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个中学生在这之前是千金女与穷学生生但却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亿万富翁的独生子只是他不知道之后亿万富翁找到他并

破解亿万富翁袁宝景的生死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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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亿万富翁袁宝景的生死迷局
&&&&日&&15:33&&&&深圳晚报
一个曾是刑警队长英雄警察,被辽阳人民称为辽阳“亨特”;一个曾是扬名中外的亿万富翁,被称为中国的“商业奇才”。他们曾是互相倾慕的好朋友,直至有一天,警察羡慕起大款生活,疯狂地辞去职务傍大款,甚至不惜充当大款的“杀手”,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位朋友大款却残忍地雇凶把他杀害了……于是,这起震惊中外的亿万富翁雇凶杀人案,经过两年多的艰难调查取证,于日,在辽宁省辽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宣判。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袁宝景及四兄弟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日,就在这位高智商的人“头枕阴阳界、脚踩鬼门关”的临刑前夜,突然又爆出了惊天的神话—要向国家捐赠天文数字495亿元人民币,以及检举某省常委、政法委书记的经济犯罪和涉黑问题,继而,他的命运便戏剧性地发生了变化,被暂时叫停,“刀下留人”。
然而,时间像一个巨大的容器,能盛得下所有戏剧性的一切:时间也像高效率的分母,能很快蒸发掉人间的一切;时间还像公正无私的大法官,能把历史长河中的是非曲直,全部说得清清楚楚:袁宝景从昔日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到今天身价30亿元资产的大富翁,只用了短短的5年时间;而从办公室被警察带走,到供认自己“雇凶杀人”,直至日,被正式执行死刑,尽管是一波三折、起伏跌宕,也只花费了3年6个月。无疑,时间更是一条河,一条流在人们记忆里的河,一条生命的河。这条河是怎样开始流淌的?又是怎样流淌过去的?
历史回旋决定命运
2006年的早春3月,古老的辽阳车站。
我从袁宝景被执行死刑现场归来,心里很堵,站台上那两道冰冷、铮亮的钢轨,像一副超长的滑雪板,静静地延伸向那皑皑白雪的远方世界。只有当那南来北往的火车,喷吐着白烟,发出低沉的隆隆声响,从远方奔来,它才会伴随着火车那铿锵有力的节奏,发出人们无法听懂的颤音……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超然的联想:21年前的1985年夏天,如果没有普通列车这个载体,如果那辆普通列车不是开往北京,袁宝景和汪兴,这两个志趣、爱好、性格截然不同的人,没有坐上同一列火车,同一节车厢,那么,他们的命运,今天该将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就像那两道永远不交叉的钢轨呢?
但是,历史拒绝如果。前进的列车永远也不会停顿下来。
我不由再一次想起了这座古老城市的两个鲜活生命:袁宝景与汪兴。
1985年那个普通夏天,他们就是坐着这样的普通列车走出辽阳的。但却是袁宝景与汪兴生命中,最不普通的第一个转折点。
汪兴是父母的独生子,日,出生在古城辽阳。1976年下乡,1978年考入大连警官学校,1981年毕业,在辽阳市刑警队当警察,由于刻苦钻研、智勇双全,很快就成长为辽阳警方的骨干。可以说他为古城的安宁,身经百战、屡建奇功,破获了百起以上大案要案。什么“智破灯塔枪库被盗案”、“一家三口灭门惨遭杀害血案”等等。当然,最值得称道的还是歹徒持枪敲诈勒索案,他曾英雄虎胆在深夜的荒郊野外,化装成那位被勒索老人,赤手空拳与持枪歹徒搏斗,并制服了持枪歹徒,荣立了二等功。从而广播有声、报上有名,被辽阳人民誉为“辽阳亨特”,随后被提拔为辽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专案队长。因此,他1985年27岁时,再一次受到组织关爱,作为优秀刑警被送到北京公安大学带职培训两年。
