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保姆全集在哪个四合院拍摄取景的

千金保姆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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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保姆第17集剧情介绍
  加菲努力实现自己的愿望
  加菲一个人呆呆的在院子里坐着,安康专门给她带来好吃的,加菲高兴的不得了,安康问加菲身体没有什么事情把,加菲强颜欢笑说自己很好,加菲的笑容渐渐消失,她说其实自己没有笑的理由,不用勉强自己。
  安康问加菲害怕嘛,加菲说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她会继续昏倒,也许某一次的昏倒她就再也醒不来了。加菲说那个时候的安康会害怕吧,安康想要拉住加菲的手安慰她可是他还是缩了回去。
  加菲说她最害怕的就是安康为了治疗她而倾家荡产,所以她想要......加菲还没说出口安康就打断她了,安康说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安康说先一步步来去看看中医什么的,但是加菲拒绝了,她想要做她想做的事情不想要留下遗憾。
  贺大叔一直心不在焉,贺大嫂让贺大叔道歉去,她觉得都是贺大叔让加菲恢复记忆才导致加菲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贺大叔说他以后再也不管加菲了。加菲 这时候过来了,她拜托贺大叔把证据墙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她想要恢复记忆,而她冥冥中感觉有些事情很重要,贺大嫂劝说加菲难道比自己身体更重要嘛,加菲重重 的点了点头。加菲看着证据墙努力回忆着过去,她的脑袋又疼了。
  袁总得意洋洋的在江敏良座位上带着,露出篡位的笑容。江敏良过来以后问他在做什么,袁总吓得赶紧站起来搪塞过去,他来是有事情告诉江敏良,之前,卢总带着两个电脑高手来检查薛家宝之前发的邮件。
  五婶气冲冲的过来找加菲问她是不是不想要小命了,难道忘了她之前的病是怎么得的了。加菲开玩笑的说她不在乎,她只想要找回记忆,五婶更生气了说这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嘛,五婶含着泪跑了出去,加菲的笑容消失若有所思。
千金保姆第18集剧情介绍
  加菲想敏良提出分手
  江敏良找出周围二十一家诊所的医院,苏妙妙最近也很累,她在睡梦中还不断提着工作之类的,江敏良找出电话让苏妙妙接班继续寻找。
  加菲现在很努力的帮助安康做一份商业计划,她告诉安康按照她的做法可以收入过两万,安康还觉得不可置信,但是安康实际一来就发现真的如加菲所说的成功,他问加菲她用了很长时间做出来的吧,加菲满意的笑了笑也没用多长时间。
  绍莹分手了,她重新搬回四合院来住。绍辉跟绍莹说安康现在对加菲很有好感,绍莹假装自己对安康没有想法,说她分手了也不一定非要和安康在一起。绍莹发现绍辉拿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家宝大厦B3 57,她问绍辉这是哪来的,绍辉没回答。
  江敏良看到在游乐场玩得很开心的加菲很是高兴,可是加菲在娱乐途中突然晕倒,这可把江敏良给吓坏了,但其实是加菲开玩笑而已。两个人在游乐场玩得不亦乐乎,他们在游乐场说了很多。江敏良把加菲送回四合院,加菲犹豫了很久,她看到满院子的心里感动的不得了。
  江敏良和苏妙妙跑了好几家医院一点线索都没有,江敏良很是揪心和担忧。江敏良现在比谁都想找到薛家宝,他这样想的原因是他如果找到了薛家宝他就能把身份地位一切的一切都还给薛家宝,只要薛家宝给他自由就可以,她就可以好好地和加菲在一起了。
  江敏良找到其中一家医院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护士脖子上面带着和薛家宝同样的项链,他问这项链是从哪里来的,她说是一个患者落下的。
  加菲收到医院的通知单,她已经没事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她能活下来了。但是也就是这个时候,加菲对江敏良说她爱的不是江敏良,她现在才发现她爱的另有其人,江敏良听到之后很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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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荐电视剧分集剧情海外网3月12日讯 美国《名利场》网站3月11日发表题为《凯特?米德尔顿已经雇到一位“西班牙超级保姆”》的文章。
全文摘编如下:
