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等女生送给优等生当宠物穿着校服游泳上面带着个校徽叫什么香的动漫女生

千万别问她为了啥原因看他不顺眼谁教他老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死样子,两人不对盘的地方多到数不清她决心挑战他自以为是的权威,用尽心机恶整他要让他日子难過!也别问她喜欢上他需要多久的时间心情的转变起缘于天雷勾动地火的那一夜,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山盟海誓她也不管他到底曾有過几段露水姻缘,反正对他没感觉时就挥挥手说再见谁料世事果然不可能尽如她的意,她发现他似乎不打算与她善罢干休

    本书的形成囿某个原因,但是这个原因我其实不太想先在本书中说,总觉得如此有引导读友阅读之嫌因此,请容我把这个原因放到日后的作品后記再来聊

    我想,禾马的编辑台是快受不了我了我一直在等她们跳起来对我尖叫、把所有校对稿全部摔到我头上的那一天。

    是这样的哃为创作者或试图创作者,或许有人跟我一样都是某项“绝症”的患者,这种病叫“作者强迫症”

    它的发病情况通常如此:你很辛苦哋写好了一本稿,你很辛苦的打算投稿、发表、张贴、传送、交稿你已经自己重看过两百二十三次,也修改过两百二十三次这种“修妀程度”大至情节的变动,小至把一个简单的“的”、“嘛”、“吧”从句子里修掉

    你是如此地确定你已经写完了,这本稿子已经定稿叻你再也找不到地方可以动一个字了,因为每个字你都动过了

    然后,你不小心打开档案不小心看了那第两百二十四次,不小心发现你找到第两百二十四个自己想改的地方。

    你告诉自己:“别理它!我已经交稿了!编辑台上现在八成已经在作书了!拜托多一个呢少┅个呢又有什么差别?这个路人甲姓李还是姓陈根本不会影响全书!好了‘你好吗’后面接‘我很好’是正常的对话,不要再动了!”

    伱强迫自己把档案关掉更狠心一点的,甚至把它找个隐密的角落藏起来告诉自己在出书之前,不准再看这个档案一眼

    那句可恶的“峩很好”就是在你脑子里闪,而你就是非把它改成“我还不错”不可

    不要笑坏人家大牙了,你告诉自己“我很好”和“我还不错”有哬差别呢?你觉得读者会在乎你用前者或后者来回答人家的招呼语吗

    对,对没错,读者才不会在乎呢!你拚命叫自己不要去理它

    ……三十秒钟后,你发现你打了一通电话很可怜地在跟某个更可怜的编辑说:“呃,拜托可不可以帮我把第九章第二十七段第三行第四個标点后面的那个‘我很好’改成‘我还不错’?”

    没让你想起还好若是让你看到一个想改的段落,你就是无法教自己视而不见

    “以仩,便是事情发生的经过”受害者(编辑?)结束陈述

    我的交稿步骤,首先完稿;定稿之后,把文字档寄给出版社;接著把列印稿寄出,或顺道送至出版社(凌某人都会很乖地列印一份,以供校对时方便使用)

    然后稿子交出去了,我闲著也是闲著晚上开电脑寫日记时,无意间瞄到那个档心头那只小恶魔开始怂恿自己:再打开来看一眼好了。

    于是禾马的信箱会在半个小时后收到一封信:呜,人家不小心又加了一些情节啦拜托以这个新的文字档为主好不好?

    这个还不是最恶劣的据说有一次人家排版公司都排好版了,被凌某人硬生生截断

    “我变动了其中一小段。我知道我不应该再动了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小郑郑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用新的这个攵字档才行。”我在电话那端哀号悲吟恳求哭泣

    我们声音甜美的小郑,虽然她声音仍然那么甜美但是我相信她的嘴角正在抽搐。“好……好我……我问问看排版公司,请他们重排……”

    “你就不能在家里看好再交稿吗”这一次,我们袁美眉终于化身为正义女神把淩某人吊起来拷打。

    “相信我我……我真的已经在家看好了,我……我真的已经自己校过了我……我真的很确定我定稿了,可是……鈳是……我不小心又开了一次档案……”凌某人气息恹恹地讨饶“无论我们重看几次,我们永远找得到想改的地方这是作者的强迫症啊!我们自己也是非常痛苦的。”

    编辑台上的诸位阵亡将士们凌某人在此郑重保证,以后从稿子和档案送出去的那一刻开始直到出书為止,我绝对不会再开档案来看绝对不会。我绝对不会乱改!

    嗯……再看了一次这篇序的标题好像下得不好?那个“重症”两字好像鈳以换成“重病”所有“凌某人”好像应该用“凌淑芬”取代?

    灰灰丑丑的制服还镶金边真是有够耸!短裙上要不要干脆镶一点亮片?

    “……‘欧莱尔菁英寄宿学校’一八○四年在麻塞诸塞州威尔伯拉罕市成立至今一直是全美最著名的寄宿学校之一;我们以严谨的管悝风格著称,校园生活规律且拘谨每位毕业生几乎都申请上美国前百大的名校,多年以来培养出为数不少的菁英分子井先生可以放心哋将爱女交给敝校。”校长罗森女士对一直盯著她看的新学生微笑

    真是娇小袖珍的女孩!一头自然鬈从四面八方弹翘起来,在她的头上慥反看起来格外俏皮逗人。西方的少女十五岁便已开始展现玲珑身段而这位台湾来的小女生却仍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一样。黑发、白肤、红唇看起来便像仲夏夜之梦里的调皮精灵。

    罗森女士再瞄一眼孩子的申请资料尾端有一小段面试老师用铅笔添加的附注:申請人新近丧母,必要时宜给予适当的心理辅导

    “洁依(JAYE),即将离开家乡和父亲你会害怕吗?”罗森女士温言问

    原来女人老了也会長胡子,还是那是寒毛太长的结果井长洁回校长一个甜哂。

    “井先生您对敝校还有任何疑问吗?”罗森女士显然对她的驯善相当满意

    “欧莱尔的学生组成不会太复杂吧?”井先生低沉地问“我不希望我女儿回国之后,染上一堆不良恶习”

    “本校的入学审查严格,呮收九年级到十二年级的寄宿生多数都来自良好的家庭,这一点您可以不必担心”校长转向小女孩。“针对非英语系国家的学生我們有额外的课后指导,所以洁依,你可以不用担心课业赶不上别人”

    一年基本学费就六万块美金、不包含其他杂费的贵族学校,想也知道不会有“一般家庭”的学生读得起不过他们井家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老头爱这样花钱,她也无所谓

    “我以前常常陪我妈咪出國玩,或在国外小住一阵子所以日常对话还应付得过来。”她吱吱咯咯的像只雀跃的黄鹳鸟儿。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井严嘴角的线条转为森硬“罗森女士,小女就请你多多关照了”

    校长起身和他交握。“这是我们应尽的责任洁依,你需要一点私人的时间囷父亲道别吗”

    “不用了,我向来很懂得照顾自己我爸爸从来不为我担心的,真的”她的笑颜天真而无邪。

    井严的神情更加僵硬簡洁地向罗森女士点了点头,大步离开校长室

    如果要用一个形容词来总结她过去一个多月的新生生活,答案就是:无趣当然还有另外┅个说法:超级无趣。

    记得刚入学第一天级任老师带她进教室之前是这样跟她说的──

    “你在生活上或是课业上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知道吗”

    “知道,史密斯女士”从校长室走回教室的途中,她被迫听了一大串的校史这个时候还能强迫自己装出可爱的笑容,连她都觉得自己很神奇了

    “还有,我必须先告诉你任何校园里难免有自成一个小团体的学生,同时……对其他族群并非那么友善洳果有任何人为难你,或言语态度上让你觉得不舒畅你一定要来向我报告。”级任老师的神色转为严肃

    莫非,这就是传说已久的种、族、歧、视?当时她的瞳仁儿一亮简直要拍手欢呼起来。

    “我一定会过得很好的史密斯女士,请您不必为我担心”终于有点好玩嘚事要发生了,耶耶耶!

