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从监狱小说里出来的少年,很多大人物都是为了他才进入监狱小说的小说

狱中教父全文阅读-叶甫盖尼?苏霍夫-狱中教父-星月书吧
&&&&甘雨泽当代俄罗斯著名通俗小说作家叶甫盖尼?苏霍夫1999年在俄罗斯出版界创造了一个奇绩:他的“黑手党与政权”系列小说在俄罗斯的发行总量超过500万册!公交车上,地铁 站里,人们津津有味地谈着苏霍夫的小说,沉醉于那紧张刺激的故事情节之中……小说主人公瓦里亚格(又译瓦里亚克、瓦连科、瓦列克)成了人们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热烈谈论的 话题……一套以著名大盗瓦里亚格为主人公的系列小说何以在俄罗斯社会引起如此强烈的反响呢?作为本套系列小说的主编和校译者,我认为,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俄罗斯“黑手党与政权”系列小说包括六部长篇小说:《逍遥法外》、《黑白两道》、《犯罪权威》、《狱中教父》、《复仇大盗》、《死亡游戏》。前五部小说都是以瓦里亚格 为主人公。这五部小说内容彼此独立成章,故事情节又相互交叉。&&&&瓦里亚格少年时因偷窃被捕入狱。在狱中,他以聪明机智、刚毅不屈和无所畏惧著称。黑社会幕后人物、科学院院士涅斯捷连科看中了他,在狱中著名大盗毛拉(一译穆拉)的帮助 下,他顺利逃出监狱。瓦里亚格成了俄罗斯黑社会老大。在同美国黑手党以及俄罗斯黑社会中的敌对势力的斗争中,瓦里亚格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他俨然成了俄罗斯黑手党的教父 。当他得知国家武器装备供应局的头头们倒卖军火、大发横财的内幕之后,他决定打入其内部,摇身一变,成了该局下属大型军工企业“国家武器运营中心”康采恩的副总裁,后 来成了这一大型企业的主宰。他把从中获取的巨额利润源源不断地转到盗贼团伙的金库中。此时,俄罗斯政坛和俄罗斯黑社会都处于动荡之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瓦里亚格也 卷入了俄罗斯高层人物间的政治争斗和黑社会内部争权夺势的厮杀之中。&&&&苏联解体以后,伴随着社会政治制度的急剧更替、经济生活的迅速转轨,俄罗斯国家政权的控制能力大大削弱,各种社会问题层出不穷,人们形容俄罗斯像一只被打开的“潘多拉 盒子”。吸毒、犯罪、抢劫、卖淫、贪污腐化等各种社会丑恶现象滋生、泛滥。俄罗斯成了一个复杂的矛盾集合体:善良与罪恶并存、正义与邪恶交织、美好与丑恶更替、诚实与 伪善难辨、光明与黑暗共存。另一部小说《死亡游戏》使我们看到了“黑暗王国里的一线光明”。小说围绕圣彼得堡国有商贸船队濒临破产并准备竞标拍卖的故事展开。小说真实 地描写了黑帮内部的残酷斗争,也展示了官场中的尔虞我诈。加夫里洛夫父子都是政府官员,他们利用手中权力,大肆掠夺、暗杀,无恶不作。以内务部中将季森科、市区域反有 组织犯罪局处长扎尔科夫少校为代表的正义力量与其展开了殊死搏斗,最终取得了胜利。&&&&日益猖獗的有组织犯罪已成为俄罗斯社会的一大顽症,如何治理俄罗斯社会这一“顽症”,不仅是俄罗斯民众普遍关心的问题,也是俄罗斯政治生活中的一个焦点。俄罗斯新政权 正在采取有力措施,打击黑社会势力,惩治贪官**。因此,从长远观点看,形势还是乐观的,俄罗斯将逐渐走出困境,步入快速发展的轨道。&&&&“冲破阴霾,重见曙光”。如果说我们读罢这套系列小说后在心情压抑中看到一线光明的话,那么,我们可以确信,俄罗斯的未来是美好的。&&&&作家苏霍夫谙熟俄罗斯政坛内幕,了解黑手党内部结构,因此,他信笔写来,生活画面鲜明真实,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情节紧张刺激,使人读起小说便爱不释手。我相信,读 者诸君一定会喜欢这套系列小说,并从中受到有益的启迪。&&&&2000年岁末于哈尔滨宣传词揭露俄罗斯黑社会严密残酷的组织结构,展示俄罗斯政坛上鲜为人知的惊人内幕……故事情节紧张刺激,人物关系错综复杂,1999年,该系列小说在俄罗斯发行超过500万册!
瓦连科――俄罗斯黑社会的教父斯维特兰娜――瓦连科的妻子奥列格――瓦连科的儿子涅斯切列科――俄罗斯科学院院士、黑社会的幕后操纵者亚历山大――监狱长斯塔希――绰号“金丝雀”,亚历山大的线人毛拉――俄罗斯黑社会的元老史拉姆――彼得堡地区黑社会头子弗兰克――联邦调查局特工
俄罗斯黑社会教父瓦连科侨居美国,落入了联邦调查局的圈套,被捕入狱。黑社会的幕后人物涅斯切列科想尽办法把瓦连科从监狱中救了出来,并送回俄罗斯。此时的俄罗斯政坛 也正在动荡之中,同样也波及到了黑社会内部。彼得堡地区黑社会头子史拉姆也要趁机除掉瓦连科,以实现成为俄罗斯教父的梦想,于是他把瓦连科出卖给了警方。瓦连科才出虎 穴,又入狼窝,刚到莫斯科就落入了警方手里。半路上,瓦连科侥幸逃脱。可当他回到莫斯科时,却发现朋友和亲人接连不断地被杀、被绑架,还有的背叛了他。可瓦连科却凭着 坚强的意志与胆量,在黑道前辈毛拉的帮助下,与他们展开了殊死的搏斗……俄罗斯“黑手党与政权”系列小说
&&&&连续不断的电话铃声惊扰了凌晨的甜梦。电话铃一直固执地响着,一会儿像警笛,一会儿像古怪的颤抖的音乐。这个讨厌的不速之客占满了整个卧室。就在这个卧室里的大床上, 伸展着两个漂亮的**裸的刚刚经过疯狂的**的**――他和她。女人闭着眼睛恳求说:“亲爱的,你到底是接不接这该死的电话呀,要不,干脆把它从窗户扔出去算了。”&&&&“嗯―嗯……”男人梦呓般地应声说道,他微微欠起身,迷迷糊糊地靠在床头上,在昏暗中摸索到电话听筒。&&&&眼睛望着天棚,他听到电话里传来的那个死乞白赖的喋喋不休的声音后,并没急着起来,先慢吞吞地穿上睡衣,顺便把脚伸进拖鞋,拿着电话走出了卧室。&&&&蒙目龙中,女人听见从大客厅里传来了很不愉快的谈话声。&&&&“我听着呢,不能再拖了。”&&&&“……”&&&&“有那么严重吗,老兄?我已经给你说了,星期四,过了新年就给我,难道你没听明白吗?”&&&&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着话筒慢吞吞地说:“好吧,我就信你一次,再给你三天时间。现在你先带一部分钱过来,手里有多少就带多少,四十分钟后我在老地方等你,你知道在 哪儿能找到我,我亲自去接你。保镖我让他们睡觉去了,好了,快点儿吧!”&&&&躺在被窝里的女人又进入了冬天的甜美的浪漫的梦乡。在梦里她还在想:明天就是新年了,还有许多要张罗的事,还要宴请客人……男人放下电话,转身回到卧室。他在床前停下来,凝视着自己的女人。他脱下睡衣,躺到女人的旁边。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欣赏着那赤条条的美丽的身体。男人把女人拉到自己的 身边,紧贴着并把她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抚摩着她的胸部,慢慢滑向柔软平滑的小腹。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睁了一下眼睛,但很快又闭上了,声音里充满喜悦地说:“我太想要你 了!……可怎么也醒不过来。”&&&&他微笑着,继续轻柔地抚摩着她的身体,一会儿摸摸她的手,一会儿摸摸她那浑圆的臀部。“天还黑着呢,亲爱的。再睡一会儿吧。”