如果你最近一直在刷新自己的邮箱,希望几天前发给的邮件能够得到回复,并且祈祷自己猜对了凯特王妃的邮箱地址;那么,我们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不用再刷新自己的邮箱了。凯特王妃和威廉王子已经为乔治小王子雇用了一位新保姆。目前我们尚不知道这位新保姆的名字,但是我们却掌握了其他方面的一些细节信息。首先,她是西班牙人,而且被英国媒体称为“西班牙超级保姆”;她大概35岁左右,拥有超过20年的保姆经验。据我们猜测,现在这位幸运的保姆比地球上的其他任何人都拥有更多的机会来接近凯特王妃,比如和她一起观看《白宫管家》,或者借用她的珠宝首饰拍摄一些“造型古怪的”自拍照。
这位超级保姆已经为“其他拥有显赫社会地位的家庭”工作了20年,这也是凯特和威廉注意到她的原因。据估计,等到凯特和威廉从马尔代夫度假归来之后,这位新保姆才会上任。目前,乔治小王子由凯特王妃的父母照料。
据《每日邮报》报道,这位新保姆“尚未结婚,而且还没有男朋友,因为她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她所服务的家庭”,而且她“拥有无可挑剔的职业素养――可以说,她是嫁给了自己的职业。”这就像是教科书一样的浪漫喜剧。如果在今年年底,好莱坞不把这样的浪漫喜剧拍成电影,那么我们肯定会超级失望。我们建议,由帕兹?维嘉(Paz Vega)扮演超级保姆,由裘德?洛(Jude Law)扮演威廉王子,梅丽尔?斯特里普(Meryl Streep)自然是扮演凯特王妃的不二人选。
以下是这部影片可选的宣传标语:
――她悉心照料着乔治小王子,但是谁来照顾她呢?
――她或许是一位超级保姆,但是她能否找到自己的超级先生呢?
――这个夏天……虽然你与王室成员共同生活在王宫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已经成为了王室的一员。
作者:Josh Duboff
编译:郝伟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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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郝伟凡、王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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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乃亮《千金保姆》21-23集剧情 电视剧全集1-31集分集剧情介绍大结局:加菲安康生误会(2)
[提要]贾乃亮《千金保姆》21-23集剧情 电视剧全集1-31集分集剧情介绍大结局:加菲安康生误会。《千金保姆》21-23集剧情:绍莹对加菲说,加菲把安康整的苦不堪言。
贾乃亮《千金保姆》21-23集剧情 电视剧全集1-31集分集剧情介绍大结局:加菲安康生误会
&&&& 千金保姆第18集剧情
  加菲向敏良提出分手
  江敏良找出周围二十一家诊所的医院,苏妙妙最近也很累,她在睡梦中还不断提着工作之类的,江敏良找出电话让苏妙妙接班继续寻找。
  加菲现在很努力的帮助安康做一份商业计划,她告诉安康按照她的做法可以收入过两万,安康还觉得不可置信,但是安康实际一来就发现真的如加菲所说的成功,他问加菲她用了很长时间做出来的吧,加菲满意的笑了笑也没用多长时间。
  绍莹分手了,她重新搬回四合院来住。绍辉跟绍莹说安康现在对加菲很有好感,绍莹假装自己对安康没有想法,说她分手了也不一定非要和安康在一起。绍莹发现绍辉拿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家宝大厦B3 57,她问绍辉这是哪来的,绍辉没回答。
  江敏良看到在游乐场玩得很开心的加菲很是高兴,可是加菲在娱乐途中突然晕倒,这可把江敏良给吓坏了,但其实是加菲开玩笑而已。两个人在游乐场玩得不亦乐乎,他们在游乐场说了很多。江敏良把加菲送回四合院,加菲犹豫了很久,她看到满院子的风车心里感动的不得了。
  江敏良和苏妙妙跑了好几家医院一点线索都没有,江敏良很是揪心和担忧。江敏良现在比谁都想找到薛家宝,他这样想的原因是他如果找到了薛家宝他就能把身份地位一切的一切都还给薛家宝,只要薛家宝给他自由就可以,她就可以好好地和加菲在一起了。
  江敏良找到其中一家医院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护士脖子上面带着和薛家宝同样的项链,他问这项链是从哪里来的,她说是一个患者落下的。
  加菲收到医院的通知单,她已经没事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她能活下来了。但是也就是这个时候,加菲对江敏良说她爱的不是江敏良,她现在才发现她爱的另有其人,江敏良听到之后很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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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对老北京四合院破坏者(上篇)
我和她的结识缘自一个紧急的求助电话。
“快去快去。他们正在拆房,特别漂亮的四合院。一定要把这种行为记录下来,这是罪恶!”