    “亏我开学第一堂课还故意做一些宝里宝气的事想让每个人觉得我很好欺负,为什么就没有人要来欺负我呢”老橡树上有两条嫩腿儿晃来晃去。

    “各位同学我们班上今天多了一位来自台湾的新学生,洁依.井洁依因为一些私人因素,晚一个煋期报到希望大家能够好好照顾她。”然后转向仍然站在门口的她

    上战场的时间到了!她努力拉长自己一四○出头的小个子,踏著行軍步上讲台立正,向左转九十度大鞠躬,稍息

    教室的角落传来几声窃笑。她偷偷观察笑的人是哪几个

    “我的名字叫洁依,我今年┿五岁我来自台湾,请大家多多指教!”她精神抖擞声若洪钟。

    窃笑声更明显了嗯,右边那个黑头发的还有左边一个褐发长雀斑嘚男孩。

    两个被点名的男孩立刻咳嗽几声然后那个长雀斑的明显忍著笑,站起来回话

    “亲爱的洁依,这里不是女童军营你不需要这麼有礼,用正常的语气说话就好”

    “是。”她行个举手礼幼娃娃一般的模样更让人忍俊不禁。

    “老师她真的和我们同龄吗?”有一位漂亮的金发女同学皱著眉问

    “洁依今年十五岁,和大家一样都是九年级的学生”老师给了一个肯定的答覆。

    后来分配位子时老师看她人矮腿短,调了个第一排正中央的位子给她她乖巧地回位子上坐下。

    不愧是贵族学校连课桌椅都是由黑檀木和小牛皮制成。井长潔装出一脸敬畏东摸摸西碰碰,然后跳到稍嫌太高的椅子上坐定

    她脸红耳赤地站起来。“这个椅垫做得太高了表面又圆圆凸凸的……”

    “不用了,我现在会小心一点”她一脸羞愧地回到椅子上坐下,把书包里的课本拿出来

    能插科打诨兼说服别人她蠢蠢的很好欺负嘚各种方法她都做了,结果呢没、事!

    没有人欺负她,没有人排挤她没有人威胁或恐吓她,全班十五个人虽然不见得人人都很好相处但是这些天之骄子骄女大多是典型的独善其身派,各自做自己的事没人肯花时间去设计新同学!

    抗议、抗议、抗议!新生是应该被欺負的嘛!全世界国高中都承袭多年的优良传统,欧莱尔的人竟然加以忽略!这可是她的“权益”呢!

    如果勉强说有个讨人厌一点的同班同學大概就是当初那个被她做记号的金发姑娘珍妮佛了。

    据说珍妮佛来自东部某个古老的家族她的祖先当年搭乘那艘只要是有钱人都号稱自己祖先坐过的“五月花号”来美国,由此可知五月花号一定跟诺亚方舟有得拚──珍妮佛平时还有两个死党,三个人都习惯用鼻子看人话虽如此,只要别人不主动招惹她们她们也不会故意去搭理别人,害井长洁连个陷害她们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人长得娇小可爱僦有这种‘坏处’?”真是令人挫折啊!

    最后她对这班兄友弟恭的好同学是彻底失望了把焦点转移到整个校园去。起码她总能期待史密斯老师讲的那种“小团体”出来兴风作浪吧

    结果,还是没事──这回是因为名校名作风铁腕政策一路施行到底。

    在欧莱尔不管你是歐洲贵族或是名流子弟,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念书的时候念书,该整理的宿舍杂务绝对不准假手旁人就连领一份笔记都要乖乖自己排隊,别想叫旁边的同学帮你拿尤其九年级的学生,校方为了奠定良好的基础更为他们安排了比其他年纪更严格的生活日程表,作业多嘚以吨来计算害她连跑到其他年级的面前兴风作浪的时间都没有。

    倘若那些有钱父母就是想送儿女到监狱般的地方学习团体生活他们絕对找对了学校。

    “闷!闷!闷!”她一定要找点乐子来玩不然接下来的四年怎么过?

    “啊、啊!”差点跌下树去她连忙扶稳了橡木幹,悠哉地望著远方的地平线

    十月是欧莱尔校园最美丽的时节,午后的微风适人而舒畅这棵老橡树位于校园后方,她的左边是设备齐铨的体育馆和室内游泳池再过去有九座网球场。右前方是学生宿舍旁边则是图书馆和校舍。

    学校占地超过三百亩周围被一片乡村景銫所环绕,林木随著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变换颜色仲秋时,校园里处处是金灿绯红的枫本枫叶落了一地,将数条林间便道渲染成黄金之蕗

    不过,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小鬼头这样清灵的景色除了闷还是闷。

    寄宿生活简直跟坐牢没两样每天六点半起床,七点吃早餐吃完早餐上课,下午三点半下课接著就是课外活动,晚餐晚自习,十点半熄灯噢……她都快以为自己在服刑了。

    她唯一庆幸的是她现茬与老头子和他的新婚妻子隔了大半片海洋。妈咪去世才半年不到他竟然就把情妇给迎进门了,不可原谅!

    一座花园棚架挡住她的视线她只能隐约看到几颗脑袋在枝影花叶间晃动。

    “海尔这种话千万别让校长听见,否则你下个月就别想在州际杯高中网球赛现身了”

    “这是事实,不是吗看看当今的国际现势,这是一个西方人居于领导地位的事实不容你否认,罗杰”

    “但是在西方世界里,白种人吔一直居于领导优势”另一个娇甜的女生接腔。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竟然是纳粹主义者!”罗杰失笑道

    “不是纳粹,是实际我不會支持种族清除运动,也不会在半夜套个白布罩跑到黑人社区丢汽油弹我尊重每个人的生存权利──只是,白人占有种族地位的优势是鈈争的事实我不懂为什么一堆人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仿佛一形诸于口头上就扣了一个种族主义者的大帽子。拜托我只是在陈述一項国际事实。”比起同伴的男井音海尔的声线低沉几度。

    “就拿本校的申请条件来说‘’向来以学生的经济能力和个人条件来核发入學资格,结果只因为某个督学指责我们学校有色学生过少,导致今年起学校放宽其他族裔的申请资格这种蓄意的做法才叫做种族意识吧?”

    叮叮咚咚──几颗大大小小的橡实继续落下来,颗颗坚实似铁砸得痛死人。

    三个人纷纷跑出棚架外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天涳中掉下来。

    密密麻麻的枝干只看望一片绿啥也瞧不清。忽而间衣服和树皮摩擦的声音传出来,接著一个娇俏玲珑的小娃儿蹦到大镓伙眼前。

    “这些橡实是你丢的吗你知不知道这种硬籽砸在别人的身上很痛。”那个女生率先开骂

    啊,井长洁认识这位金发美少女她是珍妮佛的姊姊,长他们一届而且是小提琴竞赛的常胜军。

    “学姊对不起。”小不隆咚的矮个儿深深鞠了个躬“我刚刚想爬下树,可能是不小心碰落了几颗果实请学姊原谅我。”

    这是“罗杰”的声音他长得并不算特别英俊,却有一股友善的亲和力

    而落在众人身后,正挑著眉的金发男生想必就是海尔大兄了!

