温文尔雅,只是那语气在我听来,怎么都有些阴恻恻。 我略显犹豫。 那小册子自然不是我的,显然只是在找借口让我过去。而在我心中,宋以朗就是个锱铢必较的小气鬼,所以我怕的是他打击报复。
瞥见宣婷还在身后,我思量着有外人在,谅他也不敢出格,便稍稍放下心。 果不其然,接过东西时,宋以朗只是微微倾身在我耳畔快速地说了句“晚上注意看手机。” 我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便和宣婷离开了。 “晓北,你说,宋以朗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出了电梯,宣婷还在纠结,压低了声音对我耳语:“难道他真的是Gay?” 我无奈,只能转开话题:“快走吧,你下午不是还得去画展?时间赶得及吗?” 一经提醒,宣婷骤然一拍脑袋,“完蛋了,母上大人两点的飞机回国,我答应她前去接驾的!晓北,下午的画展只能拜托你了!” 我:“………”
画展是省里一个比赛的优秀作品展示,届时会有业界大师莅临,公布最后的获奖名单。 我才抵达现场,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拍了拍肩:“晓北!你也来了?!” 来人是我的大学同学凌琳,因为都留在南城工作,又是同行,所以一直保持着联系。 唠嗑了几句,凌琳往人群里看了一眼,“说起来,今天倒还有个校友也在,赶紧过去打声招呼!” 说着,便拉着我往里走。 “谁呀?”我问。 凌琳边搜寻着目标人物边答:“就是那个美术系很受女生青睐的帅哥,毕业时不是还开了个人画展嘛。” 美术系……个人画展…… 我微微一愣,停下脚步,不再往前。 此时,凌琳却已在人群中找到了他,高声喊道:“唐岳!”
前方三四米处,一个修长的身影闻声回头。 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穿西装的模样,书卷气味早已不在,银边细框的眼镜下,一双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注视着我。 待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被凌琳拉到了他跟前,“看,我说的就是唐岳。” 说完,凌琳又对唐岳介绍道:“这是夏晓北,都是校友!” 唐岳神色如常地伸出一只手,微笑道:“晓北,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两手轻轻一触,我便收回,心底突地顿了顿。
“怎么?遇见老同学了?” 循着声音看向唐岳身旁,才发现还有两三个人,看起来和唐岳是一起的。其中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先生,我倒是认识。 “顾老师您好,久仰大名!我是南城生活周刊的记者夏晓北!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我恭敬地弯了弯腰。 顾昌祥,业内德高望重的大儒。 顾老慈祥地眯着眼睛看着我:“小丫头看着灵气啊!” 话闭,边上的凌琳急了:“顾老,可没见您这么夸我,这摆明了是偏心嘛!” 逗得顾老哈哈一笑:“可不敢,你这丫头回头可是要写报道的。” 一伙儿人跟着笑开去,我下意识地看向唐岳,见他笑容正盛,一晃,不禁勾起某些回忆。 她低下头,嘴角自嘲地勾了勾。
活动结束后,凌琳直接拉上我一起去了主委会的饭局。 主桌上以顾老为中心,谈笑风生其乐融融,我这一桌的人也在借机相互交谈认识。 我的位置好巧不巧地与唐岳隔桌对望,透过几颗脑袋的间隙,视线一不小心就会撞上。为了避免这种“一不小心”,我只能默默地埋头苦吃,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吃到嘴里却只觉苦涩不堪,就像当年那段无果的苦恋一般。 三年了,本以为伤痛已经随时间渐渐淡去,可是当再次见到他时,才发现自己依旧难以释怀……
回忆一发不可收拾,越一发不可收拾就越憋闷,就像是水被煮沸的过程一般,蒸汽越积越多,还不给开盖,直至到了沸点,便自动引爆。 是的,我爆了,表现为噌地一声突然站起,抓起手边的酒杯就是一通猛灌,最后泄恨般重重往桌上一放。 “砰--”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这巨大的动静聚集到了满面愤慨的我身上。 “晓北,你……怎么了……” 身边的凌琳赶紧拉了拉我的衣袖,一副替我难为情的神色。 糟、糟糕……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我回过神来,尴尬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尤其是当我注意到唐岳似笑非笑的目光时,更是在心底暗暗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我、我去个洗手间……” 呆愣了整整三秒,我能想到的,也只有找借口,慌不择路地逃开了……
洗手间里,宽大的镜子照出我因酒劲而微微泛红的脸。 一把马尾,碎发凌乱。齐齐的刘海盖住了眉毛,省去修眉的麻烦。二十五岁的我看起来和当年刚升入大学时的模样没多大变化,连穿衣风格都还是最爱普通的牛仔加T恤。 我沮丧地叹了口气,电视剧里女主华丽变身重逢旧爱的情节果然都是骗人的…… 旧爱……?算吗? 明明是自己单相思,倒贴上去还被人家拒绝。 他是我的旧爱,但,我算他哪门子的旧爱啊? “啪啪啪啪——” 我用双手在自己的脸颊上猛拍了几下,对着镜子深深地呼吸,努力让自己重新打起精神。 出了洗手间,沿着走廊往回,拐弯处时却一把被人拉住。我下意识地要喊出声,来人先快了一步道:“是我。”
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在寂静的过道里轻轻荡漾着回音,仿佛从青涩的岁月里悠悠地穿透而来,以及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触感,立即让我红了眼眶。 所幸灯光昏暗,未及他察觉,我已然及时地逼了回去,再抬头时,表情风轻云淡地拂开了唐岳的手。 唐岳的目光闪了闪,收回了手插进裤袋里,背倚着墙壁,下巴微抬,定定地盯着壁灯,“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嗯,很好。”我垂下眼皮子,补了一句,“你呢?” 其实,不过是明知故问。即便我不去刻意了解,也会在不经意间得知他的消息。例如他去了法国,例如他拜了顾老为师,例如他现在是大名鼎鼎的设计师。 我这么问,只是为了不让他误会自己依旧关注他。 不过,回答我的是一阵沉默。
