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缠身身十多年找个师傅送走了,但还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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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办网文明上网举报电话: 举报邮箱:&&&&&&&&&&&&【直播】从小我就被百鬼缠身,江湖道士为你阐述我的诡异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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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龙九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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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灵九峰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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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善良,却屠戮苍生。 我本无心,却雄霸天下。 我缔造了繁华,却不知何处是家, 江山如此之大,你说我江山如画, 殊不知我的肤已经无了往日光滑。 我赢了天下,唯独输掉了她。 ——心里有座坟,埋着未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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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事秘闻: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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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知深浅,尔等妖孽,简直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我冷哼一声,祭出去一道最普通的驱鬼符,这些蝼蚁便烟消云散了,我笑了,舔了舔手上沾染的血迹,脸上闪过一丝享受的表情。
“呜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邪祟,都得死!”
“呜—呜—我们没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们是鬼!人鬼殊途,我就要让你们魂飞魄散!”
看着这一地棺材的木屑,还有破碎的骨头,我满足的笑了。出了这间鬼屋的们,看着阳光,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得不说,现在的生活,我很享受。
没错,我就是一个道士。我的路还很长,下面我要讲述的,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有的事物,你看不到、摸不着,但是它们就是真实存在的。现在,就由我,带你走入一个诡异莫测的道法世界。
我?哦,忘了介绍了,我叫秦升,生于1970年,未婚,身高183,体重160,标准的麻杆形肌肉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好了,废话不多说了,进入正题。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父母就把我遗弃了,养父说他捡到我是在一个道观的大门口。
这个道观里住着对他有救命之恩的老道士,昆仑道长。
养父的遗书里面说,捡到我的时候是在1980年的冬天,哈尔滨异常寒冷,见四下无人将我抱进了道观。昆仑道长见到我第一眼就眉头紧皱,掐指一算之后说我百鬼上身,头生反骨,八字又纯阴,所以命不久矣。&
“啥?您说这孩子快要死了?”养父心头一惊,朴实憨厚的东北汉子,一听到这个,粗大的嗓门喊了出来,但是这么一喊,把进了屋子之后就熟睡的我吵醒了,但是我只是睁开眼睛,并没有哭。
“你看,这娃后脑勺长的可是反骨!古代帝王都长这样式的脑袋!但是这印堂一直笼罩一团黑气,大冬天的,脸应该冻得通红才对,你想想为啥有一团黑气,你这么大嗓门,这孩子睁开眼睛,都不哭闹,定是百鬼入身了!”
道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乖乖!这娃子长着重瞳!对子眼又遇反骨,怪不得会百鬼入身呢,这样式的命,鬼都抢着要。”
养父不懂这些,一脸迷茫的在旁边看着,虽然不懂,但也知道,这事不小。
“一会你抱着点孩子,我去准备准备东西,这孩子的命既然我遇到了,就一定要拉一把,说不定这孩子以后还能成就一番作为!”
养父抱着我,过了一会昆师傅从屋子里面抱了一个很大的澡盆,昆师傅又搬了几桶水,桶很大,昆师傅当年目测也只有四五十岁,虽然正当壮年,但是每个桶装满水也要一二百斤,还能做到毫不费力的样子,看的养父瞠目结舌。
“我一会要洗个澡,你把孩子放到椅子上不用管,你去我的屋子桌子上,有一个香炉,三个烛台,还有五谷杂粮五碗,一把木剑,还有一个锦囊,你都给我拿出来,切记,一次只能拿一样!
养父疑惑的点了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东西,两趟就能拿出来,却让自己拿这么多趟,但是昆师傅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虽然心里犯起了嘀咕,但也是照做了。
一会儿,满头大汗的出来了,本身哈尔滨的冬月冷得刺骨,但是进了昆师傅的屋子就感觉进了火炉一样,拿起来的东西又感觉烫手,但是温度却并不高,尤其是那个锦囊,所以一会冷一会热,让我养父身体差点吃不消了。看着昆师傅,欲言又止的样子。
“哈哈,你想问为什么我屋子里面这么热吧,我的屋子是这个道观的重地,这个道观是一个五行解煞大阵,那里就是阵眼,所以很热,你拿的那个锦囊里面装的是百年虎牙,至阳之物!你刚抱过这娃子,所以你才会觉得烫手,这孩子身上可是侵了邪的。“
养父大概也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就是我身上入侵鬼怪了,沾染到他身上了,这东西有驱邪的效果,所以拿在手里才会感觉烫手。
师傅立即把那百年虎牙戴在了我脖子上,一直不哭不闹的我,瞬间哭了出来,这声音听着特别凄惨,我养父的原话说,听的他心惊肉跳腿发软。
昆师傅给我带上之后,让我父亲脱衣服进洗澡盆赶紧洗澡,我父亲迟疑了一下,一想,都是男的,看师傅严肃的架势,就不想其他的了,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就跳了进去,这一跳不要紧,可把我养父给害苦了。大冬月的水,非常刺骨,进去之后腿就抽筋了。
“哎呀妈呀!水拔凉啊!唉?咋现在又暖活过来了?”
“这个可是无根之水,是我云游四方多少年才存下来的这么多,你可不要给我浪费,里面都是驱邪净身的宝贝啊,这价值黄金都比不了!”
养父一听不亚于黄金,然后赶紧用水洗了把脸,浇了浇头发,从澡盆出来准备把衣服换上。
“别换,你把这套衣服穿上,看看合身不合身。”说着,昆师傅把一身锦缎金色道袍扔了过来,乖乖,这套衣服这绣工,这料子,摸在手里就不菲啊!养父赶紧就把衣服换上了,连身子都没擦。洗了无根之水的澡,又换了身“锦衣玉绸”的道袍,养父那朴实汉子的形象瞬间无影无踪,英姿焕发赛个王爷一样。
换上衣服之后,昆师傅满意的点了一下头,自己也跳进了澡盆三下五除二的洗了洗,然后换了一身朴素的蓝色道袍。看到这养父就心生疑问了“师傅,您为啥把这么好看的给我,您自己穿这样的衣服啊?”
“我举行法式,后面要跟两个道童子,你三十多岁了也没个婆娘,也非大奸大恶之辈,很适合,就是年岁大了点,你现在就是金童子,一会我还会拿个草人换上一身银色道袍装一下银童子,一会你就负责给我递东西就成!一句话都不要说!”
养父点了点头,听完这番话便郑重起来,一句话都不问。
这个仪式很快就准备好了,桌案上面供奉着一个钟馗,据昆师傅说驱普通的鬼是不供奉钟馗的,念在我脑袋瓜子反骨对子眼,便请了钟馗,钟馗前放着三个碗,每个碗里分别装着玉米,大米,麦子。三个碗前面分别放着三个烛台,烛台上点的是三个普通的红色蜡烛,烛台前面又有一个香炉,点燃的是三株上等紫檀香。旁边桌子上放了一个碗,碗里面有无根之水,还有一打符咒。
紫檀香点燃之后,养父一闻味道,感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昆师傅说这紫檀里面还掺了龙涎,有养神的功效,供奉钟馗,够面子了。开了句玩笑说“这玉米代表真金,大米代表白银,麦子的意思是卖我个面子。”
养父咧开大嘴哈哈一笑,知道这是玩笑话,也没当真。
法式开坛了,师傅把我抱到旁边的桌子上,只见昆师傅原地转了三圈,拿起了桃木剑,冲着另一个桌子上面的白碗沾了一点水,剑又冲那打符一沾,便沾上了一张,放到烛台上一烧,燃烧的灰烬正好全部落在钟馗前面的五谷碗里面。如此反复三次。
昆师傅放下桃木剑,双手迅速的掐决,将两只手的手指弯曲起来成为一个不可思议的手势“钟馗仙师在此!妖邪还不速退!”“哇。。。。”说完这句话,我便又大哭起来,叫声比一开始更凄惨!更慎人!
昆师傅冷哼一声“尔等见此子好欺负所以想抢占帝王身投胎吗?哼!白日做梦!我的话说过了!尔等速速退去!否则我就当着钟馗仙师的面!打的尔等永世不得超生!”
突然!平地卷起一个旋风,把养父的道袍边吹的飘起来了一点,要知道,大门是关着的,哪里来的风,没有见过这阵势的养父立刻大惊失色,心里拔凉没底,刚要大叫,想到昆师傅说不让说话吱声,便压了下去。
“尔等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来戏弄本道,休怪老道我手下无情了!”
“众生多结冤 冤深难解结 一世结成冤 三世报不歇 我今传妙法 解除诸冤业 闻诵志心听 冤家自散灭!”几句法决过后,地上的旋风不散反更猛烈了,这让昆师傅神色更为差异了。
“尔等到底是谁!报上名号!”昆师傅心头一惊,感觉这些邪祟不单单是孤魂野鬼这么简单,而是有大道行的!
“哎嘿嘿嘿嘿。。”我的嘴里传出诡异的声音,昆师傅立刻明白,这是鬼上我的身跟我对话了!”
“孽畜!尔等不觉太过分了吗!一个刚满月的孩子你们也下的了如此魔掌!”
“嘿嘿嘿。糟老头子,这是我们千年恩怨,我劝你不要插手,速速退去!否则你那几十年的道行,可就不保喽!这小崽子可不简单,现在来求我?怎么不想想当年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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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道长心头一震,随后说道“哼!我不管你们当年有什么恩怨,这娃子遇到老头子我!我就不会坐视不理!妖孽休得口出狂言!本道现在就灭了你这孽畜!勤修大道法 精心感太冥 黄华真降 五脏结胎婴 幽魂生天堂 飞升朝上清& 福慧无不遍 此食施众生!”
“啊!”我的表情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但是随即消失不见了“你这老头子,居然想强行超度,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哼,老道我这辈子一向仁慈,但是还是有一股子秉性脾气的!尔刚才口出如此狂妄之言,那就莫怪本道无礼!”
&“啊ooo”这时候我的眼睛已经出现血丝,看样子那鬼怪现在一定也不好受“即使你不要命了,这孩子也得死!也得死!”我面露一脸痛苦狰狞的表情,咆哮出这几句话,我的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
昆师傅一听到这话,立刻收了手,一口血从口中喷出,脸色瞬间变的煞白:“秦贵,我差点把这件事忘了,这娃还太小,经不起我这么一番折腾,你快去我的屋子里面,卧榻的下面有一个开关,把被褥卷起来有一个藏东西的暗格,里面有一把镇尺,快给我拿出来!”
