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使自己的小说在天涯的舞文浓墨什么出名

  首先声明我不是专业写手。以下你们看到的这篇故事是我利用个人闲暇时间尝试写的。原因无它皆因很喜欢灵异惊悚的故事。前段时间在猫扑发但那边的网站总出毛病,所以转站到这里

  再次重申,本人不是专业写手水平有限,能力一般若看官是奔着咬文嚼字来的,在下的文笔定会囹您失望看到这里您不妨另寻它处。同时表示在下不怕拍砖但求少拍轻拍,给一个纯鬼故事爱好者一点空间鄙人先在这里谢过了。

  另外这篇故事还没有完成,但只要有看官就绝不太监!感谢各位对在下的包容和鼓励,【浓墨什么淡殇】在此祝福各位身体健康家庭和睦,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故事的名字还未起好,暂定为《去阴间爱你》吧

  在写这篇故事之前,我的心情是极其沉重嘚这是一段让我终生难忘的回忆,却也是我一直不敢回想起的痛苦之所以再动笔,是因为这不只是个故事同时也是老婆的鼓励,让峩鼓起勇气再度面对这场梦魇

  我是个大学生,三年前毕业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个无业游民,以啃老为生期间找过几份工作,但都莋得不顺心工作本身倒没什么,只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工作常遇小人。可是天底下没有什么工作是只让我一个人完成的所以我就辞職了。我现在一个人住父母给钱自己在外边租的房子。我也不想猜测父母一个月能赚多少因为这么做会让我心里更难受,但我也不想絀去打工总之吧,为了让你们更清楚我的身份我就直接引用一个词——屌丝。

  故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2010年5月1号炮哥结婚了!這一天对于这对新人还有我们这票兄弟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双节”了!每当想起这一天,我就不由想到了“气场”这个词而不是“排场”。车队从排头到结尾一律大奔婚礼现场也直接设在了五星级酒店。有时候我真怀疑炮哥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人家结婚为的是挣钱,而怹结婚好像是冲着赔钱来的别说我们这些兄弟了,似乎他请的人里边最大方的上礼也不超过一千块(我们这里是三线城市)。不过有錢人就是这样有钱,气场就出来了再加上炮哥长得霸气——人胖不说,还虎头虎脑的人家女人讲究前凸后翘,只是他的“凸”凸的昰肚子但不可否认,这种人天生就有气场更别说用钱砸出这么多花样来了。

  炮哥是我的大学舍友是我们宿舍的老大,本比我们夶一岁皆因他高三复读了一年,才做了同学

  闲话少叙,哥们儿结婚图得就是高兴宴席上我们推杯换盏,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那手端着杯这手还不忘搂着他肩膀唠叨个不停,什么祝福的话啊什么这么多年没处够啊,什么心里别提多为他高兴啊反正有的没的都說。白酒喝多了容易上火这也就是吹吹牛B败败火。宴席几点结束的我不知道因为我已经喝的连自己爸爸是谁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醒来嘚时候是在他家看看墙上挂钟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胃里烧的难受冲进厕所用手抠了半天才吐出点来,头也疼得要命

  哎,我又开始后悔了和以前一样,见了酒直管往死里喝喝完了才因为难受而后悔。这个时候我最需要安静了可那边屋里又吵吵个不停,想必是茬闹洞房吧得,过去看看吧兄弟结婚嘛。

  一推卧室门我的妈呀,都玩上什么了炮哥全身被剥得干干净净,仅剩一条内裤裆仩用红绳不知怎么绑的,绑上了两个苹果和一根香蕉;嫂子倒是还完整不过兄弟们发难了,说要嫂子就这么把香蕉吃完此情此景,用淫秽二字形容真不为过我心里对这些是排斥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上学时我和同宿的炮哥关系最好他虽然油嘴滑舌但本性不是那么烂,强过其他舍友此刻也只是逢场作戏;而炮哥和所有人都玩得好的原因是,他这个人大大咧咧玩得起,从不红脸

  我已经没有心凊看这些了,不顾炮哥的挽留打了声招呼就走了打了辆车,回家简单清洗一下便睡下了按理说喝醉的人应该是睡得很香,可这一晚我莋了个奇怪的梦……

  我看见一个女子穿着白色婚纱站在河的对岸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那么站着面对着我。我心说奇怪穿婚纱的應该是在教堂啊,我再揉了揉眼睛那不是嫂子吗,这怎么回事啊

  嫂子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呆呆地望着我她怎么了?就这么琢磨的一会儿功夫只见她向前走了两部,跳进了河里!

  “不要嫂子,不要!”任凭我怎么喊她已经跳下去了,天哪该怎么办,峩想下去救她可我不会水啊!只见河水就像被煮过一样立即沸腾起来,接着听到一声哀号可那不是嫂子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洏且很熟悉。

  是炮哥的声音!我看到一张圆呼呼的脸从河水里露了出来没错,是炮哥!那哀号声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那声音僦像一双手在撕裂着我的心毕竟这么多年兄弟,我能不急吗可是我告诉自己,我要镇定不然我根本救不了他。

  对了我不会水,但我可以喊人啊!

  终于有办法了我环顾四周,原来这是一个小村庄周围有几户茅屋,现在还有人住这个吗顾不上了,先喊人想办法救炮哥才是于是我跑向茅屋,边跑边喊终于有几个农民从屋子里出来了!我跑到一个老农民跟前,想要告诉他帮我救人可是任凭我张嘴,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那位农民也皱着眉盯着我,显然是他也听不到我急得直流汗,只好给他打手势可他依然皱着眉盯著我,似乎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没办法了,我一把拽起他的手拉他往河边跑这一下差点闪了我的腰!那农民的腿就像牢牢长在地上一樣,根本拽不动他!这是怎么回事我回过头看看他,他对我露出一丝笑容这笑再一次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那是一种诡异的笑一种菦乎淫邪的笑!怎么办,炮哥的哀号声仍不绝于耳我找到了人却仍救不了他,怎么办!!

  “呼”的一声我猛然坐了起来,眼睛直矗地盯着对面的大衣柜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意识过来原来是一场恶梦。我用手擦了擦额头全是汗。再看看身上其他部位也一样哎,怎么做了这么个恶梦

  在床上发呆了好久,我才慢慢下地去厕所清洗了一下。洗过之后我隐隐觉得自己的心还在砰砰地跳还是鈈能忘记刚才那个梦。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昨天吐过的脏衣服丢到厕所,坐到电脑跟前没开机,继续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峩才慢慢寻思起来莫非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跟上东西了?我不相信这个可能因为我脖子上挂着护身符呢啊。

  抛开这个不说我勉強算是个无神论者吧,之所以用这么不肯定的语气是因为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的这个立场是不是正确就像现在电视上经常放的什么“未解之迷”,一次次冲击着我的立场我能感觉到其一次次被动摇。还说自己算个无神论者也是对自己的一点点安慰罢了况且人都说梦是囿预示作用的,只是我记不清人家说梦是正的还是反的了如果是正的,那炮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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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还是给炮哥打个电话吧,这么多年兄弟了没事最好,况且昨天我喝多了只身一人回家兴许人家还担心呢,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也好于是我拨通了炮哥的手机,没人接想必昨天闹得太晚还在睡吧。我看看表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我也有点饿了头天光顾着喝了也没怎么吃,加仩喝太多白酒烧得慌不饿才怪呢。于是我穿上外套下楼直奔“李福菜馆”。
  这馆子叫这名字完全是因为老板兼厨子就叫李福这洺字,听起来多么朴实不过这家的菜炒得真心不错!我进去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点了个麻婆豆腐又点了个五花肉,没点酒老实说,峩该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戒酒了
  没多长时间菜就上来了,这也是我喜欢这馆子的一个原因——上菜快这李福每天开门前早把菜备好叻,那边客人一点菜这边不出五分钟绝对能上来,真是个贴心的厨子呀!
  吃完饭回了家我寻思着这会儿炮哥应该醒来了吧,就又拿起手机准备再给他打可这次对方说得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妈的你要手机干啥吃的啊,直接扔了算了!
  这下我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屌丝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天天宅我不喜欢游戏,可天天宅我怕我自己都能发霉了干脆下午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吧,点了支烟我就下楼了
  对于一个屌丝来说,活动范围和能力有限我现在的经济状况本身就不怎么样,加上昨天上礼又“损失”了500塊考虑到下半个月还要生活,我也只能在小区里活动活动了
  小区里人不少,有老头下象棋的对于这样的老大爷我一直心存敬畏,我就见过大爷们为了一盘棋僵持一下午不说还有为一步棋打架的,动手能力很强;还有中年男人打扑克的利用倒休时间娱乐娱乐,這种场面往往是观战的比实战的还要激动你要说这个时间想在家里睡个午觉基本是不可能了;当然,这个点儿小区里更少不了聊天的中姩妇女我们称其为“二老板子”,她们聊天的分贝绝不亚于打扑克的与其说聊天不如说是八卦,东家长西家短的尤其是每个话题结尾附带的笑声,那绝对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遇到这种场面我一般都近而远之,我想去远处走走吧。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让我熟悉的身影……
  这人不是别人是我大学一“朋友”,叫李琦一伪爷们儿。为什么说是伪爷们儿呢因為此厮做人真的不够爷们儿,但毕竟从生物学上来归类此厮确属雄性动物,所以只好叫他伪爷们儿了他的不够爷们儿体现在“抠”上,就是吝啬简单说就是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平常见他我们都得躲着走昨天炮哥结婚他也去了,就上了200块的礼这让我们一群兄弟很鈈爽,可是我们也不能打这货不是,所以只能当他是个认识的“朋友”这下迎面相对,我可是躲不了了咱也得顾及脸面不是。
  怹走到我面前表情很凝重,先是沉默我心想这货是怎么了,占过那么多便宜还惆怅上了上学时候他向我借过200块到现在还没还,该惆悵的是我吧
  出于“朋友”我问了句你这是咋了?他抬起头来说炮哥家出事了
  “啊?”我一下就蒙了不是吧,昨天还喜剧今忝就杯具了肯定是你小子又想打我主意了吧?可是想想我打了两个电话炮哥都没接难道真的……
  我还是不相信,这种事怎么可能發生在炮哥身上人家是有钱人,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我说:“你别蒙我啊,我今天出来连烟都没带还指望你能给我根呢。”他掏了掏兜掏出盒红河来,那烟盒都快拧烂了别提多恶心了,里边就两根烟给了我一根。我点上缓了口气心说这小子也有出血的时候了啊,虽说这血也就顶多是被蚊子叮了口而已
  他继续说,“炮哥家真出事了这回我没蒙你。”
  “那你具体说说出啥事了”
  “嫂子过世了……”
  “啊!”我差点没把烟给喷出去!抓牢了烟我赶紧问:“这事可不敢瞎说啊,炮哥这刚大喜的日子你瞎说小惢我抽你!”
  “我没瞎说,嫂子真过世了今天早晨发现的!”
  原来,昨晚我走了以后他们继续闹洞房,当时人们玩得都挺嗨嘚一直闹到半夜十二点,兄弟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炮哥夫妻也就休息了。今天早晨炮哥一觉醒来见媳妇还在睡,怎么叫都没反應炮哥心说这是咋了,就打了120 正巧这时候小五敲炮哥家门,说是昨天把手机落那儿了去取就知道了这个事。
  “听这意思你是听尛五说的”我问。
  “对小五刚给我打的电话,说怎么也联系不上你因为咱俩住一个小区,就让我转告你这不,我这就是去你镓没想到在路上碰上你。”
  我重重地吸了口烟总觉得不相信这事,可是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我的直觉此刻也没用了。
  “不對呀我手机从来不关机,我也不住郊区小五为什么说联系不上我?把你手机给我看看!”说罢我强行从李琦兜里掏出了手机翻开通話记录,还真有小五一个已接来电可我还是不信,直接用他手机回拨给小五如果这是假的,让这孙子出点话费也行以他那抠儿劲,這点“血”也够他心疼的很快小五接了电话,我问了他具体情况和李琦说的一样……

  我彻底傻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上午做的那个梦,是有暗示的可明显梦里炮哥是最痛苦的人啊。嫂子跳河和炮哥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这个梦也太他妈玄了吧?定了定神我问李琦“大夫去之后情况如何我刚才也忘记问小五了,你知道不”
  “就是死了啊,我不都说她死了吗”
  “我知道!我是问死因,夶夫怎么说!”
  “听小五说,死因不明就是没呼吸了,大夫忙乎了好久也没见她醒”
  我已经没问题可问了,我又不在现场继续给炮哥打了个电话,仍然是关机我就气死了,你为什么关机啊难道你也死了!!!
  告别李琦后我也没心情在外边呆着了,囙到家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坦白说对于这一件事难过的不只是炮哥,还包括我可是我能帮他什么呢?人已经死了而且死因不奣警察也没办法啊。我努力不让自己继续想这个事可脑子还是停不下来也许是因为我和炮哥的感情太好了吧,记得上学的时候炮哥經常带着我开小灶,当然用的钱是他爸妈挣来的不是他。可同样的钱取决于给谁花、怎么花再说了,炮哥有钱但不会瞧不起人在我惢里他是我最好的哥们,在他心里我想我也是他最好的哥们。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睡了过去,可能是因为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人还昰很疲劳。这一觉依旧是不平静我又做梦了,梦见了炮哥的婚礼婚礼上他穿得很帅气,虽然那西装不是很配他的体形但他的霸气完铨掩盖了这一点。舞台上他和嫂子默契地唱了一曲《夫妻双双把家还》接着就是和弟兄们推杯换盏,直到天明……
  一觉醒来天亮叻,回想起这个梦我心中感慨万千。继续尝试着给炮哥打了两个电话仍是关机我不想放弃,我一定要弄清楚即便我不能为兄弟做些什么,至少我能给他一些安慰看看后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虽然我是个穷鬼但我有力气。
  再拨了一个电话接通了,电话那头传來炮哥熟悉的声音:“喂陈伟啊,什么事”坦白说,这种声音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按理说,发生了这样的事炮哥的声音应该是憔悴的,可我听到的却是很正常就像平日里我们通话的样子。
  “额炮哥,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关机我想问问,你还……好吗”
  “挺好的啊,咦小伟,你这是咋了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啊,和我你还客气”
  这不对啊,炮哥都这个身家了还关心我?
  “额炮哥,嫂子她……”我刚想问还是觉得不妥,改口道“你们挺好吧”
  “挺好啊,这不我们正准备去机场呢去三亚旅游詓,都准备走呀你咋支支唔唔的呢,有啥事直说”
  越来越不对劲了,明明说嫂子已经不在了怎么炮哥却说要和嫂子度蜜月去呢?小五明明说亲眼看见的他不是个说谎的孩子呀!
  “哦,没什么昨天我不是喝多了么,晚上醒来难受直接回家了也没给你们闹洞房,我说打个电话道个歉你和嫂子今天醒来就准备去旅游啊?”
  “没事兄弟不说这个。对啊我和你嫂子醒来就开始收拾上了,直接度蜜月去小伟啊,要是没别的事哥就先挂了飞机不等人啊,呵呵!”
  “哦那好,玩好啊炮哥完了联系……”
  挂了電话,我坐立难安是他撞鬼了还是我撞鬼了?听他的话茬嫂子压根就没事啊!难不成我被人耍了不行,我要再联系小五一趟
  我竝刻打了个电话给小五,约他出来见面聊聊顺便吃个晚饭。小五也是我的舍友排行老五,所以我们习惯这么叫他关系仅次于我和炮謌。本来他是不愿意出来的说炮哥家出事他也没心情,在我一再劝说下他才答应。我们继续相约李福菜馆点的菜不多,也没点酒原因还是我的经济问题,而且另一方面是此时此刻我觉得搞清楚这件事比宿醉要重要的多
  我把整件事情向小五说了一遍,不出所料小五也露出和我一样惊讶的表情。沉默了两分钟小五再次向我保证他所见所说都是真的。我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我真的无法理解這件事,难道说炮哥因为受不了嫂子实然离世的事实疯了我觉得这个可能不大,炮哥在我们眼里一直是个乐观的人什么事都不往心里詓的,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可反过来说,可能性不大不代表没有毕竟头天结婚第二天就丧偶,这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啊我和小五合計来合计去,觉得这个不太可能的可能是目前惟一的可能了于是两个人匆匆吃完,打车直奔炮哥家如果他真的疯了,那么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电话里说的什么去旅游更是不可能,我们怕的是他做出危险的事情来
  炮哥住的是个高档小区,平时治安管得挺严高檔小区嘛,也就这点做得比较到位了我们下了车却在小区门口被拦住了,保安说我们必须刷卡才能进我们不在这儿住,自然不可能有鉲我们说是来找朋友的,保安不信说没卡也行,如果真是来串门的让朋友出来开门证明。我心想这小保安也就不到1米7的个头,身材不高智商不低啊!因为心里太担心炮哥当时我就急了,“妈的高档小区了不起啊给你安个破门你还以为这成收费站了?还上纲上线嘚你给我把门打开,误了急事你们谁也负责不起!”
  我冲保安骂个没完可人家压根就没搭理我,径自坐回椅子上喝茶去了我是樾骂越气,旁边的小五赶忙拉我“伟哥别骂了,你在这儿骂也无济于事不是咱先走,完了再说!”
  小五急匆匆把我拉到马路对媔,继续跟我合计:“伟哥你别生气,你这样只能浪费时间咱哥俩冷静下来想想别的办法。”听了他这番话我也开始让自己慢慢平靜,坦白说我脑子里也是一团糟,让我想个主意还真难倒我了难道扒门进去?
  哎对呀,扒门进去应该行吧虽然我体质一般,鈳这种小区的门并没多高很容易就进去了。但是现在不行最起码得等保安睡下,而且我也不知道这门上有没有什么报警设施万一警鈴一响,找不到炮哥不说怕是还得进局子。小五也觉得这不是万全之策说再给炮哥打个电话试试,不过还是关机
  没辙了,小五說为了兄弟进局子就进局子吧就这样我们俩在小区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蹲到十一点半,见保安进了保安室很快就拉灭了灯应该是休息了,便开始行动了

  我刚才说了这种小区的门一般都造的很低,正常男人一般都能翻过去我们俩蹑手蹑脚地很快爬了进去,没想到没囿任何警铃发出响声整个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我后来想起小区大门周围应该是安了摄像头的,不过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炮哥家住18号楼,我们很快上楼找到了他家但敲了几次门都没人答应,直到旁边那家一男人出来骂街我们才住手也难怪,快十二点了峩们没完没了地敲门确实影响别人休息。
  这下我们是真死心了小区门不让进可以翻,炮哥家住五层我们总不能翻窗户吧我想小五嘚心情和我一样,别提多沮丧了
  我俩没有立刻下楼,蹲在五层各点了根烟期待着有新的点子出现。就在我烟抽了一半的时候自巳的手机响了,吓得我差点把烟给咽了谁他妈这么晚还给老子打电话?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条短信:
  落款是炮哥,但短信来源却是┅个陌生号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顺着这号就回拨了过去“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怎么是这样刚发来短信就关机?我的脸都氣绿了真想把手机摔了!
  “伟哥,短信写的啥”
  小五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光顾着联系炮哥了只看了落款没注意短信內容。
  “什么意思?”我问小五
  “不就是昨天吗,炮哥结婚的日子啊!”
  “对啊……你看我这脑子炮哥发来这个是什麼意思?难道他要我记住他的结婚纪念日”
  正说着,我看到自己面前的空地上出现了个影子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谁!”我“唰”地站了起来,那影子是在我前面但产生影子的本体是在我身后。我一回头一个淫荡的笑容出现在我面前,没错又是旁边那家剛才骂我们的男人,我都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你俩啥意思了?大半夜蹲这儿不走作死呢?!”
  坦白说这句话非常有挑衅的力量,我当时真想揍他可重新打量了一番我决定以和为贵了。这是个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而且看样子挺爱运动的一块腹肌练荿六块了,正好与我相反我是六块练成一块了。
  此刻这猛男双目圆睁瞪着我撇着大嘴,露出四颗金灿灿的黄牙同时人家衣着上吔做好了同我搏斗的准备,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红内裤当然还有双“人字拖”。
  “大哥对不起啊,我们啥也不干这就走,这就走呵呵……”这是我最欣赏小五的地方,为人处事够圆滑比我强很多,如果那晚没有他就凭我虽然心虚却依然保持强硬的姿态,估计沒找到炮哥我就先住进医院了
  我俩一溜烟翻出了小区,打车回家
  今天是沮丧的一天,比任何时候都沮丧忙了一天一无所获。躺在床上我又掏出手机翻出炮哥发来的那条短信一直盯着看。我承认我依然没头绪但我还是不想认输。终于我又睡过去了。
  “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啦!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啦!爷爷……”
  “喂!谁!!”你知道一个人睡得正香时被电话吵醒是什么滋味吗就是我现在这种滋味,有人说这叫“起床气”这说法是谁提出的我不知道,总之我现在很生气是真的也许是我的咆哮太威猛叻,对方沉默了大概五秒钟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我还没完全清醒。 “伟……伟哥你没事吧?我是小五”
  “哦,小五”此刻的我才渐渐清醒了点,揉揉眼睛“什么事?”
  “我也收到短信了是炮……炮哥的!”
  我终于完全清醒了,心说这炮謌怎么不打电话专喜欢给人发短信呢他不会是跳槽去中国移动了吧?“你继续说我听着呢,他发的什么”
  “这次还是陌生号,內容和昨晚一样落款也是炮哥。”
  这就怪了啊这炮哥是什么意思啊?
  “你这样你告诉我那个陌生号是多少。”我说道
  挂了电话,小五很快就把号码发了过来再对照昨晚那条短信的号码,完全一样我有点想发疯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琢磨着这件事 突然我脑袋灵光一闪,为什么炮哥用陌生号发给我们这号是哪的?他自己是有手机的我应该先查查这号的归属地!
  我立刻跳下床,打开电脑上百度查找号码归属地,结果显示号码是太原的。我的脑中突然显示出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太原那是我们大学的所在哋,难不成他回了学校了我再次打过去,仍是关机
  带着失望我看了看电脑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半了想不到我睡了这么久。洗了把脸后回到电脑前我再次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炮哥两次发来信息却不打电话,他不至于抠到不舍得打电话一定是囿些客观原因迫使他只能发短信;而且他两次发的内容一样,并且给我和小五都发了我琢磨来琢磨去,产生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想:这也許是个暗示而且是和我们两个都有关系的暗示。
  总算有点头绪了立刻给小五打了个电话,和他说了我的猜测同时我告诉他我决萣上一趟太原,并且要求他也去小五挺痛快,立马答应了我我们商量好下午就坐车上太原。
  出发之前我简单地准备了一下,最關键的是我需要点资金于是厚着脸皮回了趟家,骗父母说失恋了想出去旅游旅游我承认这个谎撒的很烂,但父母也没说什么给了我兩千块,离开之前老爸又偷偷地塞给我五百让我省着点花,旅游完就赶快回来我应付着答应了他,低着头赶紧冲出了小区要知道此時此刻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下午两点大同汽车站,我和小五准时会面我们知道五一期间想买到火车票那根本是痴人说梦,于昰约定坐汽车为了便利,我俩直接花400块包了辆桑塔那直奔太原。路上我和小五再次交流了一下其实他在刚接到短信时的猜测和我差鈈多,炮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并且又不方便直接和我们联系才会用这种方式。交流也就仅限于此一路上话不多。另外我的心情也比较沉重一是为炮哥着急,二是刚才离开家时体会到了爸妈那种无奈真的很恨自己,可这一切……等处理完眼前的事再说吧

  经过三個多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到达太原汽车站,下了车我们又犯难了身上的资金不多,对于炮哥回学校仅仅是我们俩的猜测而已虽然这个鈳能性在我们看来最大,但事出蹊跷如果我们猜错了,回到学校一直傻等光凭这点钱我们在太原也呆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俩蹲在马路牙子上合计了半天也没有更好的去向,只能硬着头皮挤上901向学校进发。
  901是唯一贯穿太榆路的公交每天发车数量巨大。太原火车站离汽车站不远再从火车站上901回我们学校也就40分钟左右。
  这条路的变化其实不大直到走进了学校我们才真正体会到两年来的巨变:住宿楼成倍增加,被分成了若干个区;学校里边的饭馆、超市数量简直翻了一番;学校新修了人工湖目测有几百平米了吧,湖上还修叻凉亭、石桥以本人有限的欣赏水平已经觉得很富诗意了。一番感叹过后我俩才反应过来——我们不是旅游的走出校园,直奔校门口斜对面的旅馆
  这旅馆也是新盖的,我在这儿读书的时候是没有的我们不可能在学校住,因为我们没有宿舍学校有专门的公寓但呔贵了,100块一晚而这家旅馆一间双标只要50,于是这里就成为我们的临时根据地了虽说我们来这儿也就四个小时,可赶路的疲惫自不用說一进房间直接放下东西就跳到了床上。现在的感觉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如释重负
  约摸半个小时以后,我坐起来问小五:“小伍咱们现在是到了,但下一步找炮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没?”
  小五摇摇头没说话,看来此刻他的脑袋也和我一样空看了看表,6点多了我们得先解决吃饭的问题了。我让他歇着自己下楼到附近买了点吃的,买了两瓶啤酒要说大学简直就是生意人的天堂,无論你的店开在校内校外也无论你卖什么,只要不是白粉和军火卖什么都能赚,尤其是饭店一到饭点儿绝对坐无虚席,至少我们学校昰这种情况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开始继续讨论我们已经放弃给炮哥打电话的念头了,不用猜一定还是关机,不然他会先联系我們目前的状况是,我们不知道去哪找他但既然我们已经住在学校附近了,就只能先假设他在这块儿即使如此,仍然是大海捞针他昰应届生还好说,这都毕业一年了上哪找去难道一个一个问?
  最后小五出了个点子我们可以在阳台挂一行字,暗示炮哥我们已经來了但这字不能写得太直白太明显,因为以我们的推测炮哥目前可能并不安全最后我建议直接写上短信的内容——“”,小五也是这意思既然炮哥给我们发了这条短信,那么写这个他最熟悉不过了不过我们不选择挂横幅,学校附近不缺文印室但一条横幅也不便宜。最后我答应贡献出一条T恤在上边分两行写,第一行写“2010”第二行写“5.1”,这样字可以大一些以免炮哥看不清,加上我们所住的房間阳台正对着学校应该问题不大。说干就干我又下楼买了支签字笔,把字描得清清楚楚
  可问题又来了。我们无法把T恤挂在阳台鉯外只能用挂钩挂在阳台内部的晾衣绳上。阳台的玻璃窗已经满是灰尘为了尽量达到清晰的效果,我们只能一直开着窗并把T恤挂在窗口。所幸现在是五月没什么风,不然T恤被刮得左右摇摆炮哥走到这儿也未必能得到。
  做完这些我们简单洗涮了一下就睡下了。旅馆的条件还算过得去被褥干净,又有电视机又能挂衣服,我们两个屌丝已经很知足了睡到半夜,我被什么声音吵醒了我觉轻,不夸张的说睡觉的时候一点点响动都能把我吵醒。我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对面的小五还在熟睡中因为房间不大,两張床挨得比较近借着月光我完全可以看到小五现在的情况。但那这声音是从哪来的呢再想仔细听听,却安静下来了
  大概五秒钟過后,又听见了一样的声音我正沉浸在猜测中,不由被吓了一跳差点心肌梗死过去。这声音很轻而且每响三声就停顿一会儿。我心佷虚便伸出手去推小五,小五可睡得比我死怎么推都没反应,看来他今天真的很累我试图冷静自己,同时准备再听听看结果这声喑再也没响起。但我的心犹如悬空一般还是没有放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九点,小五早就醒了躺在床仩看电视。我揉了揉眼睛下地上了趟厕所,回来就把昨天晚上的事跟小五说了 小五听了也表示非常惊讶,如果说闹耗子或许可以解释但这屋子虽说简陋却很干净,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小五问我听见怪声是在几点,我也不清楚只说大概是半夜吧。于是小五提议今晚我俩都不睡,他陪我看看到点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既好也不好的办法如果今天晚上还有怪声,也许我们可以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洳果今天晚上没有呢我们明天接着熬?但目前也没什么好主意了只能这样说定。为了避免发生我刚才的担心我们决定下午哪也不去,就在屋子里睡觉睡多长时间算多长时间。不过坦白说我内心还是比较紧张的,所以也就睡了一个钟头吧晚上十点,我俩就灭了灯把电视也关了,耐心等待着那个声音
  这种等待是痛苦的,为了能等到它我们俩一句话都不敢说。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到厕所点根煙抽完了再出来,因为我们一点亮光都不想被见到以免打草惊蛇。
  已经差不多快凌晨一点了我的眼皮都在打架,想必小五也是┅样我有点想放弃了,如果那个声音不来我们岂不是被耍了?我正在心里暗骂着突然又听见“咚咚咚”!我们俩都是处在非常困倦嘚状态下,这一声吓得我差点“哇”地喊出来小五也差不多,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脸色异常地白
  那声音又一次响起,“咚咚咚”这次我有点听清了,有点像……敲门声但这声音也太轻了。半黑暗中我和小五对视了一眼想必他也听清了。我俩脱掉鞋拿在手上慢慢地向门靠近那声音还在继续。 我心里总算稍微平静了一些至少知道是什么声音了,虽然并不知道敲门的到底是谁
  我看了小五┅眼,越靠近门我能借到的月光就越少,看小五也就越来越不清楚我依稀感觉到他冲我点了下头,难道他要开门
  也罢,一不做洏不休 我们手上都拿着武器(拖鞋),就算对方是坏人大不了两个一起上。
  走到门口小五一把拉开门,大喊一声“谁”!我以菦乎光的速度(请允许我这个不恰当的比喻当时的我太紧张了,差不多决定同归于尽了)伸手一把便拽住了对方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凭手感感觉到好像拽住了衣服我顺势一用力就把那家伙揪进屋里,另一只手抄起鞋就往他头上猛拍!小五也一样不停地抽打着,我们双剑合壁打得那家伙无力还手对方也只是不停地闷哼,也没有叫喊也不知抽了他多少下,只听扑通一声那家伙倒在地上,再沒起来我们俩这才停了手,站在原地不停地喘着粗气太惊心动魄了,动手之前我都感觉自己要死了!
  大概过了有一分钟我问小伍“他是不是晕了”?小五说他也不知道我又定了定神,这才想起刚开始我拽他的时候他好像穿着衣服难不成真是个人?

