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你知道的铁凝女儿作品发过来吗?

铁凝还能写出好作品来吗?_百度知道
铁凝还能写出好作品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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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作协第七次代表大会上,来自河北的女作家铁凝破了两个纪录:她是中国作协成立以来第一位女性主席,她是中国作协成立以来最年轻的主席。
我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古以来,“愤怒出诗人”,在逆境中在厄运中,作家们往往能写出优秀的作品,假若李白在官场上得意,假若杜甫和陶潜在做到县令后一路顺风,中国文学宝库里肯定会减少许多优秀作品。南北朝时期的江淹年轻时才气逼人,可是到了官位上春风得意后,便渐渐写不出作品来了,以致给后人留下一个“江郎才尽”的成语。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许多大家,均是民国黑暗时期的思想激进者,他们为国忧为民忧,创造了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高峰。然而,新中国成立后,他们都“各就各位”,享受起了一定的职位与权利,你再看看中国当代文学,他们还有传世作品吗?这让我想起了我读大学时的大学校长尹长民女士,她是一位生物学家,当她当选为院长后,坚决要求继续上课带研究生,她清楚,她的价值实际上在讲台在实验室。
现在,铁凝当了主席,马上就成了“京官”,会给她配备专车,会有数不清的会议要参加,会有许多的精神要领会再上传下达。她的精力从此要奉献给作协事业而不是她自己的创作,在得到的同时,她是肯定要失去一些的。王蒙当了文化部长后又坚决辞去,继续写他的小说,应算是文坛上头脑比较清醒的人物。笔者但愿铁凝主席在为官的同时,挤时间写点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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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联合时报-我所认识的铁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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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认识的铁凝
铁凝和冰心
铁凝与丈夫华生
铁凝为刘希涛题词&涛声依旧&
& & 《哦,香雪》的小说
& & 让我知道了铁凝
& & 上世纪80年代,我在上钢二厂工作期间,厂图书馆是个鲜花盛开的地方,那儿不仅书多,报刊杂志也多&&我活像一条饥饿的蚕儿,遇到桑叶就想吃,只有吃饱了桑叶的蚕儿,才能&上山&吐丝(诗)。
  那是1982年,布谷叫了,树荫浓了的季节,我在宽敞的阅览室里,打开了新到的《青年文学》,读到了一篇叫《哦,香雪》的小说。
& & 香雪,是台儿沟这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里,一个姑娘的名字。每晚7点,一列由首都方向开往山西的火车,在这儿停留一分钟。就是这短短的一分钟,不仅搅乱了台儿沟以往的宁静,也搅乱了姑娘们的心&&
& & 就在这个一分钟里,姑娘们挎上装满核桃、鸡蛋、大枣的长方形柳条篮子,抓紧时间和旅客们做买卖。他们踮着脚尖,把整筐的鸡蛋、红枣举上窗口,换回台儿沟少见的挂面、火柴以及属于姑娘们自己的发卡、香皂乃至花色繁多的纱巾和能松能紧的尼龙袜。
& & &香雪平时话不多,胆子又小,但作起买卖却是姑娘们中最顺利的一个&&她还不知道怎么讲价钱,只说&你看着给吧&。你望着她那洁如水晶的眼睛,望着她那柔软得宛若红缎子似的嘴唇,心中会升起一种美好的感情。你不忍心跟这样的小姑娘耍滑头,在她面前,再爱计较的人也会变得慷慨大度。&
