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记得有一部小说,,,他把俩个孩子杀了,确说自己杀的是小兔,,,广场舞红红的线眼睛,,,,在河里滔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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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办网文明上网举报电话: 举报邮箱:&&&&&&&&&&&&  (一)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土匪,一个月黑风高杀人越货的土匪!”  这句话,是上周五晚上在一起吃饭,老四喝恣了教训我的时候说的。他接着说:“一上来就弄这一句,小说就得这么写,才够刺激够味道,就是臭虾酱那种一打开盖子就恶呛鼻子的味道,让人特别有食欲特别来劲。” 然后,他打上来个嗝,也不坐下,又接着说:“大哥啊,亏得你还整天酸文醋墨地写字呢,也没见换来仨瓜俩枣的,还是趁早到我公司里来吧,兄弟我还能亏待了你这当大哥的!”坐在边上的那个皮短裙的小娘们赶紧拽了拽老四的皮尔卡丹,“虎哥,你高了吧,哪有这么说自己大哥的,人家那叫文学创作,神着呢,阿的崇拜啊!”  老四年轻的时候是把喝酒的好手,那真叫敢喝敢醉,不服不行。有一次,他为了争取油田的一张订单,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守着油田一个二级单位的三个人,三两三的杯子,“咣,咣,咣”,“咣,咣,咣”,连干了六杯高度五粮液,唬得油田那几个人眼比他都直脸比他都白了,赶忙夺下他手里的杯子,说:“用你的还不行,你可千万别再吓人了,这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但这几年老四明显喝得少了,经常对我说:“大哥啊,啥最重要?人最重要,命最重要,身体最值钱。人没啥也别没钱,有啥也别有病!”人家现在整天打高尔夫打太极拳,吃素念佛,品茗赏画,自家别墅的大院子里弄得和个奇花异果园一样,还不老实待在家里,整年价天南地北地飞,去趟美国、欧洲就和来我这儿串个门一样稀松。现在的老四,不是特殊到确实特殊的酒场绝不参加,就是参加,也就弄点干红干白或者我叫不上名字的洋酒来照晃照晃罢了。酒是基本戒了,可那沾花惹草的毛病,哎,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狗改不了吃屎啊!  上周五,是老四36岁的生日,他极难得地又喝醉了一次,还极难得地教训了我一通,发了一通人生感慨。我和小皮都做出一种洗耳恭听状,心里都乐坏了!  我倒是从心眼里巴不得我爸爸年轻的时候真是一个强悍霸道的土匪,像我这样生性懦弱的人,可能天生的骨子里都有那么一个情节。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连土匪的一点边都沾不上。别说杀人了,这辈子除了我娘,我就没见过他打过别的人,连我都没打过。我知道的,三五两村里没有不知道的,当年我叔叔林国强被陈家的人打死在大街上的时候,他就连个屁都没敢放。林国强就是老四的爸爸,我和老四是亲叔伯兄弟。  不管老四怎么说,我的爸爸他的大伯,年轻的时候真不是一个土匪,一点边都沾不上。可是,我的叔叔也就是老四的爸爸,年轻的时候倒真是一个流氓,他后来因为流氓人家的女人而被打死在人家村里的大街上。看到现在老四身边的女人三天两头地换,我就想起来我叔叔,为我叔叔难过和不值。我不敢对我叔叔不敬,但我可以骂老四,狗改不了吃屎!  我喜欢甚至是崇拜我叔叔林国强,那份爱戴远远地超过了我对父亲林家强的感情,虽然很多人骂叔叔是流氓,勾引甚至霸占人家的女人,说他该死,该被活活地打死,死不足惜,死有余辜。叔叔和老四父子都有过不止一个女人,但在我眼里,那有天壤之别。如果说流氓,老四才是真的流氓,或者说,叔叔是好流氓,老四是坏流氓。不但林子龙喜欢,很多女人也喜欢我的叔叔,这其中包括和他相好的那个女人李翠莲,包括我的婶子孙巧珍,包括我的堂妹林玲玲。叔叔生前,玲玲最喜欢趴在他的背上摸弄他那漆黑柔顺的头发。叔叔死后,李翠莲上吊、投河、喝敌敌畏,能想出来的法都使了,结果还是没死成。叔叔和李翠莲好上后,孙巧珍娘家婶子嫂子们都劝她和我叔叔离婚,婶子说“上哪儿再去找个这么好的人啊”,叔叔死后,她们又来劝她改嫁个人家,她还是说“上哪儿再去找个这么好的人啊”。  不但林子英和那些女人们喜欢我叔叔,老狗牛牛也喜欢他。它是我叔叔当兵的时候管养的一只军犬,是我叔叔在部队里的职业和最好的伙伴。叔叔要转业的时候,它也到了退役的年纪,经叔叔提出正式申请、部队首长批准,牛牛跟着叔叔回到了我们村子里。之后,叔叔去放电影,它就在地排子车前带路,好像早就知道这个夜里要到哪个村放电影似的。叔叔和李翠莲好上后,他们幽会时,它就在外边或者不远处放哨站岗。叔叔死后第七天,孙巧珍带着老四和玲玲去给叔叔过头七的时候,发现牛牛也死了,死在了叔叔的坟头上。