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废柴这一张章是那本穿越异世小说排行里的

派派后花园_派派小说后花园
您没有登录或者您没有权限访问此页面,可能有如下几个原因
使用QQ账号登录
还没有帐号?
使用合作网站帐号登录:求一本绝世唐门第一章到第三佰五一张章的TXT小说_百度知道
求一本绝世唐门第一章到第三佰五一张章的TXT小说
要网址,不留邮箱
提问者采纳
望您满意亲,已为您上传。<file fsid="863" link="/sh妨稻耻啡侪独孵靡are/link?shareid=&uk=" name="绝世唐门_42
提问者评价
很神速,3Q
其他类似问题
等待您来回答
下载知道APP
随时随地咨询
出门在外也不愁      著作:草木皆兵  标签:武侠 奇幻 推理 爱情 搞笑  「」十年前,儿时的青梅竹马赵婵娟告诉我,她发现了传说中的‘龙脉’我欣喜若狂要她带我去看,途中她受我拖累意外身死,我为此后悔内疚终生,今天,我得知她还活在人间,便找寻她的下落,希望得到她的原谅。可是事情扑朔迷离,终于十年后,我最爱的一个女人,死在了我的眼前。  绯花与银枪,本就不相配,只有红缨和银枪是最相配的,一个剑客本就不能多情,孤独和热血才是一路的信仰。  第一部:宝藏之谜  第一夜:风月流年  我临死的一刻依稀记得,她的眼睛,是我永生不会再遇的海。  那些往事随风,春雨如毛的日子里。  那些血流成渠,箭如雨下的日子里。  你送我的青丝一直伴我老去。  你幼稚的笑容那么甜美深刻。  可是,回忆太美好而忽略了那些原本真实的东西。  它如狂风席卷了整座倾城,它是猜疑,嫉妒,背叛,报复。  缠绵的记忆已变得,发霉,发臭,烂掉,死掉。  终于,我们都不再是以前的自己。  江南,潼陵  江面的坚冰才刚刚开始融化,少许晨风似乎已经吹到了这江南边陲小镇潼陵,道路上零零散散的人儿似乎感到北风的寒意,天气还是有些寒冷,寒冬和初春的交界是个矛盾的季节,看的到飞舞的毛毛雪,看的见草地零零星星萌动的花骨朵。  我裹紧衣袖加快了些步伐,今天毕竟是大日子,万一迟到恐怕不妥,毕竟是第一天到厚德书院读书的日子。  前方一个熟悉的人影挡住了我的去路,脸上挂着憨厚的微笑,这微笑仿佛等待了我很久。  【图:王初平】  「杨红樱,我他妈的似    乎等待了你很久」眉毛和头发被积雪覆盖的人说道。  我抬头一瞧,这是一位谦谦君子,原来是我的好朋友王初平,今天的他果然有些气度不凡,本来就一副君子样子再穿上了书院的青衣看起来着实舒服。  「呵呵,原来是初平啊,早啊」  「红樱,刚才想什么呢,看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今天可是去书院的第一天哎————应该开心才是」  「嗯,的确开心」  开心?我的心情根本开心不起来,归根结底要从两天前发生的怪事说起,那个命运的两天前。  闭上眼睛慢慢陷入了两天前的回忆里。  两天前,我和初平还是潼陵街上的乞丐,从出生至两天前都是在街道乞讨,吃百家饭或者打零工苟活,衣衫破烂在街上为了一个铜板而祈求街道上的大爷公子,甚至为了一个馒头和其他叫花子扭打成团,挨饿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我们从不怪儿时抛弃我们的父母,只怪自己倒霉,没有一生下来就是王侯将相的好命罢了。  人要活下来就要学会接受现实。  突然就在那天江南边陲小镇来了个一个人,一个贵人,名曰赵正气。  后来才知道他过去是前朝廷大员,厌倦了官场争斗退隐到这鸟不拉屎的边陲小城来。  在潼陵一落脚就住上了大房子,房子家当还没布置妥当,还没落稳脚跟的时候,江南县城的大大小小的芝麻官早已把他家大门堵个水泄不通,成群结队的奴仆拿的红货礼品比当时舞狮放的鞭炮还要刺眼,他的威名使整个江南的县官都来献礼,这到底是何许人也?  当时千不该万不该跟着他们去赵府门口要饭,我呆呆站在人群中很久,这么盛大的排场我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般情景真令人羡慕,这官人定是让人敬仰让人尊敬,我一直认为让人尊敬比让人害怕要强得多。  「臭要饭的,找死啊」  当时才知道我们这些要饭的挡住舞狮的队伍,正打算淘喜钱的戏子当然不乐意了,个个身强体壮二话不说抛了狮头飞奔上来要打死我们。  其他乞丐一拥而散,我从小体弱多病本来就跑得慢,冲上来的戏班子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逮住了我,我的内心在狂喊‘为什么又是我’  一个年龄十来岁的戏子走了过来,他年纪轻轻脸上画的红白相间像个小丑,如此滑稽的人却扬起巴掌朝我的脸部打去,脸上的刺痛生疼,他们的同伙见势七手八脚朝我打来,身体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内心的伤痛,像这样的痛楚我早已经习惯了。  可是,我依旧不习惯周围观众一双双陌生的眼睛,这些眼睛仿佛能看到内心最柔弱的弱点。  
楼主发言:16次 发图:
  被打这件事情是件很严肃的事情,被打肯定不好受,但是打人者为了满足自己的快感只会越加残忍越打越快乐,坚强的人是不会屈服于暴力的,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  本来他们也就揍上一时半刻,那会隐隐约约听见老戏班子说‘这小伙长得挺秀气,打他一顿算了’可是就是因为一句话使他们对我改变了看法。  「打得好,打得好,有本事打死你爷爷我,打得好啊」  我不会向你们的暴力屈服,人生自古谁无死?有本事你们打死我啊。死亡是我的解脱,若能再投胎,下一生王侯将相又何妨。  我并不是一生下来就不怕死,而是我经历了一件事,变了,变得不怕死。  「吆喝,有骨气,就凭小爷你的这句话————大家给我打,往死里打!」  他们兴奋的涨红了脸,拳头上都套上铁套?都是最底层社会的可怜人,又何必自相残杀,没有谁比谁优越,只有无边无际的虚伪,打死了一个杨红樱,你们还是活在自己的面具下还是高层社会的奴仆,可是,痛苦确是最真实的感受。  我当时被打蒙了。  「哈哈哈,一点都不疼,孙子们给爷爷捶的背真舒...舒服」一颗血淋淋的虎牙从我口中击飞至天际,胃内也有了反应,胃内翻江倒海要吐,张手捂住嘴巴,手掌微热。手掌心是血,鲜红的血液。失血过多不就是休克么,休克难道会死?  突然,心脏不知被谁踢了一脚,窒息感蔓延全身,这是要死亡的节奏!  咚咚锵,咚咚锵,喧天的锣鼓声慢慢停止了。  人群中传来美妙动人的声音,这清甜的声音我永生不会忘记。  「喂,喂,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今天是我爹爹的喜气日子,要把这臭要饭的打死在我家门口么」  这女子的声音果然好使,打在我身上的拳头停了下来。  「是大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健壮的戏子们个个卑躬屈膝凝望这个女子,类似朝拜女娲庙里的女娲娘娘。  这时我发觉自己头脑有些昏昏沉沉,视野有些模糊了,虽然看不到这女子的眼睛。我想,她的眼睛定是轻蔑且高贵的宝石。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俱说道,好漂亮,好漂亮,真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啊...  「你们几个,拿上喜钱赶紧滚蛋」这声音是我一生中听到的最美声音,比前半生见过的女声都要动听。  地上叮叮当当散落一地碎银,几只粗拙的大手如捡针般认真的捡银子,戏子拍拍膝盖的灰尘便滚蛋了。  我嘴角一丝鲜血不知滴落在衣袖还是腰带,才发觉头脑有些发胀眼睛模糊起来,但是耳朵还是很灵敏的。  「你没事吧?臭要饭的」眼前模糊的人影儿似乎眨着眼睛。  模糊的周围仿佛是梦境的田园,我的眼前飞出无数花田翩翩飞舞起知趣的蝴蝶。  只因一句关心的话语,我为何心头暖暖,她为什么要救乞丐?难道她喜欢我?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姑娘只是天生善良罢了。  「没事,才...才怪」我淡淡的说出,慢条斯理的个性已成为习惯。  「啊哈,你这人真疼啊,真是个好没有趣味的人」疼,当时此字在扶桑意为二逼。  说我没有趣味?我的确是个没有趣味的人,像我这样一个仪表堂堂无父无母的乞丐潼陵还是很少见的,有时候我也感觉自己长得还算风流倜傥,有没有趣味就不知道了。  「多谢夸...夸奖,赵大小姐...」  我笑了笑便昏过去了,可惜还是没看清是谁救了我这个臭要饭的,也不知这仙子除了声音动人,外貌是否俊秀,是否已经迷上我这‘乞丐中的小潘安’  当然这称号是我自封的,可是,我已经喜欢上了她,一个素未蒙面只是听过她声音的人,哪怕她样子丑陋我也要喜欢她,找到她...  等我醒来的时候初平已经换上了新衣服,在这破龙王庙踱步走来走去,这庙是我们的根据地,我们是指我和王初平,和一个老乞丐名曰慈有为。  王初平爱惜的摸着青衣,边走边讲述着那大善人的事迹,对大善人开仓放粮,设立养老院,开设慈善工坊的善事崇拜的五体投地。  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的善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难道真的没有私心么。  善人的伟大事迹还有最重要的两件,第一件是找李郎中包扎了我的受伤部位。怪不得身体能动了,只不过不像以前那么自然。  我长身而起,试着跑了几步,忍着疼痛围着山神像又蹦又跳。  「杨红樱,别跳了,我严肃的告诉你,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不是乞丐了」  「你疯了?