& & 香雪为换回一只她心仪已久的铅笔盒,跳上了已经启动的火车&&下一站叫西山口,离台儿沟30里&&四周是黑黝黝的大山,害怕得叫人心跳的寂静&&香雪沿着脚下的枕木往回走,她穿过隧道,弯腰拔下一根枯草,将它插在小辫里,娘告诉她,这样可以 &避邪&&&终于,她听到了伙伴们欢乐的呐喊&&&古老的群山被感动得颤栗了,它发出宽亮低沉的回音,和他们共同欢呼着:哦,香雪!香雪!&
& & 故事并不复杂,实际上就是火车在小村庄边上的一分钟和一群从未出过山的女孩子和这列火车的关系,和这个一分钟的关系&&这短短的一分钟竟这样的神奇,这样的让人震撼!它不仅获得了&1982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而且拍成了电影,荣获第4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青春片最高奖,感动了世上更多的人&&
& & 我因为喜欢这篇小说,当时把它完整地抄了下来(约8000字)。不久,又买到了获奖作品集,看照片,方知作者铁凝,是个留有披肩长发和前刘海的俊俏姑娘。
& & 1983年,铁凝的中篇小说《没有纽扣的红衬衫》再次获奖,同样改编成电影《红衣少女》(获1985年中国电影&金鸡奖&、&百花奖&优秀故事片奖)。几乎一年时间内有两篇小说获得全国大奖,并且都拍成了电影,这在上世纪80年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 & 就此,我不时读到她的作品,如中篇小说《麦秸垛》、《棉花垛》、《青草垛》;长篇小说《玫瑰门》、《大浴女》;散文《怀念孙犁先生》、《风筝仙女》、《擀面杖的故事》&&
  对铁凝的小说,好评如潮。汪曾祺说她的小说是快乐的小说,温暖的小说,为这个世界祝福的小说。
铁凝的散文生活气息浓郁,文字中饱含对生活的情意,坦诚以及悲悯,而同时又时不时地带给你猝不及防的精彩与撞击。让人感受生活的温暖与美好的同时,又轻松地撕开生活中丑陋的一面,带给我们强烈的智性思考。
既在意料之外
也在意料之中
& & 2006年11月,中国文坛爆出一大新闻:49岁的&美女作家&铁凝,当选为中国作协主席,成为继文学大师茅盾、巴金后中国作协的第三任掌门人。
& & 不啻一声春雷,震动了四面八方!一如1980年代轰动一时的电影《红衣少女》那样,铁凝又成了轰动一时的人物。
作为中国作协的一名老会员,我十分关注这位新当选的主席。
& & 铁凝当选主席后,在主席团第一次会议上,她没有对任内工作作出具体构想或承诺,而是连用了几个&不敢忘记&,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 & 第一,不敢忘记的就是&非我莫属&。因为这是一个事实,要经常问一问&你以为你是谁&?你就会知道自己究竟是谁!那么你是谁呢?&作家中的一份子,我不高于他们,或者说,我不比他们更出众。&
& & 第二,不敢忘记的就是两位前任主席和一批前辈作家。他们在前面填平了坑洼,让后来人才能走顺。
铁凝认为作协主席这个位子,不是一个权利的代名词,而是责任&&
& & 在鲜花、掌声和争议声中,铁凝成为中国文坛政治身份最高的作家(现为中共中央委员)。外界给予很高评价,认为它宣告了中国作协&权威时代的结束,男性时代的结束,传统时代的结束,老人时代的结束。&
& & 一向低调的铁凝,在媒体面前格外谨慎。我忘不了中央电视台《面对面》独家专访铁凝时,王志那双咄咄逼人的目光&&
& & 记者问:&你的当选,很多人觉得意料之外,也有人说意料之中,你怎么看?&
& & 铁凝答:&意料之外,是因前两位主席都是文学泰斗,他们是真正里程碑式的大师,而我,和他们确实没有任何可比性,仅从这一点,出人意料就很正常。&
& & &那意料之中呢?&
& & &意料之中可能是自己的猜测,我的同行们看到了这一点,这个人是一个作家。在这个前提下,他们最终选举我做这个主席,那就是一种宽厚的认可。&
& & 茅盾53岁时走马上任,巴金则以80高龄担任该职,而铁凝当时还不到50岁,还是担任该职务的首位女作家。当记者问及年龄和性别,这是一个优势还是压力时,铁凝说:&我觉得喜悦和惶恐并存,责任和压力同在。至于性别问题,这不是问题,作家协会不是女作家协会,相反,男性当主席时,我也同样不认为那就是男人的协会。&
