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儒似玉蒲团之新官人我要宠,无不利,

  剥。不利有攸往。
  剥候卦。时当九月。阴消阳,柔变刚。杂卦云剥烂也。盖阴消阳。柔变刚。皆以渐而及。非猝然为之。有似于树木老皮之剥落。归藏作仆。仆与扑通。庄子人间世。蚤蚤(上文)仆缘。仆缘即扑缘。扑击也。而幽(内双豕)风八月剥枣。传剥击也。是仆与剥义同也。不利有攸往。谓阴不宜再长也。传曰小人长。阴长则阳消。故往不利。
  象曰。剥。剥也。柔变刚也。不利有攸往。小人长也。顺而止之。观象也。君子尚消息盈虚。天行也。
  艮为视为观。象失传。详焦氏易诂观卦即顺而止。今一阳在上。下观群阴。仍观象也。剥本消卦。然相对者必息。一消一息。一盈一虚。天道循环本如此。不足异也。
  象曰。山附于地。剥。上以厚下安宅。
  上谓上九。坤为厚为下。艮为宅为安。
  初六。剥床以足。句蔑。句贞凶。初震位。故曰足。以及也。周语。太宰以史祝。管子服制。官吏以命士。盐铁论大论篇。呻吟槁简。诵死人之语。则有司不以文学。以义皆同及。剥床以足。即剥床及足也。艮为床。易林比之贲云。展转空床。内怀忧伤。以贲艮为床也。剥全体民象。故屡言床。虞翻不知此象。以坤消乾初。成巽为床。而惠栋又谓巽为木。坤西南卦。设木于西南奥。乾人藉之。床之象也。故夫一象之失传。可使名家易。迂曲至于如此。真可叹也。蔑释文云。荀作灭。象曰灭下。盖荀之所本。王陶庐云。蔑灭古通。周语而蔑其人民。文选邻里相送方山诗。音尘慰寂蔑。注皆作灭。故王注云犹消也。惟灭属下读。似难为句。灭说文尽也。剥床以足蔑者。言床足被剥尽也。故卜问凶。虞翻下属为句。训为无。谓初失位。故曰蔑贞。谓失正也。然二爻当位。亦曰蔑贞。则不合矣。而清易家多从之。非。
  象曰。剥床以足。以又下也。灭下即释蔑义。
  六二。剥床以办。句蔑。句贞凶。
  释文云。辨徐音办具之办。足上也。马郑同。薛虞云。膝下也。王弼亦云足上。按马郑王等似皆以二在初上。故云足上。虞翻谓为指间。王引之读为骗(左足)。骗(左足)膝头也。俞越(左木)谓辨通胖。胖胁侧也。似皆未安。按周礼天官小宰六日廉辨。注杜子春云廉辨或作廉端。故贾疏云经本作廉端。是辨端音近通用。端首也。剥床以端。是剥及床头也。剥之而尽故贞凶。
  象曰。剥床以辨。未有兴也。未有兴。言上无应。
  六三。 剥无咎。
  释文一本作剥之无咎。非。按之字。乃从象辞而衍。无者是也。三处五阴之中。独能从善不党于上下二阴。故曰失上下。
  象曰。剥之无咎。失上下也。
  六四。剥床以肤。凶。
  四艮体。艮为肤。故曰剥床以肤。足辨肤皆指床言。肤犹言床面也。人卧床。身与床切。剥及于是。故言近灾。自王肃以肤指人身言。岂知剥及人身。则灾及矣。胡得曰近。乃后儒惑之。谓床不能称肤。王引之谓王弼云。剥床之足。剥床之辨详。下文亦可曰剥床之肤乎。夫床既可曰足。曰辨。又何不可称肤。似皆惑于肃说。故拘泥若是。象曰。剥床以肤。切近灾也。
  六五。贯鱼以官人宠。无不利。
  坤为鱼象失传。详焦氏易估除易林外。后唯郭璞知之。洞林璞筮迁徙。得明夷。曰嗟呼黔黎。时漂异类。桑梓之邦。其为鱼乎。明夷上坤为鱼。为邦。震为桑梓。故曰桑梓之帮。其为鱼乎。剥重坤。故曰贯鱼。艮为宫为宠。以宫人宠者。周礼九嫔注云。女御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当三夕。三夫人当一夕。是天子之宫进御。每夜九人或三人。故曰贯鱼以宫人宠。言宫人之宠御。以次而进。若贯鱼也。即五率群阴以承阳。鱼贯而进也。诗邶风宴尔新婚。不我屑以。笺以用也。以宫人宠。即用宫人宠也。蒙之用说桎告(左木)。益之利用为依迁国。皆与此以字义同也。此与豫九四之朋盍谷簪。皆为易象之最神妙。而最难于形容者。王陶庐云。易辞有非注视卦象不能解者。此等是也。而二千年来。因簪象鱼象之失传。遂改营为音(右戈)为摄。以求与坎象合。命剥五变巽。以求与鱼象合。而易理遂亡于解说矣。杜甫云。盖簪喧枥马。鲍照云。鱼贯度飞梁。皆此二句之确诂。而杜诗尤非真知易者。不敢如此道也。宋蔡弼注社诗。遂误为宴朋友。
  象曰。以宫人宠。终无尤也。五得承阳。故无尤悔。
  上九。硕果不食。君子得舆。小人剥庐。
  艮为果瓜。硕大也。孤阳在上。故曰硕果。震为食。震覆故不食。震食象失传。详鱼氏易诂卦一阳未消。陕(?)余在上。是其义也。艮为君子。坤为大舆为载。艮在坤上。乘舆之象也。故曰得舆。坤为小人。艮为庐。候卦阴终消阳。故曰剥庐。君子得舆。由上视下取象。小人剥庐。由下视上取象。
  象曰。君子得舆。民所戴也。小人剥庐。终不可用也。
  坤为民。艮为终。复。亨。出入无疾。朋来无咎。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利有攸往。阳反故曰复。出人反复。皆对垢(左女)言。复者垢(左女)之反。若舍股(左艮)不言。则复何所自乎。人者人巽。出者出震。坤为疾。象失传。详焦氏易诂阳通故无疾。阴以阳为朋。剥穷上反下故曰朋来。阳遇阴故无咎。阳自始而消。消至剥上。六日。反复则七日。自复而息。息至决(无左)上。六日。反垢(左女)仍七日。循环不已。故曰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复阳长。故曰利有攸往。