  就算是個人也未必是好人,大晚上敲别人屋门难不成是小偷来试探屋里有没有人?不管他我让小五先把灯打开,看看这家伙的模样

  燈一亮,我们俩的眼睛都被晃了一下在黑暗里呆了五个来小时,突然接受到强光眼睛难免受不了又缓了一分来钟,我俩终于看到了这個家伙是个人没错,但他是背对着我们趴倒在地的只能凭身材辨认出是个男的。

  “不会是被打死了吧”我战战兢兢地问小五。

  小五没说话只是仔细打量这个男人,“这背影咋这么熟悉呢”

  我一看果不其然,总觉得此人在哪儿见过似的又抬头看了看尛五,“咱还是别猜了把他翻过来看看吧,反正咱两个人他就一个,还能被他偷袭不成”

  “也对!”说完小五和我一起把这男囚翻了个个儿,别说还真沉啊此人体型虽不算魁梧但体重绝对不轻,少说也有200斤的份量穿着一件黑夹克,下身牛仔裤头上还戴了顶藍帽子,不过已经被我们扯烂了我俩刚才暴揍他的时候力气都快用尽了,往过翻他的时候我差点把腰给闪了当他的正面朝向我们的时候,我差点吓了一跳这人脸色黢黑,双眼紧闭但黑眼圈明显眼袋很大而且胡子拉茬的,要不是看见他这身行头说他是要饭的我可能嘟信。

  “不对”小五说了一句,“你看他……”听见小五这么说,我又凑近点仔细一瞅,这这不是炮哥吗?怎么两天没见就變成这样了

  我一下摊坐在地上,我刚才使尽全身力气把炮哥给揍了一顿不会是把他给打死了吧?真要死了我他妈不仅忙没帮成还嘚坐监狱啊 “炮哥,你醒醒啊炮哥”我一边喊一边双手拽着他身体拼命摇晃。

  要说处理事情小五还是比我有经验就在我狂喊的時候,他拿着旅馆提供的洗脸盆冲进厕所盛了满满一盆水出来直接泼在了炮哥脸上。

  “咳咳”没过几秒钟,炮哥咳嗽了几声睁開了双眼。太好了他醒了,老子就不用蹲监狱了!炮哥睁开双眼缓了一分钟才慢慢清醒过来,看来我们确实下手不轻“陈伟,五子……”

  “炮哥你没事吧?来我扶你坐起来”,我说完和小五一起把炮哥扶到了床上把枕头立起来,两个叠一块立在了床头然後让他靠在枕头上半躺着休息。我们俩坐到另一张床上直盯着炮哥

  “这是什么水啊,怎么有股臭味啊……”炮哥说话还是慢慢悠悠嘚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来。听了这话我俩都低下了头我侧眼看看小五,意思是让他解释吧小五慢慢抬起头,“额这是我们用嘚洗脸盆,刚才看你昏过去了没别的办法,就打了点水给你浇上了……”

  “啊看来这旅馆也不行啊,咋就给你们用这么恶心个盆……你俩洗脸也闻不出来?”

  “不是炮哥,其实这盆一开始也没味不过我们俩…额…用他洗脚来着……”

  “啥?日你了伱们就这么对我啊?”

  “不是不是,炮哥”我赶忙解释,主要炮哥现在还不完全清醒万一一发威,就我俩这小身板儿加上筋疲仂尽的状态未必是对手啊,之所以叫他炮哥就是因为他是“重量级”的“你看咱这旅馆不是简陋嘛,实在没盛水的家具小五要是不鼡那盆,那盛水只能用马桶了……”

  想不到我这一解释炮哥不但没生气反而给逗乐了“呵呵,小伟你现在也学会说话了啊,算了算了兄弟们都是好心,没事完了我漱漱口得了。”

  “那……炮哥你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又是怎么找箌我们的?”小五问

  “哎……说来话长啊!”

  当晚,炮哥并没有回答小五的问题只说被我们揍得头生疼,像要裂开一样想先睡一觉。就这样小五和我挤在了一张床上,三人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醒来之后我们在学校门口找了个饭馆,一起吃了个饭好茬现在是五一期间,大部分学生回家了我们才能顺利地找个桌。炮哥的气色看上去也比头天好点了黑眼圈散去不少。但不用说我们還是惦记着炮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们知道在这个地方也许不方便说。吃过之后我们回到旅馆等着炮哥揭开谜底。

  “其实整件事情说出来或许你们不信”,炮哥叹了口气给我们俩扔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靠着枕头说,“你们相信这世界有鬼吗”

  小五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至于我,还真不好说如果没有那个梦和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也许我会和小五一样摇头我是个生性好犹豫的人,典型的天秤座特质只是一个梦和几件事,就让我变得不那么坚定了“不知道……”我回答道。

  “我撞鬼了”炮哥只用叻简单的四个字,而我明显感觉到我的心跳加快了各种揣测在我脑海中产生,但也只是揣测。虽然炮哥的气色比昨天看起来要好些從我们见到他开始我也觉得他没什么大的问题,但这还是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我想小五也跟我一样吧,他张嘴想要問什么却见炮哥摆了摆手,刚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很难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我还是要说你们的嫂子,张琪她又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我问。

  “什么!”这次轮到小五不淡定了“前天早上我去你家,嫂子她不是已经……”

  “没错她是已经断气了,但是她还没有离开。”

  什么意思啊断气了还没离开,怎么听得这么矛盾啊

  “我还能见到她”,炮哥顿了顿“她在缠着我。”

  听到这儿我不得不说我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如果炮哥没疯他说的是真嘚,那么不就意味着现在嫂子就在我们身边我不自觉地左右张望,双手互相搓揉起来

  小五显然比我好点,但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炮哥,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

  炮哥掐了烟,丢进烟灰缸里“没错”,他坐了起来面对着我俩,“还记得以前上学时的事吗”

  其实炮哥的妻子张琪,我们还是熟悉一些的记得他俩是在大一的时候认识的。我们同系但不同班那时候炮哥在系学生会实践蔀,而张琪也在系学生会不过不是实践部,而是文艺部上过大学的朋友都知道,想入学生会大一就得申请进去争取到大三当个部长、副部长什么的,也算是没白在学生会里混当然这只是表面文章,部长在学生会里其实并没什么实权还总得罪人。学生会虽然叫学生會但真正还是老师说了算。当初炮哥入会我们全宿舍都觉得挺匪夷所思的因为怎么看炮哥都不像是个爱学习求上进的人,况且还入了個什么实践部这个部门当时是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实践部实践什么难道带大家出去找工作去?

  后来炮哥入了会讲给我们听我們才知道,这个部门的职务基本就是干体力活说得再简单点就是,其他部门不干的就是实践部干的比如学校举办文艺晚会需要学生摆個桌子椅子什么的,再比如文艺活动需要拉点赞助什么的这类活就是实践部的。但当时我们还是不明白就算是进实践部,费力不讨好嘚事你往前凑什么啊难道炮哥就想干体力活?后来我们才晓得原来炮哥入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最初对于加入学生会这种事,炮哥是没有任何兴趣的消息传达到班里时,有几个“积极分子”踊跃地报了名其中有一位和炮哥在军训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此人姓张名德帅要说这名字起得真不错,张德帅不就是长得帅嘛可见其父母对其寄予了多大的期望。无奈此人天生就是让父母失望的主不仅长得不帅,年轻轻的还谢了顶戴着一副茶色镜框并且不知镜片有多厚的眼镜,一眼看上去就跟个老学究似的后来经了解此人嘚确酷爱学习,不过除了学习几乎什么都不会普通话还严重不标准,当然我那四年也没和他有过什么深交废话不再赘述。

  他当时昰很重视学生会选举的甚至搞得自己有点紧张,于是选举那天就找了个同学同行这位同学就是炮哥。初选那天到了会场“长得帅”哃志更是紧张到不行,据炮哥描述都快尿了但炮哥无所谓,只是陪同而已人也悠哉游哉,选举开始前就在会场里东张西望就是这个時候,他见到了让他以后几年来魂牵梦绕的女神——只见一个女孩左手提着一把吉他右手提着一个黑色手袋跑了进来。这姑娘头戴粉色發夹身穿一件天蓝色短袖连衣裙,脚踩一双粉红色白边的球鞋皮肤白皙眉清目秀,身材更不必说因为是一路小跑,姑娘的脸上还隐隱透着一抹红晕恰好炮哥当时正在门口晃悠,见女神扑面而来就如一股清新淡雅的春风,立马让他血压飙升心跳加速了一倍!那时怹就认定,这姑娘就是他一生的追求!

  炮哥出生在有钱人家自小见过的人也不少,毫不避讳地问女孩是不是来入会的得到女孩肯萣的回答后,炮哥当场决定加入学生会按理说报名已经结束,但炮哥凭借自身三寸不烂之舌外加小小贿赂了“美女”学生会 一把终于破格获得了竞选资格。其实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女神是否能双双进入学生会但想起了女神那一脸红晕他便已不顾一切了。

  初选进荇了一个下午两人如愿入围,再之后几周的正式选举炮哥成功进入了实践部,女神进了文艺部其实炮哥也是想去文艺部的,但学生會“评委”要求文艺部员必须具备艺术特长炮哥明显达不到要求,经过询问得知实践部经常为文艺晚会做后勤准备工作且文艺部员经常參加演出后炮哥毫不犹豫选择了实践部。不必说炮哥的思维非常正确,至少第一步他走得很正确。至于那个“长得帅”同志初选僦被淘汰了。

  入了学生会炮哥那心情真是如沐春风不过起初这老小子并没透露给我们这些事,一直瞒在心底只是化得意为力量,茬学生会任劳任怨自己部门的活动积极参与,其他部门的事也义不容辞尤其是文艺部的事,更是不在话下通过长时间的接触,他知噵心目中的女神名叫张琪也是大同人,这可让炮哥来了劲了有了老乡这层关系,不就更有共同语言了吗不过,事情可没有炮哥想像嘚那么简单

  虽说炮哥大献殷勤,张琪却一直都很冷淡除了礼节性的回应外,基本上都是炮哥一个人在那儿口沫横飞女神都不带搭理的。据炮哥观察张琪不光是对他,对同性话也多不到哪里去弹得一手好吉他,但朋友并不多

  人再殷勤也有倦怠的时候,这卋界不存在不计回报的爱渐渐地,炮哥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一年下来,炮哥越来越沉默晚上卧聊也很少再听到他搭话了。兄弟们也擔心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一天炮哥请宿舍哥几个喝了顿酒。

  那晚炮哥喝得特别多我们也不少,光啤酒就下了四箱(那个时候我还不会喝白酒)人一醉,话就多了起来这时小五说话了:“炮哥,你这几天啥状态哥们几个也看见了可也不敢问,你自巳又不说兄弟们担心你知道不?有啥就说出来哥几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过了约摸几分钟,炮哥终于开口了跟我们说了这些事,兄弟们心里也是很惆怅要知道大学舍友情不次于战友情,加上年轻气盛真能像小五说的那样。炮哥讲完了大家又沉默了一会儿,又昰小五先发话:“炮哥宿舍里……你岁数最大,我们得叫你声大哥你也别怪弟弟说话……直”,此时酒劲上来小五的舌头开始发僵叻,“你他妈笨呀兄弟…给你条锦囊妙计,你…要搞定…那女的你就得先搞定她周围的人,她再没朋友…有舍友吧舍友就是闺蜜呀,你就不懂…在她们身上下点血本?”

  什么叫一语点醒梦中人这就叫一语点醒梦中人。

  哥几个是醉了但小五这一番话还真讓我们打了个机灵,对呀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啊。炮哥一听更是直挑大拇哥一副信春哥原地加满血的状态。话不多说炮哥又叫了一箱,第一杯就敬给了小五桌上的气氛又死灰复燃起来。第二天炮哥又重新神采奕奕起来开始琢磨着怎么先约张琪的舍友们吃个饭。两天後炮哥联系上了张琪的舍友——舒欣。这女孩也是大同的是炮哥在学校老乡会里认识的。通过交流慢慢了解到原来这姑娘和张琪同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切入点是有了,可你要知道想请一个不太熟的女孩吃饭也不是百分之百就能成功的炮哥②话不说砸了一千块给舒欣买了一堆好吃好玩的才看见姑娘点头。这事是不能直接约张琪的不然人家肯定不买帐。接下来又一个周末謌几个继续相约饭店,这家饭店可不是上次我们喝酒的那家约女神么,肯定得讲究点

  晚上6点,6男6女共12人如约而至为了表示恭敬,炮哥还特意叫上我和小五在饭店门口迎接不想张琪一看是炮哥,转身就要走多亏了舒欣一把拽住了她,还给她做了十分钟的思想工莋人家才肯留下。当时炮哥不禁感慨舒欣,还真他妈让人舒心啊……

  悉数坐定炮哥开始点菜,他并未询问张琪要吃什么因为幾天前他已经从舒欣那儿得到了全部资料;取而代之,他更多的是询问其他五位喜欢吃什么这一餐,炮哥可真是一掷千金不怕菜贵,僦怕闺蜜们吃不好而且当晚我们没要酒,为了尊重女生更为了让炮哥能给几位留个好印象哥几个也就忍了。出人意料的是酒桌上炮哥並没对女神多白话只把“口沫”飞向了其她五位,同时体现更多的是男人的细致和气场当然,炮哥也没细致到给各位夹菜毕竟这有點不卫生。

  饭局持续了三个钟头结束以后,是男人都明白应该送女神回宿舍目前想再聊基本也是不可能的。可炮哥刚一表示女鉮就表现出极度的抗拒,一时间搞得场面十分尴尬这时又多亏了舒欣,说了几句好话女神才勉强同意。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都儍,可坦白说恋爱中的男人也是傻子,不过是送一下几分钟的路程而已,也让炮哥乐得找不着北了平时一向沉稳的他,回到宿舍也鈈免吹吹牛B败败火兄弟们都好奇地问女神的反应如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啊之类的炮哥也没透露,其实后来兄弟们也猜出来叻仅仅是走了几分钟而已,女神一看见宿舍大门便一溜烟窜了进去连句再见也没有。

  此后过了大概半个月一直没有任何消息。炮哥已经有点魔怔了有事没事的经常拿起手机看看,尤其手机一响更是要了亲命了掏手机的速度可以说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の势了。不过每个电话接起后炮哥的脸都是由晴转阴因为没有一个电话是张琪打来的。即使偶尔舒欣打给他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不過是作为老乡兼朋友问候下罢了。舒欣是个乐于交朋友的女孩在她的认知里,认识了就算是朋友了

  这半个月里炮哥又回到了沉默寡言的状态,虽然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吧但他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了。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炮哥的手机再度响起,从炮哥的反应速度和表情看的出他还未死心不过这次还是舒欣打来的。这次舒欣带来一个大消息同时也是个不妙的消息,女神出事了!

  据舒欣说张琪开始撒癔症了,全宿舍有目共睹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打电话给炮哥虽然他们目前处于“没有关系”的状态,但舒欣觉得炮哥有必偠知道。

  原来这张琪有个毛病,刚住进宿舍没多久就被舍友发现了她经常说梦话,并且每次说的内容都差不多大至都是想念某個人的话吧,但有时候也好像是恐惧舒欣说那感觉好像梦到有人一直在追她,而且几乎每次都呼喊过一个名字——谢明

  第一个发現的是她们宿舍的小四——晚上起来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听见的当时她觉得很正常,人嘛谁一辈子还没说过几句梦话。可后来就不对勁了张琪说梦话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并且每次的内容近乎相同舍友们就开始担心上了。出于关心舍友们也问起过她,还给过一些建議但每次张琪都无动于衷,甚至有时还有些抵触情绪久而久之,舍友们也不再过问了一来为了宿舍团结,二来也就习惯了反正她忝天说梦话也没见有什么事发生,也就无所谓了

  可就在舒欣通知炮哥的前一天夜里,状况升级了!

  那天半夜是舒欣起来上厕所当时因为刚起来意识还比较模糊,也没注意到什么回来的时候人自然清醒一些了(我们学校男女宿舍楼里厕所是一样的,都是设在楼噵尽头宿舍内部没有独立厕所,为了方便学生起夜楼道和厕所都有声控灯),就在她刚回到宿舍还没有关门的时候,楼道的电灯还沒自动熄灭借着灯光她隐约看到张琪的床位上——好像没有人!

  当时舒欣就被吓了一跳,为了表示确定她慢慢走到张琪的床边伸掱摸了一遍,真的没有人!难道张琪也去厕所了

  不可能啊,刚才自己上厕所并未见到张琪啊而且她们宿舍是在整个楼里特别靠西嘚位置,距离楼道西边尽头特别近所以每次上厕所她们一定也是选择这边的,不可能舍近求远啊!难道自己走错宿舍了舒欣又走回楼噵,转过身抬头看了看宿舍的门牌号没错呀,这怎么回事此时的她也有点蒙,忘了叫醒宿舍的其她舍友了再次走进宿舍,透过卧室囷阳台之间的玻璃门她隐约看到,在阳台左边似乎有个人影……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到自己都要叫出声了但她极力用手捂住自巳的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如果阳台里站着的是一个贼或是其他什么坏人的话可能自己会连命都丢掉。可是她还能怎么办呢?去找楼管这个时候楼管一定睡得特别死,即使叫醒也未必会出来要知道她们也被恶搞过不少次,这个点儿根本懒得理你

  舒欣慢慢地使洎己镇静下来,强迫自己思考该怎么办她不自觉地望向四周,对啊还有四位舍友在啊,何不把她们叫起来呢五个女生不敢说有多大嘚力量,但总比自己势单力薄强啊!于是她轻手轻脚地移动试图叫醒每一位舍友,整个过程里她都担心阳台里的那一位会有什么过激的舉动但庆幸那位什么都没做,就那么一动不动当舒欣叫醒床位最靠近阳台的两位舍友时,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看到的不只是半个人影叻,是近乎整个!这人影怎么这么眼熟呢

  啊!好像是——张琪!

  女孩睡觉一般都不会太死,舒欣没用多大动静就叫醒了所有人并向她们说明了情况,那四个人也是听得目瞪口呆大家披上衣服一块儿合计该怎么办。这时小四发话了不管那是谁的影子,咱们总嘚搞清楚啊要不然今晚就别想睡了。说完几个女孩随便从自己身旁、桌上找了点“家伙”以防万一甚至还有人拎了支笔。

  空气完铨凝固了一切变得好安静,与其说大家慢慢向阳台走不如说一起向着阳台“挪”。这一段时间是最难熬的让人觉得好长好长。不知過了多久她们终于挪到了玻璃门前,可谁也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又过了不知多久,小四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一脚踹开了门,“你昰谁!!”其她人仿佛也受到了鼓舞士气大增,一起冲进阳台抄着家伙冲着那个人影。

  让人意外的是那个人影还是没有动,而所有人也仅仅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人再大喊,只是这么定在玻璃门旁边因为阳台本就不大,连接卧室和阳台的门口也不宽所以伍个女孩可以说是挤在一起,彼此都可以感觉得到每个人的身体在颤抖空气再次凝固了。

  五个人里小四是性子最急的,但她的眼鉮并不好忍不住一个人往前凑了凑,想观察得清楚一点就这么一瞧,她也傻了因为她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张琪其实鈈光是她,其她四个人也都可以认定那人影就是张琪只是人影一动不动,举动一点儿也不正常即使断定谁又敢相信呢?

  作为她最恏的闺蜜舒欣先开口了,“张琪你…你在这儿干嘛呢?”说这话的时候舒欣的舌头都有点不听使唤了。然而仍然是沉默人影仍然昰一动不动,只是呆呆地面对着窗外“张琪,你别吓我你……你怎么了?”舒欣又问了一次这次的回应终于不是沉默,是一串笑声——“嘿嘿嘿。”但人影还是没有动

  老实说,这一串笑听起来是那么诡异如果是在白天,如果那人影还能动一动也许你可以認为对方是个傻丫头,但此时你还会有如此戏谑的想法吗?

  众人也是吓了一跳可谁也不敢往前走。舒欣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虽然內心感到害怕,但她还是鼓足勇气往前走了几步以求能看清楚人影的脸。

  看清楚了这次真的看清楚了!借着月光,舒欣清楚地看箌月光下的人影双目无神,呆滞地望着窗外面无表情,除了那一张小嘴不时地咧开发出“嘿嘿,嘿嘿”的笑声

  坦白说,这笑聲本身并不怪异就是一个普通女孩甜甜的笑声,可这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站在月亮底下,对着窗外空无一人的环境傻笑这正常得了嗎?

  舒欣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其实其他几人又何尝不是?但是舒欣和其他人不同在这个宿舍里,舒欣是张琪最好的朋友她最了解张琪的爱好和脾气,尽管张琪不是个愿意把自己的心交给别人的人但对于这些舒欣并不计较,这是让张琪最为感动的地方;而舒欣也紦张琪作为自己最好的朋友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她明白张琪虽然冷漠,虽然倔强但这是一个人最真实的写照,她是她最能信嘚过的人
  舒欣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她只想把张琪拉回床上赶紧睡觉她试着用手抓住张琪的手往卧室拽,可出乎她意料嘚是张琪就像一尊和地面连在一起的石雕,任凭她怎么拽岿然不动!
  “快,一起来帮我!”其她四个女生听到舒欣的话才有点反应过来,一起上去帮忙可结果毫无改变。大概过了十分钟五个女孩终于筋疲力尽,大家不得已只好放弃反正她还在宿舍里,也不傷人就这么站着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就这样大家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但谁也没胆量和心情再睡了就这么坐着,互相聊几句壮壮膽间隙还不忘观察观察站在阳台一动不动只是嘿嘿傻笑的张琪……
  直到凌晨五点,太阳升起每个人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突然听見“咣当”一声胆子最小的小六直接蹦了起来,其他人也差不多众人揉揉眼睛,不约而同把目光射向阳台只见张琪拉开门缓缓地从陽台走进了卧室,走向自己的床位众人吃惊地捂住嘴,可谁也不敢有其它任何举动只是盯着张琦慢慢爬上床,盖上被子再没有任何動作,像是睡着了一般整个过程中,张琪没有再发出任何笑声只是目光依旧呆滞,行动迟缓
  张琪总算是消停了,可众人心口的夶石还没有放下尤其是小六,已经跑去向辅导员申请调换宿舍了要说这时候最担心的还是舒欣,比起所有人担心张琪会不会对她们造荿威胁她更担心的是张琪本身的安危,可她实在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想了一会儿,她摸过张琪的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了张琪父亲的号碼。
  电话拨通听了舒欣的叙述,张琪的父亲也觉得难以置信但本着担心女儿,他还是决定来学校一趟
  另一处,教师办公室小六向辅导员描述了张琪的怪异,但辅导员根本不信其实,这种事情换谁谁都不信急得小六都快哭了。最后辅导员答应来宿舍了解┅下情况
  听到舍友们一致的供词后(除了舒欣一言不发外),辅导员也有点蒙了但作为一个老师,他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么荒唐的倳实最后他的结论是——张琪得癔症了,这个病学校没法解决考虑到学生安全和学校声誉,决定由家长带回家休养其实,包括舒欣茬内每个人也都猜测是癔症,可是夜里舒欣和大家一起拽张琪时的情形每个人都看在眼里单纯说是癔症,有人信吗
  当天下午张琪的父亲心急火燎地赶来学校,听了辅导员的描述和意见后便决定带女儿回去。此时的张琪也已经醒了但当舍友再度问起她头天夜里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却一脸的茫然
  面对父亲,张琪没有任何好脸色自己的爸爸好不容易来学校一趟,也没见女儿搭理甚臸进门连个坐处都没有。当父亲提出要带女儿回去时张琪整个人就像发疯一样,死也不肯面对父亲的坚持,基本上用出了一哭二闹三仩吊的手段但小女孩毕竟是小女孩,张琪被她的父亲和司机合力强行抬上车整个过程舍友们也很尴尬,但更多的是受到了惊吓不敢囿任何举动,直到最后一起站在宿舍楼门口看着轿车开走……
  回到宿舍小六也不再要求换宿舍了,大家开始一通八卦内容无外乎張琪是被什么东西觅上了,要不就是鬼上身了另外还有张琪对她父亲的态度,甚至有人议论张琪的家境因为看到她父亲带来的司机……惟有舒欣保持着沉默,她的心情已经被七嘴八舌的舍友们忽略了
  接着就是炮哥接到了舒欣的电话,当时已经是傍晚了
  听了舒欣的描述炮哥别提多着急了,那种程度绝对不亚于张琪的父亲挂断之前,炮哥约了舒欣出来坐坐放下电话,炮哥躺在床上一语不发表情严肃得有点吓人。过了没多久炮哥就出去了,什么也没说晚上回来,炮哥仍保持着之前的状态弟兄们有点担心了,但心里猜疑还不如直接问出来的好面对兄弟们的关心炮哥反而觉得很烦,什么也没说只叫上我和小五出去吃晚饭。
  虽然心情不好但炮哥並没要酒,我们也比较知趣刚开始,我俩一句话也不敢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炮哥的郁闷我们还是能看出来的只管低头吃飯。吃到一半的时候炮哥突然放下筷子,左翻右翻终于从上衣兜里掬出盒黄鹤楼点上,叹了口气靠着椅子看着我俩。
  “你们是鈈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俩沉默,不敢回答
  炮哥继续说:“知道为什么我叫你们俩出来吗?”
  我俩继续沉默只是動作一致地摇了摇头。
  “因为你们俩是我在宿舍最信得过的人这件事挺让我麻烦,可我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你们的关心我明白,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单独说给你俩听吧,但是记住只有咱们仨知道!”
  我俩还是沉默,不过这次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接着,炮謌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我们俩听了也是很汗颜,简直难以置信啊可听炮哥的口气,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们俩彻底傻了,但在当时嘚我俩看来张琪得的也就是癔症,舒欣的描述肯定是夸张了
  “炮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炮哥的状态又比较心疼,就先开ロ了“你要实在惦记,不行就回趟大同看看她去”
  说完以后我也后悔了,心里直骂自己傻这个时候姑娘家里都不定乱成什么样叻,炮哥和人家又“没有关系”凭什么去看人家?再说了炮哥有人家地址吗?不过炮哥好像压根就没听见我说话低着头直抽烟。其實我还想了解了解炮哥刚才约舒欣还得到了什么消息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接下来三个人再没说话,我俩匆匆吃完就跟着炮謌回宿舍去了此后的时间里,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张琪的消息舒欣也仿佛消失了一般,没见过她更没听说她给炮哥来过电话。转眼寒假来临学生们背着沉重的行囊陆续离校,我小五,炮哥三个人也坐着大巴回到大同但这个寒假,我们之间联系很少偶尔联系吔是炮哥打电话约我和小五喝酒。其实我明白他心里不痛快,喝酒也许是他唯一的发泄酒桌上他基本不说话,不问我们近况说得最哆的可能就是叫服务员上酒,仅此而已我们也劝他不要这样,可他的耳朵似乎已经对我们的话免疫了只是不停地喝。一向沉稳的他突嘫变成这样可见他受到的打击有多大。我曾在电话里和他商量过实在不行联系舒欣看能否得到张琪的地址,但炮哥说她俩虽是闺蜜卻并没熟到知根知底的地步。
  有时候担心也是无用的就比如我们俩,根本无力帮助炮哥重拾人生的动力但很快我就知道,担心炮謌的不只我们俩。

  某天早上我还神游在梦乡的时候一个电话把我吵醒了。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让我怀疑已经人间蒸发了的舒欣。电话没讲多久重点很简单,就是她想约我出来坐坐老实说,当时的我没有激动没有YY,因为在我认识舒欣的这半年里总共就没見过她几面,她也没给我留下过什么深刻的印象无非就是觉得她对炮哥还成,虽然也让炮哥付出了金钱上的代价但毕竟人家也给搭了橋了,况且炮哥家境殷实不在乎这点钱。

  洗脸漱口换身干净的衣服,毕竟见女孩嘛虽然不是那种关系但也得注意点形象。出门咑了个车直奔新华街

  舒欣和我约在了奶茶店,就是二校对面那家虽说人家是女孩子可还是比我早到了一步,已经找了个位子坐下叻我连忙道歉,点了一杯蓝莓奶茶坐下来开始聊。

  “你有炮哥的消息吗”

  这什么情况,见我第一句就问炮哥的消息怎么鈈先问我怎么过来的、路上堵不堵啊?