你不是乞丐也是打零工的」他说以后我们不是乞丐,他疯了么。  「明天开始,我们就是公子哥」  大善人的善举,对我来说最重要的第二件,潼陵城的乞丐可以免费去厚德书院读书,期间学费全由赵善人支付。  先说明一下,我对读书一点兴趣都没有,关键是书院三餐免费包住宿很和我的心意啦。  难道本来碌碌无为的人生要在这里转折,天天温饱的日子由不可能变为了可能?  .....................................  .....................................  「红樱,红樱,别走的那么快啊,你一会发呆,一会又走这么快真搞不懂你」  我刚刚意识到两天前的回忆结束了。  周围的景象慢慢变成了潼陵街道,垂柳枝随风飘荡,我又回到了通往厚德书院的路上。  「啊————该死的」  该死的,才发觉头部不知不觉有些疼痛,自己不可能又撞到树了吧。  每一件事情,每个细节,哪怕每句话我都相信有特别的寓意,能告诉我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领悟的深刻就会沉迷的深刻,沉迷的深刻就会撞树。  「杨红樱,你又撞到树了啊,在再这样下去,全江南的树非让你撞弯不可」  「初平,你这老实人什么时候嘴巴变得不老实了?」  「生气了啊,我讲的笑话不好笑么?」  「好笑的话我自然就笑了」  「还在回忆那个两天前的女子?」  「嗯」  「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不是的,她长什么样子我都没见过怎么会喜欢上呢,我对她只有感激」喜欢一个人,暗恋是最好的方法。  「感激就好,永远记住,我们是平民,人家是大小姐,这是两种不同的人生,就如」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不可能的」  「知道就好,我本来想说人和狗的」初平眼神有些忧伤起来,这个老实人的确很老实,连说出的话都那么老实,不伤人。  看到初平有些忧伤的眼神我拍了拍他的肩头。  初平也拍了拍我的肩头,用食指指了指前面平坦的大道,前面仿佛无数道耀眼的光芒要闪瞎我和初平的狗眼。  「这就是厚德书院?」我俩异口同声的语调和惊讶的表情差点引来围观。  厚德书院占地百亩松树林,原是富家子弟的乐园,没想到像我和初平这样的人都能踏进面前宏伟的大门,这大门的制材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是百年红木。  「哇奥,这严肃的书院啊,这大门我都感觉很高雅,让人喜欢加尊敬」  初平驻足很久也没踏进大门,他和我的内心正承受许多压力,这压力并不是渔人改从商人那么尴尬紧张,一想到与那些富家子弟在同一屋檐下读书,一想到学习从没见识过的博学,一想到将要从这里出人头地。  「厚,德,书,院」我和初平读着门上的四字大金匾,这金匾据说是皇帝亲自御赐的呢。我认识的字不超过一百个,这四个幸好认识。  「两位公子脸色好难看啊~为何发呆呢?再不快点就迟到了呢」眼前一双马尾的伶俐女子蹦蹦跳跳慢慢朝这里走来,吃吃的笑着,含苞待放的眼角也笑弯了。  「姑娘,我兄台也许昨天偶感风寒脸色才会有些差,谢谢姑娘的好意」我们才不是看到一个大金匾就震惊了的乞丐呢。  「我不姓姑也不姓娘,我叫游小鱼~」  「姑娘人漂亮名字也漂亮,厚德书院也有女生?」初平压抑内心的兴奋,用尽可能正常的语调谈吐。  「在厚德书院,只要你老子有钱,谁可以在这读书,懂了么?」也就是说不论男女,只要有钱就能进书院读书,幸好我俩的学费赵善人已经预付了,可是他却不是我俩的老子。  「请问姑娘这里的免费三餐味道怎样呢」我淡淡的说道,还没说完她丫的撒腿跑了。  红衣马尾辫女孩就在我说话的时候消失了,我此刻已经在反思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和武大郎一样,抱歉武大郎,我不是嘲笑你的相貌和美丽,只是一时半会找不到像咱俩这么挫的人。  「红樱,姑娘一看你的猥琐像就吓跑了,干嘛装深沉啊,怪就怪你太丑了,你可千万别自责啊,尤其是别去自杀」王初平一副老实样子中肯的说道,他的话从来就是那么温暖。  「初平,开学第一天有人和我们搭话,我已很开心了」没有实力的深沉叫做装逼,我以后必须改一改我这磁性的声音和沧桑的眼神了,这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神。  「游小鱼,真是好名字,能和她交朋友多好啊」  初平喜欢上一个人心里本来就很温暖的事情,接下来我说的话语也是这样‘温暖’  「初平,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出来你心里肯定不好受」  「但说无妨,我可是乐天派」  「她其实压根就没打算结交你,他对你不感兴趣」刚才和游小鱼交谈的初平是开心的,我说完这句话后,初平已经不再是开心的初平了。  「说什么呢,红樱,别那么鬼马好么,我们不应该胡乱猜疑别人的想法的」可以看到初平一脸质疑有些不敢相信,不相信作为新同学被搭话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敢相信人间还存在着真善美这玩意。  「就当我没说吧」  「不,你已经说了————可是,你为什么就知道呢」初平双手摇晃着我的双肩,再这样下去我会被摇晕的。  如果我告诉他我瞎猜的,他一定不相信。  「她刚才一通交谈连我们的名字都没有过问,交谈过程中她专注扫视我们的行头,说话从来不看别人的眼睛,也就是说我们在她眼中不过是街道边的松树,河边的杂草一样无关紧要,不值得尊重与结交」  「红樱,你想太多了吧————再说我也不想成为松树,成了松树万一哪天你沉思的时候又要撞我了」初平意外的淡定。  「我不会撞你的,我顶多也就把你多余的枝干去掉,给你嫁接上狗尾巴花的基因和花骨朵」  远处一群女生嘻嘻哈哈走进了书院,她们笑的花枝招展。  恰巧望见游小鱼的身影,她也笑的弯了柳腰,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们走一步笑百步呢?
  「小鱼儿就是不相信书院来了一群乞丐,眼见为实才相信」  「早知道我也随着小鱼儿看看乞丐换上人的衣裳是不是真的和人一个样子呢」  「哈哈~原来乞丐入厚德书院这件事是真的真的啊」女子们的嬉笑声音渐行渐远飘向了远方,飘到了王初平的耳朵里,心里。  「可恶」初平望着远去的身影眼神中有些叫做不甘的东西,这眼神有些凶了。  「初平啊,以前我们要饭的时候不也是让人看不起么,你装什么熊,以后不要这个样子了」  「是」初平沉思片刻,挠了挠头皮说道。  「要时刻记住我们是乞丐,哪怕出人头地的那一刻也要清楚自己以前的身份」  「是」  「我们进书院吧」  「是」  我安慰般的拍了拍初平的胸脯,他也拍了拍我的胸脯,我安慰般的拍了下他的肩头示意不要太过意不去,他也试图拍拍我的肩头要告诉我他没事。  「够了,别闹了,初平」  直到初平的屁股被猛地踹了一脚才乖乖的进了书院的大门,他最后听到的是我这磁性的声音。  无论如何那天我俩迟到了,入学的第一天却迟到了,虽然还有很多同学没到,但早已经从教书先生这锐利的眼神中找到了我们的归宿,锐利的眼神下还带着耐人寻味的微笑。  我知道,接下来一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图:赵明雪]
  书院的清晨和喧闹的街市不一样,少了喧哗和油腻腻菜花的味道,我和初平早饭还没吃就急着到书院还不是为了免费的早餐,刚踏进教室的我们怔住了,并没有早餐,已经开始上课了。  「你们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花白胡须的老头,一身白色大衣勾勒出他的佝偻身材,傲慢的背负着双手一副严肃的要命的表情,这表情好像告诉我,杀父之仇。眼中仿佛要飞出钉子来,夺妻之恨。  难道我和他有仇么,难道我得罪过他么,我心里发毛的只想一拳打飞他。  看到教室内的半数同学盘腿坐在坐垫上,教室内空余的垫子还有半数,这个时辰才来了半数!?  可是为什么这十多人人的目光都盯着我俩呢,我们鼻子上难道有鼻屎么?这些目光都是灼热热的,如激光枪一般一动不动的射击。  「老师好」我避开他们众人的目光,装作自然的拱手作揖,微笑。  「这学生的确很懂礼,不懂礼的人就不算是人————俗话说有礼走遍天下,无礼寸步难行」这个先生好像很开心,他好像不讨厌我那恭敬的虚情假意。  听到这句话我脑筋转动,似乎已经知道他是谁了,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礼仪之名人。  难道这就是潼陵赫赫有名,祖上三代皆中榜眼的孔大眼,以‘孔子再世’自居闻名江南。到客栈吃饭都可以不付钱吃霸王餐的。  「伟大的孔子明老师,受我一拜」  初平已经跪倒在地,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虔诚的膜拜他的偶像,我记得他说过他要成为一个出名的人,一个出名的人可以让许多人诚服。  但是,我认为尊敬一个人往往比畏惧一个人更有震慑力,虽然都是让别人诚服,但威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这孩子真是个德才兼备的好孩子啊,快快起来吧」  「谢谢老师,老师别介意我眼睛进沙子了」  「很多德才兼备的好孩子见了我总是眼睛进沙子,没事的」  孔老师搀扶起泪流满面的王初平,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初平的鼻涕泪水,初平挽起袖口擦拭完眼中的泪水。  哭哭啼啼的初平像个爱哭的婴儿,崇拜偶像瓦解了心智,可是盲目的追星不一定是好事。  「孔老师,我们可以坐下听课了么?」  