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泰传的基调深沉的话告诉我们,你将怎样梳理自己的生活?

《托尔斯泰的婚姻生活》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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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斯泰的婚姻生活》第六章
作者:陈殿兴
&& 孩子们都长大了:大儿子谢尔盖已满十八岁,大女儿塔尼娅十七岁,都到了上大学的年龄;二儿子伊里亚和三儿子列夫也该上中学了;况且大女儿年已及笄,需要参加社交活动――这是当时贵族小姐物色未婚夫很重要的途径――自然也最好住在莫斯科。而托尔斯泰夫人呢,本来就在乡下呆腻了,非常向往城市生活,如今有了这样无可辩驳的理由,自然要据理力争;托尔斯泰尽管不愿意住在大城市里,却也拗不过夫人,于是便在莫斯科租了一套住宅,1881年9月全家搬到莫斯科去长住。&& 在莫斯科住了一个月,托尔斯泰感到十分痛苦。10月5日,他在日记里写道:“臭味,瓦砾,奢侈,贫穷,腐化。掠夺民众的恶棍集合在一起,他们招募士兵,雇用法官,以保护他们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生活。人民再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利用这些人的欲壑,把被夺走的东西再从他们手里骗回来。男人搞这一招比较得手。妇女操持家务,男人在澡堂擦地板,给人擦背,当马车夫......&& “过了一个月。我生平最痛苦的一个月。迁居莫斯科。大家都未安顿好,何时开始过日子呢?一切安排不是为了过日子,而是为了排场。不幸的人。这不是生活。”&& 托尔斯泰夏天在萨马拉的时候就认识了研究俄国教派的普鲁加文 ,向他打听了休塔耶夫的情况。休塔耶夫是特维尔省的一个农民,职业是石匠。他宣传所有人和所有民族都应当互相友爱,亲如兄弟;主张财产共有,不承认私有财产;不允许用暴力作为抗恶的手段。他认为基督公社是实现“按上帝方式生活”的理想形式。他说:“田地不该分,森林不该分,房屋不该分。这样,房屋就不必上锁,警卫就可以撤消,贸易无须存在,法官无用,战争也不会发生......大家同心同德,不分你我,一切属于公社。”他主张:“一切都在你心里,哪儿有爱,哪儿就有上帝。”全家人都赞成他的观点,住在公社里,不承认私有财产;他的儿子被召去当兵,不肯宣誓,不肯拿枪,宁愿进军事感化营。&& 这时,1881年10月,托尔斯泰在莫斯科住得实在苦恼,便离开莫斯科到特维尔省去访问休塔耶夫。他在“愚昧落后”的农民中间找到了真正的宗教热情,找到了对基督耶稣学说和上帝的信仰。他在日记里说,休塔耶夫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信仰:“一切在于你,一切在于爱。”&& 回来以后,他的忧郁少些了。他每月花六卢布租金在厢房租了两个安静的小房间,在那里写作。工作之余,步出书房,经过处女坪,过河登上麻雀山,在那里去跟农民一起锯木劈柴,觉得很痛快,很舒畅。&& 日,托尔斯泰的小儿子阿列克谢诞生了。&& 1881年12月,托尔斯泰访问了莫斯科穷人聚居的希特罗夫市场,第一次面对面地看到了病弱憔悴的城市贫民,以及他们夜间栖身的廉价夜店。他感到惊讶和愤慨。他在《那么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一文中写道:“城市的贫困比乡下的贫困更加厉害,更加严酷。”&& 1882年1月,托尔斯泰参加为期三天的莫斯科社会调查工作,成为八十名工作人员之一。他参加这件工作的目的是想帮助他所遇到的不幸者。他在《论莫斯科的调查》里呼吁人们“用心灵相通的办法――看见恶的人们同置身于恶之中而看不见恶的人们之间的兄弟般的交往”来挽救这些不幸者。