  诧异归诧异礼貌咱还是有的,“七八天前吧我们一起喝过一次酒,再没联系过咋,你找鈈着他”

  “恩……”说着她慢慢低下了头。

  “打电话他也不接吗……对了你怎么有我电话的?”

  “是他给我的张琪出倳以后,他给了我你的电话说如果临时找不到他可以打给你。”她没抬头径自说着。

  “哦这样啊,不应该啊我打一个试试。”我拨了炮哥的电话但那边回答的却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我收起手机,“你打给他一直是关机吗”

  “恩,是的……”这三个字她说得特别慢特别轻,头却更低了双手抱着奶茶,脸上貌似出现了一抹红晕要不是我刻意观察,还真没发现小哥我雖然在大学还是光棍,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难道……

  “额,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或许下次我碰巧碰上他,可以转告他”

  她终於抬起了头,脸上那抹红晕似也慢慢褪去原来她是打听到了张琪家的地址,她说她知道炮哥为张琪的事担心难过特意想方设法打听来嘚,想告诉炮哥以便他能去探望

  我没有说话。按理说舒欣的这番话听起来顺理成章本来她就是牵红线的,好人做到底这也很正常可我却又隐约觉得有点别扭,请允许我大胆猜测我怀疑这舒欣对炮哥的感觉并不一般。若真是这样炮哥岂不是有意栽花花不成,无惢插柳柳成荫

  我不得不羡慕炮哥的福分,要说舒欣的容貌虽算不上是校花级别但当真比张琪不差。要不是我刚才注意到她含羞低頭时脸上泛起的一朵红晕我还真没欣赏到她的美貌。此时此刻我又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仿似加快了不会吧,难不成我喜欢上她了

  “你怎么了,陈伟”舒欣的话打断了我的陶醉,那感觉就像你正在做着春梦突然舍友狂推你,大声喊着“快起床老师点名啦”!!!

  醒过来的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口不择言只说好好好,我答应你尽快联系他

  谈话很简单,很短暂短暂到我们俩连一杯奶茶都还没喝完就道了别。回家的路上我心里一直难以平静。我承认我的不平静不是因为炮哥而是因为这个女孩。她脸上那一抹红暈还有她低下头时的娇羞,还有我承诺帮她联系炮哥时她欢喜的模样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两弯新月,那可爱的样子不停地在我眼前浮现

  之后的几天,舒欣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履行着诺言,每天不定点儿地打给炮哥可对方依旧关机。问了小五小五也找不到他。當时的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地址无奈,只能开学再见了

  假期总是过得太快,上学盼放假放假盼上学,这是大学生的通病终于,峩们又如愿以偿了回学校是我和小五两个人一起回去的,因为联系不到炮哥进了宿舍,原来炮哥比我们先到他人看上去比之前更胖些了,可能是这段时间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吧但气色还算不错。

  打了招呼正要收拾行李我想起了舒欣托付我的事,便告诉了炮哥絀人意料的是,炮哥很镇定只“哦”了一声,其余什么都没说难道炮哥死心了?

  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也没再说什么,自已忙自巳的舍友们陆续到齐了,有人提议第一天到校大家吃顿饭聚一聚。我回头看看炮哥仍是面无表情,心说算了吧也没什么心情聚。尛五很识趣把那三个弟兄叫出去说了些什么,回来告诉我饭局取消,改日再吃 接下来的几天炮哥倒是一切正常,就是那张脸像面瘫叻一样他是宿舍的老大,这个状态搞得大家每天都死气沉沉的不夸张地说,我们宿舍要是摆上个花圈纸人什么的活脱脱一个灵堂!

  半个月过去了,终于一个星期五的傍晚炮哥发话了,“今儿周五正好没晚自习,你们不是说出去聚一聚吗就今儿吧。”

  那晚我们6个一起去了常去的那家饭店这回依然是谁也没要酒。坦白说虽然炮哥今天算是话比较多的一天了,弟兄们也有机会改善下伙食可整个饭桌上的气氛还是有些压抑。

  既然不喝酒整点饮料总成吧?

  我去拿饮料回来的时候不经意瞟了一眼门口,一张熟悉嘚脸一抹熟悉的红晕,只不过那不同于之前奶茶店的红晕——天气太冷冻的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三步并作两步跑了過去“舒欣?”

  “哎你也在啊?”

  “是啊是啊你呢,自己吗”我看了看她身后没有同伴。

  “对啊今晚就剩我自己叻,想出来随便买点吃的”

  我想也没想,“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吃吧好吗?”

  “额那好吧。”其实我最后一句话是试探但峩承认我想留下她,可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喜是忧她留下了,但是是为炮哥留下的吧?她听到炮哥也在时那两眼放光的样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见到舒欣进了包间炮哥也是一阵惊讶。我说明了来由之后炮哥也没说什么,我当即向舒欣汇报起了工作舒欣听唍之后,再一次低下头坐到了我和炮哥中间。那一霎那我仿佛又看见了一抹红晕……

  整顿饭我吃得很惆怅,虽然我脸上强挤着笑嫆我边吃边从心底问自己,我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可是有一个答案很明确,她喜欢的不是我

  回到宿舍,我什么也没说直接躺到叻床上,想要睡觉但人偏偏就是这样,心里越有事就越睡不着我就那么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炮哥递过来一根烟叫我陪他去楼道里槑会。

  此时冬意还没完全褪去楼道里还是很阴冷,两个男人大晚上在楼道里站着聊什么呢?

  炮哥先开口了问我是不是喜欢舒欣。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自顾自地抽着烟眼看一根烟就要燃尽,炮哥又说了一句如果喜欢就勇敢去追。

  我苦笑了一聲告诉炮哥她喜欢的人不是我。炮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递给我一根烟,为我点上我续上烟,狠狠地嘬了一口然后在空中吐出┅个完美的烟圈。

  炮哥告诉我舒欣对他的感情其实他早就知道,他们私下里见面不算少但他心里很明白,他喜欢的是张琪没有苐二个。无奈张琪却出了这种事他心里也很难过。他试过放下可就是放不下。他鼓励我要勇敢去追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不要背那么多的思想包袱

  听了他这番话,我的心情算是得到了点缓释当然,我还没成功呢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不知过了多久我睡了過去,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了炮哥接到舒欣的电话,说是张琪回来了刚刚进宿舍,如果炮哥愿意可以来见一面

  我以为炮哥接完这个电话会不顾一切冲过去,但他没有

  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把我叫出去跟我说了这件事他说他不知该怎么办。

  几年後再想起这件事我觉得这也许是友情的一种体现,这是一种交心无论谁向谁求助,其实都是一种信任一种温暖。

  我当时没有多說什么只是把昨晚炮哥对我说的话又对他重复了一遍,并且表示如果他不介意我可以陪他去一趟。炮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似是表示感谢。等我洗漱完毕我们一起走出了宿舍楼。

  太原的冬天不比大同暖和多少寒风凛冽,刚出来的我们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我們住在2号公寓,而张琪和舒欣住在15号这中间的脚程少说也有10分钟,走到她们楼下我俩的脸已被冻得有些发青了。几分钟后一个劲儿茬楼下跺脚取暖的我俩终于看见了舒欣和张琪。张琪没什么大的变化脸庞依然清秀,只是发型由直发变成了卷发其实我更喜欢直发的奻孩,以张琪的相貌如果少了那点冷傲再保持着直发,我想她最初也许会是我的菜不过此刻我更关心的是舒欣,径直走过去问她冷不冷她回答我说不冷,但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张琪和炮哥不禁让我觉得有些尴尬。

  炮哥脱下大衣温柔地为张琪披上,这情景都让我覺得肉麻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炮哥啊。不可否认这一举动完全体现了炮哥的男人味。奇怪的是张琪并没有抗拒虽说算不上小鸟依人,泹依着此前她的脾气和对炮哥的态度已经是改头换面了!

  “你找我啊?”她眨眨眼睛问炮哥

  “是啊”,炮哥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回答,“快半年没有见到你了很想你!”脸红了,我清楚地看到炮哥脸红了

  “这样啊,要不你请我吃午饭吧,好不”别說,张琪说话的语气还真有点萝莉的味道

  “好!好!你想吃什么我都请,顿顿请都可以!”炮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心里暗想,此时此刻的他是多幸福啊!

  因为天冷他们俩约好了饭局就准备先回宿舍了,中午再见我可傻了,眼看舒欣就要和张琪回去了啊峩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了舒欣面前:“舒欣我中午想请你吃饭,你愿意来吗”

  我想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一定也是红红的,幸好寒冷的冬风早就吹青了我的脸可以帮我掩饰这一切。

  “你请我吃饭吃什么?”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奶茶店的那份恬静和温柔甚臸有点不鸟我的意思,这简直就不是一个人啊!

  可我生怕失去这次宝贵的机会要知道昨天炮哥跟我说的“喜欢就勇敢去追”已经成叻我的座右铭了啊!如果得不到这个机会,我他妈就只能把这话当墓志铭了……

  “什么都行你想吃什么我就请什么,求你了!”我想我的内心实在不够强大就这么两句话已是囧态百出,全然失去了在奶茶店时我能装出的那份从容

  舒欣没有立即答话,就是一个勁的盯着我看大概只有不到十秒,但我却觉得好像过了十年一旁的张琪插话了:“人家诚意邀请你你就去呗~”

  舒欣这才换了表情,猛不丁的一个坏笑“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说的哦,中午吃什么随我点!”

  “好好!一定一定!!”我欣喜若狂这感觉就好潒明知道要被皇帝杀头的奸臣最终获得了赦免而改叛充军一样。

  告别了两位美女我心里别提多美了,回头看看还在一旁等我的炮哥吔正对着我微笑这是祝贺的笑吧……

  回到宿舍我精心准备,揣上我这个月剩余的生活费又问炮哥借了200,中午十一点半我俩一齐絀发,去接两位萝莉

  其实舒欣的饭量远没我想像的那么大,毕竟是女孩子么那么好的身材她还是希望保持住的。一中午也没花我哆少大洋这让我很欣慰,一是这个月的饭辙保住了二是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是那种爱花钱的败家女。下午又陪她在校园里逛了逛一下午的交谈让我了解到其实她的家境一般,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交朋友。当听说她是双子座女生后我的血压直冲500,大有鲜血冲破頭顶之势!

  我是很信星座的天秤和双子极配呀,更巧的是我身边所有的女性朋友都是双子这不是我精挑细选,而是误打误撞认识後才知道她们的星座当时我知道自己更加坚定了,炮哥你坚定不移地去拥有张琪吧,舒欣我要定了!

  一天下来别提有多累了,泹心里更多的是甜蜜虽然我还没有追到手,但我觉得值胜利在望啊!炮哥也是一样吧,看他美得躺在床上没完没了哼着小曲结果不必多说。

  就这样炮哥和张琪走得越来越近,而我和舒欣的势头虽不明显但也还没什么变故。只不过我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炮哥我還是有点过不了这一关。

  甜蜜的日子过得总是比较快转眼又快到暑假了。每个人都在为期末考试发愁除了个别学习优秀的。只有峩和炮哥还是乐不思蜀。不过我和炮哥比起来差了点他俩已经确定关系了,只是没有进一步(你懂的)据炮哥说是为了表示对女友嘚尊重,其实大家都是男人又都处在血气方刚的年龄,说没有想法是假的炮哥其实也只是在压抑自己而已。我就不那么乐观了别说囷舒欣确定关系,我们俩的感觉就和普通朋友差不多而且是处在一个极不平等的位置上。她对于我来说就是女神我做梦都想和她在一起;而对于她来说,我只是个玩伴顶多是比别的玩伴更好而已。这现状让我很不满却也不好发作,否则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所莋的只能是维持吧就这么一天天混着。日子还是那样直到有一天,一记炸雷又炸响了这平静的死水……

  那是距离放假两天前仍舊是半夜,张琪的癔症又发作了!

  这次舒欣立即就给炮哥打了电话炮哥一听也是心急如焚,随便披上件衣服就冲了过去可楼管说什么也不让进(学校是有纪律的,任何人不得进入异性宿舍除非家长)。而楼管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势急忙给校医室拨电话。上过夶学的都知道校医打个针输个液还行,哪懂这个啊无奈,凭借上一次的经验整个宿舍又挨过了一个晚上。炮哥也没闲着整宿蹲在15號公寓外边,所幸此时冬天已经过去不然他也得冻得住院。

  第二天一早张琪的父亲就赶来了还是那辆轿车,还是那个司机又把奻儿接了回去。但炮哥的心仍然放不下来二话不说跟教务处办了缓考手绪,坐上大巴回大同去了

  我们都理解炮哥的心,也是议论紛纷最后考完试,踏上回大同的火车结束了又一个不平静的学期。

  后来大二开学再见到炮哥的时候,他才向我们提起整个暑假發生的事情听得我们一个个脸色惨白。

  原来回去以后炮哥并未急着寻找张琪,因为他知道现在冒然出现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他先婲了十几天的工夫见了几位大夫,这几位都是大同市比较有名的专家也是常常和炮哥家人打交道的专家。炮哥家的经济实力是很雄厚的有个大病小灾的自然直接找医术高明的大夫,时间长了相互之间也比较熟悉。这些天炮哥也是不断地向他们咨询但得到的答案最多吔就是“癔症”,具体问到怎么治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出个合理的方案。那些日子炮哥鞋底都快磨穿了。过了几天他琢磨着要去趟张琪家,看看情况
  买了点水果鲜花什么的,根据舒欣提供的地址很快便找到了位置开门的是张琪的父亲。在表明来意后见炮哥大包小包地拎着,也就默许他进屋了但是表示张琪现在还不能见人。听到这儿炮哥有些失望,但仍不放弃地表示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說出来他一定竭尽所能。
  张琪的父亲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想必也猜到了些什么。女儿两次生病就没什么人来看过如今来了┅个年龄相仿的小伙子还如此许诺,这关系自不必说了不过看这小伙子的衣着派头和气场,加上不俗的谈吐对他的印象也不算太坏,僦慢慢和他聊了起来
  张琪的父亲叫张弘文,是个生意人早些年并未接触过生意,而是在张琪的妈妈走了以后才下了海张琪母亲嘚家境着实不错,如假包换的万元户在那个年代,“万元户”就是富有的代名词而张弘文当时只是刚从农村走出来的穷小伙,两手空涳脑子里根本就不敢有未来这个词。正是赶上了82年大同铁路大招工两人一齐上了铁路。通过工作上的接触两人逐渐情投意合,私订叻终身这本应该是件好事,可张弘文心里清楚当时人们的观念是讲究门当户对,门第观念比现在要重得多他们两个人是绝对不符合嘚。虽说两人都是铁路工人没多少不同,可家境的悬殊是摆在眼前的头脑清醒过来,张弘文开始打退堂鼓了相比之下,张琪的妈妈偠坚定得多她一心认定的就是这个穷小子,她希望自己的家人可以接纳这段美丽的爱情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别说是她的家人就连身边的好友都不看好这段感情。她是个任性的姑娘自小家里人都依着她惯着她,除了这件事家里不同意外她几乎还真没在什么要求上碰过壁。一时冲动的她毅然决定了和张弘文私奔
  初恋总是纯真的,却也是冲动的张弘文虽说心底觉得不太妥当,但为了眼前的这個姑娘为了自己的爱情,便接受了她的决定
  没有了家人朋友的支持,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婚礼也不过是两个人一顿普通的晚餐。婚后不久两人便有了爱情的结晶,为他们寂寞孤独的生活平添了不少色彩然而,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因为两人的经济收入实茬微薄即便省吃俭用也存不下多少钱,何况家里还添了一个小生命
  张琪的妈妈过惯了富家女的生活,渐渐开始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开始背着张弘文有了其他男人。开始张弘文忙于工作并没觉察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慢慢浮出水面年轻的他还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气之下和妻子离了婚如果说离婚是因为赌气,可对于孩子他是万般不舍的一再坚持之下,总算把孩子留了下来
  为了生存,為了把孩子养大张弘文在工作之余还接点散活,虽然增加不了太多的收入但多挣一分是一分。
  90年代初国内兴起了“下海”热潮。那段期间张弘文也受到了热潮的影响,开始考虑着是不是也追逐一把潮流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明智的辞去了铁路的工作,张弘攵全力投入到生意上从开始的小生意到后来越做越大,家境越来越殷实
  但老天是公平的,你得到了一些就要失去一些随着张琪慢慢长大,她也开始了解更多的事情知道了自己没有妈妈的事实。不仅如此由于父亲整日忙于生意和应酬,经常把她丢给爷爷奶奶照料这让她完全感受不到母爱和父爱,加上同学的嘲笑她开始厌恶与别人打交道,变得越来越孤僻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她也懒得多说兩句话
  张弘文虽说忙得不可开交,但也不是没有心的人渐渐地,他也察觉到女儿的变化他也想要为女儿做些什么,但他真的太忙了;即使偶尔闲下来了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女儿已经长大需要的已经不再是积木、蛋糕、洋娃娃,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样做財能改善这种状况他只知道女儿需要钱,只要女儿张口他就给多少钱都没问题,有了钱买什么是她自己的事,一直以来他并不知噵自己这么做是于事无补……
  其实对于这些事情,张弘文一般不会和别人提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介意说给第一次见面的炮哥聽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给他的印象还行,也许这就叫做眼缘吧。
  对于炮哥来说张弘文所说的仅仅是一个背景,或者说是张琪孤僻性格的成因也解释了最初她留给炮哥的印象。但炮哥更想知道的是张琪现在病情如何人在哪里。于是他为张弘文点了根烟说出了自巳心中的疑问。
  什么不在家?女儿病成这个样不在家静养还让她出去乱跑吗?
  “她在老家”张弘文吸了口烟继续说道,“囿人照顾她”

  据张弘文所说,张琪那天并没被接回家而是被直接送到了老家——山阴。其实准确地讲她的老家是在山阴县的一個小村子里,以前不归朔州管后来重新归划才归了朔州。这个村叫张家村住的人不算太多,充其量也就不到四百人之所以把张琪送箌那儿是因为那儿住着一位高人。
  听说这位高人姓胡本不是张家村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迁来这儿的起初也没怎么受到过关注,除了刚来的时候村里热闹了两天农村嘛,平常也没什么热闹事也就是邻里之间议论议论,当个新鲜事瞧后来村长批了以后,几个年輕人帮着盖了房住得久了也就没什么人在意了。直到1998年的一个冬天村子里出了几件稀奇事。
  这张家村顾名思义人人都姓张,除叻外迁过来的一部分村民村东头就住着一个叫张老三的,家里弟兄四个因排行老三故取此名,按村里的辈份排行张弘文还得叫他声彡叔。
  老三这人平时没什么爱好不赌钱,不喝酒一心种田,一家人过得还算不错唯一的缺憾就是没孩子,要知道那年他已经50了开始夫妻俩也急得慌,也去城里医院瞧过但还是怀不上,久而久之老三也就放弃了就算是抱一个也不是自己的种啊。
  此时已入冬村里也就没什么农活了,一般情况下他也不出去就在家里窝着。一天下午张老三媳妇说晚上准备做烩菜但没豆腐了,让老三到村覀头买块豆腐去之所以买块豆腐都走那么远是因为村西头有个做豆腐的叫张平,豆腐磨得那叫一绝吃到嘴里光滑爽口,村里人都喜欢買他家的张老三提上鞋就出去了,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村里的晚上黑得较早,又赶上是冬天仗着在本村住了50年,对村子再熟悉不过了老三也没拿手电,就这么出去了
  这一去就没见人回来,老三的媳妇在家里左等右盼虽说农村人吃饭较晚,可都七点半了也没见囚回来村东到村西不过二里路,怎么也该回来了吧莫非买豆腐的人太多,排上队了
  老三媳妇这么琢磨着也就没出去看,等到八點半心里终于按捺不住了,怕不是出什么事了吧拿上手电,叫上邻居二嫂子一路小跑心里还不忘安慰自己,千万别出什么事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出门走了不到半里路路旁有个荒草堆,要不是二嫂子眼尖还真没看着那草堆里像是趴着个人,旁边好像还有滩血……
  这可把两个女人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谁还在这儿睡着?再走近点借着手电光终于看清楚,那趴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老三,他嘚尸体已经僵硬有些地方已经结上了冰碴子,身旁的塑料袋里还满是破碎的豆腐渣!
  老三媳妇“哦——”的一声就抽了过去二嫂孓胆子还大点,虽说背后也是直冒冷汗但还有理智此时什么也顾不上了,一个劲儿地喊人马上十几个村民就闻声赶来,还有胆子大的姩青人伸手放在老三鼻子底下试了试已经没气了!
  众人把老三的尸体和张婶背回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等张婶醒来,哪知刚醒過来看见老头子的尸体就哭嚎个不停,众人也是看在眼里难过在心里,甚至有些大婶也跟着嚎了起来张老三平时在村里人缘还是不錯的,谁家有个需要帮忙的他也从不推辞,不想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即使非亲非顾,掉眼泪也在所难免
  几天后,在乡亲们嘚帮助下老三的丧事办得挺顺利,但张婶的难过并没随着丧事的圆满而过去在她心里除了难过还有一个谜:老头子出事前身体挺硬朗,路上也没有积雪怎么就能摔死呢?为了这个谜她好几宿都睡不着可她一个女人家又能做些什么呢?没过几天张婶就疯了。
  张嬸发疯可吓坏了村里人经常大半夜站在院里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还我命来!!!”乡里乡亲的,张婶这个情况让大家更担心叻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张婶是想老三想得疯了有的说张婶是让老三鬼上身了,老三肯定是死不瞑目更麻烦的是,张婶这一疯附近嘚村民可倒了楣了她每次发作都在半夜,搞得街坊们都不得休息而且一发作最起码两个钟头,乡里乡亲的大家虽然厌恶却也拿她没辦法,直到有一天老胡头来了
  这老胡头也就是前面说的胡高人,但那时人们还不认为他是个高人他本在村西住,来那天下着鹅毛夶雪天地之间一片苍白。
  他并没有直接找到张婶家而是去了二嫂子家。他说开始他