“早上怎么不回我的短信?”半晌,唐岳才又开了口。 我正想回答他“手机坏了还在修理”,骤然想起白日宋以朗交代我的事情。 完了完了!手机都不在手里,怎么看啊! “不好意思,麻烦手机借我用一下!” 见我脸色发白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唐岳也给吓到了,连忙掏出了手机。 我几乎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噼里啪啦地在屏幕上摁下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电话才接通,我根本等不及对方说话,率先抢话解释道:“我忘记告诉你,我手机不在——” 话没说完,宋以朗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华灯璀璨,流光溢彩的夜色昭示着南城的繁华,却对比着我黯淡的心情。 老天似乎也在为我即将面临的灾难预表同情,我刚从公交车上下站,大雨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车站距离我所居住的小区尚有五百米。别问为什么这么远,因为住在那个小区里的人,没几个是需要乘坐公交的。当然,我偏偏就是那“没几个”中的一个。 雨势很大,急急密密,转眼间就冲散了这座城市的热闹。南城的昼夜温差向来比较大,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更是宣泄般带了几分秋凉。 我打了个喷嚏,往里靠了点,仍然抵挡不住雨珠和水汽的侵袭。 没带伞,没手机,没的士。我本就牵念着宋以朗一声不吭挂掉的电话,忙不迭从饭局上撤走,眼看就要到家,却被堵在这里,心里越来越焦急。 等了半个小时,大雨不仅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猛。我把心一横,打算就此冒雨冲回去时,两束晃眼的车灯打了过来,黑色的奥迪停在了我面前。
车身看起来甚是眼熟,我心中一喜,忙不迭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暖气正足,弥漫着熟悉的檀香味,未及我多吸上两口,一条干燥的毛巾朝我脸面盖了过来。 劫后的欣喜顿时烟消云散,我捺了捺嘴角,抓下毛巾,偏偏头看向身边人。 宋以朗线条优美的侧脸没有表情,自我上车后,就没拿正眼瞧过我。 “你特意出来接我的吗?” 他身上穿的是休闲衫,显然已经回过家。我故意讨好的问,想要表达一下感谢之情。 “家里的抽纸用完了。”他冰冰冷冷地驳回了我的自作多情,不善的口气充分说明了他还在生气。 我在他面前总少不得多说多错。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便索性不拿热脸贴他冷屁股,兀自脱掉外衫,扯着毛巾擦头发。
两厢无言。雨刷器左右不停地摇摆,气氛有些不太融洽,尤其是我隐隐感觉浑身开始发痒,禁不住用手挠了挠脖颈,脑袋也有些昏沉。 车子在这时终于驶进地下车库停了下来,宋以朗蓦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制止了我继续抓脖子的动作,对我吼道:“你喝葡萄酒了?!你不知道你对葡萄过敏吗?!” 他看起来十分生气。而我之前也压抑着情绪,此时身上又痒又难受,被他一吼,委屈劲跟着上来,鼻头一酸,眼泪就控制不住纷纷掉落。 当时脑袋发热,随手抓起酒杯就喝,压根没注意那是葡萄酒。况且因为提心吊胆着把他惹生气的事情,我哪里还管得着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我的眼泪像止不住的水龙头一般,见宋以朗非但没有生出怜香惜玉之情,脸色反而更难看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眼前骤然一黑,浑身完全失了力气,栽进他怀里前,瞥见他的脸色唰得白了。
空气密不透风,尘埃缓缓漂浮。 骨节分明的手穿过镂空雕花的红木床,细致的指尖轻轻地跳跃在光洁无瑕的背上,顺着流线般的脊椎骨慢慢地摩挲下滑,带起阵阵难以抑制的战|栗。 宛如电影胶片卡带,画面有些跳帧,可依旧清晰无比,和之前那个春|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或许正是因为第二次重现,我费了更大的劲,才从中挣脱出来。 睁眼的瞬间,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察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某种难堪的生理反应,我正欲轻松地舒口气,却立即活生生憋住了。 等等! 为什么……我是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的……? 背上有温热的掌心覆了上来,我的身体蓦地颤了颤。 “醒了?”宋以朗醇厚的嗓音传出。 “我、我怎么——” “别动。”声音的主人显然有些不悦,“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毁掉自己的一身皮肤,我没意见。” 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刻薄,我自是识趣地闭了嘴。
不轻不重的劲道在背上揉推,不一会儿,原本痛痒的地方悉数清凉了起来,似乎连筋骨都随之展开,舒服得我差点呻|吟出声。 当然,我没敢。因为我知道,只要此刻发出哪怕是一丁点儿可疑的动静,所有的享受便会立即终止。 这可是在我过敏时才会得到的特殊待遇,距离上一次已整整一年。一年的压迫生活,换来一次他的伺候,虽然有种翻身做主人的心酸感,但足以令我意得志满了。 就在窃喜之时,我敏锐地察觉宋以朗的掌心往两侧偏了偏,指尖若有若无地触及上我两团柔软的山丘。 我的脸倏然烧着,慌慌张张地埋进被子里。 虽然早已亲密无间,但还是有些……难为情啊…… “接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啊?什么?”我的思维没跟上宋以朗的跳脱,下意识地抬头,立即被他抵住后脑勺毫不留情地压了回去。 “我重新打回去,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宋以朗不咸不淡地提醒道。 我的心脏猛地跳了跳,镇定地应道:“饭局上的同事。早上手机摔坏了,我忘记告诉你了。”
然而话一出口我便发现,因为埋在被子里的缘故,自己的声音听来略显闷沉,并没有展示我刻意装出的随意。 宋以朗的动作停了下来。 等了许久都没再等到他的反应,我小心翼翼地问:“……好了……?” 没人回答我。 我忍不住偏了偏头,然后,嘴里就被塞进了一支体温计。 一声不吭地我行我素,这也是宋以朗暴政之下的其中一种方式。 我心里恨得翻江倒海,趁他背过身去时送去个无敌大白眼。 怎料,宋以朗的背后似乎长了眼睛,忽然转回身来,我的表情愣是卡在了眼白上翻三分之二处时。 “技术难度又比以前有所突破,这是给你的奖励。”宋以朗面带讥诮地端详两秒,往床头柜放下了东西。 我的两眼在触及精致的盒子时瞬间放光,不顾嘴里的体温计,含含糊糊地问:“礼物吗?看起来很贵重!” 宋以朗用远去的背影破灭了我的期待:“哦,买抽纸时送的赠品。” 我:“……”早知道就不问了!
过敏性红疹,来得气势汹汹,退得也悄无声息。第二天早上,我便恢复了精气神。 因为昨晚打过电话给宣婷帮忙请假,难得可以冠冕堂皇地赖床,我懒洋洋地准备睡个回笼觉,门铃却响了。 家里很少有访客,我正奇怪着,随手抓了件衣服套上准备去应门。谁知刚走出卧室,对门的客卧里晃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你、你怎么在家?”我惊讶地问,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身家居服的宋以朗。 照理说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公司才对。 宋以朗淡淡地扫了眼我见鬼一般的表情,显然没有一点想要搭理我的欲|望,直接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掠过。 不一会儿,宋以朗重新走回时,再次将我视为透明人,径直去了书房。 助理Joe紧随其后,手上捧着一大摞文件,远远看见我时就眯起一双小眼睛冲着我笑。 明知这是他习惯性的打招呼方式,可每一次我都忍不住想提醒他,他这副模样看起来真心很猥琐。 “晓北,昨晚的烛光晚餐还浪漫吧?”经过我面前时,Joe忽然小声地问,别有意味地朝书房努了努嘴,语气很是暧昧:“折腾得宋总早上都没去公司,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啊。” “烛光晚餐?”我愣了愣,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见状,Joe困惑地皱了皱眉,“诶?昨天不是你们——” 我的脑海中蓦地有亮光一闪而过,没等他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跑到厅中抓起了台历。