就在那天进京的路上,汪兴与袁宝景这两个年轻的生命相遇了。
如果没有这次相遇,他们至今可能还是两股道上跑的车。那时,袁宝景还是个没迈进大学门槛的穷学生,对穿着警服,很有英武之气的汪兴非常羡慕,曾主动热情地帮他安放行李。说心里话,汪兴当时对这位献殷勤的人,并不看好,还出于职业习惯,有几分警惕。然而,伴随着他们谈话的不断深入,他才渐渐地感觉对方谈吐不凡,志向远大。
在聊天中,汪兴知道袁宝景日出生在辽阳市的一个贫穷家庭。家中兄妹五人,他排行老三。也许穷则思变,他从小就渴望摆脱困苦发家致富;也许苦出身的孩子,求学就是想考上北京的大学改变命运。因此,他1983年在辽阳高中毕业时,高考志愿填写得非常明确:考进北京的高校。然而命运却与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他过了高考录取分数线,可进不了北京,于是,他便潜下心来又补习两年,这对一个穷孩子来说,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结果1985年,他如愿以偿地考入了中国政法大学。
在北京期间,他们除了经常通电话,汪兴还经常去看比他小8岁的袁宝景,而每次去心里都很感动,因为他亲眼目睹了袁宝景为了挣出生活费,放弃了所有的娱乐,一边挣钱一边学习。他给教授抄书稿,每万字2块钱;给公司写信封,每千个5块钱;为了拿到每天两毛钱的伙食补贴,他还是不间断地参加学校体育运动队……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竟用挣来的钱,买了一辆旧三轮车,和外地民工“抢饭吃”。几年间,数不清有多少油盐酱醋、烟酒糖茶通过他的三轮车,流进了京城大小胡同的杂货店……一位袁宝景的大学同学也曾向记者证实:袁宝景的家穷是穷点,可决不像他后来描述的那么惨。倒是他挺有经济头脑,每逢圣诞、元旦等节日时,他都喜欢在学校卖点贺年卡和明信片;每年放假回校,他总是带回点家乡特产在学校卖,“赚回了回家的火车票钱”。汪兴感动之余,有空时也帮他做“生意”。
神秘崛起一鸣惊人
1987年,当汪兴培训结束,按部就班地回到古城辽阳时,袁宝景早已超越了“边学习边挣生活费”的初级阶段,竟破天荒地考虑起怎样能够留在北京了。因为在他眼里北京不仅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是改革开放的总指挥部,还是人生最广阔的舞台,就连空气都充满了贵族气息。他在这里似乎已经感觉到把手一伸,就能摸到天,把脚步一迈,就能一步登天了。
为此,他干了三件令同学们眼花缭乱、且又不得不心服口服的大事。
首先,他这个长相气质很少会引起注意的人,用他那手漂亮的毛笔字,混到学校学生会宣传部工作后,引起了同学关注。同时把自己读书多、脑子快、说话能侃,且又富有东北人敢冒险,胆子大的特点,一一展示出来,并发挥到极致。于是,他曾像块“磁场”一样,把一位性格内向、容貌一般、家在北京的女同学吸引住了。她就是成为袁宝景第一任妻子的宋海云。现在说直白点,他当初选择宋海云,就是为了留在北京。
在此基础上,他又实施了第二个目标——把眼光投向了社会,科技公司,以及离财富最近的银行。并向那些神圣的“目标”递送出一份份“自我推荐表”。他这种在京城推销自己的做法,无疑超越大多数同龄人,是非常精明之举。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毕业后只在校学生处虚晃一枪,便如愿地进入北京中国建设银行工会做文宣工作,端起了一个令世人羡慕的“金饭碗”。