&&&&她想翻过身去,可男人怎么也不放开她,还在她耳边温柔地说:“亲爱的,我们还有半个小时……”&&&&“为什么――半个小时?我想一个小时,两个、三个小时。我想一整天你都陪着我,一直到新年。”女人任性地说。&&&&“半个小时后有人来找我,完了之后我就再回来陪你,没人能打扰咱们。”&&&&“不行。在傍晚之前一个客人也不许接待,”女人反对说,“你已经向我保证了,今天什么事也不做。你答应过,你说,是不是答应过?”&&&&“小家伙,这已经耽误了两分钟了。别生气了,快过来吧。你的手在哪儿?我在渴望你的手。已经过了整整三个小时了!”&&&&她的手抚摩着他的小腹,然后就向下部滑去。&&&&“啊!”她不禁笑了起来,“我可真是傻瓜,差点儿错过了这大好时光!”&&&&“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这么爱你?”男人突然问道。&&&&“嗯?”她好像没听见,她的嘴唇滑过他的皮肤,他感觉到,她的香舌正在吮吸他的**。&&&&“嗯,为什么?”&&&&“因为你是世界上惟一的一个每一天从早晨起来就笑的女人,”他悄悄地说,并微笑着补充道,“而理由却是五花八门……”&&&&“不,你错了,亲爱的,我的理由只有一个……”&&&&他不吱声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性器已经被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似乎已经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搂了过来,紧紧贴在一起,兴奋地抚摩着女人丰满的**。女人小声地呻吟着,仿佛说了句什么。&&&&“什么,亲爱的,你说什么?”他凑到她的跟前,吻着她的嘴唇问。&&&&“快来吧!”她声音低低地说。&&&&可他仿佛没听见,还在刺激她,用强健的身体拥抱她。女人已经被抚摩得浑身酸软无力了,他终于控制不住了,深深地插了进去,女人的身体一阵颤栗。&&&&他们紧紧拥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以同一个节奏运动着。女人的眼睛紧闭着,脸上荡漾着又甜蜜又痛苦的神情。她一会儿皱起眉毛,好像遇到了什么阻碍,一会儿又像小猫一样 ,把脸贴向枕头,一会儿又咬几下自己的手指……男人感到要控制不住了,他突然停了下来,可女人却还在扭动着,不肯让他离开片刻。他感到一阵不可遏制的兴奋,仿佛体内的火焰就要喷发出来。此时女人也突然睁开眼睛望着 他,他不顾一切地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和心爱的人一起跌进快乐的深渊……“早晨的爱真是太甜美啦。”看着自己的妻子,男人很陶醉地说。&&&&女人正赤着身坐在床边镜子前的小凳子上,在她光滑的后背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要不是你的要紧事儿,咱们还可以再品尝一次这种甜蜜。”女人反驳说,娇媚地托起蓬松浓密的头发,很熟练地把头发系上。&&&&从走廊里传来了悦耳的门铃声。&&&&“你做得可真熟练哪!”他指的是她梳头的花样。&&&&“还不是为了你,”女人打开腿,一语双关地说,她当然明白男人说的是什么。“有人来了。我需要穿衣服吗?还是就这样也过得去?”&&&&“你真能开玩笑。我倒要看看,要是我真的派你这样去见客人,你可怎么办。”他穿上睡衣,温存地看了看她的眼睛,起身走出了卧室。&&&&客厅里还很昏暗,他打开了灯。他走到门口,从门镜往外看了看,点了点头就打开了门。&&&&“兄弟,事情办得怎么样?”他问刚进来的人,就算是打招呼了。&&&&“要是你知道的话,你准会大吃一惊。”那个人一边说,一边走进客厅。&&&&男人关上了门,第一个走进了客厅。客厅里墙上的灯还亮着,他走到窗前,外面已经露出了一丝曙光。他突然在电话桌旁停了下来,伸手去拿香烟。&&&&“关于钱的事情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求上帝保佑……”他头也没回地说,“求上帝保佑,但愿这钱能属于咱们,属于咱们‘太阳帮’,你听明白了吗?”&&&&他没有看见,离他几步远的那个男人已经举起了右手,手里握着一把带着很长的消音器的手枪,扣动了扳机。&&&&一声闷响,打火机从突然松开的手指间掉了下来,男人还没来得及回身,就倒在了电话桌旁。他的头颅被子弹炸掉了一半,鲜血和脑浆喷溅到地板、墙,还有名贵的波斯地毯上。 客人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可目光却没从倒在地上的死者的脸上移开。&&&&穿着深蓝色丝绸睡衣的女人听见了客厅里传来的响声,她跑到卧室门口,打开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平躺在地毯上的丈夫的尸体。接着她就看见了他那被子弹炸开的头部,再后来― ―她看见了指向她的黑洞洞的枪口。&&&&她感觉到胸部一阵疼痛,接着被向后抛去。然后她倒到地上,后背撞到了门框上,慢慢地向溅满鲜血的地板上滑去。&&&&她空洞的眼睛看着那个可怕的客人,看着他把枪放进大衣兜里,最后退出了客厅。她的眼神转向倒在地上的丈夫的尸体,就这样坐着,她感觉到她的生命随着血的滴落渐渐地离她 远去了。
&&&&“真是混蛋!”瓦连科用俄语大喊了一声,连看都没看周围其他犯人莫名其妙的狐疑的目光,转身走出了监狱的电视间。地方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中正在报道俄罗斯商人弗拉基斯拉 夫?伊格那托夫被捕的消息,他是因涉嫌参与了刺杀美国的意大利黑手党头子蒙吉苏里的行动,而该人在加利福尼亚州是最富有、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这一事件在美国电视台已 经连续报道两周了。二十多具尸体,琢磨不清的现场,大人物,金钱,帮派的火拼:所有这一切都集中在一个可怕的血淋淋的焦点上,这一事件也搅得大批的记者和警察不得安宁 。&&&&瓦连科穿过监狱里长长的走廊,快步地向电话间走去。当然,美国的监狱可不是俄罗斯的“水兵营”,从被逮捕的第一天起就会告诉你,你享有什么样的自由。在电话间的门旁, 一个膀大腰圆的黑人看守手里拿着一根棒子挡住了他的去路。&&&&“你要去哪儿?要是想打电话的话,我就要告诉你,已经晚了,我的朋友。”&&&&“我说兄弟,离打铃的时间还有六分钟,恰好这时候我需要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很简短,我只说两句话。”瓦连科直盯着大高个子的眼睛说。&&&&“你应该清楚,允许你打电话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听我说,朋友,”犯人刚开始还说英语,可现在他忍不住说起了俄语,“你这个黑鬼,你他妈是社会最下层的,该死的东西,你叫唤什么?生满虱子的下流坯!”不过他立刻摆 出一副好莱坞明星般的微笑,用英语说:“只要一分钟!兄弟!这对我很重要!”&&&&在那张深棕色的亮光光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宽容的微笑。看守挥了挥手,向电话间的门点了点头:“只给你两分钟的时间!”