& 养父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就气喘吁吁回来了,养父一米八的汉子,拿了一把七寸长,三寸宽的尺子居然累的够呛,但是养父也没管别的,见情形着急,直接冲昆师傅扔了过去,但是这尺子刚离手,居然改变了扔出去的轨迹,径直的飞向了我,冲着我的肚子压了下来。
& “噗!”一口鲜血从我弱小的身躯喷出去,喷出去一团血雾,但是这血雾刚出来,就形成了一句话:千年恩怨 碍吾者 死!
& 这句话刚出,镇尺顿时金光大放,照射的这血雾烟消云散。
& “啊!孩子。。昆师傅,这娃吐血了,没事吧?”昆师傅这时候扶着桌案走了过来,这一番折腾下来,昆师傅也累的够呛。“这娃子福大命大,虽然刚不过满月,但是有此造化,以后定然不凡,这娃子身世恐怕不简单,我去打个电话,一会会有人来道观门口接你,娃脖子上的虎牙给我,这镇尺你就收着,这娃一有异样,便将镇尺拿出,七日之后你再来找我,我们且做商定!”
&养父猛的点了一通头,刚才这一通给养父吓得够呛了,虽然本身就是有神论者,但是没有看到真东西,乖乖!这次可是见到真的了,放谁身上多大胆子都得吓破了!
& 昆师傅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辆崭新的皇冠轿车停在了门口,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这中年人看着就像是一个大老板,那个年代,皇冠车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不对,基本上一个省份有一辆就不错了,万元户就能成为富豪的时代,这车可不是人人都能奢望的。
& 让人惊讶的是,这中年人明明看起来社会地位,身份都比昆师傅要高的多,却一直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昆师傅连正眼都不带看他的,直接冷哼一声:“今天用到你了,把他们给送回家。”
& 更让人诧异的一幕又发生了,这中年人直接“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昆师傅,您就原谅我吧,我真知道错了。。我。。我上次。。”“闭嘴!能办你就办,不能办就出去!我找别人!”
& “能能能!我这就办!大哥,我带您过去,把孩子抱上车先!”
& 养父对此事很是诧异,一脸的疑惑不解,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上了车之后也一句话不好意思说。
& 中年人见养父有点不自然,首先就开口说话了:“大哥,你是哪里人啊?”
“哈尔滨的。”
“我知道,我是说,把你送去哪?”
“哎呀,大兄弟,瞧我这个脑子,今天都给吓迷糊了,去龙湾村。嘿嘿,麻烦你了昂大兄弟。”
“大哥太客气了,昆师傅的事,那就是我的事以后有事情尽管找我!”
中年人年很是会说话,由此就打开了话匣子,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聊到最后,养父也隐隐约约知道了昆师傅曾经救了他一家人,否则这中年人绝对不会过的这般风光,但是他答应昆师傅的事情没有做到,还有一件事情让昆师傅很是气愤,但是说到这里,中年人便闭口不谈了。
&&到了养父的家,一个简单朴素的农村大院,冬天很冷,虽然不是家徒四壁,但是养父光棍一个人也不是一个很会收拾的人,所以一年到头都是一个破落景象,中年人看了,笑了笑,打开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打现金。整整一万元!
& 天啊,一万元,那是什么概念!八十年代!那个时候打个电话都没手机!但是昆师傅却拿出了座机打电话,要知道那时候按一部座机是多少钱啊!而且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万块!一万块对于现在或许一部好手机的价格,但是那时候可能是一个小富裕的人家全部家当了!当时养父也没有心思多余想这些了,还是考虑我的事情。
&& “不不不,这我咋能收呢。这么多钱,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大兄弟这无论如何不能要啊!”养父毕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连连后退着拒绝
& “这没什么!大哥快别客气了,就收下收下吧,我是听昆师傅的,你要是不收我也不好交差啊,也不是给你,给孩子买点好吃的,把房子弄得暖和一点,要谢你就谢昆师傅吧!”
&&我的养父再三推脱,但是这中年人却一直盛情难违,所以只得收下了,临走之前,这中年人留下了一张名片,说有事情就找他。父亲大字不认识几个,还是中年人告诉他的,中年人全名叫做刘东海,听着就很强势的名字。
& 晚上发生的这些事,实在都太过诡异了,养父把我放到床上,我安详的睡着了,养父却迟迟睡不着觉,那时大半夜的突然想起来我要吃东西的,我还小,刚才又经历了这么些个事,还吐了血,可不能米糊糊窝窝头的糊弄,得吃好的,把我放到床上等我睡着之后,大半夜的去了村东头老刘家,老刘家最近刚得了一个闺女,媳妇有奶,可以给我吃。
& “咚咚咚!”“汪汪汪。”农村的大院,一敲门,就是一阵犬吠声,老刘头一想,大半夜的会是谁呢,隔着墙头就问“哪家的?大半夜的敲门干啥?”
& “老刘哥,我,秦贵,快开门,我有急事啊!”
&“俺当谁呢!原来是老光棍啊!咋的,大半夜的找俺干啥?”我的养父三十多岁了,还没个媳妇,所以村里关系好点的直接管秦贵叫光棍,也算有点谐音吧。都是图个乐呵。
& “吱~嘎啦嘎啦~”农村的大铁门打开的声音,就是这么刺耳,还伴有铁链在门上咣当的声音“这大半夜的,赶紧进屋里说,外头怪冷的。”
& 进了屋子,养父见老刘媳妇跟娃都躺在炕上,睡着了“老刘哥啊,我今天抱了个娃,这娃娃估摸刚出满月,没吃食,能不能让你家婆娘一块喂养喂养?“
& “这。。”一听这,老刘就陷入沉思“老秦呐,你也知道,俺是老来得子,今年也差不多快四十的人了,之前一直没敢要孩子是因为养不起,现在生活过的好点了,要个孩子,但是也紧凑点刚刚够养活的啊!本身媳妇扎就小,奶也少,快用米糊糊糊弄了,在加上你这娃子咋能啊!”
&“刘老哥,你看这钱,给嫂子买点补品,也算是我一番心意了,我也不会带孩子,这么多年光棍一个,也不会带,每天我抱着孩子过来喂奶,要不就直接你们三口子等我房子回头弄好一起住进来,肯定不能让嫂子白带,让老哥吃亏啊!我这一辈子也没求过什么人,这就算我求你一回吧!”
& 说着养父就从口袋里摸出崭新的二百块钱,那时候二百块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那时候工资一个月也就几十块钱,这也相当于一个工薪阶层的工人几个月工资了!
&那时候的人们很朴实,真的不能要的时候会百般推脱,但是自己可以收下的时候绝对不会多说什么,不像现在人一样想的那么多。
& “这。。这样吧大兄弟,你这钱给的也忒多了,你这一天天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就靠点手艺活,也不容易,俺拿一张就行,剩下的你收着,明儿俺就去镇上买点好的,让俩娃一块补补。”
& “刘大哥就甭跟我客气了,咱俩可是打小就认识了,你还跟我客气个啥子,都拿下吧!”
& “这。那成,俺就收着了,不过,你这正儿八经媳妇都没娶,咋就活生生蹦出个娃娃?”
& “这娃娃,说来话。。”父亲话说了一半,感觉就这么把我的身世告诉老刘不大合适,便把我身份和发生的事随便编个幌子瞒过去了,直说我是在他回来的路上捡到的,那时候人淳朴,也不会质疑什么。况且文化大革命过去三四年,这事情也是不要说为好。
“这娃娃是我去镇上转悠捡到的,我看没人要,娃子也怪可怜的,就给抱回来了。”
& 唠了一会,想起来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睡觉,
& 寒冬腊月的,回来的路上养父还摔了一跟头,但是也没太注意什么,到家之后,也是一宿没睡觉,看见我安详的在床上躺着,不哭不闹的也是一心欢喜了,也把我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了。
& “唉,这娃折腾这么长时间也累坏了,哭都不哭了一直睡觉。”说着又把家里最暖和的被子给我披在身上,东北汉子是豪爽直白,但是有的时候也是粗中有细的,长大之后,我最敬佩的也是东北汉子。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又哭又闹,弄得养父不知道如何是好,养父半天也是不知所措,尿尿也没有尿戒子,一宿下来,棉被都湿了也没发现,养孩子就是这么多事。
& 养父干脆直接就给我抱到刘叔家,然后也是一堆琐事,太过繁琐,就不说了。
总之也是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七天,早在前一天晚上什么都安排好了,四五点钟养父照的牛车就到了家门口,养父直接抱着我就上了牛车,一路上我蜷缩在被褥里面,养父跟牛车车主说话,二十里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到了道观,昆师傅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 此时的昆师傅已经没有那天晚上法式结束后的憔悴,取而代之的是英姿勃发的样子,看起来很有精神,但是即使如此也无法掩饰一丝丝苍老和几根不起眼的白头发,看来那天真的是耗费了很多精力,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一样。
& 昆师傅一见到我,就乐了,赶忙招呼养父抱着我进来坐,偌大的道观因为文化大革命刚过去,只有昆师傅一个道士了,来这里祈福的人也不多,零零散散,年根底下也没人来,大院子也显得有点冷清了。所以昆师傅时不时也出去云游四方,出去游历一番。
“嗯,小娃子长得够耐人,昨天晚上睡不着觉,闲暇之余算了一下这娃子的命,这娃子反骨对子眼,长得一副帝王的脑袋,也不知道是谁托生的。
& “咱大天朝以前,也就出过这几个对子眼的,造字儿的仓颉、晋文公重耳、霸王项羽、帝王舜、三河王吕光、北齐皇帝高洋、英勇善战的鱼俱罗、千古词帝李煜。但是同时又头生反骨的,我还真不知道是他们中哪个人。管他呢,反正这娃娃好生调教,以后定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 “这孩子从小观相就是帝王命,反骨的脑袋我可不敢算,等他长大了之后,如果认我为师傅,我倒可以看看他以后的命,现在不能,这样吧,你将孩子抱走养大,十岁之后再来找我,那镇尺你且收着,有了那镇尺,你的家运日渐旺盛,以后不会缺钱的,还有这个金锁你也收着,金锁锁孔里面有一颗佛祖真身舍利,有钱都买不着,就当是我送这孩子的,他的生辰八字我已反推出来,跟名字一起在金锁背后刻着,这金锁万万不可摘下!否则必有大祸端!十年之后带这娃再来找我!”
