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晚报::可怜的妈妈，你醒醒吧！
可怜的妈妈，你醒醒吧！
&&&&倾诉：武小田
&&&&年龄：20岁
&&&&职业：务工人员
&&&&采写：吴敏
&&&&插图：余宁山
&&&&偏激妈妈&&&&四处树敌
&&&&我今年23岁，记忆中，和爸妈一起生活的片段零零碎碎，时间加起来也不到7年。虽然爸妈经常吵闹，家庭很不和谐，但我还是在硝烟弥漫的战火中长大了。我是武家的长孙，除了父母疼爱我，爷爷奶奶更是把我当做手心里的宝，对我百般爱护。
&&&&5岁那年，我和同龄的姐姐――大伯伯的女儿一起玩耍，我不小心把家里的碗给打碎了，爷爷见状，不由分说把错全部归结到了姐姐身上，我站在一旁窃喜。后来因为这事伯伯和爷爷发生了争执，伯伯责怪爷爷太偏心。“重男轻女”在我们那个大家族是相当盛行的。
&&&&母以子贵，妈妈更觉得高人一等了。她是很偏激的人，甚至有些不讲理，平时对一些小事也斤斤计较，尤其是对我，她总袒护我，有时候因为我和小朋友发生一些争执，妈妈都会很当一回事。一天，我和伯伯的儿子在嬉戏吵闹，妈妈看到了，走上去就打了弟弟的屁股，弟弟哭着找他妈妈告状，两家人因为孩子的事情闹到最后拳脚相向，从那以后两家的关系变得很僵，至今都还不打交道。
&&&&自我懂事以来，我几乎没见妈妈主动去邻居家里串过门。别家的小朋友都可以由妈妈带着去串门，可我就没有这种机会。6岁以前我的玩伴仅限于亲人，并且由于妈妈和叔叔伯伯关系都处得不好，那些兄弟姐妹对我也很生分，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太爱和我分享。
&&&&有一次，妈妈在田里看秧苗，发现田都干了，妈妈也没弄清楚缘由，就在田埂间破口大骂起来，附近的村民闻讯赶来，肇事者连连道歉，妈妈也没有给他台阶下，还是不依不饶地指责。偶尔听到邻居议论我妈妈，说妈妈是因为学历高所以才这么自命清高，这么嚣张，不愿意和他们打交道。
&&&&妈妈冷漠&&&阿姨热心
&&&&妈妈和爸爸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妈妈来自衡阳，她父亲早故，家里有兄妹5个，她是最小的，惟有她上过高中，在那个时候算是知识分子。没有继续升学的原因有很多，听外婆说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愿意与学校的老师同学们相处。
&&&&我6岁上学那年，爸爸妈妈大吵了一架，妈妈一气之下回了外婆家，在衡阳找了份事做，妈妈和奶奶一直相处不好，于是把我托付给外婆照顾。外婆身体不太好，加之我在家被宠惯了，经常淘气捣蛋，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春耕时节，我把人家的禾苗当杂草给拔了，害外婆给人家赔礼道歉，并且找别人借秧苗补上，我却丝毫不感到愧疚。吵架之后爸爸把东风车给卖了，当时农村经济不发达，一辆车消耗大赚得少，恰逢那时国家鼓励个体经营，爸爸就借钱跟随那些到省外挖金的人一道出去了。
&&&&两年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外婆不肯再带我，就把我送到了衡阳的姑姑家。妈妈从姑姑家把我领回来，买了点礼品到奶奶家，央求奶奶暂时收留我，并且问了我爸爸所在的地址。我那时候才知道我在外婆家的两年里，爸妈一直都没有联系，我也弄清了那次爸妈吵架的原因，是因为经济拮据妈妈不愿意每个月交钱赡养爷爷奶奶，这让爷爷奶奶很窝火，也很让爸爸难堪。
&&&&两年的时间足够消掉那么点怨气了，何况是夫妻呢。爸爸在外头开过车，卖过玻璃，辗转过海南、江西、云贵等地，最后在云南临沧落了脚，开了一家胶桶厂，竞争对手少，加之爸爸开过车，可以送货上门，生意不算红火，但总算比在家种田开车强。妈妈问了地址就写了封信给爸爸，爸爸回信叫妈妈去帮忙照看生意，妈妈收到信，半个月后就去了云南，在那待了将近3年，中间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只是寄些钱和衣物给我。
&&&&1998年年底，爸妈一齐回来了，这让我很高兴。家里的土砖房摇摇欲坠，洪水使屋后的山塌下来把排水沟填满了，房里潮湿得很，下起雨来让人担惊受怕。妈妈和奶奶不和，妈妈主张另择地皮建新房，选在隔奶奶家两个山头的一个交通也还便利的地方。村里人都以为我家赚了大钱，其实不是。个体胶桶厂那时候已经没有市场，爸爸认清了形势，把店卖了，想寻觅另外的谋生之路。