  象曰。复亨。刚反。动而以顺行。是以出入无疾。
  朋来无咎。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天行也。利有攸往。刚长也。复其见天地之心乎。震动坤顺。故日动而以顺。天行。天道也。言阴阳刚柔往来消长。天道固如斯也。此天地之心也。坤为心。象失传。详鱼氏易诂此以爻数括天地间之公例公理。其谓卦气起中孚。至复为七日。不推于数不合。只六日七分且于理大谬。是皆执于自垢(左女)至复为七月。经言七日故疑也。岂知易辞皆举一例。包括万有。十日数至七必相反。辰数亦然即以日言。幽(内双豕)诗云一之日。二之日。日皆谓月。侯果已言之矣。阴阳相遇为朋。自此象失传。皆用卦变。俟阳息至二成兑。二阳为朋。虞氏之说讹误至今。又五行志。京房易传曰。复崩来无咎。读朋为崩。是用覆象。谓剥艮覆在下为山崩。而易林遇此象。亦往往曰山崩。京所受也。其详皆在焦氏易诂中。覆象久失传。后惟惠栋用此说。实易言覆象者。不止此也。象曰。雷在地中。复。先王以至曰闭关。商旅不行。后不省方。曰至日则兼二至言也。垢(左女)云。施命浩四方。即诰戒商旅将闭关也。易林晋之解。所谓二至之戒也。盖古最重二至。汉书薛宣传。日至休吏。所繇来久。后汉鲁恭传。易五月用事。先王施命令止四方行者。是夏至亦休息。与冬至同、坤为门户。故曰关。震为商旅。坤闭故曰闭关。曰不行。坤为方。震为王。
  初九。不远复。无只悔。元吉。
  复在内。故曰不远复。严元照云。只从氏非。此当从氏。氏是同用。故王肃作提(左衣)。坎低既平。京房亦作提王陶庐云。唐石经即作祗。氏是古同部。故得同用。若氏(下、)则另为一部。不同部者不相假。古之例也。然则今作祗者误也,袄郑云病也。段玉裁云。郑盖借祗为氏(加 )。按祗之训病。诗小雅何人斯。壹者之来。俾我祗也。毛传祗病也。兹训为病。正本毛传。段谓借袄为氏(加 )非。病犹苗(中 )也。复出人无疾。故无苗(中 )悔。乾元通。故元吉。
  象曰。不远之复。以修身也。坤为身。阳微故宜修养以待。
  六二。休复。吉。休者俟也。俟阳息至二故吉。
  象曰。休复之吉。以下仁也。仁者初也。阳主生故曰仁。以下仁者。言下阳即息至二。静俟则吉也。
  六三。频复。厉。无咎。
  虞翻曰。频蹙也。三失位。故频复。按频古文颦字。故云频蹙。三失位。承乘皆阴。又无应予。失类极象曰。频复之厉。义无咎也。
  六四。中行独复。
  文言乾九四云。中不在人。中谓三四。居一卦之中也。又系辞云。其初难知。其上易知。若夫杂物撰德。非其中爻不备。中爻谓中四交。即下所谓二与四三与五也。四居卦中。独与初应。故曰中行独复。虞翻谓四不在二五。何得称中行。岂知三四称中爻。易固有明例也。
  象曰。中行独复。以从道也。道谓初。从道谓应初。
  六五。敦复。无悔。
  敦与屯通。诗大雅铺敦淮愤(左水)。笺敦当作屯。扬雄甘泉赋。敦万骑于中营兮。注敦与屯同。又按幽(双豕)风云。敦彼独宿。即屯彼独宿也。屯者止也。次也。而敦又与顿同。尔雅释丘。丘一成为敦丘。疏即卫风之顿丘。顿亦止也。史记王翦传三日三夜不顿舍。是也。是敦有止意待意。敦复者言五应在二。阳即升二。五稍待即有应也。故临上六亦曰敦临。以上六亦稍待。阳即息三。有应也。旧诂皆训为敦厚。非。
  象曰。敦复无悔。中以自者也。
  向秀曰。考察也。五中位。应在二。亦中位。阳息即至二。五有应。故无侮。中以自考者。释敦之故。易之道贵将来。言顿止以待中二之阳息。自考省也。与临上之志在内义同。
  上六。迷复。凶。有灾眚。用行师。终有大败。以其国君凶。至于十年不克征。
  凡上六多不吉。上穷也。坤为迷为死丧。故有灾眚。坤为众故为师。坤为死丧。故行师终有大败。坤为国。震为君。象失传。详焦氏易诂故曰国君。坤为十年。震为征。不克征。言不能兴起也。比上六后夫凶。师上六小人勿用。皆以其不承阳也。他爻皆可承阳。独上六不能不承阳则背叛君命。而殃及国君。故曰以其为君凶。君者国之本。国君受协。根本动摇。故其凶至于十年也。
  象日。迷复之凶。反君道也。
  反君道。即谓上六不承阳。旧解皆以不顺君命为反君道。然上六之何以独反君道。其故无能明者。此与六五敦复。及临之敦临义晦同也。
  无妄。元亨利贞。其匪正有青。不利有攸往。