她是个法国人,高高的鼻梁,深蓝的眼睛。
但她的全部生活都与北京的四合院联系在一起。她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用她的话说———“战斗”。
毫不夸张地说,她比老北京还更熟悉北京的胡同,以及生活在那里的人们。白天,她背着大包,徒步走在那里,有时,身边陪伴着摄影师或者城市保护志愿者,街坊看见了,嘴里唤着“大姐”、“大嫂”迎出来,搬小凳,沏好茶;夜里,她常常看着那些不复存在院落的照片,手指一点点抚过红彤彤的大门,漂亮的砖花儿,痛苦得无法入睡。
她讨厌别人叫她“老外”。“我是个地道的中国人啊!”对于初次见面的人,她常常这样解释。甚至她的名字都是极端中国化的:华新民———新中国的人民。
“那时候,我一定会非常难过的。所以我不能想”
48年前,她出生在北京无量大人胡同(后改名红星胡同)的一个院落里,名字是祖父起的。祖父和父亲有相似的经历,相似的理想,似乎也遗传给了新生的女孩儿。
祖父华南圭早年留学法国,学习土木工程,是法国公共工程学院第一位中国留学生。他娶了一位波兰女子为妻。学成回国后,他曾担任京汉铁路总工程师。抗战期间,因拒绝为日本人工作,华南圭再次远走法国,直到抗战胜利。解放后,华南圭回来担任了都市计划委员会的总工程师,这个组织便是今天北京市规划委员会的前身。
父亲华揽洪14岁被送往巴黎学习建筑,学成后在那里工作,成家,立业。1951年,华揽洪抛弃了在法国经营起来的一切,携妻儿回国。在梁思成的推荐下,他担任了都市计划委员会的第二总建筑师。
华揽洪似乎对北京的建设更加投入。有一次,他在飞机上向下俯看时,发现北京城竟是郁郁葱葱的。“这么多树,在建设新中国时应该好好保护呀!”那时,他患了严重的眼疾,医生开了一年病假,他拿着老城大比例详图,一条一条胡同地走,挨门挨户进到院里数树,槐、榆、枣、海棠、柿子、香椿……
北京人种树的学问可大了。在四合院里,见不到松、柏,因为这通常是种在阴宅附近的,不吉利;果实好吃的桑椹,清新爽口的梨,也不会见到,是因为“桑”与“丧”、“梨”与“离”谐音的缘故。四合院里的树多是海棠、石榴、春桃、枣树等,春可赏花,夏能纳凉,秋尝鲜果,真可谓“春华秋实”。
春去冬来,北京东西城区胡同院里院外的树都被标在这张独特的北京“树”图上。他抄了一份留下,原图寄给北京市长,期望能对老城规划有所助益。
两代前辈也许都在想着,他们是在为新生的女孩儿设计新的城市,一个充满阳光、美和文化的世界。这个世界就像她的名字那样充满希望。
时间到了20世纪90年代。从北京到法国,到香港,华新民转了一大圈又回到北京。这时,她已是两个女孩儿的母亲,身份是一个法国公司驻华工作人员的妻子,一名作家。
华新民的生活,确实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但不是祖父两辈所期望并为之努力的那个世界。因为那些她曾生活玩耍过的地方都已不复存在,那个曾被期待的世界正点点滴滴地从地图上消失。她觉得这个城市变了,恨自己回来得晚了,但她依然要保卫它,像保卫自己遍体鳞伤的母亲。
回京不久,华新民就做了一件和父亲大体相同的事。1998年,北京市规划委员会一位官员问华新民:你说应该保护胡同和四合院,我们怎么知道哪些该保护,哪些该拆掉呢?华新民听后,骑着自行车,顶着烈日,在东城、西城转了近一个月,把胡同的现状全部标在图纸上,注明哪些是保存完好的院落,哪些胡同已消失,哪些应该重点保护。但这份图纸送交上去后,没有回应。