&&&&房子建成了，家里经济拮据起来，想要重新开张做生意需要资金，爸爸几次试图说服妈妈拿出点钱来救急，可妈妈死活不肯。妈妈留了多少私房钱，爸爸是看在眼里的，不到这一步爸爸也不会要妈妈掏腰包。劝说无效，爸爸过完年就又出发了，跟信用社借了些钱，想再去临沧发展，在那里五六年的时间，多少有些人脉。爸爸拿着借来的钱去昆明学徒，学汽车修理、蓄电池的制作，学成之后，开店的费用又成了问题。这时候，以前和爸爸有生意往来的一个女人出现在爸爸眼前，她出手很豪气，出钱出力帮爸爸顺利渡过了难关，爸爸的生意从此顺风顺水，扶摇直上。也就是这个女人，带走了爸爸，逼疯了妈妈。
&&&&爸爸变心&&妈妈“疯”了
&&&&1999年，我的大表哥初中毕业，想到我爸爸那儿去学徒，刚好爸爸那儿也需要人，就去了。妈妈没再去云南，可能心里也存了点愧疚吧。
&&&&1999年，外婆过世了，大舅舅在外做工砸伤了腿在家休养。我和妈妈大年初二照旧去拜年，大表哥出门来接我们，看到我和妈妈的时候，神情有些异样。过完年，妈妈似乎多了一些心事，她经常写信给爸爸说没钱，然后在家买很多很多的补品吃，也不再干活，人很快就发福了。2000年正读六年级的我，午休时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村里有人疯了，教室外很热闹。我顿时也来了兴趣，想看看疯子到底是谁，同学们也都陆续醒来，教室里像炸开了锅。
&&&&可是半个小时后，我的笑就僵硬了，我站在桥上竟然和旁观者看妈妈在河里大笑大哭大喊，她光着身子，手舞足蹈地朝桥这头走来。人群里有人开始跑过去拉我妈妈，他们把妈妈拉上来，一些妇女按住她，并拿了些裹体的衣服帮她穿上，渐渐地，妈妈镇静下来。
&&&&这之后，我才渐渐从妈妈口中得知，大表哥过年时跟妈妈谈了一次话，叫妈妈多存点私房钱，那个女人给了爸爸白手起家的机会，她这么鼎力相助，爸爸实在是身不由己。妈妈一门心思都放在家里，虽然冷傲、清高，但是从没有想过家庭会遭变故，要是离婚了，妈妈就没有依靠了。
&&&&可怜妈妈的“疯”并没有博得他人的同情，爸爸还是很少回家。我那时还不知法律为何物，可高中毕业的妈妈都不懂得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权益吗？
&&&&后院起火&&惟有离婚
&&&&三年初中一晃就过去了，我成绩不好连高中最低录取分数线都没上，爸爸出了一些钱执意把我弄进了高中。高中在另一个镇，逃离了妈妈的视线，我不常打电话回家，更不常回家。爸爸每个月单独寄钱给我用，还给我配了小灵通，在农村，我算是个“阔少爷”啦。我拿着爸妈分别给我的钱交女朋友，请客吃饭，逃课上网，很自在。那一年，优哉游哉的生活突然间发生了变化……
&&&&爸爸说本不想离婚的，是妈妈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妈妈又发“疯”了，她趁奶奶去姑姑家的时候，一气之下把奶奶家能砸的东西都砸了，门窗、桌椅、生活用具等。妈妈有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奶奶教子无方，纵容儿子在外面花天酒地。爸爸说妈妈从进武家那天起就看不起武家人，包括爷爷奶奶，以前的事情都忍了，这一次这样的野蛮，实在是难以忍受。
&&&&法院判决把我、房子和妈妈这些年来的私房钱给了妈妈。通过医学鉴定，妈妈不是精神病！妈妈以前做的一些事情都是装出来的！
&&&&我虽然判给了妈妈，但是爸爸对我还是很牵挂。爸爸看我学习一塌糊涂，于是帮我转到了条件较好的一所县里的高中，并且安排我住在县里的“阿姨”家。阿姨也在云南临沧，单亲妈妈，大女儿姓王，小的两个姓武，分别六岁和四岁，是和我爸爸生的。
&&&&后来爸爸又安排我去了云南的一所高中，想督促我用功学习，但我还是没能顺利毕业。爸爸于是把我接到他身边，教我做事做人，现在我很少回家，爸爸的店很忙，脱不开身。妈妈也没有电话，并且每天关着大门，一如既往的冷漠，身边没有一个挚友。舅舅们相继去世了，外婆外公也早不在人世，她再也无地方可投奔，每天独来独往，种着她和我的田，在农忙的时候也不请人帮忙，过着完全自闭的生活。每当我回家，妈妈只是很热心地给我夹菜添饭，本不多话的她现在变得更加寡言了，我也不知道妈妈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只是听奶奶说，有时候妈妈还是会跑到奶奶家附近的山头，大声骂着他们两老，说他们没有教育好儿子。
&&&&可怜的妈妈，连我都明白人情世故了，妈妈还没有清醒过来。
&&&&■芥末味道
当幻想遭遇现实