  震巽为草木为禾稼。下艮为火。故焦京王充皆以无望为大旱之卦。而乾为年。巽为人。年收失望。故曰无妄。元亨者。谓乾元通也。初当位。前临重阴。五中正。故乾元以通。利贞者。利于贞定也。正亦定也。匪正谓三上。三上不当位。妄动。故有眚。眚病也。巽为疾病。其匪正有眚者。言不能贞定而躁动。即有眚也。不利有攸往。仍以动为戒也。震为决躁。躁动于内。外与刚健遇。必无幸矣。故曰不利有攸往。妄释文云。马郑玉肃皆作望。谓无所希望也。按此训最古。史记春申君传云。世有毋望之福。又有毋望之祸。今君处毋望之世。事毋望之主。是自战国即读为望。作毋亡。妄古文妄之省。王陶庐云。妄望同音相借。大戴礼文王篇故得望誉。望誉即妄誉。史迁受易于杨何。固无误也。又按杂卦云。无妄灾也。故太玄拟无妄为去。汉书谷永传。遭无妄之卦运。应劭云。天必先云而后雷。雷而后雨。今无云而雷。无妄者无所望也。万物无所望于天。灾异之最大者也。后汉崔篆传。值无妄之世。王充论衡。易无妄之应。水旱之至。蔡邕邓皇后溢议。消无妄之运。举两汉之人。无作虚妄及失妄解者。无妄犹孟子所谓不虞也。六爻爻辞皆不虞之事。又无妄灾也。以艮火象失传之故。皆莫知灾之自来。而焦京以无妄为大旱。易林屡见。详焦氏易诂之卦。其故自荀虞莫明矣。卞斌云。匪正宜作匪百。经无作正者。虞翻知巽为禾稼。而不知艮火象。故不知大旱之义。斥京氏为非。诂为亡失。不亡失则卦吉矣。然何以解于杂卦之无妄灾及家传。象传曰。无妄之往何之矣。天命不右行矣哉。无妄若为吉卦。而曰天命不右。曰无所往。有是理乎。虞翻最忌郑学。郑作望故驳之。其所谓俗儒。殆即指郑。后崔憬何妥竞作虚妄解。益与传背。世岂有忠信之人。天命不右。往无所合者哉。害理乱道。莫斯为甚。
  象曰。无妄。刚自外来。而为主于内。动而健。刚中而应。大亨以正。天之命也。其匪正有音。不利有攸往。无妄之往。何之矣。天命不佑。行矣哉。震为主谓初也。先儒谓遁上来初。故曰自外来。震为躁卦。躁动于内。而外遇乾刚。故所之不合。五刚中。二有应。故曰刚中而应。大亨者。元亨也。以正者。利贞也。元亨利贞。循环来往。天命固如斯也。乾为天。巽为命也。临传云。大亨以正。天之道也。天命与天道同也。故时当元亨而动。时当利贞。即不宜动。不宜动而强动。违天者也。违天而行。天所不福。右福也。何之者。言时值无望。无往而可也。盖易之旨。阳刚不宜在外。在外则气穷。有阳九之户(加九?)。故卦辞以行为戒。以贞定为主。
  象曰。天下雷行。物与无妄。先王以茂对时育万物。
  与举也。天下雷行。万物震恐。举失其求望。茂与懋通。勉也。对答也。言因雷而勉答大威。傅亮文云。只服住命。茂对天休。潘岳秋兴赋。览花莳时之育兮。是茂对连文。时育连文。古读如是。释文作茂对时。非也。艮为时。震巽皆为草莽。而震为生。故曰时育万物。即严畏天命。顺时育物也。象有以相反为义者。如蛊曰振民育德。剥曰上以厚下安宅。明夷曰用晦而明。及此皆是也。虞仲翔不知此旨。据象言时育。证万物皆死之非。审如是也。将蛊曰振育。亦可谓之不蛊。剥曰安宅。亦可谓之非剥。尚可通乎。
  初九。无妄。往吉。阳遇阴则通。故往吉。
  象曰。无妄之往。得志也。
  得志谓往遇二阴也。大畜九三云。上合志。涣九二云。得愿。上皆无应。皆以前遇二阴。虞翻不知此为易不刊之定理。命四爻变阴。初得应释得志。清儒从之。讹误至今。
  六二。不耕获。不苗(中 )畬。则利有攸往。
  获悦文刈谷也。时小雅于此苗(中 )亩。蔬苗(中 )灾也。始灾杀其草木也,故说文云。不耕田也。畬文三岁治田。时周颂。如何新畬。传一岁曰畜。二岁曰新田。三岁日畬。尔雅同。独郑康成及虞翻谓田二岁曰畬。皆以在二爻岂知诗明曰新畬。是第一年苗(中 )田。第二年便为新田。然尚未柔和也。故第三年为畬田。观诗不曰畬新。而曰新畬。郑虞误也。盖二居艮震之间。震为耕为苗(中 )乃前遇艮。艮止。故不耕不苗。艮手为获。艮成终。为畬。不耕而获。不苗(中 )而畬。为必无望之事。故象以未富为释。据坊记引则为凶字。又据说文引畬下多田字。段玉裁以为即凶之形讹字。然则则为凶字无疑。乃王注谓不耕而获。不苗(中 )而畬。只代终。不造始。臣道固如是也。故利往。如王诂是亦获亦畬也。与象未富之义不合。按易林无妄之讼云。不耕而获。家食不给。谓既不耕。获必无得。故家食不给。读虽与王同。而义则与小象不背矣。又礼坊记引此郑彼注云言必先耕乃得获。先苗(中 )乃得畬。安有无事而取利者乎。皆正诂。宜从。二有应。故利往。此自为一义。与上二句不相属。与困彖同。
  象曰。不耕获。未富也。
  六三。无妄之灾。或系之牛。行人之得。邑人之灾。
  无妄之灾。犹不虞之灾也。艮为牛。象失传。详焦氏易诂补遗。粪为系。故或系之牛。震为行为人。巽为盗。故行人之得。艮为邑。良火故曰灾。言或系之牛。被行人牵去。居者反有盗嫌。遭诘捕之祸也。爻辞取象。神妙已极。乃自艮牛民火象失传。自虞翻以来。皆用卦变。致妙用全失。盖三不当位。而巽伏为盗。象失传。详焦氏易诂补遗故有是象。灾之无妄。莫过于是。
  象曰。行人得个。邑人灾也。
  九四。可贞。无咎。
  阳遇阳则窒。下又无应。不宜于动。故曰可贞。贞定也。然得重阴履之。故亦无咎。
  象曰。可贞无咎。固有之也。固有即谓二阴。虞翻亦用卦变说之。非。
  九五。无安之症。勿药有喜。
  巽为疾。为草莽。故为药。无妄之疾。言疾之愈已失望。乃勿药而愈。其喜可知。五应在二。震为笑乐。故有喜也。勿药者。言巽药为艮为所焚也。
  象曰。无妄之药。不可试也。
  不可试。言此为事之偶然。非所期望。不可尝试。盖五虽当位有应。然承乘皆阳。未为全吉。
  上九。无安。行有眚。无攸利。