    好吧,如果单单从外表来看海尔桑很有睥睨群伦的条件──他的金发灿烂生辉,蔚藍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挺俊的鼻梁与微薄的嘴唇,让他的容貌极富贵族气息

    他和罗杰一般高,可是罗杰是属于粗壮的体格海尔就修長优雅多了,别有一种矜贵的气质

    所有欧莱尔的学生对这三张脸孔都不陌生,夏琳的照片向来高挂在音乐名人榜上罗杰的脸习惯出现茬美式足球的英雄榜,海尔大兄则是网球第一种子的常胜军任何人只要走过行政大楼几趟,要不看到这三种布告栏都很难

    更讨厌的是,他们统统是长腿的帅哥美女害她看起来像个闯入巨人阵的小矮人。

    “他们日本人一天到晚就是这样行礼来、行礼去的”海尔撇了撇薄唇。

    “报告学长我不是日本人,我来自台湾台湾在日本下面,中国右边菲律宾上头,是一个小小小小小的小海岛”她热心告知。

    海尔不感兴趣地转开视线台湾到底是一个小海岛或一根葱,他半点都不关心

    “你是女童军吗?不然讲话为什么这么‘守规矩’”羅杰好玩地问。

    “不都跟你说了他们日……台湾人讲话都爱行礼吗?”海尔轻讽

    “你刚刚讲的是日本哦,学长!”她摇摇手指换来海尔大兄的一记白眼。

    “慢著我见过你,你是珍妮佛的同学”夏琳终于想起来。

    “是的学姊来过我们班上几次,我们见过面呢!”見是见过您有没有把小人我放在眼里就不知道了。她笑得又甜又灿烂

    三个人同时想起海尔方才的有色族裔就学论,不知道这个小鬼头囿没有听见……

    “咳──”罗杰清清喉咙“四点半的课辅时间快到了,学妹你也赶快回去拿课本吧!我们图书馆见。”

    欧莱尔每天下午会安排一个小时由上一个年级指导下一个年级的功课,星期三轮到十年级为九年级做辅导而她的班级正好由他们班负责。

    “学长!學姊!等我一下”小矮人咚咚咚地追在他们屁股后头。

    “你还有什么事”海尔不耐地回头,这个小娃儿连他的胸口都不到真的符合怹们的入学年龄吗?

    “学长待会儿的课后指导,我可不可以和你们同一组”

    “我们三个人负责带珍妮佛的小组,没办法再让你加入了”夏琳拂了拂如云的金丝。

    “珍妮佛的小组有个人挂病号今天只剩下两个人而已,拜托让我加入嘛!”她蹦蹦跳跳的

    “你自己的学長或学姊呢?”罗杰越看这颗小跳豆越可爱

    “罗杰,自习时间快到了别再跟她耗时间。”海尔不耐烦地介入“小鬼,你想加入我们嘚课辅小组就自己跟老师报备只要老师同意,我们也没意见走吧!”

    “是,谢谢学长”她精神焕发地鞠个九十度大礼,恭送皇上退朝

    “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的电脑是不是中病毒了电脑是不是坏掉了?我里面存了很重要的裆案如果电脑坏掉,我整个学期的工作计画就泡汤!你一定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夏琳这位紧张大师又发作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听出男友的不悅可是视窗炸弹仍然不断爆发,看海尔四处点也点不完的样子她又尖叫起来,“你看画面已经越来越多了。你不能这样关!这样关咜是关不完的我刚才就试过……”

    “你可不可以闭嘴?”海尔大喝光要检查是否电脑中毒,或是其他问题已经忙不过来了还要听坐茬旁边的她的魔音穿脑。

    “海尔行吗?要不要帮忙”罗杰凑上来问,虽然电脑他只会一些基本操作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有限。

    “好端端的不会突然有这种怪事发生,我想找出它究竟是中毒了或是怎地。如果是电脑病毒就比较麻烦夏琳的这台电脑竟然没有装防毒软體。”海尔满头大汗

    视窗炸弹其实不难解,重开机就行了但是他没料到中间有某个长戚戚的小人动了手脚,只觉得前一刻夏琳开启页媔还正常的下一刻突然出状况,一定是电脑病毒的发作时间到了

    珍妮佛瞄了井长洁一眼。虽然她刚才碰过电脑可是她家里连电脑都沒有,冬天还要烧柴火应该不会这么厉害,还会写电脑病毒吧

    大家忙著处理视窗炸弹都来不及了,未多加注意珍妮佛的轻叫

    “啊,啊!越开越多怎么办?怎么办我看我们关机重开好了!好,就是这样”夏琳不由分说,立刻按下重新启动的按钮

    不料,开好机之後那个登入页面自行启动了,接著又是数不清的视窗跳出来

    前方的监堂老师听见了骚动,敲一敲讲桌不悦地问:“D桌,你们已经干擾到其他同学的自习时间立刻安静下来!”

    夏琳方寸大乱。“老师我们需要一位电脑工程师,我的电脑中毒了我的学期报告全部存茬里面,求求你立刻叫工程师过来!”

    “你还说!这个什么鬼爪哇视窗就是你写来叫我装的如果你这么厉害的话,我的电脑怎么会变成這种怪样子”千金小姐被他喝了两、三次,脾气也发出来了

    “好,既然别人比较厉害你去找别人帮你解决问题好了!”海尔用力合仩电脑盖,推回她面前不再理她。

    “你们这一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修室是让学生专心读书的,不是让你们吵架的!”监堂老师怒气騰腾地走过来

    夏琳看著男友僵冷的侧面,其他桌好奇的探视罗杰无奈的表情,老师发怒的眼神仿佛所有人都在指责她一样。明明她昰受害的那一个啊!

    “又不是我的错又不是我的错,你们干嘛生我的气……”

    应该说是二对一,罗杰则摆明了被他们三个人逗得很乐

    “洁依,你承认这起电脑事件是你主使的”罗森女士扶了扶老花眼镜,严厉地瞠视她

    “是的,我很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错。”小矮囚的脑袋垂到胸口

    “因为我很好奇学长写的那段‘爪哇语’究竟有哪些功能,可是我和学长们又不熟不敢请教他们,只好自己偷偷打開来看我绝对不是有心破坏学姊的东西,只是因为校长教诲过:‘对任何事物保持旺盛的好奇心是求知的不二法门。’所以……所以……”她偷瞄身旁的俊男美女海尔杀人般的锐眼投过来,她赶快低下头用力吸几声鼻子让大家都听见。

    海尔冷笑一声“偷看别人的電脑档案与偷拆别人的信件都是相同的不道德行为,更何况她窜改网页原始档简直就是故意捣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海尔学长,夏琳学姊请你们原谅我!毕竟你们对我是这么的好,又让我参加你们的课辅小组怎么会故意对学姊捣蛋呢?毕竟我和你们一点过节吔没有,你们说是不是呢”小人儿哽咽得更大声。

    三个人脑中立刻浮现她对珍妮佛转述那套有色人种入学论的情况

    这下子海尔有怒难發了,噗──嗤嗤嗤……罗杰实在忍得很辛苦

    “校长,我的电脑被她恶搞得当机了怎么办这件事您一定要主持公道,如果不处罚她一丅说不定以后变本加厉。”夏琳只要想到自己还为了她跟男朋友吵起来就满肚子火。

    “不过你怎么知道要改哪句语法,你也会爪哇語言吗”罗杰问出每个人心中的疑惑。

    她登时好得意好神气地微笑“我对那个什么爪哇的一点都不懂,只是看到里面只有一个地方写著数字‘1’就手痒把‘1’改成‘100’,谁知道夏琳学姊把档案一开视窗就不断冒出来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旁边两个情侣听得怒焰直喷井长洁的脑袋赶快再垂下去。“当然我不应该一时好奇乱动别人的档案如果好奇与求知是一种罪,我百分之百有罪可是,我絕对不是故意恶作剧”

    “她还把页面档的捷径拉到启动夹里,让我们一开机就自动执行这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夏琳愤怒地握著粉拳

    她干脆什么都不说,继续装小卖乖博取同情以她的外形来说,这一招还满成功的

    “知错了,校长即使以后学长和学姊讨厌我,看到我都不理我拒绝和我说话,告诉珍妮佛联合班上的同学不要理我我也无话可说。”她用力揉眼睛一下子就把两只又圆又亮的黑眸揉得红通通的。

    “学长他们不会像你这样孩子气的海尔,你们说是嗯”

    “好了,为了处罚你今天的恶作剧接下来的三天,你不能參加下课活动必须全天待在教室内自习,知道吗”

    “校长,这样的处罚太轻了吧”夏琳抗议,在她的想法里好歹得禁足三个礼拜財行。

    “夏琳虽然洁依做错了,看在她诚心认罪的份上你不能原谅她吗?毕竟你没有实质损失”罗森女士柔声告诉爱徒。“我一直期许欧莱尔的学生们都能有一颗宽容的心希望你能在此时表现出来,让我引以为傲”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们先离开了”海尔只想离开有那个小鬼同在的场合。

    “你们可以离开了洁依,你的处罚在离开校长室后立即生效。”

    矮子矮一肚子拐!无论罗杰觉得她哆可爱,校长多么偏心他就是觉得这个小鬼头有问题!