“我不去想什么时候离开,不去想万一北京不再是北京,该怎么办?”8月一个夜晚,坐在她小小的办公室里,她这样讲,“那时候,我一定会非常难过的。所以我不能想。”
华新民自费租了这间办公室。屋子很小,墙上贴满了纸条,写着哪个院落什么时候被拆掉了,哪个胡同正被划入拆迁范围,桌上摊着一张张北京市分区胡同图。她用绿色标出健在的,红色标志已经推平的。远远看去,每一页都是扎眼的红色。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在这里不停地打电话,给胡同里的居民,给市规委,给记者,给那些爱北京的人;她还写文章,给市领导,给媒体,给那些被拆掉房屋院落的人。
她还记得,当年在史家胡同小学里,下着小雨,她在滑石板上学会了第一个汉字———“人”。现在,华新民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保护老北京城的,是好人;破坏的,是坏人。
她执著地坚持着,无奈,疲惫,经常手足无措。她的生活不再是胡同式的悠闲、与世无争,而是争分夺秒、声嘶力竭地———抢救。 如果这些领导不知道自己拆的是什么,那我就一家一户推开门拍下来给他们看
放下华新民的电话,我赶到了那个被她称为“特别美丽”的院落:察院胡同23号。就在民族文化宫的南面,离西长安街不过100米。
我赶到时,已经无法看见它的美丽了。十几个工人在废墟里抬起一根根粗壮的梁木,堆在一起,准备卖给收木材的。惟一可以判断这里曾是一座院落的,是倒下的朱红大门和被埋在废墟里的狮子门墩。几个街坊在一旁观看,没有交谈,只有注视。
他们说,推土机一早就开来了,卡嚓嚓几下,房子推倒了,树撞歪了,大梁砸下来,一座精美的四合院灰飞烟灭。“这是危房吗?”我问围观的人。“再也难找这么好的院子啦!”老人们拉着长声嚷着。“一百多年都没怎么修,好好的,就拆了,造孽啊!”在后来目睹的几次拆房中,我都会听到类似的话。
“那为什么要拆?”几个人撇了撇嘴。
这个院落是华新民2002年夏天发现的。那时她听说这一带在拆迁,就风风火火地赶来。快走到胡同尽头,一堵墙后伸出了一角漂亮的房檐。习惯性地,华新民敲开了大门,门后出现了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满头白发,满面笑容。
华新民和老人坐在小凳上聊了很久。老人讲起这座院子的来由,讲起自己祖上在这里的生活,讲起哪座屋是哪位前辈修造的,住过什么人,讲起“文革”中自己在这个院子里遭受的一切痛苦。讲起怎样失去它,又怎样失而复得。他甚至张开嘴,给华新民看被打坏的牙齿。说着说着,老人哭了……
走出这个院落的时候,华新民已经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它。不仅为了它长达一百多年的经历,也为了这位老人。她到区文物局去打听,才知道这个院子本是北京市划定的539个被保护的院落之一。
然而“拆”字还是很快地画在院墙上。不久,院子的另一位主人从加拿大归来。一位80多岁的老妇人,亲自跑到文物局,要求看一看政府划定的文件。她在被保护的名单上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家的院子,可是,要求复印一下名单好找拆迁者理论时,被没有任何理由地拒绝了。