  上应在三。巽为疾病。为眚。为利。然四五遇敌。故行有眚而无所利也。
  象曰。无妾之行。穷之灾也。
  大畜。利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
  乾为大。乾阳上升。为民所止。故日大畜。阳为艮畜。故利于贞定也。兑为食。艮为家。皆在外。故不家食吉。坤为大川。上居坤水之颠。下履重阴。得行其志。故曰利涉大川。与颐上九之利涉大川同也。象曰。大畜刚健笃实辉光。日新其德。刚上而尚贤。能止健。大正也。不家食吉。养贤也。利涉大川。应乎天也。刚健笃实。谓乾。辉光谓艮。艮为日。故曰日新。艮为君子。故曰尚贤。曰养贤。五天位。上孚于五。故曰应乎天。
  象曰。天在山中。大畜。君子以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
  识。论语女以为多学而识之者钦。注识记也。乾为前。为言。为行。为德。艮止于下。故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艮为君子。
  初九。有厉。利已。厉危也。已止也。初有应。似利往。然二三皆阳。遇敌。故曰有厉。初勿用。故利已。言往应四则有灾也。旧解皆不知有厉之故在二三。于是虞氏命二变成坎。四在坎体。以取灾象。经义之晦。至于如此。真可叹也。
  象曰。有厉利已。不犯灾也。
  不犯灾。释利已之故也。灾即厉。指二三。
  九二。舆说复(左车)。
  伏坤为舆。震为复(左车)。二应在五。五震体。乃舆在内。辕(右复)在外。故曰舆脱复(左车)。车之行全恃复(左车)。复(左车)脱则车不能行。二承乘皆阳。阳遇阳则窒。故有是象。旧说以二应五。便谓利涉大川指二者非也。如二能利涉。焉有此象哉。然爻辞无吉凶。无咎悔。故象曰中无尤。言无尤之故。以得中也。
  象曰。舆说复(左车)。中无尤也。
  九三。艮马逐。利艰贞。日闲舆卫。利有攸往。
  乾为艮马。震为逐。三多惧。故利艰贞。乾为日。尔雅释诂。闲习也。诗秦风游于北园。四马即闲。传亦训闲为习。震为舆卫。日闲舆卫者。言车马已闲习。利于行也。三临重阴故行利。
  象曰。利有攸往。上合志也。
  三遇重阴。阳遇阴则通。故曰上合志。上谓四五。此与升初六之上合志同。初六之上谓二三。阴遇阳则通。与阳遇阴同也。虞翻谓上为上爻。故易本一失。说无不误。
  六四。 童牛之牿 元吉。
  释文。童牛无角牛也。按太玄更次五云。童牛角马。不今不古。即谓牛无角也。牿释文云。陆作角。刘云牿之言角也。九家作告。云牛触。角着横木。所以告人。按刘陆作角者是也。骆牿角。音同通用。艮为牛。象失传。详焦氏易诂艮少故为童牛。而艮为角。四居艮初。有若初生之角。言小牛角初生也。四应初。故吉。
  象曰。六四元吉。有喜也。
  应在初阳故有喜。庐浙云。说文牿牛马牢。牛在牢则范而不越。故吉。于艮止义亦合。
  六五。愤(左豕)豕之牙。吉。
  尔雅释兽。豕子椭(左豕)愤(左豕)。注云。俗呼小愤(左豕)猪为堕(左豕)子。是愤(左豕)豕为小豕艮少象也。二兑为牙。五应之。故曰愤(左豕)豕之牙。言小豕初生牙也。按艮为黔喙。兽之黔喙者莫过于豕。疑艮或有豕象。又垢(左女)以巽为豕。大畜三至五伏巽。或仍以巽为豕也。李鼎作深知愤(左豕)豕二字皆由象生。然求之不得。谓五应二。二坎爻为豕。非。又庐浙云坤雅以代(左木)系豕。谓之牙。牙者系之者也。系而不去故吉。亦与艮止义合。
  象日。六五之吉。有庆也。
  六五承阳。故有庆。晋六五。睽六五。皆上承阳。皆曰往有庆。兹与之同。
  上九。何天之衢。亨。
  艮一阳在上为天。又为背。故曰何。艮为道路。故曰何天之衢。左传昭二年尸诸周氏之衢。注衢道也。又尔雅释宫。四达谓之衢。何天之衢者。言阳在上不为所畜。通达之甚。象曰道大行。亦释衢为道。大行即谓其通达。虞翻释何为当,王弼竟释何为何乃。朱子取之。益非。盖皆以天衢如何负何为疑。岂知易辞皆摄取象之精神。而不能执其解。执则易辞无一可通。
  象曰。何天之衢。道大行也。
  艮为天。易林豫之旅云。人天门。随之蹇云戴瓶望天。皆以艮为天。普通话 | 粤语 | 笔画 | 粤语 | 汉字演变 | 笔顺 | 字义 | 拼音部首 | 同音字 | 五笔5-弘道录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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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之仁
  《尧典》曰:虞舜,父顽,母骂,象傲,克谐以孝。
  录曰:此稽古史臣弟一义也。夫孝为万善之原,仁之本务也。以尧舜之大圣,行禅授之大事,不过曰克谐以孝而已。然则圣人之德又何以加於孝乎。