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单个拯救每个不幸者,徒劳无益,根本无济于事。问题在整个社会经济制度。&& 这次调查使他产生了一个促使他世界观转变的极为重要的认识,他在《那么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里说:&& “目睹成千上万的人饥寒交迫,过着屈辱生活,我不是用头脑,也不是用心灵,而是整个身心体会到,在莫斯科有成千上万人过着这种生活,在这种时候,我同数千学者大嚼煎肉排和鳇鱼,马背上垫毡子,房里铺地毯,这便是犯罪行为。――不管世界上的学者们如何对我说这是必不可少的。......我过着奢侈生活,不仅是罪行的纵容者,而且是直接参与者。&& “......一个人如果当真不喜欢奴隶制,也不想奴役别人,那么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通过为政府效劳的手段,不通过占有土地的手段,也不通过利用金钱的手段享受别人的劳动。”&&&&&&&&&&&&&& && 1882年2月,托尔斯泰回亚斯纳亚•波利亚纳去住了。&& 他的夫人给他写信说:&& “我同男孩子们呆在家里。奥尔苏菲耶夫家的两个孩子来了,慢腾腾地喝着茶。后来凯勒尔伯爵夫人来问我让不让孩子们明天去看马戏。我同意了。这样的忙乱局面还会持续很久。星期六奥尔苏菲耶夫家有舞会,星期五奥博连斯卡娅邀请去她家,有的孩子要做裙子,有的要做鞋子,有的还要......&& “小儿子身体老是不好,我觉得他非常可爱、可怜。您同休塔耶夫能够不特别爱自己的孩子,而我们普通人却不行,也许我们也不愿意使自己成为一个怪人,标榜自己爱全世界,从而为自己不爱任何人作辩护。”&& 2月4日,她又写信说:&& “享受你的安静,写你的东西吧!不要担心,实际上你在家不在家情况都一样,你不在家只不过客人少些罢了。即使你在莫斯科,我也很少看到你。我们的生活开始各行其是了。其实,这算是什么生活呢?成天价忙忙碌碌,乱糟糟的,没有思想,没有空闲,没有健康,总之,没有人生所必需的一切。”&& 信里对托尔斯泰离开莫斯科单身回到亚斯纳亚•波利亚纳去住的怨恨之情已溢于言表。&& 托尔斯泰则委婉地规劝妻子,2月27日给她写信说:&& “今天结冰了,寒风凛冽,所以我又生起火来。我望着库兹明斯基一家(托尔斯泰夫人的妹夫,他们一家常住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引者)住的屋子,心里想:他何必在一个不称心的地方当差自讨苦吃呢?如果他们一家和我们一家都能住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过日子、教育子女,该又多好。但是我知道,凡是荒唐的东西都能实现,而理智的东西则不能实现。”&& 托尔斯泰对夫人的规劝也情真意切。&& 夫人并不理解托尔斯泰的苦恼。她给丈夫写信说:&& “想到你(几乎整天都在想),我的心就疼。你现在给人造成的印象是:你生活不幸。我很怜悯你,而同时又大惑不解:不幸从何而来?原因何在?周围一切是这样美满幸福。&& “请你尽力使自己幸福、快乐;如果有要我出力的地方,请吩咐,但是自然只限于是我力所能及的事,而且只损害我一个人。我现在就只有一个希望,就是希望你心情宁静,生活幸福。”&& “只损害我一个人”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不能损害孩子们――孩子们的利益要求住在莫斯科,无论如何必须住在莫斯科,这是全家的利益、孩子们的利益所在,在这个问题上不能让步;别的事情都好说。”&& 托尔斯泰并不甘心。4月7日,他写信给夫人,先把野外的景色赞美了一番,然后把话落到正题上,劝夫人回亚斯纳亚•波利亚纳,用心可谓良苦。我们且引几段来看看:&& “今天上午十一点钟到外面散步,风和日丽,令人陶醉。