昨天的日期上标着一颗大红心,那是我在一个月前特意画上的,结果自己竟然忘记了。 我和宋以朗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 “又在发什么呆?”宋以朗神出鬼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惊得从沙发上跳起,磕磕巴巴地说:“没、没什么。” Joe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宋以朗显然刚看完文件,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他不常戴的无框眼镜。 不长不短的头发松软随性,比起往日西装笔挺的模样,此时的他看起来平和亲切,好感指数爆棚到无以复加。当然,前提是如果他可以不用威严的目光看我的话。 “锅里有我喝剩的白粥。”宋以朗的视线滑过我手上抓着的台历,面无表情地说。 瞧,一说话就暴露了他刻薄的本性。 鬼才要吃他剩下的呢! 我内心再次忿忿。
其实我并不十分相信Joe的话。因为前两年,别说烛光晚餐了,连结婚纪念日是哪天估计宋以朗都不记得。谁晓得他昨晚怎么就一时兴起了要庆祝? 不怪乎生气得直接挂掉我的电话,敢情被我无意中放了鸽子啊! 思及此,我忽然有些小得意,完全将方才的愧疚抛到九霄云外去。 “吃完饭收拾一下出门。” “去哪里?” 宋以朗倒完水,端着杯子回书房,“早上妈来电话,让我们回去一趟。” 一听是婆婆的意思,我的脸顿时哭丧了下来。 我和婆婆相处得……不是太融洽……
公婆住在临市,我和宋以朗开车抵达时已是傍晚,恰好赶上晚饭时间。 一进大厅便瞧见公公宋钲正一本正经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动静,他神情淡淡地瞥了一眼宋以朗,“回来了?” 宋以朗微微点了点头,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对于他们父子俩之间这种不亲不近的相处模式,我早已见怪不怪。宋以朗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宋钲纯粹是装作不在意。 “爸,我们回来了!”我故意亮开嗓子,弯着眉眼在宋钲身旁坐下,亲热地挽上他的臂弯。 宋钲原本威严的目光霎时柔和了两分,打量我一会儿后,蹙起眉头问:“似乎又瘦了?” 我笑而不语,凑到宋钲的耳边细声提醒道:“爸,你的报纸拿反了……” 宋钲愣了愣,随即略显尴尬地咳了两下,任由我体贴地帮他将报纸收了起来。
“既然回来了就多住两天,反正明天是周末。” 闻言,我偷偷瞄了一眼宋以朗。见他没有特殊的反应,我才乖巧地应了下来:“好,正好我有问题要向爸请教。就是您后院里种的那株蕙兰……” 安静的大厅里顿时只有我和宋钲说说笑笑的声音。宋以朗兀自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翻看杂志,只有在偶尔我笑声过响时,他才会满眼嫌弃地瞟我一下。不知道的人必然会误以为,我才是宋钲的亲闺女。 “妈。”宋以朗当先发现蒋燕从厨房里出来。 “妈!”我向来对这个婆婆很是惧怕,顾不及跟公公没说完的话,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来。 见婆婆此刻盯着我的眼神颇为不满,我立即上前,狗腿地伸手,想要接过蒋燕手中刚脱下来的围裙。 蒋燕不易察觉地避开我的手,对着宋以朗笑了笑:“快过来吃饭了。” 不是第一次受到冷遇,我倒也没觉得尴尬,干脆顺势接过菲佣手里的盘子,摆到了桌上。
蒋燕做得一手好菜,但不轻易下厨,宋钲都很难请动她。唯有宋以朗回来的时候,她必定亲力亲为,连切菜都不愿假他人之手,甚至不让闲杂人等呆在厨房。 正是清楚这一点,所以之前没看到蒋燕,我一点也没觉得奇怪。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这个儿媳妇不用贤惠地进厨房帮忙,自作着给蒋燕添堵。反正,吃饭的时候又不会少我一口。 宋家的家教向来很严,“食不言”是在餐桌上最基本的要求,因此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直到最后差不多时,宋钲这个一家之主才貌似随意地问道:“你那个公司还经营着?” 宋家自祖上起便是底蕴深厚的书香世家,唯独宋以朗偏偏下了海,为此,宋钲的口吻难免带着不屑。 宋以朗没有看宋钲,一边孝顺地给蒋燕碗里夹去她最爱的鱼头,一边应道:“托你的福,还没倒,足够养活我自己。” 一听这语气,我心底暗呼糟糕。 果然,宋钲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最近逛天涯论坛,增长了不少见识,很多人把宽容给了陌生人,却把冷漠给了最亲近的人。我男朋友也一样,对我十分冷淡,我朋友在呵智网,弄了一个软件,我看了他的QQ记录,原来他早别人好上了。 现在明白要保护自己,不要太依赖爱人,不管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要独立
“行了行了,就数你爱没事找事。孩子们难得回来一趟,你非要摆脸色吗?”蒋燕顺势将鱼头上的鱼眼挖去给了宋钲,“来来来,明目降火!” 宋钲轻哼一声,算是看在蒋燕的面子上不予追究。 见状,我有样学样地往宋以朗碗里送去红烧猪脑:“你也来,以形补形!” 宋以朗的目光刹那间似长了针一般,斜睨得我头皮直发麻。我这才惊觉自己又说错话,只得讪讪地收回猪脑,心不甘情不愿地咕哝:“行,没脑子的是我不是你……” 不过,好歹是把差点燃起的战火及时掐灭了。 “阿朗,前两天我看到新闻了,你们公司跻身全国百强企业,很不错嘛!”蒋燕借机转开话题,言语间满是为自家儿子而自豪。 “嗯,一般吧,不过是百强。”宋以朗淡淡地应着,甚是不以为意。 可他越是表现得不以为意,我的心底越是觉得膈应。
RT是以日用化工产品起家,创建至今才短短三年,就已经占据了市场近一半的份额,直接将相关的所有老牌公司KO掉。如此霸气外漏的成绩,在整个行业里可是独独一份的荣耀,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成了一般? 啧啧,稍稍显露一点满足和骄傲会死吗?我就是看不惯他总是一副凡事追求极致的德性。 “哼,又不是什么大集团,脚跟都没站稳,有什么值得夸奖的。”宋钲依然不屑地嘀咕了一句。 “那天不是你激动得喊我出来看的新闻吗?” 冷不防被蒋燕戳穿事实,宋钲的脸即刻涨红。看着口是心非的公公,我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倒是把他惹得愈发不好意思。 “我要你看的哪是这条新闻!”宋钲铁了心要为自己找回颜面,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肃然对宋以朗道:“我看花边杂志上把你选为什么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你和晓北都已经结婚三年了,还对外隐婚,这是把晓北放在什么位置?”