  孟子曰:帝使其子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凛备以事舜於畎#1亩之中,天下之士多就之者,帝将胥天下而迁之焉。为不顺於父母,如穷人无所归。天下之士悦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忧;好色,人之所欲,妻帝之二女而不足以解忧;富,人之所欲,富有天下而不足以解忧;贵,人之所欲,贵为天子而不足以解忧。人悦#2之、好色、富贵,无足以解忧者,惟顺於父母可以解忧。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於君,则热中大孝,终身慕父母。五十而慕者,子於大舜见之矣。
  录曰:岂惟舜哉。今我皇上之孝,真有如大舜者。观其屡所谕辅臣,不以身为天子,当有四海为乐,至咨嗟涕泣。若有不能一曰安於其上者,其词具见明伦大典,亦可谓终身慕者矣。
  万章问曰:人有言至於禹而德衰,不传於贤,而传於子。有诸。孟子曰:否。不然也。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昔者禹荐益於天,七年,禹崩。三年之丧毕,益避禹之子於箕山之阴,朝觐讼狱者,不之益而之启,曰:吾君之子也。枢歌者,不枢歌益而枢歌启,曰:吾君之子也。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舜之相尧,禹之相舜也,历年多,施泽於民久。启贤,能敬承继禹之道。益之相禹也,历年少,施泽於民未久。舜、禹、益相去久远,其子之贤、不肖,皆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
  录曰:此家天下之始,万世共由而莫之变易者也。盖尽心知性而后可以言天,穷理尽性而后可以言命。斯二者苟一毫之未尽,未有不为子之赵普者。彼子之赵普,曷常不言天与命哉。其所建,非天下之至公,则无以易天性之至爱;所授,非祖宗之至意,则无以见统承之至恩。是故朱与均,尧舜曷尝不爱之哉。为天下得人难,故不为强避也。至於益,又曷常不荐之於天,暴之於人哉。不之益而之启,故不为强夺也。此岂人之所能与哉。孟子发明为相久远之故,其了贤不肖之殊於天命,益为详尽,录者不可不察。
  《太甲》曰:王祖桐宫居忧,克终允德。
  录曰: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斯言何为而发哉。岂非以中人之性不见所可忧而忧心不生,不见所可惧而惧心不生,於是乎浸淫於风愆而不自知也,拂戾於训诲而不自觉也。宁不思所以警动之者。平夫桐官,奄夕之所在也,衣冠之所藏也。虽以常人视之,亦莫不望松揪而兴慨,至是而太甲之心油油如矣,勃勃如矣。其密迩先王之训,贤於师保之训远矣。是故不迩声色常接乎目也,不吝改过每警乎心也。此其所以颠覆之进,变而为克终之德,岂非恻隐使之然哉。
  《无逸》曰:其在高宗时,旧劳于外爰。暨小人作其即位,乃或谅阴,三年不言。其惟不言,言乃雍。
  录曰:商之尚质,犹夫太古之风也。太子,天下之本,不以卑瑜尊也,而乃使久居民问,与小民共事乎。可以见小乙之爱其子,非若后世姑息之态,而有真实无妄之诚。朝廷,万几之本,不以恩掩义也,而乃或亮阴三年不言乎,可以见高宗之爱其父,非若后世虚礼之文,而有天性自然之爱。此三代人主高致盛节,非但以崇高富贵言也。
  《大雅》云:丝鲧瓜扬,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古公直父,陶复陶冗,未有家室。
  录曰:夫《诗》称绵绵瓜扬,何也。盖太王笔基王进。迸者,轨之辙也。那人曰:仁人也,不可失也,从之者如归市,岂非王者之轨辙欤。厥后武王钻太王之绪,即绵绵之绪耳。不然以陶复陶冗之风,而图王剪商之志,何由起耶。善观者叉能辩之。
  又云:乃及王季,维德之行,太妊有身,生此文王。
  录曰:愚观成周之际,父祖子孙若是其盛,而尧时反不能及,何也。意者,天地初辟,气未全纯,至周真元会合,匪但家之积庆,而天下积诚,亦非一朝一夕之故也。不然以洽阳渭泪,与厘降伪龋我圆幌嗳艉酢
  《列女传》曰:太妊之性,端一诚庄。及其有娠,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口不出傲古。。生文王而明圣,太妊教之以一而识百,率为周宗君子。谓太妊为能胎教。
  录曰:愚观胎教之言,未尝不叹其至理之所寓也。夫天命之性,无形者也;男女之感,.有气者也。无形者,不可以善恶言,性善故也;有感者,则其邪正善恶自此分矣。匪但是也,而贵贱寿夭,无不兹焉。是判所牍气质之禀,与生俱生,一定而不可易者。其卒为周宗,不亦宜乎。
  《中庸》曰:无忧者,其惟文王乎。以王季为父,以武王为子。父作之,子述之。
  录曰;孔子曰:仁者不忧。释之者曰:理足以胜私,故不忧。文王以王季为父,苟若私欲胜,则叉逞其欲速之心,而陷父於不义有之矣。以武王为子,若苟私欲胜,则叉预为不技之业,而陷子於不臣有之矣。以是为训,后世尚有欲为周文王者。呜呼,是何文王之多乎。