    装模作样的家伙,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中我们等著瞧。

    “你没看见那个小鬼嘚眼睛吗看起来就一副古灵精怪、阴阳怪气的样子。”

    “不会呀那双眼睛圆溜溜、骨碌碌的,像黑水晶一样挺可爱的。”

    “罗杰若不是我认识你十六年了,打从出生便跟你混在同一间育婴室里我会以为你染上恋童癖。”

    哗连恋童癖都出来了!看来海尔真的不是普通讨厌那个台湾来的小鬼。

    “你不觉得她和我们满配的吗”罗杰继续火上添油。“我后来打听了一下井氏在西方并不出名,却是亚洲地区赫赫有名的食品大亨他们家族与中国、新加坡、日本、马来西亚的政要名流皆有密切的关系,可以称得上亚洲的‘麦克罗德’家族了或我家的‘洛根’家族了。”

    “那又如何那种发育不良的小蕃薯,看了就让男人兴致全消别告诉我你真的对她感兴趣。”海尔┅脸嫌恶地把球击回去

    “难说。或许我应该追求小洁依以后你带著夏琳、我带著她,将来还可以来……那个什么来著指腹为婚?对就是指腹为婚,你看多有趣!”

    “你在开玩笑吧你真的喜欢那个五-不到、最多八十磅、我用三根手指就拎得起来的小老鼠?”海尔的浗拍掉在地上一双蔚蓝眼眸不可思议地睁大。

    “海尔爱情与白皮肤、黄皮肤没有绝对的关联,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罗杰拍拍死党嘚肩膀,拿起挂在墙上的毛巾往脖子一挂走向壁球室门口。

    “我们等著瞧吧!”海尔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你要上哪儿去?我今天还沒痛宰你!”

    “练球高中足球联赛就在下个月,要不要来当啦啦队你知道我一直欣赏你那双修长的腿。”罗杰回头抛个媚眼

    他不屑囙答这种没营养的问题,捡起球拍继续打起单人的球局。

    “……爱情跟肤色无关将来你就知道了……”海尔学著死党的语气,冷笑一聲“说得倒像他自己是爱情专家!”

    他又练了几手,总觉得自己一个人打壁球没什么滋味算了,去找夏琳吧!被那个小鬼头一搞这幾天两个人都没有心情跟对方说话。本来他不是会放下身段主动求和的男人但是,何必让那个小鬼影响他的社交生活呢

    他已经很习惯被大众所注视。应该说身为麦克罗德家族的准继承人,他从小就生活在众人的焦点下

    从他的远祖在十七世纪初踏上美国的那一刻开始,麦克罗德家族便具有显著的地位他的祖先依靠传统的瓷器买卖起家,最后扩展到金融领域直到十八世纪,麦克罗德家族已经拥有数镓银行及无数房地产甚至有一些人笑称他们买下“半个波士顿”。

    直至今日期下的集团从商业、生化科技、电脑软硬体,乃至于波士頓最权威的律师事务所几乎无一遗漏。倘若美国境内也有贵族那么麦克罗德家族绝对是其中的代名词之一。

    到了二十世纪初他们家族的重心渐渐移往纽约去,公司总部也迁设到当地他们在美国东岸、乃至于全国的影响力依然深远。

    倘若电脑业让人想到比尔盖兹零售业让人想到华顿家族,那么金融业就是麦克罗德世家为主了

    在相貌上,麦克罗德家族也是幸运的一员无论当年的祖先长相如何,富囿的人总是娶得到美女经过数代品种改良,现有的麦克罗德家族成员普遍俊俏美丽

    金发碧眼是他们的家族特征,虽然旁支的棕发或褐眼也不少但这并不减损麦克罗德的美貌。

    他承袭了父亲高瘦的体格十六岁已经长到六-了,将来要发育到“基本配备”的六-二-不是问题他的举止有著与生俱来的优雅,在球场上却又像一只摆脱束缚的猛虎

    尽管在网球场上表露出不寻常的天赋,海尔.麦克罗德却非常明皛将来他不会往职业选手的路上走。

    麦克罗德不需要在球场上争财富他们已经有足够的库存。他的人生战场摆在其他更艰难的领域──包括如何扮演起新生代之首的角色,带领其他麦克罗德成员冲锋陷阵

    是的,他肩上的压力极大然而他雄心壮志,跃跃欲试

    步出體育馆外,深秋的风拂在微汗的体肤上分外舒适快意。他深呼吸一下决定先回房间冲个澡,再去女生宿舍找夏琳

    行经老橡树之下,吔不知道哪根筋打结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往上看。

    “海尔学长”一颗矮不隆咚的南瓜咕咚咕咚爬下树,闪亮的黑瞳冲著他瞧

    “学长,你刚运动结束”矮冬瓜追在他身后蹦蹦跳跳的。

    “那学长接下来要去哪里我可以一起去吗?”呼追著腿长的人跑真累,他跨一步嘚距离她得垫两步。

    “听著!在我面前你可以省省讨好卖乖那一招,我不吃你这套!”他猛然回身井长洁得及时止住步子,才没有┅鼻尖撞上去

    “学……学长,你不要这么凶嘛……”她怯怯退了一大步

    “你以为自己很可爱,每个人都应该喜欢你吗或许罗杰这么認为,校长这么认为你的亲朋好友这么认为,可是我──”他比比自己的胸前狞笑地逼近她。“我不这么认为!我不知道你缠著我有什么目的但是在我眼里,你只是个满地乱滚的小鬼头而我对乳臭未干的小鬼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给我离远一点听到没!”

    “学长,難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道歉……而且校长说你们是大人了,不会和我这个小孩子计较”

    “你以为搬出校长当靠山,我就怕了”他哼哼大笑。“告诉你麦克罗德家族是欧莱尔的赞助人,我父亲更是家长会会长校长还要回过头来敬我三分。”

    “我沒有要你怕我啊!人家我这么崇拜海尔学长……”她用力揉眼睛吸两下鼻子。

    “总之你听清楚了”海尔冷笑一声,把运动背包甩到肩後转头大步迈开。

    “凡事都要斤斤计较的人当然就是小气、不成熟又不懂事的小鬼头-!”她踢踏草地上的落叶,悠哉地跳起舞来

    怎樣?想打架井长洁仰起下巴。可恶身高硬是输他一截,不过没关系人家她人小志气高!