在死之前,它试图过扒开叔叔的坟,已经扒开了一个豁口,但最终没成功。叔叔死后第三天,陈家老二莫名其妙地开拖拉机撞到树上死了,人们都说蹊跷死了,人又没喝酒,车况也好好的,怎么就会眼睁睁地往路边的树上撞呢?而我却心里清楚,这件事肯定与牛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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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 )  1973年,20岁的已经连续三年报名参军的林国强终于经审查合格,应征入伍。其实,以叔叔当年的一表人才,验个飞行员也不在话下。1米75的身高,腰板直,皮肤细,脸片耐看,眼睛放亮,不笑不说话,一笑两酒窝,站着有个站相,坐着有个坐相,还特别衬衣裳,啥衣裳不管新旧,从你身上脱下来再穿到人家身上,就好像不是那件衣裳了,咋看咋透着个干净利索,就让你恨不得再不要那件衣裳了。林子龙崇拜他叔叔那不是盲目的,孙巧珍和李翠莲迷恋我叔叔那也不是没来由的,连同性都迷恋的人,在异性眼里,那自然更是光芒四射,魅力无穷,他的风采被夸大不知多少倍了。  其实那年验兵,初审的时候,在公社大院里,叔叔就被县人武部的人给刷下来了。叔叔羡慕那些通过的,也是有点不死心,就跟了人家去县人武部看。也是合该叔叔命里就有当兵这个事,就在他趴在窗户台上往里扒瞧的时候,负责来带兵的部队连长正好从窗户边经过,就对他喊:“哎,我说那个小伙子,还不到屋里去体检,趴在这里干什么?”叔叔吓了一跳,赶紧回过头来,一看是穿军装的,他竟无师自通地“啪”立了一个正、敬了一个礼,然后才讪讪地说:“报告首长,俺政审没通过,没资格进去。”连长仔细地打量了打量叔叔,说:“你会通不过?是学历不够,还是成分问题,还是犯过事?”叔叔说:“俺从来就不是做坏事的人,初中毕业,有毕业证,您可以看,可俺家的成分是富农,是这家庭成分坑了俺。”  合该叔叔命里就有当兵这一段,来带兵的那个部队连长一打眼就喜欢上了我叔叔,这一眼彻底改变了我叔叔一生的命运。命运这个东西很多时候真的是很奇妙,你不知道该咋说它,不知道该说它啥好,就好像你走路的时候踩死了一只蚂蚁,可能你根本就没觉察到,但是对那只蚂蚁来说呢,它的一条生命就没了,它所有的追求和梦想就都完结了,它的父母儿女也从此失去了自己最亲的人、最大的依靠。人的命运有时候就和那只小小的蚂蚁一样一样的,说不定啥时候就会遇到点情况。  用现在的话说,那位连长很有军人范。他喜欢上了我叔叔,就决定带这个兵走,要带这个兵走,就必须让县人武部通过我叔叔的政审。他问清了我叔叔是哪个公社哪个大队叫什么名字后,就立马去找县人武部部长,对他说:“那个河东公社枣林大队的林国强就是我要带的那种兵。”部长说:“这个人我知道,个人条件确实不错,可他家是富农啊,因为这,已经连续两年都把他给刷下去了。”连长说:“老伙计,部队上的征兵政策我比你熟,对家庭成分这块今年有些松动,要求的没前两年那么严了。”部长说:“部队首长咋指示咱就咋办,可林国强这种情况的,全公社不止他一个啊!”连长问:“还有几个?”部长说:“我掌握的起码就有一个,叫陈守邦,是花园公社永丰大队的。”连长说:“那就让那个陈守邦和林国强,还有其他家庭出身是富农又符合我们的条件的,一块都参加体检吧!”  陈守邦就是陈家老二。我叔叔沾了那个连长的光当上了兵,他沾了我叔叔的光也当上了兵,一块去了山西,按说他应该感激我叔叔,而且作为远在异地他乡的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兵,他们本应该成为很好的战友,可是就是这个陈守邦,后来带人打死了我的叔叔。那天,他们一块进去接受体检的时候,一帮光腚猴里,陈守邦注意到了我叔叔,隔着很多人头他深深地盯了林国强一眼,我叔叔象脸上被蝎子猛地蛰了一下,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就是这一眼,就是这个寒战,影响了在部队那三年他们之间的交往,并让我叔叔牢记了一辈子。1983年的那个夏夜,躺在永丰村街头上奄奄一息的林国强,挤尽最后一点力气,对他的战友陈守邦说:“从你看我那第一眼,我好像就知道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骉骉骉
  越看越吸引
  @糖果梦可儿 1楼
14:36:33  ( 二 )  1973年,20岁的已经连续三年报名参军的林国强终于经审查合格,应征入伍。其实,以叔叔当年的一表人才,验个飞行员也不在话下。1米75的身高,腰板直,皮肤细,脸片耐看,眼睛放亮,不笑不说话,一笑两酒窝,站着有个站相,坐着有个坐相,还特别衬衣裳,啥衣裳不管新旧,从你身上脱下来再穿到人家身上,就好像不是那件衣裳了,咋看咋透着个干净利索,就让你恨不得再不要那件衣裳了。林子龙崇拜他叔叔那不是盲目......  -----------------------------  是大历史小说?