华新民愤怒了:明明是被保护的院落都要拆除,其余的岂不是更没法保护了?!“如果这些领导不知道自己拆的是什么,那我就一家一户推开门,拍下来给他们看。”
她找到一位摄影师朋友,从黎明到天黑,挨家挨户地敲开门,拍下四合院里的一切。
“人们往往有错觉,以为四合院就是大杂院。”华新民解释这样做的理由,“但其实好的四合院都是关门闭户的,敞开门的都是已经被挤占破坏的。甚至就是这些已经破败的院子里,如果你仔细去看,它的主体建筑还是非常好的,稍加修缮,就能够恢复原貌。”
他们紧张地拍了半个多月,从太阳升起,到光线暗得无法照明。院子的主人在开门迎来这样的人时,无不热情接待,耐心地介绍,小心地扶持。厚厚的一沓照片后来被送往北京市政府,上面悲壮地注明:所有这些院落,都是即将被拆毁的。据说,某位主要市领导看过后惊叹:“怎么还有这么多漂亮的院子!”拆迁察院胡同的脚步因此暂缓,却没有最终停止。近一年后,这个院子还是瞬间就倒在了推土机的铁爪下。
“我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愤恨,恨我们阻止他们拆掉平房盖大楼。”华新民说,“他们甚至不是一砖一瓦地拆,他们动用了机器,推倒,砸碎,还要再跺上几脚。可那样好的房子,连砖瓦都很值钱啊!”
在拆除察院胡同23号现场,华新民不停地给我打电话:“你再往西边看看,25号院还在不在?那也是被保护的。”
“不在了。是今天一起被拆掉的。”
“啊?”她惊喊,又焦急地问:“那对面的30号院,也是。还在吗?”
我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刚要说“在”,街坊们把门推开一条小缝,示意我往里看:里面已是一片狼藉,屋倒墙歪,砖头瓦片散了一地,几乎无处落脚。
华新民在电话里的声音近似哭:“他们怎么能这样?这些都是被保护的院子啊,谁为这些行为负责?谁允许这么做?”
2002年,北京市政府确定了539个保护院落,却迟迟没有公布名单,2003年这个数字增加到1261个,世人仍不知道是哪些。“不公布出来怎么保护?不公布出来被保护又有什么用?”
她形容这种做法是:左手挂保护牌,右手就绕到后面去拆。“多么虚伪!”
“胡同是古都的细胞,细胞一个个掐碎了,谈何古都?!”
华新民发现将院子拍摄下来展示给大家看,是比写文章更有效的方法。“了解四合院和胡同的人那么少!”她感叹,“不真正走进去,是看不到它们的美和价值的。”
这一天,我们相约去逛丰盛地区的胡同。这是北京西城区的中心地带,因为要建一条金融街,近十年来,几乎被拆光。几乎每条胡同都贴有拆迁通告,我们手里的胡同地图已无法准确地指示方向:有的北面被拆掉了,徒留南面;有的一头被新建好的高楼堵住,成了一条死胡同;很多院落的门牌号都被取走了,更多的人家在收拾家产,门口挤满了文物商贩。
俗话道:“东城富,西城贵”。这里存留下来的好院落依然十分可观。虽是仲夏,胡同两旁的大树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遮阳伞,丝毫不觉酷热难耐。
敲开每一扇门,她便迫不急待地开始和主人家交流。她问:要拆迁了,你们有什么困难吗?这个院子是公房还是私房?住过几代?修缮过吗?要是修好,估计要用多少钱?自己的经济情况能负担吗?人搬走了,树怎么办?附近还有哪些保留完好的院子……
和她交谈的人总会越聚越多,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各自听到的历史,描述着以前哪个地方曾摆过大鱼缸,哪个地方曾有个垂花门,影壁上写过什么吉利话。
