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鬼吗真的有鬼吗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那天我在街上走着,忽然有人打了个电话给我,我不知道是谁,因为没有号码显示,我在想······为什么没有号码的呢??我接了
听到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她第一句就说:别挂机,我很难才打通这个电话的。我就问她,为什么啊?她说:我被人从楼上推下来死了,想你帮我报仇。行不行啊?我当然是以为是有人在恶作剧,,可是
这不是!我跟她聊了30多分钟了,,,我一直在以为她在开玩笑,,,到最后她怒了,,,电话挂了,她最后跟我说:你不帮我报仇你会不得好死的!
当然~~~~~那时听她那样的语气,,,,我真的有点害怕
过了不久我的心情也平复了,第二天,,,,我电话没电了,想打个电话,,我就在士多找了个电话打,,我明明打的是我朋友的电话,,,但是
电话里传来的竟然是“她”的声音,,,你不想死的话快点回家!!哇!靠!我都吓得不知所措了!!挂了电话回家
世界上没有鬼.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人的意识能脱离人体而独立存在,所以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鬼魂.鬼是人类在发展的初期科技水平低下,不能理性解释大自然所有的现象的情况下产生了一些基于自然现象及人类想像力的幻想物,鬼就是其中的一种人类想象力的产物.所以我们应该建立正确的无神论世界观.荣海王


其他回答 (19)
有另一种“妙体”。另一种空间的有生命 有思想的东西。
鬼,又称亡灵,传说是死亡所留下的的魂魄,常被认为是死人的幽灵。科学来说是没有鬼存在的,所谓的鬼只是人们对外界凶险的臆断; 知道里面总有人好问有没有鬼,到底有没有呢?不知道,因为很多问题科学还无法证实,比如中医学、西医科学无法解释,但就是治病。 鬼魂的定义:“一种能脱离肉体独立存在的思维或意识体,神学上将它视为生命延续的一种方式。” 这是千百年来神学届和科学界最具争论的名词,世界上几乎每个民族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关于鬼的传说。绝对唯心主义者他们相信鬼的存在,绝对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的存在。但是由于没有充分证据证明各自的观点,使得相互都无法说服对方。至今这两大阵营都有各自的拥护者,客观一点的看法是:&由于没有充分证据,我们既不否认也不承认鬼的存在!科学的精髓是实事求是,而不是单凭个人的主观臆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还需要未来的人们长期艰苦努力的探索。 鬼是不存在的,至少人们以前想象中的“鬼”是不存在的。人们总是再说人分为肉体和灵魂,而鬼一般又称为“鬼魂”,即只是人的灵魂,人的灵魂,又多为依附于肉体之上的,肉体的死亡,也就昭示着灵魂的附带死亡,或是思维的死亡。人的明示思维(如语言、行为等)是有方式保存下来的,而暗示思维,是无法保存的,也就确定了“鬼”是不存在的。

心中有必定有鬼!不做亏心事就没鬼
现在的电话都不是有隐藏号码的功能的吗 ???还有
有的手机有变声功能的啊
可能真的是你朋友打给你的呢
你打过去的说不定就是那个朋友啊
世界上没鬼,有可能有人搞恶作剧
的话 ,人类 找就 不 活了 ,呵呵 ,那是人的一种恐惧 心理
呵呵,楼主还真会编的嘛,当然没有列,只有心鬼
没有,没有人看到过,再说人和动物都是有生命的,如果人死了就变成鬼的话,那鸡、鸭、猪等动物死后又变成什么呢?
信则有不信则无
&宝&~~~~~到家了吗?
你是谁啊?

宝,我就是鬼!!
我晕!谁啊?
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声音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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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叫隐藏

我的一个朋友用移动手机每次给我打电话,都不会显示号码,请问这是什么业务,我可以申请开通吗?



这是“主叫隐藏”业务,目前暂只对全球通升级版客户开放,如果您是全球通升级版的客户,可拨打10086(或通过网上营业厅或通过营业厅)办理。
只是移动公司的一项业务



肯定是你朋友跟你开玩笑的!
不显号码很容易做到的啦,呵呵
也许吧~ 现在不是有很多 异灵现象吗。他们都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超自然现象。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呀。

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信则有,不信则无!


“人死变鬼,鬼死变聻”——鬼之鬼叫聻; 
这个字是个多音字,念“ni&三声(“你”的发音),就是鬼的意思;也念“jian”。 

中国古人认为,人死变鬼,鬼死变聻。人有影子,影子也有影子——影子的影子叫魍魉。人怕鬼,就像鬼怕聻一样,这个在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章阿端》中有过记载。

在人类的世界,人类对鬼充满了恐惧和未知,在深夜常常有或这或那的声响,这可以说是鬼也可以说是内心的感觉!
同样的,在鬼魂的世界,鬼魂对聻也充满了敬畏和恐惧,在鬼的世界鬼魂看不到比它们更高维度密度的更为神秘世界的聻,聻所处的的世界也成为在地狱下面的世界懵界,有点像西游记里面的六道轮回外,不在三界中,不属五行内的情形。

换句话说,人类真正怕的不应该是鬼魂,而是聻,因为很多影视作品里遇到鬼魂还可以拜佛驱逐,但如果遇到的是聻,估计连大日如来也无法收拾吧。。。

这个话题我也感兴趣,就好比宇宙之外还有宇宙的话题
而我们宇宙的夸克又是更小的那个宇宙,但古今中外没有再提到聻死后还会变成什么了,也算是给人一种无限的遐想,或许是终结或许是无限的继续。。。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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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传说领域专家【怪谈社】(2)这世上真的有鬼吗?红砖青瓦,墙上挂满了淡黄色的蔓藤植物。一道红漆门紧紧地关着。深邃的庭院仿佛是一个黑色的幽洞,用诡异的眼窥视着外面的一切。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 虞娅囡的日志,人人网,虞娅囡的公共主页
唐僧师徒四人一起去西天取经,沙僧是个细心的人,一路上负责照顾大家的饮食起居。这天,他整理大师兄的内裤,发现有个洞,然后就缝了起来;第二天发现又有个洞,于是又补了起来;第三天依旧还是有个洞,正当他拿起针线时,猴哥过来,一脚踹飞了沙僧。 你TM把洞缝上,我尾巴搁哪儿?搁哪儿?搁哪儿?
共12768篇&&
【怪谈社】(2)这世上真的有鬼吗?红砖青瓦,墙上挂满了淡黄色的蔓藤植物。一道红漆门紧紧地关着。深邃的庭院仿佛是一个黑色的幽洞,用诡异的眼窥视着外面的一切。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文/戚小双」
  【1.北京印象】
  去年夏天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件怪事,银行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办了一笔住房贷款,这事玄乎得我至今还是晕乎乎的。这件怪事是由接到张延的那个电话开始的。
  那天我正满腹心事地在街上遛弯儿,不久前跟女朋友吵了一架,情绪有点低落。正走到西直门大街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随手接了起来,那边劈头就是一句:&我靠,轩子,你个崽发财了啊?想不到两年不见,你居然买了栋豪宅,不错啊!有什么财路,记得照顾小弟啊&&&
  我一听愣住了,这人谁呀?听口气像是我的老熟人了,一般人都叫我胡轩,客气点的叫我胡作家,只有死党才会叫我轩子。可是这个手机号码陌生得很,声音也不大熟悉,但他又如此称呼我,我不免有些好奇,顿了一下问:&您是&&&
  电话那边像是很不高兴地说:&我靠,我的声音你都没听出来啊,贵人多忘事啊,发了财的人就是不同啦!是我,张延呀,大学同学,还记得不,就是坐在你前排的那个!&
  经他一提,我脑海里顿时蹦出了个尖耳猴腮的人影来,脱口而出说:&我靠,是猴子你啊,好久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听说你下深圳发财去了,混得不错吧?&
  张延说:&哎,别提了,人都快饿死了,早知如此,跟你混好了!&
  我说:&不是吧,猴子你也太谦虚了吧,听他们说你在做房地产啊,这行可是暴利,怎么可能会饿死呢?&
  张延长叹说:&哪里,我只不过是在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上班而已,房地产也不好做,尤其是像我们这种中介公司,竞争太激烈了。我都两个月没业绩了,这个月再没有,就得卷铺盖滚蛋了。还是你好啊,都在北京买房了,我们这帮兄弟,就属你最有出息了,毕业不过两年就挣到一栋房子,牛啊!&
  他起初提房子,我还没怎么在意,这会儿又听他提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说:&房子?是在说我吗?我没买房啊!我哪有钱买房!现在吃饭都成问题了,写的稿子没人要,郁闷死了,刚才还跟女朋友为钱的事儿吵架呢。唉,心哇凉哇凉的,正考虑找份工作做,这鸟自由撰稿人混不下去了。&
  张延极度不满地说:&轩子,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怕我向你借钱啊,装那么可怜干吗!放心好了,我不是来向你借钱的,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的,听说张默然回国了,人就在北京,你有她的联系方式没?&
  这个张默然也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是张延心仪的对象,读书那会儿紧追人家不放,可惜人家对他不甚感冒,可他就是不死心,死缠烂打地黏着,后来逼得张默然无奈出国了,上个月才回来的,也不晓得这家伙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找上门了。我呵呵一笑说:&猴子,你消息蛮灵通的嘛,怎么,还不死心?&
  张延说:&早死心了,我现在找她,只不过想找她叙叙旧,你有没有啊?没有我就挂机了!&
  我说:&有,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说我买房了,听谁说的?不是我装孙子,是真的没买,北京的房价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平方米一万多块,随便买栋最少也得一百多万,我上哪里找那么多钱去?就算把我卖了也卖不了那么多钱啊!你听谁造的谣啊?&
  张延冷哼一声说:&切,还在装,我亲眼看见的,难道还有假!&
  我心里更犯迷糊了:&你亲眼看见的?你在哪看见的?&
  张延说:&北京中天集团的客户表上看见的,我们公司正跟中天集团谈合作的事情,我无意间从他们的客户名单里看见了你的信息。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你在中天集团旗下的&北京印象&购置了一栋一百多平方米的住宅!&
  我吓了一大跳:&不会吧?&北京印象&我听说过,是城西一个比较有特色的小区,按照清代最流行的四合院布局所建,房价虽然不是最高,但一平方米至少一万五以上。照我目前这种状态,就算不吃不喝,这一辈子也买不起啊。你看错了吧?&
  张延有点不耐烦说:&靠,我要是看错了,能照上面的手机号码联系到你吗?算了算了,不问你了,没事了,你忙吧,打扰了。&他话一说完,便气冲冲地把电话给挂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明明没这回事啊,怎么突然无端冒出栋房子来了?我要问个清楚,于是回拨了过去,但是那边死活不接,再打居然关机了。张延这个人的脾气我知道,很小心眼的,要是不得罪还好,得罪了,他立刻翻脸不认人。想不到两年了,他还是老样子。
  我愣在原地好一会儿,也没把这事想明白。听猴子的口气,不像是在说笑,他也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但事实是我没买什么房啊,怎么我的名字会出现在那份客户表上呢?想来想去,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延看错了,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释然。
  【2.房子,又是房子】