  关于&美女作家&一说,铁凝认为应该很清醒地对待这个问题。有些人愿意戴这顶帽子,因为长的比较出众,而且也有文学才华,且&美女&这个词又热,反而会使一些没有太强鉴别力的读者发生对文学的转移和遮蔽。所以她觉得&文学&还是文学,&美女&还是美女,它们之间没有太直接的关系。
铁凝认同一个权威时代的结束。现在的中国文坛已不存在这样的权威,今后会有另外一个局面那就是群雄突起。
& & &那么你自己的位置呢?&
& & 铁凝回答:&我也是一个当代优秀作家之一,但是,还有一个但是,就是和我一样优秀,比我更优秀的作家还有很多很多。&
& & &但是选了你啊,我们就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 & 铁凝笑了:&那是我的运气好,只能说是我的荣幸,非同寻常的荣幸&&&
& & 写了一篇7000字长的作文
& & 2011年9月,我和夫人在中国作协北戴河创作之家度假时,结识了一位来自石家庄的老李(铁凝1986年出任河北省文联副主席,1996年担任河北省作协主席),这位文兄对他们的主席,可谓了如指掌。
& & 于是,餐前饭后,我们沿着北戴河海边漫步,在浪花的拍打声中,听这位文兄眉飞色舞的介绍&&
& & 铁凝1957年9月生于北京(祖籍河北)。本不姓铁,而姓屈。随父亲笔名铁扬姓铁。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的铁扬是画家,铁凝的母亲是声乐教授。
& & 小时候,铁凝迷上舞蹈。铁扬就带她去舞蹈老师那儿练踢腿、练立脚尖&&可当铁凝初二考上艺校舞蹈班马上要去报到时,铁扬对她说:&舞蹈是一门神圣的艺术,值得为它献身。可你只有初二的文化水平,头脑空空,将来怎么办呢?&&&
& & 铁扬说服了女儿,铁凝开始沉浸在古典文学中。
& & 15岁的铁凝读中学,有一次写了篇特别长的作文,足有7000字,写满一本作文簿。老师很惊讶,便在班上朗读了,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回到家,她又念给家人听。爸爸盯着她兴奋稚气的脸说:&这是你写的?&&嗯&铁凝点了点头,有些委屈。铁扬说,我认识一位老作家,明天带你去见见他。
& & 第二天,爸爸带铁凝去见这位老作家。对方见是一个小女孩,不以为然。铁凝要朗读自己的作文,老作家说不习惯听别人朗读,要自己看,一周后来听消息。过了一周,铁凝怀着忐忑的心情又来到这儿,这位老作家竟高兴得像个孩子,连说了几个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就是小说,你就这样写下去!&
& & 这位慧眼识人的作家,就是写《小兵张嘎》的著名作家徐光耀。
& & 铁凝原想当文艺兵,因徐光耀的肯定就此做起作家梦来&&1975年高中毕业的她,作出人生中第一个重大抉择,放弃当文艺兵和城里工作的机会,决定下乡插队&&
& & 到农村后,她每天记日记&&在玉米地里,她炫耀地数着手上的12个血泡&&一同劳动的社员哭了,她突然看到了自己的不真诚&&从那天起,她把所有的奖牌都收了起来。
& & 老李侃侃而谈,让我听得分外入神。
& & 铁凝的优点是大气,有女人味。
& & &她在河北省作协主席这个位置上一坐10年。说起她主政期间的功劳,不能不说到这座全国唯一的省级文学馆(如今已成为石家庄的一大景观)。&
& & 1996年,铁凝上任不久便倡导建一座文学馆。在一无立项二无资金的情况下,她带领同事不断研究、修改方案,跑细了腿&&最终在省政府支持下,建成了这座文学殿堂。
& & 其实铁凝乐于跑腿的事,远不止这座圣殿,每到作协评职称时,为给没评上的老作家争取一个名额,她比谁跑得都勤&&&心有温情,天蓝水清&,在石家庄只要你提到铁凝,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翘大拇指(这正是她高票当选中国作协主席的缘故)。
& & 其实,铁凝和普通女人一样,也喜欢打扮。哪怕一个普通读者要见她,也要梳妆打扮整齐。年轻时,她留着披肩的长发和刘海,娇态可掬;别一对别致的发卡,又分外单纯;有时,她将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健步如飞,显得愈发美丽而洒脱。
& & 汪曾祺曾在文章里这样写铁凝:&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两腿修长,双足秀美,行步动作很敏捷、轻快,眉浓而稍直,眼亮而略狭长,清清爽爽。&他称铁凝的神情像英格丽&褒曼那般纯洁、高雅。