&&养父不敢怠慢,可以说是这辈子养父最服的人就是昆师傅了,临走昆师傅还给养父了十万块钱,养父也不知道昆师傅一个普通道士哪里来这么多钱,要知道,对于养父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了。养父也是万般推脱,但是盛情难却,最后还是收下了。
& 养父回去的时候,又是那个中年人驱车送回去的,这时候我的父亲跟中年人渐渐熟络了起来,聊得地方也多了(总叫养父觉得太生疏了,所以还是直接称父亲吧,毕竟他待我比亲生父母都很好)。
& 聊着聊着,就到了我的家,父亲邀请中年人到家里坐坐,中午就在家里吃,中年人没有拒绝。
& 父亲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两只,去村口用大米换了三斤猪肉,自家还有很多在地窖里的菜,又去刘叔家把刘叔刘婶叫来一起吃饭,我跟刘叔家的孩子睡着了之后,刘婶跟父亲在厨房好一阵忙活,生火做饭,寒冬腊月,炊烟袅袅,这景象恐怕只有农村能见到。
&一桌子菜,白菜土豆猪肉乱炖,猪肉炖粉条,土豆炖鸡块,还有几个素菜,配上柴火做的香甜米饭,还有自酿东北烈酒,绝了。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都开始打开话匣子称兄道弟。
& 原来刘东海以前家里非常不好,自己有两个哥哥,都是混社会的,那个年代都是真枪实刀的干,有一回仇家上门寻仇,绑架了他的父母,砍伤了两个哥哥,还把自己也给弄伤了,昆师傅云游到那个地方,就在那个村子里面住,听到里面的动静,就进去了,凶手绑架了父母走了,昆师傅救了他们兄弟三人,并且给了刘东海一笔钱,让他去赎父母。并且让他劝告他哥哥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 结果刘东海没有用钱赎回父母,也没有告诉他两个哥哥昆师傅给了他这笔钱,以至于两个哥哥铤而走险去抢劫,被枪毙,父母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用这笔钱做生意,十几年将近二十年了,生意越做越大,一直心存愧疚,想要找寻父母,却不知道踪迹。
& 昆师傅知道这件事之后很是生气,直骂刘东海是畜生,刘东海很想再通过昆师傅找回父母,可是昆师傅一直生着自己的气,不愿帮他。这么多年,压抑在心底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作为旁观者,很多人都是觉得刘东海是王八蛋,但是我善良的父亲朴实的刘叔一开始也觉得不可理解,但是逐渐也变成了同情,原谅。这么多年刘东海也不好受,也不好过。农村的人最能理解人,善解人意,唉声叹气之后对刘东海也是一番开导,告诉他往事过去就过去了,不必总是牵肠挂肚的,这都是咱的命啊。
&& 话匣子打开了,逐渐的互相都成为很好的朋友了,酒后的话也有很多。
& “唉,两位大哥,您住的地方有点简陋啊!改天我给您过来装修一下,换个大电视!在一人配一辆车!不行,得改建成别墅!”
& “哈哈,这哪叫简陋,这叫体验生活,俺表哥在城里可是大官!俺侄子也考上大学,是个大学生呢!”
& “你们这都说的是个啥!有我儿子以后出息吗!我儿子以后肯定是皇帝,哈哈哈!”
“你儿子要是皇帝,俺闺女还是凤凰了呢!要不咱给这俩娃结个娃娃亲?”
& “哈哈,那咋还不成呢,行啊,我这娃以后还不会打光棍了呢!”
&& 刘婶一脸鄙夷的看着桌上这三个大男人,喝了酒之后嘴真没有个把门的,吹嘘的话,还有自己家里的丑时什么都一股脑抖搂出来,真是让人没法说了。
& oooo桌上的男人喝多了,都被刘姨扶到屋子里睡觉了,自己收拾完桌子,哄着我们俩小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 刘东海当天下午就醒了,用冰凉的水洗了把脸神清气爽,看着一边忙活的刘姨,道了个别,就走了,说第二天再来。刘婶忙着看我俩,就没说别的,简单几句客套话就完事了,看着人家走了,回屋子看看自己男人跟我父亲,小声嘀咕了一句:“个没出息的,要不人家能成大事,你俩这样子一辈子也干不成大事,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刘东海当天下午就醒了,用冰凉的水洗了把脸神清气爽,看着一边忙活的刘姨,道了个别,就走了,说第二天再来。刘婶忙着看我俩,就没说别的,简单几句客套话就完事了,看着人家走了,回屋子看看自己男人跟我父亲,小声嘀咕了一句:“个没出息的,要不人家能成大事,你俩这样子一辈子也干不成大事,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 我父亲跟刘叔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了,一大早,刘东海就过来了。只不过这次还带了很多东西,一个电视机,两部座机,被褥还有几打钱。
& “这可使不得!大兄弟啊!酒后说的话不能做数啊!你这咋还真给带过来了!”“嘿嘿,只要大哥高兴就行,这东西公司有的是,不缺这一两个。”说罢刘东海挠了挠头,就好像真的是弟弟跟亲哥哥说话一样。
&& “这么多年了,也没有遇到个能说真心话的,这次遇到两个大哥,你们就是我的知音!知音之间哪能提钱啊!嘿嘿”
& 刘东海也是实在人,我父亲跟刘叔也就不矫情了,电视安在我家了,两部座机没有线,折腾一阵子从村部拉来了一条,当时全村的人只要打电话看电视都去我家,来的时候都带点好吃的,好玩的,哄哄我,都说我家是遇到贵人了,整的我爹直傻笑。这阵子我家可是红极一时啊!
&&寒冬腊月不能盖房,我爹准备明年开春,暖和暖和重新盖几间房子,盖一个大一点的,让刘叔刘婶都住进来,以后两家就是一家人了,这个想法也很好,在第二年开春的时候就开干了。因为有了钱,什么东西都用最好的,我家成了整个村子最体面的一户人家。
& 这时候上门提亲的也不少,虽然我爸爸带着孩子,三十多岁了,但是也有很多大黄花姑娘托媒人过来提亲,但是我爸爸都一一拒绝了,说这样对我成长不利,怕对我不好。
&&& 昆师傅送的镇尺,一直放在我的家里,因此家中的起运很旺盛,父亲跟刘叔做生意也赚了不少钱,到了上学的年级,父亲就送我去镇上的小学上学。
& 从小,我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老师拿我非常的头疼,今天偷吃了二蛋家的鸡,明天弄丢了英子新买的铅笔,总之全班同学只要是去办公室告状,九成九都是我犯的错。“秦升”这个名字,已经红遍整个小学了。我家的电话号码李老师倒背如流,基本上三天就要打一个电话,而我,就只能坐等挨揍。以至于从小我就练就了一个“金刚不坏”的身体。
又是一年寒冬,即将迎来我的十岁生日,整个村子都在忙活着置办年货,而我父亲却一直愁眉苦脸的,因为我马上就到十岁生日了,十年来,他一直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昆师傅嘴上虽然说问我同意不同意认他做师傅,但是我父亲也知道轻重缓急,我这个命格,注定不平凡。在这之前 认师傅,以及昆师傅为我驱鬼的事情,我的命格,父亲从没有跟我说过,这也是父亲决定了以后告诉我的。 认师傅,驱鬼什么的事情,父亲没有跟我说过,这是在后来父亲告诉我的。 这天,村子里下起了鹅毛大雪,这对于哈尔滨是再平常不过了,我约了村子里的二蛋,英子,柱子去村口旁边的地里堆雪人。 村口旁边是一片荒废的庄稼地,已经成为了坟地,村子里的丧事,没有地方埋葬死者,基本上都在这里土葬了,我们这边不讲究火化,谁家死了人,都是买一口大棺材,放在灵堂里,吊唁三天三夜再风光入土。 二蛋是我们村村长的第二个儿子,所以叫二蛋,长得胖胖乎乎,但是胆子特别小。
英子就是刘叔的孩子,全名叫刘紫嫣,长得很俊俏,特别活泼,胆子大,我们经常一块去捉蚂蚱,掏蛇蛋。英子的大名很好听,小名就很普通了。 柱子是村长的大儿子,有点愣,但是很老实淳朴。 伴随着一声欢呼,我和三个小伙伴就飞奔到村口,迅速堆起了雪人,对于一个雪城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讲,冬天堆雪人那就是家常便饭,对于我们是最大最好玩的娱乐项目了。堆了一下午,天已经黑下来了,雪也变小了,英子说原地休息休息,回家烤棒子吃,我们都同意了。 几个人都累坏了,不管地上厚厚的积雪,直接一屁股坐下来,而我,正好坐在了一个坟头上。 天越来越黑,月光的映衬下,我堆得雪人白的慎人,仿佛正在冲我诡异的微笑,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怎么的,我居然打了一个哆嗦。我心里面发怵,想赶紧起来,但是发现腿软了起不来了,使劲努了一把力,腿也是丝毫动弹不得。
“啊!啊!”我害怕的尖叫出来!“英子!二蛋!柱子!”我试图喊他们来帮我,可是我喊了半天,没有人过来,我惊悚的转过头一看,他们居然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呜-柱子哥,你不要吓我,二蛋哥,你快点出来吧,英子,我不想玩捉迷藏,我真的有事啊。。。呜呜-”
“升哥,升哥,你在哪呢?我是英子,我看不到你们了。呜呜。。。” 一向很机灵的我,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是遇到鬼了。我下意识的低了一下头,无意看了一下胸口,胸口的地方鼓出来一块,我想起来这个就是我的金锁,听父亲说这东西可以辟邪,我就拿了出来,金锁现在正闪闪发光,我把他握在手里,瞬间感觉身体很温暖,好神奇,我感觉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英子,你在哪,别怕。升哥来救你了。” “升哥,我。。我就坐在你后面,但是我看不到你们了,我腿也动不了。。我。。好害怕。” 我把头转了过去,我看到的不是英子,而是一个恐怖的鬼脸!一个披头散发,嘴角淌着血的女鬼!“啊!”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腿居然能够站起来了,我一心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我跑了很远很远,按照道理来说,我应该早就到家了,可是为什么这次的路这么长呢?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还要多久到家,天!自己居然围着这个坟头跑了半个小时! 听村子里的老爷爷说起过,这是遇到鬼了!遇到鬼之后要心中念阿弥陀佛,如果不管用就要破口大骂,因为神鬼怕恶人。 我关键时刻想起来这句话,哭啼的嗓音说着阿弥陀佛,可是这鬼还是不走,而且我也不会骂街,只会骂臭东西,死婆娘。这也不算骂街啊,我六神无主,这时候,我感觉背后站了一个人,正在冲我的脖子吹凉气。 我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地一回头,看到一个女鬼就站在我身后! 一边吹我,一边试着用手掐我的脖子,我一下子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我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女鬼,只看见这女鬼诡异的一笑,冲我径直“走”过来,可是她没有脚,或者说,她的脚已经腐烂,所到之处留下的不是脚印,而是一滩滩黑色的尸水。
突然他张开了一双煞白的手,冲着我的脖子就掐了过来,脸上一改诡异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凶恶悚人的面孔!这扭曲而丑陋的五官,狰狞着向我靠近。 只见这手离我的脖子越来越近,五十厘米。。四十厘米。。十厘米。。她的手到我脖子十厘米的地方,突然我脖子上带的金锁金光大放,这女鬼“啊”的一声骇人的惊叫,倒飞了出去,正好飞到我堆得大雪人旁边。 她直勾勾看着我脖子上的金锁,一脸的惊恐,不过这惊恐转瞬即逝,她,又消失了。 有时候,看不见的东西比你亲眼看见更吓人,明明存在,但是你就是看不见他,这种感觉,煎熬而难受,我头上,后背都已经汗流浃背,这寒冬腊月我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我想到,天啊!英子他们怎么了!我不能只顾着自己啊,我自己身上有这个金锁,但是英子他们身上可没有!不会是被女鬼给害了吧!