然而,他又很快发现“金饭碗”里的那点“薪水”,是杯水车薪的“温饱工程”,早已落伍了!为此在1992年,他又勇敢地迈出了第三步,毅然地辞去了“来之不易”的银行工作,在怀柔注册了建昊实业发展公司。并能在资金不足又乏门路的情况下,将目光瞄准了大专院校和科研院所的大量科研成果。他坚信那些经过论证和鉴定后就束之高阁、沉睡不醒的科研成果中,埋藏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等待着人们去唤醒。于是,他像苦行僧又像推销员,迈开双脚一家家地敲企业的门。并很快“独具慧眼”地相中了“小黑麦”的项目,他认为这个能够将种子基因进行排序的基因工程,远远高过于现在热门的克隆技术。为此,他把多方筹得的20万元倾囊而出,买下了优质“小黑麦”专利。并决心将之实现产业化。其实,产业化只是文明的称呼,他当时就是租地卖种子,去当汗流浃背的农民。半年后麦子成熟,由于麦种珍贵,很快地占领了全国市场,袁宝景掘出第一桶金——获利200多万元。这就是他所做第一个实业项目,也是我们能够看到的最后真实数据。此后,建昊实业的资金链就开始充满了传奇色彩。
论理,此时他手握资金不算雄厚,可他却敢打破常规,独辟蹊径,断然决定:建昊参股收购一些他所看好,却要倒闭的企业——并以“51控制49+融资再循环”的公式,打出了一张张出奇制胜牌:1994年初,他以收购条件相当宽松的510万元资金,获得海尔生物制品有限公司51%的股权。对剩下的49%股权,他又精明地和其他股东签了一个“股权回购合同”,承诺在一定的年限内,按同样的价格买过来。这样,他就拥有了这家资产估价1000万元的企业的全部产权。随即他又将其抵押给银行,贷到1000万元,再用这1000万元,买到了一家资产评估为1900万元的怀柔温阳制药厂51%的股份。而后,再以温阳制药厂股权抵押借款,进行下一步的运作。这种高风险杠杆的连环运作,使他就像一个高超的杂技运动员,连续做出了一个个高难度动作,获得了一阵阵掌声;也使建昊实业资产瞒天过海,用障眼法迅速增值。以此类推,建昊实业一口气在怀柔收购了13家这样的企业。1996年秋,建昊集团终于将总部移至北京,此时,他账面上的资产总额已高达30亿元,负债率11%,拥有的子公司和下属企业达60多个。这就是袁宝景30亿元资产之说的出处。
这时,袁宝景才倒出手来,先以1亿元资金收购了比特科技60%的股权,1997年通过重组,引入生物制药概念,抬高估价后出手转让,业界估测,他这笔交易至少赚到5000万元。但此后风起云涌的资本市场上,再难见到袁宝景公开出现的身影儿。
事实上,关于袁宝景早期发迹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后来汪兴检举揭发的:1996年袁宝景通过贿赂家乡——辽阳化纤公司的正副三位总经理,挪用国家拨给辽化的二期工程建设款——人民币16亿元左右,分三四次陆续挪用到北京市东华证卷营业部他的账户上,以及其父袁敬民的账户,挪用时间长达两年之久。换句话说,他就在此期间,仰仗“辽化的钱”,“财大气粗”地玩起“空手道”,搞了假收购“郑百文股票”,肆意操纵股市,使他的资金翻了几番,达到30亿元的。我个人更倾向袁宝景发家史的第二种说法。
于是,建昊集团一路蹿红,袁宝景名声远播:收购大王、商业奇才、北京的“李嘉诚”……他32岁时,获得世界传媒集团举办的“世界创业者大奖”,为我国获此奖项的第一人。
舍警投靠充当“杀手”
1992年初春,不知是初春带来的萌动,还是受到袁宝景的影响,一直与他保持热线联系的汪兴,每次与他通完电话,都兴奋得睡不着觉:同样一趟去北京的车,同样都去学法律,又同样经历了短短7年,袁宝景神奇地成为北京的亿万富翁,而他尽管当了刑警队长,充其量还是个小警察。按社会衡量男人的标准,他要钱没钱,要车没车,要女人有了,可活得并不滋润。他的心里也开始强烈不平衡了。特别是有一次袁宝景在电话里鼓动,炒股可以一夜成百万富翁,商机转眼即失!汪兴再也按捺不住了,顶着强烈的社会舆论毅然辞职,义无反顾地带着发财梦到北京,投靠“炒股大鳄”袁宝景。
当然,汪兴当时辞职,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在办案过程中,认识了现在比他小4岁的妻子付晓春。付晓春当时是银行白领,前夫因为诈骗被判17年徒刑,家产全部被查封,她与女儿被赶出家门。也许这个柔弱女子沉静的美打动了他;也许这孤儿寡母寄人篱下无助的模样,拨动了他的同情心;也许他的婚姻并不幸福——他作为强者,不希望妻子抛头露面,而前妻偏偏喜欢社交活动、且能力挺强,两人在一起常常针尖对麦芒。反正在那时,他没有拿付晓春当犯人家属看待,还帮她母亲到医院
治病,帮她孩子联系上学学校,甚至拿出一些钱,帮她买下单位分的房子,这些都使付晓春发自肺腑地感动。于是,1992年付晓春与监狱丈夫离婚后,两人就开始同居。试想一下,一个靠工资吃饭的小警察,要养活两个家,那显然是力不从心的。
