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父亲汤殿甲,父亲老人去世百天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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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痛悼念敬爱的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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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痛悼念敬爱的宋妈妈
去年4月我去北京时,见了几个朋友并登门拜会了高中老同学S的母亲--
百岁高寿的宋妈妈。现时隔近一年了,还记忆犹新并让自己心动,难以忘怀……
我已是近四十年了没见到宋妈妈了。当老同学L陪我驱车前往燕郊的宋宅后,一进屋三摏事儿真把我打懞了:
一是宋妈妈那天穿一件大红的夹襖外罩一件小红花背心,端坐在沙发上,声音厚亮亲切,吐字准确清晰,哪像百岁老人?大窗台下一个硕大的案桌堆放着宋妈妈的墨宝和习作,一幅《兰亭序》长卷落笔得工整洒脱、苍劲有力,面对眼前百岁老人的这份雅兴和功力,你能不投地的钦佩吗?
二是案桌上已备好宋妈妈己题好字的厚厚一本《百嵗华诞》画册,扉页上的题词己端端正正写好我们夫妇(伉俪)的名字,落款是百嵗老人 宋映雪谨赠
注上日期。下端的一枚大红的方印格外显眼。……面对这百多页大K本装祯精致的画册和亲切有力的题词,你能不由衷地感动吗?
三是话题随着画册中的图文诗词展开,我始知道,宋妈妈一年前刚获得一项世界纪录的殊荣:老人家博闻博记,虽近百岁,很多古典名著的章节原文,还能背诵如流。2011年春(时年99),宋妈妈以背诵《群英会蒋干中计》一节,获一项老人世界纪录,《世界纪录证书》中载她为“世界上十七分钟内背诵3100字文章年龄最大的人”。面对这中国老人的盖世荣光,你能不跳起来惊喜吗?
这一切都不动声色地发生在我进屋的十分钟内,这三招“见面礼”,太突兀,太意外,太可喜了!
话匣子和快乐的气氛沿着画册上的宋妈妈的百年足迹推进,画册上录载了好多宋妈妈的墨作、诗作。我对她写的多首七律好是羡慕。当时曾就诗词中好几处字句的释意请教了宋妈妈,她一一解答得简明精确,果断而无半点迟疑,我真不敢相信她己是百岁的老人。其后,聊起我们七十年代下放,招工的那点事,宋妈妈还清楚地谈起我夫人及岳母的陈年旧事……趁着兴致,我们还一起弹了琴,我弹了两曲,宋妈妈弹了一曲颇带豫剧风味的小调,哼哼唱唱,在一片掌声笑声,S熟练地架起家用小摄像机录了我们弹唱的情景。
随后,我们围坐在宋妈妈周围,一起中餐,S做了好几个菜和包了饺子。原说好出去吃饭的,为了多陪陪宋妈妈,临时改为有这么浓郁家庭气氛的聚会,我真感激主人的用心和接待……
那天,我一直坐在宋妈妈身边,宋妈妈握着我的手说:“我不但是个健康的老人,更是一个幸福的老人”。说着,又拿出她在老伴去世后由她亲自主编的近600页的《让我们的爱伴你远行》一书,书中好多珍贵的照片,诗词及宋妈妈亲笔十万字的“患难夫妻六十年”。宋妈妈重坐上她写书法的大案台,一丝不苟地题字送我夫妇,落了款,写上日期日,S帮着压上红红的方印。
我此访一共背回三大本书,每一本,我都读了,而我翻阅次数最多的是宋妈妈的那本《让我们的爱伴你远行》。那份真率,那份真情,那份真爱,还有那份苦涩和坚韧,那种不需要任何文学和艺术包装,从从容容平平淡淡就是真的回忆让我多次地感动。
反复读着宋妈妈百岁时所书的《百岁感言》一诗,那里概括了她的一生:
百岁长途路漫漫,酸甜苦辣俱尝遍。
身经三次征战雨,头戴两顶荆棘冠。
有心立志志难酬,无意长寿寿却延。
子孙有成皆贤孝,四世同堂乐余年。
记得那天我曾问过宋妈妈:“你们参加抗日战,解放战,这都知道,三次征战雨,还指的那次?”老人答说:“援朝战啦”,S的父亲李蕤伯伯(时任中南文联副主席)1952年随巴金任团长的"中国文联朝鲜战地访问团”赴朝战地采写,在那枪林弹雨中历时十个月。巴金、魏巍和李伯伯等都发表过好多文章。……另外,好多同学也知道,1957年,李伯伯和宋妈妈双双被打为右派,所以我问:“两顶荆棘冠,还有哪一顶?”宋妈妈不假思索地说:“牛鬼蛇神啦!”我默然。
在我辈同学家庭中,父亲被戴上各种“帽子”的不少,但父母双双被扣上右帽的极少。在大多人们眼里,当右派大多是有学问之人。S父母的学问才华我不多说了,我更敬仰的是他们这批人的人格、人品!或许各人观察和评价的角度不一,但在我心目中,这个群体是优秀的。能当右派,“必有‘三真’:一定是有真才实学而非充数的滥竽;一定是敢说真话(至少当时敢说,后被逼不说另当别论)而不说假话;一定是为人真率至少厌恶吹牛拍马。无此三真,是划不了右的”。
那年代,在夫妻双双沦为人下人的时侯,丈夫往往发配外地劳改,妻子往往留在城里“照顾”子女,这就是政策的“宽大”。
养猪、种菜,扫厕,检讨、面壁、冷眼。每天太阳升起伴着喂猪的泔水,种了地,扫完厕所后,每日夕阳落下时一一唤猪啰啰入栏。……而后拖着欲垮的身子回家做饭、强打着精神不让学儿幼女有所觉察,缝缝补补张罗后,安顿好孩儿入睡,再去思念另一个劳改的苦难中的丈夫……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这一熬又是多少年的时光呢?!
在那艰苦日子里,赵伯伯(李蕤)在东西湖农场劳动期间为爱妻生日写下的卡片1959年1月):
你的鞋上沾满猪屎,我的衣上涂满烂泥。
你的双脚裂出了血口,我的双手皱成了树皮。 ……
但这并不是什么耻辱,也不会使我们就此停滞。
我们要从烈火中变成凤凰……。
我每每翻阅《让我们的爱伴你远行》这本书时,同时更被一种人世间永恒的情感而深深感动。
宋妈妈的晚年,她的内心是持续幸福的。我注重的是“持续”二字。 阳光总在风雨后,磨难已成为幸福的垫脚石。远离都市中心,休生养息,潜心挥毫,心无旁鹜,安心享受着“子孙有成皆贤孝,四世同堂乐余年”的天伦之乐。我记得那天宋妈妈握着我的手说:“我不但是个健康的老人,更是一个幸福的老人”,“健康,幸福”这四个字,对老人而言,那是“金不换”。
我愿我和我的同舟老妻,我和我的同辈朋友,我和我的同代老人,都像宋妈妈那样:“不但是个健康的老人,更是一个幸福的老人。”
自从去年4月会见了百岁高寿的宋妈妈后,便常常想起她……
今年元月一大早,我和夫人陪着94岁的老岳母乘刚开通的深厦高铁去厦门游览。早7点发车,路过坪山时,远山一轮红日喷出,満目葱绿。在车上,我给几个好友发了“元旦开心,一年开心……”的短信,我和夫人还提起百岁的宋妈妈,我们说:今年到北京时,一定一起去看看她……我也给S发了短信,她罕见的没有回复。回深后上Q,我又看了看S(Q名宋姐)的空间,没什么新内容,还停留在两个月前的: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妈的兰亭序又获得世界纪录协会“世界上书写兰亭序年龄最大的人”的证书啦(这是宋妈妈获得的第二个世界纪录证书)
因为宋妈妈一直是S在“全陪”照顾下,我坚信宋妈妈一定很长寿,很快乐!我特别看重尊重父母的人,并调侃地回复S说,如果把老人奉侍若干年,你也要创世界纪录——这是我的一种良好心愿,
从厦门回深后,4号、5号连续两天夜里,脑海里都出现过宋妈妈,不知为什么似乎有点不详之感。6日上午,我给S去了电话,她万分悲痛地说:“妈妈走了……”我当时怎么也不敢相信!