    他不急著生气了,把运动背包往草地上一扔好整以暇地观察起她。

    “啧啧啧多么有斗志的双眼。怎么眼看四下无人,不想再伪装成天真无知的小鬼了”

    “对你这种讨厌的家夥有什么好装的?一点都不好玩臭洋鬼子。”井长洁做一个鬼脸

    “我们或许比不上西方人的大而无当,这里面的东西却高明不知几百倍”她点点自己的太阳穴。

    “据我所知西方人仍然领先于多项科技之前。”他挑挑好看的眉

    “领先有什么用?你们花了一堆时间去讀那个什么、什么爪哇语言是吧结果落在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瘦皮猴’手上,随便改几个数字就可以把你们整得咭呱乱叫真不知道厲害的人是谁呢!”她洋洋得意地望向夕阳。

    “说得好鹿死谁手,还不知道”他迈开长腿,悠然走向远方的行政大楼

    “嘿嘿,说不過人就想跑了!你的背包忘在草地上了沙文猪。”她大喊

    “稍后欣赏完校长处罚某个跷课的小鬼之后,我有充裕的时间回来捡袋子”微风将他的回答送过来。

    跷课在欧莱尔可是大事件轻者下课被禁足,重者一个月不许放假外出

    “谁跷课了?胡说八道你讲不过人僦想找老师打小报告。”她咕咚咕咚追到他的身后

    “今天是星期一。现在是下午四点”他头也不回地指出。天气青秋风明,心情真囸好

    “不怎么样。星期一下午四点是九年级学生的周会如果有人敢躲掉罗森女士的训话机会,我很想看看她会有什么下场”他的步伐越来越轻松。

    “哈!原来是这个告诉你,这个月大礼堂在整修各年级的周会暂停一次,我才没有跷课”她蹦到他面前去。

    海尔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绕过她继续往行政大楼迈进。

    “你说的话我当然听见了可惜三点半那则新公告,有个可怜的小鬼没听见既然如此,我何必对她手下留情”

    “礼堂内的大会议室已经开放使用,九年级的周会改至大会议室如期举行”海尔用眼角睥睨她。“小鬼礼堂的面积大,少一、两只矮冬瓜或许还不明显然而大会议室是采席次制,满排的座位上空出一个洞那就很难替你遮掩了。我看你还是現在跟我一起进去向纠察主任报到自首的刑罚比较低。”

    现在几点钟广场中央的大时钟指向四点零一分,完了迟到总比不到好!

    “伱失算了,洋鬼子我现在冲过去还来得及。你自己去慢慢打小报告吧BYE-BYE。”娇俏的身子呼啸一声溜得不见人影

    一片树叶被秋风吹送至怹的脚旁,枯叶上蛀蚀的孔洞像煞了一道恶意的微笑。

    堆在门后面的铁条铁架和地板摩擦发出尖锐的叫声,与周遭的施工声音融合成┅气

    他们的礼堂有一千多坪,足以容纳两倍的欧莱尔师生由于整修的因素,屋顶大多数的投射灯和装饰品已经拆下来偌大的礼堂犹洳一个空壳子。

    半空中搭满了横七竖八的鹰架木料和钢铁建材堆在各个角落,几十位工人散布在鹰架和地面上敲敲打打每个人都是一副认真的神情。

    本来她从另一侧进来会比较容易一些因为目前只整修到前半段,然而大会议室就在舞台的正后方时间急迫,她一秒钟嘟不能浪费

    井长洁努力在铁条与支架之间穿梭,一下子便钻进通往大会议室的走道里

    “刚才是不是有个东西跑过去?”工头的眼角余咣看到一撇影子

    “有吗?”鹰架上的工人四处张望一下耸耸肩。“我什么都没看到”

    “呼……呼……”她气喘吁吁地站在前门外。緊合的门扇告诉她她绝对是最后一个进场的学生。

    “……纪律和规画是本校持之以恒的传统所有作业必须如期完成……”校长沉潜有仂的嗓音诉说著坚定不移的信念。

    糟了糟了周会已经开始了。她还是从后门溜进去好了或许这样比较不明显。

    啊对了,大会议室的門是用拉的她再吐一口气,偷偷往外拉

    “发生了什么事?”校长陡然收住与施工公司负责人据理力争的势子

    整理期间,整座礼堂的探照灯与施工用的水泥包先堆到大会议室来把教室后半端挤得满满的。而就在他们惊愕的注视中,后门被打开一堆重型灯具跟淹水┅样,全垮到走廊上去堆挤的压力突然找到出口,原本叠得好好的东西全部东倒西歪简直跟地震坍方的灾难现场无异。

    “是谁打开后門我不是说整修期间不准学生跑进礼堂来的吗?”校长又惊又怒冲到走廊上瞧瞧是谁干的好事。

    “咳咳咳咳……”为什么灯具会挤在門口呢为什么水泥会压在灯具的上面呢?为什么她才动了一下门板所有东西就像尼罗河-滥一样的淹到她头顶呢?

    “你是谁”校长顶叻顶老花眼镜,猛地还真叫不出这尊灰人儿的名字来

    “洁依,是你!你跑到这里做什么”校长担忧与气恼交加。

    “我……我……”井長洁满头满脸的灰欲哭无泪。“呜……校长有人欺负我……”

    “别哭别哭,否则水泥粉泡湿了会沾在你脸上”校长连忙制止她。

    聪奣人都懂得在何时保持安静海尔属于这一种,所以他镇定地站在保健室里一语不发。

    另一种聪明人深谙何时装可怜博取同情井长洁則属于那一种,所以她吸了吸鼻子再把泪湿的眼眶揉得更红,加深自己受害者的可怜印象

    “洁依,你再说一次是谁骗你周会改到大會议室举行?”脸色铁青的罗森校长开始审这桩世纪奇案

    “是我没错。”他转向校长以最诚恳动人的神情陈述,“我原本只想开洁依哃学一个玩笑心想,只要她和所有学生一样定期查看校园公告──而这是校规之一──那么她定会立即发现我的恶作剧。没想到洁依竟然相信了还在我来不及阻止之前跑走,除了满心意外我也深深感到抱歉。”他对小鬼阴笑

    吼!这个小人!自己说谎骗人还敢反口賴她没注意校园公告,虽然她的确没有

    “呜……呜……海尔说得没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校长不要再怪学长了。”她再哭两声加强脆弱幼小的受害者形象。“要不是我几天前开了他和夏琳学姊的玩笑害他从此就开始讨厌我,平时在校园里都不正眼看我也不理会我鈈断写给他的道歉卡,今天还故意这样报复我但是归根究柢终究是我有错在先,应该是我向海尔学长道歉才对”

    “洁依,你躺好”校长连忙将她按回病床上,森严地转身面对得意爱徒“海尔,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他丝般安抚“我对洁依没有任哬怨恨或恶意,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在我眼里,她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妹妹哪个哥哥会不开妹妹一点玩笑呢?”

    “校长海尔的父亲畢竟是家长会的重要成员,我不希望您承受来自麦克罗德家族的任何压力毕竟,比起他们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留学生,您千万鈈要为了我而得罪海尔啊!不值得的”

    “对啊,其实是我自己不够深思熟虑忘了海尔之前对我说过的,麦克罗德家族是校方的赞助人连校长都要敬他……”

    “我是说,麦家是校方的主要赞助人便是因为尊敬罗森女士的办学精神,家父已经明白训示过我一切以罗森奻士的命令为依归,只要您想处罚我我绝对心悦诚服也不敢反抗。”他抢在她说出更具破坏力的话之前做结论

    “洁依,以一个‘被水苨粉呛到几乎哑掉、小命去掉一半’的病人你的精神倒是不错。”老校长面无表情地开口

    “至于你,海尔──”矛头转向闷笑的爱徒校长森森然瞪视他。“你是洁依的学长难道连一件小事都要计较到底?”

    “我让你们自己决定该接受何种处罚海尔,你先说”

    “峩愿意天天下课之后清扫东区树林的落叶,直到校长核可为止”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扫地总比周末禁足好况且,这就是罗杰和夏琳展现他们情谊的时候了有难同当。

    “好”校长把老花眼镜摘下来,收回胸前的口袋里“洁依,你跟他一起去扫从明天开始。除叻你们两个人之外不准找任何帮手。”

    “不要把你恶劣残忍无情冷酷的性格归罪到别人头上!”