「嗯————————————去吧」老师摸了摸胡须思考片刻说出下一句‘去吧’,老师的眼神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我示意初平找个空位坐下,我俩绕过那些久久注视我们的眼睛,初平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走着,总感觉在这阴暗的角落里总有无数双色迷迷盯着我的下半身看。  扑通扑通,心跳有些加快了。  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我俩慢慢席地而坐,地板是木质华贵地板,屁股下坐的是虎皮毛绒坐垫很是柔软,我便极力舒展开双腿惬意的拿起手边的《乐府》玩味的看着,虽然我识字不多。  乐府是古代音乐机构,后世泛指音乐题材。这堂课是音乐课学习歌唱,孔子明老师声音如此嘶哑难道还可以演唱乐府的精髓?简直是对古典乐的侮辱和玷污,或许他有对乐府更深刻的理解。  「我要开始颂唱了」孔老师清了清嗓子运起丹田之气,干枯的脸上布满微笑。  古代诗词都是押韵的,诵读起来类似唱歌,颂唱也是朗读的一种形式。  同学们鼓掌欢呼迎接伟大的歌唱者。  「远上寒山石径斜」孔子明斜着眼睛扫视所有人,紧绷的大衣勾勒他的佝偻身躯。我看得到他佝偻的身躯布满肌肉,每块肌肉似乎听到诗句就会兴奋的跳跃。  「白云生处有人家」他脸上为什么读到‘有人家’的时候脸上露出猥琐的坏笑。白云深处假设真的有母女二人,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停车坐爱枫林晚」他虎躯一震,身上居然散发一身臭汗,他会内功?  「霜叶红于二月花」他一动不动下半身大腿的肌肉开始痉挛,这种扭曲的姿势让人遐想翩翩。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难道这就是颂唱的威力,反正我是真的怕了。  胃里翻江倒海,我他妈的想吐。  同学们和初平眼神有些痴呆,不会是被这优美的旋律折服了吧,话说老师一动不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不知道谁小声说了一句「动了,他动了」  咔吧,咔吧。  唱歌痉挛的老师突然摇头晃脑起来一跳三尺高,跳到初平面前用力推开一旁沉醉的女同学,虎口用力掐住初平的喉咙死穴,这瞬间发生的事情不过几秒,我再次怔住了。  「老师,不要杀我」初平的条件发射很快,迅速吼出嘶哑低沉的声音。  「你这个满口仁义的臭虫」孔老师高傲的扬着头,眼睛始终盯着初平一字一句的说道。  「老师,您不是说我是德才兼备的好学生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
  「老师你全知道了啊,我虽然迟到了,但是还有很多同学没到呢,老师这太不公平了,为了这事我死不瞑目啊」  「你以为迟到这件事能让我生气,太小看我孔子明了」老头嘴上露出妩媚的笑容。  「老师,喉结好痛啊...」  孔老师手上青筋暴起,这双健壮苍老如枯树枝干的手尽然如此有力,竟一手将初平提了起来,初平两条腿离开地面在半空扑腾着,初平啊你那老实的笑容为何消失了。  「让我放手也可以,你这臭不要脸的乞丐加小混混,立马离开我这神圣的讲堂」  孔老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叫嚣着,他绝不允许神圣的讲堂被人玷污,乞丐更不能玷污这。  「可是张善人替我们教过学费」  「就算交了学费,我也不允许乞丐当我的学生,懂么,死乞丐死花子死要饭的」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是乞丐」  「你以为你换了一层皮我就不认识你了么,你看看自己的手臂上吧」  「原来是这样啊...」  初平挽起袖口发现了手臂上的烙铁印记,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些印记啊」我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这些印记我比谁都清楚的,年幼时我俩在街头讨饭,我俩时常讨不到饭挨饿,我们挨饿一天两天可以,但是三天四天就受不了,可是我俩要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我俩不惜去客栈偷馒头。
我小时无父无母所以缺奶,个子比较小。还没到客栈就饿昏了,可是初平每次总能拿到食物回来找我,我们就在荒废的龙王庙吃,吃饱了我们就一起玩一起给矿场做零工。  小时候初平总是笑嘻嘻的,无论是在矿井挖矿,还是去到客栈偷包子,他知道我最喜欢吃包子了,每次拿到包子来找我,脸上总是憨态可掬的笑容。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拿到两个馒头挨了多少打,挨了多少棍棒,甚至曾好几次被官府当小偷抓去拷打折磨,手臂上的旧伤一层叠一层已经如指纹一样永远存在。  这些伤痕,这些记忆,是永远不会抹去的童年。  「哼,不光是手上官府的印记,你身上的臭味也告诉了我你好久没洗澡了,一般大户人家不会这样肮脏的」  什么是肮脏,肮脏只是肉体的肮脏么,心灵的脏脏比肉体的肮脏还要脏。  老头松开了初平,一个理智的人是不想弄出人命的,如果皇帝下旨杀人不犯法他是会做的。  初平喉咙的鹰爪暂时退下了,初平趁机干咳了几下喘了喘新鲜的空气。  「一时乞丐难道就一世乞丐了么?为什么要看不起我呢,为什么不把我当是空气呢?把我当空气或者把我当屁一样放了吧」初平多么希望摆脱乞丐,平民,打零工的这些字眼,可是这些字眼总是对他尾随,原来他进书院并不是和我一样为了免费的伙食,而是为了摆脱。  初平说罢笑了笑,就是这样释怀的笑容,无所谓的笑容,迷死万千少女的笑容。  「厚德学院一百年来从没收过乞丐,我不想你玷污了书院。快点滚,我不想看到你」  这赤裸裸的挑衅,好想站起来给他一拳。本来为了免费的三餐而来,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吧,我走」初平意外的沉静。  「出门左转直走一百米,不送」老头熟练的说出这一句话。  初平失神的直起身来,回头对我笑了笑便走出了门口,显然老师不知道我也是乞丐,初平也没有说出我也是乞丐,他居然想让我继续待下去,为了那珍贵而且免费的三餐。  不管是不是迟到已经无所谓了,遭到迫害也是应该的,因为我们曾是乞丐,是人间的废物。我承认初平是个废物,而我就是比废物更废物的垃圾,一个连朋友都帮不了的废柴。  只能发呆,沉思。  「你,是不是乞丐」孔先生板着脸问我。  在老虎般的面容,逼问的我陷入了沉思,在三餐的取舍面前沉思。  周遭的同学开始议论起来,我知道我身上的臭味已经暴漏了我自己。  「哈哈,我不认识他,他是谁啊」  初平转过身来大声的吼出,此时的初平比实际年龄稚嫩,脸上流露出老实的笑容。  就是这样的笑容,一个眼大一个眼小忘我的傻笑,迷死万千少女的笑容。  我仰望着初平慢慢站起身来,好像告诉初平,我也是你的同伙,别再隐瞒了,不要为了免费的三餐而作贱自己了。  每天吃不饱又如何,其实只要自己快乐就够了,何必抛弃名为尊严的东西呢。  对,我们是乞丐,是没有尊严的。  「刚才你俩还是一起来的,他真的不认识你?」老先生紧紧攥着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老先生,我真不认识杨红樱」初平有些慌张了,他要极力的让我在这留下来。  我慢慢的坐下大脑思绪万千,随意掏出口袋里的二手旱烟,拿出火石点燃抽了起来。  周围的世界好像静了下来,随着嘴角的烟雾吞吐,我变得快意恩仇,我笑了。  周围众人和孔子明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初平看到我坐下了,才放心的转身,这个傻兄弟,你要去那,你能去哪?我深吸了一口旱烟。  啪,拍案而起。  「认识,而且还很熟呢,我们从小一起讨饭一起打工,一起被富家子弟欺负,一起吃百家饭长大的,一起干你娘,我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杨红樱和王初平是朋友,永远是」  「好,快滚,我不想看到你」孔子明异常淡定,本来以为他听到这句话会发疯。  「嗯」我将抽完的烟头随手一弹,在半空中画出完美的抛物线,正好打在老头的脸上。  「嘿呀」孔先生一摇晃身子,轻松的做了一个假动作闪开了烟头。  我和初平的学院生涯第一天就结束了,我们注定不能考取功名为国效力,因为我俩是乞丐啊。  突然间。  「你俩臭要饭的去哪啊」  我们俩是要饭的,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加上‘臭’这个字,我俩身上的确真的很臭。  「我是要饭的,但是不要加上臭这个字,虽然我身上真的很臭」去哪里?想去哪就去哪喽。  门口站着一个高挑的美少女,睡眼朦胧包子脸女孩,眼中的碧绿似高贵的蓝宝石闪动灼灼之光。  她是多么与众不同,有血有肉的男子都会有种想认识她的冲动,这脱俗的艳丽似乎等待了很久。  这女子是一个高挑貌美的仙子,普通袖装穿的清新脱俗,头上的三千青丝随意用碧绿发簪轻松扎住,怀抱中的高贵波斯猫正在呼呼大睡。  远远就闻到了这女子的芬芳,我可以猜想她的黑发也是这香气————兰花香  这个包子脸的女孩为什么叫住我呢?  「叫我么,包子」  「包子?谁是包子,啊?」赵明雪眼睛睁的大大的,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我望着她这苍白如雪的面庞有些惊讶,便慢慢抬起手臂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指尖旋转一百八十度指向她的鼻尖,这个回答足以让她知道谁才是包子。  这女子双手捂住脸颊,脸颊满面桃花飞,似乎发现自己的脸有点像包子。  「我叫杨红樱,樱是樱桃的樱————你好,再见」说完我便要转身离去。  「嘻嘻,她的脸的确有些像包子呢」初平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这女子只是嘟着嘴巴自己生气,直勾勾眼神似乎要杀了我,后来才知道她当时并没有生气,而是每次说话时都要考虑下,总是考虑很久才说,考虑的时候就是这个生气的样子喽。