后来我们又通了电话,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我站在路边用手机接的,在至没电了……
宋妈妈11月6号还书写完成了《卖炭翁》长卷,身体健康。几天后,S得了流感,不日,宋妈妈也染上流感。
接下来是3天的低烧,反复,又低烧,送燕达医院。
包下了一个大病房,儿辈、孙辈尽集身边,日夜轮流陪伴……
抗菌素,是当今医院对付一切疾病的药物。用了一种抗菌素,又换上更新换代的抗菌素……
老人家很清醒,出身于中医世家的她,对生死、对病理有她自己的主见。
她心目中认是了这是在过度医疗。她要求停止输液----回家!
为了抢救母亲的生命,子孙们不惜一切代价,他们找来京城最好的医生,找来最好最贵的药,但凡能有一线希望,他们都愿意付出百倍努力,——须知现代医学,可以使人以满身插管、不死不活的长期生存,而且老人家是离休待遇,百分之百报销……
老人病情危重时,被送到了ICU重症室,她的呼吸衰竭,被安上了辅助呼吸机。在医生的抢救下,老人间断性的清醒过来,但此时她却以老家长的名义,要求全体儿孙到齐,并发出命令:立刻离开ICU重症室,一刻也不停留。她大声疾呼:“我要出院,我要回家……”
更令人震惊的是,老人家用最后微弱的力,企图拔掉针管……最后儿孙们只好心痛如绞地把她送回了普通病房,儿孙们知道,拔掉了针管,就意味着老人已没有生的希望,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必须遵从。
在普通病房中,老人在亲人的围绕下,安祥地离开了人世。
S在电话中两次说到:“妈妈太伟大了!”宋妈妈从染上感冒,住院,直到离去,前后仅9天。在当前医院过度治疗已开始遭到社会质疑时,她以百岁之躯、用最后的力量发出抗拒的呼喊,给世人敲响了警钟,尤其难能可贵。
是的,“妈妈太伟大了!”她一辈子的百年间,为国为民作过多少贡献?忍受过多少屈辱和牺牲?尤其是在那夫妻双双被打为右派及文革期的“囚首垢面二十年”间。
我记得前不久在读一篇“受难的妻子们” 的章节中,作者曾有这样一段感概:在我国有这样一些受难者的妻子,和俄国十二月党人的妻子多么相似!她们背负着历史的磨难,承受着甚至超过丈夫承受的压力,在风风雨雨中走过。她们始终坚持正义的信念,正是她们的坚韧,成为亲人们精神支柱,成为他们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在我熟悉的人群中,凡是受过苦水浸泡的家庭,他们的子女都会懂事早些,子女成人成器的也较多些。他们都会特别亲近妈,孝顺妈。逆境中如此,顺境中亦如此,孩子们大了,只有妈妈,有能力和威信把大家圈在自已周围。正如前两天微信中看到的一则“妈在,家在”!是啊:妈在,家就在,家是有核有肉有壳的实体,围绕着妈,兄弟姐妹是一家;妈不在,家难再,家像自由进出的驿站,无月可捧,兄弟姐妹成亲戚。
宋妈妈走了,百岁高龄的寿星竟走得那么顶天立地!宋妈妈与丈夫,在1957年前生活优裕,地位很高,S的父亲当时行政10级,月工资200多元,宋妈妈的工资也很高。在那城市贫困线6元的年代,他们在“百家争鸣”中没苟且偷安,敢于直言,不怕丢官弃禄。这叫什么?这叫不贪生!面对病疾,面对死亡,不愿拖累儿孙,不愿过那种仅靠高昂医疗费维持的没有质量的晚年生活,毅然拔针,从容赴死,这叫什么?这叫不怕死!
宋妈妈的去世,也引发我们深思:怎样做好对老人的临终关怀。
从接电话至今已半个多月了,我此间再没给S任何回复,只写了一短联,以寄托哀思。
宋妈妈夫妇是人中双杰,宋妈妈在《百岁感言》中说自己“头戴两顶荆棘冠”(右派,牛鬼蛇神),而实际上,她在百岁前后,两获世界记录证书,接受凤凰卫视、多家媒体采访,成为见证1942年河南大饥荒的最后的历史证人,这才是真正的“双冠”呀!于是,我写下:
我去年4月看望过宋妈妈,没想到竟是诀别。宋妈妈赠我的《让我们的爱伴你远行》,我翻开何止十次,二十次,今天终于将它合上了。但是,它已化为一股热能,一种梦想!我默默地说:“宋妈妈,我和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们,将用我们的思、我们的念、我们的敬、我们的爱,一路陪着您——伴您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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