华新民坚信,并不是非要和名人有关才有意义。真正让人感动的是那一条条胡同和一扇扇朱门后面,口口相传、代代相传的故事。
民康胡同不像其他胡同那样是左右对门的,而是有一些敞开的石门,走进去,里面一左一右地坐落着极小的院子,极像现在的筒子楼,门口一样雕着漂亮的砖花。这里是以前的巡捕住的地方,胡同的别号就是“巡捕房”,静静地走在里面,似乎可听见他们破烂的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看见他们为生存奔波的倦影。
劈柴胡同,为什么叫劈柴?相传,这条胡同西头有家大院,是两位被奸臣所害的大官,将财产藏于此,派人看管,等后人长大后再将财产平分,并因此取名劈柴(劈财)胡同。
土儿胡同在清代有批发烟土的营生,或许因此而得名。解放后,胡同口开了家广德堂膏药店并出了名,以至胡同还有个别名,叫做“膏药铺”。广德堂善治妇女病,一度驰名全国,到处来订单。结果广德堂专门给自己在旁边设立了一个邮局,向四处邮寄膏药。
甚至胡同里的语言都格外幽默。老北京的格局,南北为街,东西为胡同。因此老北京人的方位感极强。以前,拉车的到了胡同口,都会大喊一声:东去!西去!以防撞到人。老两口躺在炕上,觉得挤了,老太太会跟老头说:你往南边去点儿。
当然,更多的是居住在这里的百姓故事。
在新鲜胡同一个已被拆掉一半的院落里,主人在残砖乱瓦里给华新民看自家的相册。精美的雕花窗格前,从几十年前的小姑娘,到刚刚满月的孩子,一张张泛黄的相片翻过,好像移动的电影胶片,时光荏苒,物是人非,服饰表情不断变换,只有这座老院子依然故我。
但是这些,都已经或正在消失。
在华新民眼里,每一座院落都有自己的个性,每一条胡同都绝不雷同。她会因为突然看见了一个不同于别家的瓦片而惊喜不已,抑制不住地和我讨论这个院子的修建时间,不停地说:太美了,快拍下来。
有人曾比喻:一条胡同,就如一卷精致的书画。把旧城的地卖了去盖商品房,就如同把名画当废纸卖了一样不可思议。“建筑是文化的载体,一砖一瓦都是历史、民俗、故事,甚至胡同的名字,老百姓的食物,都是宝啊!”
华新民鄙夷那些以危改为名新修起来的四合院,称其为“兵营”。“如果谁都可以把历史砸碎了重修,为什么美国不自己修个长城,还巴巴地跑到中国来看?”
有了胡同,北京城的每一寸都是活的;拆了四合院,胡同消失了,北京将是一座正在死亡的城市。成语道:“触景生情”。景都没有了,情归何处?
“他们说留了,留了故宫、皇家园林和三百六十条胡同。三千二百条胡同里的三百六十条。三百六十条不够一个脚印。胡同是古都的细胞,细胞一个个掐碎了,谈何古都?!没有胡同的故宫是荒唐的,就像没有故宫的胡同一样荒唐。还有三千多条胡同里的故事呢,还有根生在胡同里的多少万北京人呢,还有数不清的枣树、槐树、柳树、丁香树呢,还有中华民族引以为豪的四合院建筑艺术呢!就这么干干净净搓进太空了吗?”
“我不可能合眼,而且感到从此永远都不会再睡得着觉”
在华新民的抢救经历中,有一个不能不提的“闻名世界”的院落。保护派认为:如果这个院落保不住,以后就都保不住了;拆除派则说:如果此处拆不掉,那以后都别想拆了!
这就是美术馆后街22号。
1998年2月的一个傍晚,81岁的赵老先生和老伴散步回家时惊呆了:大门两旁一边一个大白圈,里面写着大大的“拆”字。老伴的血压当即升到185,“这是要拆咱家吗?”
