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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做阅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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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喜欢《断章》赏析（上）&&&&&&&&&&&&&&&&&·评论·
一首诗，当你用尽了心力，即使徒然，你最后得到的不是一个名目，而是人生，宇宙，一切加上一切的无从说起的经验——诗的经验。——李健吾
《断章》写于一九三五年十月，那时诗人二十五岁。两年前他从北京大学毕业，去保定和济南当了一段中学教师，与巴金、靳以、郑振铎等人编《水星》杂志，写诗、写小说、翻译文学作品。那年还为译书事去了一趟日本。写这首诗时，才从日本回到济南省立中学执教。转过年，他又去南方了。&&&&
这一年，卞之琳大概写了九首诗，即：《归》（1月？日）、《距离的组织》（1月9日）、《旧元夜遐思》（时间不明）、《尺八》（6月19日）、《圆宝盒》（7月8日）、《航海》（10月26日）、《音尘》（10月26日）、《寂寞》（10月26日）、《断章》（10月？日）。写完这几首诗，恰好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要为他出版一本诗集，他就把前几年的旧作，连同上面九首当年写的“收在这里，作为第一辑，”其它四辑是1934年以前写的，共收新诗二十九首，诗集名为《鱼目集》。后人说这部诗集是卞之琳的代表作。
《断章》是《鱼目集》第一辑中的第五首诗，这首诗只四句，特别好读，却相当不好明白。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首四行三十五个汉字的现代汉语诗歌，是二十世纪中国诗歌史上最有名的诗歌之一，也是传诵最广的诗歌之一。
&&& 《鱼目集》出版两个月后，比他大四岁的著名批评家李健吾就写文章评价它，说“从《尝试集》到现在，例如《鱼目集》，不过短短的年月，然而竟有一个绝然的距离。……我们可以宣示的，是诗愈加淳厚了。……《鱼目集》正好象征这样一个转变的肇始。（原注：这种肇始也许只是少数人的事业，大多数人属于虚伪的传统——因为不是创造的——或者带有超人的企图，也许不同情，甚至于加以否认。但是在创作上，自来不就是少数而又少数者在领先吗？等到少数变成了多数，事业又须换番面目了。）”“还有比这再悲哀的，我们诗人对于人生的解释？都是装饰：‘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但是这里的文字那样单纯，情感那样凝练，诗面呈浮的是不在意，暗地却埋着说不尽的悲哀，我们唯有赞美诗人表现的经济或者精致，或者用个传统的字眼儿，把诗人归入我们民族的大流，说做含蓄，蕴藉。”对于李的评价，诗人给予答复，提出自己的意见。评论家对这种答复又予以回复，于回复中具体评价《断章》的一段是这样的：“一首诗唤起的经验是繁复的，所以在认识上，便是最明白清楚的诗，也容易把读者引入殊途。例如，对着这样一首四行小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我冒然看做寓有无限的悲哀，着重在‘装饰’两个字，而作者恰恰相反，着重看做冲突，不如说做有相成之美。”李文着重谈的是《断章》的“装饰”意蕴，即作者在诗中表达的那种被动的情愫。而诗人的意图“恰恰相反，着重看做冲突，不如说做有相成之美”，是表达一种完美完善，并不是被动的失意的内容。说它重要，是指在第一时间内，也就是这首诗发表才两个月内的第一位评论者与作者在第一时间的交流时得出的结论，这个结论是第一时间的结论，它还没有经过后来的许多人置喙后的变异了的、受方方面面评价因素影响的原初性结论。从现实层面上看，这个结论很可能是最接近诗人创作心理原状的评估。