然而,当汪兴来到北京,先帮袁宝景卖过中国建设银行发行的“电力债券”580万元,更加坚信自己能行。为此,他自己在证券公司开了户。开始时还好,他非常谨慎地泡在证券公司里,足足观察了一个月,才有勇气拿出两万元“投石问路”,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笔他人生中最大的赌注,竟在不到20天里赚了5000多元。比他半年工资还高!继而,他又不失时机地小试牛刀,也都小有收获,为此,他有些飘飘然了。谁知他被股市风云刚刚托起来,还没有领略无限风光,又很快被摔下去——他最看好的股票突然一跌再跌,论理股民们碰上“黑色星期五”,在前景尚不明朗时,应该冷静地隔岸观火。可投机心极强的汪兴,岂能经受住这种大起大落的考验——于是,他也伴随着股市的波动颠簸起来,今天买明天卖地穷折腾,很快把那点本钱折腾得不到一万元了。他在人财两空、回天无力的大背景下,自然无颜回辽阳见江东父老,不得不投奔袁宝景,想混出个“人模狗样”来。而此时,袁宝景并没有看重朋友情谊,而是按市场行为,发配他到深圳去创业,任南方建昊公司品牌经理。他就是这样顶着好听的名声,只身一人,来到了人地生疏的深圳,自然倍感冷落,浑身劲儿使不上。他觉得袁宝景不够朋友。
然而,时间到了1996年,也许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也许股市上没有常胜将军,反正,袁宝景遭遇了一次刻骨铭心的失败。虽然到现在为止,外界尚不知其具体损失额,但据称应在1亿元到2亿元之间。大概这种失败,必须哑巴吃黄连——内幕一旦付诸法律暴露在阳光下,那冰雕雪筑的资产帝国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为此,袁宝景把满肚子的窝火的“财富仇”,都暗暗地挂到了昔日朋友——另一位“期货枭雄”,四川“教父”级人物刘汉身上。
然而,他深深地知道这样一位在2003年“中国百富榜”排名第61位的对手,如果不快刀斩乱麻、不动用铁的手腕,将会后患无穷。
于是,他挖空心思地在辽阳老家找到一位“黑帮朋友”,当地人们称之为“黑社会老大”的杨忠学,他与杨忠学密谋后,1996年9月杨忠学指使李海洋、孙利到四川省成都市寻找刘汉,并发出射杀令:“见到刘汉就用枪打他,打死、打残都行!”3个月后,杨忠学为李海洋、孙利提供了一支手枪及3万元人民币。1997年1月底,三人先后赶到成都市,杨忠学把刘汉的体貌特征、所乘车型牌号、告诉了李、孙二人。2月1日21时,李海洋看见刘汉的车,停在广汉某宾馆门前,便回到租房处取来手枪,对准刘汉连开两枪。据汉龙集团的员工私下传,当时是刘汉的保镖“替他挡了子弹”,刘汉才幸免于难,李海洋随即逃离现场……在此之后,杨忠学被判死缓,李海洋被判无期徒刑。在辽阳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一审判决书中,对此事的原因描述为“杨忠学怀疑四川省汉龙集团总经理刘汉,在期货交易中欺骗其好友袁某,便指使李海洋携枪潜入成都报复刘汉”。
事实上,现在看来杨忠学、李海洋,只不过是“替死鬼”,因为在他们询问笔录里,都根本不认识刘汉,显然,袁宝景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论理,他这次逃脱了法网实属万幸,应该悬崖勒马,可他偏偏是个做事一不做,二不休的人。
于是,他第二次暗杀行动想到了汪兴。
于是,1997年初,汪兴伙同杨忠学再一次潜入四川,实施杀害刘汉的计划。结果他在成都呆了一个星期左右,愣是没有找到刘汉。最后袁宝景不得不给他打来电话:“你回来吧,我们的期货输了,这口恶气早晚得出。”这样汪兴回到北京后,大概属于没有经受住考验的吧,自然不会被重用,而被派到北京怀柔一家药厂当副厂长。
关于先后两次杀刘汉社会上流传两种说法:一种是袁宝景后来在法庭上说的,第二次杀人是汪兴主动请缨,表示愿意帮助袁宝景收拾拦路虎;一种是汪兴爱人告诉记者:汪兴在深圳当品牌经理,一天袁宝景来电话,听到指令后,他情绪不高说了一句:“好事不找我,犯法的事找我!”当天晚上,他便急匆匆去了北京。
麻秆打狼两头害怕