  可是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等我瞎逛到午饭时间回去的时候,另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上午跟我吵架那会儿像只母老虎的女朋友楚琉璃,现在居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改上午的盛气凌人,温驯得像只小猫。我人才刚进门,她就像蜜糖一样贴了过来,搂住我就是一个吻,然后拉着我来到桌前,夹这夹那的给我吃,温柔得让我直起鸡皮疙瘩。
  在回来的路上,我还琢磨着用什么方式哄她开心,路过一个花店的时候,还专程跑进去买了朵玫瑰。这下好了,什么都不需要了,我心里自然乐开了花。可是慢慢地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越见她殷勤,就越觉得不自在,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很怪。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见她这般,我心里很是打突,甚至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吃错药了。为了不破坏气氛,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让自己往好处想,可是我这个人心里向来是藏不住话的,到了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开腔问:&楚楚,你没事吧?&
  正在给我装饭的楚楚回答说:&没事啊,怎么了?&
  我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哦&了一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不会有什么&&&
  后面的话,我虽然没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楚楚也不傻,一听就听出味儿来了,她把给我装好的饭重重地往我面前一放,柳眉一竖说:&咋地?难道还怀疑我对你图谋不轨?你这人怎么这样,对你不好,你说我不够温柔;对你好了,你又怀疑我有什么企图。姓胡的,你说你想我怎么做?&
  我就知道自己那么一说,肯定没好果子吃,连忙哄着她说:&楚楚,不好意思,我错了,是我多嘴,我该死,来来,吃饭,吃饭。&
  楚楚没好气地说:&我本想好生问你来着,可你就是不知趣。好了,老实交代吧,为什么买房那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是不是压根儿就没当我是你女朋友,还是想过阵子一脚把我给蹬了另找新欢?&
  房子?又是房子?我一怔说:&我什么时候买房子了?你从哪听说的?今天怎么了,怎么每个人都说我买了房子呢?&
  楚楚说:&又在给我装死了是不是?你自己看看,银行都追债来了,没那么多钱,干嘛买那么贵的房子啊,打肿脸充胖子也得有本钱啊!一百多万,这要还到什么时候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单子丢在了桌上。
  我疑惑地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张银行的房贷追款单,一共贷款一百多万,还贷时间一百二十个月,购置的是&北京印象&一栋一百多平方米的住宅,等我看清上面的贷款人姓名和身份证号码的时候,猛地出了一身大汗,这不就是我吗!
  楚楚看我沉默不语,以为我默认了,口气一松说:&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但是,一百多万呢,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至少也得跟我通个气吧。以我们目前的这种状态,就算不吃不喝,这笔钱,这一辈子也还不起啊!我真想不通,你怎么那么冒失就贷款了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我回过神来说:&我没贷啊,真的没贷!我的底细你还不清楚,我每月稿费就那么一点,吃饭房租都不够,有时手头紧的时候,还要你补助一下,我哪有钱去买什么房子啊!&
  楚楚很是生气地说:&这会儿你还在跟我装蒜啊!名字有重名的,身份证号码总不会有重的了吧?死不承认干吗啊,是不是想蹬了我啊?明说啊,用不着来这一套!姓胡的,你成,你厉害,我知趣点,不用你蹬,我现在就走行了吧!&说完,她气呼呼地进房收拾东西去了。
  我一见心急了,赶紧追了进去,安慰说:&楚楚,别这样!我真没骗你,我们先冷静下来好不好。估计是银行找错人了,我真的没贷款买什么房子,我怎么可能买得起房子呢?别走,我们有话好好说吧!&
  楚楚哪听得进去,一边翻箱倒柜地找着她的东西,一边激动地说:&我就说,上午我不就是顺便说了你两句,你就生那么大的气,敢情是玩腻我了,早想把我给蹬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姓胡的,算我瞎了眼,没看清你的真面目,以为你对我好,放弃了江苏的一切,专程跑来北京找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哈哈,我真是天真啊,真是太可笑了!我罪有应得,哈哈!&
  我说:&真没有啊!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日子都过得如此紧巴巴了,我可能去贷款买房吗?我这不是找抽吗我?一定是银行出了错,你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楚楚任性地说:&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实都摆在面前了。算了算了,不说了,我不想再提这事了,你买了也好,没买也好,都不关我的事。麻烦你让一让,这些东西都是我买的,我有权带走它们。&
  我瞧她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很是难受,再三解释说:&真没那事,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们在一起半年多了,你还不清楚我吗?先把东西放了,我们出去好好说,这一定是个误会,我们去银行查证一下好不?&
  楚楚说:&你好烦啊,我都说我不想听了,我们完了。就算没今天这事,我告诉,我也不想再跟你处下去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半年以来,我一直都在忍着你,现在我真的忍无可忍了,你说你整天除了码字之外,可有半点关心过我。我每天上班累得要死,下班后还得像奴隶一样伺候你吃喝拉撒睡。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你大人有大量,你就放过我吧,求你了!&
  我知道这会儿我说什么都没用了,再说只会惹她更生气,只是一个劲儿地把她装好的东西又重新放回原处,可是她哪肯就此罢休,又翻了出来。如此捣鼓了两三次,她愤怒了,东西也不收拾,一摊手说:&好好,你不让我带走,我还不要了呢!&说着,她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在了一边,转身出去了。
  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上了辆的士绝尘而去了,我心里那个急啊,赶紧掏出手机拨打她的手机号码,可是她死活不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妈的,都怪我自己口无遮拦,早知如此,我问那么多干吗啊!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我一脸懊悔地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回到住处。
  【3.D座701室】
  回来之后,我看着桌上的那张银行房贷追款单,心里的火腾地升了起来,妈的,都是这张该死的追款单惹的祸!我拿了起来,当即就有一种想将它撕毁的冲动,可后来一想,这破单子害得我那么惨,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捣鬼。于是我静下心来,好好把这单子细看了一下,了解了一个大概,然后找这家银行兴师问罪去了。
  本以为找上银行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可是没想到却越弄越复杂。我找到那家银行讨说法,但没想到他们一口咬定我确实是贷款了,并且出具了相关的材料证明。最让我感到恐怖的是,文件上面的签名赫然是我的笔迹。真他妈的见鬼了!可想而知,我当时惊诧到什么程度了!陡然间,我觉得这银行青天白日里都鬼气阴森的,心里凉飕飕的,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身体里,浑身上下都紧绷在一起。
  银行出具的材料,白纸黑字,证据确凿,我一时还真不晓得该说什么,看着那些文件,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像被人抽干了似的。这事也真是邪乎了,难道我真来贷过款,不然怎么会有这些材料?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莫非是&&我突然想起我父亲有梦游症的病史,并且还蛮严重的,有一次差点把我母亲给掐死了。难道我也遗传了这种病症,某天梦游过来贷款买房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空荡的脑壳像进了水一样沉重起来,压得我头重脚轻,两脚直打颤。
  本来是气冲冲地找上门要他们给我赔礼道歉的,这下倒好了,被他们逼得我无话可说,事实就摆在眼前,哪容我再争辩。我只好一个劲儿地道歉,然后灰溜溜地出了银行大门。
  出了门,给冷风一吹,我心里一个激灵:既然我确实贷过款,那买的房子一定还在,我去那地方看看不就清楚了,要真是我梦游时买下的,那我赶紧转手把房子卖了,也就能还贷了。于是我按照催款单上的购房地址找了过去。
  我来到了&北京印象&小区,按图索骥,寻找那栋&春华路74号路北京印象D座701室&。可是下车之后,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从来没有听过有D座,后来问到一阿姨,她沉思了一会说:&D座?还真从来没听说有这栋楼,这里只有ABC三栋,不过春华路我倒是知道,可能D座是最近开发商盖的新楼吧,你沿着&&&说着给我指明了方向。我谢过了她,依照她的指示,拐了两条大街,穿过了一个小胡同。附近的居民楼越来越稀落,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我路过一个菜市场,又西行了几百米,终于看见了&春华路&的路标。这时天完全黑了,已是掌灯时分,估计是因为这里人烟稀少的缘故,偌大的街上居然没几个行人。我沿着街道,照着路牌挨个儿地寻去,走了一圈,奇怪的是居然没看见&74号&。
  这条春华路虽然很宽,但是并不长,也就两三百米的样子,街道两边都是些破旧的老房子,一看就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产物。它们在昏暗的灯光下,参差不齐地站在那里,像一群随时都会咽气的老人。不仔细看时,倒没什么感觉,细看之后,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寒气。那些残破的窗子,像一双双空洞的眼睛在瞪着我,瞪得我有点发毛。
  我重新又走了一遍,还是没看见&74号&。街上已没其他行人,我鼓起勇气,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向主人询问。
  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大娘,一脸的皱纹写满了沧桑。当她得知我在找&74号&的时候,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然后声音嘶哑地回答我:&74号?你找那里干吗?&
  我一脸笑容说:&我去那找个朋友。&要解释我那档子事,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所以我干脆随便编了个理由。
  大娘看我的眼神更怪了,目光里充满了疑惑,她说:&上那里找朋友?那里没人住啊。你要是真想看朋友的话,白天去吧,那里最近不大太平,这么晚了,你要是没事,我建议你还是别去了。&
  她的话很是让我莫名其妙,我一怔:&哦,那里怎么了?&
  大娘往四周看了一下,低声说:&那里最近闹鬼,闹得很凶,时常有人听到那里有人在哭哭啼啼。前几天,那个看场子的徐老头都给吓死了,现在晚上都没人敢靠近那地方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用多说又是危言耸听,老人家就这样。我心里想是这么想,但是脸上并没表现出来,依然保持着微笑说:&哦哦,没事,我就过去看一下,看完之后,马上走人。大娘,74号到底在哪里呀?我整条街都找过了,就是没看见它。&
  大娘叹了口气说:&小伙子,你不信,我也没办法,74号就在那个胡同里面。&她指了指斜对面那个黝黑的拐弯处,然后像避瘟神一样关上了门。
  当时我对大娘的话很不以为然,甚至还觉得这老人家脑子有点问题,但是当我走进那个胡同,找到了&74号&门牌的时候,骤然觉得血液倒流,全身发冷,原来&春华路74号&居然是一座墓园!