&&&&窗外遍地是冬日的暖阳，窗内我一个人在桌前枯坐。经过了一场小雨雪的城市，在这样艳阳高照的日子，应该是家人和孩子在洒满阳光的公园里暖洋洋地走着，在南方仍有绿意的草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在年嘉湖畔喜洋洋地嬉戏着吧？然而这只是一个为生计奔忙的女人的臆想或者是遐想吧？&生活是需要遐想来点缀的，或者说需要幻想来调剂一下暂时麻木的神经，但是更需要融入社会中实实在在地活着。我只能收起暂时的遐想，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工作。
&&&&我想，小田的妈妈也一定是个爱幻想的女人，否则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独自沉默的时候，二十年前的高中生，在农村确实算是个小知识分子了，更何况是一个女人，阴差阳错的是这个也许是爱幻想的女人遭遇的是远嫁到了贫瘠落后的乡村，认命也就罢了，偏生这是个骨子里高傲偏执的女人，看不起婆家，看不起丈夫，看不起落后的乡村，因此她不与村人来往，不与夫家的亲戚打交道。这样的自我，在城市也许还能有一个容身之地，而一个农村妇女，除了种田、带孩子就只能关起门来自闭了。因为在鸡黍、田家、把酒话桑麻的充满人情味的村寨，不与人交往几乎是无法生存的。
&&&&小田说经过司法鉴定自己的妈妈是装疯，所以我也不敢说这个女人心理一定有问题，但是一个精神正常的村妇能赤身裸体地在村人的目光下“裸奔”，这需要有一颗多么决绝的心！有人说疯子和天才只隔了一层纸，也有人说对某种事物偏执的人才能成大器，然而，一个性格偏执的人，我只能再一次想到――性格决定命运。我们常说做事先要做人，人活在世上是要面对现实的。既然心有不甘，嫁到穷乡僻壤，为何不自己努力摆脱命运的安排？如果选择嫁鸡随鸡，丈夫还算是一个勤劳懂经营的汉子，为何不夫唱妇随一起红红火火地过日子?既然打算了嫁汉穿衣吃饭，为何家庭出现经济危机的时候，这个女人不帮自己丈夫一把，而给别的女人以可乘之机？既然是读过一些书的高中生，为何又不知书达理对理应孝敬的公婆屡屡出言不逊？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女人浪漫、幻想的范围。我想，如果排除了心理上有问题，导致这个女人一生悲剧的恐怕不仅仅是偏执和极端，还有自私、狭隘，“不懂做人”什么的吧？
&&&&■读者声音
&&&&如果不是师生恋，李敏应该有个阳光的青春；如果不是婚外情，李敏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然而这样一个聪明好学的女子在爱情婚姻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受挫，她把自己的不幸归结为童年的阴影……
世上没有后悔药
&&&&文中的女主人李敏学业、事业有成。然而，一个貌似光鲜的女人背后有那么多的辛酸往事：童年的阴影、少年的糊涂、丈夫的冷淡，这些曲折的经历让她每天都生活在痛苦和压抑之中。她试图通过工作和学习来麻痹自己，可是内心的伤痛依然不减。
&&&&而现在，李敏可能最需要做的就是敞开心扉，将受伤的心晒晒阳光，坚强面对生活的阴晴雨雪，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多去关爱儿子，如果童年的阴影又传递给下一代的话，她就会追悔莫及了。（刘&晶&教师&27岁）
婚外恋不是游戏
&&&&李敏你自幼父母离异，童年是在没有父亲的单亲家庭中度过，离婚后的母亲与异性有着不正常的男女关系。正是由于这段不寻常的经历，在你内心里留下了痛苦的回忆。从母亲的角度，我能理解你的思子心切，但从家庭和婚姻的角度，特别是对已为人之母的你来说，我只能告诫你，婚外恋不是游戏，不是两三岁的小孩，玩过家家，而是婚姻的毒药，师生恋已让你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婚外恋又让你原本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你已经品尝过童年父母离异的痛苦，可你现在却还重蹈你母亲的覆辙，让你的儿子面对家庭残缺的残酷现实，你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你现在所面对的骨肉分离之痛，可以说是你为年轻时对两性关系的随意放纵和对婚姻的不负责来买单!世界上什么药都有,惟独没有后悔药！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廖和平&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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