& & 铁凝像所有居家过日子的人一样,洗衣服,打扫卫生,做家务,烧菜&&一些无关的爱好,也非常乐于参与其间,比如欣赏音乐,比如看画,看电影&&
& & &她只要下厨,就可以做一桌好菜。&
& & 铁凝微笑着说:
& & &这是我的喜糖&
& & 老李如数家珍,让我听得如痴如醉&&
& & 铁凝还有一大爱好是放风筝&&她买的风筝十分普通,价格低廉,才两块五毛。铁凝举着她的&仙女&,在日渐松软的土地上小跑着将它送上天空&&&放线呀,多好的风呀&&&对于放风筝,铁凝很有经验,傍晚之前是最好的时间,太阳明亮而不刺眼,风也柔韧。
& & 50岁前,&单身美女主席&的称谓,更使她平添了不少神秘色彩。作为新时期女性作家的旗帜,铁凝在人格统一的前提下,保持着自己的三重身份角色:政治身份、作家身份、女性身份。在时下的文化背景下,要使这三重身份,特别是前两种身份和谐统一而不发生异化,这是一种很高的智慧。这三重身份,也给她提供了三种观察世界的视角。
& & 生活中,她永远洋溢着一张美丽的笑脸&&
& & 铁凝有过感情经历,也差点进入婚姻,但最终都没有成功。父母知道,情感的挫折是女儿心头的隐痛,从不轻易去触及&&她的生活很有规律,日出时起床,打开窗子呼吸新鲜空气;头发天天洗,不吹不烫,自然干;把鲜花的气息留在枕边,有时插一支小青竹,有柔有刚,有青有绿,仍如少女的心境。
& & 1991年,冰心曾问铁凝:&你有男朋友吗?&铁凝说:&还没找呢&。90岁老人劝告她:&你不要找,你要等&。铁凝等到了50岁,终于等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这是一位和她相恋多年,并且彼此做好充分准备一起走进婚姻殿堂的人。
日,在自己50岁时,铁凝与相恋多年的爱人,燕京华侨大学校长、著名经济学家华生喜结良缘(这天,铁凝和华生各自取了户口本出门,到户籍所在地办理结婚登记,结婚证工本费9元,她跟司机借10元钱交了,拿到了证书)。
& & 听在中国作协工作的人员介绍,&五一&长假一上班,铁凝穿着亮丽的衣服,手上捧着喜糖走进每一间办公室,然后挨个儿放下一包喜糖,微笑着说:&这是我的喜糖&。所有的同事都非常惊讶,一点预感都没有,确实太意外了&&铁凝向大家发完喜糖后,仍和平常一样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工作和创作中&&
& & 网上有一张她与丈夫牵手的照片,让人一见难忘。我作为她麾下的一名老兵,看到这张牵手的照片,胸中热流涌动&&我深深地祝福铁凝!也深深地感激她对我的信任和鼓励&&龙年岁末她赠我的题词:&刘希涛先生《涛声依旧》&,将是我永远的珍藏。我虽年届七旬,依然渴望燃烧!依然要以她为榜样,力争做个&凭作品说话的作家&。
(作者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文汇出版社《出海口》诗文库主编)关于铁凝作品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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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凝这个名字很有霸气,我原以为是须眉,直至当选主席后,方知原是巾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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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铁凝作品《春风夜》原文_百度知道
铁凝作品《春风夜》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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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小荷晚上睡觉前花了很长时间洗澡,洗得仔细,近于隆重。等在门外的刘姐就隔着门喊:差不多就行了吧,要是在别的主人家,谁能容你这么洗呀!