&&&&瓦连科从兜里掏出了二十五美分的硬币,放进了自动电话机的投币孔,拿起听筒,电话号他再熟悉不过了。电话的另一端是令人厌倦的寂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过了一会儿,只 听“咔”的一声,电话里传来了留言机的声音:“我现在不在家,如果有急事现在可以留言。我回来之后,立刻就给您回电话。”&&&&瓦连科气愤地挂断了电话。“你妈的!上哪儿去了,你这个狗杂种!一个多星期你一直不在家,该死的律师!恰恰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电台和报纸都在对我被捕的事情胡说八道。 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头。难道是他有了什么变化?真该死!等我从这里出去把这个畜生碎尸万段!”&&&&现在也不能给斯维特兰娜打电话,家里的电话很可能已经被监听了。也不能给西维打电话,那样的话他就会暴露。瓦连科从电话间里走出来,向黑人看守点了点头,然后一边沉思 着一边慢慢地向自己的牢房走去。回到牢房,他合衣躺在铺上,双手垫在脑袋下,开始回忆最近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他的头脑现在非常清晰,从未有过的清晰。&&&&弗拉基斯拉夫?科纳奇耶维奇?伊格那托夫,绰号瓦连科,这个俄罗斯黑社会的教父,现在躺在美国的看守所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快,在俄罗斯,他可 以说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指挥着整个俄罗斯的黑社会,可在这儿,就连那个穿着美国警察制服的黑鬼都敢向他指手画脚,是否能够打电话都要他来发布命令 ,狗杂种!瓦连科真想大叫一声,恨不得用脑袋去撞墙。&&&&来不及,什么都来不及:不论是在俄罗斯,还是在这儿,在美国。瓦连科很清楚,如果他不能从这件狗屎事件中解脱出去,那很多的大买卖就会因失去他的指挥而停止。那些小喽 罗们根本不知道细节,肯定得把事情弄糟。而现在,大量的资金已经从俄罗斯流向这里!必须尽快把这些钱周转起来。可他现在只能躺在这个铺位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瓦连科紧咬着牙,心里想:“这个该死的律师别林?舒斯杰尔到底在哪儿呢?现在需要把一切都弄清楚,牢牢地控制住自己,以洗清自己的罪名。”&&&&瓦连科把双手枕在脑后,默默地躺在床上,眼望着天棚。他的新同屋正在准备睡觉。他不紧不慢地把衣服脱下来,整整齐齐地把监狱里的囚服挂在椅子背儿上。他的这股仔细劲儿 让瓦连科觉得有些烦躁。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什么事让他觉得不安,或许只是有些神经质。瓦连科迫使自己转回注意力,开始仔细回忆和舒斯杰尔见面的场面。&&&&首先,舒斯杰尔在瓦连科被捕的一个小时之内就赶到了监狱,“国际公用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们都是很愿意为客人提供最优质服务的。透过警方制造的烟幕,舒斯杰尔得出了不容 质疑的结论。涉嫌杀人?简直是开玩笑……除了对控告表示怀疑之外,他还做了一系列的调查。最先,他申请将尊敬的、在美国也应受到尊敬的瓦连科先生在开庭之前保释出来, 至于开庭审判嘛,多半是不会进行了,舒斯杰尔律师完全相信这一点。&&&&两天后,这位律师又来到监狱,不过这次他对这个案子已经不那么信心十足了。在交谈中,他还有意无意地提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不是美国监狱里的生活和俄罗斯的监 狱有很大的差别?”为什么律师要问这个问题呢?莫非他了解到了瓦连科在俄罗斯的一些事情?他怎么能知道呢?即使是随便添油加醋说些什么,别说是检察官,就算是联邦调查 局也无法准确地证实……瓦连科从床上站了起来,在牢房里来回踱着步,当时和舒斯杰尔谈话时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当时他直接回答说,即使是俄罗斯监狱里的生活和美国有差别,他 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未去过那里。&&&&当时舒斯杰尔很认真地看着瓦连科,然后就起身告别了。临走时他说,他已经向州法院申请过,希望能够保释瓦连科,可州法院迟迟未做答复。州法院还向俄罗斯当局和内务部索 取“因特科姆吉斯”公司的有关资料及公司经理的材料。最后舒斯杰尔答应过两天再来看他,并且给了他一个新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以后有事就打这个电话,以后一段时间他就在 家里办公。可他竟突然消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瓦连科被关进加利福尼亚州看守所的钢筋混凝土围墙里已经整整两周了。瓦连科很清楚,他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每一步都可能影响到他以后的命运。在俄罗斯的监 狱里就是这样的,从看守所里的检疫室里出来后就开始了新的生活。每一个新人进来之后,都要被观察一段时间,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就会建议你加入看守所里的派系。在监 狱里,想不依靠任何人而存在是很困难的。很少有人敢拒绝这种邀请。监狱里可不是一个表现傲气的好地方。这种人很快就会遭到镇压与蹂躏,就像女人在新婚的第一夜一样。从 此以后,恐怕在监狱里就永远没有抬头的机会了。不过在那些人的看似温顺的眼神背后,偶尔还能看见隐藏得很深的愤恨。&&&&瓦连科也一直在悄悄地观察着美国监狱里的囚犯们,他很快就发现,在这里没有俄罗斯监狱里那种家族式的裙带关系:这里的囚犯是按照种族的特征聚在一起。在监狱里,势力最 大、人数最多的一帮是黑人。这是一群放肆无理的、傲慢的、很具有挑衅性的家伙。他们最喜欢消磨时间的方式就是聚在一起大喊大叫地谈论美式足球和女人,要是没吸毒的话, 他们就整天地打篮球,再不就是讲一些极为低俗的笑话取乐。&&&&白种人则下意识地互相关照。按数量来说,他们在这个钢筋混凝土的建筑里占第二位。他们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刺着花纹,个个都是阴险狡诈,都对白人世界充满仇恨。&&&&被排除在黑人和白人之外的一些人聚成了第三堆。其中人数最多的是印度人,然后是中国人、越南人和形形色色的混血儿――这是移民到美国的大杂烩。&&&&瓦连科暂时还没有发现,谁是这个高墙内乱哄哄的与世隔绝的世界的头儿,由谁来解决一些与犯人切身利益有关的事情。&&&&这个人从未站出来,一直隐藏得很深。很少有人知道,其实那个个子不高、瘦瘦的亚洲人,就是人们叫他“斯基夫”的那个人,就是这里的头儿,在这个监狱里一切事情都由他说 了算。不过这个斯基夫从不滥用自己的权力。要是他想闹事,只要轻声地对自己的手下嘟囔一声,那片刻之间,整个监狱的走廊和牢房里就会变成人间的地狱,到处是一片吼叫声 ,还会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乱成一团,这时监狱长就只好出来答应他们的要求,无论他们的要求多么苛刻。