  后妃不拓忌,而子孙众多。故众妾以蠡斯之群处和集,而子孙众多,比之曰:虫斯羽铣说兮,宜尔子孙振振兮;蠡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蠡斯羽揖揖兮,宜尔垫垫兮。
  录曰:何以谓有是德而宜有是福也。盖前乎此者多及王世不可宗,蚓可继乎;后乎此者多阴祸燎不可遏,蚓可长乎。夫人不问於其父母、昆弟之言,可以观孝矣;言不离於其众妾、内子之口,可以观德矣。和,非妇子嘻嘻也,贯鱼以官人宠,无不利其周之世恩乎。进,非枯杨生梯也,王假有家,交相爱也。其文之家法乎,此而论德则德广,此而言福则福大。
  文王后妃德修於身,而子孙皆化於善。故诗人美之曰:麟之趾,振振公子,吁嗟麟兮。
  若录曰:愚观王者之端,未有若是之真实而无伪;而颂美之词,亦未有若此之亲切而有味也。是故麟有在郊薮矣,然而未见也。蚓四灵之物,无形而群;公之子有象,固不若振振者之克肖也。此圣人之徒深有得於观感兴起,非但诵说岚慕而已也。抑商有外丙何壬之夭,汉有隐王少帝之辜死,有建成光吉之难,宋有光美德昭之议,更孰有如周之文武成康继体者哉。以为王者之瑞,诚非诬矣。
  蚓记:文王有疾,武王不说,冠带而养。文王一饭亦一饭,文王再饭亦再饭,旬有二日乃问。文王谓武王曰:女何梦矣。对曰:梦帝与我九龄。文王曰:女以为何也。曰:西方有九国,君王其终抚诸。文王曰:非也。古者谓齿为龄,我百尔九十,吾与尔三焉。文王九十七乃终,武王九十三而终。
  录曰:武何有陕是梦也。爱亲之心笃,所谓先天而天弗违也。文何以有是应也,爱子之心笃,所谓后天而奉天时也。天且弗违,而人何疑议之哉。文之与武体,虽有二,而诚之所通,初无问然也。其一饭、再饭以至旬有二曰之问,纯乎为亲之意。举天下物物,何以加之乎。木石豚鱼尚云可格,蚓神明之至理耶。其曰:九十七、九十三者,乃实理之应,适会其数,虽不益以文王之三龄,安知武王之有缩乎。要之人生以百岁为期,初不屑屑拘之。观者不以词害意可也。
  《周颂□闵予小子》:遭家不造,娱环在疚,於乎皇考,永世克孝。念兹皇祖,陆降庭止。维予小子,夙夜敬止,於乎皇王继,序思不忘。
  录曰:所以谓就文武之业,崇大化之本者,盖天地之大化曰仁,圣人之至德曰孝。几所以媚兹一人而应侯顺德者,莫非以是为之张本也。是故太甲之祖桐居忧,高宗之宅忧亮阴,成王之荣荣在疚,三王所以底於嗣守之贤者,同一道也。皇王之孝,非有他求也,其端出於天,乃良心之真切也;其思闽於祖,乃忧劬之通微也,其质要於鬼神,乃百顺之游衍也。此所以思继其序而不忘者也。厥后大汉之兴,其审尚不异乎此。元成以后,此道微矣。无怪乎经生之切切也。
  顾命。惟四月哉生愧,王不择。甲子,王乃洮类水,相被冕服,凭玉几。乃召太保爽、茵伯、彤伯、毕公、卫侯、毛公、师氏、虎臣、百尹御事。王曰:呜呼。疾大渐。惟几,病曰臻。既弥留,恐不获誓言嗣。兹予审训命汝,昔君文王武王,宣重光,奠丽陈,教则肄。肄不违,用克达殷,集大命,在后之恫,敬近天威,嗣守文武大训,无敢昏逾。今天降疾殆,弗兴弗悟,尔尚明时朕言,用敬保元子钊,弘济于艰难。
  录曰:此成王之所以正其终,与康王之所以正其始,可以为万世之法也。夫托孤寄命,夫有若周之得人者也,以王室之懿亲,当太保之重任。虽曰有君臣之分,而其休戚之所关,若同舟而扬於中流,并辔而驰於康庄,亦安得而不业业哉。彼成王者,始也,予其惩而排后息,苟非周公何以能保明其身乎;终也,宣重光而达大命,苟非召公何以能敬保元子乎。此艰难之意,成王身有之,故言之亲切而有味,非若安刘叉勃之徒取侥幸也。
  又曰:柔远能迩,安劝小大庶邦,思夫人自乱予威仪,尔无以钊冒贡于非几。
  录曰:成王至是无以异於古之圣贤矣。盖几者虞廷之要诀也,非至明畴能察之,非至健畴能决之。此其所得於缉熙仔肩之所致,而非泛泛然之臆说也。夫动而泛应,则绍庭上下,陆降厥家,可须臾忽忘乎;静而慎独,则一曰二曰万几,可瞬息不善乎。然而嗣君尤切焉者,以其心之未纯,守之未固。一旦出居人表,易致骄泰之失,入迩近习冒进不善之几,则所以柔远能迩,安劝小大庶邦,皆失其具矣。此暝眩之深虑,死生之永诀,盈成之至计,保傅之全功。彼佳儿佳妇之言,徒见其所为亲,而不详於理道者,非同曰语也。
  周公谓鲁公曰:君子不施其亲,不使大臣怨乎。不以故旧无大故,则不弃也。无求备於一人。
  录曰:此周公之家法。夫子所谓鲁一变至於道是也。厥后鲁公之为治,先内而后外,先仁而后义,所得於训戒者至切也。故曰:鲁之泽及十世。鲁有王者之迹者,仁厚也,齐之所以不如鲁也。然愚尝过曲阜而观周公之庙,乃无一人配飨之者。愚意大圣人之德,生能配天,死无以配食,且以鲁公之贤,无忝周公之教,以之配飨,夫岂不宜。他日或能举错,执此以往可也。