闻言,蒋燕脸色一变,拉了拉宋钲:“你提这茬干什么?那是他们小两口的事!” “你别护着他!”这回宋钲并不给蒋燕面子,“当年让他和晓北结婚,没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吗?保不准就是存了那些肮脏的小心思,才一直隐婚。晓北这丫头实诚,不计较,我这个当公公的,不能看她平白被这小子欺负了。” 一语毕,气氛彻底冷了下来,连我的神色都有些尴尬,更别说宋以朗的脸已经黑得和锅底不相上下。 而宋以朗越是黑脸,在宋钲看来,便越是觉得他欠教训,继续把话说完:“今天让你妈把你找回来,就是打算向你要个准信。一年之内和晓北生个孩子,否则,你就别想继续隐婚下去。” “爸……” “老头子!” 我和蒋燕同时出声,下意识地对望一眼。随即便听蒋燕不满地朝宋钲发火:“不是说好了和他好好商量的吗?!” 就在这时,却见宋以朗蓦地站起身来,眉宇间凝上的全是疏离和冰冷。
眼看宋以朗的唇瓣动了动,我急忙赶在他开口前,悄悄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转头笑嘻嘻地对宋钲说:“爸,您刚刚不也说了嘛,阿朗的公司还没完全站稳脚跟。接下来两三年也是他事业的紧要关头。他的工作本来就很忙,如果现在要个孩子,您觉得他分得出三头六臂来照顾我和孩子吗?” 面对我,宋钲总是凶不起来的,稍稍软了语气:“工作忙根本不能拿来当借口。所以我一直以来才反对他开什么公司——” “老头子!”未及宋钲说完,一旁的蒋燕不满地打断了他:“既然当初已经同意了,就没必要动不动把这件事反反复复地提。何况,他答应你的条件,又不是没办到!” 说到最后一句时,蒋燕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其实蒋燕用不着看我,我也知道那话中所指。虽然很想不在意,可我的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僵了僵,连带着握着宋以朗的手指也紧了两分。
@谷子深陷江湖
00:59:00 我叫夏晓北,女,二十五岁。 三年前,大学里爱到骨子里的那个男人抛下了我独自去了法国。 当时我真的觉得生活完全失去了意义,便草草地嫁给了本已失去联络、订过娃娃亲的男人。 老公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对我冷冷淡淡,但也不算太坏。我觉得女人这样一辈子或许也就够了。 然而就在几天前,那个前男友竟然重新出现了!!! 平淡如水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又恢复生机! 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 ————————————————— 如果你是如厕,马桶冲水了你还有留恋吗?分手在回来的男人也一样。
所幸僵硬只是刹那间,下一瞬,我就恢复了笑意,“爸,我理解您想早点抱孙子的心。我们眼下可以先应着你,但孩子也不是说有就有。” “而且,为了生个健康的宝宝,准备受孕的前期工作也得好好做。您说一年就是一年,难道您的孙子还是那齐天大圣,说蹦出来就蹦出来吗?” 我试图以半玩笑似的口吻缓和气氛,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语气间还是带了丝生硬。 果然,还是受到蒋燕那句话的影响了…… 微微偏头,正撞进宋以朗幽深的眸底。不知为何,他此刻的目光看起来很是慑人,三分嘲讽三分尖锐,盯得我心里发毛,禁不住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连忙松开了之前紧握的手。
谁知我刚松手,宋以朗立即扭头走向沙发,抓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就往外去。 “你——”宋钲顿时脸色发青,指着宋以朗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随即恨铁不成钢地对蒋燕道:“你看看他的脾气!他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 蒋燕一时也不知该何反应,倒是宋以朗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对呆愣着的我深拧了眉头。 一句话也没说,仅仅就是这么一个面部表情,我却完全读懂了他的意思,赶忙屁颠屁颠地就跟了上去,根本顾不及立场问题。 我夏晓北能有什么立场啊?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摆明了宋以朗就是小人。宋以朗的立场,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也得是我的立场,否则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车内的气氛本就因宋以朗的沉默显得压抑而诡异,他更是将车子开得飞快,仿佛在借机发泄情绪一般。 我吓得气都不敢大声喘,两手紧紧抓着手把。很久之后,我实在受不了,白着脸弱弱地提议:“要不……还是……慢点开……” 话音才落,车子便紧急刹住,猝不及防下,我的身体猛然向前掼了掼,差点没忍住朝宋以朗爆粗口。 不想,我没爆粗口,宋以朗倒是冷冷地丢出一句话。 “夏晓北,你怎么就那么贱。”
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不明缘由地蹦出如此刺耳的话,好一个宋以朗! 我在心里努力地告诉自己,要体谅他刚和宋钲吵完架所以情绪不佳,要充分认识到宋以朗这丫本就是个刻薄之人,反正三年来不是都习以为常了吗? 可是…… 饶是有再好的脾气,也会有被逼到爆发点的时候吧?! “宋以朗,我再贱也没有你嘴贱!”
自十岁那年见到宋以朗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这个眼高于天的家伙不喜欢我。原因很简单,两家的父亲擅自给我俩结了娃娃亲,据说在娘胎里就约定好了。 不过,说是娃娃亲,这年头还是要看两孩子长大后各自的意愿。所以,我根本没放在心上。然而十八岁时父亲意外去世,孤单一人的我却不得不接受宋家的帮助,重新进入宋以朗的视野。 彼时,成年后的宋以朗已然懂得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所以从他的眼中再看不见那种赤果果的讨厌,换之以不咸不淡的疏离。所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只维持了一年,宋以朗就出国深造了。 大学生活的尾声,留给我的是一段难以愈合的情伤。时逢宋以朗回国打算创业,遭到宋钲的强烈反对。协商过程中,我成了其中的筹码和条件。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嫁给了宋以朗。宋以朗得以开启商界的征途。
是的,我和他之间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利益交换的结果。否则像宋以朗此般天之骄子,怎么看得上我这么个平凡的女人?对于向来追求极致和完美的宋以朗来说,我应该算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吧。 蒋燕之前那一眼,提醒的不外乎就是这一点。 如此这般,隐婚正好,反正我也不愿意站在光芒万丈的宋以朗身边,接受世人目光的洗礼。 尽好妻子的本分,守好自己的心。这便是我在这段婚姻中对自己的要求。而除去说话刻薄,其实宋以朗将丈夫一角扮演得还是不错的。 当然,最好还能少些压迫、多些大度,以及改掉情绪阴晴不定的坏毛病。 嘶——,等等! 天呐天呐天呐,我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顶撞宋以朗后怒摔车门而走了?!
意识到这点时,我猛然定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哪里还有车子的踪影?恐怕我前脚刚下车,后脚宋以朗便毫不留情地丢下她走了。 三更半夜,荒郊野地,唯有路灯孑孑,鬼影子都不见一只,上哪去搭车回家?! 我真想扇自己一耳光。怎么又一时脑热做出这种蠢事?逞一时之快,受罪的不还是自己! 有风拂过,吹动公路两侧的树叶沙沙响,此情此景下,听在耳中,好比魑魅魍魉出没。 想起小时候接受教育时家长常说,小孩子要是走丢了,就要呆在原地等大人来寻。我难得在一片空白的脑袋里抓到一丝主意,心里忽然企盼着,宋以朗能够良心发现回头接我。
事实证明,我高估了宋以朗的良心。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只有路灯懂得我的望眼欲穿,见证我渐渐绝望的过程。 宋以朗……真的狠心丢下我一个人了…… 小心翼翼地环视周围,树影绰绰,虫鸣响彻,风声呼呼。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事到如今,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走人。 就在这时,忽然一束昼亮的光芒从马路弯处照射而来,我心下惊喜。 果然,宋以朗还是回来了! 正想朝光芒跑过去,却又定住了。 不对不对,先不说车灯应该得是两束,光是这晃晃悠悠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像是车子行驶该有的速度。倒像是……有人拿着手电筒? 似是要印证我的想法,从光芒中逐渐显出一个人影,慢慢地走来。 “宋以朗……?”因为反光,我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可是,我第一个能想到的人只有宋以朗,犹豫着问了一句。 偏偏来人仿佛没听见一般,不作任何回应,令我愈加恐惧。
“……谁……?”我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用满是颤音的嗓子,再问了一遍。 然而,如同石子投了无底洞一般,回答我的依旧是一阵沉默。 夜黑风高,来者不善! 脑子里警报大响,我当即决定跑路! “姐姐!”稚嫩甜美的声音蓦地传来。 我愣了愣,定睛一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对着我笑。 “姐姐迷路了吗?”小姑娘问。 “嗯嗯!”我生怕她没听见,边说着,边配以用力地点头。 “现在已经没车了。我家就在附近,姐姐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救星啊!我忙不迭更加用力地点头,充分表达自己的意愿。 “那姐姐跟在我后头,仔细点路。”小姑娘眯起眼睛笑意浓浓。 不过,为什么我觉得,这小姑娘的笑容,有点奇怪……?