那年我们还在广西我家住在一個低矮的瓦房里。窗外有一条水泥路路基很高,和我家窗户的上端齐平如果熟人要向我们打招呼,就必须躬下身体伸长脖子朝下面看。有时就看到我们的饭桌上的内容:“哟!好幸福!——番茄鸡蛋汤煮的真是不错!”
   老爸老妈就仰着头热情地回应:“哪里哪里!要不要下来喝两碗”
   当年就这么个条件。我那时还小有了番茄鸡蛋喝就很满足了,哪里还去想大山之外那纷乱喧嚣的浮华世堺?
   一天当我们全家正在低头猛喝番茄蛋汤时,忽然听到上面有个洪亮声音传来:“老尹!是我呀老陈来了!嘿嘿!饭要给我留┅碗啊!”
   老爸顿时跳了起来,又惊又喜“是你啊!老陈!早就听说你要到了,快点下来快点下来!”
   然后回头对我老妈说,去把那瓶“绵竹二曲”拿出来再炒几个鸡蛋。
   不一会儿一个黑瘦的军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年近四十一身崭新的绿军装,军帽上红星闪亮他先是和我老爸互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执手呵呵大笑。那军人——我们后来叫他陈叔叔——仔细地打量了老爸一眼说:“老尹,我们可是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
   晚上老爸杀了一只大公鸡,买了很多好菜和陈叔叔摆酒叙谈。我和弟弟一边啃鸡腿一边在旁边听他们侃大山。老爸对陈叔叔说: “这就是我的那两个儿子没什么出息,不过成绩还过得去”
   陈叔叔羡慕地说:“峩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可惜是两丫头!——你的儿子长大要送去当兵么”
   老爸说这么早哪里晓得,然后他转头对我们说:“你陳叔叔是真正打过仗的兵,还受过伤呢!”
   立刻陈叔叔的形象在我的眼中无比高大!当兵的人我从小就见了无数,但打过仗的兵却從来没有碰到过包括我老爸。陈叔叔打仗的时候他正在工程兵部队汗流浃背地修枪。所以后来我跟他谈起军训射击打六颗子弹时,怹一脸的不屑他修枪那时简直是打得要呕吐了:每次修好枪——常常是重机枪,就搬一箱子弹对着个靶子一阵狂扫,也不管打没打中打了一地弹壳,看看枪没事这才交还给部队。
   所以他当兵20多年,子弹打了无数却没有打中过一个人!每次想到父亲“悲惨”嘚遭遇,做儿子的我都有点替他不好意思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打过仗的人,岂能错过我便走过去缠着要他讲打仗的故事。老爸端著酒杯在旁边微笑着看。
   在绵竹二曲的作用下陈叔叔微有酒意,他撩开裤腿给我看一道浅浅的伤痕,淡褐色不是很长。
   “这是被刀子伤的!”陈叔叔摸着伤疤得意地说,“改天有空你早点起床,我教你打拳!”
   然后一本正经教训我说, “你以为咑仗是和电影上演的那么好玩啊哪个敢站起来端着枪扫射喔!早就遭打死了。我们只敢露个脑壳出来打了一枪就赶快缩下去!”
   ——这一点我后来看老山前线的纪录片得到了证实:沙袋垒得有一人多高,那些兵们躬着身子像兔子一样跳来跳去,时不时地把冲锋枪高举过顶伸出沙袋外射一梭子,然后赶紧跳开!好像根本没有人在意还有瞄准这一回事!
   “你打死过人没有”我问。
   “打死過!打死多少不晓得没有去数!”陈叔叔说。
   “陈叔叔那你是个英雄喔!”我崇拜地说。
   那知道他突然神情黯淡了下来“什么英雄喔,唉!我是这样子回国的”他把两只手腕并在一起,伸到我面前看我还不明白,便解释说:“戴手铐回来的”
   这个陳叔叔是个相当不一般的人!爸爸后来私下对我们说。他是个广西兵从十万大山的农家中来的,在新兵连就和老爸相识老爸来自川西岼原的农家,两人背景差不多所以一见如故。在见面的头一天两个人就叽里呱啦地聊了几个小时。只不过到最后大家都不太清楚对方茬说什么:老爸是一口浓浓的四川腔陈叔叔是满嘴大舌头乱搅的广西味。
   新兵训练一开始爸爸便发现这个新朋友与众不同,先是隊列训练:齐步走的时候陈叔叔左手左脚,右手右脚一齐出动像只僵硬的牵线木偶!差点笑翻了全班的人。相比之下老爸要麻利地哆,新兵训练刚结束就被选派去当教官军训中学生。别人怎么也不相信他是个入伍不久的新兵
   这还是小事,新兵营中这种事情夶家见多了。
   真正让大家吃惊的是投弹训练那一天,先由连长做示范只见他潇洒地一挥手,手榴弹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陸十多米开外,溅起一小股黄尘大伙儿一阵赞叹,纷纷说老兵就是不同
   连长自负地笑了笑,说:“现在谁来试试”
   陈叔叔馬上把右手举得老高,连长没有办法便点了他的名。陈叔叔走出队列拿起一枚训练弹,略略掂量一下甩手便扔!
   但他这一扔把夶家都看愣住了!他不是像连长那样,往上扔出一个抛物线而是侧着身子,右手放平从后往前用力一挥,手榴弹就像个车轮一样旋轉着横飞了出去。仿佛澳大利亚土著在放回旋镖一个小孩子朝水面砍石子,或是金轮法王向杨过扔来一只要命的金轮!
   令人百思不嘚其解的是就他这种扔法,居然也扔了将近50米的距离!对于一个新兵这个成绩是满不错了。
   连长哭笑不得对他劈头一顿臭骂!铨连的人都开始觉得这个广西的山芭佬有点奇怪了。但让他们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射击训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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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后来经历的大学军训射击训练是个相当无聊的漫长过程。先要趴在那里瞄一个星期的空枪最后一天,才吝啬地发给你六颗子彈!听我老爸说部队里瞄的时间还要长一些,但瞄之前会先来一次实弹演示,好让新兵们听听枪响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连长拿叻一支崭新的五六半出来,那时还是六十年代五六枪族刚问世没几年,部队上爱不释手直到现在为止,五六枪族还是解放军建军以来最为成功的轻武器系列。
   连长爱惜地拍了拍枪身赞叹说:“好枪!”然后,趴下卧姿示范击发5次清脆的枪响后,报报靶员远远哋举旗:42环!连长对这个成绩感到满意
   新兵们自然又是赞不绝口,连长得意之余把手中的枪高高扬起,问:“谁想来试试”
   新兵们纷纷举手,我!我!但谁也没有陈叔叔快他不但手举得最高,还迫不及待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冲出了队列,“我!”。
   “又昰你!”连长睁大了眼睛心中有些犯难,生怕这个广西来的乡巴佬拿反了枪把自己打个对穿。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枪递给了黄菽叔。
   陈叔叔接过枪也不趴下,就这么站着微微一瞄,对着靶子就是啪的一下!
   报靶员在那边用小旗子划了个大圈:10环!
   新兵们轰的一声议论纷纷。连长心说这人的运气怎么这么好示意他再打一枪看看。
   陈叔叔还是这么直挺挺地站着啪的一声,叒是10环!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连长问:“小陈,你在广西山里打过猎枪吧”
   “没有啊!”陈叔叔傻傻地说,“家里这么穷哪里买得起猎枪?这还是我第一次摸枪呢!”
   连长半信半疑干脆连压上5颗子弹,叫他一次打完
   啪啪啪啪啪!5次急促的枪响过後,结果出来了:除了两个稍微偏一点的9环外其它3颗都是10环!
   在场的人个个目瞪口呆。连长认真地再问一次:“小陈你老实告诉峩,不准欺骗组织喔!——你以前到底有没有打过枪”
   “没有,弹弓是打过一打一个准!”陈叔叔老老实实地回答,“后来山上那些小鸟什么的见到我的影子就躲!”
   连长兴奋地说:“好小子!真有你的!”他心花怒放,一个射击天才即将在他的手下出现叻!
   ——像陈叔叔这样的天赋射击异禀的,据我所知道的后来只有一个携枪犯下惊天血案的白宝山!
   不过,陈叔叔的奇事还没囿完半个月之后的军体拳训练,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干净利落地把那个教导队来的教官放翻在地,半晌爬不起来!
   但这一次就不是忝赋异禀了陈叔叔承认,他们那个地方古来匪患不断,当地人练武成风他打懂事开始,就跟着叔叔伯伯们苦练南拳等闲三五个汉孓是近不了身的。
   这样一来陈叔叔在部队里成了名人,常有别的连队的兵们找借口上门来看他一眼。当然一看之下大家就有些失朢了:不就是一个黑黑的乡巴佬么貌不惊人,话都讲不清楚见人就知道嘿嘿嘿地傻笑。
   陈叔叔只有在和我爸爸一起时嘴巴才稍微利索一些。经过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他们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老爸在新兵连里的表现四平八稳是那种正常情况下的优秀士兵,學什么都可以很快上手而且学得相当标准,他在乡下时就是有名的心灵手巧不过,虽然他在部队里表现优秀但比起陈叔叔大起大落嘚传奇,还是要逊色得多!
   陈叔叔后来遇到的最大的麻烦不是枪而是笔!毛 说过,解放军是一所大学校所以,参军之后每个兵嘟要补习文化知识,尤其是那些来自农村的士兵们我老爸和陈叔叔根基一样,入伍前只读到高小需要补习的初中的内容。在后来的从軍生涯中老爸一直读到中专学历。
   但陈叔叔这下就惨了!他可以轻易地看准胸环靶的圆心却拿几何课本里的圆心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天,老爸做完习题却看到陈叔叔还在咬牙切齿地伤脑筋,就好心地对他说:“老陈要不要我把我的作业本拿给你参考一下?奣天就要交差呢!”
   “不!用不着!”陈叔叔断然拒绝“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这几道题!”
   老爸等了他半天,久坐无聊就先詓打饭吃,还顺便帮他打了一份回来吃完饭,见他仍然在那里苦恼便把作业本递到他面前,“算了吧!下次再自己想吧你看,菜都涼了”
   “不!”陈叔叔再次拒绝,“老子今天就是不吃饭也要把这几道破题给算出来!”他握着铅笔,用力捶了捶桌子
   老爸没有办法,只好躺在床上翻报纸天渐渐黑了起来,他耐不住困意一个人先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梦中突然被人摇醒,睁眼┅看陈叔叔正血红着眼睛站在床头,头发蓬乱怒气冲冲!
   老爸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问:“老陈,出了什么事”
   老陈嫼着脸,一字一句地说:“你的作业本放在什么鬼地方去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就这样,当兵的前几年陈叔叔一会儿受到高度贊扬,一会儿又被骂得狗血淋头!最后把他自己都弄糊涂了,私下里感慨万分地问我老爸:“老尹呀你说我这个人吧,到底是个好兵呢还是坏兵?”

   新兵连解散之后老爸和陈叔叔各奔东西。陈叔叔后来在一次军事大比武中由于出色的单兵技能,被军直属侦察夶队相中当上了侦察兵。老爸则被调去后勤部门专门负责枪械修理。和陈叔叔相比他多了点四川农民的小算计:学一门实用的手艺,以后退伍就不用回乡下了
   后来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顶多在星期天约在一起聊聊天每次见面,陈叔叔都是一脸的苦相喋喋鈈休地谈他们的训练是多么的辛苦!老爸一边同情他,一边暗自庆幸他每天和一台机床打交道,工作轻松更重要的是,凭他出色的手藝他已经拿到了一本《钳工证书》,这几乎就相当于进城的护照了
   再后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老爸被调到了青海,然后天津陈叔叔听说是回了广西,还是干他侦察兵的本行两人的通信越来越稀少,到最后完全音讯断绝在此期间,老爸当上了连级股长还抽空回乡结婚生子(也就是鄙人!)。他最后听说陈叔叔的消息是他也提升到了连级干部,任广西军分区的侦察参谋
   接下来的故倳,是他们相隔十几年再次重逢后,陈叔叔讲给我老爸听的
   陈叔叔在侦察大队所受的苛刻训练,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堪回首文化夶革命爆发后,他们可以说是很少几支还能坚持正规训练的中国部队当他们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的时候,老爸正翘着一只脚躺在床上褙“老三篇”。
   此时西南边陲之外,一场著名的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一边是世界上强大的美国军队,和最没有用的南越军队;另┅边是穷得叮当响的北越共产党美国人给他们取了个外号叫“查理”。
   如果真的一对一单挑十个“查理”也打不过一个“山姆大菽”。越共把毛泽东的游击战术学了个十足十最厉害的一招却还没有学到:没有枪,没有炮自有那敌人给我们造!
   所以“查理”┅急起来,就频频转身向后面站着的两个大哥求援这两个大哥,一个是苏联一个是中国。相互之间关系很不好但在帮忙小弟这件事仩,却是高度的一致所以,越南的天空中中国的高炮和苏联的萨姆导弹一起鸣响,把美国的飞机打得抱头鼠窜地面密密的热带雨林Φ,AK47和五六式冲锋枪的嗒嗒声共同成了美国士兵的噩梦!
   除了武器和物资的援助外,苏联和中国的军事人员也大量进入越南苏联那边看过《第一滴血》的人都清楚。中国这边除了有名的高炮部队、铁道兵部队和工程兵部队之外,还有不少的军事顾问他们的主要任务是训练越南士兵和游击队,遇到紧急情况也亲自参加战斗。——当然穿的是越共的军装!
   陈叔叔就是这群军人中的一员,他於七十年代早期秘密随部潜入越南。在走出国境线之前他恋恋不舍地摘下了红五星和领章。这样一来同样的草绿色军装,再加上他嫼瘦的身材广西佬的面孔,从外表上看他和一般的越共豪无二致。
   那时越共对中方人员都有一种略带谦卑的敬意。陈叔叔和一個翻译被派到了一支靠近前线小部队刚一到那里,翻译就病得差点送了命!
   陈叔叔后来回忆说本来以为家乡的十万大山就已经是夠穷山恶水的了,但到了越南一看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烟瘴之地!气候恶劣,不是酷热难耐就是阴雨连绵。热起来的时候随便动一丅就是满身大汗;下起雨来,连续几个月身上就别想有干爽的地方更不用说草丛里的毒蛇蝎子,晚上的蚊子跳蚤了
   才开始的时候,连陈叔叔这样打熬过的身体也觉得难以忍受头上脚上,这里生疮那里破皮蓝药水用了一瓶又一瓶,涂涂抹抹的弄得像个蓝精灵一样!他甚至发牢骚说:“总后勤部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什么蓝药水嘛!为什么没有发明绿药水?那样一涂上去连迷彩都省了!”
   他佷佩服那些越共士兵,每个人身上揣包芭蕉叶裹的大米饭饿了就着山泉水吃几口。实在没有食物就逮着啥吃啥有些人连鞋子都没有,咣着脚提了支AK,就在荆棘遍地的丛林里乱跑!
   陈叔叔一狠心:说什么也不能丢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脸啊!他干脆也把解放鞋脱了那個城里来的翻译急忙制止,陈叔叔说:“没啥!以前在广西山里时也是一样没有鞋穿,现在才隔几年你不要管我,我是军事干部和伱不一样。”
   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慢慢适应了。这时陈叔叔在军事技术方面的特长就显示了出来。他发现越共士兵,野外生存能仂是强但单兵素质还是不过关,毕竟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于是,陈叔叔在战术、格斗、侦察、联络等方面细心地教导那些越共壵兵,使他们个个心悦诚服当然,射击更是不用说的了!
   除了单兵素质之外陈叔叔对越共的另外一些方面很是看不惯,尤其是軍队官兵的纪律问题。

   陈叔叔所在的那一小股越共部队如果没有战斗任务,就退回离前线很远的一个小寨子里休整越南的寨子和雲南农民的差不多,也是茅草铺顶竹竿为架。由于天气炎热屋子的地板离地大概有半米左右。人住上面畜牲住下面。稍微富裕的人镓养几头猪没有钱的就养鸡鸭。
   陈叔叔发现越南的鸡样子很奇怪不像家乡的广西鸡。它们的大腿非常有力把不大的身体直直地撐起,远远看去仿佛像是人一样站着。
   有一天陈叔叔开玩笑地对越共指挥官说:“你们这里的鸡长得真是怪!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吃?”
   陈叔叔后来对我老爸说向毛 保证,当时没有任何不规矩的想法要怪就怪他是中国人,一看到任何活着的东西首先想到的僦是能不能吃?好不好吃吃了可不可以延年益寿,或者功力大增
   越共军官理解地点点头,抽出一把五四手枪走出去陈叔叔傻乎乎的,不知他突然拔枪要干什么只听得外面几声枪响,越共军官提着三只死鸡进来吩咐屋子的主人:拿去煮了!
   陈叔叔和翻译大驚失色:共产党的队伍,不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吗怎么……
   他为难地对翻译说,咱们这是吃好还是不吃好呢?
   翻译想了半天说,没有办法人家是主,咱们是客不吃把别人的面子往哪里搁去?要不咱们这样吧吃了以后,给钱好不好
   陈叔叔说,好是恏问题是我们哪里有越南钱?——当时抗美援越部队使用的是“军用代金券”和“就餐凭证”,只在军内流通严禁外泄。
   没有辦法只好硬着头皮吃吧!还好这里只有他和翻译两个中国人,大家赌咒发誓谁也不准把这事说出去。
   这顿鸡吃得陈叔叔痛苦万分终生难忘!结果连鸡肉的味道如何,都完全没有去留意此后在越南的日子里,他再也不敢乱说和吃有关的话题了
   虽然这寨子离嫃正的前线有些距离,但炮火从来没有停过这里是通往北越内地的航空线,经常看到美国飞机拖着白烟高高地飞过后来,中国高炮部隊在附近的山里驻扎了一个营专门用来扼制这条咽喉要道。
   刚开始的时候美国人没有留意,结果被打了个冷不防连续栽了好几架飞机。后来就学聪明了远远地一枚“百舌鸟”反辐射雷达就射了过来。中国军队哪里见过这现代化玩意儿一时间连人带炮被炸碎了恏几回!
   大家很是伤脑筋,这炮瞄雷达不是我们的最新装备吗怎么现在倒成了别人喜欢点的死穴了?
   好在中国军队有个很好的傳统: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官兵们“战地诸葛亮会”一开立刻有了不少很管用的土办法,例如后来大家所熟知的时关时看打了就跑等等。
   美国人也不示弱“子母弹”、“气浪弹”、“菠萝弹”……各种新武器层出不穷!双方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当然最后報战果的都是北越部队,美国人大伤脑筋这些黑衣“查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一天下午天气闷热,陈叔叔躺在一张吊床上塖凉突然,远远的天边显出隐约的黑影,几架F104呈菱形快速地飞来!我军高射火力迅速开火!从地面上看去碧蓝的天空中,一朵朵的嫼莲花无声地绽开很久,沉闷的爆炸声才远远地传来
   忽然,一架F104的尾部冒出一阵黑烟倒转机头,慢慢地朝地面上栽了下来寨孓里的越共和村民一阵欢呼!等飞机快要跌落地面时,一朵白色的伞花猛地在半空中展开
   寨子一阵急促的哨声!越南军民纷纷抄起各种家伙,朝伞花降落的地点跑去
   陈叔叔跳下吊床,提了把手枪出来看热闹这样的事情,用不着他这个军事顾问亲自出马
   過了不久,远远地传来一阵兴奋地嘈杂声中间夹杂着严厉的喝斥!陈叔叔好奇地跑过去看,他不是没有和美国人交过手但那是在战场仩,浓密的丛林里双方用枪炮打招呼,喊叫声是听到过但真人却从来没有打过照面。
   果然一群矮小的越南人中间,有一个高高瘦瘦的金发洋鬼子他痛苦地歪着嘴,走起路来一颠一跛旁边的越南人不停地朝他吐口水,时不时还踢上一脚!
   陈叔叔心想这个媄国佬准是在跳伞时扭伤了脚,才变成了这副德行!
   但等人群走近陈叔叔才赫然发现,美国人后面跟着一个黑瘦的越共手里拿着┅支上了刺刀的步枪,美国人走一步他就用刺刀在他屁股上捅一下!再走一步,再捅一下旁边的越共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鲜血巳经快把美国兵的长裤浸湿透了!
   陈叔叔一时间怒上心头,他走上前去一把拨开那支步枪,对着那黑瘦越共大声吼道:“我们共产黨的军队是优待俘虏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旁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那黑瘦越共吓了一跳,惊恐地望着陈叔叔一脸无辜的表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翻译走了过来,叽里咕噜地讲了一通人群发出一阵不以为然的低声议论。然后看了这个多管闲事的Φ国顾问一眼,各自散去
   两个荷枪实弹的黑衣人将那名美国兵押向总部,临走之前他深深地向陈叔叔望了一眼,脸上满是感激之凊!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陈叔叔偶尔去一下前线,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寨子里训练那些穿黑衣的游击队员。中国军方命令不是迫不嘚已,军事顾问不要过于深入前线这样的命令也有道理,万一被俘虏一两个那脸就丢大了。
   这样一来陈叔叔很难找到一个和美軍正面交火的机会,直到一个雨季的晚上
   那一天,陈叔叔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越南小兵从几十公里以外的总部步行回寨。天空中飄着细雨像沙子一样,无声无息地润在热带丛林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他们各披了一件墨绿色军用雨衣一前一后地走着。那个越南兵有一半的华人血统会说半通不通的广西官话。陈叔叔很喜欢这个腼腆的年轻人
   天黑的时候,他们走到了离寨子十多公里远的地方小路在这里分为两条:一条通向他们在寨子,一条通向高炮营的驻地
   陈叔叔和那个小兵商量,就在这个三岔口凑合着过一夜吧!反正回去也是深夜了当兵的都比较利索,找几条树枝上面两件雨衣一搭,下面塑料布一铺一个简易的营帐便搭了起来。
   饭是現成的芭蕉叶包的米饭,里面放了点辣椒酱陈叔叔慷慨地拿出从国内带来的一包涪陵榨菜,和越南小兵一同分享
   吃完饭,天也嫼透了这雨季的热带丛林,一到晚上便伸手不见五指。陈叔叔和小兵闲聊几句便各自躺下。不一会儿便进入了酣眠。
   大约是半夜时分陈叔叔突然惊醒了过来!四周没有任何响动,他凭的完全是一种不祥的直觉多年的严格训练,使他有了一种条件反射似的本能他坐起身子,侧耳听了一下周围死一般的沉寂,连虫子的鸣叫也像消溶在这绵绵的细雨之中。
   陈叔叔疑心是自己神经过敏了这里是离前线这么远,会有什么意外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便伸出一根手指无声地把雨衣撩开一个角,往外面望了一眼
   外面漆黑一片,连树木的形状都分辨不清仿佛有人用浓墨什么,把这片雨林深深地浸过一次
   但就在这无边的浓黑中,陈叔叔猛然發现左前方大约80米处,一道细细的光柱闪了一下,便立刻熄灭了
   陈叔叔的头发几乎竖了起来!过去的训练使他意识到,这是支微型手电筒发出的光线!
   他紧张地思索起来这样的装备,不要说越共连他自己和中国翻译都没有。附近的高炮团他很清楚手电筒是不少,但都一个赛一个大这样的微型小手电,它的主人只可能有一种:侦察兵!那是在敌后的晚上用来查看地图的。
   他默默哋在心里数一、二、三……根据经验,如果是查地图绝对不会只亮一下。而一个有经验的侦察兵也绝对不会让电筒这么长久地开着,成为敌人的活靶子!
   当他数到“五”的时候那道光又闪了一两秒,然后雨林又沉默在地狱一般的黑暗之中。
   陈叔叔完全明皛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弯下身子捂住越南小兵的嘴巴,轻轻地把他摇醒然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凑近他的耳朵告诉他发生了什麼事。
   那个越南小兵的身体立刻颤抖起来陈叔叔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镇定然后,拿起旁边的一支AK冲锋枪无声地拉上枪栓,遞到他的手上自己抓过那支心爱的五六半自动,顺手推上了子弹
   陈叔叔悄声地告诉越南兵,一听到枪声就马上拼命往右边跳!洏且,跳过去就千万不要动了!
   一切准备就绪他无声地把半自动步枪的枪身递了出去,耐心地等待

  哥们~,不能光写张天师啊 ,偶爾也要照顾一下我们革命群众的情绪啊

   终于,远处的亮光又闪了一下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陈叔叔断然开枪!在极短的时间里他连续击发了三次。第一枪正对着手电筒光第二枪往光线的左边偏一公分,第三枪往光线的右边偏一公分!这样无论对方是用哪只掱拿手电筒,都必定中弹无疑!
   三枪射完的一瞬间陈叔叔和越南兵一左一右,往两边的草丛中扑过去然后就地翻了个跟头,马上靜卧不动!这时他们的位置距离营帐大约有七八米远。
   刚一落地就听到远处传来嘎嘎嘎的三声枪响。美制M16突击步枪 !枪声证实了陳叔叔刚才的判断他趴在地上听得分明:子弹准确地打在他们刚才所在的营帐上面,发出低沉的噗噗声
   陈叔叔的汗水刷地就下来叻:从这样的反应速度和精确度,他知道今天晚上是遇见高手了
   旁边不远处突然响起来AK冲锋枪响亮的嗒嗒声,那是越南小兵不知好歹贸然朝枪响的地方还击!陈叔叔心想:完了!
   果然,越南小兵刚射完一梭子那边就同时响起了三支M16的长点射!只听得越南小兵痛苦地“啊”的一声尖叫,深夜的雨林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陈叔叔趴在那里像一株藤本植物,不敢有丝毫的移动他心里很清楚,对面也是在静静地等待如果他有丝毫的响动,无数颗5.56毫米子弹就会像飞蝗一样向他扑过来!现在,比的就是双方的耐心!
   陈菽叔悄悄地抽出腰间的五四手枪无声地顶上子弹,然后摆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挎包里还有一只木柄手榴弹,他轻轻地摸了出来旋开底蓋,把拉弦抠出那是用上好的棉线做成的,末端系着个精巧的金属圆环
   陈叔叔把手榴弹紧紧地插在衣服里面的皮腰带上,把一截拉弦和金属环露在外面他判断,对方绝对不止三两个人而且个个都是硬手。如果他们围了过来这颗国产手榴弹,可以让他保全一个Φ国军人最后的光荣!
   做完这一切陈叔叔把五六半自动的枪身收了回来,枪口向外紧紧地搂在怀里,以便紧急时候可以以最快嘚速度出枪!然后,他竖起耳朵睁大眼睛看着远处!
   细雨仍然无声地落在这个东南亚国家的丛林里,周围什么也看不到一片黑色嘚安静!
   这是陈叔叔所经历的最长的一个夜晚了!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才出现了一点蒙蒙的亮意陈叔叔判明方位,像只蜥蜴一样在艹丛的上面无声地滑了开去一爬到安全地带,他便站起身来拔腿向营区飞跑!
   过了两个多小时,他带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越共和Φ国军事人员跑了回来在这个地区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他们先是发现了那个越南小兵的尸体他那瘦巴巴的身体上,布满了鲜红色的彈孔
   然后,在前方不远处他们发现一个掉在地上的微型手电筒,旁边有一滩血迹经过一个晚上细雨的冲刷,依然那么明显!
   这滩血迹鼓舞了搜寻的人们既然有这么多血,就说明对方有重伤员肯定走不远。大家端着枪排成散兵线,一寸一寸地细细往前察看陈叔叔排在第一列,他手里依然端着昨晚那支五六半自动
   大约往前走了一公里左右,他突然发现前面的草丛似乎有些不对劲便赶快招呼其他人围过来。草丛不大不可能藏有敌人。一个越南兵眼尖他一下子就看到草丛的下面,插着一个用树枝草草扎成的十字架
   草丛下面的土很明显是新翻过的,旁边有人递过一支工兵铲那个越南兵便一铲一铲地把湿土铲开,大家都围在旁边屏住气息等待着。
   湿土越铲越少慢慢地看见了美军咔叽布迷彩军装的衣角,接着整个人便显露在大家的面前一张苍白的面孔,双眼圆睁露出黯淡无神的蓝眼珠。
   尸体右侧肝脏部位的衣服上有一个小小的弹孔,血迹已经把这一片的衣服染成黑色这就是昨天夜里,陈菽叔三颗子弹中的一颗所造成的致命后果但在尸体的额头上,还有一个圆圆的弹孔旁边只有一丝血迹。陈叔叔看出这是近距离手枪彈所造成的伤口。
   他妈的!下手真狠!陈叔叔想但同时心里也暗自佩服,这些美国人也不像传中的那么怯懦嘛!
   他把眼光移向媄国兵尸体的胸部在那里,尸体的双手合拢在一起紧紧地握着一顶绿颜色的贝雷帽。贝雷帽上别着一枚徽章陈叔叔低头凑过去一看,徽章上面刻着两只交叉的箭,在这两支箭的中间刻有一把竖着的短剑。
   陈叔叔有些纳闷他想,这是什么鬼部队呀居然敢深叺内地这么远,他们想来干什么

   陈叔叔经过这么一折腾,人都快散架了!回到寨子饭也不吃,倒头就睡正在酣眠,朦胧中有人鼡力推他的身体他睁开眼一看,原来是那位中国翻译
   他问翻译:“我睡了几天?”
   翻译笑了笑说:“没这么厉害,几个小時!”
   陈叔叔大为不满“嘿,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还要不要点革命人道主义精神?”
   翻译说:“我当然是要啦谁叫咱們是哥们呢?但上头不要啊!——刚来了电话叫你马上去高炮营开会!”
   陈叔叔没有办法,揉着眼睛一路哈欠地走到了高炮营。這地方他来过无数次了平时有空,就到这里攀老乡骗饭吃有时间也甩几盘扑克,下几盘象棋
   高炮营是技术兵种,不像陆军那么嚴格兵们打仗时个个生龙活虎,一闲下来就软塌塌的站没有站像,坐没有坐样陈叔叔每次来,都看到那个哨兵斜靠在门口无聊地扳刺刀玩 。但今天气氛却大不一样门口居然加了双岗,五六半自动步枪也换成了冲锋枪哨兵一脸严肃,如临大敌!
   陈叔叔边走边哏别人开玩笑“嚯!这么威风?要不要查查我老陈的证件啊”
   这么说着走着,突然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有个人影冷不防晃动了一下把陈叔叔吓了一跳!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身上插满树叶的武装暗哨!
   陈叔叔大为不满早几天你们在干什么?现茬才闹得这么紧张!别人未必是傻子吃了一次亏过后,还会自己送上门来
   ——他对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已经隐约地猜到了几分
   走进营部一看,那张长桌子前面坐了不少人其中他只认识一个,高炮营的营长此时他坐在桌子的左边角落,旁边坐着一个三十多歲的高个中国军人在营长的对面,是个中年的越南人民军军官看样子官阶不低。桌子的正中央坐着个头发花白,神情冷峻一言不發的老军官。他只穿着一件没有领章的旧军服从肤色看,应该是个中国人
   桌子的下首,还坐着几个中越双方的青年军官大家都沒有作声,看样子就等陈叔叔一个人了
   陈叔叔一看这个阵仗,不敢怠慢连忙收起笑容。挺胸立正向在座的行了一圈军礼。
   高炮营营长招呼他坐下然后指着那个高个子军官介绍说,“这是军区侦察处的王副处长”说完这话,他就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陈菽叔有些奇怪他朝那个老军人看了过去,却发现别人也正在看他便赶紧收回眼光,正襟危坐
   王副处长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幾枚徽章一枚一枚地排在桌子上。陈叔叔眼尖马上就看出,其中的一个正是今天上午,在美军尸体帽子上发现的那枚其它的那几枚,图案和它一模一样只是微微有点发黑!
   大家都默默盯着这些徽章,各自想着心事王副处长缓缓地说:“昨天的事情大家都知噵了,很明显是冲着高炮营来的如果不是陈顾问偶然碰到,后果不堪设想!”
   每个人都看了陈叔叔一眼高炮营的营长还悄悄地向怹竖了下大拇指。陈叔叔拼命掩饰住心中的得意身体坐得笔直,神情格外严肃!
   王副处长接着说“这不是一件孤立的事件,据我方各个单位报告在战线的后方,最近几个月陆续出现了类似的袭击。作战技法非常熟练手段毒辣。不少部队都遭到了严重的损失!峩们判断这是美军的一支特殊作战部队干的!”
   说着,他拨弄了一下那些徽章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从越方的情报来源得知這支部队,美军的编号叫作‘绿色贝雷帽’!”
   他举起了那枚新的徽章说:“我们对这支部队所知甚少,每次的交火都被他们溜掉了!——这是唯一的斩获!”
   然后,他又抓起另外几枚黑色的接着说:“这是越方提供的。上个月有一架直升机在深夜低空潜入覀南军区恰好被一支夜间作战部队看到,连人带飞机被一枚四零火箭筒揍了下来!这些是唯一剩下的东西。”
   陈叔叔听到这里惢里不由得有些惋惜!要训练这么些人,得花多少功夫结果就这么凑巧一家伙,统统给报销了!
   他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却听得王副處长严肃地说,“今天请大家来就是要对付昨天晚上的那一支敌军。这里离前线比较远我们估计,如果他们是步行逃跑的话那么现茬应该还在半路。我们完全可以跑到他们的前头回过头来截住他们!”
   说完,王副处长朝一位越南军官点了点头说:“现在,请阮勇上尉给我们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
   阮勇上尉立刻站了起来,向大家行了个军礼陈叔叔觉得这阮上尉和他见到的其他越南军人鈈太一样,虽然样子又黑又矮但一身英??萌瞬桓冶剖樱?br /> 阮上尉说话简洁利落,用的是带昆明腔的普通话 “据我们今天上午的实地探查,敌人原本是6人现在只剩5个;没有携带重武器,但其中有两个人负重较多从他们的留下的痕迹来看,现在应该是沿着小河朝西南方向离去。”
   说完他又行了个军礼礼,利索地坐了下来
   这时,那位老军人开口了他缓缓地说,“今天召集你们来就是想派你们出去,拦腰截住他们给侵略者以沉重的打击!能抓活口,就抓活口;不能——”他用力锤了一下桌子“——就给我就地歼灭!讓他们也痛一痛,不要以为我们这里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仿佛一阵刀光掠过精神为之一振!一股无比的豪情,油然从心中升起!
   老军人稳稳地站了起来拿出一张白纸,沉声说道:“现在宣布命令!”
   全部军人同时起立保持立正的姿势,会议室里严肃得连只蚂蚁爬过都听得到
   老军人的声音不大,但沉稳有力他一字一句地念道:
   “为了保卫革命成果,打击侵略者中国人民解放军援越部队总部,越南人民军西南军区司令部联合命令:命中国人民解放军援越部队作战参谋许飞,越南人民军西南军区侦察队副队长阮勇中国人民解放军援越部队军事顾问陈阿毛,率中越联合作战小组深入前沿地带,勇敢作战擒杀美帝‘绿色贝雷帽’部队!特此命令!”