  我方对于此帖表示高度关注和重视!同时也希望楼猪下定不怕漫骂和质疑的决心,增强排除万难,争取胜利的信心!把帖子完成好。
)  从部队转业之后,叔叔就一直说那个连长是他的恩人他的贵人,就像那个时候的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如果你明白那时候当个兵是一件多么光彩荣耀、光宗耀祖的事,你就会理解我叔叔为什么会那么翻来覆去地说那个连长。那时候能当上个兵,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就和原来的范进中举一样,就和后来的农转非一样,就和再后来的考上大学一样,就和现在的考上国家公务员一样,就和现在的业余歌手上了中央电视台的星光大道一样,那叫牛,是真的牛,牛大发了。魏巍写过一篇文章叫《谁是最可爱的人》,依我看,还是改成《谁是最牛的人》好。最起码的,那时候只要你当上了兵,不管家里穷得多么揭不开锅,那都不用愁找不上媳妇了,而且都是三五两村里最俊的闺女,就小心自家的门槛被踩烂了吧!  而我在回想叔叔这一生的时候,一直在考虑着一件事,说那个连长是我叔叔命运发生重大转折的一个拐点,这一点问题也没有,没有他,叔叔很可能就当不上兵了。但他真的就是叔叔的大恩人大贵人吗?如果没有遇到他,叔叔可能就当不了兵;如果当不了兵,就很可能不会有后来转业当上了公社里的电影放映员这一说;如果当不上电影放映员,就不会去坝李大队放电影,从而认识了李翠莲;如果不认识李翠莲,那就根本不会有后来他们偷情、私奔等等的事;如果没有和李翠莲的那些龌蹉事,陈守邦又怎么会下手把他打死呢?  这样想来,我叔叔后来被打死,与那个连长有重大干系,甚至可以说他就是始作俑者。可再反过来一想,又咋能怪那个连长呢?人家当初也是看叔叔是块材料,人家本来也是真的喜欢叔叔,帮叔叔当上兵也是处于一片好心,他又不是神仙,又怎么能预见到后来发生在叔叔身上的那一切呢!即使没有遇到他,叔叔就一定当不上兵,一定遇不到李翠莲,一定不会在男女之间这点事上出问题,一定会寿终正寝吗?  这件事让我想得头疼,上网玩玩游戏吧,正好看到了一句话“神马都是浮云”,脑子里就也浮上来一句话:假设都是狗屁。  “我们都朝着天堂快马加鞭,我们都向着地狱风雨兼程。”不管当兵这件事对叔叔到底意味着什么,是福是祸,是福的发端还是祸的起源,从那时候起,他都已经踏上了必死之路。  还没等我在键盘上敲完上面这段字,老四和小皮就闯进来了。小皮站在我的座椅后,使劲趴着身子抻着脑袋往我的电脑上凑,嘴里嚷着“让我看看大哥是怎么聊美眉的”,我感到两个大肉团贴到了背上,一股肉香味透过羊毛衫直冲鼻孔,使得我本来就早搏的心脏猛地忽闪了一下。“哇,大哥在写诗呢!我们都朝着天堂快马加鞭,我们都向着地狱风雨兼程,太酷了,太刺激了!”我赶忙站起身来,说:“不是我写的,是引用别人的。你们进来,也不敲敲门?”  老四把搭在烟灰缸沿上的烟掐死在烟灰缸里,然后过去推开窗户,说:“心脏不好,就别抽了,实在戒不了,也注意着点吧!你看你这屋里,都快成煤窑了,熏死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失火了呢!”说着,从小皮手里接过来一盒金骏眉放到桌上,说:“你胃寒,还是喝红茶好。”小皮继续嚷嚷:“这才叫男人味,烟味酒味臭袜子味,才来劲!哪像你,整天吃素念经,荤腥不沾的,再剃个光头,直接去庙里当和尚算了。”老四瞪她一眼,“除了会整天发骚,你还知道干什么?再不老实,我让人把你那口给缝上!”  老四也凑过来看我的电脑屏幕,边看边嘴里嘟囔着:“现在的诗歌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我们都朝着天堂快马加鞭,我们都向着地狱风雨兼程’,照这么说,那这天堂和地狱不就在同一个方向上,成了同一个地方了嘛!既然是一个事,又何必非要掰成两句话,啰里啰嗦地分什么天堂和地狱、快马加鞭和风雨兼程啊?”  老四经常到我这儿来坐坐,腋下夹两条烟或者手里提盒茶、提瓶酒什么的,到我这儿来,也从不忌讳身边的女人是不是又换了。我知道他是大老板了,前几年鼓捣了一种石油助剂,号称低能耗无污染、国际一流全国领先山东独有,赚大钱了,给我孝敬点烟酒、自己经常换个秘书不算啥,不差钱。可我知道他的时间是值钱的啊,这么一想,就觉得这小子还不算太忘本。至于这个新秘书,粗俗是粗俗了点,咋呼是咋呼了点,但还算朴实,有啥说啥,不像她前几任那么算计,那么扭捏和做作,另外,她还有个长处,挨上老四两句骂就好像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耽误她嬉皮笑脸、黏黏糊糊,总的来说,我还能接受。  我坐到沙发上去给老四和小皮泡茶,他俩头顶头趴在电脑上翻看我的博客。小皮叫我:“大哥,把你的网名给我吧,梦可儿,真好听!”我头也不抬地说:“喜欢就拿去呗!这花花哨啊,只要你喜欢,老哥哥一天能给你整出一百个来!”小皮捂着嘴乐,说:“起这么个娇滴滴、雾蒙蒙的名字,还有脸说自己是老哥哥呢,人老心不老吧?”我逗小皮:“那是老哥哥下辈子不想做男人了,希望能做个像你一样的可爱小女人呢!”小皮来劲了,说:“好啊,那咱俩就换换,下辈子你来做小女人,我去当大男人、大才子,特别是咱也有事没事地逮着某些人可劲地训一顿,过过当大哥的瘾!”  老四回过头来搭腔说:“大哥,你的博客上关于人与蚂蚁的这一段感慨,不是转自别人,而是出于你自己的手吧?”我没听清楚,问他:“哪一段?”老四说:“就是人的命运与蚂蚁的命运这一段啊!”我说:“是我写的。”老四说:“那么大哥,我问你,你见过被踩死的蚂蚁吗?”老四的话让我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你这个问题倒真是新鲜,不过你别说,我还真就没见过被踩死的蚂蚁。老四,你是想要说点什么吧?”老四说:“我可没你们文人那么多横过来竖过去的道道,我只是觉得,蚂蚁虽小,也不是随便就会被谁踩死的,除非你非要置它于死地,用脚碾,用手掐,用火烧,用水灌。我们商人喜欢凭事实说话,讲究的就是个真金白银。”小皮瞪大了熊猫眼,说:“吆,敢情虎哥不光有钱啊!”老四没屑得理她,问我:“这段时间和嫂子联系了吗?”我说:“没得空。”他说:“还是找时间给她打个电话吧!维维那里你放心,我刚去看过他了。”我问老四:“你妈挺好吧?”老四说:“好,好得很,整天忙活着帮前邻家看小孩,比人家父母都上心,显得倒更年轻了。我说把她接到我这里来,她说不认识个人,也没事干,待不惯,坚决不来。”我说:“我这老婶子就是个大善人,闲不住的人!她不来,你就和玲玲经常去看看她,下次回村里去的时候也叫上我!”老四说:“我就怵见见她,只要一见面,就是先问怀上了吗,弄得我都快崩溃了。”我对小皮说:“老四也奔四的人了,是该有个孩子了。”小皮一撇嘴,说:“你对我说,我对谁说去,我也巴不得快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省得弄得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跟了好久了!!
  楼主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停啊!