空气温暖,干燥,有的地方的小路发亮;芳草萋萋,有的像发针,有的像牛蒡草,从树叶和稻草下面钻出来;丁香含苞欲放,鸟儿已经不再啁啾,而是在絮语,幽静处所,屋角,粪堆,到处有蜜蜂在嗡嗡飞舞。&& “......下午读书,然后到养蜂场和浴棚走了一躺。处处是青草、小鸟、田鼬瓣花,没有警察,没有马路,没有马车夫,没有臭味,美极了。美极了,于是我想到你,为你惋惜。你应当尽早带着孩子们离开莫斯科,而我同几个男孩子留在这儿。”&& 夫妻两人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愿迁就谁。结果只能各行其是。&& 这年夏天,由于妻子的坚持,托尔斯泰在莫斯科老织工胡同买了一座住宅。&& 在莫斯科,托尔斯泰认识了犹太教老牧师米诺尔,跟他学习古希伯来文,他决心要用古希伯来文读《圣经》,研究《圣经》。&& 1882年春天,托尔斯泰家有了一个新朋友。这就是著名画家尼古拉•格。他在信仰上有许多地方跟托尔斯泰一致,两人见面谈得十分投机。他水晶般纯洁,真诚,善良,博得托尔斯泰全家喜爱。他在托尔斯泰影响下,创作了一些很好的作品。他也给托尔斯泰的生活带来了欢乐。&& 托尔斯泰探索宗教问题因而脱离了文学创作,这使他的亲人和朋友都感到很惋惜。屠格涅夫读了托尔斯泰寄给他的《忏悔录》以后,-28日在弥留之际给他写了一封信。屠格涅夫在信里说:&& “亲爱的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我很久没有给您写信了,因为我,照直说吧,已卧床不起,快进坟墓了。我不可能痊愈,无须指望了。我写这封信,特别是想告诉您,我是多么高兴能够作您的同时代人,同时也是为了向您陈述我的最后请求。我的朋友,回到创作上来吧!要知道,您的文学才华是上天赋予您的。唉,要是我能知道,我的请求对您起了作用,我将会多么幸福!......而我已经是个垂死的人了,医生甚至不知我得的是什么病......& 不能吃,不能走,不能睡。唉,有什么可说的呢!这一切甚至连再说一遍都感到厌烦。我的朋友,俄国大地上的伟大作家,请接受我的请求吧。如果您收到了这封信,请让我知道,并请允许我再次紧紧地拥抱您、您的妻子、您家里所有的人......我不能再写了......累了。”&& 这封信是很感人的:一个大作家在临死之前还在念念不忘地关心着祖国的文学,关心着另一个大作家。&&&&&&&&&&&&&&&&&&&&&&&&&&&&&&&&&&&&&&&&&&&&&&&&&&&& && 1883年夏,托尔斯泰的《我的信仰是什么?》一文脱稿,9月底付印。但他照例又重新改写了一遍,直到1884年1月底才最后定稿。这篇文章也遭到与《忏悔录》相同的命运:书报检查机关不准印行。文章是以胶印和油印本的形式传播出去的。&& 《我的信仰是什么?》更加清楚地表明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东正教。他明确承认耶稣的不以暴力抗恶是他的指导原则。他在这篇文章里说:&& “ 《马太福音》第五章有一段话:‘你们曾听见有这样的教训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但是我告诉你们,不要向欺负你们的人报复。’ 这段话是我为人处事的圭臬。我茅塞顿开,领会了这段话的涵义。耶稣基督的话说得直截了当。刹那间,并非出现了什么新的东西,而是挡住真理的翳障统统消失,真理的全部涵义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我面前。”&&&&&&&&&&&&&&&&&&&&&&&&&&&&&&&&&&&&&&&&&&&&&& && 1883年秋,托尔斯泰与其志同道合者切尔特科夫()相识。&& 切尔特科夫出身于一个非常富有的自由主义贵族家庭。他受母亲的影响很多。他母亲的娘家跟十二月党人有密切关系。