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敦煌经典壁画公开壁画《飞天》的艺术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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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飞天的艺术美
作者:张怡然
  敦煌飞天的艺术美
  张怡然
  早已干涸的宕河旁,鸣沙山的崖壁上,静静地匍匐着一条蜿蜒狭长的石窟群。长长的栈道紧紧连接着上下四层的492个石窟,它们默默地迎接每一天的日出日落,迄今已有一千六百多年的历史。这就是名闻世界的敦煌莫高窟,一座辉煌而华丽的艺术殿堂。
  敦煌莫高窟始建自前秦建元二年(公元366年),历经十个朝代一千多年,直到元代末期以后失建。敦煌莫高窟里面的彩塑、壁画、经书、布局设计等,无不显露出不同时代工匠们的精雕细琢与其独特的审美意识。在敦煌莫高窟的492个洞窟中,几乎窟窟都绘有飞天,可以说敦煌飞天是敦煌艺术的标志和象征。
  敦煌飞天是在中华民族传统艺术的基础上,不断吸收早期印度飞天的艺术成分,融合了当时西域文化与中原文化的主要特点,慢慢发展而形成的艺术作品。由于朝代的更替、文化经济的发展各异、中西文化的碰撞,飞天的艺术形象和风格意境都在不断地演变。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艺术家,为我们留下了不同风格特点的飞天。从内容思想到创作绘制,敦煌飞天已经从匠人们的手中笔下超然地飞升。它不仅仅是一幅幅绘画作品,更是历史文化的沉寂,动态的无声电影,真实地反映了不同朝代的不同艺术特点。让我们循着飞天的曼妙身姿,探寻其蕴藏的艺术美。
  一.飞天的艺术美
  (一)飞天的内容思想美
  敦煌飞天所刻画的是佛教中的能于空中自由飞行的天神。经过艺术家与工匠们的充分想象和大胆创作,飞天们都成了在天国里面闻音起舞,腾空散花带给人们幸福的使者。因为飞天多表现为散花或者演奏乐器的形象,与诸天中的乾达婆(香音神)与紧那罗(天乐神)的职能相符,因此也有人认为飞天就是乾达婆与紧那罗。
  早期的飞天更具有神性、超凡脱俗性,写意的成分浓郁。建于西魏的第249窟和285窟,始见飞天。早期的个个身材修长,身姿昂然,屈膝向上。或有双手散花,衣裙饰带随风飘动,从上至下,缓慢飘荡,仿若穿梭于空中的轻快鸟儿。
  但是处于晚期的飞天,大部分原有飞天的主要艺术特征,也逐渐弱化了。她们在写意之余,更具有写实的倾向。后期的飞天或披袈裟,或穿襦裙,从形象到服饰都充满了浓厚的世俗性,她们神态和悦,举止温婉,一如尘世中的普通妇女。不难想象,在当时朝代中的田间街头,那些年轻少妇们的摇摇身姿,都被细心的工匠们所凿凿刻画。甚至建于元朝的第3窟的北壁上的飞天一手捧着莲蕾,一手握着莲枝,由于过分注重写实,身体已没有腾飞之感,若不是被彩云托住,只恐怕她要掉下来。而南壁的一身飞天则干脆双手捧莲跪在云端。这些形象表明这一时期的壁画特别注重写实,神性大大减弱,而人间气息大大增强了。从绘画艺术发展史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但早期壁画那种充满想象力的艺术魅力也就消失了。
  (二)飞天的构图美
  飞天是敦煌艺术中人们熟知的艺术形象之一,也是敦煌壁画中著名的人物装饰画风格的一种,主要表现在画面事物安排的有序性和自由性上,形成具有独特视觉感受的构图形式。飞天的构图形式主要有连续式构图、对称式构图和零散式构图。
  连续式构图的这些飞天主要飞舞在藻井的周围、人字披两侧、平基的岔角和佛像群的上方。有的腾升,有的降落,有的手捧佛莲,有的手持乐器,前呼后应,扬手散花。在画法上利用飞动的云朵和纹饰,着力渲染一种飘飘欲仙的动势,造成一种满壁飞动的效果。
  对称式构图主要的飞天体现在盛唐以前的早期壁画,主要分布在说法图两侧、龛楣两侧、佛像背光两侧、平棋四周的三角地带等。对称形态的飞天更加衬托出主要画面。
  零散式构图则是画匠因地制宜,随形就势地来点缀飞天形象,其目的是填补画面空白,使画面更加丰满、充盈。
  (三)飞天的服饰美
  敦煌飞天是印度文化、西域文化、中原文化融合的产物。它是印度佛教天人和中国道教羽人、西域飞天和中原飞仙的形象融合而成。她们的风格特征是不表现男女性别特征,不似西方国家的天使们有着翅膀与光环,而是完全凭借着云彩和飘曳的裙角、飞舞的彩带而凌空翱翔。