  火前留名~~~别坑~~~
  继续顶
  哈,这么博才。。。
  杀亲 (小说连载 为父报仇 杀死的却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  我是为题目来的
  楼主束度,祝你一天十更
  ( 四 )  叔叔出生的1953年,五奶奶已经有九十岁了吧,耳不背,眼不花,一头银发在脑后挽一个髻,梳得水光锃亮,一双粽子小脚走起路来连点声响都不出,好像根本不沾地一样。五奶奶年轻就守寡,在她六七十岁的时候,两个儿子也先后去世了,只有她清健如旧,甚至看上去比原来更年轻更滋润了。有人说她命硬,既克夫又克子,她也不恼,说:“该走的还不走嘛,早晚都得走!”  五奶奶给我奶奶开的方子是,找一条和我叔叔同一天出生的狗来养在家里,让它陪着我叔叔一起旺象成长。  我奶奶把抱来的那条狗叫作牛牛,有时候也叫它小三,或者三三。  牛牛陪伴了我叔叔12年。那是一只最普通最普通的笨狗,就一般的家狗来说,能活到12岁,已经很不容易了。老话说“狗活一年,人过七载”,12岁的狗就相当于84岁的老人,路都走不利索了。牛牛死的时候,我爷爷奶奶、爸爸叔叔都难受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就象家里少了一口人一样,但也没辙,最后还是天黑了的时候把牛牛偷偷地埋在了一棵老枣树下。我们村就是枣树多,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栽着一棵两棵的枣树,村口路边的闲地里也种的到处都是,远远地望去,整个村就是一个大枣树园子。叔叔担心有人看到,会把牛牛扒出来扒皮煮肉吃,就每天都去埋牛牛的那个地方转悠,转悠了好几天。  牛牛死后,我奶奶提出来再去要一只狗来养在家里,叔叔说:“不养了,不养了,说啥也不养了,反正早晚还是脱不了一个死,想想总会有那么一天,想想那个滋味,受不了。”  叔叔刚到部队的时候,只是个普通兵,整天在新兵连里学立正敬礼,学走正步,学投弹射击。有一天,连队上组织他们新兵去军犬训练营参观,叔叔一进去就把它给认出来了,心里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心里想:原来牛牛没有死,原来它跑这儿来了,原来我能那么巧地当上兵都是牛牛在暗里给我使劲,原来它早就来这儿等着我了。隔着铁栅栏,叔叔把手伸过去,嘴里喊着:“牛牛!牛牛!”后边有人看到了,大声吼叔叔:“哎,我说那个新兵蛋子,进来的时候怎么和你们说的,你耳朵里塞驴毛了!”叔叔好像耳朵里真塞上什么东西了,他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就是一个劲地盯着牛牛喊:“牛牛!牛牛!”  那人疾步过来,一把把叔叔推开,嘴里骂着:“你不要命了,这可是军犬,咬死个人和咬死只鸡一样稀松。”叔叔说:“它不会咬我的。”那人的火都跑到脑门子上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杰克是你家的啊!”叔叔怯怯地说,“它和我从小一块长大的,从不咬我,它叫牛牛,不叫你说的那个蹊跷名。”那人快疯了,说:“今年都招了些什么兵,这不就纯粹一个神经病嘛!”叔叔说:“不信你叫它试试。”那人脸都快成茄子了,说:“好,好,我看你能犟到啥程度!”然后对着栅栏里边喊:“杰克,过来!”牛牛耳朵里好像也塞上东西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那人说:“今天是个啥日子,连这狗也犯起神经来了。”叔叔挨到栅栏前,说:“牛牛,来你小牛哥哥这里来!”牛牛一长身,“噌”地蹿了过来,低下头,伸出红红的舌头,开始一下一下地舔叔叔的手。  叔叔去找那个已经成了副营长的连长,提出来要去军犬训练营。副营长说:“训练军犬,那可是很专业的一个活,不是随便谁都能干得了的。”叔叔说:“我知道,但我向您保证,副营长,我一定能干好的!”副营长说:“你们连长向我汇报你和那个杰克的事了,说你们俩确实天生有缘,就像分别多年的老战友又见了面一样,说得神神道道、玄玄乎乎的。”叔叔说:“副营长,它不叫杰克,它叫牛牛!”副营长说:“林国强,看不出来你这小白脸还这么犟。好,随便你叫它啥,我也相信你真能干得了,但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甚至营长说了都不一定算数。”叔叔说:“我给您写一个保证书,行不行?干不好,您就把我退回我们河东公社去。”副营长说:“退兵?那可是个政治事件,我也会受连累的。这样吧,看在你们俩的缘分上,看在你这份较真劲上,我去找营长做做工作,但行不行我这心里也没底啊!”  下午,副营长让勤务兵把叔叔叫了去,一路上,叔叔的心蹦得和揣着个小兔子一样。副营长对叔叔说:“营长说了,一条军犬好几万块钱呢,交到一个从来没干过这事的人手里,那不是开国际玩笑吗?还守着一屋子人把我一顿好训,说我耳朵根子软,连点脑子也没有,人家说啥就听啥,和个娘们似的,弄得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林国强,你说你弄得个啥事啊,还是趁早死了那条心吧!”听副营长说到最后,叔叔已经近乎绝望,但听到那个“死”字时他突然心里一动,说:“副营长,让你为我受难为了。我死了那条心不要紧,可不让我去看管它,牛牛会死的!”副营长说:“你林国强是不是真脑子出问题了,你都说了些啥啊!”叔叔说:“不信,你可以派人去问问训练营那边,牛牛是不是开始不吃不喝了?”  