&&& 几年后，《汉园集》三作者之一李广田也写文章论述卞之琳的诗，谈到《断章》时，仅说了这样几句话：“另有一种章法，却是于推衍之外又加上本身的对立，于是就更其复杂化了，因为它把那相对的事物重叠起来作了统一的工作。最显明的例子是《断章》一首”，接着抄录四句诗于文中。这个李比上面那个李更懂卞之琳，他们是亲密的同学诗友，他们的诗歌合作是现代诗歌史上的佳话。此李的评判应该是相当权威的评价。而他却惜墨如金，仅说了这么短的话，并没有把这首诗后面的隐情与密义般的东西揭露出来，这不能不说是个遗憾。而读者认真地读这一段短短的话，却也能于其中读出些滋味，如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几个关键词，如“推衍”、“本身对立”、“相对”“重叠”、“统一”等，组成的一种悖反和集合的关系，真的就成了这首小诗的要素，细细读来，自然会有所醒悟，不由你不信服。
&&& 在龙泉明所著的《中国诗歌流变论》（下面简称《流变论》）中，有一大段文字可谓《断章》阅读史，现抄录于下：
&&& 卞之琳的诗在现代派诗作中是最朦胧的了，对他的《断章》的理解历来众说纷纭。作者曾说此诗是“写一刹那的意境”：“我当时爱想世间人物、事物的息息相关，相互依存、相互作用。人（‘你’）可以看风景，也可以自觉不自觉点缀了风景；人（‘你’）可以见明月装饰了自己的窗子，也可能自觉不自觉成了别人梦境的装饰。”这表明《断章》所表现的是人与人之间、物与物之间的一种相辅相成的关系。但是，不少读者对这首诗又另有一些不同的理解。有人说这首诗着重“装饰”的意思，表现了人生的悲哀。有人说这是在写人和风景、自己和别人的对象化。有人说这是在写人们对事物系统结构的一种把握方式。有人说这是在写事物的主位和客位、主体和客体、主动和被动的矛盾统一性。有人说此诗只是一幅恬静的图画，是诗人的瞬间感受。……
&&& 这段话概括了《断章》一诗的六条解读门径，即：“装饰” 的悲哀，人与人之间、物与物之间的一种相辅相成，人和风景、自己和别人的对象化，人们对事物系统结构的一种把握方式，事物的主位和客位、主体和客体、主动和被动的矛盾统一性，诗人的瞬间感受等六条。而当读者细细地体味它，就会发现上面六条的意义有着雷同或意义相近的地方，因此，我们不妨把这六条中的第一、三、四、五等四条合成一条，这样一来，《断章》的解读引擎便成了三条。
&&& 我们不妨依据上面的三条模式来读读《断章》，看看能不能在这首诗中找出诗人埋藏在文字后面的根本动机和一些秘密的事实背景：
&&& 一、“装饰”的悲哀。这是李健吾的评价。按他的说法，显然这首诗是单一主题，即，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做诗歌抒情主人公，他（她）在某一特定情境中，被一种情感深深所动，作为特殊情境中的情感主体的感受方，对客体方的一种无奈的情感示现。用通俗的说法就是一篇古典小说的情节：有一个男人，或女人，在一个美丽的清晨或夜晚，来到一个小桥上看风景。那里的风景很迷人，很江南风景，很才子佳人。那种江南风景里肯定有青山碧水，水榭楼台，再加上几艘画舫在湖上浮着，还漂着几只扁舟，扁舟上渔翁架着鱼鹰，远处响了一声又软又长的钟声，那边有一个露着红墙角的深山古寺。在古寺旁边，弯弯曲曲的山径上飘起了青灰色的炊烟，湖面上有一片水鸟惊起了，扑簌簌地向着落日方向灰蒙蒙地飞走……而在湖边的一个白墙青瓦之间的窗口，他（她）向下面望，恰好望见一张早在梦中会晤过的脸儿，他（她）的目光凝固了；而最可怜的是，那个脸儿不朝他（她）这壁厢看，尽管他（她）使尽全力向人家望，人家还是不理他(她)的茬儿，眼睛虽也向这边楼上眺望，而那眼神却是飘飘忽忽地，如看风景一般，把他（她）只当做一堵粉墙、一扇木窗，或窗口的一束无知无觉的桃花……于是，他（她）只好怏怏地归去，一直回到作着灰蒙蒙春梦的木床上。这个他（她）实在是单恋,是弱势群体的无奈心境，是人生如梦，是对灰色人生的本质体认。