  「 老先生」赵明雪认真的说道。  「 嗯?赵大小姐,你叫老夫啊」赵大小姐?难道是那个赵大小姐?不可能吧。  「 老师,我想告诉你。这俩人虽然是乞丐但是你不能赶他们走,何况乞丐的学费赵正气已经预付了,这样做是不道义的,这样做恐怕不妥」  赵明雪说话间有一种王族后裔的霸气,脸上的懒散消失变为认真,但丝毫没有笑意。  「 厚德书院三百年的历史,第一次居然让乞丐进来读书,要是老祖宗见了恐怕都要发笑呢————赵明雪,他们是乞丐,您不必替他们说话的」  「 可是我替他们说了,这个面子老先生不会不给吧」赵明雪依旧慢吞吞认真的说着。  时间是把杀猪刀,沉默是时间的杀猪刀,这句话是孔子明的杀猪刀。  沉默片刻,孔子明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阴笑。  「 好吧,他俩可以不走了,但是我要问一下赵姑娘,为什么同情乞丐呢」  赵明雪沉默片刻,嘴角上扬没有微笑。  「 嗯哼,乞丐也是人啊,人也是动物嘛,麻麻生前要我对待动物要有菩萨心肠,尤其是家里的哈士奇,它每次被父亲责骂的时候我总是替它说话的,哈士奇每次脱险总是露出傻傻的微笑,挺有意思的,学院总是少些有意思的人嘛」  这些话语实在是很深奥,我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到底是在说我们还是在说狗。  孔子明似乎明白了,一拍脑袋,对着门口的我俩压低声音怒号「出门又拐直行五百米,走吧 ,我不想看到你们」  这个老顽固居然有如此转变,我和初平有些郁闷,眼前的赵明雪究竟是何方神圣。  赵明雪爱抚着波斯猫,一眨一眨的眼睛变成了迷人之弯月,拉低眼眸认真说道:  「既然,先生已经不赶你们走了,那边是柴房,犯错的学生都在那里接收一点小小的惩罚的」  「 谢谢赵姑娘的好意,可是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我背负着双手沉稳的说道。  「 小蝌蚪要去找妈妈么?」赵明雪讲冷笑话都可以如此认真,说完便进了教室。  小蝌蚪没有妈妈的时候就会去找吃的,它们要活下去。我无视掉赵明雪,拉起初平的手就要离开这里。  「 红樱,你要冷静,你装什么熊,小时候你不是总给我将韩信的故事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免费的三餐能使我们天天不用挨饿,这是你千百年来的梦想啊」初平止住了脚步,和蔼的对我说道。  「 初平,不要再说了,快点走吧」  「韩信的什么故事?」赵明雪从背后探出脑袋认真的问着,眨着大眼睛似乎翩翩飞起。  初平惊呼「 啊!!!」  我和初平被吓得不省人事许久,刚才她明明进了教室,怎么突然又出现在背后,这突然的惊吓要是换做以前的初平早就吓尿裤子了,我说的是初平吓尿裤子,不是说我。  「 从背后吓人是不对的」  「 哦」  「 谢谢姑娘的善良心肠,如果以后有用到初平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们尽力而为的」  我很感谢赵明雪的好意,这样一来就不用饿死街头了,天天可以吃得饱了。  「 哦」  「 姑娘,后会有期」  「 哦」  我坚强的说完便扭过头拉着初平的手,毅然决然的走了,我比谁都清楚免费三餐的厉害关系,确实感谢那个好心的包子脸女孩,从刚才孔子明阴险的毒眼中我看得出她不是平凡之辈。  我和初平大步向柴房走去。  「吆喝, 原来你一直想去柴房啊,我以为...」  要想从夹缝中活下去,就要有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毅力,一想起曾经韩信大将军都一脸自信的钻过小混混的胯下,我的心释然多了。  回忆起生前年少的自己,总是感觉在这混沌的世界面前我是多么太天真了,正是这份天真使我走上了逆转的命运————命运女神正对我微笑。  我知道,接下来一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图:杨红樱,主角
  「你们来了啊」树荫下一人挺直腰杆矗立着。  「是的,来了」我深沉的回应道。  「你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别说了,我都看见了,你俩是受罚的学子」这黑影也深沉的回应道。  这种场景不免让我联想到地下反抗朝廷的邪教成员间的秘密接头。  阳光照到的地方就没有阴影,有阳光的地方能休息我就绝不到有阴影的地方去,微风吹去了头上的树荫,眼前这片阴影散去了,阴影中的人也走出来了。  「别说了,我看见你们累了」  这柴房门口的瞎眼瘸子老头接待了我们,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一样,瞎掉的一双眼珠子已经换成两颗绿色玻璃珠,时不时旋转仔细打量我俩。  明明是个瞎子却硬说自己看到了,他到底是用哪个眼看到的实在是让人费解,难道是底下的那个眼?  「大爷,你的眼睛和西洋人的一样哎,都是绿眼睛还能旋转。这么潮流的打扮,难道你来自大不列颠么」  我一边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双手用力的在瞎子面前挥舞,看到瞎子一脸茫然我才住手,他果然是个瞎子,他是看不见的。  「跟我来」一脸茫然的老头说道。  强光一闪,我才发现我的眼睛被强光晃了一下,本以为是他的假眼反射的太阳光,凝眸一瞧见瞎眼瘸子手中拿着一柄锋利的镐斧。这柄斧头的斧刃正闪闪发光。  「嘿嘿,别犹豫,跟我走」  「大爷,我想问个问题」初平很老实的发问。  「快,说吧」  「你要带我们去哪,不会是杀了我们吧」初平心虚的问道。  「带你们快,点工作啊」老头面无表情的快速说道,他好像真的有急事一样。  「可是,我们没说我们要去工作啊」  老头手中的斧头攥的更紧了,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暴起,眼神中依旧是两颗玻璃珠在打转。  我和初平后退了一步,老头耳朵上的肌肉微微颤动,沉默一秒后急忙张嘴。  「受罚的学生都要去的,放心,一丁点都不累,相信我」  说实话,这老头总让我感觉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一个活脱脱说话不合逻辑的蛇精病。  「好,我相信你,但我也想问一个问题」我向前走出一步提问。  「快,说吧。我赶时间」老头语速加快了,手上的青筋绷得如琴弦一般,两颗玻璃珠瞪着我沉声说道。  「我的肚子好饿,可不可以先吃饭,就是那个免费的伙食啦」我提醒他,我饿了要吃免费的伙食。  「吃大便吧,你!」老头条件反射立马吼了一声,突然脸色大变,强行挤出笑容露出满嘴的大黄牙低声说「我说的是可以吃饭的,必须要干完工作才能吃饭的,要快哦」  这老头难道大脑也坏掉了么,说话怎么突然不符合逻辑。  「这样啊,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诸葛雷!?嗯!?嗯!?嗯!?」  老头的笑容立马消失了,突然满脸狰狞,脖子上的青筋大动脉暴起,他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没啊,诸葛老先生」  我和初平有点害怕拼命的摇了摇头,我一直很淡定,可是我看得出初平是真的怕了。  「那么,我们赶紧走吧」  诸葛雷僵硬的脸部突然挤出满脸笑容示意跟他走,我和初平尾随他身后。  我坚信他总有一天会爆血管而死,像这样折腾自己的脸部,血管,大动脉,正常人是受不了的。  等一等,他变脸的速度好快,就算夏天中的变色龙也不及他的一半,更何况是粪坑里的随意蠕动躯体的蛆呢。  他这些异于常人的举动让我想起了江湖上的一名杀人如魔鬼的杀手。那杀手我记得有无数张面孔,杀人成魔嗜杀成性,一天不杀人就手痒痒的杀人狂。  想到这我怔住了,不敢再想下去,江湖中的人和事在我的见闻中总是那么阴暗的,缺氧的金鱼拼命吮吸河面的甘露,深海中的抹香鲸和巨型乌贼日日夜夜的扭打,这两个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不是么?  「你是千面郎君,诸葛雨田」王初平也想到了,我们两个想到了一起,这老头身上太多疑点不免我俩天真的猜疑。  诸葛雷耳部肌肉微微抖动,停住脚步挤出一丝笑容,可是脸上看不到这假笑。  「哈,哈,哈。千面郎君早已死了,才不会来这里当监工呢,更何况我是一个双目失明的瞎子啊」  「我当叫花子的时候听说千面郎君有一双鹰的眼睛,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呢」  我一跃而起在瞎子面前流利的踢出二踢脚,朝着老头的脸部用力的比划,伸出剪刀手猛戳他的假眼,露出臭脚丫在他脸上抖动,最后咧开大嘴巴露出黄牙做鬼脸吓唬他。  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是,老头一脸茫然。  他果然不是杀人魔千面郎君,如果他是杀人魔我俩早已经是死人了。  「闹够了没有」诸葛雷慢悠悠的说道。  「走吧,监工大人」我俩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和初平这才放心的尾随他,老头的背影似乎催眠我俩,不知不觉就被带到了后山。可明明书院到后山好几里。  