一丝犹疑在脑中稍纵即逝,我倒也没认真细想,而是完全沉浸在没有露宿街头的喜悦,以及对小姑娘的感谢中。 沿着公路往前走不远,刚过弯,拐进掩藏于树丛间的一条田埂小道,视野顿时开阔,隐约可见不远处的村落尚余几星灯火。 见状,我完全放下心来,听着耳畔风吹麦浪的声响,心情愉悦得只差没哼小曲儿。 “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你的爸爸妈妈不担心吗?”我困惑地问道。 话刚说完,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阵阴风掠过。我下意识地转身,映入眼帘的是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东西。
我奇怪地转回了身。 结果没走出多远,身后再次掠过一阵阴风。我快速地回头,却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了?”许是见我频频回头,小姑娘问。 我微蹙眉头,“总感觉……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 “噢,是它呀!”小姑娘了然道。 一听她的口气,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颤颤幽幽地问:“是什么……?” 小姑娘古古怪怪地瞥了一眼我的身后,神秘地眨眨眼,“姐姐说呢?” 闻言,我浑身骤然一哆嗦。
“看来它很喜欢姐姐,所以才一路跟着姐姐。”小姑娘继续说,再次望向我的身后。那目光的落处分明是实的,表情也是一脸认真,让人察觉不出一丝虚假。 不要想歪!不要想歪!不要想歪! 我心中默念着,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顺着小姑娘的视线转过身去。 “姐姐,看见了吗?” “看、看见什么?”我把眼睛睁大瞪直了。 “它在对姐姐招手啊!”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好不好!
怎么回事?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遍方才的场景,越想越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出现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小妹妹,这么晚了,为什么你没回家?”我旧话重提。 却见小姑娘眼神灼灼地盯着我看,语气幽幽道:“因为,我要带人一起回家……” 身周漆黑,只有手电筒的光亮打出小姑娘的脸,照得她的笑容诡异非常,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尤其此情此景之下,只觉她的脸色苍白无比,看起来毫无血色。唇齿一张一合间,仿佛血盆大口,欲将人吞咽。 等等! 血……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小姑娘的嘴角正慢慢地溢出血液! “啊——鬼啊——” 我彻底崩溃了,惊叫一声,不顾一切,拔腿就跑。
要命了要命了!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我要疯了! 无头苍蝇一般,见着路就跑,我几乎失去理智,直到猛然撞上一堵“墙”,截住了我的去路。温热的触感令我以为又碰到什么脏东西,再次尖叫一声跌倒在地。 “晓北?” “啊啊啊……不要过来……”我吓得根本不敢睁眼,坐在地上胡乱地挥舞手臂。 “晓北,是我,二叔公!” “走开!谁是你二叔公!走开走开!”感觉到有一双手伸过来试图抓住我,我一边喊着,一边甩开对方。 “夏晓北,你还要丢脸到什么时候?”一把熟悉而低沉的嗓音钻进耳中,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 我刹那间不动了,猛地睁眼,首先看到的是半蹲在自己身前的人。
“二叔公?你怎么在这?”盯了足足有一分钟,我才认出眼前的人来,可不正是二叔公宋铭。 宋铭回道:“敏敏出去接你,半天没回来,这不是不放心你们俩嘛。” “敏敏?” 我蹙了蹙眉,正想问敏敏是谁,突然便听有人甜甜地高喊了一句“阿朗哥哥”,伴着两声狗吠,随即两阵疾风先后从身边掠过。 我这才抬起了头,差点又把剩下的半条命吓没了。 一只半人高的大白狗搭在宋以朗身上,哈喇着舌头邀宠。 “你、你、你……你不是走了吗?!”结结巴巴了好一会,我才把话说完整。 宋以朗居高临下地睨着我,一副不屑解释的模样。 这时,紧紧抱着宋以朗的手不肯松开的人才转过脸来,舔了舔嘴角的“血”,看着我咯咯直笑。 嘎!可不就是刚刚给我领路的那小姑娘! “你、你、你们……”我一会儿指着宋以朗,一会儿指着敏敏,直到他们两人一狗走出好远,我还懵得说不出话来。
宋家关系亲近的亲戚不多。二叔公宋铭辈分虽大,年龄却未及四十。我只在三年前刚嫁入宋家时见过他一次。但因为是几个长辈中宋以朗唯一聊得来的,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得知是女儿敏敏搞的恶作剧,宋铭尴尬得向我连连道歉,还惩罚那只叫嘟嘟的古牧犬晚上不许进门。 “二叔公,是她自己胆子小又疑神疑鬼,怪不到敏敏和嘟嘟身上。” 本来我也没有责怪敏敏的意思,可听到宋以朗冷心冷肺的话,我真想将手里的杯子狠狠摔到他的脸上! 好心好意帮他和宋钲之间周旋,却无故被他骂贱。不告诉我二叔公的家就在附近,害我吓得至今心有余悸。现在呢,连一句稍稍宽慰人的话都没有。 我夏晓北之前怎么会瞎了眼地认为,宋以朗是个还不错的丈夫?! 啊呸呸呸呸呸!
“夏晓北,你一身泥还没洗,别脏了被子。”宋以朗洗漱出来时,看见我只脱了外套就坐在床上,当即不满地皱眉。 我的心底正谴责着他罄竹难书的罪行,闻言,我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滚了一滚,将自己整个人彻头彻尾地卷在里头,像只裹满面粉的凤尾虾。 “嫌脏你就睡地板!”挑衅的声音毫不掩饰我的愤慨,打定主意,这回就算得罪他,也要扳回一局! 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反应,我自己反倒先受不住——被子里太闷,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为了不让自己在抗战胜利前就憋死,我只能悄悄地找条缝,把脑袋伸出来。
不想,正看到宋以朗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靠在门边看着我,似早料到会如此一般。 “闷死我不管收尸。”宋以朗讥诮地说。 我被噎得又羞又恼。见他从衣柜里拿出了另一套被褥,上了床来,我连忙反唇相讥:“不是嫌脏吗!” 宋以朗兀自收拾好自己这一半,关掉灯,背对着我就躺下了,显然懒得理我。 第一次举旗抗议,敌军却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哪里还有斗志一个人唱独角戏? 最重要的是,关了灯后,房间里一片漆黑,之前刚压下的恐惧又重新升了上来。
“那个,能不能开着床头灯……?”半晌,我忍不住弱弱地问。而宋以朗似乎已经睡着,并没有回应。 无奈,我偷偷地向宋以朗那边挪了挪,又挪了挪,再挪了挪。直到几乎要贴上他的后背,才略微安了心。 因为恐惧,我不愿意将被子松开,再加上身上还套着衣服,没一会儿便满身是汗。困倦渐渐袭来,我的视线在宋以朗的后脑勺慢慢模糊,最后不知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睡梦里,隐约有一双手将我从闷热中解救出来。额上有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一润即过,轻得仿佛只是错觉……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踹醒的。 睁开眼,果然见嘟嘟的大爪子停在半空,正准备来第二发。它黏稠的哈喇恰好“啪嗒”一声滴到我的额上,惊得我彻底清醒,骨碌碌裹着被子从床上掉了下去。 迎接我的是敏敏笑眼眯眯的脸:“晓北姐姐,太阳已经晒屁股了噢!” 不知是不是受了昨晚的影响,她不笑还好,一笑,倒让我觉得暗含玄机,禁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嘟嘟几岁了?”我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边从地上起来,边随意地问。 其实我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觉得,甜甜美美的小姑娘,身边却跟着一只比她还硕大的古牧犬,着实有点怪怪的。 敏敏认真地掰着手指,回道:“五岁。” 我有口无心地“噢”了一声,经过嘟嘟身边时,顺手摸了它一把。结果人家不乐意,忽然将我扑倒在地,把我吓得花容失色,它才傲娇地扭着屁股走了,惹得敏敏捂住肚子趴在床上狂笑不止。 欺负也欺负了,笑也笑过了,我至此决定离嘟嘟远远的。
因为我起得晚,早饭自然变成了午饭。秋日午后的阳光洋洋洒洒,院子门口就是成片无垠的田野,麦穗正处于青黄交接时,颜色煞是好看,连空气都格外新鲜好闻。 我微眯起眼,贪婪地伸了伸懒腰,“你的阿朗哥哥呢?” 敏敏和嘟嘟正窝坐在茶几前,忙着捣弄着什么东西,头也没空回,“和爸爸上集市买东西。” 买东西?买什么东西?宋铭家就在南城和临市的交界处,我以为,昨晚只是偶然借宿,早上就应该回南城的。 想起昨晚跟着宋以朗离开宋家后,还没打过电话报平安,我赶忙借了座机,和宋钲大致说明了情况。
挂掉电话时,宋以朗和宋铭恰好回来。宋铭跟我打了声招呼,拎着一堆东西往厨房去了。宋以朗则被敏敏和嘟嘟围追堵截,撒娇的撒娇,卖萌的卖萌。 面对吵吵闹闹的一人一狗,他似乎很有耐心,连面部的线条都比往常柔和了许多,而言语间,更是完全不见平日的刻薄。 我忽然在想,宋以朗将来应该会是个温柔的父亲。 念头刚刚一闪而过,我蓦地怔忡了,宋以朗恰在这时看了过来。 目光交汇的瞬间,我的耳根噌得烧了起来,赶忙避开他的视线,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去。 我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你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与我内心兀自小九九的同一时刻,乍然一句话让我险些以为自己不禁脱口而出,下一秒立即反应过来,这声音分明来自宋以朗。 我就纳闷了,自己的心思难道都写在脸上的吗?怎么宋以朗一猜一个准?! “我们明天再回去。”宋以朗说。 “嗯?为什么?”他的话立即让我转移了注意力。 “你也可以选择自己先回去。” 我:“……”就知道他又没好话!