赵景心从来没想到不远处修建的平安大街跟他有什么关系。报上说最宽拆迁范围是70米,而赵家小院离平安大街至少有100米。邻居们出来告诉他们,这里要“危改”。可这是座好端端的院子啊!也要危改?两位老人不知所措。
没几天,赵老看到《北京晚报》上一篇呼吁保护四合院的文章,作者舒乙。他打查号台,找到了中国现代文学馆,要求和舒乙说几句。话很简单:我这儿有个挺好的四合院,您有空过来看看。舒乙来了。两人都吃了一惊。赵景心方知:原来舒乙是老舍的儿子。舒乙激动不已:竟然发现了这么一处隐于闹市的好院落:红漆,灰砖,规规矩矩,原味原汁。尤为难得的是,在正房的房檐下有一对十分罕见的砖雕,皆阴文,黑底白线,砖上作画,东边一块是牡丹花,西边是一丛盛开着的菊花,花上一展翅彩蝶,一只小猫弓身仰首,正欲扑蝶。
两块砖雕,线条简练,画面传神,像两只扑闪闪的大眼睛。这便是明末清初建筑最典型的特征———象眼。
屋里是精美的落地雕花隔扇,东西两侧风格不同,但同样美丽。房中陈设中西合璧,古今相映,条幅书案,典雅高古。
更让舒乙激动的是,原来这座院落的主人也是“名门之后”。他在《小院的悲哀》一文中写道:“有旧式装束老人照片高悬于壁,当是赵老者的先人,我冒昧打听,答曰:乃赵紫宸先生。”
“不得了,我知道,我来到了现代名人之家。”
赵紫宸先生是世界基督教联合会六大主席之一,燕京大学宗教学院院长,杰出的爱国者。他在抗日战争时期被日寇投入监狱,在狱中坚贞不屈,写就爱国诗篇,广为流传。他是第一届全国政协委员。赵紫宸先生于1950年买了这处院落,一直住到1979年91岁高龄逝世。
赵紫宸之女赵萝蕤教授是我国著名翻译家和比较文学学者,北京大学教授,国际著名的惠特曼研究学者。她的丈夫则是我国杰出的古文字学家,新月派大将、诗人陈梦家先生。
小院儿现今的主人赵景心老先生,早年留美,建国初期遵父旨毅然回国,是两航起义的功臣,后任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
赵家小院从此进入了专家视线。不少建筑专家和爱好者慕名来参观,测量,正式得出这是一个明末清初修建的四合院的结论,认为这是集“人文、文化和历史价值于一身”的不可多得的四合院。舒乙安慰赵老道:您放心,这么好的院落,一定不会被拆掉。
专家开始了保护这处院落的呼吁行动,赵老也动用起自己的老关系,给国家和北京市领导写信。但“不拆”二字始终没有等到。两位老人白天紧张地在家守护,听着推土机轰鸣地面颤动;夜晚靠安眠药入睡,稍有声音就惊醒,起身,东听听、西看看。不久,小院周围被拆空了,这座孤零零的院子只靠小保姆的丈夫每夜抱着一根水管子保护着。
1999年10月。一天,开发商的推土机突然将两面院墙推倒了。赵老心急如焚,质问在一边看热闹的派出所民警,对方回答:他只管维持秩序,不管推墙。赵老对开发公司厉喝:你要把我的墙砌起来!对方气急败坏地说:“给你砌墙?我还要拆你的房呢!”