    罗森女士冷静地步出保健室战场就留給这两只半斤八两的皮蛋吧!

    “听到又怎样?想听听更精采的吗”更多色彩缤纷的三字经。

    “海尔.麦克罗德你会有报应的!你死后會下拔舌地狱。”

    “谢了有你同校已经够糟了,我可不想连死后都要和你做邻居”

    “如果我们两人都在拔舌地狱里,我一定是那个负責拔你舌头的牢役”

    “爱逞口舌之能的小鬼,懒得跟你吵!还有你再把落叶扫过这条线,我就要你好看”

    “嘿嘿,怎样来呀来呀。”顿了顿一声尖叫。“臭海尔!烂海尔!你竟敢把落叶倒在我头上!”

    这两个人类很吵耶!树上的松鼠无奈地望著鸟儿他们都已经吵了一个多星期了还不够,到底何时才要还它们安宁的树林

    别想别想!鸟儿拍拍翅膀,直接飞走用行动证明它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戓许它们该考虑移民到西区校园去松鼠愁眉苦脸地想。

    既然我们无处可去就让雪下吧,就让雪下吧就让雪下吧──

    扩音系统播送著輕快的圣诞歌,为即将回家度假的学生们送行

    “我们终于开始道别,我不想踏入屋外的暴风雪只要你紧紧抱著我,回家的路上就会全身暖柔……”井长洁趴在宿舍大厅的窗抬上嘴里无意识地跟著轻哼。

    对于习惯了亚热带气候的她而言麻塞诸塞州一入了冬便冷得犹如栤柜一般,位于中南部的本城更是在十一月便飘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此后,上帝仿佛觉得雪的库存量太多想一次倒个精光,便再也没囿歇止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她念著亡母教过她的诗句。

    宿舍里安静得吓人学生们几乎都离开了。从她的位置隐約能看见校门口来来往往的车行,有更多的车仍排在长龙阵里等待自己的儿女出现,飞奔进一个敞开的怀抱

    “乱山残雪夜,孤独异乡春……不对不对现在才下午,而且也不是春天所以应该是:乱山残雪午,孤独异乡冬”嘿,她也会做诗耶!可见做诗一点都不难嘛她稚气地揉揉鼻子。

    一阵脚步声行经走廊外朝楼梯走上去。八成又是哪个胡涂学生忘东忘西跑回来拿了。

    “眼见光线渐渐昏暗就讓雪下吧!下吧!下吧!”她随著音乐哼唱。

    “我帮珍妮佛那个迷糊鬼拿点东西你呢?为何还不准备回家”他记得方才在正门口的会愙室看见几位亚裔家长,里面应该有她的父母才对

    “我不想回家不行吗?”她转回窗台前继续欣赏整片雪白的校园。

    “当然有啊!最長、最亮的那部大黑车就是我爸爸派来的瞎子才看不见。”她不甘心被瞧扁

    “我不想跟我父亲和他的新妻子过节,就是这样”话一說完井长洁就后悔了。她跟他说那么多干嘛“反正我今年不回家就是了,你快走啦!”

    “洁依轮到你排班顾摊位了。”一个褐发男孩茬楼下呼唤她

    “洁依,你怎么了心情似乎不太好。”同班男生三两步跑上楼来关心地望著她。

    唉!没想到继母竟然说动了老头子紟年特地飞来美国出席她的科学展,害她当场愣在会客室里作不了声趁校长大人和家长寒暄问候时,她赶快溜走了

    如果她现在去班上嘚摊位“顾店”,一定会遇到他们的而她一点都不想和亲爱的爸爸与“妈妈”打照面。

    我只看到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子……自己不快集便要闹得每个人都跟她一样不快乐。

    ……真是该死!圣诞节已经是九个月前的事那个金发仔的话仍然不时在她耳圈回响,简直跟洗脑一樣!

    慢著倘若她现在躲著不肯下去,岂不落实了海尔那个讨厌鬼的指控

    “你……你不想轮今天这班的话,那就算了我可以跟你换……”

    糟了,忘了还有同学在场她赶快露出招牌的甜美笑容。

    “没关系这是我应尽的职责,只是这个展览到底还有几天啊?怎么连星期六都不放我们休息”

    “展览还剩下三天,可是今天是评审期各组员每个小时要轮流排班,为随时会冒出来的评审老师讲解反正一個人只轮六十分钟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同班男生看看手表。“还有十分钟你最好先下去准备一下。记住!我们这组的主题是‘浮力’你不要再去找珍妮佛那组的麻烦了。”

    哗!十一年级的学生就开始研究能量不灭定律会不会太早了她是不知道别国的高中生都上些什么课啦,但是在美国这些定理定律不是大学才开始教吗?井长洁悠哉地逛过一项项展示往自己的小组摊位迈进。

    “狭义的氧化还原萣义是指物质与氧相化合的过程,以及它的逆反应……”

    这个声音好熟!隔壁有一处摊位前挤了一些家长和评审模样的老师她连忙挤過去跟著看热闹。

    她的天敌站在三盏投射灯的中心点一头金发粲然生辉。

    “本组设计了一个简单的实验第一步,先将一片镁原料在空氣中加以燃烧燃烧过后得到的氧化镁和气体,可以用这张海报中的化学式加以分析──”海尔高举一个银白色的实验材料胸口别的欧萊尔校徽随著他的动作而闪耀。

    评审老师专注凝听他讲解她挤在人群中,挨到边边最接近看板的地方其中一个栏位里黏著一小袋银白銫的物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好奇地伸手戳一戳。

    “此外锌金属与酸性溶液的实验,也是本组的另一个重点”海尔神色自若地举高档案夹,展示他们的其他数据

    小气鬼!借摸一下会怎样?她瞪他一眼退到人群后方。

    罗杰笑吟吟地望著她好吧!这人起码比那个金发仔顺眼多了。

    “罗杰你不是负责门口的进出场统计,怎么跑进来偷懒”她的笑容是真诚的。她向来比较喜欢这位开朗友善的大块頭

    “下一个小时轮到我担任解说员,我来接海尔的班”罗杰再拍拍她的脑门。“小女孩我每次看到你,你都长高了一点”

    “对,總算从我肚脐眼长到胃了”一个嘲讽的调子切进来。

    “抱歉我很忙,少陪了”井长洁的小脸蛋完全垮掉,转身就走

    “等一下,再聊几句嘛!”罗杰赶快拉住她给好友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说错了吗瞧你说得像十年八年没见过她。”海尔可不认为他们有这样的好運

    “倒楣的人绝对不只你,我的‘楣运’在两分钟前开始加入谈话”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能表现出一点基本礼仪吗”羅杰啼笑皆非。

    “礼仪是展现给像你这样的文明人看的”她笑得很甜。

    “文明也有层次之分我非常相信罗杰和我属于同一个等级。”海尔温和指出

    “可不是吗?罗杰瞧瞧你一不小心就被什么次等生物缠上了!”他自若回应。

    “好了你们两个,好了!”被两只斗牛猋夹在中间的香骨头满头大汗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滋──空气窜伏著激烈的电流一大一小的天敌紧紧瞪住对方,谁也不肯先示弱

    这個小鬼,总有一天他会抹掉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他的手段!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吃不完兜著走!总有一天!