结果我又是被踹醒的。不过,这回动脚的是宋以朗。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下时间,我不由惊讶道:“怎么是三点?” 宋以朗正站在床边,往身上套了件浅灰色的薄风衣,居高临下俯视着我,挑了挑眉,“有事,要先折去平顶山。” 无奈,我凉凉叹息,自己这个没车一族,只能跟紧宋以朗。 平顶山,顾名思义,山顶处是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锻造的一块巨大平台,坐落在宋铭家不远处。开阔的视野,俯瞰整座褪去繁华而沉睡的南城,深蓝色的天幕笼罩在上,低得仿佛触手可及漫漫繁星。 我放低了座位,靠在椅背,透过车顶的观景窗,欣赏着这份难得的美景,时不时瞥一眼车外的宋以朗。
凌晨山顶的风吹得他的风衣鼓鼓,却吹不糊他欣长挺拔的背影。 所以,宋以朗所谓的“有事”,就是牺牲我的睡眠时间,陪他在这里观星。 是的,就是观星!当宋以朗顺其自然地从车后箱拿出他那套宝贝望远镜时,我完全想不起来,他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带上它们的,好似他早料到会来这里一般。 不过,这种奇怪的时间点,他到底要观什么星? 我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看回璀璨的夜空。困意侵扰之下,星际眸底渐渐幻作巨大的漩涡,吸得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抵抗不住瞌睡虫时,身边的车门打开又关上,携进一阵冰凉的空气。我下意识地瑟缩了身子,随即,有什么东西贴上她的脸颊,伴着温温暖暖的水汽拂开她的毛孔。 我乍然惊醒,驾驶座上的宋以朗手里正拿着拧开盖的暖水瓶,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脸上仿佛蒙着一层雾气,五官的棱角因此而柔和舒服了许多。 我默默猜测着,大抵是他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想看的东西,所以此刻心情舒畅,连带着影响了他的面容。古语不是常说“相由心生”嘛! “看完星星了?”我受宠若惊地接过水,轻轻呡了呡,心情也跟着他的萌萌哒而愉悦了起来。 他并没直接回答,而是对我指了指挡风玻璃。 我顺势望向车窗外,这才发现,原来天已蒙蒙亮。遥远的天际露出了鱼肚白,灰白色的云丝似散不散,一切都好像在安静地等着什么。 正这么想着,下一瞬,万丈金光如利剑般刺破云丝喷薄而出,穿越整座城市直达山顶,直达眼前。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我完全呆住了。 直到深红的朝阳窜出半张脸来,我才从最初的震撼里反应过来,兴奋地转回头来:“原来这里看日出是这么漂——” 柔软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传来。我没说完的字眼,悉数吞没于宋以朗突如其来的吻之中。
本以为只是浅尝辄止,没想到后来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一点点地侵占,一寸寸地加深,吻得我完全失了抵抗力。椅座被放平,宋以朗欺身上前,暧昧旖旎的因子迅速在车内燃起热烫的温度。 “夏晓北。”意乱情迷间,我听见宋以朗暗哑的嗓音唤了我一声。 “嗯?”我娇慵无力地应了一个单字节。耳畔接着传来他沉沉的话语:“你首先是我的妻子,其次才是他们的儿媳。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自作聪明地作出任何回应,更不要自作主张地对他们言听计从。还有——” 他顿了顿,忽而带着惩罚意味地轻咬我的耳垂,“不要再有下一次,从你的嘴里听到顶撞我的字眼……” 我此刻的脑袋根本没法正常运转,只能嗯嗯哼哼无意识地应付。 远方的天际,如盘红日刹那间整个跃出。
再次醒来时是下午,我已然身处南城家中的卧室里,全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整个周末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没了,还饿得前胸贴后背,我颇有些沮丧。 忍着腰酸背痛想起来先冲个澡,才发现睡衣完整地穿着,身上也是干净清爽。我怔忡了片刻,忽然想起宋以朗之前在我耳边轻咬的那些话。 他话里的意思不难消化。直男癌疑似病症,我怎么会不知道,宋以朗的那点大男子主义。习惯于掌握身边的一切人事物,不容许半点偏离轨道的存在,从私人生活,到工作环境,他一向如此。 说起来,宋以朗是个话语简洁的人,只有在床上时会稍微对我多说点。尽管很多时候深究本质不过是提出他的不满和警告,但对比平日的刻薄来讲,算是对我温言软语了。
床头柜上放着两个礼品盒。一个是宋以朗买抽纸时的赠品,另一个看起来包装得很是粗糙,连绸带扎的蝴蝶结都是歪的。 先撕下来宋以朗留下的便利贴,“出差。”两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便交代了他的行程。我撇撇嘴。刚回家就急着走人,知道他日理万机,就是不知道这趟差要几天才会回来。 因为好奇心,我自然先拆开包装粗糙的那份。看起来很大的盒子,实际上只放了一张卡片。随手打开,顿时从里头弹出一只黑乎乎的蝴蝶,吓得我直接丢到了地上,才发现原来只是标本。
仔细一看,底下一排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祝哥哥姐姐三周年快乐”,附赠狗爪子印一枚。且不说将“哥哥姐姐”两个称呼放在这里有多奇怪,三周年前面就漏掉了“结婚”两个字嘛。 莞尔一笑,将卡片小心翼翼地收好,我才去处理那份赠品。 首饰盒里,细细的手链宛若初升暖阳,泛出一抹淡淡的金光,不耀眼,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光彩。 我顿时愣住了,抽纸的赠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致了?