俞小荷站在淋浴间的莲蓬喷头下,把调好温度的水龙头开到最大,缩着脖子眯着眼,享受着热水沐浴的快乐。她不理会刘姐的叫喊和不满,不搭她的腔,也不生她的气。她知道刘姐话里有话:对她第二天要去会老公有那么点莫名其妙的醋意。五十多岁的刘姐没结过婚,因为恋爱的不顺利,二十多年前就从四川老家跑出来,独自带着恋爱的尴尬果实———一个女儿,落脚在北京打工。这样的经历,多半会使人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异于他人。比如刘姐就有洁癖,酷爱洗衣服洗澡,洗澡要把自己洗得恨不能脱一层皮;刷牙一日三遍,要把牙床子刷出血来才算过瘾。主人规定小件衣服手洗即可,但刘姐自己的一条内裤、两块毛巾也必得放进滚筒洗衣机滚它个天翻地覆。她的嗅觉也灵,规定和她住同屋的保姆不得坐她的床,每晚睡觉前她都要翕着鼻孔把自己的床闻一遍,闻到异味就和同屋的保姆吵闹,每次吵闹都以把对方气走而告终。刘姐很想独占保姆间,但这家是个大家庭,老老少少十几口,人多时一下子得开出二十几个人的饭。还要打扫卫生,一个人无论如何忙不过来。所以用女主人赵女士的话说,旧的被气走,新的还得来。其实刘姐也是旧人,但她“旧”得不同凡响。赵女士全家都爱吃刘姐烧的菜,刘姐一进厨房就“起范儿”,她把那里的一切经营得有声有色,是赵家的一个“金不换”。加之赵女士本人也极爱干净,她早就知道刘姐疯狂洗涤的毛病,但想到一个家庭最重要的无非是干净、可口的饭菜和整洁、舒适的环境,也就不再计较刘姐那过量使用的水、电、肥皂、洗衣粉了。赵女士坚持不辞刘姐,刘姐始终主管买菜做饭。新来的俞小荷负责打扫卫生、洗衣服、照料室内的花卉植物,和刘姐两人同居一个房间。  这次刘姐没能气走俞小荷,俞小荷对付她的吵闹就是一个表情:笑笑。俞小荷的笑与常人稍有不同:十几年前她生儿子时坐月子受风落了个嘴歪的毛病,笑起来就显得有点苦,又有点含意深远,反倒把刘姐给震住了。俞小荷有一儿一女,女儿在北京上大学,大三了,这也让刘姐心生羡慕。刘姐想想自己的女儿,常年随着一家医药公司的老板出去陪酒,一个月有二十天喝得不省人事,除了跟刘姐怄气就是向刘姐要钱。唉!刘姐不再为难俞小荷,两人竟相安无事地共处了五个多月。俞小荷没做过住家保姆,但她干活认真,肯出力气。比起刘姐精瘦的牙签似的身材,俞小荷属于偏胖型,可她并不蠢笨,还有眼力见儿,给主人洗衣服时,经常把刘姐的也捎带洗了(虽然事后刘姐总会重洗一遍),刘姐那颗好似风干的心就由不得热一下子。俞小荷在厨房帮刘姐洗碗,刘姐端详着俞小荷,觉得这女人其实长得可不丑:长圆脸,双眼皮的大眼,鼓峥峥的鼻梁子,可惜一副厚嘟嘟的嘴唇,朝右脸歪去。刘姐就对俞小荷说,我真想抽你个大嘴巴子。俞小荷说,干吗?刘姐说,把你这嘴抽正过来。俞小荷凑上自己的脸说,你抽,你抽。刘姐却又说,你还是歪着吧,女人模样太好了麻烦。俞小荷说,都这一把年纪了,就是嘴不歪又有谁看你呀?刘姐说,那你怎么好几个晚上睡不踏实?还不是因为王大学要来北京,还是惦记着让人家看啊。俞小荷偏过脸笑笑,不吭声了。  俞小荷的老公名叫王大学,开一辆号称“康巴拉煤王”的大车跑运输,夫妻俩半年没见面了。明天王大学路过北京,两人约好见一面。晚上俞小荷向赵女士请了假,就开始磨磨蹭蹭过年似的洗澡,直洗得刘姐在门外气急败坏。洗漱完毕,俞小荷早早上床钻了被窝,她要养好精神。她听赵女士常说,女人的精神是睡出来的。但是这一夜她睡得不好,早晨一起床,就又去洗了个澡。这个澡洗得有点理亏,主人虽然不会说什么,可身为保姆一天洗两次澡,还是过分了。幸亏天还没亮,刘姐还在床上打呼噜,那么瘦的人,打起呼噜山响。俞小荷蹑手蹑脚下了床,掩好门,把自己锁进了隔壁卫生间。  这个澡她是非洗不可的,夜里她做了个噩梦。她梦见王大学带了她一块儿出车,车开进一座山里,天忽然大黑。路边恰有一家旅店,他让她在车上等着,自己先下车去登记住店。她左等右等等不来,就下车进了店,原来那只是一间破草房,房内有一张褥子脏污的床板,她的老公正伏在一个女人身上。俞小荷扑上去撕打那女人,她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却看见奶水正从女人鼓胀的乳房淌出来。