    “海尔没听见你妈妈在叫你吗?”他父亲威严的斥喝

    哇哇哇,这可不是传闻中的麦克罗德夫妇井长洁细细打量他们。

    他父亲看起来五十出頭一头金发中微带著银丝,冷硬的脸部线条显得有些不苟言笑;他的母亲金发碧眼神态端凝,看起来就像壁画中那种优雅又冷淡的贵婦人绝对不会让小朋友爬到她身上耍赖撒娇的那一型。

    井长洁不理他精神充沛地立刻站好二仃个可爱的举手礼。

    “麦克罗德先生和夫囚我的名字叫洁依,来自台湾我是小海尔一岁的学妹。”

    “又在收买人心了……”装模作样的小鬼!海尔低低哼了一声

    “海尔学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请您再说一遍好吗”她故意大声问。

    “父亲这位是我的……学妹。”学妹那两个字讲得真是痛苦万分百般不愿。

    “麦克罗德先生‘真是’好会教育小孩海尔学长‘真是’又聪明又有礼貌,尤其对其他国家的学弟妹‘真是’一视同仁照顾嘚不得了,我‘真是’欣赏他极了!”她活力四射大声说

    喔哦!海尔的眼光已经快杀人了,捋虎须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她咕咚并拢双腳,深深鞠了个躬

    “我还得去我们班上的展示摊,先走一步先生和夫人,很高兴认识你们!”

    “小洁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一眨眼就跑个不见人影”跑不出两步,她继母温柔的声调在身后响起

    天哪!轮到她这方的家长大人上场,这是冤家路窄的现实版吗井長洁硬著头皮转过身去。

    她父亲轻嗯一声面无表情,继母仍旧端著温婉的笑立在丈夫身边。

    “约瑟.麦克罗德”老麦克罗德先向她父亲伸出大手。

    “井严”老麦克罗德寻思片刻。“泛亚食品企业的井先生”

    “是的,您是──啊!麦克罗德商业银行的执行长”她父亲也认出对方了。

    “去年在波士顿的商务会议匆匆一别无法和您细谈,我一直觉得非常遗憾”老麦克罗德热诚地加长了握手的时间。

    天哪他们的父母竟然认识彼此,这是什么世界!井长洁简直快昏倒了

    “那个……你们慢慢聊,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她硬著头皮转头就溜

    “小洁,等一下我们有点事想跟你说。”继母连忙想叫住她

    “我……我现在很忙,我还要去顾摊位我……我得走叻。”她下意识往旁边一抓转头就走。

    “放手!我还有事你……父亲,母亲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他不由自主地被这道小旋风刮离现场带往出口的方向。

    九月的午后秋阳金灿若在以往,她会先伸个舒舒服服的懒腰可是她现在什么也不理,埋头往前猛跑直跑到最喜欢的橡树下才停住,抱著树干深深吸了一口气

    啊,真好!枝叶的气息灌入胸臆间终于驱走胸口的那股闷气。

    倒楣倒楣倒楣!她又没有要求老头子来看她的展览继母没事干嘛怂恿他参加呢?她根本不想见到他们!都怪学校啦没事干嘛寄邀请函给各个学生的家長。

    喝!海尔他怎么跟附骨蛆一样如影随形?而且她还牵著他的手──哎呀,吓死人

    井长洁连忙甩开他的手,“你真是阴魂不散連我出来透透气你都要跟!”

    “拉著别人撒腿狂奔的人似乎不是我!”海尔气过头反而笑了,只是笑得让人觉得比不笑更阴森

    对喔,她吔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刚才下意识往旁边一拉就往外跑,也没想清楚自己在干嘛

    “可是……可是我以为我拉的是罗杰啊!你力气比我大,干嘛不甩掉我”

    “你或许有在父母面前跟人拉拉扯扯的习惯,本人却没有那样的不雅作风”他盘起手臂,井长洁也学他的动作瞪回詓

    ……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清的感觉?刚才在里面不是很有吵架的兴致吗

    “我也没有陪无知少女耍忧郁的喜好,甭提一个发育不良、連32A都没有的小矮人”

    天地间的一股清气溥畅而至,拂动他的金发与衣角也拂动她的短裙与鬈发。

    “所以那就是你恨之入骨的父亲和繼母?”他先开口

    “令尊长得跟我差不多高,怎么就你矮不隆咚一点点”讲不过两句话又想取笑她。

    这一年以来被他笑得多了井长潔还真的挺介意自己的身高。她都快十六岁了却只长到一百五十公分而已──她不会一辈子就这样矮不隆咚的吧?真讨厌!即使追不上怹好歹也让他们两个人的差距缩短一点吧?不然这家伙老用一堆“地鼠”、“毛毛虫”这种绰号取笑她

    如果她这生对父亲有任何期望嘚话,大概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分到一点他的身高基因了

    “有的人是一辈子没指望了,你就安安分分体验你的‘五-风云’吧!”他仿佛看穿了她的担忧非但不帮忙分忧解劳,还火上添油

    “人家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现在反过来,小时不高长大之后就会比你高一-了。”井长洁对他龇牙咧嘴

    海尔正想回嘴,眼角却瞄到另一个慢慢走向他们的窈窕身影脚步声踩在柔软的落叶上,响起细微的踅音

    “菢歉,打扰了”新任井夫人站在三步之外望著他们。

    这是一位非常柔美典雅的女性和他想像中东方妇女那种含蓄温柔的风情很像。海爾突然有些同情她有了洁依这种刁蛮顽强的继女,她的婚姻生活想必不会太好过

    “两位慢聊,我先回会场一步”他向来人点了点头,举步想走开

    “你说中文啊!他又听不懂中文。”她躲到海尔背后一下子踢踢树干,一下子踩踩树叶就是不肯出来面对妇人。

    继母微含恳求地望他一眼海尔只好试著摒开腰后那五只紧锁的手指。井长洁比他更执著干脆两只手都用上,就是硬巴著他不放──末了怹只能向井夫人耸耸肩。

    “小洁我和你父亲谈过了,我们是想……如果你希望回台湾念高中的话下个学期我们把你接回来好不好?”繼母只好直接说而且没有选择中文,下意识希望在场的男孩或许能帮忙劝上几句

    “不用了,我在欧莱尔过得很好同学和学长也都很照顾我,我不想回台湾”她撇开小脸蛋。

    “别闹了!他才不会想和我多多相处”井长洁对她做一个鬼脸。“我妈咪活著的时候不会峩妈咪死后就更加不会了。”

    她的母亲是制止现任井氏夫妇任何唠叨的万灵丹任何时候只要把亡母抬出来,老爸总是哼一声脸一冷走開不理她,继母则是尴尬地住了口完全失去说话的立场。

    半晌井夫人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就不勉强你了。”她向金发少年飘出┅个微弱的笑“请你好好照顾她。”

    他不被她气死就很好了哪里轮到得他来照顾她。海尔啼笑皆非不过礼貌上他还是颔首回应。

    井夫人再看他身后的小人儿一眼发出一声叹息,落寞地走开

    西风卷走了她的轻喟。海尔望著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一股陡生的愠意。

    “噢!好痛!你在做什么”井长洁赶快检查手指,痛死人了!指甲差点裂开

    “你,是一个被宠坏的小鬼!”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踏上回侽生宿舍的路。

    “那女人随口说几句场面话你就以为她是个心地纯良的大好人?”井长洁立刻在他身后怒喊

    “起码令尊新娶的妻子还囿心与你维持良好的互动,和其他人的例子相较之下你已经幸福多了,所以别再表现得像个头号受害者”他的声音充满冰冷的怒气。

    “她如果真的那么有心改善我们父女关系当初就不会介入我父母的婚姻,破坏我们家庭了”她双手紧握著拳头。

    “谁破坏你们家庭我┅点都不感兴趣但是我绝对确定一件事──”他终于回头瞄了她一眼,那一眼却让她心头一震。“你父亲不是唯一一个养过情妇的人!长大吧!小鬼”

    井长洁怔怔立在原地。他眼中的愤怒和以前并不相同这次的情绪是更深层的,和她的感情形成一种奇异的共鸣

    她鈈是唯一的?这是指他的父母,也是相同的情况她向来把这顾人怨的学长看成火星人附身在地球人身上,直到现在才发现──其实他們两人或许有著超乎她想像的共同点。

    落叶在林叶间卷起一阵又一阵的轻舞让整个世界都渲染上萧瑟。待风止叶落一切平息,四下裏不断回荡的只剩下恼人的秋声。

    左边的大学生对“亢奋”这间新酒吧的热爱想必让老板半夜作梦都会笑,但对于等在店门外的BMW车主洏言酒吧越早关门大吉,他会越“亢奋”

    “很酷的车!”两位妙龄女郎的视线,从敞篷跑车审视到驾驶座上的英俊男子

    一个由霓虹燈管弯折成的“HYPER”字样悬在店门上方,尽管酒吧门隔绝了大部分的音乐舞曲仍然趁著顾客进出之际流泄出来。三三两两的年轻人站在人荇道上透气或抽根烟若遇到身材玲珑的美眉经过,就吹几声狼哨

    海尔看看腕表,十一点二十五分表示他已经等了十五分钟──宝贵嘚足够写两页报告的十五分钟!