从营部出来,叔叔在心里说:牛牛,如果你能听到你小牛哥的话,如果你想我们哥俩和原来一样整天待在一起,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吃不喝,除非我去喂你,别人谁的话都不要听不能听!牛牛,好牛牛,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忍得住!只要你能坚持得住,顶多三天,我们就能整天在一起了!  不到三天,叔叔顺利地调到了军犬训练营,接管了牛牛。两天的不吃不喝,牛牛身上的毛发炸炸着,乱糟糟的,但精神头一点也不弱,眼睛甚至比平时更光亮更精神一些,叔叔一走进栅栏门,它就扑进了叔叔的怀里。第一个牛牛,从出生不到十天就开始陪伴着叔叔,最后死在了叔叔的怀中,而第二个牛牛,虽然从叔叔当兵开始就一直陪伴着叔叔,但在叔叔临死的时候,却没能在他的身边。当时,它被叔叔支走了,但后来,它还是死在了叔叔的坟头上。叔叔这一生,春秋笔法,就是与两个女人、两个孩子、两条狗或者一条狗的故事。
  ( 五 )  叔叔的第一个女人就是我的婶子孙巧珍。她家里也是富农,她父亲和我爷爷年轻时候就是老伙计了,赶集的时候,经常凑到谁家里整上两口。叔叔十六岁那年初中毕业,当时孙巧珍十五岁,两位老人就给他们定下了亲事。婶子是河东公社出了名的俊闺女,性子也柔和娴静,而且剪窗花剪啥象啥,真的一样,活的一样,叔叔很满意很高兴。叔叔去山西当兵之后,他们经常鸿雁往来,也经常夹上张照片,有时候孙巧珍也给叔叔寄上几张窗花或者一付鞋垫什么的,于是,叔叔的战友们都知道,叔叔在老家有个没过门的心灵手巧的俊媳妇,而叔叔一身戎装英俊帅气的样子,也让孙巧珍享尽了女伴们的艳羡,让她充满了对未来夫唱妇随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期待。  1976年,叔叔林国强和牛牛一同转业回到了枣林大队。回来后,这个来看,那个来访,还没等那股子兴奋劲过去,就传来消息,全县所有公社都要成立电影放映队了,每个公社都要在自己所属的各大队中遴选三名电影放映员。叔叔年轻英俊,初中毕业,出过省见过世面,而且还在部队里入了党,荣立过一次三等功,成了枣林大队乃至河东公社当仁不让的第一人选,后来经过选拔,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一名公社电影放映员。就在那年冬天,叔叔和孙巧珍圆房成婚,人们都说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没有比这小两口更合适更般配的了。  一同转业回来的陈守邦也参加了花园公社的选拔,但这次他没有验兵的时候那么幸运。因为在部队里他和人打架斗殴,把人打伤,受过一次记过处分,导致最后阶段被刷下来了。  小皮收藏了我的博客,她在密切关注着这篇小说的进展,为这,她让老四给她新换了一款大号的三星智能手机。她得空就趴在手机上,不是聊天,就是听音乐、玩游戏,还有就是看我的这篇小说。我说:“你啊,还有维维啊,你们这一代啊,光知道玩,眼看着天就要塌下来了,也不着急!”小皮说:“着急有用吗?除了脸上多长几个豆豆。”  小皮问老四:“大哥整天写小说,他哪有那么多时间,不用上班吗?”老四说:“多少年的老教师了,那些课文啊教案啊,他背都背过了,轻车熟路。小九,你觉得大哥这个人怎么样?”小皮说:“有知识,有文化,有思想,深藏不露。”老四说:“阴暗!”小皮说:“你怎么这么说大哥呢?他不是你一直很尊重的人吗?”老四说:“尊重归尊重,但我就是觉得他阴暗,你看他看人的时候,藏在镜片后边的那双眼,好像一眼就能看到人的骨子里去,一眼就能把人看透看穿了似的。”小皮问:“那是你敏感吧,我就不觉得。在我眼里大哥挺随和呢,一点不像你那么整天凶巴巴的!是不是你做了亏心事,让大哥抓着啥把柄了?”  小皮问老四:“大嫂为啥独自一人去了澳大利亚,大哥为啥不和她一块去?澳大利亚的条件和环境多好啊,让我,我早飞去了。”老四说:“你肯定是巴不得去了,所以你不是大哥。大哥不走,一个是和大嫂合不来,过去两个人回家就开打,打得很厉害,现在倒是基本不打了,但估计心也凉透了。第二个,应该是舍不得维维吧!”小皮说:“正想问你呢,维维犯了什么事,怎么被关进监狱去的?大哥怎么也不去看他,不想办法把他捞出来?”老四说:“维维就是大哥亲手送进监狱里去的,你想,他还能再去捞他吗?”   小皮问:“维维到底犯了什么事?”老四说:“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道上小流氓那些把式,维维都学上了。不止这些,他还加入了一个什么团伙,当了一个小头目,这个团伙是专门替人家讨债、摆事、寻仇的,动不动就恐吓绑架、砍砍杀杀。用公安局里我哥们的话说,他们这个团伙即使达不到黑社会性质,也绝对是个恶势力团伙,民愤很大,是现在公安机关重点打击的对象。”小皮说:“维维看上去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也不像个那样的人啊!”老四皱了皱眉头,说:“谁还是天生的坏蛋?就真是个坏蛋,还能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不成?你这句话,是不是说我长得像个那样的人?”小皮说:“你就是敏感,在说着维维呢,说你干什么!那怎么又成了大哥亲手把维维送进了监狱呢?”老四说:“维维毕竟只是个小头目,作恶还不是很多,为害还不是很大,还没引起公安局的十分注意,是大哥实名举报了维维,维维才被抓走的。”小皮说:“大哥怎么能这样!维维可是他的亲儿子唯一的儿子啊,虎毒还不食子呢!”