在厚德书院的后方,没有花园也没有墙壁,只有茂密的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野。  夕阳下,野鸦高飞一望无际的荒野,瞬间有种想把这景色画下来的举动,可是我不会画画。  一路上多是茂密的草本植物高过我的肩膀,草丛内必有蟋蟀吱吱吱叫个不停,路边还不时发现一些残肢断剑和死人头骨,头骨都是扭曲的,看来生前一定受过非人的痛楚。  这里似乎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你,怕了么?」  「呵呵,我怎么会怕呢」我杨红樱从来就是不怕死的人,从来。  此时草丛沙沙沙响了几声,响尾蛇猎捕猎物和这大有雷同,草丛内几双大黑手迅速伸了出来,六只大小不一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衣领,硬生生的急忙把我拽进草丛。  原始的恐惧侵蚀我的全身,我感觉到了冰冷已经到了我的大脑,我对着瞎子什么,他要杀人灭口?难道是这瞎子非要把我们引到荒山要把我们做掉再毁尸灭迹?  一想起路边的扭曲的死人头骨我顿时有一种要被杀死的觉悟,这觉悟比小时候被人群殴还要恐惧,我想要喊出‘救命’的时候已经晚了。  「嘘!」草丛内几个黑影伸出食指沉声嘘道。  「啊,不要杀我」我眯着眼睛身体缩成一团吓得满头大汗。  「嘘!」  等一等,这声音有些熟悉,莫非是他们我想我知道是谁了,我睁大了眼睛,睁的眼眶大大的布满血丝类似牛眼,我愤怒的望向他们。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草丛内一个穿着马褂秃顶的胖子笑眯眯的搂着一个头发茂密的小瘦子,笑声止不住的说道。  「欧哈哈,对啊对啊,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这个傻笑的胖子是唐牛,瘦子是唐鼠,另一个是上半身纹着关公的人叫张章,都是小时候一起要过饭的乞丐,他们怎么在这里,我已猜到他们也是被罚到这儿作工的。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刚才我们爬在大松树顶望见你和诸葛大爷套近乎呢」唐牛憨笑道。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杨红樱,我还没说完呢,凡是和诸葛大爷说过话的人都会被带到这里来的」唐牛依旧憨笑道。  「哦,这样啊————那你们在草丛里做什么」  「你以为我们专门在草丛里吓你啊,少臭美了,我们三个在草丛抓蛐蛐啊」唐应不耐烦的指手画脚。  「抓蛐蛐?」  「对啊对啊」三人天真的一起答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不是来罚工的么,怎么敢在这抓蛐蛐」王初平看来也对吓我这件事有些愤慨,有时候我感觉我和初平是心灵相通的,我饿的时候他似乎也饿,就跑去客栈偷包子,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他似乎比我更痛,拼命殴打欺负我的小混混。  「是老朽让他们抓的,我告诉他们人齐了再去工作,人不齐就先给我抓蛐蛐」  诸葛雷用小拇指挖着鼻屎慢悠悠的说道。  「抓蛐蛐不错哩」  我和初平笑嘻嘻的蹲在草丛熟练的扒开草丛,侧耳倾听蛐蛐稀疏的叫声,下一刻就要抓到蛐蛐。  「草泥马,现在人齐了你抓什么蛐蛐」我被一脚踢翻在地,摔了个王八翻身。  诸葛雷把鼻屎弹到初平脸上继续说道「凡是到学院读书的乞丐零工布衣多达百人,被孔子明留下来的全部都正在山上做工呢,不愿意吃免费三餐的都已经被赶出书院了———————这就快上午了,还想不想出免费的午餐,据说今天的午餐是烧烤小牛腿,想吃的话就赶快去干」  「请问我们上山干什么呢」  诸葛雷猛地一甩斧头,斧头旋转飞来射向我的脑门,我一歪脖子。斧头‘嘟’一声钉在了树干上。  「拿上斧头上山打柴,每人打足五十公斤就可以回柴房找我,在山上如果发现了奇怪山洞要第一时间及时告知我,别的不要问太多,我已经讲的够明白了,快点去吧」  诸葛雷气喘吁吁的一口气说完了,对着我们笑了笑。  「嗯,好的」为了免费的午餐我要行动了,这一百斤的柴对我来说是小事而已,我自信的笑了笑。  「我补充一下,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开饭了,你们好自为之」  诸葛雷说完便转身挖着耳屎离去了,他走的方向不是柴房的路,还哼着小曲。  我们五人便顺着山路到了深山里,到处都是蜿蜒古怪的枯树,看见这么多的好柴我笑的合不拢嘴。  「开干吧」  在我的一声令下,大伙拿着斧头见树就砍,在小时候我们都曾经在木匠那里打过工,对木材十分了解,能瞄准根部出手利落,就算十人合抱的大树我们也能在一刻钟内将它砍倒,我砍树有个习惯,我喜欢把我眼前的松树砍成欺负过我的人,力道迅速提高三倍,斧头在树身划出漂亮的划痕,木屑乱飞中大树已经倒下,眼前终于没有任何树阻挡我的去路。  我脱了湿漉漉大衣,席地而坐,大口的喘着粗气,上半身像是洗过澡一样透明。  「呼呼,正...正好五十公斤」  「嗯...是...是的」  初平一甩头发如同狼狗在河中湿了毛发一抖擞全身,无数的水滴甩向四周,尤其是这小子甩了我一脸臭汗。  「还...还有半个时辰呢,休息会便要回去交差呢」  瘦高个张章脱下袜子一扭湿漉漉的袜子,袜子哗啦哗啦下雨般下个不停。把靴子倒了过来,从靴子里哗啦哗啦流出了一斤的臭汗,湿漉漉的脚掌上也纹着一只猪头。  「听...听说,柴火是供给书院厨房和澡堂的必须品,我们的功劳可大了」唐牛躺在青石板上,大肚皮上冒着热蒸汽,汗水落在灼热的青石板上发出‘嗤啦嗤啦’  「唉,对了,不是有很多像我们一样的人都在山上做工么,怎么没见他们下山呢」初平好奇的问道大家。  「对啊,对啊,真是奇怪」  谈话间丛林内怪鸟声起,除了鸟叫没有别的声音,寂静的有些不自然。  阴暗的丛林讲起阴暗的话题总是让人害怕,这山中小路的确没有往下走的其他人,他们不会是出事了,大概是忙了一上午也没干完自己的工作,我望着布满浓雾的小路出神。  浓雾里似乎有个人徐徐走来,是同伴么?  山中浓雾里慢慢走出一人来,一身布满补丁的红衣服老太太,手拿柴刀弓腰在浓雾里匍匐走着,山间蜿蜒的岩石错综复杂,老太只能类似于爬的姿势行走,瘦小的老太稍不留神便可掉进诡异的石缝中,石缝张着大嘴巴内部漆黑一片,根本不知道石缝内有多深有多险。  老婆婆虽然佝偻笨拙,但又似乎很灵活,脚下的乱石竟然如履平地。  「哎呦,这蘑菇太漂亮了」  老婆婆望着花红的毒蘑菇痴痴笑的合不拢嘴吧,这蘑菇红白相间布满斑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毒蘑菇,说不定这馒头大的毒蘑菇内还藏着皮肤光滑的毒蛇呢。  「这个老不死的真是活够了,初平,你说呢」唐牛望着老婆婆嘀咕道。  「这蘑菇看样子很好吃的样子」王初平脸上露出笑容嘴角流出了一团液体。  「那个真的能吃么」唐牛望着采蘑菇的老婆婆出神,他肯定心想自己是不是搞错了,这蘑菇真的能吃?  老婆婆伸手抓住了蘑菇根部,一手慢慢的抚摸起来,嘴里兴奋的嘟囔着‘我这就能吃到好东东了’蘑菇在爱抚下微微萌动,我看见蘑菇内有条青蛇的身影在蜿蜒舞动,吐着信子舔着蘑
  菇内壁。  这种蘑菇只有在江南深山才会见到,这蘑菇内部喜欢藏着毒蛇,这种现象和动物的伪装色一样。  「恐怕你活不过今晚」  我怎能见死不救,上衣也来不及穿,光着健壮的后背从青石板翻身而下一个跳跃性疾跑奔去,脚下的石缝似张嘴的鳄鱼嘴巴一样贪婪的盯着我的脚丫,我的脚丫没穿鞋子白溜溜的在大大小小的石缝间跳跃,布满汗水的脚丫如同抹了油一样灵活。  我跳到老太太面前一把扶住老婆婆,‘啪’一手打掉老婆婆爱抚毒蘑菇的老手,老婆婆一脸诧异。  突然之间「嗖」  蘑菇外表皮如棉绒一样柔软易破,一条滑溜溜的绳子破蛋而出,不,这是一条滑溜溜的蛇。  青蛇绷紧长身笔直飞出,张着布满错综复杂毒牙的小口射向老婆婆,我清楚的看见它小嘴上的毒牙上布满黑色小孔,没猜错的话这小孔是注射毒液用的。  就在这片刻,当断不断必先其乱,斧头在手。  「嘿呀」我高高举起斧头一刀砍去,嗤啦一声撕破布匹的声音,青蛇断为两节鲜血四溅,老婆婆苍老的脸上布满一团团绿色的液体和一脸惋惜,斧刃尖端一团绿色的血液顺流而下。,  一切马上回归寂静,望着断为两节的青蛇,两节躯体分别蠕动起来钻进石缝。  我舒了一口气,老婆婆一脸臭绿色液体满脸写满不相信,瞳孔中的血丝布满质疑与愤怒。  我知道,接下来一定不会发生好事。    图:王初平,所有插画来自伊吹五月。