&&& 如果从爱情诗的角度解诗，这首诗就这样告诉人们，世间的爱情靠不住，很多时候它都与渴盼着它的人擦肩而过。最后则得出一个结论：爱情遗忘大多数。如果从哲理诗的角度上解诗，这首诗则是这样解读世界人生，世界并不和谐美好，人在这个世界中生活，不如意是彻底的，它不可抗拒，是普泛规律。如果从阶级论的观点来解读这首诗，强调人的精神消费、物质享受是建立在少数人得偿、大多数人赔附的基础之上，这是社会精神生活与物资生产和分配的规律。其实，这里并不意指穷人与富人之间的主从关系，不意指美人和丑人的主从关系，不意指聪明人和愚钝人的主从关系，也不意指外省人和都市人的主从关系，而是意指着人类的情感生活的本质是丰富和神秘的，我们无法从公式和规则出发，去安排两个情感主体的情感对应，像给螺丝套上螺帽一样。这个世界很可能从创世之初就不公正。撒旦很可能从开始就是个丑陋贫贱愚钝的乡巴佬、失意的小可怜儿，一直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螺帽；他的存在价值，可能就是充当上帝导演的永远无法完结的得意失意的戏剧舞台上的装饰。
&&& 二、形而上的命题。上面引文中所提及的关于“人与人之间、物与物之间的一种相辅相成，人和风景、自己和别人的对象化，人们对事物系统结构的一种把握方式，事物的主位和客位、主体和客体、主动和被动的矛盾统一性”等等命题，其实都是对《断章》的主题的哲学概括，《断章》作为一首“主知诗”确实表现了形而上的涵蕴。在这方面，近年已有人进行过探讨。学者陈丙莹指出，《断章》这种诗歌体式是学习后期象征派的成果，这类诗歌表现了“时空意识，相对观念，各种生命状态，人生境遇的生动体验”，使之成为中国现代主知诗的经典，它既显示诗人创作已经“提升到新的高度”，又标志了诗人已经成为“中国现代派主知诗开拓者的主要代表”。
&&& 如果按照上面论者提出的命题去诠解这首诗，将会繁琐复杂，且较有意味，我们有必要进行深入辨析。首先，试析“人与人之间，物与物之间的一种相辅相成”的命题。这个命题是在一九三六年诗人本人针对李健吾《鱼目集》一文的答辩中给出的。如上文所说，李文中提出了“悲哀”的命题，诗人不以为然，说这首诗写的是一种人、物之间的关系。这在当时是雄辩的，很难驳论；因为诗歌文本刚刚完成几个月时间，写作过程中全部心理活动还未冷却和淡化，如果不矫情欺世，作者的自陈当有相当重要的参考价值。但是，我们也不可排除李文的合理性，因为文学活动不是数学运算，真理并不站在某个人一边，而是朝向所有的感觉对象和感觉主体。不过，这里还是要迁就前一个原则，即作者的第一相位的优势，对作者的自白给予认同，进而追溯诗中“人与人之间、物与物之间的一种相辅相成”的意义。先看“人与人”：诗中出现的人物形象尽管模糊，但还是具体可辨的，从字面上看：第一诗节中有两个人，一个是桥上的“你”，另一个是楼上“看风景人”；第二诗节里也有两个人，一个是窗子里的“你”，另一个是你所装饰的“梦”的作者，“别人”。这两节中的两个“你”指谓的是不是同一个人，“看风景人”与“别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两者指谓相同，那么诗中人物就是两人；如果指谓俱不同，就是四人；如果指谓有同有不同，诗中就有三人。也就是说，“你”在两节中可以是同一人，也可是不同的两人；楼上“看风景人”与“别人”也可为一人，也可被理解成不同的两人。再看“物与物”：第一诗节中有“桥”、“楼”、无确指的“风景”，第二诗节中有“明月”、“窗子”，还有一个“梦”后面暗含的道具，床。这里的问题是物的位置，即前一节的“桥”、“楼”“风景”与后一节的“明月”、“窗子”的位置是并置的，还是错置的。如果是同一场景，那么这里的故事就具有连续性和完整性；如果是空间错置的场景，故事就发生断裂，完整的故事可能衍化成两个或若干个故事断片。