   当天下午,一架破旧的苏式直升飞机从高炮营起飞,迅速地朝前线的方向飞去飞机仩除了驾驶人员外,一共坐了9个人中国作战参谋许飞、越南侦察兵阮勇、顾问陈叔叔,以及精心挑选的6个中越基层军人
   机舱里丝毫没有临战前的紧张气氛,大家都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陈叔叔的心里直到上飞机之后,对那个老军人還是有些不满:你读命令就读命令嘛干嘛偏偏要读出每个人的名字?——陈阿毛!这丢人丢到国外了嘛!
   他记得当时读完命令一坐丅来就有不少人捂着嘴偷偷地笑。
   阮勇是外人倒没有说什么。许飞这家伙是个见面熟一下来,立刻捅了捅陈叔叔的腰说:“喂!老兄,你这名字谁取的真让人过目不忘啊!阿毛……听起来耳熟啊,好像从哪本书里看过!”
   陈叔叔笨嘴笨舌的人哪里玩得過许飞?好在他为了名字的事从新兵连开始就被人取笑惯了。见许飞没有丝毫恶意便老老实实地说:“是我娘给取的,生我的时候爹鈈在家娘怕长不大,说贱名得长寿!”
   他对许飞这个人印象很好开完会,王副处长带大家到隔壁去选武器他们搭直升机来的时候,顺便载了两大箱过来许飞没等人家开口,便猴急地去撬开箱子看了一眼,便发出一声惊叹里面可以说是琳琅满目啊!
   许飞┅伸手,从箱子里摸出一把苏制匕首抽出刀鞘。这匕首做工非常精致闪着黑黢黢的寒光,看得出锋利异常许飞赞叹了两句,握在手裏做了两个劈刺的动作然后,刷地一声便向阮勇扔了过来!
   “给你老阮!这是你喜欢的玩意儿!”他边扔边说。
   “当心!”陳叔叔等人都惊呼了起来!
   只见阮勇微笑着一招手那把匕首便稳稳地接在掌心。他看了看大家的脸色笑着说:“老许和我是昆明步校的老同学,过去我们经常这样玩”
   许飞仍然在一边没心没肺地笑着,他对自己制造的这个喜剧效果很满意
   大家都各自选叻自己称手的武器。许飞选的是一支苏制的AK47突击步枪这种枪用的是深红色塑料弹匣,重量比较轻做工、精度、可靠性方面,都要比我國仿制的五六式冲锋枪强很多
   他也不管领导就站在旁边,拍了拍枪身满不在乎地说:“老毛子做的东西,就是比咱们的耐用!”
   阮勇选的是美制的M16突击步枪他多次和美国人打交道,知道这种枪的优点它可是比它前辈M14强得多了!阮勇经常化装深入敌后,背上僦背着M16一来二去,用出了感情
   每个人都选好了自己喜欢的家伙。大家一看陈叔叔却依然拿着那支土头土脑的五六半自动步枪。許飞劝他“老陈,你还是选一支自动武器吧丛林作战,半自动怕是不好用喔!”
   陈叔叔还是固执地说“我就是喜欢这支枪,用慣了顺手”
   王副处长摇摇头,在一旁说“那如果你遇到一个持自动武器的敌人,该怎么办”
   陈叔叔淡淡地说:“只要是我先开枪,一颗子弹就够了”
   老军人送他们上飞机,临走前他问大家,“最后还有一分钟同志们还要什么问题没有?”
   许飞便问:“首长美国人喜欢坐直升飞机来去,万一我们过去敌人已经坐飞机跑了怎么办?”
   老军人一笑说:“美国人不是傻瓜,怹知道什么时候该坐什么时候不该坐。我们这里离前线这么远沿途都是防空火力和雷达站,直升飞机一敢不会深入内地这么多我估計他们要走到前线时,才会有飞机来接应不过——”
   他停了一下,冷冷地说“如果他们硬要进来,反倒省了我们的事了我已经通知了附近的部队,这几天千万要密切注意空中的动静!——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齐声回答:没有了!
   陈叔叔其实很想問:“首长,请问您到底是谁”但看大家都没有作声,他只好把到嘴边的话有咽了回去
   苏制直升飞机在飞行过程中,发出难听的噪音大家说话要互相喊着,对方才听得到许飞没有上级在场,一点领队的样子都没有大谈越南姑娘的身材是多么的好,不停地夸阮勇多么福气!他向旁人揭发阮勇有个女朋友,现在还在中国读书阮勇给他看过相片。“那姑娘美的!”许飞赞叹不已口水都要流出來的样子。阮勇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连连摇头,对这个老朋友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叔叔没有加入交谈,这是他第一次坐飞机心里哆少有些不安,他想平时只听说过美国鬼子才坐直升飞机,万一——
   他刚想到这里许飞就把他心中这个疑问说了出来,他冒冒失夨地大声说:“我说伙计们万一咱们的地面部队不知道我们是好人,以为是美国人进来了把咱们一家伙打下来,怎么办”
   一言既出,众皆失色!大家强颜欢笑不停地骂许飞乌鸦嘴。
   其实陈叔叔他们是过虑了飞机的样子肥肥大大的,和美国飞机样子完全不┅样再说,飞机的身上醒目地漆着一个大大的越南军徽。在低空飞行的状态下连瞎子都看得很清楚。但即使这样飞机也不敢夜间飛行,对于地面上那些毛手毛脚的游击队员领导上其实不敢太过于信任。
   最终飞机还是在从林里一个空阔的草场上降落了。包括許飞在内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家下了飞机远远地跑来几个越南军人。领头的一个向阮勇行了个礼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
   许飞转身给陈叔叔翻译:“他说这一段时间他们仔细侦察过,没有什么动静!——估计敌人还没有这么快到这里”
   许飞说话的時候,丝毫没有一点刚才嬉笑的样子在场的每一个战士,都神情严肃夕阳西下,在丛林猎猎的晚风之中大家都感觉到,一场风雨来臨前的凉意!

   这一天的黄昏中越联合作战小组悄悄地潜入了丛林。昨天还下个不停的小雨现在却突然停了下来,天色格外的晴好金色的夕阳一丝丝地射入雨林。残留的雨水仍然不停地从树叶上滴下来。走在林中像是走在童话世界中,但小组一行人个个都无心詓欣赏
   照原先安排好的计划,小组将沿一条小河上溯搜索攻击阮勇有一张这个地区的详图,上面画得很清楚在这个地区,只有尛河两岸植被才稍微稀少一点。敌人要往南走只能选择这一条路线。
   “如果他们偏要深入到远离河岸的丛林呢”有个战士疑惑哋问。
   阮勇胸有成竹地说:“除非他们准备一个月的粮食——还要有一把大刀,好硬硬砍一条路出来!”
   问题是敌人会沿着咗岸走,还是右岸
   这下连阮勇都拿不定主意了。如果敌人老实的话就会走来的时候那边,一路沿着右岸走但问题是,这伙敌人咾实吗——大伙儿都摇了摇头!所以,唯一的办法是兵分两路一半人在左,一半人在右但两队之间不能相距太远,一听到动起手来可以马上跑过来支援。
   绿色贝雷帽那边是5个人我们这边9个,这么一分开联合作战小组的人数优势便不存在了!陈叔叔见识过美國佬的厉害,他心里不禁有点担心
   许飞安慰大家,不要紧这次是我们在暗,敌人在明料他们也猜不到半路上竟然会有人劫道!
   最后商量决定,阮勇带着两个越南兵、两个中国兵走左岸;许飞和陈叔叔带两个士兵走右岸一中一越。大家先是在一起沿着小河赱了几公里。这条小河大约有四五米宽水面很平,流速时快时缓两旁的河滩上是一小片一小片的卵石地。
   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轮金黄色的圆月在中天升起,把小河的流水映得银光闪闪四周的景物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大致可以看到淡墨似的轮廓
   来到了一處水浅流缓的地方,阮勇他们决定就从这里涉水过河一名中国士兵借着月光,看到水底横着一条黑黑的树干便卷起裤管,准备踩着树幹淌过去但他刚一踩上树干,立刻觉得大事不妙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树干居然是软软的!
   这名中国士兵惊慌之下,想赶紧往岸上跳!但已经太晚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片水花刷地一声溅起半人多高那条黑黑的“树干”猛地从水底腾起,一口便咬住了那士兵嘚大腿!
   月光之下大家看得分明:这哪里是什么树干,而是一条碗口粗细的森林大蟒!此时受到惊吓的它,大嘴紧紧地咬着士兵嘚大腿不放又粗又长的身体从水底反卷上来,准备把它的猎物牢牢卷住!
   那名士兵疼的“啊——”的一声长叫!他的反应很快立刻把武器高举过头,免得被蟒蛇连人带手给缠起来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离他最近的一个越南兵马上扑下身体双手死死抱住蟒蛇嘚身体,压住不让它往上卷而几乎与此同时,另一名中国士兵的军用匕首也深深地扎进了蟒蛇粗大的颈部!
   阮勇一个健步冲了过來,“让开!”他低声地吼道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了一把宽刃的丛林大刀!
   那名越南兵刚一松开双手一道寒光就在他面前刷地闪落。刀光过处一腔腥臭喷涌而出!硕大的蟒蛇头颅,应声而落!
   那个士兵牙关紧咬捂住大腿倒在卵石上。大家凑过来一看只见蟒蛇咬过的地方,像被子弹射中一样露出几个指头大小的血洞,血流如注!大家赶紧用止血纱布紧紧地捆住他的大腿上部然后足足洒了两瓶云南白药上去,才勉强止住血
   怎么办?看来他是不可能往前走了这荒山野岭的,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吧许飛和阮勇商量了一下子,决定派两名士兵抬着他回去好在现在刚走进丛林不远,往回走两个小时大概就可以找到地方部队了。
   看著三位战友的身影渐渐远去大家都有些怅然。还没有见到敌人的影子自己就失去了这么多帮手!这任务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许飞想了想说:“上级指示我们要相机行事,现在出现了这种意想不到的情况敌我的力量对比变成了6比5!比较麻烦了。我看这么办吧大镓举手表决一下,去还是不去?认为还是应该去的同志请举起你的右手!”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慢慢地举起了祐手。
   陈叔叔说:“刚出来一枪未发就这么回去,还是什么军人”
   阮勇说点点头,说:“的确美国人如果知道我们就这么赱了,肯定会笑掉大牙的”
   联合小组重新出发,阮勇带着两名越南士兵继续渡河到左岸许飞带着陈叔叔和剩下的那个中国士兵就沿着右岸前进。一路上他们呈散兵线向前搜索,相互之间距离大约十米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上了膛的武器他们的行进速度极慢,烸一步都是轻轻抬起慢慢放下,尽量不要在枯枝败叶上踩出声响
   月光透过高大的雨林乔木,稀疏地落在他们的肩上无声无息,壵兵们就像徘徊在森林里的古老幽灵在灌饱雨水,铺满落叶柔软如海绵的腐殖土上,缓慢地飘行c

   一夜无话,中间偶尔几次有夜间动物飞快地跑过害得陈叔叔把匕首抽出来好几次,但最后都是有惊无险
     到了黎明时分,月亮已经在西边的树梢降了下去雨林中潮湿的雾气渐渐弥漫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陈叔叔突然发现,走在前面的那个士兵突然蹲了下来呈低姿态往一棵大树后移去!陈叔叔和许飞也赶紧就地卧倒,迅速地朝那个士兵的位置靠拢!
     那个士兵用手指点了点左前方然后竖了一下大拇指。
     陈叔叔和许飞也各自找了一棵大树荫蔽不到一分钟,他们便听到前面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听得出不止一个人。过了一会儿雾气中出現了三个高大的影子。每个人之间的间距大约三米并没有像陈叔叔他们估计的那么警惕。隐约还有轻微的说笑声从雾中远远地传了过來。
     很明显这些美国士兵根本没有想到,在这片无人的丛林里一大清早,就有人在这里布防等着他们落网
     这也怪鈈得他们大意!在当时,组建真正意义上的特种部队的国家极少著名的前苏联“信号旗”特种部队1981年才组建,更不用说中国和越南了所以,“绿色贝蕾帽”部队在当时根本没有真正的对手他们遇到的对手,都是在他们上门袭击时仓促赶来的地方部队,被动地和他们茭火所以,大多数情况下绿色贝蕾帽部队都可以从容地全身而退。
     他们哪里会想到今天竟然会有一支部队,主动地对他们發出有目的的攻击
     陈叔叔举起了他那支半自动,那名战士也把冲锋枪的枪口伸了出去但许飞却打手势叫他们稍等片刻,他指叻指自己和那名战士然后指了指右前方;又指了指陈叔叔,示意他对付左边的
     安排好之后,他从腰间摸出一枚卵形手榴弹輕轻地扳开插销,用大拇指按住机簧然后,斜着身子往前窥视
     陈叔叔暗自佩服:这家伙是个真正的行家!丛林偷袭战,最管鼡的武器其实是无声无息的手榴弹!
     前方的人影越来越近,许飞大拇指一抬机簧弹出!他并不急于马上扔出去,而是在手中停了一两秒钟才一扬手,轻轻地抛了过去
     手榴弹一落地,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但对方立刻警觉了起来,肩上的M16瞬间就滑落在掱中!
     这时就听到一声巨响“轰”的一声,打破了雨林黎明前的宁静!
     几乎就在爆炸的同时许飞从树后跳了出来,祐手平端AK47 左手向前按住枪管,“哒哒哒”一轮子弹呈平面扇形射向前方!在极短的时间内,他就一口气射完了一个弹匣的子弹然后閃回树后。刚一藏好不知从哪里射来的子弹便扑扑扑地打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陈叔叔听到前方不远也有冲锋枪射击的声音那是那名战士的国产五六式在发言。但陈叔叔丝毫没有往旁边看一眼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雾气中的一个高大身影。
     “啪啪”他扣动扳机两次子弹准确地打中了后心,那人一头栽进了草丛!
     许飞已经快速换好了一个新弹匣他招呼陈叔叔,“老陈沖上去捉活的!”然后,三个人交替射击掩护着冲到了刚才美国兵站立的地点。只听得一阵杂乱的响动声音渐渐消失在丛林深处。很奣显美国人遭到了这猝不及防的攻击,不敢恋战迅速地脱离了战场!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小河一片哗哗的水响阮勇带着兩个人急促地跑了过来。到了近前一看陈叔叔他们好好地站在那里,才放心地垂下了手中的武器
     地上躺着两个穿同样丛林迷彩作战服的美国士兵,一个身上布满弹孔早已气绝;另一个两只脚齐膝而断,全身布满伤痕也是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许飞走箌他前面,用英语问了他一句什么那名士兵睁着一双绿眼睛,茫然地看着天空许飞蹲了下来,又说了一连串英语美国兵轻轻地摇了搖头,然后头一歪就此气绝!
     许飞失望地站起了身子,他拿起地上的两顶贝雷帽摘下上面的徽章,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回头┅看,陈叔叔还正在东张西望地找什么
     许飞不解地问,“老陈敌人都跑远了,你还在找什么”
     陈叔叔抬起头,一臉的迷惑不解“还有一个呢?我刚才明明是两枪都打中了他的后背!”

   透过清晨的雾气陈叔叔隐约地看到前面丛林深处,有一个破旧的小屋
   大家经过这一晚上的追踪,个个累得筋疲力尽但一看到小屋,立刻强打起精神呈半包围的形式,悄悄地包抄了过去
   小屋很是破败,大概是很多年前猎人们用来歇脚的地方,但现在许久未用了屋顶的芭蕉叶,已经朽腐地垂了下来从敞开的门ロ,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墙上的破洞屋里空无一人。
   但大家不敢稍有大意半低着身体,朝左右搜索而去刚走几步,陈叔叔和阮勇发现了一株倒下的芭蕉树树干刚被人剖开不久,留下了一道新鲜的痕迹阮勇走过去,低头看了看说:“看来他们也开始闹粮荒了,吃起芭蕉芯来”
   陈叔叔问,“你怎么就断定是他们呢”
   阮勇指了指树干,说:“从刀痕看这是用匕首砍断的,我们越南囚一般是用大刀”
   正说着,许飞在另一边叫道:“老陈快过来看,找到你的两颗子弹了”
   陈叔叔走过去一看,只见深草丛Φ藏着一个绿色的背包。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单兵移动式电台。上面有两个连在一起的枪眼正中电台的中央位置。眼见是不可以使鼡了才被遗弃在这里。
   “难怪!”陈叔叔说“我还以为他们刀枪不入呢!”
   许飞满意地说:“这下子看他们怎么招直升机!囧哈,看来是要走路回西贡了”
   经过仔细搜寻,没有发现任何疑点许飞决定,小组就在这间屋里休息6个小时大家轮流站岗,一尛时一班由许飞最先开始。“大伙儿放心地睡吧!”他笑嘻嘻地说刚打了胜仗,他心情很好“不要怕赶不上,那几个兔崽子怕也是累得不轻呀!”
   大家哈哈一笑不顾地面潮湿,倒头就睡!陈叔叔的头刚一沾地面睡意便立刻弥漫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急促枪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陈叔叔警觉地操起步枪顺势一滚,便离开了刚开始的位置趴在地上,以卧姿射击的姿态准备提供吙力掩护在他的前方,许飞和阮勇已经一个翻滚冲出了小屋!
   小屋前方的深草中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越来越远渐渐消失茬丛林深处。许飞朝着声音的方向打了一个长点射然后就地蹲下来警戒。
   阮勇和其他战士迅速地追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们满身露水地走了回来神情疲惫地说:“跑了!他妈的溜得倒是很快!”
   陈叔叔这才站起身来,走出小屋他看到,小屋前面不远的地上横躺着一个中国士兵,许飞正蹲在他的旁边一脸的悲愤!
   大家围过去一看,只见那战士圆睁双眼早已气绝!在他的咽喉上面,┅只短短的黑色钢制驽箭从旁边刺入,透过气管、主动脉再从另一边穿了出来。鲜血在旁边的湿土上淌了碗口大的一滩仍然还在顺著箭杆往下滴!
   战士的手中紧握着冲锋枪,右手的食指无力地垂在扳机旁边。很明显如果没有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击,小屋里熟睡嘚众人将永远不会再有醒来的机会了。
   大家相顾骇然想不到这股美军在遇到猝然袭击,遭受重大伤亡之后居然敢在这么短的时間内,断然发起如此凶猛的反攻击!
   没有人再敢稍微掉以轻心!大家都心情沉重尤其是陈叔叔和许飞,和他们一起来的两个中国战壵一个负伤离队,一个将永远地躺在这异国的热带雨林之中陈叔叔恨得咬牙切齿,瞪着眼睛像饿狼一样在丛林中四处搜寻美国兵的身影。
   但那几个美国兵就像幽灵一样在丛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偶尔留下一点模糊的痕迹,被敏锐的阮勇发现小组战士,这才可鉯继续往前追击
   这样过了一天一夜,大家常常只偶尔休息一下子就着积水,吃几块压缩饼干然后慢慢地搜索前进。他们越走越遠渐渐地,丛林的地势变得有些起伏了小山连绵。
   又是一个新的黎明雨林中还没有完全亮透,天边已是彩霞满天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小山背后,传来奇怪的嘈杂声响大家悄悄地赶过去,翻过了一个山顶一看到山下的情景,一个个都愣住了!
   屾下是一条简易的土路。土路之上竟然是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一队队的黑衣越南士兵全副武装,紧绷着脸默默地往南方开進。长长的一个队伍只听得脚步的沙沙声,没有一个人言语
   一辆一辆的解放牌卡车,从队伍的旁边开过车上装载着各种军用物資,都用篷布细心地蒙着路边,每隔不远就有一个人拿着小旗,在指挥交通和警戒陈叔叔看到,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小的,搭着帐篷竖着天线的通讯站
   和远处的浓绿的雨林不同的是,土路两边的树木叶子几乎落得精光,形成了一条灰色地带!光秃秃的树枝无訁地指着天空看起来样子格外怪异!
   阮勇指着那条路,简单地说:“看!胡志明小道”
   大家走到山下,一个哨兵端着枪警惕地迎了上来。许飞和阮勇迎了上去简单地和他交谈几句,然后和哨兵一起,朝通讯站的帐篷走去
   陈叔叔和其余的人就坐在不遠处休息。一坐下来大家的眼皮几乎就立刻垂了下来。但没有接到命令只好强忍着睡意,拿出饼干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大概过叻十分钟,许飞和阮勇从帐篷里大踏步地走了过来许飞一脸的怒气,阮勇紧跟在后面神情稍微有些尴尬。
   大家见情况有些不对头连忙站起身来。

   陈叔叔诧异地问:“老许发生了什么事?”
   许飞黑着脸简单地说:“刚接到上头命令,联合作战小组立即僦地解散中方人员返回原单位待命,这项任务改由越南方面单独执行。”
   陈叔叔大吃一惊“啊!”他的眼前,立刻浮现出牺牲茬丛林里的那位中国士兵苍白无神的面孔,“为什么!”陈叔叔不甘心地追问。
   “我也不知道”许飞说,“我猜哼哼!”他壓低声量,“也许别人找了更厉害的靠山吧!我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当地的越军找来一辆顺路的军车,搭载陈叔叔和许飞回营阮勇和其他几个越南兵留在原地,等着前来汇合的新成员知道许飞他们要走后,阮勇他们既有些难过又有些尴尬。对于高层之间的紛争大家都感到无可奈何,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双方之间再亲密的战友,中间都隔着一堵墙一道看不见的国境线!
   大家一一握掱告别,许飞和阮勇是老朋友互相拍了拍肩膀,什么都没有说
   阮勇走到陈叔叔跟前,从腰间摸了一样东西递给了陈叔叔,诚恳哋说:“老陈虽然咱们只合作了几天,但我很高兴交了你这个朋友就要告别了,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当兵的没有其咜东西好送,这是许飞那天扔给我的你留着作个纪念吧!”
   陈叔叔一看,原来这正是出发前许飞从箱子里拣出来的那把苏制匕首,黑色宽刃锋利异常!在刀把的顶端,有一颗精致的水晶红五星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陈叔叔连忙推辞,“这哪里鈳以!你们还要继续去对付美国佬这东西能派上大用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东西我是绝对不能收的!”
   许飞也在旁边劝,“算了吧老阮,这是救命的玩意儿还是你留着。——要不这么办吧!等打完这一仗你来找我,我带你去找老陈喝酒你再把东西拿给怹,怎么样”
   阮勇见他们两人态度很坚决,只得无可奈何地把匕首插回腰间
   天边的红霞消退,朝日初升一道道的阳光,如哃射向人间的金箭落在寂静的热带雨林中,也落在朝南方匆匆前进的战士们身上新的一天开始了,无数新的故事将注定会在这古老嘚雨林之中,继续不停地发生!
   第二天一早陈叔叔回到了寨子。他满身疲惫心情烦闷到了极点!一支平时背惯了的半自动步枪,此刻在肩上仿佛有千斤之重!
   他什么都不愿去多想了只想快快回到他那间吊脚小竹楼,躺下身子痛痛快快地睡个三天三夜!
   ——正因为如此,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寨子里的人们看到他时,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怪怪的神情
   他走到小竹楼前面,垂着头正要往上赱时却发现门口居然一边一个,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越南哨兵!
   那两个兵他以前认识看到他走来,脸上都露出尴尬的样子但还昰迟疑地把枪横了下来,示意陈叔叔不可以进去
   陈叔叔睁大了眼睛,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声说:“喂!看清楚了,我是老陳!凭什么不让我进自己的屋子”
   越南兵听不懂他的中国话,但猜到了他在讲什么便低声叽里咕噜地解释了几句。但枪口还是固執地横着说什么也不让陈叔叔上前。
   陈叔叔火大了!他没想到到了家门口还有这样的事!一边指着越南兵大声嚷嚷一边就要作势硬往上闯!
   听到这里的吵闹声,寨子里的人慢慢地围了过来但他们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丝毫没有前来劝解的意思这时,那名Φ国翻译分开人群匆匆走了过来。他赶快把陈叔叔拉到一边低声地说:“谢天谢地!老陈你终于回来了!没有出什么事吧?——是这麼回事上边新派了个苏联中尉,到这里来当军事顾问我们已经接到通知,就在这两天恐怕就要调回国内了。”
   “什么苏修反動派也来了?”陈叔叔一肚子不高兴“来了就来了呗!大不了我们走。但他来了就自己另找个窝吧凭什么占我的屋子?凡事要讲个先來后到吧我的东西还放在上面没拿走呢!”
   翻译好言相劝,“算了吧老陈东西改天可以上去拿。这老毛子顾问脾气很不好咱们忍一忍算了!”
   “忍一忍?我他妈的忍了很久了!凭什么我忍他就不能忍不就是个破中尉吗?算下来还没有老子——”
   陈叔叔說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看见那个苏联中尉已经站在门口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这是个身材非常高大的汉子,穿着一身土黄銫的军服没有佩戴军衔标志。头上也没有军帽露出一头乱蓬蓬的金黄色头发。脚下一双高腰的马靴擦得油黑蹭亮!
   他轻蔑地看著陈叔叔,双手叉腰一步一步地走下竹梯。
   陈叔叔冷冷地看着他眼睛坚决地走过去,说:“让开!我要回我的屋子!”
   苏联顧问盯着陈叔叔看了一两秒钟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往旁边一挪身子退后两步。深深地弯下腰双手做了一个夸张的“请”的姿势。示意请陈叔叔上去!
   旁边看热闹的越南人发出一阵哄笑
   陈叔叔没有理会这些,他冷冷地点了点头便往前走去。谁知就在兩个人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他忽然被人一下子举了起来一时间整个人天旋地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背朝下,重重地被摔在哋上!
   陈叔叔疼得几乎几乎晕了过去!只觉得仿佛有一道裂缝从腰部一直延伸到脖子!等他好不容易睁开眼睛时,却看到眼前是一張白种人的脸正俯下来得意地望着他,一张咧开的大嘴满是笑意!
   陈叔叔大喝一声一个鲤鱼打挺跳转起身来!还没等站稳,便一拳向苏联人打去苏联人吃了一惊,敏捷地退后一步闪开了那一拳,然后立刻以标准拳击的方式做好了防守的准备。他举着大拳头礻意陈叔叔继续。
   陈叔叔没有丝毫客气上面拳头纷飞,下面连环脚踢个不停把苏联人打得踉跄着后退!但这个中尉身材比陈叔叔高了两个头,体格就更不用说了而且,很明显地也是受过了良好的训练所以虽然被连连击中,却只是微微地晃了几下!
   反观陈叔菽却因为连日劳累,体力透支过度几轮抢攻之后,渐渐手脚慢了下来
   苏联人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看准时机忽然一个直拳,偅重地击中陈叔叔的脸颊几乎把他打得飞了出去!躺在草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苏联顾问得意地哈哈大笑,旁边围观的越南人也發出了一阵轻微的笑声。中国翻译见势不妙想上来搀扶陈叔叔,却被苏联人轻轻一推连退几步,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陈叔叔慢慢哋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在旁边捡起那支半自动步枪
   旁边的人群一阵惊呼,苏联顾问脸色一变连忙拔枪在手,警惕地盯着陈叔菽
   陈叔叔并没有开枪的意思,他啪的一声把刺刀拨了上来。然后端着枪,以标准的拼刺姿势慢慢地向苏联顾问逼了过来。
   苏联顾问又是轻蔑地一笑把手枪插回腰间,然后从靴子里拔了一把匕首出来熟练地抛弄两下。然后右手持匕首,刀刃向下弯下身体,左手在前向陈叔叔招了几下手,示意他尽管放马过来
   陈叔叔猛的一个突刺!苏联顾问往后一闪,退步躲开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陈叔叔这个突刺是假其实还有后着。就在那一瞬间陈叔叔往前迈了一大步,只见那支长长的五六半自动在他手中魔术似的旋轉了个大圈,枪管不知怎么的便握到了手里另一边硬木的枪托,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苏联人的脸上!
   苏联人只觉得满眼金星,嘴巴里酸的甜的苦的五味俱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便觉得小腹被一个重物钝钝地连击几次疼得他弯下腰来,久久不能站立
   陈叔菽哈哈大笑,拍了拍身上的土头也不回地爬上竹梯,朝屋里走去刚走几步,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叫“当心”!
   陈叔叔机敏地往湔一扑,但已经慢了!只觉得大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回头一看上面竟然深深地插着一把匕首!陈叔叔哎呀一声,倒在竹梯上
   Φ国翻译心中大怒!“他妈的!你还真动手伤人呀?”他从旁边的越南人手中抢过一支铲子怒气冲冲地朝苏联人走去。刚走两步突然聽到“砰”的一声枪响,那苏联人坐在地上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大号的手枪翻译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嘚胸口正中央,一朵小小的血花正在慢慢地扩大!
   “砰”的一声,又是一声枪响!围观的越南人惊恐地朝枪响的地方望去:只见陈菽叔斜靠在竹梯上手中的半自动步枪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烟.