她的舅父车尔尼雪夫参加过十二月党人起义,因而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她的姑母嫁给了著名的十二月党人穆拉维约夫――他曾被判死刑,后改为流放西伯利亚。她的妹妹嫁给有钱的地主帕什科夫。1874年帕什科夫认识了英国传教士列德斯托克爵士,被他的教义迷住,放弃上流社会生活,献身宣传列德斯托克的教义,形成了一个被称为“帕什科夫派”的教派。而切尔特科夫的母亲就是一个坚定的帕什科夫派信徒。所以年轻的切尔特科夫具有越出专制主义和东正教框框的观点是不足为奇的。他1881年不顾父亲反对退了伍,决定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生活。他从朋友那里了解到托尔斯泰的观点跟他相近,便到莫斯科去拜访托尔斯泰。谈的结果,他们便成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切尔特科夫后来成了托尔斯泰著作的编辑出版者,积极协助托尔斯泰写秘密遗嘱放弃版权,坚定支持托尔斯泰离家出走,因而深为托尔斯泰夫人所痛恨。&& 托尔斯泰的宗教哲学著作,虽遭查禁,但还是得到了广泛流传。他的信徒在不断增加。常有人到家里来访问他。&&&&&&&&&&&&&&&&&&&&&&&&&&&&&&&&&&&&&&&&&&&&&&& & 时间已到了1884年。托尔斯泰和夫人仍然各行其是,各按各的理想生活着。& 他们的女儿塔尼娅已经二十岁了。虽然不十分漂亮,可是肤色出奇地美,灰色的眼睛像清澈的秋水一般,鼻子稍嫌短一些,但富于热烈的表情,栗色的秀发卷曲有致,苗条的身材婀娜多姿,再加上她才华横溢,聪明伶俐,颇博得人们的喜爱。&& 托尔斯泰夫人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且又是名作家的妻子,带着这么漂亮的女儿出现在社交场合自然引人瞩目,到处受到欢迎。高官显贵争相邀请参加自家的舞会,夫人虽有应接不暇之势,却也春风得意,乐此不疲。莫斯科总督多尔戈鲁科夫请她们母女俩参加他家的舞会,而且殷勤奉承,更使她十分得意。她一接到邀请就写信告诉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的丈夫:“我跟塔尼娅今天中午一点才起床,她就睡在我的房间里。昨晚的舞会很好,我们适可而止,四点多钟就准备回家了。但是没有马车,不得不等到五点多。真恼火!否则,我们就一点儿也不会感到疲劳了。多尔戈鲁科夫也在那里,他又苦苦哀求我们今天到他家去参加舞会。这十分无聊,但我们还是要去。不过要晚一点儿去。”&& 在舞会上受到多尔戈鲁科夫的垂青无疑使她受宠若惊,第二天即1月31日就写信告诉托尔斯泰:“多尔戈鲁科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客气。他叫人给他端来一把椅子,坐在我的旁边,谈了整整一个钟头,似乎他早就打算给我以特别的礼遇,这使我简直有些困惑不解。对塔尼娅,他也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 从她给妹妹的信里,我们可以略窥她是多么兴高采烈地参加社交活动。“萨马林家的舞会好极了,晚宴,排场阔绰,好得无以复加。塔尼娅穿着粉红色薄绸连衣裙,上面有毛茸茸的玫瑰花,我穿紫色丝绒连衣裙,上面全是隐约的黄色蝴蝶花。后来是总督家的舞会,捷普洛夫家的晚会和戏,以及为孩子们准备的枞树晚会。今天又是奥尔洛夫-达维多夫伯爵家的舞会,我和塔尼娅要去参加。她有一件极好的用tulle illusion(法语:幻影纱) 缝制的连衫裙,淡绿又接近天蓝的颜色,上面满是浅粉红的铃兰。明天将是奥博连斯基家的盛大舞会,又要跳舞。我和塔尼娅,简直应接不暇,要累垮了。”&& 她全然不顾托尔斯泰的反对态度。托尔斯泰也只好无可奈何地躲到亚斯纳亚•波利亚纳去按照自己的理想过朴素简单的生活――不要仆人侍候,不要厨师,自己动手劈柴,向亚斯纳亚•波利亚纳的一个鞋匠学习做皮靴。他早晨写作,晚上读书。