她痛哭起来罢了手,心想也真使得出来啊,奶着孩子还干着这个……她哭醒了自己,浑身汗湿。  三月的北京,春寒料峭。穿戴整齐的俞小荷急匆匆出了花源湾(赵女士所住小区的名字),跨着大步往公交车站赶。天还黑着,街上的路灯还没有熄灭,晨风硬冷,便道上有环卫工人戴着帆布手套,手持扫帚在清扫路面:哗,哗。刚洗过热水澡的俞小荷心情好多了。不过就是一个梦吧,而且梦大半都是反的。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把太空棉短大衣领子上的帽兜戴到头上,两只耳朵顿时暖和了。她这一路要换两次公交车,再乘一段地铁,目的地是方庄。王大学给她发短信说,方庄附近有个叫“春风”的旅馆,跑车的司机们常住,便宜,管一顿早饭。花源湾在北四环,离位于城南的方庄远了些,路上得一个多小时。可王大学觉得合适,俞小荷还是愿意就他。两次换车之后,俞小荷乘上了地铁。在拥挤的车厢里,一些情侣互相依偎着打盹儿,一些孤单的人悄声打着手机。俞小荷找个靠门的角落让自己站稳,隔着大衣摸摸口袋里的手机,有心也给王大学打一个。昨天通电话时他告诉她,他的车今天一早到顺义。因为大车不能进北京市区,卸了货,车就停在顺义,他再搭别人的车到方庄。也不容易呢,俞小荷想着掏出手机,王大学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他问她到哪儿了,说自己已经到旅馆了,房间都订好了,真是不贵,标间98块钱,能洗澡,也干净。说你可记好了,房号是102,102啊。俞小荷听着电话,一股喜气突然涌了上来,她却故意逗他说,她原想一早就出来的,可是做饭的刘姐病了,她得替她把全家的早饭做好才能出来。电话那边就有点急,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到方庄。这边俞小荷忍住笑说得快中午了,你先睡一会儿。那边说我怎么听你电话里乱哄哄像在外头?这边俞小荷说是电视,他们家厨房里也有电视,刘姐在厨房干活才不闷得慌,这叫以人为本你晓得吧。那边说宝贝儿,几个月不见你的腔调都变了。这边俞小荷说行了行了你快先睡会儿,就这,啊。说完挂掉手机,腾出一只手牢牢抓住车厢里悬在头顶上方的环形把手。她从电话里听出了王大学的焦急和沮丧,这两样情绪都叫她高兴,她听出了他对她的想念和在意。男人是不是真在意女人,几句话女人就明白。想到夜里还做那样的噩梦,便觉得有点对不住老公。   五个多月前,俞小荷从山西老家来到北京,经家政公司介绍到了赵家上班。为了给主人一个稳定、踏实的好印象,也为了占住这份工作,她连春节都没回家。从前她在村里种过苹果———和王大学承包了七十亩苹果园。十多年间,他们起早贪黑赚了些钱。后来承包期到,两人的年龄都过了四十,体力弱了许多。那些年,真是连滚带爬。俞小荷怀着儿子也一天没偷过懒,结果儿子就生在苹果树下。正是收苹果的季节,最缺人手,俞小荷明知自己快生了,还是腆着大肚子进了果园。儿子越长越壮,俞小荷落了一身毛病。她是个大媳妇,比王大学大四岁,过了年就四十六了。家里大事,都靠她拿主意。承包果园时她就发现运苹果比卖苹果更赚钱,所以才主张退了果园买辆车,由王大学开车跑运输。儿子留在村里给母亲照看,她自己到北京来,试试有什么可干的,离女儿也近了。女儿在北京上学,往后花钱的地方多得很。话一出口,王大学就同意。王大学这名字带出父辈对他的期望,可王大学没上过大学,每遇大事也不爱动脑筋。心思简单,人又长得高大硬朗,若不是家里穷,在村里还是惹人注意的。也因为家里穷,兄弟姐妹八个,都是小学没读完。王大学在该上大学的年龄碰见了俞小荷,两人自由恋爱,经历了一些风雨。主要是俞小荷的婆婆不同意,嫌俞小荷岁数大。王大学却是铁了心,干脆到俞小荷家做了上门女婿。婆婆骂上门来,骂俞小荷是狐狸精,占了她儿的便宜。俞小荷靠在门框上笑笑,不还嘴。娘家哥忍不住对答了几句,说王大学俩哥哥到如今还没娶上媳妇,你们当老人的脸上就那么好看?我妹子出嫁一分钱彩礼不要,应着婆家名摆喜宴的500块钱还是我出的。