  其实早在找到这春华路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这事不对劲儿了。&北京印象&虽然不是什么豪华住宅,可在城西还是数一数二的住宅区,怎么可能会在如此偏僻的旮旯儿里呢?可大老远跑来了,不管怎么样,不弄个水落石出我肯定是不会罢休的。所以尽管心下狐疑,我依然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直到看见满园的墓碑,我这才如坠冰窟。
  这座墓园按照ABCD划分成了四个区,我地址上的&D座701室&是一个叫周荆南的男子的坟墓。从墓碑上的照片来看,这个男人估计四十出头,脸形消瘦,留着两片鲁迅一样的小胡子,脸上的表情极为诡异,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看得我汗毛直竖。
  也不知道是心理因素还是其他什么,我总觉得这里阴风阵阵,满园的墓碑就像一群人的倒影,那些墓碑上泛着的青光,就像是这些人影的微笑,他们像是在冲着我笑。我的心莫名地一紧,突然想起那位大娘说的话&&&这里最近闹鬼&。我哪敢再作停留,撒腿就跑,跑出了这条春华路,拦了辆的士,迅速地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回到住处的时候,我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本以为寻到了催款单上那栋以我的名义购买的房子,所有的事情就都能弄清楚了,可是万万没想到找到的居然是一座墓园。事情到了这一步,发生在我身上的贷款谜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越滚越大了。先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中天集团旗下&北京印象&住宅购置客户名单上,然后是收到银行那边一百多万的房贷催款单,可是当我按照地址去找那栋住房时却发现那里是一片坟墓。如此蹊跷的事儿,看来也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
  我对这个房贷事件真是越来越迷糊了,就算我梦游去购买了房子,可我总不会傻到去墓园里买个位置吧。更让我感到恐怖的是,那栋房子根本不存在,然而那笔一百多万的贷款可是实实在在地压在我的身上。那么多钱,以我目前的状态,我得还到什么时候!我越想越觉得害怕,本来平静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
  【4.周荆南】
  第二天,我还是坐立不安,由于前一天去找以我的名义购买的房子根本不存在,我就有点不明白了,当初银行是怎么为这个子虚乌有的房产给我办理贷款手续的呢?所以我决定再到审批和发放这笔贷款的银行走一趟,寻求答案。
  这时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当我赶到银行,表明身份后,接待我的银行大堂经理含笑跟我说:&哦哦,是胡先生啊,我正想给您发房产解除抵押通知书过去呢,没想到您亲自来了。正好,这份通知书我就当面给您了。您那一百万的住房贷款,昨天下午已经有人替您还上啦!&
  我闻言,真比见了鬼还吃惊。我还以为我听错了,直到接过那份通知书,大概浏览了一下,才确认这事是真的。我按下波涛汹涌的心绪,忙问:&谁给我还上的啊?&
  那大堂经理一怔:&难道您还不知道吗?是个男的给您还上的,他自称姓周,说是您舅舅。&
  我一愣说:&我舅舅?我没有舅舅啊,我妈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啊!&
  那大堂经理奇怪地看着我说:&不是吧,那我就不知道了,昨天下午五点半的样子,我们银行正要关门,他跑了进来,向我们道明了来历,当场开了张一百万的支票给我们。&
  姓周,姓周&&我在脑子里使劲儿地想,这人到底是谁?突然一个人影闪过脑际,本来我是不应该想到这个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样从脑海里跳了出来,怎么也挥不去。我心中一寒,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他是不是叫周荆南,四十上下,脸消瘦,留着两片小胡子?&
  那大堂经理点头称是说:&是啊,是啊,就是他,您想起来了。&
  听了他这话,我像抽筋了一样,身子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了下去。我舌头有点打结地说:&那人&&那人可曾留下什么地址或者电话?&
  那大堂经理说:&电话没有,不过,他的身份证复印件我这儿倒有一份。&
  我说:&能不能借给我看一下?&
  大堂经理迟疑了一下说:&可以,本来这是不让人看的,但是因为此事与你有关,所以我破例给你看一下。&说完,他返回银行内部,拿了份资料出来,翻到某页,把资料转到我这边,指着上面的一张照片说:&就是他。&
  我凑近一看,血液顿时凝结了,消瘦的脸,诡异的笑,两片像眉毛一样的小胡子,不是前一天晚上在墓园里见着的那个死者周荆南还会是谁!我浑身止不住地打起了哆嗦。
  大堂经理见我一脸恐惧之色,关心地问:&胡先生,您没事吧?&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说:&没事,没事,能借用一下你的笔吗?我想抄下他的地址,等下登门拜访,好感谢他替我还上这一百万贷款。&我匆匆把周荆南身份证上的地址抄了下来,辞别了大堂经理,然后照着那个地址寻人去了。
  尽管我还没摸清这个贷款事件的来龙去脉,但是我肯定这个周荆南一定是整个事件的关键,只要找到他就一定能解开所有的谜底,所以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都得去查证一下。
  周荆南身份证复印件上的地址是&蓝靛厂西路42号安逸小区2栋403室&,那地方我知道,所以很快我便找到那个小区。敲开了403室的大门,可没想到探出头的却是一个年轻女士。她一脸惊讶地看着我问:&你找谁呀?&
  我告诉她,我找周荆南,她一听就摇头说:&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这个人。&
  怎么可能呢,身份证上明明是这个地址。我连忙把周荆南的外貌特征描述了一下,那位女士依然摇头说:&真没这个人,这是我家,你找错地方了。&
  我看她也不像在撒谎的样子,忙问:&那请问你一下,你在这里可曾见过这个人?&
  那女士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是今年才搬过来的,小区里认识的人不多。不过,你可以问问楼下开电梯的张阿姨,估计她可能知道。&
  我谢过了她,钻进电梯,向那个开电梯的张阿姨询问周荆南的消息。我故意先跟那张阿姨闲谈了几句,然后说:&阿姨,那个周荆南去哪了?他以前不是住在403室吗?&
  张阿姨一听,瞪大眼睛好奇地问我:&你找周荆南干吗?他不是死了吗?&
  我觉得全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颤声问道:&周荆南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张阿姨叹气说:&出车祸死的,去年夏天啊,难道你不知道吗?去年周荆南酒后驾车撞上了路边的栏杆,当场死了。&
  我倒吸了一口说:&咳,这个还真不知道呢!我是他以前的一个朋友,后来没怎么联系了,这次出差到北京,顺便过来看看他,没想到他居然死了,那他死后埋在了哪里?&
  张阿姨说:&春华路那个春华园公墓里。&
  这个春华园,不就是前一天晚上我去的那个墓园吗?难道周荆南真的埋在了那里?一想到墓碑上他那张诡异的照片,我心里就感到一阵寒气涌来。一时间,就在这电梯里,他那张令人不寒而栗的脸也似乎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我仅有的一点勇气都给吓走了,我像逃命一样逃离了这个小区。
  这个诡异的房贷事件发展到了这里,可谓是玄之又玄了,看来这一切都是这个早已死去多时的周荆南干的,也只有鬼才有那么大的神通,不仅弄到了我所有的资料,还能通过银行那边的层层审批。尽管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干这些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是这事若不是这个鬼做的,那可真是没办法解释了。所以尽管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还是一度相信这事真是鬼干的,直到我遇上了一个人,我才知道这一切背后还有内幕。
  【5.局外人】
  我遇上的这个人就是我的好友宾峰。宾峰本在英国逍遥快活地过着惬意的日子,后来估计闲腻了,回国去沈阳做起了房地产。去年春节的时候,他要回英国过年,我特意跑到首都机场去送他。在机场的咖啡厅里,我闲得无聊,于是把我遭遇的这个玄乎的房贷事件跟他说了一通。
  他听完之后,哈哈大笑了几声,拍着我的肩头说:&胡老弟啊,这事其实一点也不玄乎,只是你不知道其中的奥秘而已。今儿就让老哥我给你上上课。要解释你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我得先把房地产市场的&潜规则&告诉你,因为你是局外人,肯定不会知道,其实&&&于是他打开话匣子说了起来。
  原来每每新楼开盘的时候,开发商的内部人员会用贷款先把房子买下来,造成房源紧俏的假象,等到楼价被他们炒高之后,他们再将房子卖出去,赚取差额。有时候一些中介公司也会参与进来,内外勾结,炒高房价。在这个过程中,银行是一个重要的环节,个别工作人员在利益的驱动下,也参与进来,成为&炒房&的主角。由于房子多,身份证少,而且使用自己的身份证存在风险,他们就以他人名义在银行贷款,我便是这样变成了有名无实的&房主&。
  听了他的讲解,我这才恍然大悟:&我靠,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这事真是邪门了,怎么莫名其妙地背上巨额债务,而且还出现在了征信系统的黑名单上,敢情是这群奸商在背后阴了我一把。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既然银行和开发商勾结了,按道理来说,那份催款单应该不会发到我手上呀?&
  宾峰说:&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测,可能是银行那边正好有人事变动,有人不明情况,误把那张催款单发给了你,导致了你这次诡异的房贷事件。&
  想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本来我还想把这件事情追查到底的,可是后来我再去这家银行调查取证,他们根本不搭理我,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能有多大的能耐,所以这件事拖了一阵子,我也懒得去折腾了。只是偶尔路过这家银行的时候,心里堵得慌,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觉得恶心无比。
  局中局
  「文/戚小双」
  【1.田路事件】