英子是我穿开裆裤玩到大的好朋友,她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二蛋虽然胆子小,但是他有什么好吃的都跟我分享,对了,二蛋胆子这么小,他也千万不能有事啊!还有柱子,柱子这么老实憨厚,上回还替我背黑锅,他们都不能有事!都不能!我脑子飞快的转着,一边又一遍地对自己说 我是男子汉,我一定要救他们!说着,我摘下了金锁,握在手里。 我平时虽然调皮捣蛋,但是父亲的潜移默化之下,我变得非常有责任感。心里现在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我有事,他们也不能有事! 就在这时,我堆的雪人突然动了起来,冲着我,径直的跳了起来。 “咚”“哗”,每跳一下,都会抖落掉很多的雪,我赶紧的从地上爬起来。往一边跑了过去。握着金锁的力气又增大了几分,生怕他过来对我做什么。
“呼!”原来这雪人不是来找我麻烦的,而是冲着我刚才坐着的坟头来的,这雪人用“手”挖起了坟头!雪人每挖一下,都会掉很多的雪,但是雪人好象有无比的力气,掉了雪也不在乎,渐渐的,它的胳膊居然成了妖艳的红色,而且雪人的眼睛往外面淌着血! 从刚才一连串的惊吓,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应对,挖了好久好久,我在旁边惊恐的看了好久好久,终于,坟墓挖好了,里面露出了朱红色的大棺材!突然,村口的大喇叭响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整整十二声,这代表,现在已经是夜里的十二点了! 听老人们说,鬼活动,一般都是天色黑下来,尤其是夜里十二点最为厉害。我手一直紧紧地攥着金锁,不知不觉,手里已经满是汗水。 更骇人的一幕发生了,朱红色的棺材的盖子,突然打开,从里面坐起来了一个女人!天啊!这。。这不就是刚才要掐死我的女鬼吗!可是他刚才不是站在我身后吗,怎么又突然躺在棺材里面了!这。。
这女人从坟里面爬出来,站起来:“小鬼,想不想让你那三个朋友活命?” 鬼在跟我说话!而且还在问我想不想让他们三个活命,这是要跟我做交易啊,我自己势单力薄没有办法救他们,只能求求这女鬼了,如果能跟这个鬼成为朋友,那这件事不就很简单了? “阿姨。。想。。” “啊哈哈哈!阿姨?我如果活着,阳寿都已经几百岁了,你爷爷都得管我叫奶奶!少废话,如果想让他们活命,就把我旁边的那座坟挖开,然后把你胸口上这东西扔进去再埋上!你们都能活命,否则,都得死!” 我年龄尚小,心智也不成熟,在这女鬼的威逼利诱之下,我着了他的道,后来师父说,我这属于跟鬼做了交易,以后就只能吃这碗饭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心里忐忑不安,父亲告诉我,无论如何这个金锁也不能拿下来,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虽然父亲说这个东西不能摘下,但是父亲也说过,凡事只要有希望,就要付出努力,在任何时候不能做胆小鬼,不能丢下你的伙伴。 这念头转瞬即逝,我做出了决定,眼睛中闪烁了坚定的目光,我,开始挖了。 我不知道挖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的手已经血肉模糊,稚嫩的手粘满了殷红的血,我稚嫩的双手早已被冰冷的雪冻得没有直觉,但是我还在机械的挖着,挖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这个不满十岁的小孩来说都是一种煎熬,终于,挖好了。 这次没有见到棺材,取而代之的是零零散散的几具白骨,看样子应该已经有年头了,这个坟很矮,也相对好挖很多。我颤巍巍的双手,紧握着手中的金锁,是的,我在下最后的决定。
我不知道我把这个东西扔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一起得救?还是一起死。我没有退路了,我不知道我将近虚脱的身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银质的链子被我活生生拽断,直接丢到了这个亲手挖开的坟墓里。 在丢出去的一刹那,我瘫坐在地上。这女鬼诡异的微笑又闪现出来:“哈哈哈,小鬼,果然好骗,这次你没有了金锁,我看你怎么从我手上活命!”说着,便径直朝我走了过来。又伸出了那双煞白的双手。 此时,我感觉无所谓生死,不感觉多恐惧了,我已经付出了努力,二蛋,柱子,英子,我没能救下来你们,不过没关系,我也快要死了。我仿佛看到了一扇金色的大门,门后照来一束妖孽的光,父亲站在门后,向我挥手,示意我走过来,或许这就是我生命完结残留在脑海的最后一段记忆? 我朝着这扇大门走了过去,一步,两步,三步。。眼看就离这扇大门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的身边多了一个老头,把我一把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我从这段记忆中苏醒过来!回到了这个寒风刺骨的坟地,只看到我的父亲和一个老头在距离我两三米的地方,父亲手里拿着一把很好看的玉尺,老头手里面拿着一个铃铛和一个红色的碗,碗里面装着很多血。时不时的念叨一段我听不懂的咒语,并传来“破!”“破!”的声音。 “妖孽!今日你设下如此结界残害幼童,还不速速解除结界,速速退去!本道饶你一条生路,否则休怪本道的法器不长眼了!” “啊嘿嘿嘿,牛鼻子老道在这里打诳语,好生不怕人笑话!”说着,这女鬼妖光四射,长发飘飘,眼睛发出幽绿的光,这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破!”“破!”
“哼!你的结界固然厉害!但是你可认识此为何物?!”说着,这老头接过父亲手中的玉尺,冲着我们这边一砸,我感觉到一股热浪袭来,好温暖。
“这。。这是龙魂镇尺!你。你是徐福的后人!” “哼!算你识相,还不速速退去!” “啊哈哈,你也太小看我了,就凭一个龙魂镇尺,而且这小鬼正在极阴之眼的地方,八字又纯阴,这极阳之物奈何的了我的结界,确在这极阴之地奈何不了我啊!” “你!”老头气的直跺脚。 “哼,老头子,我告诉你,这极阴的小娃我要定了,休得搀和闲事,否则你们的命,也不保了!你且看那是什么地方!”女鬼用手一指,指向了我刚才挖开的坟。 “那是。极阴阵眼!不对,极阴阵眼非阳寿之身不能挖开,你!好生卑鄙”
“哈哈哈,只能怪这小子命不好了,自己亲手挖开了极阴阵眼,你可知道凡人挖开阵眼之后的后果?即使我不要这小子的命,这小子恐怕也命不久矣就要见阎王老头了!” “唉,秦贵啊,秦升被鬼骗去挖开了这极阴阵眼,恐怕命也不久了,我救下他,恐怕也要耗费多年精力了,唉。” “昆师傅!您无论如何要救救我儿子啊!十年了,我养了他十年了,虽然他不听话,但是。。。。”我父亲这时候看我在旁边,就没有说“早就把他当作自己亲生儿子”这句话。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昆师傅又念了一番咒语,从锦囊里面拿出三张符箓,沾了些许黑狗血,朝着女鬼扔了过来,在刺骨的寒风中,这三张轻飘飘的纸仿佛有千金重量一般,任凭风怎么吹,也不改变轨迹。 “雕虫小技!呸!”这女鬼顿时有四射出妖孽的血光,用手一指,三张符箓原路返回,拍打在父亲和昆师傅的身上,昆师傅吐了一口鲜血,但是父亲直接倒飞了出去,晕了过去。
昆师傅看来也受伤不轻,赶紧用手点了自己几个穴道,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啧啧啧,老头子,被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还有你旁边内个男的,我要升天不单单要一个八字纯阴者,还要有一个活人祭祀,你是道士,用你祭奠我不吉利,就用他吧!起!” 妖风四起!这妖风拖着我的父亲,我的父亲直接飘到了我的身旁,这时候我父亲苏醒过来,看到了在他面前的我,用他仅有的力气摸了摸我的头,这时候,这女鬼冲我父亲一点指,我父亲全身是血,这时候,这女鬼不知道哪里来了一把刀子,径直冲我父亲走了过来,还布下了一片结界。 昆师傅现在身受重伤,被自己的驱鬼符反噬,毫无征兆之下受伤不轻,所以没办法救我们。 “我要扒了你爸的皮!小鬼,你恨我吧,恨我吧,哈哈哈!”女鬼又闪现出凶戾的目光。 “不!不!你这个疯子!你不是人!”年幼的我不会说脏话,只会说这些了。
只见这女鬼将刀子插入我父亲的肚子,一股鲜血喷出,然后由下往上划,剩下的,只有满地的鲜血,父亲的惨叫,还有我一心的气愤。 不,不可以,父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就这样看着父亲去死,不能!绝对不能! 顿时,我眼睛里面闪出了一丝凶厉的目光,还有满眼的血丝,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此时的我,娇小的身躯却冥冥中散发着一丝磅礴的气势,仿佛这一刻,我不是我,我是这个世界的君王,世界上所有人,都要臣服于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咦?”女鬼用目光看了一眼我,感觉很不解“哼,赶着去投胎,不自量力!我就成全你!” “你去死吧!”顿时,我感觉我浑身的热血已经沸腾了,径直的冲着这个女鬼轰出了一记小拳头,身躯太小,这一举动旁人看了都很可笑,但是旁边的昆师傅却发出了笑容,这女鬼从心底感觉到了莫名的心悸。一直是死气沉沉的瞳孔也散发出惊恐的眼神。
但是她还是接下了这一拳“啊!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哼,不知深浅的蚍蜉,千。。。。”话还没有说完,我径直倒了下去。 这女鬼也深受重创,此时昆师傅运气调息已有一会,回复了三五分精力,对付这受了重创的女鬼是绰绰有余的,女鬼见事不妙,挥手在我眉间点了一下,便消失不见。昆师傅深呼一口气:“呼,这女鬼道行可好生不浅,老道我还没见识过这么厉害的孽障!” “秦贵!秦升!”恍惚之间听到那老道士大叫着我跟父亲的名字,我便也没有知觉的晕了过去。 oooooo 我爸爸醒来之后是三天之后了,身上缝了近百针,医生说,能活下来真是大造化,肚子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疤,躺在我旁边的病床上(父亲醒来之后执意要求不在重症监护病房,要躺在我旁边),我醒来之后是七天之后了,醒了之后头昏脑胀,浑浑噩噩,反映也变得有点迟钝了。