1997年秋天,汪兴与袁宝景“掰”了。社会上也有两种说法,用汪兴的话说,他屡屡遭受不公平待遇还不算,万万没有想到袁宝景得知杨忠学落网后,立即把他出卖给“杀手”四毛子,想利用四毛子的手杀他。他感到生命危险,才离开袁宝景的。而用袁宝景的话说,他与同事关系处理的不好,并提出了种种要求,而袁宝景没有理睬,汪兴心存不满才离开公司的。反正,他从北京灰溜溜回来后,另起“炉灶”开起了一家小茶庄,干了五六年连台车都没有混上,他觉得就很掉价。为此,他内心非常渴望袁宝景,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凭他当初顶着社会压力,脱掉了警服,摘下大盖帽,抱着强烈的发财梦投奔袁宝景这一条,也应该给予他一些支持,一些补偿。为此,他曾自以为当过警察,完全有能力摆平这件事。换句话说他只要略施手段,恐吓恐吓对方,对方就得乖乖就范。
然而,他失算了,他应该知道,袁宝景是从社会最底层刀尖上滚过来的,什么阵势没有见过?况且,他此时不仅事业上如日中天,生活上也“去旧迎新”,1990年与前妻离婚后,1999年与中央民族大学教授、藏族知名的舞蹈艺术家卓玛结为夫妻。
就这样,从1998年到2001年,在长达3年的时间里,尽管汪兴电话不断,可他认为:他的身份、地位,绝对不能容忍一个无赖的欺诈,根本不答理他。这时汪兴才清醒地认识到:他这个普通的小商人,与财大气粗的中国亿万富翁斗,就像堂吉诃德一样荒唐可笑。使他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明确地告诉他:如果再不“有所表示”,别怪我不讲义气举报了。
而按袁宝景说法,他此时非常愤怒,他觉得对汪兴不薄,已经先后给他七八十万,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贪心不足、反过来进行敲诈勒索,并在他善意的冷处理面前,反而多次以炸弹炸断腿、绑架儿子、大卡车撞小轿车、写举报信等方式,对他人身安全威胁逐步升级。
袁宝景说大约在2001年上半年,当他发现家楼下经常有四五个东北人转悠,他认为汪兴跟他玩真的了,再加上那些南方口音的人打来电话,张口不是我们老大要你准备500万美金,就是闭口咱哥们要1000万人民币,如果你要报警,就灭你们全家。他才感觉不妙,并曾向北京市公安局东城分局报过警……然而,面对这么一个对公司内幕了如指掌,且当过警察的对手,尽管他口风很硬,心里也非常害怕。远的不说,就凭他曾指使汪兴买凶杀人,这一条抖落出来就要他的命了。况且那恐吓敲诈电话不断加码,说袁宝景偷税漏税,挪用16亿元公款,还说你想打我黑枪,我可以通过武警正常打死你!话语越来越恐怖,袁宝景在笔录中承认精神也要崩溃了——只要汪兴活着,将是永远摆脱不掉的阴影。于是,为了袁氏“家族利益”,他找来二哥袁宝景琦,说汪兴又打来电话了!袁宝景琦说:这个王八犊子,太不够意思了!就是欠收拾!你放心,我来安排办了他!于是,两个人密谋后,袁宝景琦提出需要30万,用于灭了汪兴。袁宝景告诉二哥小心点。于是,一场谋杀伴随着袁宝景琦潜回辽阳,亲自授意两个堂兄,便围绕着汪兴,神不知鬼不觉地展开了。
2001年的一天初秋夜晚,已经11点多了,汪兴正躺在家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按门铃声,他还没来得及问是谁,下边就高叫:“汪兴你下来!”他毕竟当过刑警队长,不敢贸然搭腔,吩咐妻子马上报警。谁知等公安局来后,那个家伙已经跑了。继而,汪兴躲到农村远亲家。
这时,汪兴作为有经验的“猎手”,已经感觉到那个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隐隐约约感到要他命的人终于来了。日晚上6点多钟,北方的天已经全黑了,他被一个熟人电话约出来,他正边走边接电话,突然在马路旁一个瘦高身材的黑影儿,从后边窜上来,就左一刀右一刀拼命扎他,他意识到不好,便一边用手去挡,一边拼命喊救命,并倒在地上向出租车晃动100元钞票,最后被出租车送到急救中心。那个家伙也乘乱向东跑了。
经医院检查:他被扎11刀,第一刀扎在后背直入肝脏、造成肝脏大面积出血;左前胸一刀,未及心脏;右肩一刀;左腹部一刀,大肠外露;左大腿两刀,其中一刀将腓总神经扎断;其余都在两臂处。他到医院后失血性休克。因为送的及时,从死亡线上抢救过来。住了一个多月院后,才拖着一条瘸腿出院的。