  我叫胡轩,是一个码字为生的自由撰稿人,靠着给杂志写些悬疑、恐怖、探险小说维持生计,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凑合着活着。虽然我常常写些惊悚的故事,但是我的实际生活并不是那么有趣,甚至有些呆板,每天无非就是吃饭、写字、睡觉,循环往复。可是&夜路走多了迟早会遇见鬼&,我整天琢磨着怎么去吓人,自然也有反被别人唬住的时候,比如&田路事件&就吓得我毛骨悚然,差点把这条小命给丢了。
  田路也是个写恐怖小说的作者,不过混得比我好,出了几本书,在恐怖小说圈里有些名头,稿约向来不断,而且身价不菲。像我这样未入流的写手,自然而然会时常打着拜师的旗号过去捞点好处。田路也从来没让我失望过,总会分点好事出来,介绍些稿子让我写。这么一个人,我当然更爱接近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田路约我去他家吃饭,庆祝他的四本恐怖小说顺利签约,我自然欣然赴约。可本来一场欢天喜地的约会,没想到却引发了两条命案,现在我想起当时那一连串惊心动魄的经历,还是浑身发冷,打心底冒冷汗。
  【2.屋子里的死尸】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打的来到田路家,正要敲门,却意外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当时我并没多想,直接就走了进去。以我和田路的关系,敲不敲门早已无所谓了。进去之后,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屋子里黑漆漆一片,窗子紧闭着,空气很是浑浊。写恐怖小说的人,为了寻找灵感,渲染气氛,有时候是会有些古怪的行为,比如把住处布置得阴森森的,搬到坟场附近住&&我也曾经这么干过,田路自然也不会例外。但是今天,既然是田路请我过来吃饭,那就意味着他今天没打算要写字,也就用不着搞这么一套。我在客厅里没见到田路,知道他人在书房,叫了一声:&老田!&无人应答,又叫了好几声,结果仍是一样。我不由好奇起来,直径朝他书房走去。突然我脚下像是碰到什么东西似的,一个踉跄,差点被绊倒在地。我低头一看,吓得不由退了一步。田路赫然横躺在地,眼睛鼓得老大,胸口插了一把刀,血流了一地。
  虽然我的小说几乎每篇都有杀人情节,但是初见死人我还是着实被吓得魂飞魄散。我定了一下神,俯身探一探田路的鼻息,发现他早已死去多时。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在十分钟前还跟他通过电话,告诉他路上有点堵车,估计要晚几分钟才到。可从尸体和血迹来看,他死亡的时间最少有半个小时以上,尽管我并不是法医出身,但是多年写悬疑小说的我,根据人死后的迹象推测死亡时间的本事还是有的。已经死了半个多小时的人,居然还能在十分钟前跟活人通电话,这事不能不让我感到恐惧。
  我惊魂未定,突然,一阵&嘎嘎&的响声让本来就如惊弓之鸟的我不由得浑身一抖,又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这只是虚惊一场,那声响只不过是我自己的手机铃声。我设定这铃声原本是觉得那鬼叫好玩,没想到这会儿居然吓着了自己。我摸出手机一看,身子像触电一样僵住了&&屏幕上显示的手机号码赫然是田路的!我看了看手机屏幕,又看了看地上仰面朝天的死尸,心里的惊恐简直到了极点。那鬼叫的铃声一直在响,在这傍晚时分显得异常刺耳和诡异。难道是鬼来电?酷爱看鬼片的我,首先想到了那部日本的恐怖片。我犹豫着,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半晌之后,我终于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凑近耳朵,战战兢兢说了一句:&喂,老田?&
  电话那边果然传来田路那四川口音浓重的声音:&小胡,你终于来了,我等你老半天了。本来你有十五分钟的逃跑时间,不过由于你迟到了十分钟,又在我屋里耽搁了两分钟,所以现在你只剩下三分钟。赶紧逃命吧!你再不走的话,警察将会逮捕你,因为你是杀我的凶手。&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里反而踏实下来了,这老小子又开我的玩笑。田路虽然为人有点严肃,但是有时也像个顽童一样会出点子来忽悠人,我有一次就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被他骗得一愣一愣的。这次不用多说,肯定是想用诈死来唬我。我一笑说:&老田,别玩了,我知道你又在唬我了。出来吧,你以为在地上摆具玩具尸体就真能忽悠到我吗?这种把戏,我早十年就会了,你&&&
  我话还没说完,他那边就已经挂了机,我以为他又在故弄玄虚,赶紧拨打过去,不料居然打不出去,一连试了几次都是一样,刚才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难道&&我又扑到田路的尸体上摸了几把,没错,有肉又有弹性,确实是真人。我记得田路的脖子右边有个黑斑胎记,连忙又把他的头移向一边,果然在那里看到了那块拇指大的黑斑。这下可想而知,我当时惊骇到了什么程度。
  报警!我脑海闪过这两字,正要拨打110的时候,却意外地在尸体旁边发现&胡轩&两个血字。从田路右手指上的血迹来看,像是他在临死之前用自己的血写在地上的。看到这个,我又想起田路在电话中说&因为你是杀我的凶手&,骤然浑身冰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从现场来看,像是有人在陷害我,但是田路刚才的电话又怎么解释?要是报警的话,我该如何说明?尽管我平常自命聪明绝顶,这会儿也彻底傻眼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呜呜&的警笛声,由远而近。我心里莫名一紧,打开窗一看,果然老远看见两辆警车像疯了一样正朝这边驶来,那呜呜的警笛声像在催命似的。我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对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一走了之,不然要是真的被那些警察逮个正着,我就有嘴也说不清了。主意一定,我连忙转回身子,随便在屋里捡了块布,小心地把地上的血字擦了,然后匆匆走出田路的住处。
  下了楼我又想起刚才有一把没一把地在田路尸体上摸来摸去,那上面肯定会留下我的指纹,我光把那两个血字擦去又有什么用,以现在那么先进的科技,一查指纹就知道是谁。我正要返身上楼来一个大清扫,可这时,那两辆警车已经从紧急入口驶了进来。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跑路再说,这个节骨眼儿上,要是再退回去的话,那无疑是自找死路。
  我迅速从小区正门走了出去,一挥手拦了辆的士,胆战心惊地回到了住处。
  【3.连环局】
  到了家,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满脑子都是田路这事。若是栽赃嫁祸的话,田路那诡异的电话解释不了;若是冤鬼来电的话,那要找的人应该不是我呀,我根本就没杀人啊,要缠也是缠杀他的那个人呀。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把这事想明白。更让我担心的是,警察要是检验出了田路身上的指纹,铁定会找上我的,到时我就真是纵有千张口万张嘴也解释不了。明摆着的,人要真不是我杀的,我干吗要跑,我这一跑,就说明有问题。我这会儿不由后悔起来,为什么当时就没想到这一点。
  那一天我就这么坐立不安、提心吊胆地过了,当晚还做了个噩梦。我梦到警察找上门,把我抓了起来,法官判了我死刑,我被拉出去枪毙了。半夜我被这噩梦惊醒,浑身是汗,下半夜怎么也睡不着,直到黎明前才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我觉得头疼得不行,我不禁又想起田路的事情。我心想,经过昨晚一夜的时间,警察这会儿应该检验出了田路尸体上的指纹,也从田路邻居口中得知了这两天田路家来过些什么人,更有可能的是,警察正在来找我的路上。我越想心里越不踏实,不成,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我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样,先离开这里才是上策,不然,万一被抓,我就算不挨子弹,下辈子估计也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匆匆打了个包,正要订机票离开,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我掏出一看,又吓了一大跳,又是田路的那个手机号码打来的!正好,我可以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没像昨天那么犹豫,直接拿起来就接通了。
  田路在那边笑嘻嘻地说:&小胡,昨天吓坏了吧?有没有做噩梦呀?哈哈,你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老哥我的演技还可以吧?为了逼真,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工夫呢!不过见到你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我们也算没白忙一场。呵呵,对不起了,又耍了你一次!&
  我就说嘛,这老小子肯定又是在玩我。听到他这番话,我紧张的心情总算放松了下来,我大骂道:&我靠,老田,你丫真不是东西,又来玩我了。这回你可真吓惨我了,你要是再不来电话的话,我可要跑路了。妈的,你现在在哪?真恨不得一拳打扁你的鼻子,你个家伙,看我下次怎么修理你!&
  田路回答说:&别生气,玩玩而已嘛。老哥我、张维佳、何勇正在朝阳公园,你赶紧过来,咱哥几个好久没一起聚过了,今天就好好聊聊。&
  我回答说:&好好,妈的,今天不会再放我鸽子了吧?老田,你娃赶紧买点好东西贿赂我,不然我到了之后,有你小子好看!&我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忙音。该死的田路,那么节约话费,我话还没讲完他就挂断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有点哭笑不得,弄了半天,原来又被田路那小子戏弄了一把。看着自己收拾好的行李,我一耸肩,很是无奈,不由嘲笑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局,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亏我还是写悬疑的呢,这次真是糗大了。我真恨不得马上赶到朝阳公园,痛扁田路一顿。我顾不得把行李里的东西放回原处,随手扔进壁柜出了门。
  在去朝阳公园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见到田路之后怎么收拾他才能报仇雪恨。我想了好几套方案,想着想着,不由自己笑了起来。惹得司机频频向我行注目礼,就差没把我当成神经病了。可惜我高兴得太早了,当我赶到朝阳公园的时候,哪里有田路他们的影子,一连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过他们三人。我疯狂地拨打田路的手机,哪知结果还是和昨天一样,他的电话死也拨不通。我狠狠地跺了跺脚,妈的,又给这老小子耍了,大老远赶来又扑了个空。我这会儿真的很恼火,三番两次给他像耍猴一样耍着玩,心里很不爽,打了辆的士回家了。