  《檀兮》:晋献公之丧,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曰:寡人闻之,亡国恒於斯,得国恒於斯。虽吾子俨然在忧服之中,丧亦不可久也,时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图之。以告舅犯,舅犯曰:孺子其辞焉,丧人无宝,仁亲以为宝,父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利,而天下其执能说之。孺子其辞焉。公子重耳对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丧父死,不得与於哭泣之哀。以为君忧,父死之谓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义,稽颗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子显以致命於穆公,穆公曰:仁矣,公子重耳。夫稽颗而不拜,则未为后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则爱父也。起而不私,则远利也。
  录曰:立庶以是不以爱,爱既毙矣。重耳之长,无能易也。彼惠公者,上不顾兄,下不顾弟,外路内求,侥幸苟得。重耳方且荣荣在疚,稽颗哭泣,其气象判然不伴。故《春秋》惠公不书入,里克不书罪,而《大学》亦引舅犯之言,皆与人为善之心也。孰谓穆公之主纳不定於子显之致命乎。使文公者每事如此,又何以久假而不归哉。惜乎,心之不纯,巧於用诡,虽皆不学之过,而子犯之致君无卫,亦不得而辞其责也。
  《左传》:邓舒问於贾季子犯之子曰:赵衰之与赵盾,孰贤。对曰:赵衰,冬曰之曰也。赵盾,夏曰之曰也。
  录曰:冬日之日,可爱者也。夏日之日,可畏者也。衰以壶浆从经,馁而弗食,其爱至矣。至盾始为国政,制事典,正法罪,辟刑狱,董通进,由质要畏而爱矣。此季所以亟称也。
  《家语》:孔子之先,宋之后也。微子启,殷帝乙之元子,入为王卿士,微国名子爵。周公相成王,命微子为殷后,与国于宋。弟号微仲,仲生宋公稽,稽生丁公申,申生愍公熙,熙生弗父何,何当嗣而让其弟厉公焉。何生宋父周,周生世父胜,世为宋乡,胜生正考,甫生孔父嘉,其后以孔为氏焉。嘉生木金父,木金父生皋夷父,其子为防叔,辟华氏之祸而奔鲁,故孔子为鲁人。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纥,祷於尼丘之山,生孔子。
  录曰:迁知世孔子矣。而顾遗其先系何耶。微子统承先王,孔子实绍商#3后,三代更起迭运,可谓至仁矣。夫契敷五教,明人伦,万世仁义礼乐之宗也。汤继夏后以有天下,其立本发源,实肇於此。以至於微子,又生有圣德,后与帝乙皆欲立之,则微子固当命世为天子矣。及其抱祭器奔周,天心弃纣,而实未厌商也。周亦不敢臣之,而使修其礼物,作宾於王家。数世而后,周德亦衰,天乃笃生元圣为万代仁义礼乐之宗主。虽不继周而王,实以代商为治。观夫子尝曰:吾学殷礼,有宋存焉。其隐然自任之心可见。是可遗而弗论乎。《通志》救马迁之失,亦略而不书,非其至矣。此录之不可无也。
  孔子年十九,娶于宋之开官氏,一岁而生伯鱼。鲁昭公使人遗之鲤鱼,孔子荣君之既,故名曰鲤,而字伯鱼。伯鱼生常肿铀迹鳌吨杏埂贰
  录曰:商自契以来而至於汤,又自汤以降而封於宋,历千有余年,而后孔氏兴。又自正考父佐戴武宣历数世,而后孔子出。孔子复娶于宋之开官氏,而生伯鱼,伯鱼复生常蟮劳持闷渥凇L煳蚴乐疲约掏矗堑馇霸:蟆F渌叵捣切〔挂玻丝陕远皇楹酢B贾圆埂妒芳恰贰豆攀贰贰锻ㄖ尽分钍橹薄
  《孝经》: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忠於事君念尔祖,聿修厥德。
  录曰:夫所谓至德要道何也。曰:心也。心何以至而要也。此对天下与民与上下言,故为至而要也。何以天下与民与上下之,非至而要也。天下至广也,圣人以为病焉,博施是也。兆民至烦也,圣人以为病焉,济众是也。上下至不齐也,圣人以为病焉,絮矩是也。岂其遂已哉。天下虽广,亲则一也;兆民虽烦,爱则爱一也也孝之终也。夫孝,始於事亲,终於立身。《大雅》云:无;上下虽舛,顺则一也。亲也,,顺也,先王之心休休乎以为美也,绰绰乎以为裕也。视之弗可见而能加.于百姓,听之弟可闻而能刑于四海。故曰: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之发端,此通一经之本非止始於事亲,始明五孝忠於事君终於立身而已。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未之有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录曰:孝弟,为仁之本。本犹根也。物之有根,便有许多柯干枝叶,所以务培其根者,以生意在此,而不在彼也。设有人焉,接人一团和气,而家庭有未善焉,可谓仁乎。又有人焉,惟孝友于兄弟,乃加人以横逆焉,有是理乎。故曰: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然此,乃曰用常行之道,无甚高难行之事,君子何乃专用力於此乎。.正以本立而道生,则将推之天地万物,无不各得其所矣。岂非仁之本乎。门人以有子言行气象似圣人,故并记於开卷之首。然则,务本者岂非时习之第一义欤。