&&&&斯基夫瘦得像面包干一样,他找了一个两米左右的年轻健壮的年轻犯人做自己的替身,代他发号施令。&&&&在瓦连科刚进来不久,他就招来了斯基夫好奇的目光,似乎是在问:“你这个家伙是个什么人呢?”瓦连科也觉得,应该尽快给这个家伙一个全面的答复。&&&&美国监狱里像疗养院一样的宽松管理制度并没有使瓦连科麻痹大意,他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所监狱里,如果你放松了警惕,恐怕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因此从他进监狱 的那一刻起,他的神经就像被拉直的弹簧一样,绷得紧紧的,随时准备给敢于挑衅的人以有力的回击。从令人尊敬的大人物一下子就变为一名普通的囚犯,瓦连科开始感觉到,以 前自己身体内所具有的习惯和感觉――多疑、警惕、狡诈、专注――都一点一点地恢复起来。自我保护的本能甚至改变了他走路的方式及说话的语气。他即使在睡梦中也极为敏感 和不安。&&&&犯人们都躲着他,因为从他的外表上感觉到了一种潜在的威胁,另外他总是独来独往,这说明必定经历过残酷的生活的考验。那些了解监狱残酷生活方式的人都知道,和这个小伙 子相处一定要小心谨慎,最好不要去惹他。&&&&瓦连科显现出一种像狼和猛禽般的本性,什么也不放过,决不肯受一点点的屈辱。他就像是一只随时准备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自己领地的野兽。&&&&瓦连科很快就感到情况有些不妙。四天前他的同屋发生了变化,那个瘦小的贩毒的混血儿走了,搬进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加拿大人。这个加拿大人是因涉嫌贩卖武器被关入看守所的 ,据说他至少要在监狱里呆上二十五年。这个乔治?狄更斯,大家都这么称呼那个加拿大人,似乎对自己灰暗的前途反应很平静,无忧无虑,仿佛他在监狱里至多也就呆上一个星 期一样。他心情总是不错,胃口也一直很好,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泡在健身房里,拼命锻炼,就像是准备要参加国际比赛一样。乔治已经不是第一次进监狱了,犯人们都很怕他。有 消息说,他在进来之前,不仅喜欢贩卖武器,而且还喜欢使用武器。据说有许多大人物就是在他的帮助下除掉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因此他有一个很响亮的绰号:“掘墓人”。&&&&几年前发生了这么两件事,这位“掘墓人”的同屋莫名其妙地死了,没留下一点痕迹,只是死的时候眼睛是瞪着的,仿佛是在他临死前的一刹那,看见了死神的深陷的眼睛。实际 上事情再简单不过了。最后监狱法医下的结论是:自然窒息死亡。&&&&近年来瓦连科已经习惯了死亡的威胁。他不止一次地感觉到死神在自己身后,几乎都感觉到了她喘出的凉气。&&&&死亡已经来到了跟前。瓦连科分明已经嗅到了她的气味,听到了她的呼吸,感觉到了她那冰凉手指的触摸。危险包围着他,就像以往一样,他的本能又被刺激得活了起来,形成了 盾一样的保护层。&&&&瓦连科不停地观察着自己的变化――当他紧张的时候,视觉和听觉就变得更加敏锐,就连同伴说话的语气稍有变化都能反应出来。这种状态有些接近于那些预感到死亡威胁的森林 里的野兽。&&&&经验只有一条――要时时刻刻都善于保护自己。这一戒条是瓦连科一直都在遵循的。他不放过一句恶毒的话语,不允许哪怕是一次的嘲笑,不放过一个斜视的眼神。他感觉到自己 的周围正在发生着一些变化,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嗅到了。他觉得自己周围像是一个真空,没有任何阻挡。因此他必须想办法来保护自己。&&&&早饭后,瓦连科从餐厅里拿了一只金属的勺子,藏在袖管里带了回来。然后他就在卫生间里把勺子的把儿磨得非常锋利。现在他已经有武器了。锋利的勺子藏在他深蓝色的囚服的 右衣兜里,这让他的心情平静了许多。虽然算不上什么武器,但他知道――只要给他一点儿时间,他就能够把它抽出来,用它尖利的刃刺进敌人的胸膛,或至少割断他的大动脉。
&&&&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涅斯切列科拿起话筒,满有把握地拨了个号码。&&&&这个电话他很少拨。这倒不是因为他害怕给别人添麻烦,只不过是因为几乎所有的事情他都有权做出裁决,况且他并不希望电话那一端的七十八岁的老人介入到他的事情中来。因 此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涅斯切列科很少打这个电话。不过这次的情况很特别。&&&&“是瓦连金吗?”听到电话另一端冷淡的沙哑的声音,涅斯切列科简短地问。&&&&对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谁?……啊,是的,当然是我……”声音中的警觉与敌意消失了,语调里有了些抱歉的意思。&&&&只有最熟悉的人才敢直呼他的名字,这些人与他之间不仅有一种比血缘关系更近的工作关系,而且更有一种类似于共济会的兄弟般的感情。&&&&但这次给他打电话的却是另外一种人。他不仅是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并且是惟一让瓦连金?谢苗诺维奇感到一种恐惧、一种本能的恐惧的人;如同狼对躲在密林里手拿猎枪 的残忍的猎人的恐惧;如同困在笼子里的凶猛、狡猾的野兽对驯兽员的恐惧,吓得夹起尾巴,像一只护院狗一样,时刻关注着主人的一举一动。瓦连金?谢苗诺维奇被涅斯切列科 吓得肝部有点儿痛,因为他知道:这个涅斯切列科非常残酷,而且做事情井井有条。如果有人敢挡住他的路,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用尽一切手段把他踩在脚下。&&&&“听出来了?”&&&&“是的,当然听出来了。”&&&&“这就好。我找你有一点儿小事。本来这点小事儿不想打扰你,因为你也是个忙人,可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你打个电话。我想这样能节省很多时间。”&&&&“您说吧,伊戈尔?谢尔……”&&&&“别叫我的名字。你知道的,越是年纪大,越是迷信一些东西,我倒不是为自己,我自己没什么可怕的,你明白吗?”&&&&“好的……我明白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你的要求我一定满足。只要别说钱……”&&&&“别哭穷,像你样的大官,说这些话恐怕有些不相称吧!”涅斯切列科很和善地开玩笑说,“瞧你说的,就像是想要抬高自己身价的应召女郎。这些人我可是早就领教过了。你知道 ,在我这里你再也榨不出什么东西了,当然,我也不是吝啬,不过还要给你们机关交费。”&&&&涅斯切列科稍停了一会儿,好让老头好好想一想。短暂的停顿决没有任何坏处。终于在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一声回答,然后又不做声了。&&&&“我听见了,你同意了我的意见,这就好。我要的就是这个。你把我编插到由律师和杜马议员组成的访美代表团里。