  如果按照时代的顺序观赏敦煌洞窟,注意飞天形态上的变化就会发现,北朝代的飞天造型明显较为厚重,她们的飞动不完全依靠身上的飘带,而是凭着多褶的衣摆,显然是受到当代人物造型风格的影响。到了后期,飞天形象则是给人以更多的轻灵感,飘带更加波动,身姿更加婀娜顾盼。在隋朝所建的第427窟中,四壁的上部与顶部相接处绘制的一周飞天,大多上身赤裸,身着长裙,拖着长长的飘带,有的手托莲花,有的双手合十,有的怀抱箜篌,千姿百态,美不胜举。这些飞天充盈着丰富华美的色彩、细腻秀丽的形象、自由活泼的个性、潇洒俊逸的风采。所以我们可以想象,飘带是敦煌飞天的主要灵魂。倘若试着去掉飞天身上的飘带,那么这些灵巧多姿的飞天们,也只不过全是一些平稳站在人间的妇女,不再是飘逸飞升的仙子。
  唐代绘制的飞天们,是极乐世界里最出彩的飞天形象,主要是依靠设计者们色彩的运用。飞天画面以青绿色为主调,配以赭石、浅黄,具有清秀爽朗的风格。而青绿色作为绝大部分飞天的衣裙飘带,给观赏者们造成视觉上的差异,使人们产生视错觉,隐约感到这些绘制于壁画上的飞天们是真实地在飘舞。
  (四)飞天的舞蹈美
  敦煌石窟把古代无数高超的舞蹈技巧和完美的舞蹈借用画技,完美地保存下来,留给后人鉴赏。的确,这些多姿多态的飞天,所呈现的是千年的舞动。
  飞天形象最富于动势的开始是在盛唐,那个时代的飞天,身后挽着极长的飘带,甚至长过身长的几倍。这些飘带拖过飞天划过的轨道上,回环婉蜒着来体现身姿的弯曲,腰肢的灵活和旋转的舞蹈动作,臂膊动作的丰富多变,潜隐着弹性并具有飞翔感,当时的唐代舞蹈在这时正进入黄金时代,蓬勃发展的盛唐舞蹈对于飞天形象的提高也是毋庸置疑的。
  飞天的舞动充分展示了我国古代的舞蹈艺术。在建于中唐的第112窟中,反弹琵琶的飞天上身半裸,项饰璎珞,双手向后抱一琵琶,一脚提起,腾踏跳跃,旋卷成一道道圆弧形的飘带很好的渲染了动感,她以干净利落、富有力度的完美姿势而成为敦煌艺术中的代表形象之一。作为一种带有强烈舞蹈基础的艺术造型,它充溢着强烈饱满的舞蹈素质。历经沧桑,静静守候在千年洞窟中,在黑暗里起舞歌唱,等待后世人群的瞻仰。
  二.飞天的艺术价值
  (一)飞天的历史价值
  在佛教艺术中能够在空中自由飞翔的天人,反映了古代人们渴望自由,渴望能够超脱的美好愿望。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飞天也不例外。敦煌石窟里面的飞天最重要的艺术价值之一,在于它们如实地“还原”着历史。在中华民族传统的艺术基础上,吸收融合了外来飞天艺术发展出来的敦煌飞天形象,反映了古代艺术家们难以置信的丰富想象力和高超的实用技术,是中国艺术家中最叹为观止的创作之一,不能不说也是世界美术史上的一个奇迹。
  (二)飞天的现代影响
  飞天以美化后的思想生活,体现了女性身体的阴柔美和男性的阳刚之美。壁画上的飞天,上部身躯半裸,裹以薄纱,显示出飞天腾空的姿态,加上奏乐、散花、飞舞等表达展示了人体曲线的完美动态。从这些飞天身上,你可以领略到古代舞蹈艺术的优雅动人,敦煌飞天把绘画艺术与舞蹈艺术奇妙地沟通起来了,不能不说敦煌飞天所留给后世人们的不是单一的绘画雕塑艺术,而是无尽的艺术宝藏。人们把飞天中的舞技借鉴应用于现代,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当第一步新编舞剧《丝路花雨》在世界各国上演,许多舞蹈家都惊艳于角色“英娘”的“反弹琵琶”。
  敦煌飞天以美好的寓意、俊美秀丽的构图、飘逸潇洒的飞姿、灵动绝伦的舞蹈展现在世人面前。它是中华艺术宝库中一颗璀璨的明珠,是世界文化遗产中的杰出典范。它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艺术美的享受,还有无穷的启示和滋养。
  参考文献:
  张艳梅.游访敦煌莫高窟未湮没的宝藏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李东风.吉祥美好的化身――敦煌飞天的艺术美感J.文艺研究,2009年第2期.
  张怡然,女,河南大学艺术学院硕士研究生。
  出自: 《文学教育下半月 》&&&& 2010年4期当前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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