  孟子曰: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
  录曰:夫所谓遗亲者,即如世俗不孝有五之类。惟不仁,则狗于人欲之私,而有此等事。七则一举足,一出言,不敢忘乎父母。故尝听于无声,视于无形,岂有惰其四肢乎。居则致其敬,养则政其乐,岂有博奕好饮酒乎。父母之所爱者,子亦爱之,岂有好货财私妻子乎。色不忘乎目,声不绝乎耳,岂有从耳目之欲乎。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岂有好勇斗狠乎。几此皆人伦莫大之幸,家道无穷之益,三书开卷之首,不可以不察也。
  又曰:仁之实,事亲是也。
  录曰:此实字,非对华而言,亦非如巢核之实,乃是本然归宿处。故谓之实也。盖仁之所以为仁,非泛然之谓也,乃天生父子,其性之至爱,本然归宿之处,在於事亲。故谓之仁也。下面义智礼乐,莫不皆然。至於乐,则生矣,生则乌可已也,则仁之全体逞露大用,显行极至,则手舞足蹈,然皆出於五者。本然归宿之处,非有所外求,非有所假借,乃直示人以吃紧活泼之道。大抵圣贤之言,譬之化工生意俱包在内,人视之有层层叶叶,只是一个骨朵,内发出来的便是仁之实也。读者其致思乎。
  《小雅》:寥寥者表,匪表伊蒿,一反哀父母,生我劬劳。寥寥者义,匪义伊蔚,哀一辰父母,生我劳瘁。u之罄矣,维垒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估,无母何恃。出则御恤,入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批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录曰:治世之言宣,以达其词平;季世之言矫,以激其词切。故将母来诸者,非不知劬劳顾复也。君探其情而伐之言,则铃无私憾恨矣。陆咕陆妃者,亦非不知瓶声垒耻也,而能尚慎游哉,犹可以尽其情矣。今既不得终养,以尽人子之情,又无所劳悯,以见君父之义,无所归咎,而归之于己,曰:匪我伊蒿也,曰:昊天罔极也。其呼天怨慕之情,岂得己哉。至於南山烈烈,飘风发发,则所谓不尽。继之以血,极其哀怨,而不自知者。孟子曰:舜其大孝矣。五十而慕。若此诗者,其曲尽爱慕者欤。
  《礼记》曰:孝子之有深爱者,必有和气。有和气者,必有愉色。有愉色者,必有婉容。孝子之执玉如奉盈,洞洞属属,然如弗胜,如将失之。严威俨恪,非所以事亲也。
  录曰:子夏曰:事父母,能竭其力。而孔子教之曰:色难。其义何居。舜号泣于昊天,曰:我竭力耕田,供为子职而已矣,则色之与力自当有辨也。盖父子主恩者也,亲非亲也,所以为我者也;我非我也,所以为亲者也。色发,气之所动也。不可以矫揉而为,勉强而致。其心和,则气和;气和,则发气满容,有莫知其所以然而然者矣。子夏非直义者也,但以谨守之故,恐其以竭力为足以尽仁,故夫子启而发之。不然以商之长於文学,记礼者多出其门,岂不知严威俨恪之非所以事亲哉。
  曾子曰:孝子之养老也,乐其心,不违其志;乐其耳目,安其复处,以其饮食,忠养之。是故父母之所爱,亦爱之;父母之所敬,亦敬之。至於犬马尽然,而尸於人乎。
  录曰:夫所谓忠养者,尽己之心为忠,则与能竭其力异矣。孟子曰:曾子养曾哲,铃有酒肉,将彻必请所与,问有余铃曰有。然岂特此哉。曾哲嗜羊枣,而曾子不忍食羊枣,何莫而非尽吾之心哉。此事亲若曾子者,庶几尽仁矣。
  子路曰:伤哉,贫也。生无以为养,死无以为葬。子曰: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
  录曰:所谓尽其欢者,责人以三牲五异,则儒者无善养;勉人以垄酝桓楹,则贫者无善葬。啜菽非旨也,靡靡者为之砥也。饮水非甘也,皆醉者为之醒也。孰谓一言之问而非至教哉。
  南陕孝子相戒以养也。循彼南陕,言采其兰,眷恋庭闱,心不遑安。彼居之子,罔或游盘,馨尔多膳,洁尔晨餐。循彼南陕,厥草油油,彼居之子,色思其柔,眷恋庭闱,心不遑留,馨尔夕膳,洁尔晨羞。有獭有獭,在河之泪。浚波赴汨,筮纺捕鲤。嗷嗷林乌,受哺于子。养隆敬薄,惟禽之似。猎龆越樨ъ怼
  录曰:以补诗终焉者,周道衰,仁孝薄,於是有不父其父者矣,有证父攘羊者矣。甚者母丧而歌,以薄为道,曾不知报本之义,反哺之恩焉。哀哉乎。夫物之不若欤。此诗虽无词,而着于乡,饮酒合乐之用。君子因声以遥义,得义以缀恩,庶几仁孝之不废也。
  弘道录卷之四竟
  #1『畎』原作『亩』,据《十三经注疏》改。
  #2『悦」原作『脱』,据《十三经注疏》改。
  #3『商』原作『商』,据文意改。下同。
4-弘道录卷之三 6-弘道录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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