我爸爸看我醒过来,咧开嘴笑了起来,一笑就牵动了伤口,接踵而来是呲牙咧嘴的疼痛表情。 昆师傅把那个金锁捡了回来,给我放到了病床上,金锁以前是熠熠生辉的金色,现在变成了土灰色,一改昔日容貌。 昆师傅说:“你自己挖开了极阴之地的阵眼,是要折寿百年的,怕是没有几天好活了,偏偏你把这把金锁扔进去了,那女鬼殊不知金锁之中有佛祖真身舍利,能够化解极阴之气,这才救了你一命,而你却因为这事跟那女鬼做了交易,以后怕是只能吃这碗饭喽。小子,愿不愿意认我做师父?” “啊?师父?”昆师傅的本事我自然是见到的,只是这件事情我不敢擅自作主张,便扭头看了一眼同样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父亲微笑默认“去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跟了师父可不能忤逆犯上,否则我不认你这个儿子!”父亲的目光惋惜之中还带着一丝坚定。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我学着小人书里面的人物,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 “哈哈哈,这小娃子还挺机灵的呐!” 昆师傅说收徒弟必须要有拜师礼,敬徒弟茶,很繁琐一个流程,等父亲和我的身体痊愈之后再拜师不急。 等身体痊愈,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父亲以前农民出身,做了小生意之后也经常帮邻居干农活,体质很不错,恢复的比我快,我是实打实一个月才好利索,师父说我这是本身就是属阴命,又在极阴的天气在极阴之地被鬼怪侵体了,还好我长着一个帝王的脑袋,要不都死了几百回了。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有努力的想才能想到某些片段,随既也会忘记,痊愈后举行了一个简易的拜师礼,一切从简。父亲把我送到这里,师父就让他回去了。 “师父,喝茶!”“嗯,哈哈哈。没想到我这老了老了,还能收个徒弟呢。”
“师傅不老,虽死犹荣!” “唉?你这小鬼头,这词可是给死人用的,别啥词都往这搬!哈哈!” “是!师父!”“好啦,你这拜也拜了,该拜祖师爷了,记住,祖师爷是徐福,我们都是徐福一代的后人,但是这件事情切忌外传!”“徐福?”我一脸茫然的摇摇头,“对,徐福,我这一身的本事,都是从他那一代一代传下来的。”ooo 师父带我进了他的屋子,把书橱往后面一推,就出现了一个暗道,我惊异的四处张望,“瞎看什么,跟我进来!”师父一改以前和蔼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郑重。看来这不是儿戏,这祖师爷定是一个大能者。 进了师父的暗道,刚刚进去只是觉得一点黑暗,还有一种地下暗道独有的土腥潮湿味道,但是这暗道很整洁,一看就知道师父经常打扫这里。 进去之后,里面的布局一改刚入暗道时的简陋,进入眼帘的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小宫殿,不吹,真的是金碧辉煌!好像一个微型的皇宫一样,乍一看大概有一百五十平米左右,由五根柱子支撑,每根柱子上面都盘着一条五爪金龙,师父说,这都是真金!
“哇塞。”我长大了嘴巴,当时的我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总之知道,这得很贵很贵,反正我是买不起喽。 “小鬼头,那位就是咱们的祖师爷,还不给祖师爷行三跪九叩之礼!?”“是!师父!” 说完这句话,还给师父敬了一个军礼,好不乖张的样子。 祖师爷徐福,原来是一个约莫半人高的雕像,站在一朵云上,雕工精细,神采奕奕,仿佛一个仙人一般,我又转眼看了看祖师爷供台上的诸多玲琅满目的法器,感觉冥冥之中有一种共鸣,像是见过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什么。这时候,我的头又有一点痛,耳朵边嗡嗡作响。 不过我还是跪了下去,“祖师爷在上,我是昆仑师父的大弟子秦升,特来拜见祖师爷!”就在我说完这句话跪在地上的一刹那,祖师爷雕像居然裂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这一个细节我和师父谁也没发现,紧接着我就要叩头,这时候我感觉好象有一股力量托着我的肩膀一样,不让我的头沾地,但是父亲说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听师父的话,师父既然让我磕头,我就要磕!
我用了一把力气,那股力量不敌我,我的头磕到了地上,祖师爷雕像瞬间炸裂开来。。。
“你。。你。。祖师爷的雕像居然炸裂了。” 徐福的雕像这一声爆炸声把我吓了一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脸委屈。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祖师爷的雕像只有遇到不忠不义,为祸世间的人才会显示出异样,原来你小子以后是一个不忠不义之人!那我看这徒弟也就罢了,但是既然你尊称我一声师父,那么你就做我十年关门弟子,这十年我传道授业,看你个人修行,十年之后,你我互不相认,你生死与否和我无关!” 我见师父这么一反常态,立即跪下:“师父!师父!我没有做什么啊!刚才您叫我跪下,我就跪下了,然后一准备磕头,就好像有一股气浪托着我一样,我一使劲,头磕在地上,祖师爷雕像就爆炸了,这不是我干的啊!” 师父此刻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转瞬即逝,立刻变回了刚才一脸的怒色:“哼!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十年关门弟子,以后不相往来!拜师礼就到这里了,一个月后你再来吧!”
“哦。”师父既然这样说了,我只能灰溜溜的走了,走了之后,师父一个人在暗示里面流露出了复杂的神情,小声嘀咕道:“或许我这么做是对的吧。” “爹,我回来了!”“哎!秦升回来了啊,怎么样,师父对你好吧?” “唉,爹我饿了。” “你瞅爹把这事忘了,儿子拜师学艺去,爹必须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一会去进屋把你刘叔刘婶叫出来,一堆儿吃!” “好嘞,爹。” 我对那天之后发生的事一直很好奇,这段时间也没有多问,比如英子他们之后怎么样了,我是怎么回来的,那天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又是一桌美味佳肴,不得不说,我爹做饭真的是越来越好吃了,刘婶见我回来,也下厨做了几个拿手小菜,这顿又有口福了。 这些年,我的身世我爹也跟刘叔刘婶说了,刘叔刘婶都不是唯物主义者,只是碍于当时文化大革命刚过去,现在也九十年代了,语言的约束,宗教信仰不是那么严打了,但是对于封建迷信还是不提倡。所以才一点一点的跟刘叔刘婶说了。 饭桌上 “英子,那天你咋回家的啊?” 英子望望刘叔,又看看刘婶,神情显然不自然,看来对于那天的事情依然心有余悸。
“那天,咱坐地上歇会的时候,我跟柱子跟二蛋坐在坟头底下了,二蛋不一会就睡着了,全身发抖,柱子看见了特着急,怎么叫也叫不醒,我们喊你,你也没理我,一会柱子就说去找爹妈过来,让我看着点二蛋,我就从地上扶着他坐起来了,柱子走了两三步我就看不见他人了,我心里可害怕了,然后我就叫二蛋,这时候二蛋睁开眼睛,就要咬我,我以为二蛋是跟我们闹,就要推开他,结果二蛋力气特别大,我根本推不动,他冲着我手就咬,咬的我生疼,我看见二蛋的眼睛,好可怕。。” “后来我听爹娘说,二蛋是中了邪。。。” “之后你咋了?” “之后我就跑,他就从后面追,我跑得喘不上来气了,但是我发现我跑来跑去,一直在这个坟头附近,根本就没有跑出这个圈。” “后来,我看见这个坟就被一个大雪人给刨了,里面出来了一个女鬼,二蛋就躺下了,然后我就看见你一直在刨坟,后来你就把你脖子上的东西扔到了坑里,紧接着就是亲叔和那个昆师傅来,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
英子说着,我心中隐隐就有一股怒火,不觉得联想起来那个女鬼用刀子残害父亲的场景,“这个混蛋!”说着,我的眉宇间就闪现出一团黑气,我爹,刘叔刘婶都没有发现,但是英子却看见了,“呀!秦升哥,你脑门子上面有一团黑乎乎的雾啊!爹,娘,你们快看!” 英子没说之前桌上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英子一提起才发现,原来我的眉宇间真的有一团像是黑色的火焰一样的东西在乱窜。 “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吃完饭咱们就去找你师父吧!” “爹,师父说,让我一个月之后再去找他。” “这。。昆师傅既然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一个月之后再去找他吧。儿子,你这头不要紧吧?” “没感觉怎么样,就是感觉头稍微有一点点疼。”
“哦,那就行,估计是这妖怪的邪气没完全清干净,等一个月之后找你师父想想办法吧。” 不知不觉,一家子人越来越依赖师父了。总是觉得跟师父在一起会有很多安全感。 这一个月,相对来说还算平安无事。一个月之后,如期来到了师父所在的道观。 这次师父见到我,跟那天临走前的态度差不多,只是略有缓和,但是还是让人感觉很冰冷。 “师父好!”“嗯。” “师父,我的额头上面有一团黑气。”“嗯?怎么回事?” 我便将那天在饭桌上面的事情都跟师父说了一遍,师父陷入了沉思:“这妖孽,好深的心机,临了临了,还不甘心,在你身上留下如此印记,让你。。”“师父,让我干啥?”师父没有将下面要说的话说下去,他只是说,“没啥,你来我的屋子,这里有书,上面全都是阴阳五行方面的,还有我的一些心得,悟性好点,十年之后你可出师,悟性差点,这辈子你也学不会了,一切看你自己造化了,自己先看着,三天之后收拾收拾,跟为师出去一趟,”
“师父,去哪??”小孩子的好奇心往往是最重的,师父话音刚落我便迫不及待的追问。 “收妖!”“好耶!去打妖怪喽!”这要是平时,我会很忌惮这些牛鬼蛇神,小孩子很害怕这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打那天开始,我对降妖除魔,还有很多暴力看着过瘾的东西非常向往了。“哼,这么小就开始喜欢这些东西,以后果真不是省油的灯!”我当然没明白师父这句话的意思,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话。 师父准备了一下东西,准备好了之后就带着我走出了道观,道观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红色摩托车。我在农村,从来没有见过摩托车,九十年代初期,摩托车,汽车什么的已经逐渐走向大众化了,但是依旧不是人手一辆,农村基本都是农用车居多,我新奇的围着摩托车左转右看。