到底谁占谁的便宜啊!  ……  俞小荷坐在地铁车厢里想着往事,不知不觉间方庄就到了。出了地铁站,又花了二十多分钟,问过几个路人,她终于找到了春风旅馆。这旅馆挨着一个小五金批发市场,是一栋灰白色瓷砖贴面的二层小楼,单薄的铝合金玻璃门框上挂着一条军绿色棉门帘,门帘上人手掀动的部位一片油渍麻花的黑,却也见证着这旅馆人气的旺。俞小荷站在旅馆门前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八点三十五。她在心里偷着笑了:比她告诉王大学的时间提前三个多小时呢,她要给他一个出其不意!她进了旅馆的门,局促的前厅光线很暗,久未清洗的拼花瓷砖地面又黏又涩,脚踩上去有点沾鞋。空气中弥漫着韭菜包子味儿,想必这就是旅馆提供的早饭吧。曲尺形的前台暂时看不见服务员,迎门墙壁上并排挂着三只表面模糊的石英钟,分别显示着纽约时间、东京时间和北京时间。一些客人从前厅走过,身上都带着韭菜包子味儿。俞小荷向其中一人打听102,那人指给她一条窄窄的走廊,敢情就是一楼。她穿过走廊,顺利找到102房间敲起门来。听见里边有人嘟嘟哝哝地问:“谁呀?”她憋着嗓子撇着京腔说:“服务员!”门开了,打着哈欠的王大学见门口站着俞小荷,忍不住一拳打在她的肩膀窝上,接着一把将她拖进了屋。  房间里黑咕隆咚,一股又一股烟臭、脚臭和汗酸气扑向俞小荷。从前她对这些气味并不陌生,但是今天她觉得这房间的气味真是呛人。没容她多想,王大学又是一拳将她打倒在床上。黑暗中俞小荷脸朝下扑在一团热乎乎的被子上,她闻见了王大学的味儿,身子一阵发软。王大学从背后扑过来压住她说,你小子学会蒙人了,还真当你过三个钟头才到呢!说着就去摸索俞小荷的大衣扣子。这时忽听黑暗中有人咯吱咯吱磨牙,惊得俞小荷叫道:谁?王大学说,别怕,是二孬,跟我搭伴开车的二孬,早睡死过去了。俞小荷猛地翻身坐起来压低声音说,你个流氓,屋里有人你还跟我这样!王大学解释说,二孬他表姑家离这儿不远,这旅馆就是他表姑给介绍的。刚才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二孬正要去他表姑家,我看他累得迈不开步,就让他先在这儿睡一觉,反正你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要不我这就喊醒他叫他走?俞小荷截住他的话说,拉倒吧你,我是那种刻薄人么。说着摸到床头桌上的台灯,拧亮。她看清对面床上的确躺着二孬,试着叫了声“二孬”。二孬不应声,却又是一阵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听得俞小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王大学盯着俞小荷说,看是吧,睡得死人一样。说着又去凑俞小荷。俞小荷闪开身子关了灯说,老夫老妻的你这是干什么呀,这会儿不行!王大学说老夫老妻了咱才不怕什么呢。俞小荷说你先到了怎么不先洗个澡啊?王大学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是住在北京城的别墅里眼高了。你们是24小时热水,我们这春风旅馆就一个小时热水,晚上8点到9点。俞小荷立刻觉出刚才的话有点伤了王大学,赶紧软了口气说,什么你们、我们的呀,我请了一整天假,今天不走了,晚上住下,明天早上才回去。就这,听明白了吧?王大学不出声地笑了,接着嘴里一阵嘶嘶哈哈,两只手扶住后腰。俞小荷知道他有腰椎间盘突出的毛病,跑车这一年多来经常犯病。她从床上出溜下来,扶着王大学让他平躺在床上,腰椎间盘突出最怕久坐。王大学在床上躺好,掀开被角对俞小荷说,你陪我躺会儿总行吧。俞小荷脱掉大衣搭在床尾,和衣靠住床头坐好说,你躺你的,我陪你坐着。王大学拿被子盖上她的两条腿,他知道她的腿有关节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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