  「你。。。」  老婆婆顾不得擦拭满脸绿油漆般的臭血,双眼喷着火焰盯着我的瞳孔。  「大娘,刚才那蛇差点伤了你,你没事吧?」我淡定的笑了笑,从背后拿出抹布,擦拭干净斧头上的蛇血。  「没事」  「大娘,您没事就好,后会有期」我将擦拭干净的斧头熟练的放于腰际,拍拍手上的尘土转身离去。  「站住」  「?」  「好不容易找到一蘑菇打算卖到药店去的,好换几文救命钱,没想到你这少年好鲁莽,弄坏了香菇打死了青蛇,我怎么去卖钱呢?少年,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会吧,这老婆婆居然是采药人,采药人就是将山中名贵药材自己采集然后转手卖给药店的一种职业,我刚才明明看到蛇差点伤了这老婆婆的,我便出手相助,没想到我多余的帮助破坏了老婆婆的发财大计,这年头喝口水都塞牙缝。  瞬间我感觉恶心的无地自容,胃部有些翻滚,饥饿与倒霉交错着。  「大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我的心里乱糟糟的,老婆婆万一让我赔偿他的话就麻烦了。  「我要你如数赔我」  「那毒蘑菇加青蛇,药店怎么卖我就怎么赔吧」以前我在药店当过小工,价格我有些了解,应该超不过十文。  「正好一两银子」  「什么?!这不是坑人么」老婆婆,你别要钱了,你要我的命吧。  唐牛和初平看到我和老婆婆纠缠不清便赶了过来。  「杨红樱,让你多管闲事,你看你摊上事了」唐牛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红樱,我真替你感到难过」  初平,你替我难过有什么用,你帮我拿出点钱来多好啊,话别说的那么漂亮啊。  「少年,本来把这香菇和青蛇卖到药店就可以卖到三文草了,那样我那面瘫的女儿也就能多活一天了,你为什么这么歹毒啊,还想赖账」  老婆婆哭哭啼啼起来,为什么只打雷不下雨呢?  「老东西,你为什么只打雷不下雨呢?」唐牛厉声问道。  老婆婆哇的一声大叫,瞬间瘫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从眼角泪如泉涌。满脸的蛇血被泪水洗干了。粘稠的蛇血和眼泪胡乱的在脸上挂着。看到这样的情景我惊呆了。  「老婆婆,别哭了,这儿有一担柴火,送给你了————好做赔偿」  「偶?」老婆婆止住哭泣扭头望向柴火,眼神充满贪婪。  「杨红樱,你疯了么,这些柴火卖到闹市可是值五两的啊」唐牛拍着我的肩膀瓮声瓮气的说道。  「红樱,你把柴火给了他,我们怎么办」初平悠悠道。  我想过这个问题,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果半个时辰内砍不到一百斤柴火交差,那么轻则吃不到午饭,重则可能把我逐出书院吧。  「柴火给老婆婆救急用,我还有的是力气————婆婆拿去吧,买了药替我向你那面瘫的女儿问个好」  我估计这老婆婆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她的女儿,她虽然面瘫但是也会发笑的,全天下绝对找不出像这样‘疼’的人了。  「好的,一定」老婆婆嘴角不自觉上扬,诡异的微笑。  老婆婆爽快的答应了,像个儿童般伶俐的溜到我的身后背起柴火,笑呵呵的离去。  老婆婆背着柴火离去,换来的是同伴的冷眼。  「杨红樱,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突然就没了五十公斤柴火」唐牛佯作哭泣坐在地上,胖乎乎的肥脸上水汪汪的小眼睛写满童真和呆滞。  「赶紧干吧」初平沉默的拿起斧头,一手抓住树干,一手‘框框’砍了起来。  「初平,我自己来」我拍着初平的肩膀说罢,要拉起初平,可是怎么也拉不动。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淡然的话语似乎如风声一样那么中听。  「当我是朋友的话,让我自己来」这不怒而威注的双眼,拿起斧头将旁边的树木用了很多力气才砍断,初平毕竟也很劳累了。  我闯的祸,我自己担着,我不想让初平替我受罪,总有一种对不住初平的感觉,我宁愿和朋友们一起享福,也不想让朋友为我而受苦。  初平理都不理我,吹着口哨卖力的砍着柴「如果不让我替你分担点,我才难受呢,这点体力活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这小子,真受不了你啊」我笑了。  有人说,朋友是不能帮你也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人,朋友这字眼对我来说如此宝贵,若是没有初平,我小时候可能早就饿死了。  看到和我一起劳作的初平,我心头暖暖,庆幸这辈子遇到了他,我此时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一句话。‘你若是对我存在感激想要报答我,那么就是对我的侮辱,亲兄弟之间是不求回报的’  对,亲兄弟之间是不求回报的。  柴砍完了,我和初平累的只能手扶拐杖才能站立,拐杖是把一结实的松树干削尖打皮制作成的,非常坚固。微风吹来拂过脸颊,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没有劳累只有忘我的清爽,静静听风诉说着他的故事,这种感觉真好。  「红樱啊,你说你何必呢,作为朋友我是为你好,以后长个心眼别轻易相信别人,那个老东西就是看准了你的柴火...」唐牛一路上唧唧歪歪,大道理小道理没完没了说个不停,他的小眼睛布满童真和幼稚。  「嗯,我知道了」  「红英啊,你就是傻,救了别人还碰一鼻子灰,我要是你早就打死那个老婆婆了,以后别再犯傻了」唐鼠叮嘱道。  「杨红樱,樱是樱桃的樱,谢谢鼠弟的提醒」  「杨红樱啊,我说...」张章还没说完,王初平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语。  「还有完没完了,能不能让我的耳朵清静一会,有这么多力气刚才怎么不帮红樱砍柴啊」  「初平和大家的心意我都知道,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交差吧」  众人哑口无言,背负厚实的柴火堆默默行走在如日中天的羊肠小道。  厚德书院,花满院  我回到书院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走过花满院之后就是柴房了,可是,院子内为什么人山人海,公子哥们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游小鱼也和她的姐妹嘀咕着什么,我感觉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  人群中有张桌子,桌上有一杯清茶,茶水旁有一人脸色苍白如雪满头银发,这人舒服的坐在精致的雕文木椅上,双腿随意的伸的老长,慢慢品尝清茶的香甜和苦涩。  我背负沉甸甸的柴火步履沉重的走过。  「站住」金铁花面如白玉柔声柔气的说完。  这个白皙的郎君是厚德书院的院长,虽然一点血色都没有,并且瘦弱不堪,但是还是没死。  突然一双强有力的食指死死扣住我肩膀的命门,我的双脚便不听使唤的僵住了,手臂隐隐作痛,稍微呼吸一下都能感觉到手臂要爆裂的痛楚。  这个白面郎君金铁花,他的手腕为何有如此大的力气,我整个人仅仅被一双食指扣住肩膀就无力了。难道这就是点穴?莫非他是江湖中人,想到江湖二字我心里发毛起来。  「我...我已经站住了,为何把松开我的穴道,挺痛」我咬着牙颤抖的说道。  「我怕你不老实」金铁花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  周遭的众人诧异的望着,他们不敢相信平时文绉绉的金院长竟然力大如牛。  「我再不老实也不可能跑得出这个院子,对吧,金院长,您就高抬贵手」初平中肯的说道。  「呵呵呵,我扣住这小子的命门只是想多看一眼他的眼神」  「我眼神怎样」  「你眼神坚毅眼眸深处散发碧绿之光,尤其是这对剑眉很是锋利,很像江湖中凶残的杀手外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仔细打量着我的表情,似乎期待着什么。  我的眼神真有他说的这么好么,我只是听初平说过我眼睛在夜晚能散发幽蓝的微光罢了,仔细一想,他故意说我有杀手的外貌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鬼?  「难道,金铁花院长只是想给我看相么」  「不光给你的脸看相,还要给你的身体看相————来人,把他们给我绑起来」  金院长话锋一转满目狰狞,脱缰的野马般的气势瞬间把人吓傻,这是平实说话柔声柔气的金
  院长么。金院长的话语似乎有一种魔力,周围的同学似乎被催眠一样一拥而上,女生居然也上了,就这样我们四个被五花大绑。  原本绑柴火的麻绳有了新用途,粗糙的麻绳熟练的打起死结,凶神恶煞的面孔卖力的勒紧绳子,绳子死死包围我的全身呼吸都很困难,我如同沉默的羔羊被屠夫随意屠宰。  「你绑的太紧了,勒的手臂好麻啊」初平提高了音量说道。  「绑老虎当然要紧了」游小鱼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说,高傲的脸上挂着微笑。  「你。。。你。。。」初平大概想起我说的话语,心里矛盾的已经迷失了自己。  「同学们,我们都是一起学习的同学们啊,饶命啊,饶命啊」唐牛满是童真的眼神中硬是挤不出半点水来,光打雷不下雨的确难受。  「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为什么」我大声的责问,眼神扫视四周如同被困的老虎注视周遭的猎人。  「你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诸葛雷走出人群缓缓说道,最先看到不是他的人,而是日光下他眼中闪闪发光的翠绿色假眼。  「请把他们吊起来」孔子明说话一向重礼节,连‘吊起来’都加上礼貌用语。  我们四个四脚离地,果然被吊了起来,被吊在一颗百年松树结实的枝干下,离地面五米。  「我还是那句话,为什么平白无故把我们吊起来,我们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么,呜哇...」我嘴里吐出一团乳白色的粘液,顺着嘴角流向胸膛,脚踝,地面。  原来是饥饿惹的祸。经常早上,中午不吃饭的人会引发的胃病。  地上的粘液恶臭难闻,周遭众人捂着鼻子逃似的离开了。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么?好,我告诉你」金铁花挥了挥手  「抬上来」  两个胆子大的公子哥抬着一铺着草席的担架抬到我们脚下,我们四人大眼瞪小眼奇怪的望着。  「揭开草席」  破旧的草席,散发恶臭的草席。  草席被一人揭去看到了,围观群众又捂着鼻子散去了,女子们发出尖叫声。  担架上是具男尸,尸体刚腐烂了不久,凸凸的眼球,微微的尸臭,暗淡的尸斑,僵硬的躯干静静躺着,这死去的男子身上怎么有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红斑,这些斑点首尾相接。  