老四说:“好像是维维为了一个女孩和人争风吃醋,他竟然动了杀人的念头,大哥不知怎么知道了,他明白自己也说不听、管不了维维,就一不做二不休,实名举报维维吸毒,把维维送进了监狱。这些都是从公安局我哥们那里听来的,其中细节的一些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我也不好去问大哥。”  老四是叔叔和婶子结婚一年多后出生的,我比他大了整整八岁。我父亲上完小学后没考上初中,就下地干活了,干了没几年活,就和我娘结婚了,等到叔叔和婶子成亲时,我已经七八岁了。我这一代在林家排“子”字辈,我爷爷找能识文断字的先生给我起了个名字:林子龙。等老四出生的时候,那位识文断字的老先生已经去世了,爷爷就省了那份钱,自己给老四起了个名字:林子虎。  我还记得叔叔和婶子好日子的那天,我娘促弄我去新媳妇那儿要喜糖、喜花生吃,她牵着我的手到新房里,赶开村里一帮正在闹媳妇的二八小子们,弯下腰对我说:“新媳妇俊不俊?”我说:“俊。”我娘问:“你长大了找媳妇,找个啥样的?”我指着坐在炕沿上的孙巧珍说:“找个她这模样的。”我记得,当时满屋子的人都裂开嘴笑了,婶子的脸“腾”就红了,那红红的脸上除了羞怯,满满的都是甜蜜和欢喜。  我对叔叔的崇拜超过对爸爸,对婶子的喜欢又超过了对叔叔,如果谁骂我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是条喂不熟的野狗,就这一点,我真的无话可说。叔叔和李翠莲相好后,一时间街谈巷议、满城风雨,人们都在背后里骂叔叔,戳叔叔的脊梁骨,说叔叔有那么心灵手巧的媳妇、那么虎头虎脑的儿子、那么惹人眼红的活干,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好好过,还到外边去找女人,简直连条狗也不如,连点人味都没有了。当时连只有十岁的我也半精神半糊涂地知道了许多,也很为婶子打抱不平,也一下子就恨上了叔叔,觉得他就是电影《秦香莲》中那个彻头彻尾的陈世美,恨不得一刀杀了他,或者去一刀杀了那个李翠莲。那时候,我认为,只有在李翠莲和牛牛的眼里,叔叔还算是个人,但后来我知道我错了,始终直到现在都对叔叔忠心耿耿、痴心不改的,还有我的婶子孙巧珍。  上大学的时候,我渐渐地理解了叔叔和李翠莲,恢复了对叔叔的崇仰,同时觉得李翠莲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豪杰。事情后来的发展,让我亲眼看到了他们的遭遇和命运其实是多么可怜可叹,我更再也恨不起叔叔和李翠莲来。但我更从来就没恨过婶子孙巧珍,她和母亲一样,永远都是我心中那个最无私最可亲可敬的人。有她们在,这个世界上就还有一种朴素但可靠的温暖,让人心里踏实和安稳。  假设叔叔不是公社的电影放映员,假设叔叔去放电影的时候没有遇到李翠莲,按当时的样子继续向前走下去,叔叔和孙巧珍将会是一对多么美满的夫妻,加上那时候刚刚出生不久的老四,他们将会是多么幸福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家人。叔叔的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假设活到现在,也不过刚刚六十岁出头。可是,到现在,他已经离世十多年了。  有人曾说过:我们都朝着天堂快马加鞭,我们都向着地狱风雨兼程。  林子龙曾说过:假设都是狗屁。  假设都是狗屁,天堂和地狱就近在眼前。
  求更新
  楼主每天多更一点嘛
  顶楼主一个。从开帖就看了
  呵呵,总在跟新,一次更一点点~  小蜗牛,总在不停的爬
  天津某监狱诚邀周边各地区订单量大的企业长期合作,如今监狱内已与几家品牌鞋、服装、箱包等企业有多年的合作经验,并可以从事电子类、手工制品的加工。监狱现扩大招商范围,并提供多栋空置的厂房,可调配的工人左右。(注:服刑人员刑期为三到十五年,人员稳定且生产经验丰富,工作态度良好,便于管理。)  监狱加工合作流程有以下几个步骤:  1、企业如有意向,先去实地考察;  2、企业提供加工样版、商谈产品单价;  3、磋商成功后,双方签订合同;  4、在狱区内选择生产厂房,安装生产设备;  5、派遣企业技术人员入驻;  欢迎来电洽谈!  联系人:林先生  联系QQ:
  很多时候很多情况下,亲就是仇,友就是敌,比如封建王朝的那些皇子们、王子们。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下,杀仇就是杀亲,杀敌就是杀友!
  好看,一天来这十几次,帮你顶哈
  一直在天涯潜水,这个不得不顶啊,实在是喜欢。
  哈哈赶上直播了!!!!
  楼主快跑,我要追上你了....
  我不是来抢沙发的,  也不是来打酱油的。
  再顶一记
  小说写到这儿,满纸弥漫着的是柔情。  就像是不远的昨日,村里的姑娘和当兵的小伙之间的书信来往,是人们认可的最为浪漫的恋爱方式。姑娘可以公开地给兵哥哥寄去亲手纳的鞋垫和自己的玉照,而不受世俗的非议。甜美的爱情、心灵与心灵的交流——这是目前小说的主题。   但,小说的题目却流露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在以后的描述中,作者将会呈现些什么内容给读者呢?   
  相遇,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定数。静待下文。
  柔情还是血腥?  方言还不够有味、带劲!
  吾日品而三顶,以坚楼主之决心。  
  楼主快更  
  LZ  
  好看,好文啊!  