  回来之后,本想继续睡觉,不料门一开,就有四五个警察扑了上来,一下把我压倒在地。一个为首的警察掏出手铐,娴熟地把我铐了起来。
  我拼命地挣扎着,嘴里大叫说:&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为什么铐住我?我又没做坏事!&
  那个为首的警察冷笑一声说:&有没有干过坏事,你心里明白,走,押他回去!&
  我一边挣扎一边说:&我是没做坏事啊,你们为什么抓我?快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告你们,你们乱抓人!&
  那几个警察哪容我争辩,推推搡搡地把我塞进了警车。车子一拐,上了路。
  【4.何勇之死】
  我当然不服,叫嚣着要他们给我个抓我的理由,那为首的警察威严地说:&为什么抓你?你以为杀了人之后逃得掉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子,你在杀人之前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杀人?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一头雾水地说:&谁杀人了!我杀谁了?我可是一等良民,你们抓错人了吧!&
  那为首的警察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说:&世纪城垂虹园何勇被杀一案,你敢说与你无关?&
  我吃惊地说:&什么?何勇被杀了?什么时候?不会吧,我前几天还见着他了。&
  那警察冷笑着说:&还挺会装蒜嘛,他不就是你杀的吗?今天早上你偷偷潜入他的家中,用斧子把他砍死了,抢了他五万元人民币,然后迅速离开现场,收拾衣物准备跑路。可是没想到吧,我们会那么快就找上你。&
  我忙说:&警察先生,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杀何勇呢?我们可是好朋友,再说我今天早上根本就没去过他家,我会朋友去了。&
  那警察说:&是吗?我知道你和何勇是好朋友,可是据我们调查,最近你们似乎闹得很不愉快,上次你还找上门,声称要用斧头砍死他,这事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我那时只是说气话而已。我想我很有必要说一说我们闹翻的原因。事情是这样的,上次何勇找上我,说有个书商看中了我写的一本长篇小说,有意购买下来出版,问我要多少稿费。我说随便,只要价格合适就成了。他说那书商出价八千,问我卖不卖。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写手而已,根本就没出过书,现在有人看中了,我自然很是欢喜,八千就八千吧,我同意了。何勇说,他现在正想做个图书工作室,要我帮个忙,把书先签给他,然后由他出面跟书商签约。这样一来,一是也算开了个张,二是有了这本书做底气,以后方便开展业务。我想大家都是朋友,于是便把书签给了他,他拿着我的书稿和合同跟书商签了约。那书商当时很爽快,当场就预付了订金三千,并承诺余款在书出版后一个月内付清。&我怕事情会越描越黑,急忙解释说,&本来这事挺顺利的,可是没想到那书商订金是给得痛快,但是余款却迟迟不给,于是我找到何勇想问个明白。何勇说现在市场不景气,我那书,书商卖得不是很好,回款不多,要我少安毋躁再等等。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就等吧。这一等就等了三四个月,我见余款还没动静,又催何勇。何勇说,那书商没给,要我继续等。我又等了两个月,还是不见余款过来,就打电话向何勇要,可没想到,他居然换了号码。我好不容易从朋友那边得到他的号码,给他打过去,他还是要我等,后来问了几次都是千篇一律要我等。这时距离书出版的日子已经大半年了,我不由起了疑心,按照书上的地址直接给那书商打电话,却得知余款他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全数给了何勇了。另外我还意外得到了一个消息,当时何勇是以一万五的价格把我的书稿卖给书商的。听到这里我实在很愤怒,何勇把我的书稿多卖了钱那是他的本事,但是既然书商早就把余款打给他了,他为什么还一再推脱。我又找上了何勇,谁知他说我该得的稿费早已给我了,剩下的余款都是他的,那五千稿费是他收的代理费。我气得吐血,明明当时我们签约的时候,说好是帮他的忙,这会儿他反过来这么坑我,我自然不爽,为此跟他大吵了一架。&
  那警察说:&所以你就怀恨在心,今天早上潜入他家里杀了他。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万万没想到吧?你行凶的时候,正巧被何勇的邻居看见,他迅速报了警,要晚一步的话,现在估计已经让你逃离这里了。&
  我见他死死咬定是我杀了何勇,不由有点气愤:&我都说了,我没杀人,我今天根本就没去过何勇那里,为什么你们就不信呢?警察先生,我真没杀人,那人一定是看错了!&
  那警察冷冷地说:&那人有可能会看错,但是小区里闭路监控系统里的录像总该不会出错吧。你口口声声说你今天没去何勇那里,那我问你,你今天早上八点到九点之间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有谁能证明?&
  &我去朝阳公园了。&
  &去干吗?&
  &见朋友去了。&
  &见谁去了?&
  &田路。&
  &是那个著名的恐怖小说家田路吗?&
  &是的。&
  &你有何证明?&
  我不由语塞,虽然田路约我去朝阳公园见面,但他只是玩我而已,我并没见到他的人,又如何能证明。
  那警察像抓住了我什么把柄一样,讥讽地说:&无话可说了吧?你还是老实地呆着吧,别乱动,你有没有罪,法官那里自有公断,现在你说什么也没用。&
  我大声说道:&你要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田路,我是没在朝阳公园见到他本人,但今早确实是他打电话约我过去的。&
  那警察说:&是吗?他的电话是多少,我来问问。&
  我把田路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他打了过去,不料又遇到了我昨天的情形,压根儿就打不通。他试了两三次,都是老样子。他摇了摇头,语气有点不满地说:&你要是真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拜托你给我一个打得通的号码。你这样戏弄我,告诉你,对你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我急忙说:&警察先生我真没骗你,田路的电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打不通了,不过我发誓,他的的确确今天约过我去朝阳公园见面,要不,你们掉头去一趟他家问问。&
  其中一个警察似乎早已看不惯了,凶巴巴地说:&小子,敢情你把我们这警车当的士了,你说去哪就去哪。你给我老实呆着,废话少说。我们高队长是个老好人,他不愿跟你计较,老子脾气可没那么好,放聪明点!&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们的高队长说:&警察先生,我求您了,田路真的约过我,我们去他那里对质。田路的住处离这里并不远,就在四环边上的亚运豪庭里,你就行行好,再信我一次,我真没杀人,真的!&
  高队长沉思了一下说:&你说田路打过你的电话?有何证据?&
  我说:&我电话里有他的来电显示,你不信就拿出来看看,手机在我的右边口袋里。&
  高队长对着我旁边的一个警察使了一个眼色,那警察从我口袋里拿出我的手机递给他。他翻看了一下,又瞟了我一眼,跟开车的那个警察说:&掉个头去亚运豪庭看看。&
  那个看我不顺眼的警察说:&队长,你真相信这小子的话?很明显他是在&&&
  高队长打断他的话说:&老李,我心里有底,反正那儿也离这不远,看看也无妨,到时看他怎么说!&
  【5.出逃】
  警车掉了头,开进了亚运豪庭,我领着他们来到田路的住处。本以为见着了田路之后,我就能洗脱嫌疑了,谁知人是见到了,但见到的是他的尸体。田路依然像昨天一样横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暴睁的眼珠子已成灰色,面孔抽搐成一团,一看就知道最少已经死了有十几个小时。
  我像见了鬼一样,跳了起来说:&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今早还打过电话约我见面,要向我道歉,解释说昨天的事情只不过是跟我开玩笑而已!&
  高队长沉声说:&昨天你来过这里?什么时候?&
  听他的口气,像是又把我当成嫌疑犯一样,我连忙解释说:&昨天傍晚时分,我是来过,当时田路也是这样,可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没杀他。后来,他打电话给我说要我赶紧逃&&今天他又打电话跟我说,昨天是逗我玩的&&反正这事与我无关,我&&&这件事实在太诡异了,搞得我稀里糊涂的,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行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老李,你带他回局里,好好看住他。小陆、小赵,赶紧封锁现场。&高队长说完,又拿起对讲机说,&喂,喂,呼叫总部,我是海淀区公安分局高林天,我现在在北四环的亚运豪庭A座,这里发生了命案。死者是男性,三十左右,死亡时间是昨天傍晚五六点钟左右,致命的伤口是&&&
  那个叫老李的警察猛推了我一把,怒吼道:&小子,你有种,一天杀一人。还真没看出来,瞧你斯斯文文的,下手够狠的,不过你撞在我的手上,有你好受的了。还看什么看,走,回局里再收拾你!&他说着,推着我下了楼,开着警车往局里赶。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我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想一想,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首先是田路约我去他家吃饭,到了那里却发现他已经被人杀死了。接着死去的田路打电话过来说我是杀他的凶手,我吓得跑回了家。第二天我正要远走高飞的时候,田路又打电话过来解释说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局并再次邀请我会面。我兴冲冲地去朝阳公园赴约,可有人又扮成我的模样杀了何勇。警察找上我,为了证明清白,我带着他们来找田路,不料发现田路真的已被人杀死多时了,而且死亡时间就是我跟田路昨天最后通电话之前的半个小时。问题的关键也就在这里:既然那时田路已死,那为何之后我还接二连三地接到他的电话,而且电话里的声音又的确是他的。田路的声音极有特点,尖而细,有点像太监,但是尾音很重,另外还有四川口音,这是任何一个人也无法模仿的。那电话中田路的声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我想不明白。