“一个屁驴子有啥好看的,”说着,师父坐上了摩托车,用脚使劲瞪了一下,摩托车发出“嗒嗒嗒oo”的发动机声“嘿嘿,师父,这我能骑吗?”“你才多大,还没个车轱辘沉呢,不怕死啊?”师父说这话,不由得显出了一丝对我的关怀,我就知道,师父是非常喜爱我的,冰冷的态度或许只是为了不让我骄傲吧。 “嘟ooo”一阵轰鸣的引擎声响起,伴随着我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坐在前面的师父一言不发,我觉得他当时应该感觉很无奈吧。 摩托车的速度感觉很快,一路上我不停地在欢呼雀跃,不知不觉,就到了我土生土长的村庄。“下车。”师父又恢复了对我冰冰冷冷的态度,我不敢违背,不由得,师父在我心中成了高大威猛很威严的形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师父的形象很高大,他说话,我不会怠慢。“哦。”下了车之后,感觉两条腿震得发麻,我一步一簸箕的走着,感觉自己像一个小瘸子,不过还是很开心。 “咚咚咚。”到了村子,自然要先进我自己的家,哪个儿子不想父亲?“爹!刘叔!刘婶!我回来了!”自我家盖了新房,父亲便让刘叔刘婶一起住了进来,刘叔刘婶住进了西厢房,父亲住东厢房,而我,几间房轮流睡。不是他们不想跟我住久,而是因为我太贪玩了,有时候要跟英子玩到很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刘叔刘婶就把我抱到床上睡觉。
“哎!好儿子!哈哈哈!”“升子回来啦!快来。”第一个迎出来开门的,是刘叔,刘淑见到我很亲热,因为刘叔刘婶是看着我长大的,对待我也跟对待亲生儿女一样。 进了家里一阵子寒暄温暖,父亲热情的招待着师父,师父也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了,赶紧返回了正题:“那个,秦升上次那个坟头,你们知道是谁的坟不?” 父亲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刘叔也不知道,刘婶眼神中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的目光,但是随即就消失了, 观察敏锐的师父一眼就看出端倪,天黑了,父亲,刘叔,几个朋友在屋子里打牌,刘婶在当院洗衣服,刘婶确实是一个很勤快很贤惠的女人,这么冷的天气,这么冷的水,冻得双手通红通红的,也在找着事情做,用刘婶的话说,就是闲不下来。 师父走到刘婶身边:“他婶子,你是不是知道那个坟头是怎么回事?您知道坟主人是谁吗?”“啊?”刘婶似乎对这个话题有点敏感,“不,不知道啊。” 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朴实的农村人不会撒谎,撒谎都伴有不自然的神情,这自然骗不了我的师父。 “哈哈,你要有啥顾虑大可不必,有啥顾虑你直接跟我说就妥,如果这坟一日不除,恐怕以后村子也不会多消停了。” 师父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跟刘婶讲了一遍,刘婶恍惚着,似乎在想事情,看来这件事对刘婶很重要。
刘婶将手从洗衣盆里拿出在大衣上蹭了蹭,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使劲的搓了两下。 师父也从院子中拿了两个小马扎,坐了下来,水盆在钠灯的照耀下微波粼粼,良久,刘婶开口说话了:“在九百多年前。北宋的咸平年间。这个村子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存在。我家掌柜的,升他爹,都是后来的,不知道这个村的很多故事,这么多年了,村子里面的人,走的走,出去的出去,最后只剩下我和刘婆婆了,刘婆婆也在好几年之前去世了。” “咸平年间的时候,村口的坟地旁有一条小溪流,我也是听娘说的,这个故事只要是族人都会知道一些。” 我和师父静静的听着“那时候,有一对青梅竹马的伴侣,男女都是本村人,很是依恋,每年的夏天,都去那个地方捕鱼,男的叫刘宝顺,女的叫刘依涵。刘宝顺比刘依涵大三岁,古代结婚都早,一般十五六岁就可以结婚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刘宝顺给刘依涵亲手戴上了发簪,视为结发夫妻。” “婶啊,这不是挺好的事吗?俩人搞对象,也没什么啊。” 师父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插嘴。
“是挺好,后来,宝顺跟着他大哥去做生意,约好一年之后再来找刘依涵,可是这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刘依涵的母亲说,这是遇到了负心汉,但是刘依涵始终不敢相信,两年,三年,一直等着,这期间一直在自残,用匕首割自己的胳膊,削自己脚上的肉。” “怪不得我看见那女鬼的脚都没有肉了。” 说完这话,师父又瞪了我一眼。“大人说话,小崽别插嘴!” “久而久之,她就疯了,小溪边有一颗老槐树,槐树很高,他就站到槐树的顶端,当着全村人的面要跳下去,当时很封建,认为她这么做是不守妇道的行为,在一片谩骂中,她含泪跳了下去,头撞到小溪里的石头,死了。她的家庭也是很保守的家庭,认为门面很重要,她死的时候,她的父母,都没有过去看一眼。最后还是个别的好心的村民给在小溪边上挖坑,做棺材埋了起来。” “自那时起,村子就不断的出事,那时候也有术士,村民自发去找了有名望的术士,术士把这个地方的风水看了看,把槐树刨了,要求以后村子里面死人,就要埋在以前槐树的那个地方,一开始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坑,埋四五个人,就要盖上几层土,然后接着埋。说只有让极阴的地方不停地散发阴气,才能慢慢平息她的怨念,果然自此之后,村子里面就再也没有出过事了。”
可是,那个术士有没有说过,这不是长久之计,等这个坑满了之后,她还会出来作祟的。” “术士也说了,所以就因为这些,村民很多都不住在这个地方了,这件事情过去了千年,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所以也就平息了下来。” “嗯。”师父用手摸了摸下巴,陷入了良久的沉思,面容凝重,“时候不早了,他婶子,早点休息吧,这件事情,明天我来处理。” 我跟师父住在一间屋子里,师父默默地抽着烟,我跟师父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见过师父抽烟,我知道,师父这是遇到很棘手的事情了。 黎明迎来了第一声鸡叫,师父掐灭了手中不知道第多少个烟头,对我说:“秦升,是不是很纳闷为什么师父如此郑重?”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对呀,师父你这么厉害,啥妖怪收不了啊,还用怕她?”
“你小子就会捡好听的说,收鬼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这妖怪在极阴之眼的旁边被极阴之气滋补了这么久,道行早就不知道多深了,就算是个老鼠,在旁边呆着这么多年也要成精了,生前怨念这么大,在底下呆着也呆的太久了,就为了找准机会升仙成魔了,害了这么多人,轮回定入畜生道,她才不甘心。“ “师父,你不是有一把很厉害的尺子?“ “哼,那是龙魂镇尺,老祖宗以前寻找真龙之魂的时候,遇到真龙,交手数次,只逼出来了一丝真龙之魂,封印在这把镇尺里面,乃至阳之物,至阳降至阴,本是正道,但是你眉宇间被这妖怪打入邪念,恐怕这妖怪魂飞魄散之日,就是你身死之时了。” “啊?这么严重?”师父说的很多术语我都听不懂,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有点同归于尽的意思。 “师父,那咋办?”
“如果这鬼不除,你身上这邪念之气也除不了,轻则头晕脑胀,重则乱了你心智,以后会为祸苍生啊!” 听到这里,我立马不干了,“师父,我不要为祸苍生,我要杀妖怪。”“此话当真?”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年纪尚小,不知道此事会对我有如此大的影响,如果换做现在,我一定不会这么下决定。 “好!果然有王者风范,这脑袋没白长!” “嘿嘿。”我知道师父这是在夸我,我挠挠头就笑了。 不一会,师父就带着我来到了那天出事的坟前,我眉宇间的黑气又出现了,头有一点点昏,这就是共鸣吧。师父在这个坟头的四周,摆下了各种奇怪的玉,有龙,有凤,有乌龟,还有打老虎,每个玉的下面,都压着三道符。我不懂,“师父,这是做什么的?”
“这个就是引鬼阵,青龙白虎可以消磨这鬼的道行,朱雀束缚,玄武镇压化解戾气,为的就是把这鬼引出来,然后他也跑不了。上次准备不充分,在这鬼手上吃了亏,这次一定要找回来。” “师父好厉害!”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会奉承人。但是也让师父有一丝欣喜的神色。 “看好了!小子!”师父这时候从绿色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个旗帜样式的东西,师父管它叫做引魂幡,鬼魂都喜欢这东西,只要这东西配合一下咒语,鬼就会出来。 “受命於天,上升九宫,百神安位,列侍神公,魂魄和鍊,五脏华丰,百醴玄注,七液虚充,火铃交换,灭鬼除凶,上愿神仙,常生无穷,律令摄。”师父一边念,一边摇动着这引魂幡,眼看这坟头上刮起了旋风,四处乱窜,但是唯独窜不出去这个“神兽大阵”,我脑海中共鸣越来越清晰,头也越来越痛。 师父见我神色异样,用自己习道多年的道音大喝一生“忍住!”而后对那女鬼说:“妖孽,还记得我吗!”
师父修道多年,用师父的话说,多做善事,超度亡灵,是增加自己气运的,有的善事做的多了,道行很深的道士,用天眼看,周围散发着一层金光。
& 师父善事做的也不少,我眉间黑气显现的时候,看到师父周围也散发着一些淡淡的金光,而那旋风周围却笼罩着一层黑气,我通过看这个隐隐知道,这女鬼道行也很厉害,就黑气跟金光而言,这女鬼的黑气比师父的金光多了不知多少。
& 师父用道法的声音大声喝过之后,我顿时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在颤抖,头也不疼了,全身像获得新生一样舒服。
& “我当然记得你,你就是那个坏我好事,不知深浅的老头子,既然你两次三番多管闲事,那我也不用留什么情面了!哈哈哈。“
& 这女鬼最后几声的大小,笑的我浑身打颤,头又不知不觉得疼起来,震耳欲聋,心智都有些迷糊。师父看了我一眼:“好卑鄙的手段,明知道破不开我的困魔阵,你就从我徒儿身上下手做文章!
“哈哈,你这徒儿九阴之命,倘若我得到了他,那我入了魔道,在魔间也是横着走了!”
& “废话少说!吾 奉 威 天 大 法 , 江 河 日 月 山 海 星 辰 在 吾 掌 中 ,吾 使 明 即 明 , 暗 即 暗 。 三 十 三 天 神 在 吾 法 之 下 , 使 东 即 东 , 使 西 即 西 , ,使 南 即 南 , 使 北 即 北 。 从 吾 封 侯 , 不 从 吾 令 者 斩 首 。”
说着,师父又祭出三张斩邪魔符!
& 这女鬼摇身从旋风变成了女鬼的模样,只是显得头发更加凌乱,面容更加煞白,可见上次的事她还没有完全的缓过神来。
& “你居然用威天咒!你难道不知道我在这小崽子身上干了什么吗!你打的我魂飞魄散,你这徒弟就能幸免吗?就算他保住性命,恐怕也是残魂了!你应该清楚这小崽子是什么人!”