  很好看,一天就赶上大部队了。就是太瘦了  
  哈哈  
  顶  
  好看  
)  不管你会不会说我得了臆想症,我还是坚持着要说,如果叔叔没有遇到李翠莲,他和婶子和老四的生活该是多么幸福美满。对叔叔遇到李翠莲,我不想再啰里啰嗦什么是福是祸,什么天堂地狱,说句实在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叔叔和他的两个同事每天晚上都到各大队里去放电影,每个大队里放一场,河东公社一共二十多个大队,基本正好是一月一遍,一个循环,一个轮回。  我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我们国家七十年代农村里放电影这件事和到村里放电影的那些人。就权当你不了解吧,我给你打个比方,春晚!春晚,现在的中国人应该没有哪个不知道吧!七十年代的中国农村里放场电影就和现在的春晚一样,热烈,隆重,奢华,是一个盛大的节日,是一场盛宴中最主要的那道菜,它吸引凝聚起全村人的目光,全村人都提前很多天就望眼欲穿、翘首企盼。那是那时候村里唯一上档次的文化娱乐和精神享受,也是那时候村里人见识外边世界的重要的一条渠道。而放电影的那些人,就像上了春晚的导演和演员,那叫荣耀和荣光,就有了身份和层次,就像那时候验上个兵一样,成了世上最牛的人。我们的菏泽老乡朱之文,开始够土的吧,可往春晚的舞台上一站,你再看那状态那精神头,都出来了,连身上那件大衣好像也成了文物,就像赵本山春晚演出时头上戴的破帽子,可以现场拍卖了。据说大衣哥现在一场演出的出场费就要二十万呢!  叔叔当过兵,转业之后又当上了电影放映员,他是那时候大队里公社里最最牛的人。他们去放电影的时候,牛牛在前边活蹦乱跳地带着路,叔叔他们在后边坐在马车上,遇到谁谁都点头哈腰地给他们让路,殷勤地请他们去家里喝茶,小心地问今晚上去哪个村放、放啥片子、啥时候来俺村里放。后来,我看书看报,经常读到一句话,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心里就想,当时叔叔他们去村里放电影,那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叔叔他们去哪个大队放电影,晚饭就在那个大队的大队书记家里吃,这代表着一种身份和权利。到村里以后,一般是先去大队支部前的空地上把银幕挂起来,就等于用大喇叭冲着全村里喊了一声:今晚上我们村里放电影,然后去大队书记家吃饭,一阵好吃好喝好招待后,再剔着牙满面红光地去到早就伺候了半下午的人群中。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比如飘起了毛毛雨,或者下起了雪粒子,电影是照常放还是改天再说,那就要看那顿饭的含荤量、含酒量了。  坝李大队的书记姓李,她有一个初中毕业、待字闺中的宝贝女儿,叫李翠莲。  我想象不出来叔叔和李翠莲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即使想象得出,但叔叔已经死去若干年了,这叫死无对证。李翠莲倒是还好好地活着,可她现在那个样子,佝偻着腰,满脸皱褶,说话漏风,两个太阳穴上分别贴着一帖黑膏药,一推就能倒,一迈步三晃悠,我没法相信就是这个女人当年让我叔叔神魂颠倒、撇家舍命,也更无法想象当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会有怎样的晴空霹雳、化学反应。人为什么非要等到老死呢,何不趁青春貌美的时候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李翠莲当年为什么不跟了叔叔去,而要落到现在这么个境地呢?  昨天晚上,看【中国好歌曲】,蔡健雅出来推介莫西子诗的时候,开始我还以为这个名字一定是因为莫愁湖、西施或者西湖、诗经而起的呢,就觉得这个人一定瘦瘦弱弱、腻腻歪歪、黏黏糊糊的,不男人,就想转到中央五去。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是小皮给我发来的短信:大哥,如果你现在在电视旁,一定要看中央一,【中国好歌曲】,接下来,是最让我心动的一首歌,最最,莫西子诗唱的。大哥,你一定要听!  不是你亲手点燃的  那就不能叫做火焰  不是你亲手摸过的  那就不能叫做宝石  你呀你 终于出现了  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这颗心就稀巴烂  整个世界就整个崩溃  不是你亲手所杀的  活下去就毫无意义  你呀你 终于出现了  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这颗心就稀巴烂  整个世界就整个崩溃  今生今世要死  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  听完了,我木木地坐在沙发上,心想,不用再去费脑筋想象当年叔叔和李翠莲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了,那时候,他们肯定就和我现在这样,木了,傻了,呆了,痴了。
  试问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不知文中的“叔叔”和“李翠莲”知不知道这句诗。
  听醒木一声收,故事里她还在等候。说书人合扇说从头,谁低眼,泪湿了衣袖。
  小说中,两条线索交替呈现,平行发展。一条是过去的人和事,一条是现在的人和事,很有立体感。
  爱恨情仇,紧紧地缠裹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杀仇却成了杀亲,那么杀人是不是就是杀己?  正如海明威所言,丧钟为谁而鸣?为我们所有人而鸣!  小说语言平实,但哲理深刻!
  大家!大作!
  小皮这个人物很有味道!
)  小皮最喜欢的事就是唱歌,她不做哪个人的粉丝,只忠诚于某些首她喜欢的歌。莫西子诗这样刚出道的雏儿,只要他这首歌唱得好,她就像喜欢经典名曲一样地去喜欢,像喜欢邓丽君、刘欢、汪峰一样地去喜欢。我和老四第一次带她去唱歌的时候,一拿起话筒,她的投入劲、专注劲就全出来了,好像眼里根本没有我和老四的存在,好像她已经去到了一个很远很远、杳无人烟的地方,又好像那整个歌厅都是她的了,她就是那一时刻真正的主人、唯一的女皇。就是那次唱歌,她感染了我,震撼了我,颠覆了我对她一直以来的印象。中间音乐过门的时候,我和老四上去给她祝酒,她看也不看是谁,拿过杯子来,一仰头,就全倒进去了。  “一个多么单纯多么可爱的孩子啊,但愿她永远都不要长大!”  小皮唱累了,放下话筒,过来问我:“大哥唱个什么歌?我给你点。”我说:“大哥不会唱歌,但喜欢听。你唱的那么好,大哥就喜欢听你唱歌。”小皮说:“大哥这样的风流胚子,诗词歌赋的,能不会唱歌?”我说:“我也遗憾啊,可没办法,做不了自己的主。”小皮和我碰了碰杯,说:“维维咋唱得那么好呢!”我说:“是,他唱得很好,就好像不是我的亲儿子一样。”老四赶紧过来,说:“大哥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了。来,小九,咱俩喝!”小皮一撇嘴:“什么九啊十啊的,真把自己当乾隆爷了!九啊十啊有啥用,还不都是摆设,就只会放空炮,还老虎呢,纸老虎!”我看着小皮窈窕的身段,说:“小皮也喝多了,咋啥都乱说开了。是啊,你要是能给我们林家,给老四,生个孩子就好了,维维也就有个弟弟妹妹了。”老四像闷了嘴的葫芦,小皮说:“大哥想维维了!我也想他了,虎哥,你联系一下公安局你哥们,我们能不能带维维出来一块吃个饭、唱个歌?”  老四对小皮说:“你以为监狱是你家开的啊,你以为公安局就是万能的啊!”然后,又对我说:“不过,大哥,你如果真想去看看维维,我可以提前联系一下,让你们爷俩单独多待一会。”我说:“还是别再去麻烦你哥们了,已经让人家操不少心了。你们年轻人中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嘛,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看又怎样,该他受的谁也替不了。”小皮说:“敢为自己的情人去杀人,维维真爷们!”我说:“小皮,照你这么说,不敢杀人的男人就算不上男人了吗?人命大于天。老四,你觉得呢?”老四说:“你听她胡扯,她懂个茄子啊!是啊,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中国人有句老话,头顶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辰不到。说到这儿了,对了,大哥,我正想向你汇报件事呢!”我说:“什么事,用得着你这么郑重其事的?”老四说:“大哥,我想投资建一座庙。”我说:“哦,不捐资助学了?建一座庙得花不少的钱吧?”老四说:“照捐不误啊,助学还助学,建庙归建庙,两不误、两促进。初步匡算,需要几个亿吧,老弟不差钱。”我说:“呵呵,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老四说:“这叫浪子回头金不换,是吧,小九?大哥,你给那庙起个名字吧!”我说:“头顶三尺有神明,让我起,就叫三明寺吧!”