  那个叫老李的警察见我乖乖闷在一边没吭声,倒也没再为难我,默默地开着车。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号码,本来紧绷的脸一下子舒展开了,他笑着接通电话:&喂,老婆是我,哦,儿子想跟我说话&&好呀好呀,哦,我的乖儿子,怎么了,想爸爸了&&电视里在放足球呀&&爸爸现在在办事,回不去&&你帮爸爸录下来呀,好啊,真是乖孩子&&好吧,我们晚上一起看&&嗯,就这样,拜拜!&挂了电话之后,他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得意地跟我说,&我儿子小小年纪就很懂事了,他说电视里正在播足球赛,要帮我录起来,等我晚上回去一起看!&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录音,录音,那绝对是录音!我终于明白了!&我一听录音,顿时像醍醐灌顶一样恍然大悟。田路第二次打我电话的时候,曾经提到昨天的事只不过是一个局,但是有人如果假戏真做了,然后又利用田路先前早就准备好的录音给我打电话,以制造他还没死的假象,那么这所有的事情就都串起来了。我忙对老李说:&我现在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了,警察先生,请你立刻开车前往五道口,杀田路和何勇的凶手就在那里。&
  老李嗤之以鼻:&又来这一套了,老子可不像高队长那样容易忽悠。你就悠着点吧,歇口气,过了这条街就是咱们分局了,到时候有一大堆活儿等着你呢。&
  我见他不信,急忙说:&真的,请相信我,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肯定杀田路和何勇的凶手就是张维佳。拜托您赶紧掉头过去,迟了他就要跑了。&
  &妈的,又冒出个什么张维佳,滚!老子没那么多时间跟你磨蹭,识相点就乖乖闭上嘴,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老李一边骂我,一边把车开得飞快。
  我见他不听,执意要先带我回警察局,心里不由大急,要是张维佳真的跑了,这个黑锅我是铁定要背了。看着警车转进了一条胡同,我突然心中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老李的身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拖了一把他的方向盘,只听&砰&的一声,车立时撞在了旁边的墙上。我的身子从车头被甩到了车尾,我早已有准备,抱紧了头,这一甩并没受伤。我爬了起来,一看老李,系好安全带的他也没大事,只是晕了过去。我从他身上找出钥匙,把手上的手铐打开了,对他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下了车,拦了辆的士,匆匆向张维佳的住处赶去。
  【6.聪明人与聪明人】
  张维佳也跟我一样,是个靠写字为生的作者,主要是写新派武侠小说,混得也是一般。我是通过田路认识他的,他为人还不错,挺仗义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杀了田路和何勇嫁祸给我,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我来到他的住处&&五道口附近的一个平房里,本想直接冲进去问他为什么要杀田路和何勇然后嫁祸于我,后来一想,要是他一口咬定不是他干的,我没凭没据,也拿他没办法,倘若逼急了他,他反过来杀我灭口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这事只能智取不能强来。好在来得巧,我从他邻居那里得知,他现在不在家,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我偷偷翻墙潜入了屋里,从厨房里弄了一把刀握在手上,然后藏在他卧室里的衣柜里,静静等待着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回来。
  我也不知道在衣柜里呆了多久,正有点睡意的时候,突然听见&咯吱&一声。我精神一振,知道张维佳回来了。我透过衣柜的缝隙,果然看见张维佳眉头紧皱,神情有点紧张地走了进来。
  他进来之后,打开了电视,百般无聊地随意换着电视频道。当调到北京电视台的时候,他停住了,死死地盯着屏幕,还不断地看着手表,像是在等着什么。突然,电视里传来一条消息:&本台报道,今日早上七点到八点左右,世纪城垂虹园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事件,被害人是一家图书工作室的老板,姓何名勇&&另外昨日傍晚六七点钟的时候,亚运豪庭也发生一起杀人事件,著名恐怖小说家田路被人杀害&&两起杀人案件都与一名叫胡轩的恐怖小说写手有关,目前警方正在通缉&&&
  张维佳看到这条新闻,嘴角一扬笑了,很是得意的样子。我悄悄走了出来,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用手上的刀子顶住了他的后背,冷笑着说:&老张,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嘛,一石三鸟,不仅轻松地解决了田路和何勇,而且还成功地嫁祸给我,高,实在是高!&
  张维佳顿时惊慌失措,失声说:&胡轩?&说着想回头看我。
  我立刻提醒他:&不许动!再动老子就宰了你!不是我,难道还会是别人!&
  张维佳闻言,不敢再动,勉强一笑说:&老胡,别开这种玩笑,把刀放下,有话好说嘛!&
  我大怒说:&你妈的,害得老子现在成了通缉犯,老子怎么惹你了,为什么要陷害我?&
  张维佳脸色大变说:&你&&你都知道了!&
  我说:&就你这点伎俩,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以为你利用田路的录音就真能瞒天过海?哼!我只是很不理解,田路和何勇都待你不错,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张维佳突然激动起来:&田路那杂碎,我早就想干掉他了,妈的,他在前面大把捞钱,老子跟在他后面什么都没有。他不仁,我不义。是他毁约在先的,本来我们早就说好,无论文章长短所得稿费一律平分。可是这个龟孙子,每次都像打发要饭的,随便给我几个子儿。他住在豪华的公寓里,我他妈的只能住这种破平房,省吃俭用,凑合着过日子,凭什么?妈的,那些文章都是我写的!你真以为那个狗杂种很有才华吗?要不是我在背后给他当枪手,就他那小学水平的文字能卖钱吗?他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吗?既然他不遵守承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大吃一惊说:&你说什么?你一直都在做田路的枪手?你不是写武侠的吗?&
  张维佳说:&谁规定写武侠的就不能写恐怖悬疑,你不是也偶尔写点爱情故事吗?我给他做枪手做了整整三年,每天昏天黑地地写字,一天最少写两万多字,像头牛一样。但是所得的稿费呢,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我要是不写,他就找人打我。这种日子,我他妈的早就不想过了!&
  我说:&所以你就利用他戏弄我的机会把他干掉了!&后面的话,我帮他说出来了。
  他顿了顿,说道:&是的!我给田路写的那四本书跟一家出版社顺利签了约,一共卖了八十多万,然而田路却只给了我两三万作为酬劳。我心里虽然不爽,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为了庆祝书稿大卖,田路专门请了你和何勇过来喝酒。何勇因为离他那很近,所以提前到了。我们三人一边瞎聊一边等,不知不觉聊到了你的身上。田路突然说,你一向自诩聪明,今儿他有一计,保证可以吓得你魂飞魄散。我们连忙问他有什么妙计,他把点子跟我们说了一通,我们一听都觉得妙不可言,纷纷举手赞成。于是,我们开始精心布置。田路事前先录好台词,也就是我事后跟你打电话说的那些话,然后利用番茄酱和假匕首躺在地上诈死。我躲在暗处,等你来了之后,用他的手机和录音打你的电话。何勇则候在外面等我的消息随时放火引来消防员,制造警察就要来到的假象。&张维佳咬牙切齿地说,&本来一切都正常地进行,但是我看着躺在地上的田路,忽然想到这几年来他那么对我,猛生恶胆,眼下就是一个除掉他的大好时机,而且还能轻松地找个人来背黑锅。我偷偷从他厨房里拿了把刀子,悄悄凑了过去,捂住他的嘴,一刀插进了他的胸口。他连最后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喊出来,当场就毙了命。干掉他之后,我按照原计划,打你电话,然后又用短信通知了屋外的何勇。他在园子里放了一把火,然后报了火警。消防员迅速赶到,果然把你吓走了。你走了之后,我随后下了楼,跟何勇说,一起跟踪你,看看你被吓的情形。何勇觉得有意思,于是我们两个偷偷跟在你后面。谁知你回去之后,就把门窗都关起来了,让我们都没戏看。当然这对我来说无所谓,我本来只是想支开何勇。我们在你家外蹲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于是各自回家了。我知道田路的死很快就会被发现,到时何勇一定会怀疑我。所以,第二天,我利用田路的录音把你引到朝阳公园。我打扮成你的样子,悄悄潜入何勇的家里。我记得上次你跟何勇吵架的时候,曾扬言要用斧头砍死他。因此我就用斧头把他砍死了,特意让他的邻居郭某看见。我自认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就是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出破绽的?&
  我说:&你的计划的确高明,你把田路杀死,利用他的录音引得我在他尸体上乱摸,巧妙地嫁祸给我,然后又利用他的录音引我去朝阳公园赴所谓的约会,随后把何勇杀了,再次嫁祸给我。因为你知道,我要是被抓,迟早会找田路对质的,但是他早已死去多时,警察自然不会相信死后的人还会打电话给活人的鬼话。但是有利必有弊,田路的录音虽然帮了你的忙,可是它也揭穿了你,因为在他第二条录音中,曾经提到过你们三人的名字。既然其他两人都死了,那么作为第三人的你,毫无疑问肯定有问题!&
  张维佳像是如梦初醒般说:&真是百密一疏,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把录音处理一下,想不到一时的疏忽,造成了现今这种局面。&他笑了笑接着说,&不过也无所谓,哈哈,老胡,你有胆子就捅呀,反正我已经杀了他们两人,就算死在你手上也算够本了。但是你就惨了,你杀了我之后,不但再也无法洗脱嫌疑,而且还在你身上多加了一笔血债!不如这样,你放了我,我把田路的稿费分一半给你,你远走高飞,这样我们两人都皆大欢喜。&
  我也笑着说:&这主意听起来不错,不过我暂时不想过那种四处逃亡的日子,我是不敢杀你,不过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你。谢谢你的电话,我想高林天队长现在已经离这里不远了。张维佳,你就洗干净屁股准备把牢底坐穿吧!&
  张维佳扭头一看,看我手上捏着他的座机话筒,面如死灰地说:&你&&你刚才给谁打电话了?&
  我说:&也没给谁,就是给我自己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只是接电话的人是海淀区分局高林天高队长。他今天上午逮捕我的时候,我为了证明田路确实打过我的电话,把手机给了他,之后他忙着做事,忘了还给我。我刚才见你说得那么津津有味,心想要是这番话光讲给我听,实在有点辜负你的口才,所以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用你的座机打了个电话过去,让高队长也听听你的高论,学习一下。&我对着话筒说,&高队长,不知您听了我们张老师的精彩演说后可有什么感想?&
  高林天在那边说:&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替我问候张老师,我随后就到!&