这男子的脸部却莫名其妙的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阴深深的白骨面庞,骨头上的血还是鲜红的,似乎还是热的。  一个大胆的同学拿起那根我用过的拐杖捅了捅死尸胸口红斑,‘咕碌碌’红斑破裂流淌浓黑血液,从红斑深出爬出一只精致的红色七星瓢虫,瓢虫从男子胸膛爬出转了一圈又爬进了布满脓血的红斑里。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他一身布衣我知道是和我们一样的砍柴工。  「这死人有个和张章一样的纹身呢」唐牛说道。  「对啊,对啊,一模一样,毫无瑕疵」唐鼠说道。  他胸口有个和张章一模一样的关公纹身,绿色的纹身隐藏奇异的色彩,这尸体已经死了许久,可是张章还活着。  等一等,张章人呢?等我意识到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少了张章一人,我陷入了复杂的逻辑。  死去的这人的纹身和张章的一模一样,此刻他人却早已不见,张章有孪生兄弟?不可能都纹一样的纹身啊,如果一开始张章已经死了,那么那个人又是谁?他有什么目的,以及这个张章是怎么死的,我头脑有些乱,我不去想,也不敢去想。  又或者,这死去的人只是纹身和失踪的张章一样罢了,或许我真的想多了。  金铁花笑了笑「还有五十多具在冷藏室冰着呢,这一具就当是个样本吧,你们几个谁是凶手」  可以想象夏天的冷藏室不再冷藏水果,而是冷藏四五十具干尸,我从小没学过数学,具体多少干尸我也不清楚,如果要我算多少只风鸡的话,我计算的一定非常准确。  听完院长的话语我似乎明白了,山上的砍柴工除了我们四个,全部遇难了。在那布满浓雾的山间,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野,五十多人被杀了。我们四个是幸运儿,只有我们没死。  刚才一路上那个话很少的张章似乎布满谜团,我现在习惯性认为只有我们四人活着!  「所有上山的砍柴工,就你们四个没死,奇不奇怪?」诸葛雷问道。  他这句话让联想到,你们四个怎么不去死。可是,我们四个的确侥幸。  「怎么是四个人呢,还有张章啊,傻瓜」唐牛自言自语傻乎乎的说道。  「不,上山的还有一个人」  「谁」  当他问起还有谁上山的时候,我的食指条件反射般的向那个嫌疑人伸去。  「你」  诸葛雷转动假眼目光一闪,笑了笑鼓起掌来「我就知道你会冤枉我,巧云,轮到你出场了」  诸葛雷温柔的喊完她的名字,游小鱼身旁的一个姐妹朝我们徐徐走来,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扭扭捏捏似乎下半身有些不便,但还是笑容可掬的给大家施礼。  「大家好,我是巧云,这一上午我都在柴房和诸葛叔叔....教我背诗句呢,我脑子笨,还老是记不住,叔叔也很伤脑筋呢」巧云小脸通红。  「你还有什么话说」金铁花边品茶边说道。  他俩讨论诗句?诸葛雷看样子是不懂辞赋才对啊,也许是用身体让她记住了‘诗句’。  「我没话可说,但是我有很多忠告」  「哦?」金铁花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着茶盖似乎变成石像。  这一切的一切来的太突然,上山的学子都被杀害,张章突然失踪,死掉的无脸人却有个和他一样的纹身,他们一定是认为我们四个于这件事有关,毕竟上山的就只有这些人。  金铁花等待着我的忠告,我淡淡的说道。  「忠告就是有种杀了我,不然等老子知道了真相,这仇一定报.」  这简直是个圈套,或者是我们在给人背黑锅,软弱的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我骂着骂着,眼角有些湿润了。  「可恶,掌嘴」金铁花将手中茶杯扬过头顶,茶水正儿八稳的泼我一脸,他手下两个矬子公子高高抬起手臂‘啪’打在我的脸上,手臂高高抬起低低放下又是一声‘啪’。。。。  「别打了,求求你们了,你们已经打了十八掌了,红樱身体弱,你们有种打我啊」初平大吼。  金铁花微微抬起眼帘,似乎他很喜欢坐着,至今连坐姿都没有任何变化。  「好,成全你————给我打」  另一个矬子走到初平面前高高抬起手臂‘啪啪啪’初平头顶发出巴掌声,初平一句话不说默默忍受,这难道也是在替我分担?  我脸部虽灼热疼痛但是我的心智十分清醒,初平你这是何苦,你为了不让两个矬子欺负我,哪怕牺牲自己,也要减轻我的痛楚,我能为你做什么呢?  记忆中的初平是坚强的,从没受过我的照顾,相反我总是他的拖油瓶。  「你们四个一定有个是凶手,我不会猜错的————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杀人犯若不自首,我便把你们五个活埋了」金铁花阴声怪气的说道。  我们沉静,看客低语,此刻时间似乎过得很慢。  「是他,都是他不好,路上非要杀青蛇,青蛇仙看样子是要报复你,一碰到他就倒霉,要不是非要给老婆婆柴火也不至于晚归,早回来一会说不定就没事了」  「杨红樱,杀人犯是你的话你就承认吧,别拖累我们啊,当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就救我们一命啊」
  我望向旁边这童真的眼睛,呆滞的眼睛变得狡诈起来。  这眼睛似乎会说话,不断低吼承认了吧,承认了吧。这简直不是真的,从小玩到大的唐牛怎么会如此贪生怕死。  「你原来叫杨红樱啊,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你这回没话说了吧」  「。。。。。。」  「你的朋友都说你是杀人犯了,默认了吧」  「。。。。。。」  「红樱,快告诉那个阴阳人你不是凶手,快说啊」初平红着眼睛哀求似的问道。  「。。。。。。」  我已经无话可说,如果死我一个能救大家,那么就死我一个好了,死一次能行善积德那就死一死,若我的死能让初平脱困,那就帮他一次,我欠他的太多了,希望他能过上好日子。我在做什么白日梦呢,平民是不会幸福的,可是,初平能过上好日子的前提是。  他能活着走出这里。  「我是凶手,有种杀了我吧」我嘴角露出洒脱的笑意。  金铁花等待了很久,如蓄势待发的弓箭终于射出,长身而起「好,我成全你」  「杨红樱,快说‘我刚才欺骗你们的,我不是凶手’快说啊,你这个傻蛋」初平拼命急促的大声吼着,长时间吼叫牙齿口腔变得干燥,湿润的眼睛布满血丝。  他分明不打雷为什么下雨了呢?  「杀了我」  瘦弱的金院长从我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点了点头,笑使他全身兴奋的抖动。  绝望,背叛,痛苦,扭曲,正是他想看到的,他也许过去也曾经历过这些事。  「遵命」孔子明双手紧紧攥住斧头,面带微笑的走来,眼神中似乎渴望了很久。  「啊————」  眼前一黑,我好像被斧头砍死了,原来死不是很痛啊。  .............................................  .............................................  夜,漆黑无月阴冷的夜。  风,微冷疾驰狂奔的风。  旷野,寂静的听见虫鸣。  我乏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眶,发现一张似乎憔悴的面孔一直在我面前,眼睛死死盯着我。  「红樱,醒了啊」  「初平,我没死?」  不敢相信我没被砍死,或者只是一场梦?或许金院长有别的什么邪恶的目的,没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之前是不会让我死的。  「他们拿斧柄打晕了你,他们打算明天把咱俩交到县衙,县衙一定连审问都不审问就会处决我们的,毕竟是两个贫民」  我看了看周围,我才意识到除了我和初平被吊在树上,没有任何人,空荡荡的旷野上,漆黑的天空闪烁着灿烂的明星。  我欣赏这安静的星空,我从来没感觉到它很美,也许我从来没有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吧。  「初平,唐牛他们呢」  初平笑着望着星空,虽脸肿的跟满头但还是挤出一丝微笑「你已经承认后,没他们的事情,他们就被放了,跟着书院的公子哥们去饭去喽————到这时候还惦记着阿牛啊」  「奥,他们去吃免费的三餐了啊」  「对,免费的,今天的伙食有牛肉呢,你最喜欢吃的卤牛肉」  「咱俩的运气太背了」  「不是背,是你本来就天生倒霉」  我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初平,你怎么在这,他们为什么没放你」  天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混沌的夜空下,流星易逝却光耀一时,初平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我走了谁来陪你啊——————————嘘,赶紧许愿吧」  「好吧」望着划破天际的流星,我忘掉所发生的事情,我在心中诚挚的许下一个愿望。  「你许了什么愿望,红樱」  「我的愿望是我将来过上幸福的日子」那本来就是不可能的,我许的愿是让初平下辈子过上幸福的生活,这辈子他是够呛了,但愿他下辈子被遇上我这倒霉鬼。  「你的愿望呢,初平」  「我的愿望是,成为一个让人尊敬的人」初平恬静的脸上始终是憨厚老实的笑容。  正是这暖暖的笑容,无论年幼还是现在,都一直陪伴着我的童年。  突然,一声犬吠,一团黑影疾速从我们悬空的脚下飞过,是人还是鬼。  远处旷野凉风徐徐,眺望远处的麦田随风摇晃,远处一伶俐的身影扑朔迷离,渐渐近了。  