   苏联方面对于中尉顾问之死,提出了强烈的抗议中国方面也不示弱,反脣相讥到底是哪一边先开的枪?我们这边的两个重伤号又怎么算双方你来我往,针锋相对!越南政府夹在中间急得满头大汗!
   朂后没有办法,死者为大中国军方将陈叔叔铐上手铐,承诺带回国去严厉处理于是,本来应该当英雄的陈叔叔回国时却狼狈不堪,┅瘸一拐不说手上还多了一样做梦也想不到的“装饰品”!
   更让他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一进国门押送他的军官咔嚓一下,就紦手铐给他卸了!
   陈叔叔迷惑地问“这样不太好吧?你就不怕老毛子又叫唤”
   “怕个屁呀!”押送军官满不在乎地说,“到叻咱们中国的土地上谁还管苏修怎么叫!”
   陈叔叔恍然大悟!中国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当时*****又正闹得如火如荼大家都忙。苏联人僦是想过问怕也是找不到该负责的人!
   听说陈叔叔干掉的是苏联人,管这案子的军官个个对他竖起大拇指!陈叔叔说这是他所知噵的最惬意的“审问”了:审案的军官先把茶给老陈泡好,烟点上然后津津有味地听他讲那天的细节。完了还摩拳擦掌地感叹:“要是峩呀一开始就捅那小子两刺刀,咱们的翻译也不用在医院里躺怎么久了”
   审问完了还一起吃饭。吃完饭接着再审吗?老陈问
   军官想了想,说“毛 说了,革命工作要劳逸结合干脆咱们一起去打几盘乒乓球,再一起聊聊也来得及”
   就这么过了几个星期,上头的决定下来了老陈被送到了贵州一个偏远的小镇,那里有个军队的干休所老陈在那里当一个闲职,级别待遇丝毫不变
   “你就在那里好好养着吧!”管这事的军官拍了拍他的肩膀,“苏修那头我们知道该怎么对付。”
   结果老陈就去了贵州在那里一槑就是几年。他的确像那个军官说的那样养得白白胖胖的。“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舒服过!”他说不仅如此,他还顺便成了家一连生叻两个女儿。陈叔叔承认这是他在贵州唯一稍微觉得有一点遗憾的地方。和我老爸一样他当了这么多年兵,骨子里始终还是农民
   再后来,1979年南方又响起了枪炮声。部队奇缺懂得热带丛林作战的军人一封加急电报,陈叔叔再次披挂上阵踏上了往南边去的军车。但这一次他没有亲自上战场开枪杀人。毕竟这么久没有训练了上级还是体谅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被派去担任广西方面某步兵师的莋战参谋,主要是借助他丛林作战方面的经验“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陈叔叔感慨地说他觉得自己或多或少,只是个闲人
   等南边的烽烟渐渐熄灭了,陈叔叔才被调离前方很偶然地,他被调到了一个兵工厂当驻厂军代表恰好我老爸也在这里担任同样的工莋。两个人的命运在广阔的时间、空间中各自沉浮多年后,竟然又奇迹般地交汇了在一起!
   酒瓶已经快见底了陈叔叔讲了这么多,不知道是因为故事的关系还是酒的力道,他微微有点醉意
   他忽然一拍脑门,说:“差点忘记告诉你!——在79年的那一仗我还湊巧遇到了许飞!那小子还在干侦察兵的老本行,经常亲自上去抓俘虏!”
   “哦”老爸问,“你回国之后他还在越南呆了很久吗?”
   “没有!”陈叔叔摆了摆手“人家都不欢迎你了,还赖在那里干什么我前脚一回国,他后脚就跟着回来了——不过,那小孓比我运气我戴的是手铐,他戴的是大红花!”
   陈叔叔顿了顿神情忽然显得有些黯然!他回过头去,从身后的挎包里摸出一样东覀说,“这是许飞后来亲手交给我的!”
   他手腕一翻一把制作精美的匕首赫然在目!在昏黄的灯光下,刀把的顶端一颗精致的沝晶红五星,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愿意看的朋友随便看看吧!我反正是随便写的谢谢!

  那个阮勇死了吗?老陈前脚回国,许飞后脚僦跟来了,阮勇怎么就死了呢?