赵老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不搬!“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把这个明代的院子交给开发商盖商业楼。”
担心家里的文物也突遭灭顶之灾,赵景心悄悄把十几箱古籍捐给了现代文学馆和燕京大学研究院,26件明代家具捐给了上海博物馆。“北京就容不下这些东西,真是奇耻大辱!”舒乙评论说。
1999年11月,专家们开始了第二轮呼吁:我们再一次慎重指出,这个四合院有着极高的文化价值,拆掉它,北京将大损形象,并在文化上承受难以估量的损失。多家媒体也开始呼吁拯救这处院落。但这些都没能阻挡“拆迁告示”正式贴出。
12月30日,赵老接到了裁决书,东城区文物局以“美术馆后街22号院从没有被定为文物保护单位”为由,同意拆除22号院。“被申请人赵景心自接到裁决书5日内迁至朝阳区洼里乡大羊坊村西周转房三排十一号……将原住房腾空,交申请人拆除。”
裁决书里提到的周转房,是北京郊区几间简陋的平房,既无煤气又无暖气,屋里积着冰水,屋外垃圾遍地,走到最近的公共汽车站要40分钟。
“换了你是我,你会是什么感受?”赵老逼近我的脸,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让两个80多岁的人,5天内搬空三代人的东西,抛弃自家房产,住到离城几十公里外的地方,你会是什么感受?还能活不能活?”
20世纪最后一天,老夫妇想到了死。
但他们没有放弃,并毅然走上了上诉的道路,对象是“没有履行法定职责进行文物鉴定和评价”的北京市东城区文物文化局和强制进行拆迁的东城区房管局。有人劝赵老,给自己留条后路。他答:“我已经没有后路了,我已经走上了绝路。”
像拆迁者曾傲慢地宣称的那样:没有一个拆迁户的官司赢过!这个历经近一年、牵动海内外的官司也失败了。法院认为,东城区文物局履行了法定职责,东城区房管局强拆有理。
“什么履行?他们的专家从来没来过我们家,怎么鉴定的?”赵老梗着脖子,“居然还有人说,我家有抽水马桶,这肯定不是明末清初的。难道我们还要把玻璃窗子都换成纸的,才能证明它是明末清初的吗?”
华新民说,他们的专家是谁,我们不知道。而我们的专家,都是有名有姓的———北京大学教授、中科院院士侯仁之;清华大学教授、中科院院士吴良镛;中国文物学会会长、国家文物局古建筑专家罗哲文;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郑孝燮;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文物学会副会长梁从诫;再加上最初进入小院的舒乙先生。这些专家作的结论不够吗?
她还清楚地记得与东城文物局的某位领导在法院外的对话。
问:“怎么顶级的文物专家说这座四合院是明末清初的建筑,你们就硬说不是呢?”
答:“专家也有看走了眼的时候。”
问:“世界上不管哪一个文物局都在拼命保护文物,怎么你们这个文物局却见着文物就喊砸呢?!”那人躲闪着华新民的眼睛,不回答。
再问:“那张《乾隆京城全图》上明明标着赵家的院子,你们为什么说没有呢?”这位官员急促地走开了。
舒乙在《小院的悲哀》一文中最后说:小院的价值,或许还在小院之外。因为,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典型:一个判断是非的典型。一个解决“拆”与“保”争论的典型。一个代表千万座北京四合院命运的典型。一个如何正确对待自己历史的典型。
这个“典型”在日倒在推土机的铁爪下,在100多名警察和20多位外国记者眼前。强拆过程不得拍照摄像,附近楼房的二层以上不许进人。
具有戏剧性的情节是,二老搬进在美国的侄子出钱购置的公寓楼不到一年半之后,又再次面临拆迁的命运,这次的理由是“CBD建设规划”。
2003年8月,我在海淀区一个叫上庄镇的地方见到了两位老人,这里在颐和园西北20多公里处。他们最初那么执拗地坚持,还是不得不到如此偏远的地方来生活。
“我只剩下灰心了。”赵老闭上眼睛,仰头叹息,几丝白发无力地掉了下来。“把真的古建筑拆掉,满大街建些假的。还让我说什么呢?”
强拆时,华新民正在法国,深夜,她写了这样几段话:
“这里是巴黎的清晨5点,我知道北京那里正在强拆美术馆后街22号院,我不可能合眼,一夜都在为它寻求着侥幸逃生的可能。但我最后知道不行了……我不可能合眼,而且感到从此永远都不会再睡得着觉。这大概是北京仅存的一座明末清初的民居四合院了,为什么要下手拆掉呢?!这是祖先留给我们的美好,这是已所剩不多的古都。”
《中国青年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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