他们其中有几个我认识,据说他们是去向美国的同行们学习经 验,顺便看看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情况。我也想和他们一起去美国。”&&&&“我确实不想让您失望,但是……”&&&&“好了,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酸溜溜地装腔作势!”&&&&“访问团名单已经谈妥并已经经过了上级部门的确认,如果这时候人员产生什么变动,肯定会招来许多怀疑,带来很多问题,我可不想去为这些问题负责。”瓦连金的声音有些激 动,“说得再明白些,这个代表团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最好去找杜马里的熟人。”&&&&“我给你打电话,可不是为了让你建议我该去找谁。而且你还应当清楚,我的麻烦就是你的麻烦。不然的话,我只要……”伊戈尔?涅斯切列科又沉默了。他感觉到,这令人不快 的沉默沿着电话线快速地传递过去,使电话另一端感到更加惊恐不安。“不然的话,我恐怕对你就要失去兴趣了。”伊戈尔?涅斯切列科很平静地说,但话语里明显地带有威胁的 意味。&&&&“别……让我好好想想,要不,我帮你办个访问签证怎么样?”&&&&“……要是我想拿访问签证去美国的话,恐怕连你的秘书都不用麻烦,两分钟就可以拿到手。我就是要参加这个代表团。根据与美国的协议,这个代表团可以访问监狱,而且不必 等官僚机构长时间的审批。是这样吗?”&&&&“是的,是这样。”电话另一端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沮丧。&&&&“真是太好了,我要的就是这个!”好像根本没注意对方的反应,伊戈尔?涅斯切列科很兴奋地说。&&&&“你打算去哪家监狱呀?”瓦连金绝望地问。&&&&“圣弗兰西斯科州的州监狱。”&&&&“圣弗兰西斯科?这实在是太难办了,不过我可以试一试。当然,我可不能保证……”&&&&“你必须保证!”伊戈尔?涅斯切列科很严肃地说,“我可不想听到别的答复。我再说一遍,必须一路绿灯地进入监狱,不能有任何麻烦和拖延!我可不想在那些该死的官僚机构 之间跑来跑去,我既没时间,也没精力,更没兴趣。我既不想通过律师申请,也不想通过监狱管理部门或者是别的什么方法。必须手续齐备,美国的政府部门多如牛毛,我可不想 把时间浪费在和他们的解释上。另外,那些美国人可以在咱们的监狱里乱串,就像在自己家的草坪上一样,咱们怎么就不能到他那儿去遛遛呢?”&&&&“好吧,我都明白了,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还有别的事吗?”&&&&“还有:你提前通知代表团的人,我比他们晚去两天。我倒不是怕被自己人发现,而是不希望让美国人对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理由吗,就说是在圣弗兰西斯科参加个国际会议,然 后就去巴黎。”&&&&“你到监狱里想去见谁?”&&&&“可能的话,见我的一个好朋友。”&&&&“可这会引起美国方面的怀疑。”&&&&“美国人的想法我可不感兴趣,我只关心我自己的心情。怎么样?咱们就算谈妥了?”&&&&“好―吧,伊戈尔……就算谈妥了。”&&&&“好,好。你可要记住,再过两天就要把手续交给我。”&&&&“两天可来不及,给我一周时间吧。”&&&&“好吧,一周之内把一切都准备好。”不等对方回答,伊戈尔?涅斯切列科就挂断了电话。&&&&伊戈尔?涅斯切列科根本就不关心瓦连金会用什么办法去完成他交给的任务。瓦连金在涅斯切列科的操纵之下已经有很长时间了,瓦连金之所以能够不断升迁,完全取决于涅斯切 列科一直在保持沉默――当然,是有条件的,就像刚才一样。&&&&他们的“友谊”开始于瓦连金的一次疏忽。那次瓦连金喝了很多酒,当时他就是党内的一个大干部,他迷迷糊糊地抱住了一个姑娘,走进了游泳池,并把门锁上了。在里面他和那 个荡妇发生了性关系。在酒劲的作用下,再加上长时间的寂寞(他的妻子因病住院已经半年多了),他和那个荡妇一次又一次地交合,那个女人在他的身上非常卖力气,以至于他 兴奋的呻吟和不堪入耳的叫喊声,就连在外面负责保安的随从都听得一清二楚。后来瓦连金从他们那里得知,这座郊外的豪华别墅里,到处都隐藏着摄像机,他的整个**的场面 和古怪的动作都被丝毫不漏地拍了下来。&&&&每当涅斯切列科想起自己把那一堆照片放到这个党和国家大员的办公桌上时,瓦连金把脸拉长的那副样子,他都禁不住冷笑一声。&&&&若有所思地把手指放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地敲打着,伊戈尔?涅斯切列科又抄起了电话,拨通了华盛顿的一个电话,用英语小声说:“麦克吗?是我。”第四章夜半杀手
&&&&像往常一样,晚上的例行检查之后,囚犯们各自回房间了。绰号“掘墓人”的乔治?狄更斯大呼小叫地和他的朋友们打着招呼,一边挥舞着长长的胳膊,一边在走廊里不紧不慢地 走着,不肯给任何人让路。他块头儿很大,如同一座小山,并且力大无穷,似乎和麦克?泰森差不多。他的外表一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对别人不屑一顾的感觉。&&&&像乔治?狄更斯这种人在俄罗斯的监狱里叫做“冰人”。你永远都猜不到他脑袋里会突然涌出什么怪念头。以往的经验提醒瓦连科,对待“掘墓人”这样的傻瓜必须非常小心谨慎 。&&&&像往常一样,十点整,监狱里响起了警报,囚犯们休息的时间到了。&&&&瓦连科小心地观察着乔治?狄更斯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慢腾腾地脱下衣服,露出了上身盘根错节的肌肉块,他的大腿就像电视塔一样粗壮。他把衣服抖了抖,整齐地摆放在椅子背 儿上,连看都没看瓦连科一眼,倒头便睡。&&&&再过几分钟,就是查房时间。&&&&瓦连科已经观察过,几乎每次的检查时间都是一样的,前后不差一分钟。清晰的脚步声打破了走廊里的宁静,电铃响了,大门被打开,紧接着,走廊天棚上的灯一个接一个地亮了 起来。不用等很长时间。从走廊头开始数,瓦连科住的囚室是第七间。过了五分钟,瓦连科听见隔壁囚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下一个就轮到他的房间了。&&&&今天来检查的是监狱长托马斯?哈文斯基和他的两个助手――两个身材魁梧的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们两个都是淡褐色的头发,胡子也都刮得光光的,他们两个长得也非常相似 ,要是你不知道其中一个是爱尔兰人,另一个是波兰人的话,你一定会以为他们两个是双胞胎。他们两个的制服也是一模一样的。这两个有着漂亮的脸蛋和洁白的牙齿的警官,完 全可以做美国监狱杂志的封面。俄罗斯和这里可完全不同,在那儿根本没有与监狱有关的杂志。&&&&“喀嚓”一声,门锁被打开了,走廊里的灯光从门口泻进来,形成一个光洞。紧接着,囚室里的灯也亮了起来,瓦连科看见了监狱长的脸。只见他的眼光懒洋洋地在囚室的角落里 扫了几下,然后就大声说:“好了,一切正常,关门!”&&&&灯熄了,屋里的光线又暗了下来。瓦连科躺在床上一动也没动。在离他两米左右的另一张床上躺着那个魁梧的加拿大人,他也躺着没有动,只是大张着嘴,一口接一口地喷着粗气 。瓦连科清楚地听见他断断续续的鼾声,好像他已经睡得很熟了。“睡熟的人是不伤人的。”瓦连科不禁想起了还是小孩子时常说的笑话。