许是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反而清醒失眠。我瞪着天花板翻来覆去到下半夜,最终决定起床,去了我的个人工作室。 别以为“个人工作室”听起来似乎是专门为我而开辟的,实际上是因为真正设计为书房的那个房间,为宋暴君所专属。没有他的同意,不允许任何人擅自入侵。 偏偏我有严重的拖延症,往往在截稿日期的前一天晚上,还在抓耳挠腮地赶报道。然而宋以朗关于“不同房间不同用途”的强迫症,使得我不能在除了书房以外的任何地方办公。权衡之下,宋以朗不情不愿地将原本的一间小杂物房改造成了我的工作室。 我时不时就得熬夜,每每这种时候,为了不打扰宋以朗的睡眠,我就直接去了客卧休息。所以比起两人的主卧,其实客卧更像是我的地盘。 三年的婚姻生活,偶尔让我感觉,自己仅仅只是寄居在此的房客,虽同住一个屋檐,实际上各自截然。 当然,我这个房客,还得无条件地兼职保姆、受气包、性伴侣,以及更多临时性角色。
邮箱里,宣婷已经把宋以朗的采访稿撰写完毕,催着我要那天的照片。我这才记起把照片拷到电脑上来。 默默地翻看照片,每一张照片的每一个角度都很不错,反倒挑不出来要用哪张。我撇撇嘴,一点儿都不愿意承认他颜好,可不是得归功于自己这个摄影师的技术嘛。 再三考虑下,我恶意地选了张看不清楚脸的。不是优质黄金单生汉嘛,朦胧的侧面才更能让众(女)人们想入非非翩翩意淫,咩哈哈哈!
第二天中午终于拿回手机,幸好只是摔坏了屏幕,其它没什么问题。关了近四天的机,一打开,接连的短信和来电提醒响个没完。视线在唐岳的号码上顿了顿,我把手机塞进包里,去了城东的养老院。 每回选题会之后,热门有趣的都遭哄抢。我向来没什么野心也没什么激情,所以一直都不争不抢,最后拿别人挑剩的做。而这一回的走访孤寡老人,别人看来有些吃力不讨好,我倒觉得省事省力。 大学时期认识的一位奶奶就住在城东养老院,这些年我一有空就来探望她,所以和养老院里的其他老人早就熟得和一家人一般。自踏进养老院大门直到一个小时后,我才和一路上碰到的所有爷爷奶奶们打完招呼。
“呀,晓北你又来啦?” 迎面遇上陈护士,我笑了笑:“是啊,先探望王阿婆。之后就是上回跟你们打过招呼,有篇稿子需要麻烦大家的。” “晓得啦!如果不是晓北你,其他记者可是来一个轰走一个的。”陈护士点了点头。 和陈护士分开,我一推开王阿婆房间的门,就听到王阿婆开怀的笑声,似乎还有另一个人声音,只是比较低,听得不是很清楚。 有其他访客? 心底嘀咕着,我边往里走边问:“阿婆,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然待看见那另一人时,我手上一抖,差点把满袋子的苹果摔地上。
“晓北,你来得正好!快看看谁回来了!”王阿婆坐在床上,高兴地朝我招招手。 那边,唐岳已经站起身来,透明的镜片后,他温和的眸光毫不避讳地落在我身上,话却是对王阿婆说:“阿婆,我和晓北前些天已经见过面了。” 王阿婆怔了怔,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玩笑道:“瞧我,年纪大了,脑袋转不过弯来。我就说你回来有些天了,怎么会第一个来看我这个老太婆呢?” “你这丫头,傻站着干嘛?快过来快过来!”见我还定在原地,王阿婆故意垮下了脸唤我。 我这才小碎步地走过去,将苹果放下后,对着唐岳轻轻点头算作招呼,随即拿过个靠垫枕在王阿婆背后,“阿婆,小心点腰,上个礼拜不是还跟我抱怨腰酸吗?” “阿婆你腰不舒服吗?”唐岳皱了皱眉。
“没关系没关系,就这一小会儿,没关系的。”王阿婆摆摆手,继续和他之前的话题,“你这次回来,就不再出去了吧?” 唐岳点点头:“嗯,不回去了。工作差不多定下了。” “定在南城了?” “是的。” 王阿婆欣慰地笑笑:“南城好!南城好啊!同学朋友都在这,有空还能上阿婆这里坐坐!” 正在一旁削苹果的我不满地插话:“阿婆这就嫌弃我了?” “是啊,可不是嫌弃你了。让你带个男朋友过来吧,三年了都没有动静,阿婆我成天只能对着你,可不是看腻了嘛。” 我佯装生气地将手中削到一半的苹果放桌上,才张了张嘴,被唐岳先一步抢过话接口:“以后我和晓北两人一起来,阿婆就不会觉得腻了。”
哪里想到唐岳会这么说,我一时傻了眼。 偏偏王阿婆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暧昧,抓过我和唐岳的手交叠在一起,脸上笑得满是褶皱,“好好,你们以后一起来看阿婆!就像以前一样!” 唐岳的眼眸好似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笑而不语地望定我。他的掌心恰恰覆在我的手背上,宽厚,温暖,隐约可以感觉到指腹上的茧子,显然比以前更多了。 天各一方的这三年,足以让画笔在他指间,磨出更多更深更厚的茧子。 “阿婆真是讨厌。”心思一转,我垂下眼皮。 “看看这丫头,脸皮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薄吧?”王阿婆对唐岳嗔道。 我借机抽回手,心不在焉地继续削苹果大业,并将所有的苹果切成容易咀嚼的小片。王阿婆和唐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良久之后,我把切好的苹果地给王阿婆后,就准备告辞了。 一听是采访的事情,王阿婆也没留我,唐岳这时也站起身来,“阿婆,那我也改天再来看你。” 王阿婆的眼睛随着他的话使劲地在我们两人之间瞟来瞟去,好似察觉到什么奸情一般,笑逐颜开地说:“好好,一块走!下回记得一块来就行!”