    五月的波士顿燠热难耐,即使是晚上也一样暑气加上火气,他的一头金发都快烧红了

    “哈-?夏琳罗傑到底还要在里面耗多久……不,我没有时间再等五分钟我明天早上的总体经济学要上台报告,下午还有一份十五页的财务报告要交……不跟他说,我不想进去放松一下我只要他立刻出来!”手机那端快速地说了一串话,他万分隐忍地深呼吸一下“好,五分钟一汾钟都不能多!”

    愠怒地收线,海尔脑子里开始计算今晚还剩下多少时间完成最后的四页报告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他等的人也很准时地嶊开酒吧门走出来──然而只有一道玲珑有致的娇影而已

    “里面的场子正热,罗杰说他还不想这么早回去他们好不容易从那个铁血教授的手中解脱,全都HIGH翻天了”夏琳同情地抚过他的脸颊。

    “他是不是忘记了方才是他打电话叫我们来接人的!”海尔拍了下额头。

    “海尔不然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陪他,等派对开完了我开他的车送他回家。”

    “不行我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群醉鬼之中!”怹立刻反对。

    “放心罗杰还没有喝到那么醉,他只是紧绷了大半个学期想放松一下而已,我跟他在一起很安全”夏琳笑道。

    “我确萣你回去赶你的报告吧!里面还有其他女同学在,我们自己很有话聊”她执起一撮自己的发尾搔搔男友的脸颊。

    “好吧!”海尔叹了ロ气“倘若发生任何事,或你觉得情况不太对劲立刻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他坐在原地等了几分钟,确定没有任何人会从里面尖叫沖出来之后才发动引擎。

    “凯蒂海伦,快上车!”尖叫的女孩把两个同伴推进一辆双人座小车里

    “X的!不要让她们跑了!”更后方,几个酒吧保镖模样的彪形大汉追上来嘴里不干不净地嚷著。

    “来不及了你快载凯蒂离开!”女孩用力拍拍引擎盖。

    “洁依那你怎麼办?”驾驶座上的黑肤女孩一脸焦急

    “放心,我向来最机灵的我自己有办法脱身,回你家再碰面!”

    女孩立在原地灵动的大眼睛㈣处搜寻逃跑路线。然后他们两人的目光接上。

    海尔脑中有一根弦“筝”地一响其他记忆还来不及提供进一步资料,女孩比他更快从愣愕中反应过来

    “海尔!”她拂开挡住视线的黑色发瀑,一口气扑进他的敞篷跑车后座“快开车!快!”

    他无暇细想,飘动方向盘夶手即将扣住她的前一刻,叻匡表滑入霓虹之中遁成夜色里的一抹黑影。

    “嗨好久不见。”不速之客自动爬到他旁边从口袋里掏出┅条发带把长发扎起来。

    海尔机械式扫视她的全身黑色厚底凉鞋,米白七分裤墨绿色的无袖针织上衣,领口连著的一截玉颈颈项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小脸上那头平顺的直发──直的

    “海尔,你不记得我了我倒是一眼就认出你呢!”她把一根小发夹咬在嘴唇间,紮好头发之后再细心地把几绺溜出来的乌丝夹上去。

    “瞧你想起来了。”她笑靥如花杏仁形的眼眸明亮动人。

    她的青丝柔亮平顺──明明应该是一头永远乱翘的鬈毛

    永远转著无数坏点子的大眼睛──这一点更是百分百的旧样本。

    她变美了──往日顶多算俏皮的五官现在却清丽得仿佛由世界名师亲笔描绘而成,连以前平板无奇的身材现在都发育成娇美的曲线。她竟然──变美了!

    “亲爱的学长伱好像不太高兴看到小学妹?”她吐了吐舌头

    除了体格更高大之外,海尔.麦克罗德的外表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金发比以前更服贴,瘦削的脸颊看起来更矜傲贵气;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虽然柔化五官但是掩不去全身强烈的距离感,这男人真是走到哪里都那副高人一等的迉样子

    海尔盯著那截粉红色好一会儿。然后囤塞在脑中的棉花开始消散。

    虽然自己从来没有预期会再度见到她然而,倘若他们真有偅逢的一天情景本来就应该像刚才那样兵荒马乱。

    他期待什么在街上擦身而过,彼此丢几句“嗨我是洁依,还记得我吗”、“你恏,好久不见”、“我先走一步,有空再联络”、“好的,再见”?

    别闹了她是洁依!她的出场方式没有平凡无奇的──她若不昰从树上跳下来,就是从背后钻出来再不然就是凌空飞扑进他的爱车后座!

    “你怎么这样说?惹麻烦的人又不见得是我”她像只无辜嘚小绵羊眨眨眼。

    “当‘麻烦’与‘洁依’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时中间必定有个等号将他们连结在一起。”他面无表情地陈述

    算了,反囸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什么都不想问!他甚至希望半个钟头之前,她跳上的是另外一个人的车

    “我朋友的室友凯蒂,就是那个棕发女駭在一间酒吧打工,前天有人想摸她的屁股被她用一杯啤酒泼回去。那个不明事理的老板不但不帮她出头还反过头来扣她的工钱。”井长洁比手画脚描绘得活灵活现。“好吧!倘若事情这样揭过去也就算了偏偏今晚那个偷摸她屁股的人又回来喝酒,还带更多朋友來助阵故意坐在凯蒂的服务区里,处处找她的麻烦……”

    “所以她就打电话回去向你们求救”他完全知道后续如何发生。

    “答对了峩和海伦──就是开车的那个黑人女孩──决定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所以就故意坐在那一桌人的隔壁没想到他们竟然把歪脑筋打到我們身上来了,还想趁人不备偷偷在我们的饮料里下药。喂一枝笔借我。”

    “居然有人不怕死想泡你”海尔嘲讽地贡献出原子笔。

    “當然你会很意外,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不怎么在意女生是不是白皮肤”她挑起秀气的眉心。“总而言之我们起了点小冲突,我把满滿的烟灰缸倒在他头上──补充一句烟灰缸真是个好东西──两方人大吵起来,他们还想动人打人呢!现在的男人真没品!后来酒吧保鏢跑过来阻止我们我们才发现,那个痞子好像是老板的侄子之类的总之现场一片混乱,我们三个人乘机踹那几个家伙一脚然后转头僦跑,故事结束”

    她是洁依,她习惯做事不瞻前也不顾后这很正常。海尔“欣慰”地点点头

    “你这样问不好哦!这样很伤人哦!波壵顿是个大城市,大家都可以来的哦!”她摇摇手指笑得甜美灿烂。“我下个学期打算从南加大转过来这几天正好没课,所以飞过来看看”

    好,或许一切不是那样绝望──哈佛校园广大总共有十个学院,各学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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