他再一次躲到鞍山一位远房哥哥家,名义上是休养。实际上已经秘密地进行了长达9个月的大量排查,先后排除了黑社会、后妻丈夫出狱报复等,最后把目标锁定袁宝景。那一刻,连他自己脖子都冒凉风了。为此,他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不得不一方面继续打电话,展开攻心战,表示自己是强者不屈服。另一方面他已经感到危险临近了,并于日,别无选择地走进了公安机关举报了袁宝景。一共举报四件大事,一是1966年袁宝景利用钱权交易、挪用国家拨给辽化公司的二期工程建设款16亿元人民币,投入到北京市京华证券营业部袁宝景的账户上,挪用时间长达2年之久;二是指使杨忠学到四川广汉枪击刘汉;三是袁宝景私自伪造国库券大额存单;四是因为他掌握袁宝景许多犯罪事实,要警惕他要买凶实施灭口。
果然,在日深夜,古城辽阳张灯结彩,喧哗不断,人们仍沉浸在国庆节的欢乐中。那天汪兴6点钟来到回回营麻将馆,玩到11点左右,便开自己的桑塔纳回家。这时,他没有意识到两个躲在黑暗角落里,携带双筒猎枪的黑影儿,看到他出来后,已经迅速地抄近路来到他家等候。
大约11点30分左右,汪兴下车后,刚来到门前按门铃,说时迟、那时快,那个躲在暗处的瘦高个儿端起双筒猎枪,直冲了过去朝汪兴连连扣动扳机。惊恐的付晓春跌跌撞撞跑到楼外,发现丈夫倒在离电子门三米远的地上,身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四处已经没有人的踪影儿。大约5分钟后,110警车赶到了现场。经过警察现场勘查以及法医检验,认定死者为汪兴,左前胸部遭猎枪击中致左腋动、静脉断裂,造成急性失血性死亡。枪支种类初步推断为双筒猎枪。
生生死死尘埃落定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在汪兴被杀死的50天后,日,袁宝景福、袁宝景森,袁宝景琦、袁宝景先后在辽阳、南宁、北京落网。日,辽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有关规定,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袁宝景、袁宝景琦、袁宝景森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袁宝景福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一审判决宣告后,四被告人均表示要上诉。而原告也感觉人财两空、坚决不服,表示要上诉。但是,在人们心里这起案件已经尘埃落定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时不该出现的奇迹,还是奇迹般地出现了——日8点,就在袁宝景“头枕阴阳界、脚踏鬼门关”临刑前的最后时刻,那声应该响起的枪声没有响,随之,他被司法部门宣布:紧急暂缓执行死刑。继而,从监狱里传出了这位善于敛财、善于制造悬念、善于一鸣惊人的“商界奇才”,通过遥控律师与妻子两个传声筒,制造出了两条令世界吃惊的特大新闻——他不仅检举揭发了一位省部级高官涉黑,而更惊动世界的是:10月12日17时19分,他在律师的帮助下,亲手书写了一份长达3页的《捐赠书》。他在捐赠书中提到,他通过香港一家公司,控股了位于印度尼西亚某岛上的一处油田,占有其中40%的股份。有人按10月12日的世界原油市场价格计算,他所占股份价值超过2520亿元,他将495亿元捐赠国家。袁宝景换句话说,他的财产已经不是人们相信的33亿元、37亿元、66亿元,而仅在印尼一处就超过2520亿元。他也不是仅仅捐赠两所西藏小学,不是拿出1000万元现金,设置了“中国大学生跨世纪发展基金·建昊奖学金”,而是一下捐赠国家495个亿。而他律师刘家众证实,他见到了袁宝景持有油田股份的全套商务文件,袁宝景授权他代为捐赠,并为了顺利实现这次捐赠,袁宝景还让他的妻子——夫妻财产的共同所有人——卓玛也签署了一份同意捐赠书。10月14日,卓玛在会见完袁宝景后,立即回到北京,在第一时间落实这份捐赠。10月15日,国家某部委一名办公厅主任会见了卓玛,在表示愿意代表国家接受捐赠后,反复问卓玛有什么要求,卓玛说,除了接受这份捐赠,没有任何别的要求。此前卓玛曾对媒体表示,袁宝景是出于国家能源安全角度才有此“遗愿”的。刘家众说,他也向辽宁省高院递交了捐赠书复印件。他认为如果审核确实,就符合重大立功表现的法律依据,他的当事人应该获得从轻判决。于是,这条惊人的消息在网上、报纸上不胫而走,顿时被炒翻了天,有人说在生死攸关的时刻,袁宝景才露出富可敌国的隐形财产2520亿,而他财产的惟一继承人卓玛,也肯定是世界第一女富翁,甚至热心的人们连他们该交多少税,都计算得清清楚楚的了。