在1880年代这一段思想特别紧张的时期里,托尔斯泰读了大量的书:从马可•奥勒留 、爱比克泰德 、孔子、老子到帕斯卡 、蒙田 、帕克 、爱默生 。&& 他们各行其是的结果,夫妻关系越来越紧张。这年春天,苦闷的时候,托尔斯泰常常想要离家出走,但夫妻之情和亲子之爱使他下不了决心这么做。终于在一次严重的争吵之后,托尔斯泰下决心离家出走,但走到去图拉的半路上,想到妻子有孕在身,只好回来。&& 6月18日,托尔斯泰家生下了第四个女儿,取名亚历山德拉(萨莎)。&& 这本来是件喜事,但却引起了托尔斯泰夫妇之间一次十分严重的争吵。托尔斯泰夫人坚决拒绝给新生婴儿喂奶,她从邻村雇了一个奶妈。这个奶妈自己有吃奶的孩子。而托尔斯泰则认为,让人家抛开自己的婴儿而给别人的婴儿喂奶,是最不人道、最不合理的反基督行为。&& 家庭中的争吵之后,常常有一段平静的时期。托尔斯泰就安下心来研究和翻译四种福音书 以及批判教条神学,并且尽可能地迁就家里的生活。&&&&&&&&&&&&&&&&&&&&&&&&&&&&&&&& &&& 1885年6月托尔斯泰在一封信里谈到了自己的心情。他说:&&& “在前信中我说的近况尚佳,可现在回您从英国来的我昨天刚接到的第二封信时,却要说近况不好了。写作没有进展,体力劳动几乎没有目的即没有必要性,跟周围人们几乎没有来往(乞丐来了,我给他们几个铜板,他们就走了),在家里眼看着周围在对孩子们进行有系统的腐蚀,在往他们的脖子上挂磨盘。不言而喻,我有过错,我不想在您面前装假,把没有的安宁说成有。死,我不怕,我甚至希望死。不过这正是糟糕的地方……&&& “当我自己怜悯自己的时候,我对自己说:在这个发疯的没有道德的家里,我每时每刻都在被迫承受痛苦,不离开这个家在外面哪怕过一年人的理智的生活(即不是生活在地主庄园里,而是生活在农民住的茅舍里,在劳动者中间,尽自己的力量和才能跟他们进行劳动交换,跟他们吃同样的饭,穿同样的衣,勇敢地毫不羞愧地对大家宣讲我知道的基督的真理)就这么死去,于心不甘。我想跟您坦诚相处,所以对您说这些话;不过这是我怜悯自己时的想法,一般随即就对它就进行纠正,现在我也要这么做。这种希望是希望得到身外的福利,像希望得到宫殿、财富、荣誉一样,因此它不是上帝的意旨。这种希望是往十字架上钉横梁,这是不满意上帝使我置身的环境,这是不忠实地履行上帝赋予我的使命。不过问题在于,现在我作为复杂困难环境的使者有时不知道如何更好地去履行上帝的意旨。我将等待上帝的指点。上帝从来不拒绝给我指点,而且总是及时地给我……”&&& 从这封信里,我们不难看出托尔斯泰对家庭生活的不满,但他又优柔寡断,不能采取果决措施。在这种情况下,忍无可忍的时候难免发脾气。下面是托尔斯泰夫人1885年12月写给妹妹塔尼娅的一封信,里面谈到了托尔斯泰一次发脾气的情景:&&& “发生了一次以前曾多次发生过的事:列夫极端激动起来,心情坏透了。我正坐在那里写东西,他进来了,我抬头一看,他的脸色吓人。这之前,我们生活得好极了:没有说过一句不愉快的话,真的,一切都很好。‘我来要告诉你,我要跟你离婚。我再也不能这么生活了,我要到巴黎或美国去。’& &&& “懂吗,塔尼娅,即使整座房子塌下来落到我的头上,我也不会这么吃惊。我惊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啦?’‘没出什么事,不过要是不断地往马身上装载,马也会不肯驮的。’装什么载啦,我不知道。但是他开始喊叫起来,责难,粗话,越来越厉害,我一直忍着,忍着,几乎没有回嘴,我看得出来他疯了,不过当他说到‘哪儿有你,那儿空气就被污染’时,我就吩咐人把箱子拿来,开始收拾东西。我想到你那儿去,哪怕住几天也好。这时孩子们来了,嚎叫起来。小女儿塔尼亚说:‘我跟你走,怎么回事?’列夫求我留下。我留下了。突然他放声大哭起来,简直吓人,他哭得浑身哆嗦抽搐。这时我可怜起他来。四个孩子――塔尼娅,伊里亚,廖瓦和玛莎又哭又嚎。我愣住了,说不出话来,也哭不出来。我一直想说些气话,可是我害怕说,所以就沉默着,沉默了三个小时,打死我也不能说。