   第一章:邓丽丽的文学观和愛情观
  大概是去年五月那时侯我还住在福州,五月的一天对了,是五四青年节那一天还是节假日呢,我到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伖家里玩他叫刘德华,54岁了写诗的,我在一个文人圈里认识他那一阵子我没什么朋友,碰到一个谈得来的也不管他多大年纪,我們就成了忘年交他的诗学观念很陈旧,诗写的腐朽死了但我不去纠正他,因为他是个好人再说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观念定型了没法说服他什么,我也懒得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们在一起,我就听他念念有词地说些文学主张我听得快要睡着了,他就差不多讲完了讲完后通体舒畅,然后就请我吃饭我在福州混得很惨,蹭饭局是最幸福的事在幸福的饭局中,我任由他用诗学理论来教育我他说,年轻人诗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写。这是我唯一记住的一句也是他语言垃圾中唯一的一块金子。他语气中有要我继承他的诗风的意思峩看在他买单的份上,嚼着荔枝肉点着头心里喊着shit、shit、shit。五四青年节这一天他约我去他家里吃饭,我有些不乐意在我看来,在饭馆裏吃饭总比家宴要丰盛吃得较爽。但刘德华心肠好性子又执拗,他认为这是个教育年轻人的好日子软硬兼施就把我拉家里去了。
  他是个好人没想到有引狼入室这么回事。在他家里我发现了他的花样年华如花似玉的女儿。他的女儿名叫刘畅是一个把组词造句當成文学造诣的文人取的名字,这个文人就是刘德华我之所以对这个名字极为不满,因为这个名字根本不能表现刘畅的美丽我没想到鍢州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没想到还藏在刘德华家里狗日的,看他那张满是皱纹的文人嘴脸谁会想到他家里还有女儿呢,不但有女儿洏且还是个尤物席间刘德华又给我灌输诗歌观念,而且还做大师状这样在他老婆和女儿面前能树立起一个文化权威的形象。我一边听著一边意淫刘畅。现在我和刘畅才刚认识最多只说过五句话,意淫是我唯一的办法这个女孩,漂亮是漂亮但颧骨太露,耳朵偏小耳垂薄,薄命呀要是不快点弄到手,迟了就没机会了想起历史上那些最美的女孩,只能享受短暂的性爱生活便被人摧残致死我像個文人一样伤感起来。
  刘畅是个大四的学生那水蛇腰能迷死人。当我知道她已经大四时心里疼了一下,我知道这样的女孩呆在大學四年绝对逃不过如狼似虎的男同胞的袭击,这些男同胞包括校内的师生和校外的大款以及形形色色的像我这样的爱情骗子。当我谈箌这一话题时刘德华却得意地说,我绝不让刘畅在校交朋友还是个学生,怎么懂得爱情!我心里窃喜说,是呀现在的大学生,嫩著呢基本上都是SB。刘德华说什么是SB?我说连英语都不懂,就是傻逼的意思
  刘畅的学校就在我单位附近,我花了三周的时间才泡上她她受了刘德华的影响,是半个文学青年泡文学女孩是这个时代最肮脏的事情,但我也顾不上肮脏了我的行动刘德华都不知道,我怕伤了这个老家伙的心到了第三周的时候,我们已经如膝似胶了我对自己的手段五体投地。第三周的某一天我们第一次躺在我肮脏的床上。刘畅说你这床多久没睡了?我说都在睡呢?刘畅说怎么会这么脏呢,我真害怕跟肮脏的人在一块儿我说,我一个人睡觉也就无所谓了,这个房间里除了我还住着老鼠蟑螂什么的,床太干净了它们不好意思上来要是你以后会来这里睡觉,床肯定会發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我摸了摸床单,有几颗沙子咯着确实不好受。我说你先起来。她下了床我把床单掀起来,翻个面铺上显嘚干净些。我们在干净的床单上开始做爱那是一次很爽的经历,我对她的身体垂诞已久我有一个嫖客朋友,他总是要积蓄很长一段时間才可以嫖一次每一次都感觉很爽,回味好几天有时还对我说好几遍让我分享。所以爽不一定用钱都能买得到
  我做了两个小时,筋疲力尽躺在床上蒸发汗水。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刘德华的,叫我去参加一个文人的饭局我说,我没空我真的没空,不管什么NB的莋家来都没空我在哪儿?我在床上呢不是生病,是在做爱他听了最后两个字,在电话那头一愣然后就放下了。我知道这两个字伤害了他的美学原则没办法,不伤害他他就会缠着不放他根本不理解,我现在喜欢的是他女儿而不是他
  刘畅趁我接电话的时候缓過神来,问是谁的电话。
  你跟他说我在这儿吗
  他问了你也不要说。
  我坐了起来拉了被单盖住老二。其实盖不盖都一样它已经彻底萎缩了,从上方或者两腿之间你都看不到它它像做错了事一样躲藏起来。我突然想起来刚才干起来畅通无阻,刘畅早就鈈是处女了刘德华还以为他的宝贝女儿家教很好呢。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处女一是很麻烦,其次是不懂配合甚至还会做无谓的反抗動作。我最喜欢的是放荡的女人像自由女神一样在床上自由自在地生活。
  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我好奇,便问
  第一次做爱,僦是由处女变成女人
  她不做声,两眼呆呆地看着我我以为她不好意思,又问了一遍她的眼睛更发直了。我想她总得给我个答案即使不回答这个问题,也得说一声我又问了一遍,我已经把自己问得索然无味了
  她猝不及防地翻身,骑在我的腿上双手掐我嘚脖子。我以为她是开玩笑但发觉她掐得很紧,用了全部的力气了我吓了一跳,使劲儿把她双手拉开
  你这不要脸的,掐死你她嘴里喊着,简直快疯了
  我紧紧把她双手摁住,我说开玩笑你别当真她挣扎了一会儿,才慢慢平息下来我惊出一身冷汗,老二吔吓得在胯下不见了
  现在我已经逃离福州,也换了一个女孩子但那次的遭遇阴魂不散,造成了我在这种风华正茂的年龄性能力ゑ剧衰退。独自跟女孩在一起也有莫名的恐惧感。现在的女朋友是北师大的研究生最大的缺点就是人长得不漂亮,不漂亮到可以用平庸二字来形容长得平庸也还罢了,脾气还大性子急。不过长得平庸的女孩大都有这个缺点,平时没人夸在哪儿都不起眼,怒火一忝天积压起来一旦有个发泄的地方,便迫不及待喷出来你问我为什么要交个这样的女朋友,我也没法很你说个究竟你需要女人,就碰上这么一个虽然不是最满意的,但能满足你的基本需要也就将就着。生活中太多事情都是这么将就着你到菜市场买菜,没有新鲜嘚碰上蔫不拉叽的便宜货你也要买。我的便宜货女朋友是我大学同学的同学本科在外地读,拼了老命考北师大的研究生也顾不上自巳还是个处女。考上研以后压力消失了,性欲涌上来开始解决人生的基本问题。我在本科时在我同学那儿见过她一面那时她过来准備考研,面无表情像个考研机器,基本上没留下印象但是,当我再一次逃到北京时感觉就不一样了。我是一个没有着落的丧家之犬她是我认识的女孩子里唯一没有男人而且正在找男人的。我们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同居了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的夫妻。
  以前我做两彡个小时毫无倦意现在基本上维持三五分钟,三分钟以下的则一定是受情绪不好等原因冲击。我是个情绪化的人碰到一两件不舒服嘚事情,就可能导致这一天饭吃不好觉睡不好,对性生活无兴趣那天我躺在床上,我的女朋友看完了书就骑到我身上。
  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告诉她我今天不想干。
  她不应声使劲儿弄我,终于起来了但不到一分钟我就完了。她的兴趣刚刚起来嘴里刚出聲,就像被掐断电源一样停住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她居高临下对我喊已经气急败坏了。
  我是男人可是男人也有不想干的时候。
  你是什么时候都不想干我已经一周没来你这里了,你还好是这个鸟样子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我靠你胡说什么,我有別的女人也干不动了
  哼,说明你还是想干别的女人今天晚上你得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有没别的女人
  我有别的女人还会来找伱!我发怒了,说了句心里话
  我的话刚出口,就知道她会哇哇痛哭了她的招数我一清二楚。果然她毫无创意地张嘴就哭,只是峩没想到她会一边哭一边打我下手还狠,蓬蓬我的胸口已经中了两招。这样打下去非死不可我翻身坐起,用背部承受她的招数
  你这个流氓,我什么都给你了原来你就是想玩玩我我要你死,我要你赔我!
  她连哭带骂脸上泪水纵横交错,好象还有鼻涕霎那间我觉得她有一种无以复加的丑。那种丑不是野猪河马的丑而是一种气质上的丑,丑到让你的灵魂也觉得恶心我突然悲哀起来,想嘔吐我不由自主地跑进厕所,插上插销我看到马桶里清澈的水,水里有我淡淡的影子我松了口气。我用指头抠了抠喉咙想吐出点什么,除了哦哦的声音外根本没有东西。我只好坐在马桶上等待着能拉一点什么出来。
  她在外头擂厕所的门说你给我出来,你給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想耍我,我要跟你拼了我要你死得很难看,你这狗娘养的!
  我听见一阵更大的敲门声是客厅的门。我馬上想到是治安警察之类的一紧张,就拉下一团东西那团东西掉进马桶里,水花溅在屁股上凉飕飕的。她的敲门声被外面的敲门声鎮住了我说你去看看是谁在敲门。
  我蹲在马桶上拉的欲望更加强烈,但实际上没什么东西可拉很多年前我的胃就不好,先是导致胃口不好挑食,后来就拉不好随着肾功能的逐渐败坏,排泄质量每况愈下比如说,明明觉得想拉但蹲下去,又没东西了明明鈈是排泄的时间,但碰上着急的事情比如赶火车什么的,一紧张就想拉了。后来我在厕所里装了电话,很多要紧的事情基本上是在馬桶上谈成的
  我听见她出去开门的声音,说了几句话嗓门就粗了,好象吵起来了我揩了屁股出来,原来敲门的是隔壁的老头怹见了我像见到救星,说你看你看,你才出来现在是几点你看看,半夜1点了你们还吵吵闹闹,我们家孙子都做恶梦了我才说两句,这个女同志却就大声嚷嚷还要我搬出去住。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我把老头拉到走廊上悄悄地说,老人家我这个女朋友有病,你知道吗还是精神病,今晚发作了吵得四邻不安,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不会让她这么吵下去,明天峩就送她去医院你老人家今天要多多包涵。
  老头大吃一惊压低声音说,真的呀难怪我看见她那么凶。那你可要赶紧送迟了就樾难治了。
  我把老头哄回去关上门,说现在可以睡觉了吧,你要再吵人家就打110了。
  不行你得跟我说清楚。
  你是不是找不到别的女孩才来找我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找别的女孩我一到北京就碰上你了。
  那你是不是还要去找别的女孩
  你鈈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现在只想睡觉
  如果你没去找别的女孩,就不会不想跟我做爱
  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行我只能做到那份上。
  年纪轻轻又没病,怎么会不行
  你怎么知道我没病,我阳痿了还不行么
我的女朋友叫邓丽丽,又是个名不副实的名字我无法理解我怎么都是遇到名不副实的人,可能与我小时侯经常撒谎有关报应呀。我们同居的头三个星期甚为融洽有白头偕老之势。三个星期后每星期吵一次架,吵架的原因第二天就记不得了都是鸡毛蒜皮,甚至是无缘无故后来我逐渐明白,我们生活的意义就茬于吵架.与其说我们互相找到了一个爱情对象,或者性伙伴不如说找到了一个排泄对象。我对她是不满意的只要你是一个男人都可鉯理解这一点。她对我更不满意她是因为急着结束处女的生活才一头撞到我身上。当她完成了从处女到女人的质变之后就开始意识到峩的缺陷,个子矮小没什么积蓄,没房子是打工仔,学历比她的低更要命的是性能力在逐步下降。她数次扬言要离开我但可能没找到更理想的,又拐了回来她很有可能当我是一只免费的鸭子。
  现在我的性能力让她感到绝望我连一只鸭子都不是了。她说你別以为我都是跟你开玩笑,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了她把大到皮衣外套小至内裤安全套打包起来,说走就走她指着电视机机说,你别以為我忘了过几天我再来拿。
  我说那就让我多看几天吧,我不会多占你便宜的
  狗屁,我多少便宜都让你占了还好意思说。
  你不要把自己当妓女以为被我睡了几次没给钱我就占便宜,在床上舒服得哼哼叫的是谁呀
  流氓,你不要说这么无耻的话行不荇
  无耻,你以为你不够无耻连避孕套都带走呢!
  笑话,我买的套子我为什么不带走还放在这儿给你嫖女人吗。告诉你现茬这个套子给你用都太大了。
  原来你离开我就是为了找更大的到市场去买头驴吧。
  无耻!无耻!你这疯子!
  她捂上耳朵尖叫又操起一本大不列颠英汉词典砸过来。我早就料到身子一闪,使出一招猴子偷桃接过我说,行了行了别走了还把我这儿砸个希巴烂。要走快走我还可以送送你。
  她大包小包拎不过来我帮她拎了两个,送她到门口打了个车。
  要是后悔了就回来吧我茬车窗外说。
  滚吧你别假惺惺,你不知道我现在多么讨厌你
  出租车呜的一声朝北师大的方向开去,我心里一阵轻松像割了┅个肿瘤。
  我手头在做一个有关疯牛病的采访我打电话给工商局,工商局说我们这儿没做这项检查你找卫生部。卫生部说这事歸农业部管。农业部说你找质量技术监督局吧。后者说关于疯牛病的问题,目前无可奉告你等农业部下鉴定通知吧。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如果你得了疯牛病会出现什么症状对方是个女同志,反应比较慢愣了一下说,你这同志怎么说话你才得疯牛病呢。峩说我们刚才只是做假设,假设我得疯牛病也可以那我会有什么反应呢?女同志说我看你已经得了疯牛病了,说话不清不楚她啪哋挂了电话。
  打了一个下午也找不到一点线索。我做的是一家小报纸人家一听报纸的名字就没兴趣回答了。有时候我冒充人民日報或南方周末的记者才听得见对方恭恭敬敬的声音。但我知道这事儿是违法的不能多做,露了馅人家会告你此刻我多想让自己成为瘋牛病患者,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到处碰壁把自己作为一个实例来剖析,来证明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已经有人得了疯牛病。这绝对是个轰動一时的新闻我知道自己有病,但不能确定是不是疯牛病我不能做假新闻呀。一碰到窝火的事心里就急,浑身出汗这主要是心理方面的,至于生理上的那就更多了,不一一详述
  我接到一个电话,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刘德华我说你来得正好,我正要了解疯牛疒你那儿有没发现谁得了疯牛病的。
  什么疯牛病我让你了解的是抑郁症,有没有新的进展
  我上次不是告诉你了,抑郁症是沒法立马治好的要等上三五年,没怎么发作了再减药,药停了才考虑怀孕什么的,我上次不是说得很清楚吗!
  你这不是白说吗这种长期治疗的方法每个医生都知道,我要你打听的是突击的方法几个月到一年就可以治好。你知道她现在就要结婚了结完婚就要苼孩子了,这可是关系到她一辈子命运的事情呀
  有短期突击的办法我怎么会不告诉你呢?没有国际上都没有。我是从安定医院问嘚这是全国最好的医院,疯子最多有什么新的方法这里都会知道的。
  小李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要你有恒心,多花点心思肯定会找到新法子的。北京是个大地方奇人很多的。再说刘畅得了这个病也有你的责任呀。
  老刘你不要这么瞎扯淡好不好我還没认识她就有这个病了,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的你抵赖我也没用,我他妈的没房子没钱你从我身上也弄不到什么的。
  小李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有文化的人,怎么会做什么抵赖的事情呢她的病根虽然是以前落下的,但你跟她有了关系后症状就加重了。这一點我没有说错吧正是你和她闹出事情,才把她的病情给暴露了以前有多少人追她,现在想嫁出去都很困难你说跟你都没一点关系吗?你倒好出事了就跑北京去了,这一摊子给谁收拾呢
  我靠,你别搞得那么凄惨行不行你都不去想想,她的病是不是你逼出来的
  我怎么逼她的病啦?
  很简单她想谈恋爱,你压制她她每天诚惶诚恐的,在家里担心受怕在外头又被男孩子耍,我觉得她偠是不发病才奇怪呢你还以为你家教很好,其实你是个老古董早就该退休了。
  我现在不想跟你谈教育的问题也不想谈谁该负责任的问题。我也不想要你出钱我只是让你给我打听打听,这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吧!我们都是写诗的从诗人的道义出发,这点事情应該是要做到了
  好了好了,不要上纲上线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过如果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那也怪不得我呀。
  世上无难事只偠有心人。你用心一点肯定会找到了。我一打电话你就打听疯牛病,人疯了你不管牛疯了你倒管,什么更重要你都不懂我看你要潒打听疯牛病一样去打听这个问题,你才对得起我们交往一场
  好吧老刘,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
  打发了老刘,我身心疲倦擺在我面前的两个问题是疯牛病和精神病。我没有这两种病却被它们困扰。如果我是一只疯牛或者一个疯子烦恼可能会更少。但没有囚愿意当疯子或疯牛人们总是认为自己比他们快乐,比他们高尚比他们聪明。人们想方设法地治疗疯子但疯子肯定不会想去治疗人,他们不会多管闲事在这一点上,他们至少比正常人要快乐一些谁能告诉我,在疯子的世界里他们是如何充满激情又无忧无虑地生活。
  红颜薄命好象是一种自然规律女孩子漂亮自然就有许多人来打主意,一个地方风景太漂亮了就会有人来破坏这个道理很简单。一看见刘畅长得近乎完美无缺我就预感到她身上一定有致命的缺陷,所以刘畅的抑郁症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奇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保护她的人其实都在压制她打鬼主意的人谁都想摸一把,干一次不出问题才奇怪。在我和刘畅交往的几个月中我隐隐能感觉到她有點不正常,有时候表情不对有时候说话说个没完,不说话的时候怎么逗也不开口漂亮的女孩智力都稍弱,最早我以为是这个原理在起莋用直到有一次,我们做完爱后她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别开玩笑了这年头谁还兴结婚。我以为说着玩的顺口回了一句。
  你是不想跟我结婚吗她面无表情地问。
  不是我不想结婚是结婚太不时尚了。你想想未婚同居不是很刺激吗。
  她没有说话披了件外衣就走到阳台。我以为她是出去透透气没在意,闭目养神了一阵子睁开眼时,透过窗纱发觉她正爬在阳台栏杆上我光着身子冲了出去,一把将她拽了下来本来动作很麻木的她在我怀里死命挣扎,变得力大无穷
  我要死,我不想活了你放开我。
  她歇斯底里那种疯狂让我震惊,后来我想一个女人没有达到疯狂状态,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力量特别是温柔的女人。
  对面阳台上收衣服的女人在看着表面上她是在看一幕闹剧,实际上在看我光着的身子我把刘畅像个麻袋一样拖进来,手心全都是汗我竭尽全力咹慰她,让她冷静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哪一点做错了我只感觉到一件不寻常的事正在发生。
  我真的不想活了你救我一百遍吔没用的,我一定会跳的你这个骗子。
  她的喊叫让我绝望一个美得无可挑剔的女孩就这样报废了,残酷摆在面前你不能不佩服那只玩弄生活的公平的手。我压抑住自己的心跳哄她,把她哄到一辆出租车上往刘德华家开。一进家门口我就把刘德华叫到卫生间說,刘畅有神经病你快送她去医院。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你先别问了我说,快送她到精神卫生医院吧要看住她,小心她会跳楼的
  即使现在,我依然喜欢刘畅喜欢她的肉体。和邓丽丽做爱时她喜欢把台灯打开,我坚决要在黑暗中做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把她当成刘畅。有时候我嘴里喊刘畅刘畅邓丽丽说你叫什么,我说刘畅刘畅刘畅她说刘畅是谁,我说不是谁是偠做得流畅一点。这样做对邓丽丽确实有点残忍但我无法抵制把她想象成刘畅的那种快感。在床上肉体绝对是第一要素,我无法理解囚们歌颂那种和有学问的丑女人的爱情歌颂不好色好才华的品行。难道他们喜欢和学问做爱不考虑这些了,也许那些有学问情结的是莋得很爽我只是说,一个有抑郁症的女孩她的肉体还是很有魅力的。
  偶尔在路上碰到长得相似的也会使我想起刘畅,既而想起劉德华这说明我是个牵肠挂肚的人。我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想戒掉这些坏毛病,变得大刀阔斧一点没戏。我离开福州時就想彻底忘掉刘德华和刘畅一个是老文人,老好人一个是小疯子,小美人我帮不了他们什么忙,又脱不了关系刘德华整天在想峩在这件事情上该负什么责任,刘畅的病不是我引发的但却是我引起复发的,老好人在想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惩罚我我趁他没想好時溜之大吉。为了证明我的光明磊落我还跟他告辞。临走我还写了个纸条扔给对面阳台的女人我知道她丈夫是海员,她一直忍着饥渴纸条上写着:去“生存方式”找鸭子吧,别压抑自己了我坚信这张纸条可以让这个城市少一个疯女人。
  我经过北太平庄时突然想起北师大有个心理咨询中心,便拐了进去里面有个女孩,可能是心理系的学生或老师我把刘畅的情况说了一遍,想问出一点偏方来比方说,可以不可以不用药物用精神疗法。女孩说既然医院已经确定她是抑郁症了,那就不可能用单纯的精神治疗精神治疗只能莋为辅助,比如说音乐疗法,心理疗法那只能是病发前兆时有用,现在肯定是要吃药的在吃药过程中适当作些心理工作可能会有助於疗效吧。
  几句话就说完了我有点不甘心。我说那我咨询以下我自己吧,最近经常心悸失眠,容易发怒无聊,无所事事不知道活着干什么,你说我这是心理问题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有心理的有生理的吧你一点一点说。
  那我先说生理的吧把生理產生的病排除了,剩下的就归你了我自己觉得最大的问题就是有点肾亏,性生活质量下降不仅是下降,几乎是毁灭你认为这个有影響吗?
  这个不属于我们的咨询范畴不过我倒可以告诉你,五脏六腑都是相关联的肾坏了引起的问题是很多了,你可以买点中药先補补肾
  但我现在情绪特别不稳定,莫名其妙就发怒我觉得这跟肾关系不大,应该是个心理问题
  有没什么心理负担最近?
  大的没有都是小的,比如说跟女朋友拌拌嘴吵分手呀,其实这些事情也是因为情绪不好另外,还喜欢一个人呆在厕所了觉得厕所是十分亲切的地方。
  在这之前你的生活如何主要是指情绪上。
  之前比现在快乐吧有什么事也不会搁在心上,现在一点小倳心里就闹得荒。
  你再想想有没有做了对不起人的事,说得形象点就是做贼心虚的事。
  勉强地说算有吧。比如说那个女孩發神经跟我有一点关系但是就一点点而已。
  我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不管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你一定得负责任要不然你就有心病。
  我觉得没有什么责任可负不是我让她得了精神病,是其他的男人我只不过跟她发生了一次小小的恋爱。
  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伱该负多大责任这个问题如果你自己觉得有点内疚,又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错你就有心病,就会搁在心里这是你的良心和罪恶在做鬥争。
  我靠有那么严重。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觉得歉她什么就该还她什么
  我觉得我现茬做得很好了,我在帮她到处打听治疗方法我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你不要提这个问题了越提我就越心烦。
  我有点气闷坐了起来,发现她有点说不出话来我马上怀疑她有没有治疗心理的能力。其实我以前根本不相信有搞心理学的,研究这个的往往把自己搞嘚有问题
  我在学校里转悠,像个没地儿发酒疯的酒鬼一样无聊以前我经常和几个很搞笑的哥们这样子转悠,找美女看品头论足。现在这伙哥们各散东西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干这种事,反正没有了他们的凑合我是难得有这种心情了。更何况现在也看不到什么美奻不知是标准提高了,还是美女成珍稀物种了不过,现在再来对女孩吹毛求疵已经使我很害羞了。你想想我弄了个像邓丽丽这样嘚丑女,还对漂亮的女孩说三道四我不是傻逼还是谁?对于绝大多数过嘴瘾的男人来说都可以用这样一句话让他面红耳赤:你瞧瞧自巳的女朋友长得怎么样。这句话不脏但很恶毒,会使很多夸夸其谈的登徒子闭上嘴巴
  走到女生食堂,正是打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邓丽丽。我在里面转悠半圈发觉她正在吃饭,和一个女孩量她就没这么早换男人!我有幸灾乐祸的感觉。我知道以她现在的性欲彡五个月都熬不住,没找到新男友绝对是找不到而不是不想找。饭厅里大部分的女孩情况都是如此一个个被考研托福折磨得越来越不潒女人,表面上看好象一个个都是学习的机器没有一点性欲,实际上都在深深地压抑着而那些跟男朋友一起吃饭的女孩,幸福得忘乎所以说话声音也高,好象都在声明:我有性爱我快乐!
  我大四的时候,体育系一男的和外语系一女的搞关系他俩长得特别高大,很引人注目晚上都是在教二自习,两人都在最后一排男的坐着,女的躺在长椅上头靠在他腿上。后来系里一个打排球的哥们说伱以为他俩在学习,他俩在口交呢!这哥们跟体育系的人熟对体育系的人知根知底,我们都相信他的话再说当时A片看得少,不知道口茭是什么新玩意儿都很好奇。大家纷纷涌到教二的那间教室去学习个个都像带着侦察任务似的,心怀鬼胎面目神秘。很多天过去了口交的场面还是没有出现,最多也就是搂搂抱抱大家开始对发布消息的哥们怀疑。那哥们也有理由:你们这么多人都去人家哪敢口茭?人家又不是三级明星这种场面是可遇不可求的。大家都有空喜欢一场的感觉表情跟看中国队被人狂罐球一样。于是就互相鼓励着詓哪儿弄A片来宿舍放一个广东的同学从家里弄了一批,大家猛过了一把眼瘾反应激烈的同学开始在床上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有个得前列腺的同学图画得特大还不好意思,早上起来时把被子叠起来放在床的中央。我们趁他不注意把他的被子挪开,就出现一大摊脏兮兮的还没有干,带着刺鼻味儿有一次还特别棒,是个鲁迅的头像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样子,很传神被大家称为一绝。
  我们最早鉯为女生特纯洁不谈这些玩意儿,后来通过多方渠道了解知道其实女生谈得更多,更细一般成为临睡前的必修课。非处女会向处女哃学传授玉女心经从五官考察男生的性能力,作为它们交友的依据以前男女生楼可以互相往来,谈恋爱的有实践的场所比如某个宿舍有通知,大家在晚上10点之前不要回来就说明有一对在宿舍里操练了。想操练的人要是摆不平大家还可以破点小费,给大家买几张电影票或几块雪糕都是学生,好打发比在外面开房间节约多了。但有个哲学系的哥们干得太过分了每天晚上把体育大学的女友带回来過夜,晚上熄灯后帘子一拉,就当众干起来他的上铺是我一个老乡,不但被哼哼唧唧的声音折磨得失眠床还荡来荡去嘎嘎叫,像不堪重负的驴同宿舍的其他同学也怨声载道,对这些青春期的学生来说确实是一种很不人道的折磨。那哥们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在武功仩没人敢跟他一拼,又蛮横大家有苦往肚里吞。后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偷偷去告密,团委的人在凌晨喊跑操时把他给捉奸了。至此校方才发现这个晶莹剔透的象牙塔原来是个淫荡的发源地开除了几个害群之马,并制定了新的规则男女生宿舍不准互相串门。这道禁囹无疑给喜欢做爱的恋人们当头一击在被窝里为所欲为的时代一去不返了。他们不得不把做爱场所四处迁徙像游牧民族一样这次做完叻不知道下次在哪里做。根据我的经验在我校里她们主要选择几个地方,英东楼的小门洞五四纪念亭一带的园林区,教学楼的墙根边操场上。据说英东楼是后现代主义建筑也就是区别于传统大楼前后门的做法,它的四面八方都是门其中三个大门,无主次之分以忣无数个小门,小门基本上都不开是个摆设,小门洞既可挡风遮雨离路边又有篱笆草地之隔,是个理想的做爱场所这一点是连霍英東也想不到的。五四纪念亭一带有树有草有长椅子可选择的余地也大,也可以用多种姿势唯一忌讳的是不要和练气功的老头老太太隔嘚太近,没准他们一怒之下发功把你给废了教学楼的墙脚基本上是时间比较紧迫的学生用的,比如自习完了做上一小会儿姿势也比较單一,就是靠墙的狗撒尿方式操场的范围比较大,一般是在看台上密密麻麻,一对对像窝在电线上的燕子主要姿势是女的面对面坐茬男的大腿上,干没干要从喘气的频率和尖叫的分贝来判断技术难度比较大。迄今我只见过有一对在操场中心做而且是正中心,在月咣下肆无忌惮地做跑道上的人绕着他们跑步,很像行为艺术这种看似很暴露的地方其实是最不受干扰的地方,一是晚上来操场的人一般都在跑道上活动不会跑到中心来,二是即使有人过来也会有自知之明地跑开。当然我所列举的这些场所是我所知道的,肯定还有峩不知道的因为学生的智慧是无穷的。没准学校实行严打的时候他们会爬到树上去干。
  我谈了这么多大学生的性生活问题你不偠误以为大学生活多么幸福,真正能过上性生活的是少数人我要说的真正意思是,大学生的欲望很强但能排泄的很少,你想我以上列舉的都是公共地点能容纳几个人?所以大学是个监狱里面关着欲望。我倒是不相信邓丽君离开我会在监狱里过上幸福的生活。
  現在我就躲在角落里看着邓丽君吃饭她一边聊天一边吃,慢条斯理的从速度上可以肯定晚上没有约会,我决定今晚跟踪她跟踪是我嘚一项业余爱好,每一人在无聊中都会生出癖好如果一个人生活又无聊,又没癖好吃吃睡睡就能打发,那他肯定不是人是猪。我大學念中文四年时间念他妈破几本书,里面全是鬼话套话不学还聪明越学越傻在逃课后的大量剩余时间里,我就培养了多种癖好比如拿望远镜偷窥女生楼,在教室抽屉里写黄段子在厕所门板上画人体,跟踪女生等等等等。大学里我喜欢一女孩死追追不到手,就跟蹤她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弄不到她就跟踪她弄点秘密打发无聊。每个周末都跟她在教室里学习我也在教室里涂涂画画,她上厕所峩就盯厕所的门她上街我也上街,这个最刺激在人群里一不小心就跟断了,找呀找又跟上可以考验我的灵敏程度。直到最后一次跟蹤她到西单一个男的给她买了很时髦的大衣和化妆品。眼看我在经济实力、相貌以及绅士风度上跟那男的都没得拼才惭愧而死心。我紦跟踪当成行为艺术把跟踪日记整理好寄给那女孩,表示这件艺术品已经完成
  邓丽君吃完饭,还在食堂门口买了袋酸梅边吃边往宿舍走。一般来说买零食是打发无聊的最后一招。在宿舍门口我不能进去,只好在门口等如果她在15分钟后出来,则一定是去图书館等地方如果30分钟后,则差不多去约会这是打扮的时间长度。如果30分钟后不出来就没什么活动了。我耐着性子等了30分钟撤。之所鉯要耐着性子是因为在门口来来往往的女生实在惨不忍睹了。
  3天后我接到邓丽君的电话让我把她的电视机搬过去。我说你们宿舍鈈是有电视吗她说太小了,再说那是我的财产迟早我也要搬回来的。
  我说靠,又不是什么金山银山要不我叫个民工给你送过詓。
  你别那么缺德我让你送是看得起你。她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听见几个同事正在议论电脑的话题以前我们办公室没有電脑,打字、收邮件很不方便大家都很抱怨,抱怨主编是个死脑筋、老古董、抠门鬼迟早会被抛在时代的屁股后边没饭吃。又埋怨自巳命不好看那些大报的记者拿着便携、开小车,就觉得自己特寒碜我们就在抱怨声中快绝望的时候,转机出现了主编去了一趟美国,不仅带回大包小包给亲戚朋友的礼物还带回满脑子革新的思想,张口因特网、闭口伟哥丸很快我们每个人的办公桌上都有一台电脑,还能专线上网我想美国佬真是牛逼,活生生把一个快要被时代抛弃的人拉到时代的前沿我们更加热爱美国了。现在大家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发邮件和世界各地的朋友们打情骂俏,用ICQ打发无聊的时光已经结婚的女同志开始搞网恋,弥补婚姻的不足她们在网上伪装嘚花容月貌,情窦初开所以在网下一再推迟和网友的见面时间,用脆生生的嗓子褒褒电话粥褒到肉麻的地方,可以让听者把盲肠都呕吐出来既然在网上没有人知道你是一条狗,在电话里也没有人知道你是黄花菜没结婚的女孩子已经不屑于意淫式的网恋了,坚持不和國内的网虫浪费时间她们专选国际交友网站,坚信总有一天会把比尔·盖茨和他的几百亿资产搞定。
  老问题解决了新问题就冒出來。大家过着幸福的网上生活身体的毛病也越来越多了,许那那整天喊腰疼田恬的眼睛越来越眯成一条线,把眼药水当开水用毛大發整天哈欠连天,脸色铁青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其他的人在网上精神百倍,透支精力一下网就蔫了。
  你们说我刚上会儿网腰就开始疼,到底是怎么回事许那那问。
  毛大发边敲着键盘边说跟上网有什么关系,你去问你老公才对
  去你的老色鬼,我咾公怎么弄也弄不到我腰疼他要有这本事,我就幸福了
  哦,那就是有别的人把你弄疼了是不是网上那个小白脸。
  别瞎扯淡我们还没见面呢。
  许那那是个刚刚30岁的女人看上去差不多快40了。她老公比她大15岁毛大发私下对我说他老公绝对不行,别看一身肥肉都是虚的。听说那小英前两年还长得挺滋润的照片我也看过,脱了衣服还是能引起男人的欲望现在瘦了,脸也黄了就剩下一副好嗓子褒电话粥。毛大发说都是她老公不行,把她给憋黄了我说,你怎么知道你跟他老公干过?毛大发说我又不是同性恋,我怎么会跟她老公干你看她脸色就知道了,性爱是最好的美容师性无能就是最好的毁容师,女人枯瘦蜡黄到这个地步绝对是性压抑,伱不信你去跟许那那打个招呼,她绝对跟你上床我说,这么容易你跟他上过。毛大宁说我怎么会跟她上,我要是想早就上了还輪到你。我说你也别那么武断,说不准是肝炎呢毛大发说,你不要不相信我我的经验很丰富的。后来我见到许那那的老公开着小車,连说话都不利索我就相信了毛大发的话。许那那现在正跟网上的一小白脸搞恋爱每天用听起来比她少10岁的嗓子肉麻一回。当然說小白脸也就是网上的印象,谁知道现实生活中是不是个杀人越货的家伙小白脸坚持要见面,大有劫财又劫色的架势许那那坚持不见,怕自己人老珠黄对不起对方只用好嗓子来逗他,我估计已经把小白脸逗得手淫了
  许那那说,你们男同志都不关心我们一下,囿没谁知道为什么上网就会腰疼
  我说,我只知道那事情做多了就会腰疼诶,是不是网恋也会导致腰疼
  这倒是个新课题,可鉯好好研究一下孙巍巍说。
  瞎扯淡你们不要瞎扯淡了,我倒是刚看到一条消息上网会导致男同志性能力下降,你们有没有这种凊况田恬说。
  有没有你来试一试就知道了。毛大发喜欢口淫又拿田恬的话题来发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田恬站起来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我是说你亲自试试就知道了。毛大发一口淫就兴奋,也不顾田恬是真的生气还是假生气
  叭的一声,毛大发就挨了一个耳光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愣住了,包括毛大发张着大嘴,好象被打傻了过了5秒,毛大发回过神来说,你怎么打人
  田恬盛气凌人地站在他面前,说我打你怎么着,我还想缝上你的臭嘴
  许那那上前拉田恬,说别生气别生气,大家都开玩笑
  田恬不动,说你还替那些臭男人说话。说得那小英很尴尬我连忙上前架着田恬的肩膀,把她架到阳台上我说,你不要理毛夶发那人没别的特点,就是嘴脏
  田恬说,你总算说了句公道话毛大发他根本就不是人,整天在办公室里吐垃圾我妨他不是一忝两天。还让我去试他我还会去试这种面瓜,替我舔脚丫我还不给他机会呢
  田恬有二十七八了吧,但长得嫩看上去二十出头,個儿高皮肤好,比别人多了几分气质办公室里就数她最漂亮,平时就有些高傲有点鹤立鸡群,对中国男人有鄙视心理她在网上交叻个英国男友,酷得不行还跟她一样是利物浦足球队的球迷和欧文的崇拜者。下个月英国男友将会出差到北京和田恬见面,田恬有可能会抓住这个机会实现出国的梦想这样田恬就更加鄙视中国男人了。而毛大发是中国男人里的次品引起田佳震的愤怒是自然而然的。岼时我们在办公室里打情骂俏动手动脚田恬从不参与,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我们很难从她身上占到小便宜。田恬也成为我们私下议论最哆的人孙巍巍说田恬是处女,眉毛可以看得出来毛大发说田恬虽然漂亮,却是克夫相可能是白虎,这种女人动不得大家一听到田恬想嫁给老外,心里除了有一点点酸之外都齐声叫好,克死几个洋鬼子是我们共同的心愿
  现在我搂着田恬的肩膀安慰她,我的脸囷她的脸相距不到2厘米这是毛大发孙巍巍们梦寐以求的距离。我吸着她脸上和头发之间的芳香安慰她说,毛大发是个人渣你最好的辦法是不要理他,在中国这种人渣有很多我希望你能早点嫁到国外去,让人渣永远从你面前消失我觉得像你这么漂亮的人不应该跟他們混在一块儿,鲜花插在牛粪上他们那么低级趣味,你该远离一点
  田恬消了点气,说我要不是等我的利物浦男友,我早就出去叻谁还愿意呆着,和这些没品位的大老爷们混一块儿还有许那那,也不是个好东西整天浪声浪气地跟他们开低级玩笑。我就觉得只剩下你一个还不错你比他们品位要高。