他的手在被子底下一点一点地滑动着, 轻轻地从枕头下掏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把磨得非常尖利的钢勺。他把大拇指放在锋利的刃上,轻轻地摩挲着。他闭上了眼睛,像前三天夜里一样,静静地等待着。&&&&过了大约半个或一个小时,他也迷糊起来,蒙目龙中他仿佛看见,那个外号叫做“掘墓人”的加拿大人从床上爬起来,趁着黑暗悄悄走到他的床边,那个家伙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突然地扑上来,把那铁塔般的身躯都押在他身上,然后双手扼住他的喉咙,拼命地掐着。瓦连科好像感觉到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嘴角痉挛着,大脑已经充 血……周围变得一片漆黑……瓦连科凭着坚强的意志才从梦魇中醒过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呆呆地凝视着天花板。他知道,必须做出已经睡熟的样子,以使那个加拿大 人放松警惕。瓦连科翻了个身,把脸朝向墙壁,然后就没了动静。&&&&他仿佛回到了圣弗兰西斯科的郊外的家里,看见了斯维特兰娜。&&&&“它都能做什么?”斯维特兰娜微笑着看着一件新买回来的家什。&&&&“一切。”瓦连科在卧室里简短地回答说。&&&&“这不可能,”斯维特兰娜笑了笑,“就连你也不可能什么都会。”&&&&“这是可能的。”瓦连科站在门槛上说。&&&&斯维特兰娜走到洗衣机旁边,把手放在洗衣机的白色塑料盖子上。&&&&“它能洗衣,能甩干,还能烘干吗?”&&&&“它还会熨衣服,会干洗,会缝扣子,”瓦连科一边吹嘘着,一边搂住妻子的肩膀,“她还会打补丁、做饭,还能在早晨用悦耳的铃声叫我起床……”&&&&“那你为什么还要娶妻子呢?”斯维特兰娜低下头,微微眯起眼睛问。&&&&瓦连科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是呀,我为什么还要娶妻子呢?”他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突然他的脸上绽开了笑容,“我知道为什么了!可不能告诉你,我怕你会把我的鼻子揪下来。”&&&&她闭上了眼睛,嘴角漾起了一丝微笑,瓦连科感觉到,她的双手已经放在了他的后背上,抱住了他。&&&&“这个你的洗衣机会做吗?”斯维特兰娜轻声问,她的眼睛还紧闭着。她把身子贴近瓦连科,跷起脚尖,把她的香唇递了过来,等待着他的吻。“还有这个呢?……”&&&&瓦连科吻了她的眼睛,又吻了她的嘴唇。&&&&“当然,”瓦连科在斯维特兰娜的耳边轻声说,“我的那个‘她’可不会这个。”&&&&瓦连科突然感到后背被什么东西顶住了。&&&&“站到门槛上去!听明白了吗,站那儿不许动!”瓦连科后面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小奥列格“噌”的一下钻进了厨房。他直奔桌子跑去,桌子上有一只闪闪发光的水晶瓶子,里 面装着巧克力糖。小奥列格还没等父母回过神来,闪电般地抓起一块糖扔进了嘴里。&&&&“奥列格!”斯维特兰娜生气地说,“我全都看见了,真不害羞!马上就要吃午饭了。”&&&&小男孩儿快速地嚼着糖,然后满不在乎地转过身。&&&&“嗯,”他一边转过身看着父母,一边把手又伸进瓶子里,“现在,给你们猜个谜语。什么动物平常是绿色的,一按电钮就变成了红色的?”&&&&朴实忠厚的经常上当的斯维特兰娜很认真地思考着,一会儿看看丈夫,一会儿又很赞许地看着儿子。她的儿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把瓶子掏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瓦连科?”天真的母亲皱着眉头认真地问。&&&&“你马上就会知道。”瓦连科微笑着走出了厨房。此时从卧室传来了小家伙的声音:“这是青蛙放在搅拌机里。”&&&&这不是梦,瓦连科很清醒,这是他心底的美好回忆。它是如此的清楚,如同电影一样,给他带来了深深的痛苦,以至于从回忆中醒来后,他还感觉到颌骨由于牙咬得太用力而疼痛 。那个漂亮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小男孩――他的儿子,这是他内心深处的最美好、最珍贵的回忆。&&&&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掘墓人”乔治决定开始行动了。为了不把床的弹簧弄出响声,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身,坐在床沿上。在昏暗中,他的样子非常吓人:巨大的身影占据了几乎半 个牢房,好像他只要一伸腰,脑袋就会穿破天棚。瓦连科感觉到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精神高度紧张,血液在血管里澎湃着。到底会怎么样呢?这个加拿大人是要让他在睡梦 中结束生命还是打算在临死前把他弄醒呢?瓦连科在等待着。“掘墓人”悄悄地从床边站起来,蹑手蹑脚地向瓦连科的床边走了两步,伸着脖子看着这个牺牲品的脸。他并不憎恨 这个俄罗斯人,其实他对每一个被他送到另一个世界的人都不憎恨。&&&&这个俄罗斯小伙子并不讨厌,英语说得也很流利,可以说和美国人没有任何区别,可必须杀死他,只有踩着他的尸体,乔治才可以踏上通向自由之路。&&&&乔治轻轻地抄起自己床上的枕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他很清楚每一步应该怎么做。&&&&他每次都趁着对手呼出气,肺部缺氧的时候突然扑上去,对手此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开始左右摆头,然后就开始拼命想起来,想摆脱身上的压力。这个时候是最关键的: 这个俄罗斯小伙子很强壮,肯定会发生一阵激战,但最后,等他渐渐的失去了力量,就会永远安静下来。&&&&每次都是这样。乔治?狄更斯对此有充分的自信。借着囚室内昏暗的光线,“掘墓人”看见俄罗斯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得很熟,并且没有任何防备。&&&&乔治?狄更斯举起枕头,准备马上就摁向瓦连科的头部。突然,瓦连科一个转身,蜷起腿,用尽力气,一脚踹在乔治的小腹上。这一脚,既快且狠,乔治被踹得飞了起来,后脑勺 重重地撞在了床沿上,在地上蜷成一团,大张着嘴,嗓子里“咯咯”地响,几乎喘不过气了。瓦连科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亮出小刀,抵在乔治的喉咙上,小声说:“你要敢动一 动,我就把你肮脏的狗血都放出来!那样的话,恐怕你就没机会见到陪审员,也见不到看守了!”&&&&乔治在昏暗中看清了俄罗斯人保养得很好的英俊的脸庞。他是那么的坚定,好像一辈子都不想撒开那把磨得非常锋利的小勺子。乔治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他敢有一点举动,俄罗斯 人就会刺穿他的喉咙。&&&&“现在,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朋友,就像接受上帝的审判一样。是谁派你来杀我?”