  “是,他唱得很好,就好像不是我的亲儿子一样。”  哪有父亲这么说自己儿子的?有故事?
  你以为监狱是你家开的啊,你以为公安局就是万能的啊!  好玩!过瘾!精辟!
  顶上  
  头顶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辰不到。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是不是就是老四投资建设三明寺的根本原因?
)  那天,去坝李放电影的时候,叔叔遇到了李翠莲,李翠莲遇到了叔叔,他们的故事不可阻挡汹涌澎湃地开始了,就像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妖魔鬼怪们都兴高采烈地蹦出来了。  那天其实都怪牛牛。当时,李书记家嫂子叫李翠莲从厨屋往北屋里送菜,在北屋门口,牛牛堵住了李翠莲,围着她转,围着她叫,围着她咬,反正就是不让她进屋里去。牛牛像条牛犊子一样,李翠莲从没见过这么高大壮实这么凶这么霸道的狗,脸都吓白了,手里端着的盘子都差点扔了出去。叔叔听到了牛牛的吠声,从屋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花容失色、惊慌失措的李翠莲,赶紧喊:“牛牛,你干什么?还不闪开!”牛牛好像没听到叔叔的呵斥,继续堵着李翠莲不让她过去。叔叔嘴里一边嘟囔着“牛牛今天是咋了”,一边过来接李翠莲手里的盘子,李翠莲就像溺水的人,已经迹近绝望了,却突然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头一歪,晕倒在叔叔的怀里。  李翠莲的父母也听到了动静,分别从北屋和南屋里跑出来,叔叔正左手里举着个盘子,右手扶着倚在自己怀里的李翠莲,脸通红通红的。看到两人过来,他赶紧晃了晃李翠莲的肩膀,嘴里喊着“妹子,你醒醒,快醒醒!”|  李翠莲这才“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站直了身子,用手抚着胸口说:“哪里来的野东西,这么凶,和我上辈子有冤有仇似的。一见它,我的魂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一场悲剧正上演,是谁拉开了这场悲剧的序幕?在这一点上,知道叔叔和李翠莲事的人认识都高度地统一,都众口一词、言之凿凿地认定,是李翠莲主动勾引了叔叔,是她主动地投怀送抱。有人咬牙切齿地说,那天生就是个花痴,就是个喜欢当破鞋的骚货。他们说,牛牛的惊吓只是一个借口,没有牛牛的惊吓,李翠莲早晚也会投入到你叔叔的怀抱里,谁知道那天她是真的被牛牛吓倒了,还是自己让自己吓倒的?她是真的晕了过去,还是趁机让自己在你叔叔的怀里多待了一会?有人还告诉我,其实李翠莲早就关注上了你叔叔,每次你叔叔他们来村里放电影,她都把自己收拾得花枝招展的,一付搔首弄姿的样子,不止一个人碰到过,李翠莲趴在她家北屋的窗台上偷听你叔叔他们在屋里说话。
  "他们的故事不可阻挡汹涌澎湃地开始了,就像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妖魔鬼怪们都兴高采烈地蹦出来了。"  生动,形象!
  悄悄的留个爪印
  楼主的历史可以很精彩,确实是一部非常厚重的书。  内容写的很精彩,把一向被认为枯燥的,写得妙趣横生,而且文笔非常好,无论是文学方面,都是非常好的佳作。  值得收藏,尤其是签名版的,更值得收藏。
  开头,就设了足够的悬念,吸引!
  详细读读看。
  好  
  顶啊顶啊顶啊顶啊,,,,  
  那时候的电影放映员确实牛牛牛!!!
  李翠莲真会晕!  晕得好,晕得是时候!
  求更新
  大牛,小牛,牛牛,一家牛,确实牛牛牛!
  人狗之间尚且如此,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反而不能呢?
  终于赶上部队了  
  “叔叔”真好运气!那么个大美女投怀送抱,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遇不到美貌多情的李翠莲,让我遇到妖艳妩媚的小PP也好啊!郁闷啊郁闷!作家真会吊俺的胃口。
  有味道的小说,好好拜读一下!
  强力顶起!!!
  强人是你  
  真够风骚的小娘们,有看头。
  狗也不错,通人性,有点玄。
  “那天生就是个花痴,就是个喜欢当破鞋的骚货”  呜呜呜------ 奴家分明是多情吗!
  我又回来啦!怎么,还没更新?我等着看呢!
  每日一顶  
  每日一帖吧?那我不等了,明天再来。
  明天再来顶帖  
  理一理故事中的人物:(已出场的)  我、周洁若;小皮、老四;叔叔、孙巧珍;李翠莲、陈耀邦;  维维、玲玲、陈守邦、--- ---  人物众多,情节复杂,作者信手拈过,拉家常似的娓娓道来,真真好文字功夫。佩服!
  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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