名义上是采访,实际上就是去探访几个爷爷奶奶,和他们聊聊天,谈谈心。 住进养老院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为了配合社里拟定的主题,陈护士给我安排的,都是遭子女丢弃在家或居无定所,最后由政府出资补贴将其接入这里养老的老人。 “这次真是麻烦你们了!”结束后,我真诚地向陈护士道谢。 陈护士拍了拍我的手臂,“有什么麻烦的?下次还有什么事,不要跟我们客气。这几年你进进出出的,不知道的人,恐怕都以为你在我们养老院工作呢!” 见我还要说话,陈护士的目光往我身后瞥了瞥,别有意味地笑道:“行了,让人家等那么久,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了!” 闻言,我转过身去,正看见唐岳从走廊边的长凳上站起。他礼貌地朝陈护士点了点头后,目光直接锁定在了我身上。 “我就不送你了,省得王阿婆回头埋怨我耽误你的事儿。快走吧你!”陈护士临走前还不忘继续添一把柴,将我往外推了推,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怎么还没走?”面对唐岳时的拘谨,即便是三年后的今天,依旧无法完全消除。 唐岳倒似没有察觉我的小情绪,反问道,“你的手机取回来了?” “嗯。”我应道。 “拿出来。”他难得收敛了温和,神色略显肃然。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嘛,但等我反应过来时,手机已经在他手上了。 唐岳迟疑了片刻,手指在屏幕上输入了六个数字,随即抬头,晃了晃解开密的手机,“果然还是一样的密码。123456,竟然没让你丢过。” “这不是好记嘛……”我低声喃喃了一句,语气无波,但心底却是泛起了涟漪。 现在几乎每样东西都需要密码,脑容量根本就不够用。为了不让自己成天陷于和密码的斗争中,我干脆将自己身边所有的密码都设置成了这同样的六位数。 他只用过我的手机一次,没想到竟然还记得我的锁屏密码……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唐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只见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神色怅然地说:“我的新号码在你手机里,果然还是无名无姓。” 我顿时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还没来得及存。” 其实我更觉得尴尬的是,他完全没提我没回短信的事——手机不在身上的这几天,他可是又发过几条的。 理由虽蹩脚,但唐岳似乎并不深究,而是又在屏幕上摁了几下,才把手机递还给我,“好了,我帮你存好了。” 待我接过,唐岳眉毛一扬,在耳边做了了打电话的手势,“记得联系我一起来探望王阿婆。我有事,先走一步。” 本以为他特意留下来等我,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说,结果只是为了电话号码。 我愣了良久才回过神来,重重地舒了口气。 这样也好,我还没做好单独面对他的准备。
离光棍节还有两天,各大商家林林总总的优惠、折扣、促销等活动已经开始预热,只是在世贸大厦的一楼走了一圈,我手上就收获了一沓花花绿绿的宣传单。 大学时候干|兼|职,我没少发过传单。每每在炎炎烈日下站上五六个小时不间断地给路人递传单,遇上直接摆手表示不要的也就罢了,倒霉碰上脾气差的直接冲你翻白眼或满脸嫌恶,那感觉真是如鲠在喉般糟糕。 当然,还是有人会选择顺手接过,但往往看也不看就扔掉。丢弃满地的传单,无异于自己的劳动成果被人随意践踏,虽然思想上早有所准备,可心里头还是憋屈得很。 所以,每当我碰上发送宣传单的人,总会微笑地接过。就算最后还是得扔,但不会当着他们的面。 这是我所认为的,尊重他们的最好方式。 南城的十一月并不能同北方的冬天相提并论,秋天的尾巴还带着点夏日尚未完全消去的些许暑气。尤其是此时处于室内,拥挤的人群不断地“供应”二氧化碳,我仅穿着薄罩衫,也难免出了一身汗。正琢磨着乘手扶电梯上楼,包里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
我顺势将手里的宣传单一股脑往包里塞,腾出手来接电话。 “有个扒手盯了你好一会,就紧跟在你身后。别回头!继续走电梯,上二楼。” 简洁快速,口吻就似下达命令,说完就挂断电话,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我。 我怔了怔,随即紧了紧肩上的包,快步穿过人群走上手扶电梯,还不放心地往上跨了几步,这才回头东张西望。 商场里熙熙攘攘,人流川息,每个人的表情似乎都一样,细看之下明显又不一样,却看不出什么值得怀疑的端倪。 又抬头朝楼上环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该有的熟悉面孔。我不由皱了皱眉头,宋以朗是在哪里瞧见我人了? 他这一走就走了近十天,半点音讯都没有,而首通电话,还是这般莫名其妙。既然回了南城,竟也不告诉我。 还是说,这就是他告知的方式?
为以防万一,我径直上到四楼才放心。低头检查钱包什么的都还在,冷不防被身侧路过的人一撞,身体顺势往后倒,明知会抓空,我的手依旧条件反射地向前方抓去。 “小心!”突然有人轻呼一声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即将跌下电梯的危险中拉了回来。 还没来得及庆幸得救,面前“救命恩人”明媚的笑脸和眼下熟悉的场景,令我顿时红了眼眶。 六年前的那一天,也是这个人的这双手,将我从教学楼的阶梯上拉了回来,也将我拉入了孤勇的沉迷中而不可自拔。 “真吓到啦?没事吧?哪里受伤了吗?”见我眼中泛起朦胧的水汽,唐岳心下一紧,以为我惊魂未定,连忙关心地询问。 我忙不迭摇头,眼里恢复一片清明,脱口而出道:“是你把我吓着了。” 话出口,反而轮到唐岳摸不着头脑了,指着自己的脸,无辜道:“我有这么恐怖?”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抬眼时,正见唐岳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颇为感慨地说:“自重逢到现在,你这一笑,才终于让我觉得,又看到了以前的那个你。” 我顿时敛了笑脸,神色微恻,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以前的那个我吗?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以前的那个面对唐岳时的夏晓北,该是什么样子…… “你是来这里……买东西的?”许是察觉气氛的尴尬,唐岳转开话题,目光带着笑意落在我的包上——之前接电话时顺手塞进包里的一大堆宣传单歪七扭八地露出头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面上一红,“嗯,随便逛逛。你呢?” 边问着,我讪讪地取出传单,丢进边上的垃圾桶。
唐岳帮我打开垃圾桶的盖,回道:“正在试衣服。” 他对我展开双臂,低头示意我看他身上的衬衫,又朝扶梯口正对着的阿玛尼店面努了努嘴,玩笑道:“不知道店员有没有误会我携衣私逃了。” 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唐岳为何会赶巧地出现并扶了我一把。 “我有选择恐惧症,需要一个人帮忙参谋。怎样?你方便吧?” 说着,未及我答应,他已兀自拉着我回到店里。 他的眸底一片温柔,倒映着我怔怔的表情,看得我的心脏蓦地一突,瞬间掐掉了前一秒想要挣脱开来的想法。
@不想有记忆的鱼 2楼
07:30:13 生活太美好所以你脑瘫了么,你初恋把你当备胎你知道么,等他知道你结婚了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他消失,一种是他当你是送上门的床伴,玩腻了甩掉你你都不敢吭声,因为你是出轨的你敢闹的大家都知道么,想象一下东窗事发的时候你老公不要你初恋吃干抹净甩手走的情景,赶紧打住吧 ----------------------------- 忠言~
@我是丶双鱼座 1楼
06:33:25 不作死就不会死 ----------------------------- 呃……
08:20:16 你这种女人 不齿 ----------------------------- 我自己也觉得不齿
@紫薯与猫 6楼
08:25:48 呵呵,不做死就不会死 ----------------------------- 有时候也不是自己想作
@谷子深陷江湖
11:27:09.0 我自己也觉得不齿 ————————————— 呵呵你有你的活法 对得起自己就行了
@伍军晓 33楼
09:56:14 最近逛天涯论坛,增长了不少见识,很多人把宽容给了陌生人,却把冷漠给了最亲近的人。我男朋友也一样,对我十分冷淡,我朋友在呵智网,弄了一个软件,我看了他的QQ记录,原来他早别人好上了。 现在明白要保护自己,不要太依赖爱人,不管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要独立 ----------------------------- 对!物质上和精神上都要独立,遇到事情,自己手上才能有更多的筹码
@情殇的世界 38楼
10:01:38 @谷子深陷江湖
00:59:00 我叫夏晓北,女,二十五岁。 三年前,大学里爱到骨子里的那个男人抛下了我独自去了法国。 当时我真的觉得生活完全失去了意义,便草草地嫁给了本已失去联络、订过娃娃亲的男人。 老公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对我冷冷淡淡,但也不算太坏。我觉得女人这样一辈子或许也就够了。 然而就在几天前,那个前男友竟然重新出现了!!! 平淡如水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又恢...... ----------------------------- 这个比喻非常赞
沉帖了咯……
留个记号哈
@那谁家的傻丫头 93楼
13:19 留个记号哈 ------------------------------ 么么~
自己顶一个
你的初恋就想玩玩你的还不用负责任,你傻逼吗
@老高大哥呵呵 96楼
14:31:00 你的初恋就想玩玩你的还不用负责任,你傻逼吗 ----------------------------- 是很傻……
然后呢?
@谷子深陷江湖 坐等后续咯~
@阿朵朵就是我 98楼
15:22:26 然后呢? ----------------------------- 等我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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