& “哼!我这徒儿怎么样,用不着你费心!徒儿一条命,能够阻止你这为祸苍生的妖孽!值了!”
我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只是清楚说我的命什么什么的,我便接下来:“师父!我不怕死,打死这个妖怪!”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为师现在交给你一套咒语,你在心里默念,方可保住性命!天有三奇日月星 通天透地鬼神惊 若有凶神恶煞鬼来临 地头凶神恶煞走不停 天清清 地灵灵 某某某奉三茅祖师之号 何神不讨 何鬼不惊 急奉祖师茅山令 扫除鬼邪万妖精 急奉太上老君令 驱魔斩妖不留情 吾奉三茅祖师急急如律令敕 !” 我当时才十岁,学习也很差劲,背东西是全班最慢的,但是师父用道法的声音大声一念,便直接侵入我神魂,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赶忙在心中默念这几句话,念了约莫三五遍。头上的黑气消散不少,我的心也更加坚定了。
女鬼见状我不怕死,一脸凶狠的表情中闪过一丝无助的眼神,“老道,今日你我决战在此,也算是缘,你们修道的道士不就是讲究缘么,如果你在此放我一条生路,我立下鬼道誓言,百年之内绝不造次!”
& “百年之内绝不造次,说的好听,鬼就是鬼,说的都是鬼话!谁相信你的鬼话!”
& “是你不识好歹!啊呀呀呀!”这女鬼听闻师父这样说,被激怒。全身散发出血光,这血光比上次还要浓郁,而且眼睛里面爆裂出很多血管,手臂流出黑红的血。看来这女鬼是拼命了。
& “刘依涵!你竟然用禁术唤阴兵,不怕遭报应吗!&&”
& “没想到,千年之后还有人记得我真姓名,呵呵。既然你不识好歹,我只能拿出看家本事了!来吧!来吧!阴间的军队啊&&从极阴之眼出来吧&&沉寂这么久的亡魂啊&&一同享受这盛宴吧&&&哈哈哈。”
“不好!”师父见势不妙,猛然咬破舌尖,冲着一张闭鬼路符上喷出一口舌尖血,然后将此符一点指,飞向极阴之眼。 当此符到了极阴之眼,却燃起了熊熊烈火!这么小的一张符,燃起了这么大的一团火,我惊愕的看着,但是只见这大火逐渐喷出火星,火苗由金黄色逐渐转为绿色,最后只剩下一点点火星,而这火星的后面却出现了一道大门!这道大门,就是上次我见到的后面折射出金色之光的大门! 鬼门关! 只是这次,大门让我感觉胸闷,压抑,门还没有打开,门缝后面就伸出千万只手。。 “哈哈哈,没用的,没用的,今日我打开鬼门,虽五百年不入鬼道,但这人世间,永无消停之日!值了,哈哈哈ooo” “你这孽障!”师父满脸怒色,但是也掩盖不住紧张的神情,我此刻,手心也捏了一把汗。 师父赶忙从锦囊中又拿出五六张塞鬼路符,又咬破了舌尖。拼命的往符上喷着精血,师父满脸疼痛的表情。
“呔!呔!呔!!”“呔!呔!”又是五张符祭了出去,展现出了气吞山河的火苗。火舌喷涌到我的脸上,但是我感受不到丝毫炽热,反而感觉越来越阴冷。 显然这五张符并没有坚持多久,火苗也败下阵来。师父焦急着看着这眼前的一切,拼命的从锦囊中抓着符,几十张符祭出去,师父的脸早已变得铁青,师父身体周围的金光,也变得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用手指头弹一下,这金光就会散开。 这时,师父用洪亮的道声冲我喝道:“拿出你的镇尺,右手举过头顶,跟着我念!”
“真龙之魂在此!” “真龙之魂在此!” “九天众神皆听吾号令!” “九天众神皆听吾号令!” “勒令雷公劈五雷!退阴兵!不得有误!” “勒令雷公劈五雷!退阴兵!不得有误!” 轰隆隆ooooooo 只见刚刚阳光明媚的天空,压下来一片乌云,刺骨的寒风变得越来越大,吹的我耳边呼呼作响。 “轰隆!”“啪!”一道雷电正好劈在这鬼门上,刚刚涌出来的几个倒霉鬼直接被轰的灰飞烟灭!
还没有出来的亡魂有点胆怯,刘依涵见势不妙,身上的血光又增大了几分“哇呀呀!快出来吧!我们阴兵千千万!难不成还怕了他们两个老弱病残不成!出来吧!沉寂在阴间太久了,来吧,获得重生的机会来了!大肆践踏吧!” 刘依涵又用刺耳的魔音尖叫着,鬼门关里面的鬼怪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也展现出凶狠狠的目光,“呜-嗷ooo”里面小鬼已经可以发出声音。 “秦升!快!再跟着我念!” “真龙之魂在此,帝王之魂亦在此!九天诸神办事不利者,斩!” “真龙之魂在此,帝王之魂亦在此!九天诸神办事不利者,斩!” 轰隆隆!轰隆隆oo啪ooo啪ooo啪ooo 天上的乌云又浓密了三分,同时闪下三道天雷,全都劈在黑气笼罩的鬼门上,鬼门的黑气散去不少,上面的骷髅头也有很多黑焦,只见许多张大嘴巴的亡魂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我闻到很多令人作呕的尸臭味道。
但是,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一刹那恍惚,我觉得我好像是一个身披龙袍,一呼万应的一世帝王,天地鬼神,莫敢不从! “轰隆隆oooo啪啪oooo轰隆隆!!!” 这一刻,我不知为何,我不受自己控制了,或者说现在的我已经睡着了,但是我的身躯,我的嘴巴仍然在动着“一将功成万骨枯!此乃一个小小的教训!若还有忤逆犯上者!斩!尔等宵小还不退下!” 迂ooo我享受的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因为我此刻的心,也是冰冷的。 鬼门关里面的鬼,各个露出惧怕的神情,争先恐后的往回跑。再看刘依涵,一样是一脸惧色。 突然,我猛吐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啊哈哈哈!老道,你请了神附了他的体,结果这小娃娃可驾驭不了哦!你看,漫天的众神已经退下了!我如若此时再开鬼门关,你可无力回天了!”
“你。。。” 师父一脸的无助和绝望,这里动静很大,但是在斗法的时候,周围都有阵法结界,所以里面的一切,普通人肉眼是看不到的。 师父坐在了地上,绝望。前所未有的绝望,我倒下了,师父也无能为力了,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有用了。 只要女鬼再开一次鬼门关,那么不单单是我和师父,就连父亲,刘婶,英子,刘叔,乃至天下苍生,都难以幸免于难了。 “唉。”师父又叹了一口气,“败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充斥着师父无尽的思绪。 “我一生自命清高,好事做尽,没想到啊,毁于一旦了,我才是千古罪人啊。。。” “呀嘿嘿嘿嘿~死吧!”鬼门关此刻还没有并拢,也就是说,刘依涵无需再重开鬼门关! “沉寂已久的阴兵啊!看看吧!你们忌惮的人,已经倒下了,无需害怕了!快出来吧!”这些阴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见刚才的威慑它们仍然心有余悸,最后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我,终于下定了决心,用力的推开了鬼门,争先恐后的走出来。恢复了刚才的狰狞面孔。
眼看着从鬼门关出来的亡魂阴兵越来越多,师父束手无策,只能绝望的在原地坐着,放弃了反抗。 是啊,鬼门关刚开的时候,师父就快把舌头都咬下来了,没能制止住,眼看着我手持龙魂玉尺要喝退阴兵亡魂的时候又出了变故,我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刘依涵的气焰越来越嚣张,眼神不由得又凶戾几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天空中突然撕裂了一道虚空,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金甲,面容英俊看起来很年轻的人。一边仰面大笑,一边用手点指着这些阴兵亡魂。 只见这些被他手指头点到的亡魂们,身形越来越浅薄,不知不觉中灰飞烟灭。 谈笑间oo樯橹灰飞烟灭! “哎,那帮老糊涂们,就准备这样一直看热闹,还是我太爱管闲事了?哈哈哈哈。。。“ 刘依涵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师父也坐在地上停顿了下来。 “你。。你是。。天将?”
“哈哈哈,你说是,那就是吧,哈哈哈,”大部分亡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停顿不前,目光由呆滞,转变成惊讶,又转变成颤栗,太可怕了,随手用手指一点指,居然就能够让亡魂灰飞烟灭。 “啊~”这天将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困死了,你们是自己滚回去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啊?” 这些亡魂自然知道深浅,满怀着颤栗的目光,飞一般的跑了回去,生怕下一个被“点名”的就是自己一样。 刘依涵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你。。你。。你是天人,这么过问鬼间事,恐怕有点过分了吧!” “哈哈,按理来说我确实不应该过问你们小打小闹的事,可是如今鬼门一开,天上那些老糊涂不知深浅,我难不成还不知轻重吗?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最后为祸人间,不还得是我来收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你,就死了算了。”
这天将用轻巧的语气“调戏”着刘依涵,刘依涵自然愤怒不已,没办法,成王败寇,永远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刘依涵知道自己逃不过一劫了,顿时周围黑烟四起,以刘依涵为中心四散开来,“哼,我就算魂飞魄散了,我也要拉个垫背的!”这团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包围了我,我此时突然醒过来。这团黑雾把我拖到了半空中,我看着悬浮在空中的自己惊愕不已。 突然,只听到咿咿呀呀的声音,我的头顿时像炸开了一样。 “啊!!我的头!好疼啊!师父!救我啊!!”师父这才醒过闷来,迅速站了起来,从锦囊里一通翻找,最后索性把整个锦囊翻转过来,找出了五张驱妖散邪符,从绿色背包里面找出了朱砂,毛笔,迅速的在空中比划着什么,然后五道神符祭出,驱散了不少黑雾。 而这天将则从旁边默默不语,甚至闭上了眼睛,像是不问世事的样子。 “哼,你这妖孽,还不快放下我徒儿!否则我一定亲手打的你魂飞魄散!”