&&&&抚摸着梅塞德斯光滑而有弹性的臀部,监狱长托马斯?哈文斯基呻吟起来。这个姑娘把他弄得神魂颠倒已经有半年了。她成了他的罪恶、他的弱点。每次在监狱的走廊里遇见这个 墨西哥姑娘,他都忍不住想要抱住她丰满的躯体,在走廊里灰暗的荧光灯下,把她顶到墙上,占有她。监狱长托马斯?哈文斯基是波兰人,和其他的移民后代一样,他的家庭观念 也很强。在家里,他是一个好丈夫,一个有四个孩子的好父亲;在工作岗位上,是一个无可指责的警官――这是他留给所有人的印象。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知道他是一个丧失理智 的色情狂。&&&&“要不是你一头浅色的头发,”当他们幽会时,墨西哥姑娘充满魔力地笑着说,“我会以为你的身体里流淌的是古罗马人的血液。”他以更疯狂的热情作为对她的回答。&&&&当她第一次作为助手出现在监狱长的面前时,监狱长就感觉到她的目光里有一种魔力,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她迷住了。此后的一周内,监狱长像中了魔法一样,每天在职员办公室里 徘徊着,他的眼神始终不离这个高个子的、苗条的、黑头发的墨西哥姑娘,而墨西哥姑娘也不时地用褐色的杏眼以挑逗的目光回答他。就在他们相识的第八天,他们两个就在监狱 长的办公室里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就像两个发情的野兽。他们第一次幽会的代价是;打碎了两个花瓶,弄坏了一把椅子,还有一堆乱得不成样子的文件。从此之后,他们**的激 烈程度就一直没有改变,只是每次托马斯?哈文斯基都提前把易碎的物品收起来,而且尽量离办公室里桌子对面的监视器远一些。&&&&此时监视器的深蓝色的屏幕是办公室内惟一的光源,在这半透明的光线中,梅塞德斯黝黑的皮肤泛起一种淡紫色的光。&&&&“你的气味像是一只野猫。”托马斯?哈文斯基一边闻着,一边在梅塞德斯的耳边说。&&&&托马斯?哈文斯基坐在椅子上,梅塞德斯站在他的前面,轻轻地靠在桌子上。托马斯?哈文斯基撩开她的裙子,把手伸进去,抚摩着她的臀部。梅塞德斯扭动着身体,她洁白的牙 齿在监视屏的光线中闪着光,这个淫荡的女人在**时总是笑个不停。托马斯?哈文斯基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激情在涌动着,但他还是在慢慢地抚摩着墨西哥姑娘的玉体,尽情 地享受着激战前的片刻的宁静。他还在等待着,因为激情暂时还没把他完全淹没,还没使他完全忘掉妻子、孩子、自己的职位,以及监狱里的犯人,还有监视器屏幕上的图像。在 监视器的其中一个屏幕上,显示出一间囚室。里面有两张床,上面躺着两个人,囚室里的光线很暗,因为在囚室天棚上通风口里安装了(以防备犯人发现)红外线摄像机,所以能 看得很清楚。&&&&温香软玉在怀,托马斯?哈文斯基也没敢忘记自己的任务――不时地向这个屏幕看上几眼。他的两个手指扯住梅塞德斯的镶花边的内裤,一点点地拽下来。梅塞德斯扭动着身体配 合着他把裤衩脱了下来,然后叉开修长的**,坐到了托马斯?哈文斯基的膝盖上。他感觉到,她的手指正在解他裤子上的拉锁,同时他也看见,在监视屏上的那个房间里,一个 犯人从床上站起来,拿起枕头,向自己的同屋走去。&&&&女人用手握住了他的性器,托马斯?哈文斯基感觉到从头到脚涌过了一股热浪。他的双手紧紧地托住女人的圆臀,听见了梅塞德斯在耳边吃吃的笑声。此时监狱长的眼睛的余光还 在注视着屏幕,还在关注着那间囚室里发生的一切。可很快他就被激情所淹没,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把撕开梅塞德斯的白衬衫,丰满的**立刻露了出来, 几个纽扣噼噼啪啪地落在地上,转眼就不知道滚到哪儿去了。托马斯?哈文斯基闭上眼睛,忘情地亲吻着梅塞德斯的胸部。女人也低下头,瀑布般的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脸 ,同时他感觉到肩膀被梅塞德斯咬了一下。托马斯?哈文斯基拽住梅塞德斯的头发向后猛地一扯,梅塞德斯稍一停顿,马上就感觉到他已经深深地进入自己的体内。他们的**就 像打仗一样,她却非常喜欢。他揉搓着她,撕扯着她,她在他的怀抱里扭动着,躲闪着,兴奋地呻吟着,紧咬着嘴唇。她变得越来越兴奋,仿佛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朦胧中她 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砰“的一声,好像是台灯。托马斯?哈文斯基的呼吸越来越短促,断断续续的。最激动的时刻来到了……梅塞德斯兴奋得仿佛失去了知觉,她静静地伏在托马斯?哈文斯基的肩头。&&&&监狱长仿佛想起了什么,抬头向屏幕上看了一眼,突然喊叫起来:“你妈的!”正沉浸在幸福中的梅塞德斯颤抖了一下,抬起头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情夫。&&&&“你妈的!”托马斯?哈文斯基又说道,“真见鬼!”一把推开她,向监视屏奔去。梅塞德斯强忍着怒火回过头,只见监狱长半光着身子,下身的裤子褪到了膝盖,站在一个监视 屏前大声地咒骂着。&&&&“怎么了?”她也奔到了这个屏幕前,她看见房间内一个犯人躺在地上,另一个坐在他的身上,手里拿着一个尖利的武器,黑暗中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杂种!”监狱长继续咒骂着。他转回头看着自己的情妇:“你现在最好快点儿滚回家去!”&&&&在梅塞德斯的记忆中,监狱长还从没这样对自己讲过话。她惊恐地扑闪着眼睛,拾起地上的裤衩,连衣服都没整理一下,飞快地转过身,很委屈地跑出办公室,狠狠地关上门,差 点儿把玻璃都震碎了。
&&&&乔治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紧咬着牙,疼得脸部的肌肉都扭曲了,终于他忍不住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不知道……”&&&&“怎么会呢?”瓦连科的声音还是很平静,故意装做很吃惊的样子说道。他抓起乔治的头发,狠狠地把他的后脑勺朝墙上撞去,同时小刀子一直没有离开乔治的喉咙。“好像刀尖 已经扎进了你的嗓子里。要是你再跟我兜圈子,我就一刀杀了你!你能听明白英语吧?用不用我再用俄语说一遍,笨猪?我第二次问你:谁命令你来杀我?”&&&&乔治和瓦连科这类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他很了解这些人,他们按照自己的规矩行事,只要一瞪眼睛就能把对手吓倒,如果他们说要拿刀子杀人,那就绝不会有任何犹豫, 肯定会履行自己的诺言。&&&&“我确实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年轻人……”&&&&“长得什么样?他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好像来自一个什么机构……鬼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狼。山姆大叔手下可是有很多特工机关。或者是来自反毒组织,或者是来自什么办公厅……”&&&&“小伙子,看来有必要和你认真地谈一谈了。看来你还不了解我,对我还不够尊重。”瓦连科从容不迫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在乔治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从自己的同屋的身上瓦连科已经看到了一切:张皇失措的叫喊、愤怒、憎恨的话语、歇斯底里、恐惧。瓦连科此刻表现得就像是这个狭小的 囚室里惟一的主人,而就在刚才,乔治还把这个房间当做是自己的天下。&&&&“等一等,俄罗斯人……我确实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说,他叫弗兰克。就这些。其他情况我确实一点都不知道。我只确信一点:你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瓦连科皱起了眉头,稍停顿了一下,慢慢把刀子从乔治的喉咙边挪开。乔治长出了一口气。“他们给你什么好处?”&&&&“可以保释。”&&&&“你保释个?怎么,有有钱的娘们给你掏钱?”&&&&“他们暗示说,可以替我把保释金交上,然后我可以逃回温哥华,这样他们就抓不到我了。”&&&&“你们谈话时还有别人参与吗?”&&&&“没有,谈话时只有我们两个,在监狱长的办公室里。”&&&&“那这件事监狱长知道吗?”&&&&“大概是。虽然……”&&&&“我看,你还想活命?”&&&&“那当然!”&&&&“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可要记住,是谁给了你这次生命。我想,你的记忆力还不错,不会忘记吧?”&&&&“永远不会忘记。”&&&&“那咱们走着瞧吧。”&&&&加拿大人的脸上满是恐怖的神情。瓦连科撇着嘴,每一个字都加重语气,威严地说:“可我还没有听见你称我为‘先生’,而且你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没有一句道歉的话,笨猪 。”&&&&乔治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瓦连科,当他与瓦连科威严的目光相遇时,没敢有丝毫的反抗。