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是怅恨,忧伤,裂痕,孤独感――却留在我心里。懂吗,我常常疯狂地问自己:我现在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我足不出户,为出版事业忙到凌晨三点,一声不吭,比任何时候都爱护所有的人,可这是为了什么呢?&&& “订购出版物的人很多,我像坐办公室似的,整天坐在那里处理各种事务。我雇了一个工人打包和跑腿,累死了,困难重重。二十天挣了两千卢布。两篇文章被波别多诺斯采夫 禁止了。昨天接到了他的一封很客气的查禁长信。&&& “那件事之后,昨天列夫几乎友好地跟我告别,出门了。他跟塔尼娅坐着由一匹马拉的小雪橇到距此六十俄里的奥尔苏菲耶夫家做客去了。他们带了许多皮大衣、干粮,今天我已接到来信,说他们很快活很顺利地到了,只是在路上从雪橇上摔出来六次。我很高兴,列夫到农村去,而且是去访问一家好人,会得到很好的接待。我认为他的这种暴躁、忧郁、失眠都是因为他吃素和过度体力劳动引起的。他大概会明白过来的。他在这里整天干烧炉子、运水等等活计累瘦了,也累得脾气暴躁起来……”&&& 从信里我们可以看出来,索菲娅对于丈夫发脾气的真正原因还并不十分清楚。不过争吵过后,他们很快就和好了。从托尔斯泰这方面说,也许正像他的女儿亚历山德拉在《父亲》一书中所说的,“尽管他与妻子在思想上有分歧,但他还是由于她是一个女人而需要她。”这大概就是他很快妥协的原因,虽然正如亚历山德拉在上书所说的,“当他屈服于肉体吸引力的时候,常常因为这一点而看不起自己,憎恨自己和谴责自己。”&&&&&&&&&&&&&&&&&&&&&&&&&&&&&&&&&&&&&&& &&& 1886年夏,托尔斯泰帮助一个穷困的寡妇运干草,脚碰到大车上碰伤了,得了丹毒性发炎和其他一些并发症,在床上躺了好久。在卧病期间,他开始写早先构思的剧本《黑暗的势力》。题材取自他家的好友、法学家达维多夫讲的一个案件。10月26日写出了第一幕,当即就涂抹修改完了。索菲娅夫人像平常一样,把抄写丈夫的手稿看作是最重要的工作,马上就认真地加以誊清。她本来就极其看重丈夫的艺术才华,现在看到他写文艺作品自然是非常高兴,她害怕他写那些宗教哲学性质的文章,所以她在10月27日的日记里写道:“我要谨慎小心地对待列夫,以保护他进行我喜欢的工作。”&&& 索菲娅白天要教育孩子,看当时出版的廉价读物的校样,晚上就抄写《黑暗的势力》,一直抄到深夜。抄写密特里奇和阿纽特卡那场时,她哭了,不仅因为感动,而且也为艺术享受所陶醉。&&& 托尔斯泰一只脚有病,躺在床上写不得劲,所以就常常口授,由夫人笔录。10月30日已写出了第二幕。写作进度相当快。后来索菲娅因妈妈病重被叫到克里米亚去了,抄写之类工作就由两个女儿――塔尼娅和玛莎接着做。&&& 剧本写出来以后,彼得堡著名演员萨文娜要上演,遭到了当局禁止。索菲娅夫人写信给出版管理总局局长费奥克蒂斯托夫论理,费奥克蒂斯托夫回信以剧中语言粗俗不宜在舞台演出为由而加以拒绝。至于为什么禁止出版,则未予回答。&&& 人们根据手抄本到处朗诵。索菲娅也邀集了一些朋友来家,模仿托尔斯泰朗诵的语调朗诵给大家听。关于这次晚会,她写信给丈夫说:“昨晚即1月5日我的朗诵获得完满成功。大家都感到很欢乐愉快,因为朗诵给大家留下了强烈的印象,特别是给波利瓦诺夫 。波利瓦诺夫浑身哆嗦着说:‘太新颖了,独树一帜!突出优点是剧中人物都有各自的语言,而一般民俗剧人物语言都是千人一腔。’”&&& 这部话剧到处受到击赏,禁止出版引起社会公愤。也许因此,费奥克蒂斯托夫改变了主意,通过索菲娅的妹妹塔尼娅把出版许可交给了索菲娅。不过仍然禁止上演。但是在西欧,1888年就开始风靡于法国、瑞士、意大利等国。直到1895年,俄国才允许此剧上演。&&&&&&&&&&&&&&&&&&&&&&&&&&&&&&&&&&&&&&&&&&&&&&& 托尔斯泰的思想在发展,信徒在增多。眼看着这些信徒崇拜托尔斯泰,宣传托尔斯泰的观点,使托尔斯泰离妻子越来越远,托尔斯泰夫人不能不对这些人深恶痛绝。