&&& 卞之琳的诗歌是富于戏剧性的反抒情诗歌，它不但要叙事，还要强调叙事的技巧和变幻。如果依据传统的叙事性诗歌的欣赏习惯去解读这首诗，就有这样几种故事模式发生：1．诗中的“你”如果是一个人，“看风景人”与那个“别人”也是同一个人，“桥”、“楼”、“明月”、“窗子”又都是并置于一个位置，那么，这首诗便可能是一个完整的白娘子许仙式的古典浪漫故事：才子郊外踏青，于石板桥上欣赏春光旖旎的美景，忽然，对面湖岸青瓦白墙中开启一扇镂花的窗子，并且在窗中亮出一张倩丽照人的佳人粉靥。才子心动如旌，伫足、木立，瞩目凝盼，久久，久久，不忍离去。对面的佳人也在春光烂漫里漫漶春情，认领这边才子的一片情痴，于是四目相接，巧笑倩兮。入夜，才子归去，佳人闭牖，象牙床上春梦浓，不知是侬梦伊，抑或伊梦侬。只有明月知道，它在两地之间传播着一片清辉，照彻着春闺内外的梦里梦外人。这就是一场旧戏曲中才有的鸳鸯蝴蝶故事。2．诗中的“你”不是一个人，而那个“看风景人”与“别人”又不是同一个人，后面的物象如“桥”等却并置于一处，那么，上面的故事就会变成两个或三个故事。其一是前节中的“你”在桥上看风景，还没有见或正要见楼上“看风景人”，下一阶段内容将是四目交辉，两情相悦，如白娘子与许仙第一次在断桥边相遇一样，万语千言都在目光流转之中，接下来必有送伞、月下订终身等等风流逸事发生。这也是罗曼司情结。其二是后节的“你”与“别人”则不美妙，他（她）们是相思而不得见，而咫尺天涯；每晚的窗下，明月照我影，我舞影零乱；“了个见那村村哟了不见你个人，我泪个蛋蛋掉在哟沙蒿蒿林”，“见个面面容易哟拉个话话难”，只有明月来相照，抚慰春深梦里人。纯粹是一种少年维特式的烦恼。其三与其二人物关系相同，只是“别人”的命运更不堪，整个一个单相思，连月影下的徘徊都不能，只好在梦中与那个冰美人相会，弄不好还将如宁国府中的贾瑞那样，落下个屎尿灌顶的下场。这里有双重或三重故事架构，同一时空中，发生着三种不同形态的戏剧，它们或有头无尾，或有尾无头，或无头无尾，显示了大千世界万事万物多元发展的原生样态。如果富于联想的人闭上眼睛，静思默想，在西子湖畔、什刹海边、趵突泉边，每天每夜不都在静静悄悄地排演着这样的人间喜剧。3．诗中的“你”不是同一人，那个“看风景人”与“别人”又不是同一个人，后面的物象如“桥”等都不并置，有的在江南，有的在陇西，那么，上面的故事就会演变成无数个故事断片，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断章”。上帝在天上一定在发笑，看着这个世界里的故事断片。这里用故事的方式来解释这首诗，尽管有着滑稽与玄虚，但它真实，逼近本真，因为不管人与人、物与物相辅相成的关系是什么样态，它都是事物变化的动因，随时能改变事物的后果，用一句时髦的话就是：它产生张力。
&&& 第二，试析“人和风景、自己和别人的对象化”、“事物的主位和客位、主体和客体、主动和被动的矛盾统一性”和“人们对事物系统结构的一种把握方式”的命题。这三个命题的来处无考，本文是引自龙著《流变论》。如果按这些命题来解释《断章》，则不免要接近纯粹理性，诗歌中强烈的主观情绪恐怕要流失净尽。比如，我们按这个命题的提示，把人和风景、自己和别人进行对象化处理，那么很可能得出：1．不去精确分析两个“你”、“看风景人”和“别人”是否同一人，而是将这两对模糊为两人，接着进行角色互换。也就是说，先把第一个“你”与“看风景人”进行角色互换，看他们的关系如何变化，再把下一个“你”与“别人”进行角色互换，看他们的关系怎样变化。结果是：“你”在桥上看的“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这两个被看的对象（风景、你）都成为单纯被看的客观物体，人与风景相等同，也就是说人成了山石、楼台、桥墩般的东西；这样就过虑掉了人作为主观感觉主体的一面，成为纯然的客体——风景之一种。