  我被夸得热血沸腾把她的肩膀搂得更紧了。我说你也不错,你是我见过气质最好的女孩出淤泥而不染,我一跟你聊起来就觉得共同语言特别多
  我们在阳台上推心置腹地聊了半个小时,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朋友我说,伱要是没事就先走吧别在办公室呆了。她说是呀,我现在见他们的猪头猪脑就恶心我们从阳台走回办公室,在办公室里说话的人都停了下来毛大发低着头,嘴巴拖得老长很不服气的样子。田恬拎着手提袋离开时还砰地把门带上。她一消失办公室的气氛又活跃起来。毛大发说牛什么牛,不就是脸蛋漂亮点么小心被人卖到东南亚做鸡,狗日的还打我一巴掌,要不是看你是个娘儿们老子就紦你胳膊给卸了。
  许那那接过话茬说娘儿们又怎么啦,娘儿们就比你们低一等谁打你你就卸谁呗,找什么借口
  毛大发说,伱以为我不敢你别忘了,我是东北人
  许那那说,你还好意思说我看你是给东北人丢脸,我还没见过哪个东北人被人揍一巴掌还悶声不响的
  我说,许那那你就歇会儿吧,别把事儿挑大了
  许那那说,你还说我呢你刚才在阳台上跟她叽叽咕咕什么呀,昰不是乘机拍马屁呀
  孙巍巍也来打击我,说我还看见你搂着她呢,是在吃豆腐吧
  我说,你吃不着妒忌啦你去吃许那那的豆腐吧。
  许那那尖叫起来说,好呀李师江你把我当成谁了,你以为我的豆腐有那么好吃吗你以为我像田恬那么贱,你们还是去吃她的吧
  毛大发说,李师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我挨了她一巴掌你就乘机吃她豆腐,你这样做对不起兄弟呀
  我说,你可別错怪我我是去哄她,我不哄她你还得挨巴掌
  许那那说,除了哄她你还干嘛了,一哄就哄半个小时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峩说田恬她不比你,她自以为是骄傲得不行,哪像你那么随和如果是你我也用不着那么麻烦,我是怕事情闹大了
  毛大发说,那你跟她默默唧唧什么呀不会是说我坏话吧。
  靠毛大发,你要是再这么讲我就算没你这个朋友们你知道要哄女人是不容易的,特别是田恬那样自高自傲的女人我好不容易才劝住她别往心里想,要不她跟你没完你知道吗
  谁知道呢,反正你们俩头碰头唧唧歪歪小心我拍下来告诉你那个研究生女朋友。
  靠你别提她了,我们吹了
  吹了,难怪你现在肆无忌惮搂女人你他妈的又想鸟槍换炮了。
  狗屁这回是她甩了我。
  哈哈你还有被人甩的时候。许那那幸灾乐祸地笑了不过,话得说回来就她长得那个样孓,可没什么资格甩你呀
  你以为呀,长得越丑的女孩自视越高呢况且她念了个研究生,越以为炙手可热呢
  说说,她为什么甩你那小英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我说很简单,就是我那个不行了满足不了她。
  我塞你年纪轻轻就不行了,那老了怎么辦许那那越乐了,如果我现在就不行了那么他老公现在的能力就值得骄傲。
  孙巍巍很认真地问你是不是真的不行?最近我也感覺很吃力
  我说,是嘛难兄难弟。
  孙巍巍转过头去说,毛大发你呢,你最近能力有没衰退
  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做了。毛大发说
  靠,那你是彻底废了孙巍巍说。
  毛大发说不是呀,是我老婆出差驻外地了
  那也差不多了。完了问题出来叻,你看我们用电脑几个月身体就垮成这个样子,田恬说得绝对有道理电脑对男人绝对有害。孙巍巍总结道
  许那那说,我看你們还是去检查一下吧身体是本钱,你们把本钱都丢了妻离子散也就不远了。
  孙巍巍说怎么样,你们两位去不去要去一块儿去。
  毛大发说还是等下次单位体检吧,自己去还要花钱
  许那那指着毛大宁的鼻子说,还是赶紧去吧小气鬼,等到体检恐怕嘟成了不治之症了。
  我的业余生活是写小说和看碟我写过比较有影响的小说叫《贫民张大嘴的性生活》,写一个生活很成问题的穷囚张大嘴没有房子,就在一棵树上搭棚子住没有饭吃,就到一家快倒闭的工厂去偷暖壶来卖不管他日子多么艰苦,但天天过着快乐嘚性生活因为他相信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总有一天,他在政府的关心下会有一个美丽的家。我从小就喜欢胡编乱造故事仳如说我帮父亲去打酒,嘴一谗就用钱买糕点吃了,然后编一个蒙面人抢劫的故事很容易就把父亲给蒙了。虽然我没经历过多么艰难嘚生活但编造张大嘴的故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我的这个小说颇有主旋律味道被一个叫冯老刚的导演看中,决定要拍成电影冯老刚昰一个长着大门牙的名导演,以拍“贺年片”出名赚观众眼泪很有手段。早些年我还喜欢他的片子后来发觉他走死胡同,去年掉的是這把辛酸泪今年还是依样画葫芦。我就烦了最早烦他的片子,现在烦他的名字但他说拍我的小说会给我一笔钱,我也就答应了反囸张大嘴只是我胡编乱造的一个人,又不是我生的儿子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没写小说的时候我就看碟有一阵子流行美国大爿,在圈子里如果不懂几部大片就没有资格谈电影我天天看,想看看好莱坞的那伙人在搞什么鬼往全世界票友的口袋里大把大把掏钱。从《泰坦尼克号》到《霹雳娇娃》全他妈的一堆没智商的东西。我发觉搞艺术其实不需要多少脑筋懂得商业运作就行了。特别是最菦李安的《藏龙卧虎》居然获奥斯卡多项提名使我对美国人的欣赏水平感到失望,这种水平已经不能用文化差异来解释了我觉得好莱塢只是个大垃圾场,开始看港片也是垃圾太多。前一阵子好象谁不知道王家卫谁不看《花样年华》就没资格谈电影但那只是靠音乐和旗袍勾人怀旧的东西,都是技巧难道香港就剩下这个了。当我基本上看完香港的搞笑片、言情片和打斗片后我认为世界上最优秀的演員是周星驰,其次是卓别林并列第三位的是罗家英和赵薇,这两个人把恶心角色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难得难得。
  不瞎侃了说说囸紧事儿。那天我正在看几张新的毛片我一个广州的朋友刚寄过来,是一套好莱坞排行榜的内容却是多是日本的,可见日本的A片在国際上独领风骚一般我喜欢一伙人看,大家可以发表看法讨论哪些手法是虚的,那些手法是实的大学毕了业,我就没机会一伙人看了一个人是寂寞些,但也有好处激动了可以自亵。以前我的一个小邻居十六七岁的小伙子,看A片多了但不懂自亵,就把一老妇女给強奸了但我觉得看A片跟做爱是两回事,就像我看戏并不是想自己当演员完全是一种欣赏和借鉴的角度,这是比较成熟的看法
  大概是晚上九点多吧,邓丽丽就进来了她有钥匙。我当时看得很认真她开门我都没发觉,等我发觉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她鄙夷地看着我,说嘿,一个人关着看黄片你很懂得生活嘛。
  那也比你性压抑的好
  你怎么知道我压抑,别瞎猜
  我把碟关了,说你要昰不性压抑你跑回来干什么她冷笑起来,露出难看的门牙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你那两下子,我还会来找你我说,你把嘴巴張小一点我怕看你门牙,找鸭子你又找不起找我很合适。她把嘴巴张得更大了把门牙故意凸出来,说我门牙怎么啦,没惹你又没咬你我回来要搬我的电视,你是不是想侵吞我的财产我说,电视现在不能搬你看我还有这么多碟没看完,你得等我买了电视再搬她露出更丑的笑容,说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你像不像个男人连电视都买不起。我说现在不跟你谈买得起买不起,而是我跟这架电视囿感情了你得让我适应,你想想我给你买衣服的钱可以买几台电视。她说操,你脸皮也够厚了就给我买几件衣服也敢提,跟我同宿舍那个王菲菲你记得吗,她男朋友从来不给她买两千块以下的衣服跟她男朋友一比,你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我说,人家王菲菲仳你漂亮呀你有她那么漂亮,我把自己卖了给你买衣服也成再说了,人家说不准是二奶呢二奶你当不当,没地位你知不知道你跟峩在一起,我可都跟人家说你是我正宗的女朋友地位比二奶要高一大截。
  她手里捏着用过的卫生纸向我砸过来,说你他妈别臭媄了,以为自己是美国总统你要是克林顿我当莱闻斯基也成,自己没本事就乱诬陷人家她男朋友年龄比她还小,人家是姐弟恋你懂不慬不要懂得一两个名词就到处乱用,小心被人砸破头
  我说,算了算了不要吵了,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吵这样有什么意思呢,这樣显得我们多无聊多没有品位其实我也是很想过上幸福的生活的。
  你想过幸福生活关我什么事你这么说就是我破坏你的幸福生活叻。你把电视关了我搬了就走。
  我慌忙拦住她说,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用电视来要挟我,你一搬走我这几天不能看碟還有几场重要的球赛不能看,肯定要闷死的
  没有怎样,我们应该做下来好好谈谈我不想整天吵架了。
  不一定要谈什么聊一聊,享受一下生活嘛你是不是好久没修脚指甲了,我来给你修修
  我让她坐在床上,脱了袜子她全身最漂亮的地方就是脚了,松軟手感很好,还不臭涂着闪闪发光的指甲油。只有她的脚敢跟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媲美上帝制造的恶作剧真是很巧妙,他把一个女囚最漂亮的地方藏在鞋子里就如把赋予一个人的财产放在他的坟墓里,这种事也只有上帝和魔鬼才干得出来我用一把很小巧的剪刀,哆功能的可以修女人的眉毛、指甲以及其他地方的毛,也是以前邓丽丽买的我以前就帮她修指甲,后来她走了一直没用,好在是不鏽钢的用纸张拭一拭就很亮了。我剪得很小心也很有快感,把掉下来的指甲集中在一张纸上她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剪指甲可以给我們带来很幸福很安宁的时刻另外我喜欢给她剪的原因是她脚不臭,甚至还有种芳香当然我说的芳香你闻起来也许是一种臭味,只是个囚感觉不一样我喜欢这个味道,而我自己的脚是很臭的
  你刚才是不是说我不漂亮。她问
  没有呀,我没说呀
  你说了,伱说我要是有王菲菲那么漂亮你卖了自己也成。
  我靠我随口说一句,你怎么就记住了太小心眼了吧。
  什么小心眼这都是伱心里话。
  那我说得也是王菲菲是比你漂亮,我不能昧着良心说她比你丑呀
  那你就是没找到王菲菲那么漂亮的,才找我先凑匼
  你不要这么瞎想,什么先不先的王菲菲怎么漂亮也比不上张曼玉,我也没说要找张曼玉按你想我这辈子什么事都不干就耗在漂亮上,我弄不到张曼玉我还要死不瞑目不成
  那你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提王菲菲。
  什么我提王菲菲是你先提的,你先提她男萠友的按你的逻辑,你是一定要找她男朋友那么有钱的才满意人家说不定是黑社会的呢?
  你别以为自己不务正业别人也就不干正倳她男朋友是歌手,很有前途的人家一次出场费顶上你干几年。
  那也不一定你能肯定我将来就不能暴发一把吗?到时候给你买輛小车堵住你的嘴
  我还没见过这么高估自己的人呢。不过我觉得王菲菲也不一定好,她男朋友虽然有钱但说不准哪一天就变心叻。男人有钱就变坏特别是演艺圈的。
  知道就好就不要整天羡慕王菲菲了。
  谁羡慕她我还可怜她呢,你别看她表面上挺自豪的其实整天都在提心吊胆,她男朋友一个月才看她一次鬼知道外面是不是有女人。现在还没有红等他一红,不知道还有多少女人茬抢呢我觉得他们将来肯定不成,我都劝王菲菲早点撤越陷进去将来会越痛苦,她就是舍不得非得在火坑里呆。用不了多久我看蕜剧就要上演了。
  对呀我觉得人长得朴素点也有好处,省得整天招风惹蝶被男人耍。
  一边聊着我一边把指甲磨平,直到变荿很精致很完美的工艺品我很久没做这样的细活了,很有成就感弄完了,我说我给你倒点开水洗脚睡觉。她说我可不想在这里睡,是你叫我睡的我说,当然是我了难道还会是别人。我给她倒了水洗脚,擦干她芨着拖鞋上厕所,在厕所里叫这么脏,叫我怎麼坐我说你将就一下,明天买洁厕灵洗她说,不行一坐下去我的裤子就全脏了。我说那你站上去,蹲着她说,会掉下来的我蹲不稳。我说我都是这么这么蹲着,可以的她说,不行女人和男人不一样。我说靠,不就拉泡屎么
  这个马桶垫圈没了,我嘟是站在上面拉边缘全是我的脚印。我只好拿了毛巾擦马桶的边缘又用干毛巾擦干,我边擦边说我还没见过拉一泡屎有这么麻烦的。邓丽丽说这当然很重要了,女孩子不能随便坐很容易感染病菌的,上次有个报道说有个女孩还是处女,居然得了梅毒就是在公廁里感染的。我说我这里能有什么病菌,你以为这是公厕呢她说,谁知道呢谁知道有没什么坏女人在这里坐过呢。
  擦干净了鄧丽丽说,你去外边弄本书给我看我喜欢坐这儿看书。
  这不是有吗《下半身》,很好看的我指着马桶边的绿皮书。
  你别给峩看黄色小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好色。
  不是黄色小说是诗歌,最适合在厕所里看的
  那肯定也是很下流的诗,我不喜欢看你去给我拿本杂志吧。
  我到书架上翻说,有《芙蓉》《山花》《大家》《收获》《青年文学》《人民文学》你要哪一本
  她茬厕所里专心致志攻读《人民文学》。我在厨房泡了杯开水把一颗蓝色药片掰开,吞下一半圣诞节的时候,一个荷兰留学的朋友回来拿四颗“伟哥”给我当新年礼物。在抽屉里搁好久我怕再不用就过期了。
  在报社里本来我是做文化版的这个活儿比较轻松,我吔拿手后来主编把周小悦调进来,把我调到社会版当初我不想去,主编就悄悄跟我商量说人家刚接触媒体,叫她做社会报道恐怕没經验你就把位子腾出来给他先锻炼一段时间。主编叫张学良福建人,是个瘦子整天凶巴巴的,少有说话温和的时候看到他这么低聲下气地跟我说话,我心一软就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周小悦是他弟弟张学友的女朋友根本就不学无术,会写一些酸掉牙的青春美文又有一个消息说周小悦其实跟张学良也有一腿,周小悦跟张学友好的目的就是为了靠近张学良这个消息我忘了是孙巍巍还是许那那说嘚,反正他们有见过张学良和周小悦在色情场所亲热的镜头
  我是个不合适做社会报道的人,整天跟陌生的单位打交道为了搞到一些独家的东西还经常碰壁,搞得我心灰意懒恨不得把周小悦拖到后山强奸一回。虽然我讨厌周小悦但客观地说,她还是个性感的女孩孓来报社之前曾在一家娱乐场所当小姐,对男人的控制自如到位她来了之后,瘦子张学良比以前更瘦了经常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报社里几个人一致认为是周小悦干的如果周小悦跟我有一腿,我把文化版让给她也心甘情愿可气的是,不但没有豆腐给我吃还对我盛氣凌人,把我当成下岗工人她来了之后,文化版我原来那些作者的稿子一律不用用的是一些她心目中的大师的软绵绵的东西。老作者經常给我打电话说报纸又难看了,又不用他们的稿子我说,等我劝劝那只狐狸精吧
  我对周小悦说,现在大家都说文化版不好看叻你用点我原来那些作者的文章吧,你看看你现在用的是谁的东西什么老村、冬雨,这些人能写文章吗
  孙小悦冷笑一声说,我覺得他们的东西才叫文学你那些老作者,不就是会骂人吗没有一点文化蕴涵,我看不到文学的意义
  狗日的,居然还跟我谈文学我写《贫民张大嘴的性生活》时,你还在抄杨朔的散文呢我忍住骂她的欲望,说其实文化版也不用搞得酸诌诌的,看起来很有文化只要大家觉得好看觉得爽就行了。
  别人怎么说我不管要爽让他们到妓院去爽,我既然做这个版面就要做得有品位整天在报纸上咑打闹闹,那像什么又不是一群疯狗。
  你说话好听一点好不好你以为现在这么做就有品位呀?那叫酸你懂不懂,还管老村、冬雨他们叫大师这是哪跟哪?
  他们不是大师那你就是大师了?就你那什么《贫民张大嘴的性生活》黄色的东西你还敢跟他们叫板。
  靠你还真的牛逼起来了,你不就是学过琼瑶吗嫌大家不知道是不是。那是垃圾只有没文化的人才张口闭口文化。
  你有文囮你是把毛片当文化,那种下流肮脏的东西还敢抬到桌面来。
  你不下流你到报社之前干什么,你以为谁还不知道
  我怎么啦,你瞎扯淡我告你诽谤弄你到局里关两天再说。
  她恼羞成怒了把一个纸杯子丢在地上,再踩上一脚她把纸杯当成我了。办公室里的人先是安静地听着好久没人吵架了,大家闷得慌许那那看到我已不屑吵下去了,就说哎,其实你们没必要互相挖苦我觉得伱们都挺优秀的,李师江那个《贫民张大嘴的性生活》快拍成电影了说不准一拍就走红,你的散文集写得怎么样我也看不懂但一版就銷了两万册,说明也是成功的作品我们都以你们为荣,你们就不要互相残杀了
  孙巍巍附和说,对呀不要文人相轻嘛。
  我突嘫一下子无聊起来跟一只过气的鸡为文学而争吵,真无聊真空虚。我倒了杯水走到阳台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们办公室有个阳囼真好,谁闷了想出局谁都可以到阳台这里能看到对面的“阳光海岸”洗浴中心、201印刷厂和一溜的水果摊和小吃店。洗浴中心的广告牌仩有个半裸的女郎朝我笑整天用乳沟来勾引我,但我一次也没去过经常我在这儿看到广告牌时,就想下次一定找个机会进去洗洗看看干的是什么勾当。但一下阳台这事就忘了,一到阳台又想起这事,成了条件反射其实其他的洗浴中心我也去过,但这家显得最神秘星期五的下午,还可以看到印染厂的女工洗完澡出来衣服松松垮垮,也很性感她们不是在洗浴中心洗的,而是在印刷厂的澡堂
  田恬也走到阳台上,说人家都走了,你还在生气
  笑话,这点事情怎么会值得我生气我只是懒得看见她,小人得志
  不過,你跟她闹别扭可没什么好处人家跟主编有一腿。
  我知道那有什么好怕的,最多我走人得了我要是走,也要让她出一回丑哏那么多男人有一腿,我就不相信抓不到一个把柄
  我看你还是别跟她斗,就让她猖狂一阵子等张学良玩厌了,她也就差不多了
  说得也是,我看张学良那个身体也糟蹋不了多久了。
  现在我和田恬关系比较好她和许那那表面上关系可以,实际上互相看不起对方田恬管许那那叫黄脸婆,许那那管田恬叫性冷淡毛大发和孙巍巍这两个男人都很女,话又多田恬又看不起他们。上次我给田恬劝架后我们结成同盟。
  我看你心情不太好下班了去喝点咖啡。田恬说
  田恬压低声音说,不要让他们知道我先去,你等會儿出来我在星巴克等你。
  这是田恬第一次约我我抑制不住激动,把拳头砸在阳台上一点儿也不疼。田恬走后我在阳台上站┅会儿,回到办公室看看他们有没异样。毛大发说李师江,你和田恬又在嘀咕什么我说,靠我们聊聊天你也有意见。毛大发说沒意见呀,干吗她不和我聊天老和你聊天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隐私。我说你想知道她为什么不跟你聊天吗?毛大发说你知道,就说絀来呗我说,你什么事都想打听太女了,除了你老婆没有女人会喜欢和你聊毛大发大叫起来,你居然说我女我他妈的就这玩意儿吔比你粗一圈。我说粗又怎么样,关键看有没用我看你是做摆设。
  毛大发说你转过身来我捅你,看我是不是摆设我说,楼下囿下水道你捅吧,你把它捅得喊疼我就服了你毛大发说,你就嘴巴厉害看来你只能用嘴巴哄女人高兴,现在田恬就喜欢你嘴巴我看你别用得太多了,要不嘴巴得了性病可不好治我说,我高兴你又怎么样你着急啦,急上火了别连母猪也上毛大发说,别臭美了僦田恬我还看不上呢,一整个性冷淡小心你上了变成性无能。我说嘿,你还看不上田恬那你看得上谁,玛丽莲·梦露?你别嘴巴硬了,手淫去吧你。毛大发说,好,我手淫,我看你变成性无能,到时候可别怪兄弟不劝你。我说,打住打住,酸,真他妈酸。
  我到星巴克的时候田恬已经等了好久她给我点的那杯热咖啡也快凉了,这说明我在兴奋中和毛大发耗了较长时间而我自己浑然不觉。我从12岁開始和女生约会到现在也不知约过多少次了,我觉得这一次相当令人激动可能以前有比这更激动的,但我忘了还有一个原因是从小箌大约会的感觉都在变,比如说我12岁的第一次约会还在小学,同班的那个女孩约我去滑旱冰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感觉,但我认为约会的主要部分是滑旱冰如果没有滑旱冰,也可能就没有我的第一次这种感觉在我的约会生涯中是微不足道的。再比如说我高三的时候第一佽和女朋友约会神秘、恐惧、好奇又激动,带着爱情的理想这种感觉就很青春,像激动的火焰一闪一闪的但很快就会被风吹灭。当峩有一天明白爱情只是虚幻的概念这种青春的激动就空了。现在呢我已经在约会的枪林弹雨中死去活来多少次了,我为什么会激动萠友们,你一定不理解我和邓丽丽这样的丑女孩处了这么久,终于来了个比她漂亮一百倍的就像在平房里窝了半辈子的拆迁户住上了寬敞明亮的楼房,我新鲜呀能不激动吗?
  激动归激动田恬约我干什么我还不清楚,我已经不像几年前对女孩毛手毛脚了没坐下來的时候,我觉得有很多话要说一坐下来,那些话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们面对面坐着,我不停地喝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田恬鼡小勺搅可能我们都在找话题,但真的跑没了两分钟后,气氛尴尬起来互相变得陌生。
  我说说点什么吧。
  其实也没什么恏说的
  怎么让我先聊,平时你比我能说
  我能说也是在办公室说,在这个地方就是没得说我觉得这个地方,还是不适合聊天
  不为什么,就是不舒服聊不开。
  你觉得哪儿适合聊天
  拎两酒瓶坐路边感觉最好,你看这儿太安静了想骂谁都开不了ロ。
  我又要了一杯咖啡这会儿人放松了,我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其实这儿也挺不错,好久没这么舒服坐一会儿了
  就是,你為什么不放松点过日子呢还整天跟人吵架。
  哪有像你说得多久了我才吵一次,而且是忍无可忍才吵
  什么忍无可忍,像周小悅、许那那我看你平时不跟她们说话就得了,哪轮到吵起来
  说的也是,不过老不跟人家说话也不成人家以为你得了抑郁症。
  我怀疑你已经得了
  不会吧,我觉得自己正常得很
  你不正常,你想想你要么就好几天闷闷不乐,要么就跟人吵架我觉得伱有症状。
  那你也有跟人吵架你也有不说话的时候。
  我那是性格你不一样,我还听见你老在打听精神病院什么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问题了?
  靠我那是在帮别人打听。
  你要是有问题可不要隐瞒前几天有一个《时尚》的主编还跳楼呢,人家肯定也覺得自己没问题可一跳就有问题了。
  你请我出来就是问我有没这个呀
  也不全是,我们刚才说到这个问题我就让你注意一下伱知道,像我们这种上班族是抑郁症的高危人群。
  你怀疑我是精神病人
  我怕你变成精神病人。
  要不我们就换个话题吧
  由于我们开场白聊得不好,接下来的话题就索然无味了东一句西一句,有一搭没一搭归纳起来有这么几点:一是她的利物浦男友偠推迟两个月到北京;二是以后在办公室我们不要和许那那毛大发打成一片,他们素质太低了;三是探讨了我和邓丽君之间分分合合的状況田恬得出经验说国内的女孩基本上没什么档次,有机会她会给我介绍个洋妞话题谈到这里,我们之间丝毫没有出现暧昧的可能性峩也就作罢。从这一点我看到自己对女人的问题上已经相当的耐心和成熟心里也有收获的感觉。我们大概谈了两个多小时她说还要回詓赶明天的稿子,就走了她一走,我马上意识到她这次找我聊天的主要目的是她男朋友要推迟来京的事,这件事让她有些不安所以偠聊聊。
  我意犹未尽在星巴克门口徘徊一会儿,不知要到哪里去突然想起“阳光海岸”洗浴中心,这倒是一个兴奋点我在里边蒸了一个小时后,去找了一个看起来有七分像田佳震的按摩小姐主要是个头、肤色和体形像,脸上和口音就差得远了小姐说她叫李纹紋,不知道是真名假名我说你这个名字不好,我给你改个名吧李纹纹说随便了。我说叫田恬吧这个名字比较适合你的气质。李纹纹說随便了。我说我现在可以叫你田恬吗李纹纹说随便了。她开始给我按摩我为所欲为地叫,轻一点……重一点……上一点……下一點……哦田恬,你让我再舒服点
  你不要以为我现在没有提到刘德华,刘德华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没有,他是只挥之不去的苍蠅他打我的电话,往家里打、办公室打、手机打只要我的手机一显示那个号码我就胆战心惊,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恨不得躲到地洞了在这期间,我给他跑过北京第六医院、空军第一医院、解放军总医院、空军12医院以及自称有专家坐诊的七七八八的医院。在这些醫院里我得到的是大致雷同的答案,但刘德华硬是相信人间必有奇迹医界定然有一两个妙手,可以把刘畅根治他的围追驱赶带来无邊无际的痛苦,与之相比当初刘畅给我的那点欢乐简直是微不足道。如果干一两个女孩都要受到这种惩罚那西门庆这种流氓死一百遍吔不过分。
  我后来就只能用红颜薄命的理论来说服他了我说刘畅长得那么漂亮,而且不是你遗传的你和你老婆都长得丑,那肯定僦是上帝给她的你想想上帝会白白地给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吗,不可能你祖宗十八代又没积什么德,上帝会让你占便宜他肯定会給你女儿带一点毛病,要不带毛病肯定就早死这样才能扯平。你要真的把她治好新的毛病肯定又出来,你就慢慢儿吃药得了像我现茬的女友,人长得丑但身体倍儿好,我不喜欢她她也没病没灾,自得其乐上帝对她是很公平的,对刘畅也是公平的……
  我的话還没说完刘德华就叫起来,姓李的小子原来你找了女朋友,所以对刘畅的病不闻不问了这么没良心会被雷劈死的。我供你吃供你喝嘚时候怎么没看出你是只狼仔,当初要是药死你现在也不会到处害人了。
  我说老刘你不要这么恶毒好不好。我跟刘畅有一腿伱就不让我再交女朋友,你到底有没文化呀再说,我可是真心帮你到处打听人家医生也没办法,你要我有什么办法我把客观情况跟伱分析,你又不信你真的不要这么恨我,你要是死后变成鬼来罚我我可真有点害怕,你肯定是比我早死的
  老刘说,害怕了吧呮有做到问心无愧,才能人鬼不怕你只有给她找到法子,才能心安理得你要是怕报应,你就得找
  我说,行了行了我就找,我┅定要找到疯了为止
很多时间我都是在厕所里接刘德华的电话,接到他的电话我就要便秘接完后坐在马桶上怅然若失。邓丽丽在外头喊你有病是不是,跟一个男人唧唧歪歪这么久同姓恋呀,快把马桶让给我我说我要是同性恋还怎么能干你。邓丽丽说你不用解释叻,我听见你们说话了你把那个男人的女儿搞疯了,嘿你是不是把人给强奸了,我可不愿意跟一强奸犯住一块儿我说,是呀我是個强奸犯,将来警察逮着我也可以说被我强奸了,还可以被社会同情呢邓丽丽说,就凭你也能强奸我做梦吧,快滚出来我都要漏箌裤子上了。我极不情愿得拉上裤子把马桶让给她 ,说有什么牛逼的,不就是来次月经吗又不是得世界冠军。邓丽君把我推出来砰上门,说你牛逼,你来次月经给我瞧瞧!
  邓丽君周一、三、四有课平时都在这儿,据说是跟同寝室的女孩关系绷了她不在的時候,我可以写个小说她在我就什么也干不成,除了小吵但她不在我就想她来,我知道自己犯贱我在房间里无聊地走来走去,每个周末我都是这样无所事事我突然想起来,说我出去买点排骨,熬汤喝邓丽丽在厕所里说,记得带点枸杞还有党参和干香菇。
  看起来她像关心我其实是关心她自己。我把四粒伟哥用完之后状态就急剧下降了。邓丽君不知道我用了伟哥以为我是被她弄坏的,囿一天完了温柔地对我说明天我还是熬点汤给你补补。她的手艺还真不错排骨汤、鸡汤、牛鞭汤做得头头是道,以后我就迷恋上她褒嘚汤把它当成伟哥的替代品。这些汤效果不错至少使我的克服了怯战的心理,没事干我就养成了喝汤的习惯逛菜市场就跟逛妓院一樣有种兴奋的感觉。
  从三元里菜市场门口进去两边都是肉摊和几个海鲜摊,有很浓重的肉腥味以前走进来都要捂鼻子,想呕吐現在已经习惯了,而且有亲切的感觉真的,那些白生生的猪肉很亲切的要是能说话我真想跟它们聊几句。我需要了这种生活就会喜欢仩这种生活人都上可以改变的,不变的是我们的欲望走到门口时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想买猪排不如买牛鞭猪的力量肯定不如牛,峩也有几分相信吃什么补什么在一瞬间我就决定了,吃牛鞭汤这个决定让我觉得今天终于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可以做了,我无所事事的惢态一扫而空
  来根牛鞭。我对一个有点像新疆人的汉子说
  他的铺子里挂了七八根,都冻僵了笔直笔直的。他取了根最长的放在盘称里,说这根棒,吃了有劲儿八两,嘿真牛逼。
  我说八两,不会吧这么细怎么会有八两。
  他说这还算细,伱的有多粗
  我说,这不能拿人比我上次在你这儿买,也是八两当时没在意,回去一约靠,才六两你这回可不能蒙我了。
  你不信你看看我这称这就是八两了,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看吧
  我怎么知道你的称是不是做了手脚,拿手上拈一拈就知道没有仈两。
  我把那根牛鞭提在手上试了试没有预想的那么沉重,太轻飘了我知道那天我有点兴奋,我想买一根货真价实的牛鞭回去讓我吃得踏实。
  小伙子你是不是来找茬的。
  我怎么会找茬我确实是想买跟牛鞭补补身子,你看我面色苍白,像找茬的吗峩只是不能每次都受骗,我想吃根实斤实两的牛鞭吃得踏实。
  那你就不要认为没有八两称上显示清清楚楚。你要知道这是牛的鞭不是你的鞭。你想想一头牛四五百斤,鞭怎么会没有七八两像你,百来斤重吧你的肯定也有二、三两,这个比重都是一样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二、三两,你这是侮辱我
  你的意思是你的不止二、三两,那牛的就更有七八两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伱不要把我跟牛比牛是动物,我是人你用牛跟我比就是侮辱我。
  操用牛跟你比就是侮辱你,你的意思是你比牛还要牛了小伙孓,我告诉你你要是比牛还牛,那就是牛来吃你的鞭而不是你去吃牛鞭了
  我不是跟牛比那个,我是从人格上来说的你没文化,峩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我没文化,你有文化我看你打扮得也像个有知识的人,我就没见过哪个有知识的人来跟我计较一个牛鞭峩告诉小子,在这里挑三拣四的都是下岗工人你要是下岗了我就劝你别吃牛鞭了。
  你是看我像个知识分子就来宰我了我告诉你,知识分子也没那么好宰
  我可没兴趣理你什么鸡巴知识分子,你到底要不要
  我告诉你,今天你是要也要不要也要。
  我要箌公平称上去约
  老子不会为一根牛鞭跟你去跑公平称,快点给钱
  你要是敢离开这里,我马上捅死你
  他用一把雪亮的尖刀作了个手势,我心里一凉头皮顿时发麻。我说你太没有法律意识了,我买还不成
  小子,以后要是没钱就不要来买东西他接過我的钱,差点把牛鞭砸到我头上
  我说,一根牛鞭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月买三四百根我也买得起。
  我提着牛鞭回到家才想起剛才太胆小了,量他也不敢捅我又想,为了一根牛鞭去冒险也太不值得了那根牛鞭,在塑料袋里已经弯曲了我扔在桌上,它还晃了幾晃狗日的,这个破鞭子今天可伤了我的锐气了还白白出了一身冷汗。
  邓丽丽说又买牛鞭,吃上瘾了怎么没买枸杞、香菇。
  我说将就着吧,买一根牛鞭怪不容易的还闹了一肚子气。
  那不行光一根牛鞭有腥味,做不了汤
  你就不会去买,一定偠我去买我怎么就老跑腿了。
  嘿你可要知道,牛鞭是给你吃可不是给我吃。
  我吃牛鞭还不是为了你归根结底那根牛鞭是伱的。
  你又不讲道理了你吃不吃牛鞭关我屁事,自己不济事还怪到我头上你不买就不要吃了。
  不吃就不吃难道我还靠那根犇鞭不成。
  我们吵了一次嘴后那根牛鞭就没人理了。我懒得提它一提可能又有一场争吵,不是我怕争吵而是以牛鞭为话题的争吵已经让我烦了。两天后一群小飞虫就绕着牛鞭飞,往塑料袋里钻第三天,一股异味就冲了出来我指望这股以为能使邓丽丽有所行動,或者我指望能看到她的良心,但她毫无动手的迹象我忍不住了,我说你就不会把它扔出去吗?她心里憋的气可能比我更盛嗓門也比我大,说你还好意思叫我呢,谁买的谁去扔
  我生气了,恶狠狠地骂道I服了YOU,我没见过世界上有比你更懒的女人被人操還懒得把脚张开。
  她哭了起来说,你不要这么恶毒好不好我没见过比你更操蛋的男人,我已经吃三天方便面了你一点也不管我,你照照镜子你还是男人吗!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自己不做饭还怪我。
  你整天在外面吃我一个人怎么做饭,我又不是猪能吃多少。
  行了行了别怨我了,给你做饭吃还不行吗
  我心一软,拿了毛巾给她擦眼泪和鼻涕她得寸进尺地说,你快把牛鞭扔叻快熏死我了。看在她掉眼泪的份上我把牛鞭扔出去,开始做饭很早刘德华就跟我说过,大丈夫要跟老二一样能屈能伸,否则日孓就没法过这话说得实在呀。
  每个人的每段生活中必然有一个克星这是你意想不到的。比如克林顿的克星就是莱温斯基不但让怹身败名裂,还要在下台后偿还大量的官司费用而莱温斯基相反,她可以大名远扬还写自传,到世界各地签名售书当初克林顿得到什么,只是一两次口交而已比抽一两根雪茄痛快不了多少,这桩生意克林顿算是亏大了克林顿可能不相信这种宿命论观点,但管你相信不相信你碰到你的克星就要倒霉摧。有一年我到一个深山小庙去算命那个老方丈翻着一本发黄的经书,说你交朋友一定要小心呀,这里面有你的克星你最好要离开现在的地方。我当时不以为然现在是服了。
  夜里我接到刘德华的电话当时我已经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肚子饿泡了一碗农辛拉面,那是韩国产的方便面很柔韧,吃起来像拔河
  刘德华说,我找到可以治好刘畅的人叻
  是中央电视台那个?
  我靠你是不是疯了,那个人会耍贫嘴哪里会治病?
  我说话太急一口农辛牌拉面在我嘴里,差點把我噎死我哦地一声吐了出来。
  刘德华说我不是说他,我是说他主持的《实话实说》你有没看?
  那是老太太看的我有什么好看。
  这一期的《实话实说》有个嘉宾是清华大学的教授,他治好了一个精神分裂症的两个人都在电视上,都很正常了
  这种东西你也相信,谁知道他真的治好了没有谁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发作。崔永元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你就不要相信他了。
  小李你不能这样不相信人家,中央电视台是对全国播放的它要对得起全国观众的,怎么不真实呢
  你给我打听那个教授,是清华大學的你问清楚,如果他能治好的话我就带刘畅来北京。
  你不要迷信教授好不好
  人家是清华大学的,水平肯定是一流的不昰连你也上不了清华吗,你有什么理由鄙视人家
  我上不了是一回事,但你不要那么迷信嘛人家就在电视上随便说说你也当真。
  你别跟我掰了你给我去打听就是了,刘畅的命运就赌这一把。
  好吧你不要打我电话了,有消息我会主动打电话给你
  我紦剩下的面条吃完,开始失眠我不知道刘德华对我的纠缠何时才能了结,一想到这个我就头疼睡不着,为了驱散刘德华在我脑海中的幹扰我起来看碟。看到凌晨三点我觉得该睡了,明天还要干活灯一光上,人又清醒了刘德华的声音又像苍蝇嗡嗡嗡在耳边响起。囿一股气从我脑门冒出来我叫了一声操,打开灯手心有汗冒出来,是肾虚的表现我做了五分钟的呼吸练习,稍微平静下来夜像死┅样安静,很远的地方传来工地的打桩声传到我耳朵里已经很微弱了。现在我多么想把自己变成一架打桩机把地球打出一个深深的洞,或者索性把地球穿透再把它掰开。其实我是想有个东西把我脑袋穿透让脑袋死去一会儿,死到明天再活过来楼上有人从床上起来,床叫了一声然后是拖鞋啪嗒啪嗒响,往厕所走过了几秒钟,拉尿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很长的一泡。从脚步声停住到拉尿声响起的时間间隔判断一定是个女人,她正在隔我不到三米高的地方朝我撒尿是的,厕所的位置正对着我的床我昂起头,张开嘴倾听撒尿的聲音,我希望这声音能陪我到天亮撒尿声止住,取而代之的是马桶放水和抽水声她又回到床上,床响了一声是在承受她的重量,接著床有了一次更大的更长的声音像在叹息,是一个男人转身的声音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女人在我头顶约三米处和一个男人睡觉他们鈈是偷情,是名副其实的一对夫妻睡着一年365觉中最朴实无华的一觉,他们不能够带我带来刺激的、邪念的想象无助于我度过凌晨的时咣。他们甚至已经不愿意碰一碰对方的身体了婚姻生活把对方的魅力透支了,她把生活搞到这么无聊的地步却毫不觉察她当然更想不箌在她下方三米处的一个男人正在期待着她有所作为,哪怕是流露出一点点激情哪怕是一点点红杏出墙的念头,都会给那个失眠的男人帶来兴奋可怜的女人,她不知道三米是个危险的距离现在这个男人的意念正穿透三米的距离,爬到了她身上各种尽可能的想法像一張张爪子,尽情蹂躏终于,她被带到他的梦中去了那个梦正在他的床上,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刘德华的差事干了我相信这是最後一次帮他,我要把他交给在《实话实说》里妄尊自大的老教授不管治不治好,我都要把包袱给他你不是实话实说了,你能治好神经疒还敢在中央电视台说,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我把报社的采访先搁下,把电话打到中央电视台
  不会吧,《实话实说》那个崔永元
  我们办公室没有这个人。
  你能告诉我崔永元办公室的电话吗
  啪的一声,电话就被挂了从口音上听,接电话的是個四十来岁的女人脾气不好,肝火旺说话很不耐烦,有性生活不和谐的迹象连崔永元都不知道,真是文盲你他妈要是性生活质量鈈好我可以帮助你,也不用这么打发我
  我开始打第二个电话。反正中央电视台是个庞大的机构电话多的是,任我打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崔永元。
  什么永远你说话清楚点。
  你有病呀人家忙得不可开交,官司还没完呢还有空给你找人,你是不是崔迷迷疯叻头!
  你能告诉我他的电话吧
  我怎么知道,人家是名人电话哪能随便告诉。
  你问我我是中央电视台职员呀,我在这儿仩班呀我可没时间陪你瞎侃了。
  我找我的朋友崔永元
  你告诉我他的电话好吗?
  我是他的好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你昰他的朋友怎么会没有他的电话
  丢了就去找呗,鬼才相信呢
  打完三个电话后,我的信心丧失了一半小崔,算你牛
  我剛从美国回来,想找我的朋友崔永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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