是谁在这旷野闲逛,月高风黑杀人夜,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黑影在我们脚下驻足,我问道「你是谁」黑影从怀里掏着什么,掏出斧头,匕首。  这黑影掏出的是蜡烛,笨拙的用打火石点燃,周围甚是明亮。  她将蜡烛放到脸庞,脸庞是恬静优美的,尖尖的的下巴仿佛是无瑕疵的美玉。  原来是赵明雪,她踮起脚尖仔细的瞧了瞧我俩,嘟着嘴摇了摇头,认真说出简洁的词汇「是我」  看她摇头的样子像个笨拙的笨鸭,看她摇头的样子就知道我俩真是个倒霉的无药可救的人。  「赵姑娘,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赵明雪伸出食指,嘟着嘴巴很严肃的说道「嘘,找我的大狗呢」  「大狗?」  赵明雪小心翼翼的收拾裙摆蹲坐下,双手托腮认真说道「就是贝贝啦,它今晚又跑出去找它的情人,晚餐都没吃,害我一路追到这,这个狠心的贝贝,一找到男朋友就忘了我这个主人,真是该死」  刚才从我俩眼前跑过的黑影不是人也不是鬼,肯定是她的贝贝了。  初平笑了笑,嘿嘿嘿,就是这笑容,一个眼大一个眼小,迷死万千少女的坏笑。  「我好像看到他了哦,赵姑娘想知道它去了那里么,求我啊,求我啊」  赵明雪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你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什么?初平自以为自己最有魅力的笑容竟然比哭还难看。。。  初平知道这招不管用,那么就来这招「我知道你不会求我的,我建议你给我讲个笑话,如果我笑了,我就告诉你,你家贝贝的去向怎样」  我实在搞不懂初平,这种时候还能开玩笑,不知道赵明雪买不买账。  「不怎样」  初平茫然道「为什么」赵明雪答道「我对讲笑话不感兴趣」  初平低着头呢喃「好尴尬」  见到哀伤的初平我也感到尴尬,我说道「既然找不到,姑娘请回吧,这么晚了要小心坏人」  赵明雪道「谢谢」  接着低声嘀咕「可惜我的饭菜啊,这没良心的贝贝,暴遣天物」说罢便从竹篮子里拿出两盘菜放在野地便转身离开,这些珍贵的饭菜她竟然说丢就丢。  如果我俩不是被吊着,早就将野地的两盘菜吞入肚中,我已经忘了上一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了。
  初平笑不出来了「难道,给贝贝做的狗食要喂野狗了么」  作为乞丐有生以来求人无数,我本来就是没有尊严的,尤其是面对香喷喷的食物,我饥饿的肠胃已经迫不及待,口中的唾液不断的在咽喉打转。  「等一等」  我放弃了尊严,我凝望那远去的倩影,渴望她能停下脚步。  她止住了脚步,月亮现了,月光匀称的洒在她美丽的脸上,白皙的小脸多了些红晕「干嘛?」  「你的贝贝刚才从我俩脚下窜过去了,估计现在应该在德福酒家了,现在提着那些食物去追,还来得及」  我放弃了,我瞬间感觉自己的自尊变得无比沉重,我可以向她乞讨食物,我搞不懂我为什么放不下面子了。  赵明雪双手叉肩,微微抬起眼帘,低声细语道「我以为你要乞讨这些饭菜呢」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她一眨一眨的眼睛中我似乎看到一片海洋。  世界上也许有一种最珍贵的东西,它很温柔,甜美,善良,每个人都在寻找,可是它总是躲避起来,任何人找不到,唯有特别的一个人才能发现它的美丽。  我沉声悠悠道「食物给野狗吃了挺可惜的」  「嗯,这理由很好」赵明雪收拾饭菜,提起小竹篮小心翼翼的向远处的旷野离去。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们乞丐是没脸的,你刚才装什么熊,那么美味的饭菜啊,喂他的那只狗多可惜啊」初平中肯的说着,嘴角好像流出些液体。  「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  「好吧,不提了,咱俩一起数星星吧,看看谁先数到一千」  我摇了摇头,初平无聊的点子真多啊,每次初平惆怅的时候总是数星星,这时他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我突然有些失落,又是是我拖累了初平。  突然,眼前出现于一个黑影,黑影手中慢慢点燃蜡烛,双手托起蜡烛在下巴下。  「是我」赵明雪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将食物放到了地上。  「又是你,为什么又回来了,没找到么」  「嗯,没找到就不找了,喂野狗算了」  「等一等」  「杨红樱,你到底想干嘛」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没想到我的名字原来也可以如此好听,望着她宁静如水的眼睛,我似乎看到了一片海,这片海确实存在着。  「我现在很饿,这些食物可不可以给我俩吃」  赵明雪妙眸流转,恬静的脸上始终没有笑容,只是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今天有点不开心,给我讲个笑话就给你吃」  我沉默片刻终于灵光一闪,笑道「被子背在背上」  初平在一旁嘀咕「冬天不是过去了么,怎么又来了」  赵明雪转过身去了,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看到微抖瘦弱的双肩,不知道她笑了没有。  「哈哈,算你赢了」  哇,看来她的笑点好低啊,明明一副冰山摸样,没想到笑点和切除了额叶的智障儿童的智商差不多。  「赵姑娘,既然我赢了,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啊」  「把地上的饭菜端到我俩面前,然后...」  「怎样?」  思考片刻我终于说出了我大胆的想法,我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用筷子夹起盘中的饭菜喂我俩」  赵明雪眼睛眨的很大,然后满脸布满黑线瓮声瓮气的说「好,,,我喂」  「好爽快啊,当时和你交朋友真是件正确的选择」  「爽快」  赵明雪拿起两个盘子,盘子上居然是卤牛肉和鱼豆腐,真是好美味啊,香气老远就钻进了我的鼻孔,我迫不及待的要吃下整个盘子的冲动。她纤手拿起一盘子卤牛肉,一手用筷子撬开我的嘴巴?一脸认真和冰冷,这要干什么,呜哇!不要!  「鱼豆腐,你马上就会变成鱼豆腐」  在这段时间里,我和初平的嘴巴受到了非人的待遇,明明一口吞不下鸡蛋的我,看样子以后绝对能吞的下了,被女人喂食本是件愉快的事情,可是我为什么笑不出来呢?这不是喂食,这分明是灌香肠,嘴巴痛死了,被扯的太痛,没想到赵明雪如此文静的女孩子还有野蛮的一面。  赵明雪拍拍手,嘴角上扬认真说道「怎样,本姑娘很会伺候人吧」转身似笑非笑轻飘飘的离去了,她,外表冷漠,内心其实挺善良的。  「每次都就我俩水深火热之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感觉有鬼」  「嗯,有点道理。。。」  听了初平的话语我顿时有些觉悟,内心对赵明雪的评价有些动摇,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突然,旷野飞吹草动,温柔的月光洒向大地,地面看的更清晰了。  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一动不动的站立着。  「赵明雪,你还不回家了?」  「哼哼」  「这么晚不回家,还笑!?」  初平,难道你听不出这爽朗的笑声分明是一个粗旷的大叔么。  黑影冷冷的干笑了一声,我忽然发现地面上的影子如此威猛,这黑影不是赵明雪,是陌生人。  我知道,接下来一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第二夜:世外桃源  先不发了,等人多了再发,目前已经写到第十话。  每一话起码4-5万吧,我也不清楚,金庸的《神雕》就是一话这么多字数,一共四十话。  保证后期很逗比很惊悚,很让人想不到。  比如第四话,唐牛会死的,哈哈。——————节选  外边已经下起雨,瓢盆大雨,街上空无一人,头上墨色的瓦滴滴答答奏起黑色乐章。  只有落汤狗奔跑在水面上,这只落汤狗就是我,我此时的心情就好似这样,天空阴沉墨色,压抑着潼陵边城,似乎有不详的事情发生。  悲剧还是发生了,我此时湿漉漉的,却感觉到雨水是暖的,因为我的心是冰凉的。  雨中长街,水洼中,染满鲜血,这鲜血比刘家染坊的红要艳丽。  血泊中一条手比,一条胳膊,以及一半片脑袋瓜,脑袋瓜上还粘连一颗眼球。  还有血泊中一锭染血的官银。  我认得这是阿牛的东西,我突然想到,他连尸体都不能留个全尸,若是留个全尸在街上,必被官府注意到,那些人就必定惹上麻烦,那些人是谁?  那些人可能是月宫的人,也可能是武林中人,他们是隐形的人,我所看不到的人。  在阴暗的角落里,他们把你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你回头找寻他的影子。  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落魄的回到客房,脱得一丝不挂蒙着被子强迫自己睡的很死,忘掉这不愉快的事情,是我害了阿牛,可是,想睡的时候却一丁点也睡不着。  ................  .................  来人啊,太冷清了吧
  明天再发。。。。。。。。。。。
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同时转发到微博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穿越异世小说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