然而,就在舆论的推波助澜下,人们胃口越吊越高,在社会上越传越神,甚至推断他这么大贡献,肯定能摆平“法律”,富有创造性的袁宝景,又要伴随一个新奇迹,马上要起死回生了!可残酷的现实,再一次与人们开了一个残酷的大玩笑。日上午,辽宁省辽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召开公判大会,宣布了辽宁省高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袁宝景、袁宝景琦、袁宝景森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刑事裁定和执行死刑的命令;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袁宝景福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刑事裁定。袁宝景雇凶杀人一案经辽宁省辽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后,辽宁省高院经审理认定原判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终审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继而人们在电视上,在报纸上,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袁宝景身穿白色运动服,还戴了一条洁白的哈达,一脸微笑地走入法庭和家属打招呼。可当法官宣布,“袁宝景、袁宝景琦、袁宝景森三人立即押赴刑场注射死刑”时,袁宝景却大喊:“我不服,我要检举!”而他的妻子卓玛则痛哭失声。上午8时20分,袁宝景兄弟三人被法警押赴刑场。10时45分,执行完注射死刑后的三兄弟尸体,被送到辽阳市殡仪馆火化。在殡仪馆院内,卓玛用一条白色的哈达把袁宝景的骨灰盒包好,与袁家在辽阳的亲属们道别。随后,卓玛乘一辆“京A”牌照的奥迪车离去。
那一刻,别说被舆论嘲弄的人们无法接受,就连记者当时都瞠目结舌。所有的法院领导和主审法官都很认真地告诉我:“在我们的刑事审判案卷中,根本没有你说的情况,也根本不存在捐赠什么495亿元,至于他举报省部级高官,我们的案卷中也没有记载。”如果你要再追问,我们还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袁宝景在押期间,其财产纠纷不断,至今还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上。首先欠昔日生意场上的伙伴刘某,本金及收益总计金额2000多万元,继而,他因拖欠建设银行的5600万元贷款,被北京市第一中级法院委托北京瑞平拍卖行,将均位于怀柔区的温阳制药厂等3处房产进行拍卖。其中金石山大酒店流拍,而温阳制药厂、龙湖厂的两块地产,则被556号买家,分别以2400万、830万元拍走。再往下来就是袁宝景获死刑后,他名下的两家建昊公司70名失业员工,索要拖欠工资、经济补偿金和保险金。北京一中院已从建行贷款中“要”出287万元,支付给70名员工。而等到辽宁省辽阳中级法院,判决了袁宝景欠辽化1.5亿元的上诉后,再也找不到他的财产了。最后只发现在香港注册的峰大厦,其中有两层为高公司,属于袁宝景、袁宝景琦哥俩的私人产权,价值2200多万元。现在被辽宁司法部门查封。于是,这起震惊中外的大案落下了沉重的帷幕。但是,这种惨痛的教训,在令人惋惜的同时,也像一把“双刃剑”警世警人。、
作者简介:关庚寅,1950年生,曾任《辽宁青年》杂志副总编、《青年时报》总编辑,《老百姓》报主编,现在辽宁某报任职。至今发表作品有1000万字,出版作品有:短篇小说集《漫漫的长堤》,纪实文学《纵观人世间》》,报告文学《马家军大解密》、《审判》等12部。
作者:关庚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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