&&&&“我都记住了……先生。”&&&&“好样的,这样就好多了,”瓦连科点了点头,“现在你说: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请原谅我,先生,我再也不敢了。”&&&&“如果你,这个臭狗屎,再敢这么干,下一次决不饶你。”&&&&“是,先生。”&&&&“现在快躺到床上睡觉。”瓦连科迅速收起了小刀子,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下一次再和我说话,最好还是和现在一样尊敬。你是不是已经记住了这次教训?……或者,还要再来 一次?”&&&&在俄罗斯人的话里又充满了火药味儿。&&&&“我明白,先生。”从地上爬起来,乔治重复说。&&&&俄罗斯人手里还攥着那把小刀子。当乔治在微光下看清楚,那把小刀子不过是一个磨尖了柄的勺子时,不禁大吃一惊。&&&&“那就好,我看你也不是就像刚开始给我的印象那么坏。”&&&&瓦连科坐在自己的床上,紧盯着乔治从地上爬起来,手扶着墙回到自己的床前,扑通一下躺在上面,伸展开高大的身躯,然后就像死了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远不是瓦连科所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这个大个子或许能成为一个黑道上的很不错的人物,可要是到了俄罗斯的监狱里,那他可差得远了。那里可是真正的考验!俄罗斯的监狱 就像大磨盘一样,即使是再强壮的人也会被磨成碎渣,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让这台磨盘按自己的意志旋转。&&&&“咳,先生,你听我说。”突然乔治在黑暗里说。&&&&“什么?”&&&&“你活不了,先生。如果我没有成功,他们还会派别人来。”&&&&“你为什么突然坦率起来?”&&&&“我才不在乎呢,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我觉得,一个特别大的人物一直在盯着你。”&&&&“别想这些了,乔治。睡觉吧。我想静一静。”
&&&&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涅斯切列科到达圣弗兰西斯科时已经时午夜时分了。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小雨点落在脸上,滴在衣领上,汇聚成几条断断续续的小水线,慢慢地 淌到地上。刚离开莫斯科时,那里也在下着令人讨厌的小雨。要不是把他从莫斯科拉到另一块大陆的飞机就停在身后,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涅斯切列科简直以为自己还在莫斯 科呢。&&&&飞机的舷梯被雨淋湿了,踩上去有点儿滑。刚走出机舱,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涅斯切列科就感到一股凉气传遍了全身,仿佛五脏六腑都凉透了一样。他真后悔,出这么远的门 ,竟然没带上自己心爱的绒衣。&&&&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涅斯切列科高高的个子,稍有点儿驼背,灰头发,看上去和那些刚从俄罗斯航空公司的“波音747”上下来的乘客没什么两样。一件普通的老式的西服,外 面套着紧裹着肩膀的人造革的风衣,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涅斯切列科的这身打扮就像是一个七八十年代的苏联老学者。&&&&走下舷梯,涅斯切列科向四周扫了一眼,就和其他旅客一起绕过大水洼,急匆匆向机场大巴士走去。&&&&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涅斯切列科曾经到过美国两次。第一次访问这个国家是在四十年以前,当时他还是个小伙子,是以学者的身份参加一次国际学术会议。在开会的同时他还 进行了他和“熊”事先计划好的一系列活动。那时候“熊”就已经是黑道上的大人物了。他们的友谊和合作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并给他们带来了巨额的财富。&&&&第二次到美国是在十年前。那次是他意外地了解到,他的母亲家族的亲戚住在波士顿,他们的父母曾经是贵族,在一九一七年十月革命后逃离了圣彼得堡。&&&&那次他应邀到了波士顿,见到了他的表哥。他的表哥的灰色大眼睛使他回忆起了去世的母亲。&&&&他第一次到美国,就一直想把自己的祖国改变成外国这个样子。第二次在美国停留期间,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国度,并且觉得似乎自己和这个国家有些神秘的说不清楚的联系。他甚 至觉得,如果自己曾经有前世的话,那肯定是在这块土地上度过的。&&&&这已经是第三次来美国了。这次旅行会有什么结果呢?巴士载着从莫斯科飞来的乘客,穿过停机坪,在机场大楼前停了下来。&&&&车上的旅客一边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一边急匆匆地踏上台阶,走进海关检查大厅。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把大衣领子高高地立了起来,夹杂在旅客中间走了进来。&&&&他在候机大厅里买了一堆报纸,飞快地翻着。他发现报纸还是在显著位置不惜笔墨地报道两周前发生在海边的加利福尼亚黑手党头子别墅里的枪击事件。报界现在既不关心即将到 来的热带气旋,也不关心近东国家的政权更迭,对俄罗斯总统的健康状况更是不闻不问。各国领导人在欧洲一个古老的小镇上的会晤,对他们来说就好比是去年下过的一场雪。现 在所有的镜头都集中在那些无法辨认的尸体和涉嫌参与这次血淋淋的谋杀事件的俄罗斯商人瓦连科身上。&&&&“哎,瓦连科,瓦连科!你被捕得太不是时候了,现在俄罗斯是多么需要你啊!”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一边痛苦地自言自语,一边走出机场大楼向出租车停车场走去。&&&&出租车司机们坐在柔软舒适的座椅上,耐心地等待着顾客的到来。透过挂满雨滴的风挡玻璃,他们注视着每一个从宽敞明亮的机场大厅里出来的旅客。&&&&伊戈尔?谢尔盖耶维奇举起了手,一辆小轿车立刻滑到他的跟前。司机是一个魁梧的皮肤深咖啡色的黑人。“你去哪儿,先生?”&&&&“到哈里基音饭店。”&&&&在对瓦连科刺杀未遂后的第二天,监狱长托马斯?哈文斯基决定给弗兰克打电话,虽然弗兰克多次强调不要用电话和他联系。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把事情搞砸了。这次 失败把他吓坏了,看来后果很严重。&&&&托马斯?哈文斯基当这个监狱长刚一年多。在此之前他的仕途是很坎坷的,他在洛杉矶警察局一干就是六年,回想起自己的工作经历,他简直不敢想自己还会有出头之日。一次偶 然的机会他遇见了自己上法学院时的同学弗兰克?卡拉海尔。谈话中得知,弗兰克正在为联邦调查局工作。临告别时弗兰克许诺安排他去做圣弗兰西斯克监狱的监狱长,并且暗示 托马斯,他的前途将取决于他与弗兰克的相互理解和相互协作。&&&&托马斯没需要多长时间的考虑就同意了。果然弗兰克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一年后,圣弗兰西斯克监狱的老狱长退休了,托马斯如愿以偿,坐进了圣弗兰西斯克监狱长的办公室。 就在弗兰克前来祝贺老朋友升迁时,告诉了托马斯该如何与他“相互协作”……从此以后,圣弗兰西斯克监狱就成了联邦调查局在圣弗兰西斯克的秘密据点。圣弗兰西斯克监狱的 一切活动都在弗兰克的控制之下。他按照弗兰克的秘密指令支配着所有犯人的命运:对他们进行说服劝诱,按照弗兰克的意志调整犯人的房间,有时偷偷地给他们注射药物,安排 或取消会面,甚至强行给他们指定律师。这就像是一个骗子给扑克牌的背面做记号一样,他们故意挑起犯人间的争斗,然后轻而易举地把那些被联邦调查局认为是眼中钉的犯人除 掉,而这一切都是在托马斯的默许下进行的。托马斯自己有一个信条:进到监狱里的每一个人,只要认定是有罪的,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那些聪明的律师都不会随便乱说。一般来 讲托马斯是对的,那些在监狱里按联邦调查局的意思干掉的犯人很多都是杀人犯、**狂以及狂热分子,他们的悄无声息的死亡很容易被理解为是一种报复的结果。就连监狱里 的犯人们对这些人也并不可怜,因为他们在监狱里又是属于被排斥的一部分。当然,对于他们的提前死亡没人可怜,因为都觉得在隔壁的房间里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电椅。&&&&圣弗兰西斯克监狱作为联邦调查局的秘密基地始终没引起怀疑,主要是因为一方面弗兰克一直监视着监狱长托马斯,另一方面托马斯也一直守口如瓶。托马斯很快就发现,是否能 够守口如瓶,不仅关系到他的前途,同时也关系到他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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