  我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跟张维佳说:&真不好意思,浪费你电话费了。你少安毋躁,歇口气,很快就有人过来接你了,你&&&我话还没说完,张维佳的屋门突然被撞开了,高队长领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这件诡异而又离奇的杀人事件,就这样以张维佳被捕,我无罪释放而告终。不过因为在老李押送我回警局的时候中途逃跑,我还是稍微受到了一点惩罚,那就是老老实实、诚诚恳恳地写了一份保证书。
  竹林怪潭
  「文/快刀」
  【引子】
  &啊!妈妈!救我啊!&
  柯珂坐在床上,满头大汗、两眼呆呆地望着身前的被子,一动也不动。
  &又做噩梦了?好了,别发愣了,赶快起床,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吃了快去学校,今天报名,去晚了还得排队。&柯珂的妈妈走了进来,一把掀开柯珂的被子。
  &妈妈,我不想去学校。&柯珂回过神来,望着母亲期期艾艾地说道。
  &不想去学校?你这孩子发烧了?哪有学生不去学校的道理。是不是假期耍懒了,看来是该早点收收你的心。&
  &妈,我不是不想上学,只是我总做那个噩梦,有点害怕。要不你想办法给我转个学校读书好不好?&柯珂申辩道。
  &转学?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云台七中都进不了,你居然说要转学!而且你马上就读高三了,转学肯定会影响你的成绩的。要是因为转学拖垮了成绩,考不上一个满意的大学,那才是比什么都可怕的事。&妈妈听了柯珂的话,虽然心里有些冒火,但还是耐着性子劝女儿。
  &可是&&&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起来洗漱吃早餐,再晚时间就来不及了。&妈妈打断了柯珂的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柯珂望着妈妈的背影,十分郁闷。她一把抓过枕巾,狠狠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1.学园诡话】
  柯珂就读的云台七中是市里很有名的重点中学。
  学校所在的位置原来是一个工厂,后来因为污染严重被勒令停了工,厂房就荒废掉了。再后来,云台七中买了这块地,建了教学楼和学生宿舍。云台七中自从搬来以后,这几年发展得相当不错。许多家长都想把孩子送来就读,学校扩招了好几次,搞得人满为患,教学楼和学生宿舍都十分紧张。直到去年下半年,云台七中又在镇郊建了新校,这一情况才得到了缓解。
  由于新学校还未全部完工,所以学校决定,高三年级的学生暂时不搬,继续在旧学校里上课和住宿,并实行封闭式管理。学校给家长的解释是,这样做是为了给即将参加高考的高三学生创造一个无人影响、绝对安静的学习环境。
  不过这一做法却苦了高三的那帮孩子,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他们现在基本上和坐牢差不多。
  学生们的生活不外乎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要说老学校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学生们换换脑筋的话,那就是学校里的一片小竹林了。
  小竹林位于学生宿舍的背后,很有一些年头了。那里的竹子长得枝繁叶茂,一丛丛地各自成林,颇有些雅致的风情。在竹林的中央有一个不大的水塘,尤为难得的是,这个水塘和别的水塘有些不同,不同之处主要是水塘里的水。
  一般的水塘,由于池里的水是死水的缘故,时间一长,水就会变成黑绿色,偶尔还会散发出刺鼻的臭味。而小竹林里水塘里的水却是清澈见底,也从来没有发出过难闻的怪味。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小竹林成了学生们的天堂,师生们都爱去那儿散散步、看看书什么的。在学校里甚至有这样的传闻:云台七中之所以升学率高,就是沾了这竹林和水塘的灵气,学校不应该搬地方,搬了新学校后,恐怕云台七中再也不会有往日的辉煌了。
  不过什么事都有两面性,关于小竹林和水塘,除了上面那个说法还有一个恐怖的传说,这传说只在学生中悄悄流传。
  恐怖传说的内容是这样的:在小竹林里的水塘边,藏着一个奇怪的疯女人。那个疯女人的脸上总是带着很诡异的笑容,她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围着水塘转圈。假如在她转圈的时候,谁要是无意中走进了小竹林、靠近了水塘的话,就会看见她。
  无论是谁,看见那个疯女人都不是什么幸运的事。因为从有人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她就会一边围着水塘转圈一边在自己手里画圈,一边画圈一边数数:&第一个圈、第二个圈、第三个圈&&&
  当她数到第九十九个圈的时候,如果那个看见她的人还没有走出小竹林的话,那么他就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而且这传说并非空穴来风,据说几年前有个女生就是这样在小竹林里失了踪,当人们找到她时,她已经变成了飘在水塘里的一具浮尸。
  【2.开学】
  柯珂的妈妈把她送到学校门口就离开了,她还要立刻赶到公司去上班。
  柯珂去报名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十分意外的消息,由于今年天气持续高温,学校将开学时间推迟了一周。本来这个消息应该通知到每个学生家长的,可不知哪个环节疏忽了,柯珂和妈妈并没有接到这个通知。
  柯珂十分郁闷地拿出电话,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妈妈,让她来接自己回家。就在这时,她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柯珂一看来电,正是妈妈打来的。
  &柯珂,妈妈马上要去外地出差,大概要走一周。你在学校乖乖地学习,妈妈回来给你带礼物。&
  &啊!妈妈&&&柯珂一下子愣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对妈妈说学校推迟开学的事,妈妈已经挂了电话。
  柯珂拿着电话,开始拨妈妈的号码,不过她只拨了一半的数字就停了下来。她知道妈妈走得这么急,要做的事肯定很重要,容不得耽搁的。
  柯珂走出教务处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好朋友、同班同学裴蓉蓉正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朝自己走过来。她一眼看见柯珂,便丢下行李高兴地招呼道:&柯珂,你已经报名了?等等我,我们一块儿回寝室啊。&
  看见裴蓉蓉,柯珂的心情变得好些了。她在心里偷偷地笑了笑,一言不发地看着裴蓉蓉走进了教务处,心里想着:又一个没有接到通知的。
  裴蓉蓉很快就从教务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一出来就狠狠地瞪了柯珂一眼,说道:&好你个小妮子,明知道开学时间推迟了也不给我个电话,害我这么早就大老远地跑来学校。&
  柯珂踢了踢自己脚下的行李,急忙辩解道:&我也是来了才知道。你看,我还不是把家什全带来了。&
  &蓉蓉,我们走吧,去我家,你就住在我家等着开学吧。我妈妈出差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家。&柯珂热情地邀请裴蓉蓉。
  裴蓉蓉的家离云台镇挺远,她家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她既然已经花了车费来了学校,再回家的话肯定只有等到放假后了。
  裴蓉蓉笑了笑,对柯珂说道:&谢谢你了,柯珂。不过不用去你家了,你看这是什么!&她边说边拿出一把钥匙在柯珂面前晃了晃。
  &啊!寝室钥匙,你怎么拿到的?&柯珂有些惊讶。
  &呵呵,教导主任知道我家的情况,特许我这一周住在寝室里等着开学报名。&裴蓉蓉得意地说道。
  &食堂都没有开伙,你一个人去哪里吃饭啊?&柯珂有些担心裴蓉蓉。
  &没事,教导主任说我可以暂时到教师食堂打饭吃。&裴蓉蓉大大咧咧地说道。
  &要不我陪你住寝室,反正我家也没人,和你住一起还有个伴儿。&柯珂想了想,提议道。
  【3.女生寝室】
  就这样,柯珂和裴蓉蓉一起住进了空荡荡的女生寝室。住进去的头两天,她们倒也自得其乐,如果不是第三天裴蓉蓉坚持要去小竹林里看书的话,也许她们可以风平浪静地住到开学报名那天。
  那天上午,裴蓉蓉心血来潮,突然说在寝室里待闷了,想要换个环境看书。她们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小竹林。就在两人拿起几本书准备出门的时候,柯珂的右眼皮突然莫名其妙地狂跳起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柯珂想起了小时候奶奶说过的这句话,心里有些忐忑,于是她有点不想出门了。
  但是裴蓉蓉的兴致很高,她生拉活拽地把柯珂带到了小竹林里。她们在小竹林里转了一大圈,找到一个平坦干净的地儿坐了下来,拿出书看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柯珂一点儿都看不进去,她的右眼皮跳得越来越厉害,心也越来越慌,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好在时间过得挺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午饭时间,其间并没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当柯珂拉着裴蓉蓉走出小竹林以后,她松了一口大气。柯珂回头望了一眼静谧的小竹林,暗笑自己真有些神经质。
  那天晚饭后,柯珂和裴蓉蓉在学校里散着步,她们一边走一边说着假期里的趣事。两人说得兴起,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尽了,她们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已经走到了小竹林的深处,那个水塘就在她们前面不远处。
  这时候,柯珂的右眼皮又开始跳了起来,这让她很是心慌。她拉了拉裴蓉蓉的手,说道:&蓉蓉,我们回寝室去吧!&
  裴蓉蓉没有理会柯珂,她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个水塘,一言不发。柯珂看到裴蓉蓉的表情有些怪异,便顺着裴蓉蓉的目光朝水塘那边望过去。
  柯珂什么也没有看见,当她转身想问裴蓉蓉在看什么的时候,裴蓉蓉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颤抖的声音对她说道:&快走,赶快带我离开小竹林!&
  裴蓉蓉的话让柯珂有些不解,不过她感觉到裴蓉蓉的手颤抖得十分厉害,所以她并没有多问,只是牵着裴蓉蓉快步跑出了小竹林。