她把这些人称为“愚昧的人”。&& 在这些“愚昧的人”里有个法伊纳曼,他是托尔斯泰的虔诚信徒,他决定实践托尔斯泰的主张。他想在亚斯纳亚•波里亚纳当一个农村教师,但他是个犹太人;因为他不是东正教教徒,所以政府不准许他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担任这个职务。他为了取得这个职位而接受了洗礼,但当局仍不批准他的请求。于是他就去受雇当一个牧人。托尔斯泰自然对此事颇为赞赏而且羡慕。他把这件事写信告诉了在莫斯科的夫人。夫人不言而喻要加以贬斥。她4月13日回信说:&& “法伊纳曼不值得羡慕。你在世界上所做的事,任何法伊纳曼都是做不了的。他做什么都不中用,牧人也当不好。这些人不善于真正地做工作。他们做的是对他们来说最容易的事,这实际上不是工作。”&& 她极力消除这些人对托尔斯泰的影响。她在另一封信里说:&& “这一批败类往哪儿钻呢?都钻到了你身边。正派人总是或干正经事,或呆在家里。你又要说我生气了。我不是生气。但很遗憾,我看人大致有健全的观点。我不像你,不可能不看到他们的本来面目。你脑子里和想象中只有典型,没有活人。而你对人,补充一些不足之处,扔掉一些不当之处,把他们全都纳入这些典型之内,把他们典型化并赋予他们灵性。”&& 夫人的任何开导在托尔斯泰身上都不起作用。他们只能各行其是。托尔斯泰在沿着自己的道路前进。&&&&&&&&&&&&&&&&&&&&&&&&&&&&&&&&&&&&&&&&&&&&&&& && 托尔斯泰带着两个大女儿住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上午写作,午后在院子里或地里干活:犁田、锯木头、割草。为了使妻子放心,他有时也从村里请过去的农奴尼古拉来当厨师。尼古拉年迈,体弱多病,结果往往是托尔斯泰和两个女儿以及客人们自己动手烹饪、收拾餐具和洗涮餐具。&& 1887年几乎全年托尔斯泰都在写《论生命与死亡》。写了几个月之后,他把这篇文章的标题改成了《论生命》――因为死是没有的,灵魂是永生的。&& 《论生命》这篇文章是跟唯物主义无神论相对立的。它认为,生命的唯一意义――不是指肉体的生命,而是指精神的生命。当“理智的意识”在一个人身上醒过来的时候,“继续个人的存在”和仅仅为个人的福利而活着就不再可能了。&& 它说,生命,生命的意义只在于摒弃自己的肉体的个人,在于为人们服务和爱人们。&& 它说,真正的爱总是以放弃个人利益和由此产生的与人为善为基础的......&& 它说,真正的爱就是生命本身......只有爱着的人才是活着的人。&& 这篇文章说明,托尔斯泰的思想又向前迈进了重要的一步。这意味着跟夫人的距离更远了,但夫人没有看出来,只看到里面没有骂政府和教会,于是便高兴起来,不仅主动誊清,而且还自告奋勇把它译成法文。&&&&&&&&&&&&&&&&&&&&&&&&&&&&&&&&&&&&&&&&&&&&&&&&& && 托尔斯泰的影响日益扩大。&& 俄国国内信徒在增多,而且有些信徒并不满足于单独去实践托尔斯泰的学说,还组织了一些托尔斯泰主义基督教公社。&& 国外不仅有人来访,而且还有人来信。&& 巴黎的大学生罗曼•罗兰 来信问托尔斯泰他应如何安排生活,怎样组织手工劳动。&& 美国也有志同道合者给他来信。&& 托尔斯泰的影响越扩大,政府越感到不安,于是便处心积虑地设法阻止这种影响扩大。用对付政治犯的办法对付他――不行;把他驱逐出境――不行;关进监狱或者流放――也不行。最后政府采取了两种办法:一是禁止他的书印刷发行;二是迫害他的信徒。主要资料来源:1)Александра Толстая Отец.2)Н.Н.Апостолов Живой Толстой.С.302-304;360-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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