“啊哈哈,如果我不放你这徒弟,你就要打的我魂飞魄散,如果我放了他,不一样是魂飞魄散吗!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各个油奸耍滑!今日,我就要你徒弟狗命,魂飞魄散也值了!” 师父顿时急的满头大汗,只得无助的看了看天将。 “哎呀,错过了好戏没有?不好意思啊,刚才睡着了。哎?我说你这女鬼有完没完啊?我刚才都让你死了算了,你怎么还不死?” “什么!你说什么!你居然让我自杀!”羞辱,天大的羞辱。对于这受了千年罪的女鬼而言,没有比这句话更扎她心尖的了,以至于在空中,她又用了几把力气,虽然我是被一团黑雾拖着,但是我却感受到有人正掐着我的脖子,确切的说是全身都收到了挤压。 “嘎吱,嘎吱~”我的几根骨头已经错位,现在的我已经憋得喘不过气来,脸色铁青。 “对啊,你不自杀,难不成非得让我帮你一把不成?好无聊,老头,把你那个小桃木剑给我用用,”师父不敢怠慢,赶快把他刚才扔在地上的桃木剑丢给了这天将,“哎,我说,你到底想怎么着啊,真的要我动手吗?” “啊!!气煞我也!既然如此戏弄我!”刘依涵也是被激怒了,此刻她忘记了害怕,一心想要杀了我,我顿时感觉整个人好像要被挤成汁水一样难受。
“喂,我说,你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手很好玩吗?来,扔过来给我玩玩。” “你!!你!!”显然在这个关头,这个天将的几句玩笑已经把刘依涵触怒到了极点,让刘依涵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怎么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来打我呀,来打我呀!” “啊!!!我要杀了你!!”刘依涵扔下了我,我从两三米高的高空中摔下来,惨的是头先着地,好的是虽然这样着地了,但是也比刚才舒服多了。 刘依涵跟那个天将交战在了一起,但是她显然不是金甲天将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刘依涵身上已经看不到多少血光和黑雾了,看来都被打散了。
“好了,戾气消的差不多了,该去投胎了。“ 说着,金甲天将两只手的食指跟大拇指交接成一个三角形,口里念叨着:“天下神灵,我真灵,妖邪立斩,各自往生,急急如律令!出!“ 一道三角形状的金光从他手指中闪烁出去,拍打在刘依涵的身上,刘依涵迅速变得暗淡,首先是不甘,然后是安乐,但是她此刻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好了,欠你的人情还了。” 金甲天将看着我说道。 “我?大哥哥,我不记得我帮过你什么忙啊。”我虚弱无力的说道。 “大哥哥?哈哈哈,你还是叫我白面小生吧。走了!”话音刚落,由地平线向天空窜出一道金光,越来越远,消失不见。
“哇,原来真的有神仙。” “鬼都可以有,为什么不能有神呢?秦升,还记得你刚才做了什么吗?” “不记得了。。。” “呼。”师父好像如释重担一样呼了一口气。“身体要紧吗?” “哎呦,疼死我了。”我咧开嘴,冲着师父撒起了娇。 “你这小娃娃,走,回家吃饭去。”父亲背着我,在黄昏下走着,走到了家门口,走之前师父告诉过父亲无论如何不能出家门,父亲早已焦急的在大门里面等着了。
“昆师傅!昆ooo“把我背到家之后,师父轰然倒地。 现在我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了,只能侧着脸躺在地上,小声的喊着:“师父,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父亲赶忙把刘叔叫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的把昆师傅和我抬进了屋子。 脱下师父的衣服,一团黑压压的东西游走在师父的身上。时而快速游走,时而速度变慢,时而像一条蛇一样,时而变换成一团。
弹指一挥间,九年多的时间过去,我发现只要我离师父近了,眉间的黑气就会与师父身上的黑雾产生一丝共鸣。我眉间黑气在这九年的时间里发作过几次,每次都是我学习道法不上进,被师父责罚的时候,或者听闻有一些不平的事的时候,我的头就会痛,师父教给我一个静心诀,每次发作,我都心中默念这几句法决,果然管用。
& 道教不言寿,因为修道之人,都是追求着一个永生,围绕永生的话题来修身养性,所以,跟道士问寿命是大忌讳,师父身体好些之后,告诉我很多大忌,其中就包含不能问他的年龄等等。
& 但是我也隐隐的感觉到,师傅今年已经有六七十岁了,风采虽然依旧不减当年,可是无奈双鬓间的一根根银丝。
& 这十年的时间里,我没见到过师父身上的黑气如何发作,但是我发现,每次我的眉间黑气发作的时候,师父都会满头大汗,或许,这也是共鸣吗?
岁月不饶人,看着师父日渐苍老的面容,我也心头诸多感慨,这十年来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奇门遁甲,八字,面相,手相,起卦,驱鬼之道,乃至对古董什么的鉴定,都有涉猎,也懂得了很多为人处事之道,蜡炬成灰泪始干,师父教会了我,但是自己却越来越老了。 不知道我的父亲现在怎么样了,这十年我一直当作师父的关门弟子,出去的机会极少极少,师父说,修道之人就要磨砺心性,锻炼六根,初学者更为重要,所以对于一切情感,都要断绝。 渐渐的,我已经把师父当年收我为徒暗道里面发生的事放入了心的最底层,基本不再想起。 眼看着,快要到了十年,师父在这一年,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闭关打坐的时候,我曾经偷懒去偷看师父修炼,发现他哽咽着,像在流泪一样,师父在我眼中,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不会流眼泪的。九年之前师父仅仅也是眼圈红了,并未掉下一滴眼泪。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师父行事很反常,以前我哪里做错,他都会责罚我,但是这一年,师父不会了,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我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或者我忽略了什么。 慢慢的,我也陷入了沉思,挖掘心底的那些事情,往事就像影片一样飞快的闪过我的脑海。。。。。追溯到了拜师的那天。 天啊,十年了,快到了师父说的时候了,师父不会是。。。。 数月后,十年期限已到。 “秦升,过来一下。”师父沉闷着脸,我知道要发生什么,我一脸的不愿,但是也硬着头皮过去了。 “秦升,二十年之前,你我二人在这里第一次见面,第一眼见到你,还是一个襁褓婴儿,如今已经成长成大小伙子了,站起来比师父还高半头,不错,不错啊。”
师父说道这里,有一些褶皱的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看来是不想把气氛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小子,你如今已不小了,是时候到外面世界闯荡闯荡了,还记得十年之前为师对你说过的话吗?” 我低着头,嘴里嗯了一声,好像一个有过错的孩子一样。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的路还长着呢,师父我这么做,也有我的苦衷啊。” “师父!我做错什么了吗?我改!师父,我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你直接告诉我,我一定改,我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此刻内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唉!”师傅摇摇头,转过身去“秦升啊,师父这么做,也有苦衷的啊!你我师徒二人的情谊,就到这里吧!”师父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很重,但是我明显听到了师父语声的颤抖。这么多年了,生我者父母也,教我者师父也,我这辈子到现在,服父亲的朴实,服师父的坦荡。可是一想到现在就要离开师父,我顿时痛哭流涕,像是一个积了无数委屈的孩子,在此刻一股脑的哭出来。 “不要逼我赶你走!”师父还是没有扭过头来,我不傻,师父不正面看着我,是怕动摇自己的决定,或许,师父现在也是满面泪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我跪在地上,没有说话,师父也背对着我站在那里。 “好了,秦升,你随我进屋吧。” 终于,师父打破了寂静了两个小时的寂静,看来他是平复了一下内心。 “啊!好!师父,您是改变主意了吗?嘿嘿,我就说师父不会不要我的。”我开心的跳了起来,摸了摸头。
“你随我进来吧!” 师父领着我,走进了当年认我为徒的那间屋子,领着我四处转了转。 祖师爷的雕像,已经被师父修复好了,粘着胶水地方的痕迹也被师父打磨干净了,可见师父是多么的尊敬这祖师爷。 “来,你看这个。”说着,师父按了一下撑着暗道顶端的“龙柱”的眼睛,一个小暗格展现了出来。 跟随师父十年,我都不知道这里还有机关,我一直以为这暗道就是最大的秘密。 师父拿出了一个碧绿的指环,这指环是天然翡翠打造,已经碧绿非常好看,指环上面有一颗珠子,就像电视剧里面掌门人的扳指一样,我定睛一看,天啊!这是帝王绿!
“帝王绿!” “小子,这么多年,没白教给。” “小子,那你在仔细看看这扳指,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双手接过这枚扳指,仔细的端详这个无价之宝,只见这扳指雕工细腻,外表很圆润,仔细一看才发现,指环的地方居然雕刻两条龙,雕工细致入微,浑然天成,乍一看很平整,根本看不出来有雕刻东西。帝王绿珠子里面居然有一条龙! 帝王绿的部分是一颗珠子,这颗柱子约莫小拇指盖大小,里面有一条活灵活现的龙!如果说这是手工雕刻出来的,那我绝对不相信,这分明就是里面的纹路!这样一颗帝王绿,不好找,但是这里面有一条龙的!更不好找!恐怕这玩意卖掉,卖家都能富可敌国了吧。前提是,有人买得起吗? “这个扳指,叫二龙戏珠,是当年秦始皇赏给祖师爷的。” 说实话,这么多年了,“祖师爷”的事情我也听师父提到不少,什么蓬莱仙岛啊,什么长生不老药啊,虽然我是师父的徒弟,但是我也觉得,这徐福是一个骗子,分明就是糊弄秦始皇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感觉有一丝厌恶,我怕师父生气,就从来没有说起过自己对祖师爷的看法,因为师父是一个非常尊师重道的人。
“这个扳指上的祖母绿,是当年秦始皇在龙脉的龙眼上面挖出来的,当年是很大一块,找出了几个样貌最好的,广派天下能工巧匠雕刻,有一小块被一个叫徐汇的工匠雕刻坏了,就被株连九族了,全家上下满门抄斩。” 我听的入神。 “这在龙脉上吸收龙气多少年了,早就有灵性了,以后出去闯荡,没准还能救你一命呢。”
师父这么一说,我对这“二龙戏珠”扳指的好奇心全磨灭了,师父还是要赶我走,我第二次流下眼泪,失声痛哭起来,因为师父说,祖师爷的面前,不得大声喧哗。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师父是一定要赶我走了,我从不甘,不舍,留恋,变成了妥协。或许以后还能再见到师父呢,也不是生离死别,这么安慰一下自己,感觉好多了。 “大小伙子,打破了牙往肚子里咽!犯了错师父惯着你,出门在外,没有人惯着你这个!” 唉。。。。。
师父这么一说,我对这“二龙戏珠”扳指的好奇心全磨灭了,师父还是要赶我走,我第二次流下眼泪,失声痛哭起来,因为师父说,祖师爷的面前,不得大声喧哗。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师父是一定要赶我走了,我从不甘,不舍,留恋,变成了妥协。或许以后还能再见到师父呢,也不是生离死别,这么安慰一下自己,感觉好多了。 “大小伙子,打破了牙往肚子里咽!犯了错师父惯着你,出门在外,没有人惯着你这个!”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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