  当她们一口气跑回寝室以后,裴蓉蓉用极快的速度关上了寝室门,然后跳上床,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柯珂目瞪口呆地望着裴蓉蓉的怪异举动,直到裴蓉蓉缩到床角后她才发现,裴蓉蓉满面惊恐,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柯珂倒了一杯热水递给裴蓉蓉,裴蓉蓉喝了一口之后,神情总算正常了点。她放下杯子,傻傻地望着柯珂。柯珂知道,现在自己可以发问了。
  &你刚才在水塘那儿看到了什么?吓成这样。&柯珂问道。
  裴蓉蓉绝望地望着柯珂,嘴唇哆嗦着吐出了一句话:&疯女人!我看到了那个围着水塘转圈的疯女人!&
  【4.夜半咳嗽声】
  裴蓉蓉的话让柯珂心惊胆战。
  她以前也曾经听说过关于小竹林里的疯女人的传说,但对她来说,那仅仅是一个传说,她从来就没有把这传说和现实生活联系在一起。她做梦也没有想过,这个传说竟然会是真的,而证实这一点的人,竟会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朋友。
  虽然柯珂当时并没有像裴蓉蓉一样看见那个围着水塘转圈的疯女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当裴蓉蓉在寝室里说自己看到那疯女人后,柯珂却确凿无疑地相信了那个疯女人的存在,她甚至丝毫不认为那只是裴蓉蓉的幻觉。
  正因为这样,原本只有裴蓉蓉一个人看到那个疯女人,恐惧却由两个人分担了。只是裴蓉蓉的恐惧是亲眼所见,远比柯珂来源于想象的恐惧更甚。
  当天晚上,她们两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甚至都不敢关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都想找点话题来冲淡心中的恐惧。奇怪的是,每次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有人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到小竹林上,当她们意识到这一点时,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崩溃了。
  后来她们干脆都不说话了,两个人紧紧地挤在一起,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两人停止说话以后,寝室里变得十分安静,安静得她们不但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还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
  不一会儿,裴蓉蓉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而缓慢,柯珂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柯珂也想尽快入睡,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然也不会害怕了,可她偏偏就是睡不着。无奈之下,柯珂决定使用最原始的办法让自己入睡,她开始跟着两人的呼吸节奏,在心里默默地数起了绵羊。
  数着数着,柯珂发现自己数得有点乱了,她原本数的节奏是两个一组&&&12、34、56&&&,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数的节奏变成了三个一组&&&123、456、789&&&。
  柯珂停止了数数,她突然想起自己是跟着两人的呼吸节奏在数,那么,三个一组的节奏则意味着&&
  寝室里有第三个人存在!
  柯珂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地聆听着。
  有两个呼吸声!一个就在自己身边,是裴蓉蓉的呼吸;另一个则比较模糊,时强时弱,就像是有人在寝室里四处走动,走得近的时候听得比较清晰,走得远的时候则听不太清楚。
  柯珂鼓起勇气,猛地睁开眼。亮着灯的寝室里一目了然,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存在。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咳、咳。&正当柯珂松了一口气时,她突然听到寝室门外传来两声咳嗽声,那咳嗽声虽然很小,却清晰无比。
  柯珂的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
  【5.谁在水塘边】
  柯珂一直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恐怖声音折腾到下半夜,她疲倦得实在不行了,终于不管不顾地睡了过去。
  柯珂不习惯和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她睡得很不踏实,脑子里一直迷迷糊糊的。
  她一会儿梦到自己和裴蓉蓉一起在小竹林里迷了路,怎么也走不出来;一会又梦到和一个长相很可怕的疯女人拔河,两人使劲地你拉过来我扯过去,谁也赢不了谁,后来那条拔河的绳子突然变了,变成了露着一脸诡异笑容的裴蓉蓉。
  柯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裴蓉蓉不见了。她摸出电话,拨了裴蓉蓉的号码,手机里却传出&你呼叫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
  柯珂走出了寝室,站在走廊上,朝着水房叫了几声&蓉蓉&,没有人答应,最后她只得走出了宿舍。柯珂几乎找遍了校园里裴蓉蓉有可能去的地方,依然没有看到裴蓉蓉的影子,最后她终于来到了小竹林边。
  空气中有一丝丝微风在流动,小竹林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动,在这响动中,仿佛夹杂着一些人的窃窃私语。柯珂打了一个寒噤,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柯珂几乎在小竹林边站了半个钟头后才终于下定决心,朝着竹林深处的那个水塘走去。
  距离水塘越近,柯珂身上的寒意越甚,但她自己也不明白,这寒意从何而来。走着走着,柯珂突然发现,一种要命的恐惧已经悄然而至。
  这种恐惧无声无形,却紧紧地摄住了她的心尖儿,让她的精神处于一种即将崩溃的边缘状态。这种恐惧就是&&安静!
  小竹林里没有一丁点儿声音,里面的空气似乎也停止了流动,自然也没有了那种竹叶相互摩擦的&沙沙&声。这样绝对的安静让柯珂想起了墓地,她曾经跟着妈妈去给爷爷扫墓,当时墓园里除了她们母女俩外,一个人也没有,四周安静极了,柯珂被吓坏了,她紧紧地拽住妈妈的手臂,心里满是绝望和恐惧。
  现在,柯珂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刻,正承受着那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她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柯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稍稍平复了些,继续朝着水塘的方向走去&&
  当柯珂看见水塘的时候,同时也看到了一幕让她胆寒的场面&&有一个人正围着水塘转圈!
  那人并不是传说中面目可憎的疯女人,而是柯珂十分熟悉的裴蓉蓉!
  【6.疯女人的帮凶】
  柯珂强压住心中的恐惧,一步步地朝着裴蓉蓉走了过去。当她走近裴蓉蓉时,裴蓉蓉转圈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而她接下来的举动,几乎让柯珂想转身拔腿就跑。
  只见裴蓉蓉目光呆滞地望着柯珂,嘴角很勉强地牵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笑容。随后,裴蓉蓉的嘴里开始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柯珂又向前走了一步,她这时终于听清楚了裴蓉蓉嘴里在嘟囔着什么了。
  裴蓉蓉在数圈儿!
  &一个圈、两个圈、三个圈&&&
  柯珂的头皮发麻,她强撑着把目光移向裴蓉蓉的双手。果然,裴蓉蓉正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手心上画着圈儿!
  原来那个恐怖的传说竟然是真实的!不但是真实的,而且远比流传的更为可怕!
  裴蓉蓉闯入了小竹林,在水塘边看见那个围着水塘转圈的疯女人。后来蓉蓉的身体虽然走出了小竹林,但她的灵魂却被留在了里面。她的灵魂一定已经迷失,甚至可能被疯女人牢牢地控制住了,所以她才会重新回到小竹林里,围着水塘转圈,并且成为疯女人的帮凶,对着新来的闯入者画圈。
  柯珂心里害怕极了,她的心灵承受着恐惧的煎熬,但理智却又告诉她,不能丢下裴蓉蓉独自逃跑。那样的话,她即使能够侥幸逃脱,也终将受到良心的谴责。
  &五十个圈、五十一个圈、五十二个圈&&&
  裴蓉蓉嘴里的圈数已经超过传说中九十九个圈的半数了,她的手指也继续机械地画着圈。听到那可怕的数字一个接一个地从裴蓉蓉嘴里蹦出来,柯珂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就这样认输!
  柯珂猛地冲到裴蓉蓉身前,一只手拉开她正在画圈的手,死命地拽住,不让她继续画圈,另一只手&啪&地给了裴蓉蓉一记响亮的耳光。
  裴蓉蓉愣了一愣,伸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两行清泪突然从她眼角流了下来。柯珂顾不上研究裴蓉蓉的怪异表现,她急忙拉起裴蓉蓉就朝自己来的方向跑去。
  柯珂拉着裴蓉蓉,埋头拼命地狂奔。这个时候,她又听到了身旁的竹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这声音或多或少地让她感觉到了环境的正常,心里的恐惧减轻了些。
  可就在柯珂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她又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七十七圈、七十八圈、七十九圈&&&
  柯珂心里大吃一惊,她立即看了看身边的裴蓉蓉。裴蓉蓉的脸上依旧挂着两行眼泪,她的嘴闭得紧紧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柯珂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停住了脚步,战战兢兢地朝前面望去。
  眼前赫然就是那个水塘!她们又跑回来了!
  而更令柯珂感到绝望的是那个一边围着水塘转圈一边在手心里画圈的疯女人!那数圈的声音,正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柯珂心里的恐惧达到了极点,她再也支持不住了,只觉得眼前一黑&&
  【7.她是谁?】
  当柯珂醒过来的时候,满目都是刺眼的白色,她的眼睛不能适应这样的反差,赶紧闭了起来。片刻之后,她再次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病房里没有医生护士,也没有陪护人员,柯珂看见床头有一个画着小铃铛的按钮,知道那是呼叫铃,就伸手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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