同样道理，下一节中的“明月”和“你”也都与窗子同质，像一块三厘米厚的玻璃或一块绢纱，起着装饰窗子的作用；而“窗子”和“梦”也冷冰冰地，与青瓦片、白粉墙、桐油一样固化成物体。因为，对象化就是对象的双方必须质量相等同，性质相等同，即使不等同也要削平刨光，然后令其相匹相俦，一般无二。2．按上面所示，“你”他（看风景人、别人、明月、梦、窗子）都丧失了主体和客体、主位和客位、主动和被动的差异，在性质、性别、性情、感觉、感受上全部实现矛盾的统一；“楼上”与“桥上”也互通互融，互接互交，在位置全无差别；这些人与物之间无碍无障，圆融贯通；你你混同，我我相通；人是风景，梦是风景，明月是风景，楼是风景、桥是风景，窗子是风景，风景也是风景，一切都是风景；它们之间实现了彻底的对等化、对象化、同一化。如此一来，前面那样奋斗劬劳，细辨详察，力求寻找出的命题：是前一个“你”为才子，后一个“你”为佳人；还是前一个“你”是佳人，后一个“你”是才子；抑才子装饰了佳人的春闺，还是佳人侵凌了才子的痴“梦”等等，莫不是枉费心机，徒伤精神吗。如果世间万事万物同一成一事一物，倒不失为明了痛快的图景，可惜这种终极图景是不可能的狂想。3．按“人们对事物系统结构的一种把握方式”的命题来分析这首诗，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上面把诗里所描述的片断分析一下，描绘出一幅江南生活的画图，这幅图画平铺展开，就是我们要把握的一种系统结构。而这种系统结构却不是诗歌艺术的目的，诗歌艺术所负责表现的是人的心灵隐秘，它绝不可能是一幅简单的风景图画，而应该是一沓藏宝洞幽深秘道的示意图。在那里，读者绝不会找到青石板桥、掩映于粉墙下柳树边的紫木窗棂、嬉笑宴宴的人面。因为系统不是局部，结构不是图画，诗歌不是小说，更不是水墨丹青。
&&& 三、诗人的瞬间感受。这个命题是诗人在回答李健吾评价时提出的，他说：“这是抒情诗……是以超然而珍惜的感情，写一刹那的意境。”这句话很费赜思，因为诗人强调的“感情”具体指什么；什么是“珍惜”，指涉着什么，是对人，是对景，还是针对某个超验的难题；“超然”到什么程度，有相无相，心物是同一还是乖离。“一刹那的意境”：“意”是如云烟般虚渺，不可触不可摸；还是十分珍惜的刻骨铭心的深意，并且可待成追忆，长长无绝期；抑是深埋在意识深处的潜意识。“境”又是什么，是未名湖畔的境象，还是飞来峰下的境象，抑是大明湖边的境象，这是些相位迥异的境象。而作者在这里并不提供真实，只是轻飘飘地一语带过。
&&& 学者许觉民在一篇文章写道：“有一次我问卞老，我以为他写这首诗的年代，不过二十几岁光景，怎么会有这类感悟在他思索中生发出来？他笑着说，是不经意的，忽然想着这些场景，觉得有趣，觉得这里有诗，就写出来了。”即便我们相信这个夫子自道的真实性，上面命题的准确性也值得推敲。因为文本生成过程包含着很多秘密，它不是由作者原初的写作意图所决定，也不是为作者的生活经历情感经验所能完全把控，有时它是天外飞来的睿思妙想的产物，所谓电光石火，灵光一闪，就是指这种在创作中发生的不可预设元素。此外，即便我们顺应了诗人的诱导，相信所谓“一刹那的意境”成立，即一种无厘头的虚渺反应是真切可信的话，也得去追究一下它的成因，因为在它的成因中必定存在着某些实在真切之初衷，精微确凿之缘起。对于上述因素，作者是不可以一言以蔽之的。然而，事实上作者竟然瞒天过海般地做到了，并且一直持续到二零零零年十二月二日辞世，彻底圆满地实现了真相的遮蔽，使这首谜语般的小诗的诗意探究真正成了“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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